境五十二 情潮湧動
白紗印出的身影,圓潤的肩膀,纖細的手臂,胸前那起伏的輪廓,不盈一握的腰肢,還有那筆直修長的腿兒,都讓墨言的心漏跳了一拍,心中竟然隱隱有些莫名的期待,以至於手中之茶已漸漸泛涼也油然不知。
白紗後的酥酥,凝脂般的肌膚留下了沐浴後的淡淡紅潮,水眸輕輕瞥過隔著屏風前方的模糊景象,嘴角露出一絲淺笑。
酥酥慢悠悠地給自己披上一件薄衣,頭微低,將身後長至臀部的秀髮撩到身前,輕輕擰乾水分。
她的手指柔柔的梳理著長發,動作很慢,卻又是那般的繾綣。突然,酥酥將長發猛地往後一撥,揚起了頭。
頭髮在空中劃過優美的弧度,而酥酥的身子,也在此刻,律動了起來。
墨言的心突地一熱,幾乎能感覺到身上所有的血液都往心間湧動,自詡向來淡漠疏離的他,像所有輕狂而衝動的年輕人一般,眼睛一瞬不瞬地盯著前方的身影,手中的茶早已擱下,原本懶懶靠著窗棱的身子漸漸前傾。
白紗後的酥酥,隨著她的起舞,那如幽谷般純淨的酥酥,已化身為妖嬈的薔薇。她的一顰一笑,風情萬種,媚態橫生。那掃過胸間的手,那抬高的腿,那微微顫動的身子,最簡單的動作,最平常的韻律,卻偏偏牽引著你的心隨著她的動作一頓一停,帶動著你的呼吸隨著她的速度一緊一慢。
最極致的魅惑,做出了最熱情的無聲邀請。
酥酥那如糯米糰子的聲音輕輕響起,「一生為君舞,生生為君舞,舞至虛空盡,舞至蒼穹絕。」
墨言緩緩站起了身子,一步一步朝屏風處走去,終於在屏風前一站,停下。而酥酥的舞動,也隨著墨言的靠近帶來的那重重的壓迫感而停止。
兩人就這樣,隔著屏風的薄紗對面而站。他的右手,她的左手,饒有默契地抬於半空,重合。
「這層薄紗,實在礙事。」墨言輕笑,身子一閃,消失於原地,而酥酥的身子,卻已經落入了他的懷抱。
此刻的酥酥,薄薄的衣衫沾了發間的水有些微濕,貼合於身上,將所有的曲線和朦朧盡顯。
輕輕板過酥酥的身子,看著眼前微垂的眼眸那長長的睫毛,墨言的聲音,帶著一絲暗啞,「娘子,你勾引為夫。」
酥酥的唇微抿,不答話,唇角卻彎出一抹弧度,他是她的夫,她要將她所有的美麗,綻放在他眼前。
輕嘆一聲,「但為夫,喜歡娘子這樣。」
酥酥抬頭,眼睛彎成上弦月,鼻子俏皮一皺,手指輕輕撫過墨言的臉頰,吐氣如蘭,「夫君,還喜歡哪樣?」
墨言的鳳眼一揚,往下看著酥酥的身子,直至酥酥的耳根處發熱發紅,才慢悠悠地低喃出聲,「為娘子添衣,是情懷,給娘子褪衣,是情調,為夫都喜歡。」
酥酥踮起腳尖,在墨言的唇上印上一吻,湊近墨言的耳邊,細聲細語道:「夫君所說的,正是酥酥所想的,反之亦然,今個兒,夫君是熱了還是冷了?」
墨言那黑瞳仁剎那間光彩濯濯,聲音低醇慵懶,「娘子,我熱了。」
此刻的酥酥,早已不復之前的羞澀,眼中蕩漾的柔情和嫵媚,是天下任何男子都能為之心醉沉澱的,如豆腐般滑嫩的聲線,「既然夫君衣暖身熱,那我便不為夫君紓解情懷,只為夫君撥弄情調。」
邊說著,酥酥的手已經開始悄悄為墨言解衣。
墨言一向穿得很少,無論哪個季節,他的身上最多也只著兩件薄衣。當酥酥將上衣褪下,手才不自覺的微微一抖,睫毛微扇,心跳也莫名加快了許多。
她溫潤如玉的墨言,褪下衣裳,偉岸的身材,小麥色的肌膚,那勻稱的線條所蘊含著的爆發力,強大如同一頭猛豹,隨時隨地都有可能撲掠而來,沉甸甸的壓迫感,讓你不自覺地心慌意亂。
酥酥抬頭,看到的確實墨言那狹長的眼眸似潺潺春水,溫潤得如沐春風,唇角微勾,「我來!」
酥酥搖頭,聲音細如蚊蟲,「今天,總該輪到我當家作主,只是,」酥酥的臉一低,似乎有些躊躇。
墨言輕笑一聲,手指刮了一下酥酥的鼻子,湊近酥酥的耳邊,「娘子放心,我與娘子獨處的時候,任何人,包括那隻老烏龜,也偷聽偷看不到分毫。誰也分不了我墨言這杯羹。」
「哼,殘羹剩飯,難聽。」扯了扯墨言耳際的銀發。
「為夫的錯,是這塊粉嫩香甜的海棠糕。」墨言的手指,輕輕勾勒過酥酥胸前那妖豔的海棠花,俯下頭,唇舌已然交纏在一起。
唇分時,素來氣息不被感應的墨言早已重了許多,而酥酥,帶著一臉的潮紅,那櫻紅的唇瓣,卻在墨言的喉結處,緩緩下移。
靈巧的舌頭,像嘗試性地舔舐著美食一般,在墨言的胸膛上蜻蜓點水般得微微掠掃而過,終於在某點處停留,勾勒變為若深若淺的細細啃咬,如同不知饜足的小獸,享受這屬於她的美味。
墨言迸出細微的一聲喘息,撫過酥酥長發的手,又加重了些。
墨言的反應,卻讓酥酥勾起了嘴角,如同受到鼓勵一般,唇舌繼續下移,在臍眼周圍打著轉。酥酥緩緩地半跪著身子,手也順勢握住了墨言腰間的褲子。
居高臨下看著酥酥的墨言,眼裡又多了幾分深邃,半眯著眼,雙手捧住了酥酥的腦袋,「娘子,你確定,」
暗啞的聲音帶著熟悉的性感,幾乎還未講完,酥酥已經將墨言的褲子褪下,面對著眼前生機勃勃的昂揚,潮紅蔓延至脖頸耳根處,羞赧間卻依舊微微抬眸,點了點頭。
她的回答似乎讓墨言的鼻息又重了些許,他那永遠溫涼適當的手心,此刻卻帶著一股灼熱,溫柔地撫摸她渾圓的肩膀,下移托住她的豐盈,輕柔地捏,手指有意無意的刮過那熟透的小櫻桃,若有若無地挑逗著。
酥酥心甘情願地仰望,欲拒還休地閉上眼睛,終於,柔軟的舌尖輕微的碰到昂揚的頂端。
感受墨言的手指一緊,那獨有的霸道而囂張的氣息蠱惑著酥酥的每一點感受。
她微微抬眸,看到了那張平日裡俊朗溫和的臉泛起一絲紅,自持的堅定中多了些讓人無法抗拒的醺醺欲醉,絲絲情欲讓他的雙眼的眸色越發的深沉,沉得讓酥酥心底發燙,她從未見過如此表情的他,那個深夜,她迷離地忘乎所以,沒有看過,原來這個時候的墨言,竟然是這般的誘惑得叫人沉醉!
她不假思索的開始用溫暖的口腔摩挲,濕熱地包裹住一部分。
她的舉動雖然青澀,卻讓墨言的體內湧起一種瀕臨失控的熱火。
看著酥酥有些心有餘而力不足,她迷離的眼,嫣紅的唇終究讓墨言難堪忍耐,身子一退,雙手已經將酥酥攔腰抱了起來。
她太美好,美得讓他已經不滿足此刻的一切。她的每個反應,在他的眼裡都無比的熟悉,而還有一種讓他更熟悉的感覺,那便是他無時無刻想要全部佔有她,把她的一切嵌入骨血中。
他抱著她,順勢吻住酥酥,將她的呻吟悉數封入他的嘴中,一手糾纏著她胸前敏感的蓓蕾,最後,卻將她一個反轉,置於床榻之上。
他褪下她的薄衫,窈窕完美的肌膚和曲線讓他目眩神迷。
他俯□子,嘴唇掃過她的後背和肩胛骨,昂揚不急不緩在她兩腿之間的縫隙摩擦。
他的唇舌落在了她豐美的臀部上,女子的馨香,如同熟透的水蜜桃般,刺激著每一種感官。墨言猛地大口含住,輕咬了一下,引起酥酥繃緊了身子,一聲驚呼。墨言卻在同時,猛地抬高她的腰,不再猶豫,一個挺身,昂揚勢不可擋地一入而沒,激烈的快感隨著節節攀升。
酥酥一聲低呼,那力度讓她半跪的身子幾乎撲倒在床上。墨言及時從後面攬住了她的身子。
衝撞的強烈讓她越發的迷離,長發隨著一前一後的搖晃而飄舞,墨言的雙手掐入了她渾圓的臀部,感受著兩人緊緊的膠合,讓她隨著他的節奏低吟輕呼。
幾乎在引來最後一聲情動至極的吟喊,墨言的動作卻突然一停,隨即將酥酥的身子翻轉抱住,深情對望,相擁而吻。
細細數數寵溺的吻落在酥酥唇上,肩上,胸上,墨言的雙手,游離於她身上的每一處美好之地,或重或輕的揉捏按壓,卻讓欲望的源頭,越發的洶湧。
他終於將她的腿盤於他的腰際,一下比一下更深地撞入她銷魂蝕骨的熱情中,讓她的美麗與情動,盡數綻放。
愛不止,便要不停。
室內暖爐如春,升騰不止,而客棧下也是人聲鼎沸,熱鬧不已。
軟軟和狂千笑一早便尋了個靠窗的好位置,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起來。
對於狂千笑來說,這兩日的經歷到如今想起來,還猶如在夢中一般。
原本一直認為墨言打敗他,多少有些取巧的成分,對於自己將一輩子隨行於墨言身邊,更是恨得牙癢癢的。可隨之,後來發生的一系列事情,卻讓他原本憤憤不平的情緒,猶自變為暗自慶幸。
那恐怖的老王八口中的五大洪荒聖獸,竟然有三隻認墨言夫妻為主,還有那老王八後來越發客氣尊敬的聲音,無疑都在傳遞一個信息,墨言不可惹,惹不起,甚至還前途無量,以後大有值得倚仗的地方。
這天下,要數誰最看透世事,最洞察一切,怕也就只有它這只玄龜精了!要知道那可是一隻不知道活了多少千年的大王八,一隻連元皇的面子都不賣的老妖怪,看過不知多少王朝更替,大陸起伏。
連它都對墨言禮讓三分,他狂千笑能夠追隨在墨言身邊,也該是一大幸事哪。
想通了這一點,就狂千笑那木訥,一條筋甚至有些迂腐的性格,對追隨墨言一事也開始死心塌地起來了。?而就在他們進入十荒境前,墨言將冰霜巨龍送給了他。當時的狂千笑,要不是蘭軟軟在一旁磨嘰個不停,怕是要禁不住流下兩行清淚。
他一生嗜武,為人剛正不阿,原本憑他一己之力,也當屬開宗立派之才了,可他空有一身頂尖武學,卻過得窮困潦倒,除了打架沒得商量,其他一干俗事都不放在心上。
他積蓄了好些年,還是因為別人欠他的一個恩惠才搗鼓了一柄斧頭,而轉眼間,他就多了一頭大陸頂尖的元獸,就算他狂千笑心志堅毅,也不禁感嘆自己這些年來守身如玉,不加入其他門派的決定真是太英明了!
還有蘭軟軟,別人嫌他囉嗦,可他狂千笑卻倍感親切。他一向獨行,從未有過一二摯友,軟軟與他木訥的性格,倒是相成互補,只是那時不時豎起的蘭花指,咳,他狂千笑每每看到,還是有些心尖發涼,唇眼抽搐。
蘭軟軟壓低了聲音,「原本以為這十荒境是窮山惡水,看起來跟外頭的都城也差不了多少。」
狂千笑傳言道:「十荒境,經過無數年,早已形成它獨有的一套行事規模。當初進入十荒境的人,在這生兒育女,代代相傳,而這海底聖地,更是資源頗豐,這些年來,早已與外頭無異。或者說,更強。」
狂千笑頓了頓,「十荒境內之人,弱肉強食,蠻橫霸道,幾乎就是一個全武者的地界。就連那日我們經過的煙花之地,你看看那些個女子,其中也不乏普通的武者。我當初在此轉了一圈,十荒境內,如今勢力縱橫,其中對峙最為緊張的,當屬所謂的十荒境原住民的海族之人,還有所謂的外來勢力,其中更以以齊家,金家為首。」
軟軟扔進一塊糕點,饒有興趣,「海族之人?都跟老王八一樣?」
狂千笑藐視了他一眼,「據說遠在大陸之人進入十荒境前,這裡早已有常住之人,他們信奉那老王八,尊稱它為海皇大人,也稱自己一脈為海族人。所以當日,那玄武龜說要一舉殲滅十荒境之人時,沾沾自喜提到的內外呼應,約莫指的便是十荒境內的海族一脈。」
正說話間,一個眼珠微藍的男子突然端著飯菜走了過來,親切地道:「兩位應該是初入十荒境之人,若是兩位有興趣,可以登記在我海族一脈的名檔中,以後若是遇到不順心的事情,也能得我海族一脈的庇護。」言罷,便笑著轉身走開。
看著軟軟有些懵懂,狂千笑不厭其煩地解釋道:「如今兩方勢力爭奪越演越烈,只要有新人進入十荒境,便會為兩方勢力所拉攏,記入名檔,也就是成為一方勢力之人。而選擇獨行之人,多數最後被一一毀滅。我當初進入十荒境,想著便是能夠得一己的自由,結果卻發現倍加拘束,一氣之下,才潛入海域之中流浪。」
狂千笑一解釋完,客棧便進來兩個身穿勁裝的年輕人,兩人瞥了軟軟和狂千笑一眼,其中一人便啐了一聲,道:「獐頭鼠目,呲牙咧嘴,一看就是廢人,還需招攬?」
啪的一聲,軟軟的身形快速一竄而去,一個老拳,便將那說話之人打出了老遠。拳頭一轉,恨聲恨氣地道:「你丫的才廢人,你全家都廢人,你個第三肢殘障的傢伙,敢說哥哥!」
先前那藍眼珠之人身邊的小廝低聲道:「老爺好眼光,竟看出這兩人均有不凡之處。」
那人搖搖頭,道:「不是看出,是聞到,他們的身上,沾染有一絲海皇大人的氣息。」
「海皇大人!」那小廝一掩嘴,滿眼的難以置信。
被軟軟打到的人一骨碌爬起來,喝道:「你竟敢動我齊家金家之人!」
軟軟一叉腰,頭髮一甩,「哥哥就動你了如何?你齊家金家若有水靈靈的大閨女,哥哥照樣動!」
軟軟話音剛落,一股元力竟然悄無聲息襲到他的跟前,軟軟臉色一變,可卻絲毫沒有抵抗之人,整個人被一推而退。狂千笑眼神一閃,出現在軟軟的身後,一手托住他的後背,卸下突如起來的元力,而軟軟,也免得跌個狗吃屎的模樣,堪堪站直。
「閣下所言,似乎過了!」一個清冷的女聲,清晰傳來。客棧外,多了一頂紫色的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