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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是天涯》第78章
第44章

  我搖了搖頭:

  「若是這一點也可以用來交易的話,我們會直接選擇與你的姐姐合作,那樣會省去很多麻煩,利益也絕對優厚得多。」

  凱特琳並不著惱,臉上依舊帶著她迷人的笑:

  「可以這樣理解麼?——是因為你和他的特殊關係,才使你這樣直率地拒絕。」

  我面不改色:

  「不,請相信,我只是陳述事實。」

  凱特琳站起身,白色的緊身長裙完美地勾勒出她玲瓏的曲線,她走到我面前,微彎下身,吹氣如蘭:

  「那麼,如果我想要得到的是奧爾迪斯先生呢?

  我看著那明媚的雙眸,慢慢露出微笑:

  「我也許可以去問問埃裡克,說不定他對凱特琳小姐也存在好感呢!」

  對於凱特琳的附加條件,埃裡克連眼睛都沒眨一下,「如果她真的需要回覆的話,」他冷漠地說,「就告訴凱特琳?哥塞特小姐,我還不屑於用這個來達成與她結盟的目的,或者,幫助她打擊對手。」

  精明的凱特琳當然不會因此而放棄唾手可得的巨大利益,於是合作最終達成——凱特琳讓暗夜之箭不費一兵一卒就取得了早就垂涎已久的海因萊因全部市場的毒品獨家代理權,一時功耀無人能比;同時,她又暗中挑撥,使暗夜之箭的決策組在與Danatos合作不計代價消滅海因萊因,還是就此基礎進一步與海因萊因合作一事上產生分歧,伊麗莎白?XXI?哥塞特雖然主戰,但按照該組織的歷代規矩,此類重大決策必須經由決策組通過才能施行。

  就在雙方爭持不下的時候,伊麗莎白?XXI?哥塞特身為組織領導人卻不顧組織利益,只為滿足一己私慾而囚禁埃裡克?海因萊因兩月之久最終又讓其逃脫的事情突然不脛而走。這個消息在暗夜之箭內掀起軒然大波。在大量的詰問面前,那個驕傲的女人並沒有給予任何解釋,這事經凱特琳等別有用意的人大肆渲染後,暗夜之箭一時暗潮洶湧,海因萊因一事自然也被暫時放到了一邊。

  另一方面,Danatos面對暗夜之箭與海因萊因敵友不明的狀況,為了避免迫使海因萊因立即投向暗夜之箭,最終使自身受到雙方夾擊的局面,不得不暫時放棄正面攻擊而駐足觀望。於是海因萊因就在生死存亡的縫隙中,獲得了休養生息的寶貴時間。

  一分一秒都不能浪費,雖然依舊被Angel's Tears折磨,埃裡克卻也只能強忍痛楚開始接手一些事務。不得不說,與這個人的合作是件極其愉快的事情,往往只是彼此一個眼神一個動作,我們都會明了對方的心意和想法,而這些心意和想法,又總是不謀而合。兩個星期後,我和埃裡克有了更明確的分工,他留在總部主持大局,而我則趕赴各地,組織各分部的重建。

  漸漸地,不同目的的暗殺接踵而來,有一次我甚至親眼看到殺手黑洞洞的槍口,但他還沒來得及扣動扳機就倒了下去,而我則活了下來。為了保證我的安全,埃裡克曾數次要求再派給我幾個影子,卻都被我拒絕了——也許在我的心裡,已經容不下除齊格之外任何一個影子了。

  齊格的骨灰被我派人灑進大海。

  我知道,總有一天,我會去那裡與他重聚。

  那時我會告訴他,我永遠只有他一個影子。

  到了夏秋交替的9月、也就是我和吉布森建立賭約第五個月的時候,暗夜之箭內部發生了一次重大變革,在沒有任何跡象的情況下,伊麗莎白?XXI?哥塞特以強硬地手段解散決策組,結束了其在暗夜之箭數百年的歷史使命。但這時的凱特琳?B?哥塞特已經權勢逼人,成為繼決策組之後最大的阻礙和對手。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海因萊因恢復了原有生氣,開始它的全速發展時期。三足鼎立的局面重新形成,但佔據海因萊因大部分市場的Danatos卻成為此次戰役的最大贏家,它遠遠超越海因萊因,儼然成為與暗夜之箭相齊並論的世界第一大組織。

  再一次從異地返回總部的時候,我經過地下室,突然就想起被我刻意遺忘掉的蘭諾。

  「蘭諾現在怎麼樣了?」我隨意問身旁的李。

  李明顯猶豫了一下,才道:「還活著。」

  我對他的表情和答案有些不解,於是便向關著蘭諾的地方走去。看守的人見是我,急忙打開門,規規矩矩地恭候在一旁。

  踏進門,才發現室內空空,只有中間一個檯子,上面鎖著一個赤身祼體的人,看其臃腫的身材,並不像是保養得極好的蘭諾。

  不由向前走近幾步,眼前的情景讓我大吃一驚,這個人的確是蘭諾,卻是腹脹如鼓,全身上下遍佈大大小小的白色膿包,尤其讓人感到恐怖的是,他的五官也被這種膿包所佔據,白色的水泡高高鼓起,裡面隱隱有些東西在動。

  「這是怎麼一回事?」好不容易讓自己保持平靜,我再次問李:

  「是非洲的一種病原蟲,」李面無表情地回答,「可以在人體的內臟和大腦中孵化,在血肉裡生長,成熟後自行鑽出體表。」

  我愣了一下,忽見蘭諾一陣掙扎,他痛苦地蠕動著身體,無力地張開同樣滿是水泡的嘴,發出細不可聞的聲音:

  「殺……了……我……」

  我皺緊眉,正扭頭不想再看,蘭諾突然全身扭曲,而就在這個時候,他左眼位置的白色水泡一下子暴裂開,紅白相間的膿水像受擠壓一般竄出,然後,我看到一隻肥胖的白色蛆蟲從裡面扭動著身體向外鑽出來。

  蘭諾像被屠宰的豬一樣發出痛苦的哀嚎,我只覺胃裡一陣翻騰,捂著嘴衝到外面便是一陣狂吐。

  中午沒有吃飯,吐出的只是早上的牛奶,一看這白色液體,我更是吐得一塌糊塗。

  直到再也吐不出任何東西,我才喘息著,扶著牆慢慢直起腰。

  李默默遞上紙巾,我接過來擦了嘴,無力地問:

  「是誰讓這麼做的?」

  李低眉斂目:「是埃裡克?海因萊因先生的吩咐。」

  我無話可說,只想盡快離開這個鬼地方,可還沒把手從牆上拿開,就突然想起另一件事:

  「那兩個孩子!……」我睜大眼睛看著李,暗暗祈禱他能說出我想要的答案。

  可惜李卻只是皺了眉,淡淡道:

  「他們發展得更快,已經在孵化第二代了。」

  眼前一陣天旋地轉,我整個人靠在了牆上。

  我倒底都做了些什麼啊!

  不惜代價將這三個人抓回來,就是為了看到他們這樣的下場麼?

  是的,我是發誓要讓蘭諾痛不欲生。

  可是這樣的結果,就是我想要的麼?

  這樣的我,與三年前所見到的蘭諾,又有什麼區別呢?

  我竟然讓自己在仇恨中,變成最鄙視的那一類人了。

  失神地站了好一會兒,我才輕輕道

  「已經足夠了——給這三個人痛快些的死法。」

  李向身邊的人打了個手勢,那個人立即離開,一分鐘後便回來覆命:

  「已經處理完畢,屍體是否火化處置?」

  火化?是了,人雖然死了,可那些蟲子還會一代一代地活很久很久。

  所以,只能火化了吧。

  沒有力氣再做任何回答,我離開牆慢慢向外走,隱約聽到自己的手機在響,接起來,是西里爾興奮的聲音:

  「你還真是厲害,X組織剛剛發來消息,說希望長期從我們這裡購貨——你己經回到總部了吧,過來我們商量一下?」

  突然有些想笑。

  原來這就是我這些日子一直在做的事情。

  倒賣軍火、洗錢、暗殺……

  我就是這樣以生存為名,然后冠冕堂皇地將殺戮帶給了別人。

  西里爾似乎還在說什麼,可是我已經沒有興趣再聽下去,手機從手中滑落,摔在了地上。

  出了地下室,明媚的陽光一下子灑在身上,可我卻向習慣了黑暗的陰溝老鼠一樣抬起手臂遮住那耀眼的光線。

  眩暈再次突然襲來,這一次,我倒了下去。

  醒來時已在床上,一旁的醫生正將聽診器放回藥箱。

  我抬手撫上汗濕的額頭,皺眉問:「我怎麼了?」

  「初步看,是過度疲勞引發的暫時性昏迷。」醫生答的很是謹慎,「不過您目前的身體狀況似乎不太樂觀,我建議您立即做一次全面檢查。」

  我暗暗嘆了口氣,沒有說話。醫生很識相地出去,不一會兒,就換成珍妮就拿了水杯和藥進來。

  「十分鐘前海因萊因先生來過電話,問您晚上能不能一起用餐。」看我吃了藥,珍妮才說,「我回答說您不太舒服,正在休息。」

  話音未落,埃裡克就推門走了進來,他大步走到床前,拉住我的手,疾聲問:

  「怎麼了?是哪裡不舒服?」

  我躺回枕上:「沒什麼——只是有些累。」

  埃裡克眼中的憂慮並沒有減少,這時他身邊的隨從似乎從耳機中得到什麼消息,於是上前來在埃裡克耳邊低語了一句。

  埃裡克眼神微動,目光重新落在我的臉上。

  「是因為蘭諾麼?」

  懊悔又重新甦醒,這讓我再次皺起了眉。

  埃裡克立即握緊我的手:

  「帕特里克,我不會讓任何人再傷到你了,」他用一種極其平靜的語氣說,「誰若讓你流淚,我就讓他流血,誰若傷你一分,我就讓他千倍萬倍來還。」

  我看著面前這個人,突然覺得他是這樣的陌生。

  不由想起吉布森所說的話——埃裡克,只是將他的殘虐隱藏在柔情後面罷了。

  是的,實際上,他一直都是這黑暗世界中的主宰之一,在此次挫折之前,他也許還存在著弱點,可是經過此番錘煉,這個人已徹底洗去眼中的唳氣,耀眼的冰冷鋒芒不見了,取而待之的,是深藏不露的萬年陰寒。

  原來,又是我錯了。

  我以為自己雖然不能回應他的感情,但至少可以與他並肩而戰,可是我卻忘了,他能夠蛻變成這個世界的真正王者,而我,永遠不想融入我所厭惡的世界。

  閉上眼,只感異常的疲倦:

  「我累了——讓我睡一會兒。」

  埃裡克似乎猶豫了一下,但最終還是溫柔地說:

  「那你好好休息,我晚些時候再過來看你。」

  沒有等到埃裡克再來,兩個小時後,我驅車前往機場,搭乘班機飛赴泰國首都曼谷。

  在黑暗中迷失得太久,我只希望還來得及,找回原來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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