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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身空間之大福晉》第42章
第八十三章 女兒

妍容跟大阿哥幾乎是同時睜開眼睛的,大阿哥親了親妍容:「時間還早,在睡會。」

妍容往大阿哥跟前縮了縮,搖頭道:「醒來就睡不著了,咱倆說說話吧!」

大阿哥抱著妍容一下一下撫摸著她的脊背:「嗯,你說,我聽著了。」

「爺,你對以後有什麼打算?」

大阿哥笑了笑道:「跟你和幾個孩子好好過日子,在讓你給咱多生幾個胖兒子出來。」

妍容在大阿哥腰上輕擰了一把:「嘴巴到是變甜了,可惜就是沒說真話。」

大阿哥親了親妍容的發頂:「你可別冤枉我,我哪裡沒有說真話,這話真的不能在真了!要不要我發個誓?」

妍容哼了一聲:「我不稀罕發誓,我又不傻,你要是真打算一心只跟我們娘幾個過日子,你怎麼會心心唸唸的要給太子使絆子?也不知道是誰上一次為這事給我是臉色的。」

大阿哥沉默了。

妍容輕嘆了一口氣:「我還是希望你從這是非窩裡鑽出來的,雖是你做不做都行,可是你既然是鐵了心的要如此…我陪著你。」

她自己既然改變不了大阿哥的想法,那就只好順從,陪著他也是看著他,至少在關鍵的時候或許能夠提醒他幫助他。

大阿哥將妍容摟了更緊了:「你真好…我發誓,我定不會讓你們娘幾個受一絲的委屈的,我只是…只是忽然不知道該做些什麼。」

「不知道該做些什麼」?大阿哥一直不放給太子使絆子這件事情,原來不過是突然沒了人生的奮鬥目標,茫然了無措了,不知道這漫長的人生歲月下他到底該做些什麼。

妍容忽的翻身爬起來,眼睛亮晶晶的注視著大阿哥:「是不是爺只要找到了想做的事情,就可以不跟太子較勁了?」

大阿哥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他自己也說不清楚。

妍容興致很高:「我問你,你喜歡什麼?」

大阿哥脫口而出:「喜歡你!」

妍容啐了他一口:「正經點,你喜歡做什麼?」

大阿哥笑著開口道:「喜歡騎馬射箭,喜歡帶兵打仗。」

妍容想了想道:「你喜歡騎馬射箭…這個什麼時候都可以做…帶兵打仗這個也不是什麼時候都能有的…,不過養兵千日用兵一時,打仗的兵都是養了千日的兵,只有把兵養好了,才能打好仗,爺…你不如去練兵吧!這樣騎馬射箭也可以做,帶兵也帶了,偶爾哪裡有了有了土匪出現了,你在帶著兵去剿剿。你想想…你跟那麼多給太子使絆子的人擠著一塊干,這哪裡有練兵來的有意思,都知道太子不會有好下場了,你還要去冒把自己搭進去的風險去幹那事,爺,你又不是傻子,你幹嘛要去做?」

大阿哥看著眼前的這個喋喋不休的小女人,心又一次被她弄的痠軟的不像樣子了,他伸手摸了摸她白玉般的臉頰,柔聲道:「你說的,我明白了,容我在想想可好?」

妍容也沒想真就一次把大阿哥說動了,雖也失望,但還是叮囑道:「你能不能在對太子做什麼事的時候,也知會我一聲?我不是多聰明,但總能從女子的角度幫你查缺補漏的。」

大阿哥起身親了親她:「我會的。」

只是妍容不知道,因為自己的一番話,大阿哥對付太子的到底心思不如先前那麼濃了,雖有動作,也不過是小打小鬧,就如他自己說的,他最喜歡的是妍容,如果妍容不喜歡不高興了,而他又如何有太高的興致。

大阿哥去上早朝,長生去南書房唸書,妍容帶著甜心太平和長生四胞胎又回娘家看望自己的額娘和阿瑪。

妍容因為要跟甜心說說阿木爾的事情,便只帶了甜心坐一個馬車,太平和長樂一輛,福成仁祿和泰安一輛。

甜心今兒個穿了身淺綠色銀白色滾邊的旗袍,外罩著月白底綉淺色蝴蝶的琵琶襟馬甲,襯得小臉越發的白嫩,因兆佳氏剛去頭上的首飾也比較素淡清雅,一朵淡紫色的絹花,幾個銀製的珠花,手腕上左右個一個羊脂玉的鐲子,整個人看上去,水靈靈,清瑩瑩的好看。

甜心見著妍容打量自己,笑著膩在妍容跟前:「額娘看什麼?」

妍容摸了摸她的髮鬢:「看額娘的甜心是真長大了,看著真好看。」

甜心將腦袋埋在妍容的懷裡:「額娘真壞。」

妍容笑著道:「這話一說又像孩子了,坐好了,額娘想問問你,怎麼看阿木爾?」

甜心越發不願意抬頭了,只窩在妍容的懷裡,甕聲甕氣的道:「他能怎麼樣,就那樣唄!」

妍容一聽這話,到忽的放下了心,甜心年紀小,不知道自己這口氣,怎麼聽怎麼像情侶的口吻。

妍容笑著道:「你要是不喜歡他,額娘去求你皇瑪法不要定他,額娘在給你挑好的,怎麼樣?」

甜心這回真急了,急忙起身道:「定別人也不一定就能找到比他好的,阿木爾這個人雖然看著笨了些,不過他踏實穩重,也是個及有主意的人…」

等甜心看著妍容眼眸裡的狹促之意的時候,臉蛋「騰」的一下紅了個透,一頭紮進妍容的懷裡任憑妍容怎麼說,在不肯起身。

妍容一下一下撫摸著女兒瘦小的脊背,思緒卻忽的飄遠了,這樣的小女兒情懷,這樣的純真和簡單,她那個時候也是有的,只是時間啊…過的那麼的快…昨日的種種竟然早成了一陣風…一片雲…風吹一吹就散得找不見了……

科爾坤已經能下地行走了,情緒看著也漸漸好了起來,只郭絡羅氏將李氏放在了自己的身邊,只說是她要想當正室就要先會立規矩,一會指使李氏做這,一會指使李氏做那,妍容的二哥問起來了。

郭絡羅氏便陰陽怪氣的道:「你不侍候額娘,難不成額娘連個妾都不能指使?」

塞布禮無言以對,只好勸著李氏多忍忍。

妍容覺得李氏是個心術不正的便對郭絡羅氏道:「額娘將她放在身邊還是要小心些的。」

郭絡羅氏哼笑了一聲:「你額娘不過是年紀大了,心裡慈悲了,時間久了沒有出手,你就當你額娘不行了,想當年你阿瑪身邊那些個妾室沒有一個是省心的,還不都敗了下去,她李氏使的這些個法子,額娘早就看的不喜歡看了,你放心,額娘不會栽在她手裡的。」

妍容看了看一旁坐著的甜心,湊到郭絡羅氏跟前道:「女兒在這樣的事情上不行,眼看著甜心年紀也大了,我讓甜心照顧額娘幾天,如何?」

郭絡羅氏聽出來妍容是要讓自己給甜心傳授處理妾室的法子,一笑道:「那就讓甜心在額娘跟前待上幾天。」

妍容留了甜心在郭絡羅氏跟前,帶著幾個孩子回去,太平皺著眉頭道:「額娘,雪柔好可憐。」

妍容嘆了口氣道:「等你二舅媽下了葬,咱們接雪柔過來住幾天怎麼樣?」

太平點了點頭,拉著妍容道:「額娘可不要生病。」

妍容笑著親了親太平的小臉蛋:「額娘知道了。」

妍容第二日又去給宮裡看望太后,成年阿哥的府邸都建好了,這幾日三阿哥到十阿哥都忙著搬遷,因此去的時候就只太子妃帶一歲零三個月的女兒雅爾檀在太后跟前。

眾人見禮落座,太后見著甜心沒來,問道:「怎的甜心沒來?」

妍容笑著道:「在我額娘跟前了。」

雅爾檀長的像太子,已經能會說話了,小嘴巴里不停的「媽媽媽」的叫著,妍容逗她:「叫伯娘。」

她也不怕生,小嘴巴一張一合的道:「婆涼。」

把太后跟妍容逗的直笑,太后笑著道:「哀家看著跟甜心小時候像,也是個愛笑不怕生的。」

雅爾檀拉著妍容手上一個黑珊瑚打磨出得鐲子不放手,妍容笑著褪下來道:「真是個機靈鬼,伯娘給雅爾檀,雅爾檀喜不喜歡?」

小傢伙立馬道:「喜歡。」

妍容笑瞇瞇的道:「那親伯娘一下,伯娘給雅爾檀好不好?」

雅爾檀立馬在妍容的臉蛋上吧唧親了一口,小手一攤,示意自己已經親了,東西快給她。

太子妃見著妍容真要給雅爾檀,連忙道:「她小孩子家家的,嫂子給她就糟蹋了。」

妍容已經遞給了雅爾檀:「不過一件玩物,孩子叫我一聲伯娘,給了便給了。」

太后笑著道:「那是大福晉的心意,就讓雅爾檀拿著吧!就當給雅爾檀添妝了。」

邊說著逗雅爾檀:「雅爾檀說好不好?」

雅爾檀正忙著把玩手裡的東西,想都沒想就脆生生的應了個好。

幾人又笑了起來。

正說著話,外面說是阿木爾世子來給太后請安了,科爾沁達爾汗親王在京城都是有府邸的,康熙將阿木爾帶到了京城,阿木爾現今住在京城的府邸裡,妍容心想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她正想見見這個世子了。

太后看了眼妍容笑著道:「快讓阿木爾進來,這孩子也太客氣了。」

阿木爾很有蒙古人的范兒,結實又高大,不過到是難得的透著幾分清爽乾淨,妍容對此到很滿意。

阿木爾一聽的藍惠的額娘坐在上首,以往從容不迫霎時沒影了,太后問什麼就說什麼,乾巴巴的沒意思,太后笑著打趣他:「你這孩子也真是的,不就是大福晉在跟前嗎?用得著這麼緊張?有哀家在了,你該怎麼做就怎麼做,該怎麼說就怎麼說?」

阿木爾雖是應了是,但到底沒有往日的風度,只說了幾句話就告辭了,只出去又後悔的直垂牆,他這個樣子是不是大福晉會不喜歡?大福晉要是不喜歡會不會不讓自己娶藍惠?他的這個玻璃心肝喲,剜著剜著疼啊。

太后看著妍容道:「這孩子太實在了,看著你在跟前嚇的都不敢說話了,可見是一心喜歡藍惠的。」

妍容對阿木爾的初次印象不壞,她笑了笑道:「要是甜心能定的晚些就好了。」

太后笑著道:「皇上的意思是定到甜心十六歲。」

十六歲不大,但也已經不算小了,再個蒙古的孩子早熟他們本身就很少分什麼嫡庶,甜心去的太晚了,那小妾孩子都一大堆了,她要怎麼立足生存,所以十六歲從各方面來說還是不錯的。

等到了十二月幾位阿哥的府邸都搬遷收拾好了,妍容又好幾日的去恭賀喬遷之喜。

五福晉和七福晉至今並無子女,太子妃只有一女,三福晉最厲害九月份生了第二個嫡子,府裡原本的兩個妾室生的兒子一個都沒有活下來,她看著也漸漸的褪了青澀之意,很有當家女主子的派頭,如今又自己分府單過,看著神采飛揚。

婉柔的肚子已經三個月了,漸漸的顯懷,人也圓潤了一圈,四福晉寧莫順有嫡長子,又受四阿哥敬重,作為今兒個個的女主人穿的得體又端莊大方。

妯娌幾個坐在四貝勒府後花園的亭子裡隨意的說話聊天。

婉柔只要跟妍容坐在一起必定是賴在妍容身上的,三福晉笑著道:「八弟妹跟大嫂的感情真讓人羨慕。」

婉柔笑嘻嘻的鬧著要妍容喂她果子吃,聽得三福晉開口,笑著道:「三嫂莫不是嫉妒咱們了?」

婉柔只開個玩笑,三福晉聽的卻不樂意了,當既然變了臉色道:「八弟妹還是要慎言的好,什麼嫉妒不嫉妒的,把我說成什麼人了,我好歹也是你嫂子是郡王福晉了。」

婉柔一向也是個吃軟不吃硬的,聞言也不高興了,哼了一聲道:「到底是嫂子,派頭夠大,我不過是開個玩笑,嫂子就要翻臉,嫂子是郡王福晉,那太子妃豈不是就要端著架子,拿鼻孔看人了?」

太子妃聽的話裡頭有自己,打圓場道:「瞧八弟妹那一張巧嘴,我何時又是拿鼻孔看人了?」

婉柔笑嘻嘻的道:「太子妃自是沒有的。」

三福晉氣的要開口,妍容忙出口打岔道:「怎麼不見弘暉?」

寧莫順笑著道:「他跟福成幾個在一旁玩著了,我讓人給大嫂叫過來。」

三福晉隨沒有在開口,但到底心裡氣不順,自始至終臉色都有幾分不好。

弘暉這會已經算是兩歲了,被寧莫順養的又圓又胖,像個小皮球一樣,妍容笑著把弘暉抱到懷裡,對著婉柔道:「你們兩一個是皮球一個是西瓜,看著多可親。」

五福晉笑的直擦眼淚:「大嫂說話太逗了!」

見著眾人都笑了起來,弘暉不願意了,奶聲奶氣的道:「大伯娘,弘暉不是小皮球!」

妍容笑著道:「那你給大伯娘說說,你是什麼?」

弘暉想了想道:「弘暉是大王!」

別人或許沒有反應,妍容卻聽的心裡一跳,忙打岔道:「哎喲,咱們的弘暉真厲害,弘暉給大伯娘當兒子算了。」

弘暉嚇的一把抱住寧莫順:「弘暉要額娘。」

妍容繼續引誘他:「大伯娘不逼著弘暉寫字讀書,給弘暉買小糖人,給弘暉買風車,帶著弘暉去逛街,去玩,弘暉也不給大伯娘當兒子?」

弘暉癟著小嘴巴道:「大伯娘壞!」

妍容到詫異了:「大伯娘怎麼壞了?」

「大伯娘只知道讓弘暉玩,弘暉以後就成紈褲子弟了!」

妍容一愣,一下子笑著道:「沒想到你這麼小點,竟然這麼有志氣,是個好孩子,大伯娘親你一下,就不要你當兒子了。」

弘暉委屈的道:「大伯娘不許騙人。」

妍容好笑拍了他一下:「行了,大伯娘不讓你當兒子了,你別害怕。」

太子和大阿哥和四阿哥幾人在後花園裡隨意走動,恰好聽到了弘暉的話,四阿哥心裡立時生氣了自豪之感,覺得兒子又志氣還給自己在兄弟面前長了臉。

太子笑著道:「弘暉侄兒到是個不錯的。」

大阿哥道:「四弟會養兒子。」

五阿哥想起自己三歲的長子,決定回去也要好好的問問自己的兒子。

四阿哥臉上神情不變,心裡卻想著:要是福晉能多生幾個嫡子也是好的。

第八十四章 婆媳

到了夜裡寧莫順跟四阿哥把白天的事情大概說了說:「大嫂看著到是真喜歡弘暉。」

四阿哥坐在炕上喝茶消食:「大嫂是個心善的,看著孩子就喜歡,我聽太子說,大嫂前幾日還順手給了雅爾檀一個黑珊瑚的鐲子,那成色一看就是上好的。」

寧莫順在四阿哥身側坐下,咂舌道:「大嫂到是真大方。」

四阿哥拉起寧莫順的手:「你要是喜歡那樣的,爺改日也給你一個。」

寧莫順笑了笑:「嫂子只是不計較身外之物,我雖然比不上嫂子的心胸,但那東西不過是玩物,有貨沒有都是次要的,重要的不過是心意。」

四阿哥勾了勾嘴角:「你說的爺能聽明白,你把弘暉教養的不錯。」

寧莫順順勢靠在四阿哥的身上:「是爺教得好,我哪裡做了什麼。」

燈下的寧莫順看著雖不及李氏貌美,但渾身透著一股別樣的韻味和迷人的氣息,四阿哥看的喉結一陣滾動,低聲道:「我們該安置了。」

甜心跟阿木爾的婚事終是在三十七年的年末定了下來,甜心害羞,阿木爾喜悅,只研容這個當娘的很有幾分迷茫。

只堪堪的過了年,康熙就帶著陳子阿哥后妃們又一次南巡了。

奉皇太后啟行,命皇長子多羅質郡王允禔、皇三子多羅誠郡王允祉、皇五子多羅貝勒允祺、皇七子多羅貝勒允佑、黃八字多羅貝勒允禩、皇十三子允祥、皇十四子允禵隨駕,四妃中沒有帶德妃和惠妃。

甜心還沒說去不去,太后就專門派人來說了一次,自己要帶甜心,太平和長生自然也是要去的,福成羨慕的也想去,妍容只好道:「等你滿了七歲了,要去額娘也不攔了。」

大阿哥到是真捨不得妍容:「不帶著你去,我心裡都不舒服。」

妍容笑著親了親他:「等那四個滿了七歲了,爺去哪我跟哪。」

大阿哥哼了一聲道:「爺看是你去哪,把他們也帶哪。」

妍容揉著她的臉蛋:「你可別使性子,甜心幾個年紀小,你可要看好哪幾個了,還有你自個,你說了你不會找別的女人的,要是真讓我知道你做了什麼對不起我的事情,我不會饒了你的!」

大阿哥這下到高興了起來:「我說話算話的,你放心就是了!」

八阿哥走的時候把大肚子的婉柔託付給了妍容,妍容每日裡有一半時間是在八阿哥府裡過得,剩下的時間則大多是待在空間裡的。

她喜歡夏日的顏色一般的陽光,所以她很喜歡空間的陽光,綠草如茵點綴著好看的花朵,偶有陣陣混合著好聞的香氣的輕風吹過,她坐在樹下慢慢的練習自己的功法,她的精神力一直保持在巴掌大小能看不能聽不做的程度,當然釋放出精神力的時間在一點點的變長,距離也有所提高,這一次他自己有預感會有所突破。

她閉著眼睛,釋放出精神力,「看」到兩百米外的一株藥草隨著輕風搖擺,他將經脈裡所有的靈力逼入精神力,努力「聽」風吹過時的沙沙聲。

「沙沙」「沙沙」太過微弱了,研容以為不過是自己的臆想,可是空間裡卻突然響起幾聲炸雷,接著又是狂風大作,研容不及細想立時出了空間,腦袋有些發暈,邊只好裝著繼續午睡。研容也不知道自己具體睡了多久,醒來的時候屋子裡已經點上了燈,寧莫順和婉柔竟然都在跟前,四胞胎眼睛紅紅的站在兩人身後。

幾人見著研容醒了,看著都鬆了一口氣,四胞胎已經撲了上來,婉柔又要掉眼淚,研容揉了揉太陽穴詫異的道:「你們這是怎麼了?」

抱琴看著研容要起身,上前扶起研容,給她身後墊了一個靠枕。

寧莫順紅著眼圈道:「嫂子也太嚇人了。」

婉柔擦著眼淚道:「嫂子不知道,你自己暈睡了半天了,任誰也叫不醒,太醫來看了也沒頂用。」

研容這才恍然大悟,她趕緊給婉柔擦了擦眼淚:「懷著孩子了,快別哭了,嫂子這不是好了嗎?怎的把你和寧莫順都驚動的來了?」

寧莫順摸了摸福成的腦袋:「幾個孩子下了學來看嫂子,結果發現嫂子叫不醒,下人們都嚇壞了,到是福成和仁祿有主意,讓人找了我跟婉柔,我拿著自己的牌子去宮裡又請了太醫,惠額娘也驚動了,還送了藥材過來,嫂子趁早派個人去給惠額娘說一聲吧!」

妍容不好意思的拍了拍寧莫順的手:「婉柔懷著身子,你們府裡的二阿哥聽著身子也不太好,到勞你們過來陪著我,我這會已經覺得好多了,也不敢再讓你們在我這耗時間了,改日裡我再拜謝你們兩個。」

寧莫順心裡確實有事,也就順著妍容的話起了身,婉柔到是想在待會,又怕時間太晚了回去不方便,便跟著寧莫順一起起身告辭,妍容讓劉嬤嬤和抱琴幾個代自己送了兩人出府。

四胞胎見著跟前的人走了,全都賴在妍容身邊撒嬌,泰安摟著妍容的一條胳膊:「額娘好了吧?」

妍容親了親小兒子:「額娘好了,嚇壞額娘的寶貝們了吧?」

福成聽了聽小胸脯:「額娘,福成沒有嚇壞,福成好好的!」

長樂摟著妍容的另一條胳膊:「你騙人,你剛剛明明都哭了!」

福成臉一紅,趴在妍容的腿上,水汪汪的大眼睛高興地看著妍容,妍容心軟的不像樣子,摸了摸府城的小腦袋:「福成是個好哥哥。」

仁祿看著臉上的神情並沒有多少變化,只紅眼圈暴露了他的情緒,妍容摸了摸仁祿:「仁祿也是個好哥哥。」

仁祿抿了抿嘴:「今晚仁祿要個額娘睡。」

泰安連忙道:「額娘我也要!」

福成和長樂生怕落後了,高聲道:「額娘我也要!」

妍容知道孩子們是心裡害怕,點了點頭道:「那額娘今晚就跟寶貝們睡一起。」

妍容第二日專門進宮去了看了回惠妃。

惠妃笑著打量了一下妍容:「你這病到是來得兇猛去得也快,不過幸好是好了。 」

妍容笑著道:「到是累的額娘掛心了。」

惠妃擺了擺手:「你是額娘孫子的額娘,額娘掛心你是應該的,你又一向是個孝順的,若真有個三長兩短,額娘自己也不好受。」

自上次的事情之後,炎如何會費的關係表面看著雖不錯,但內裡還是有了裂痕,惠妃心疼兒子,也看得出兒子是真喜歡這個兒媳婦,不想讓兒子夾在中間收起,說起話來也軟和好聽,妍容聽得出會飛的嗜好,心裡到感慨了起來。

三月的陽光照在人身上暖烘烘的舒服,桂花樹下的幾個孩子不知道發現了什麼傳出了陣陣歡快的笑聲。

「能遇上像額娘這樣大度寬和的額娘,是媳婦前世修來的福氣,若媳婦還不知道孝順額娘,那媳婦真就是黑心肝沒了良心了,額娘,您也要照顧好自個的身子,媳婦跟我們爺還有那幾個孫子還要好好孝順額娘了。」

惠妃嘆了一口氣,遠遠地看著亭子外的幾個孩子:「額娘這一輩子就保清一個,看來看去只覺得,只要保清好,保清高興,額娘怎麼著都行,你只要跟保清和和美美的,照顧好保清,就是對額娘最大的孝順了。」

皇上的恩寵又如何,漸漸地她才發現,若一日沒了保清,什麼趣味也都沒了,他也想開了,兒子喜歡什麼就是什麼吧!只要一家人平平安安的就行了。

妍容到紅了眼圈。

惠妃一下笑著道:「這又是怎麼了?」

妍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只是覺得自己命好,遇上了我們爺和額娘。」

若不是這樣的婆婆這樣的丈夫,她大約是活不下去的。

惠妃笑著拍了拍她的手:「說是你命好又何嘗不是額娘和保清命好,幾個阿哥福晉裡額娘就看著你最好!」

妍容第一次發自內心的對惠妃生出了親近之意,大約是因為都是做額娘的,都只盼著自己孩子好,妍容挽著惠妃的胳膊,笑瞇瞇的道:「額娘,你真好。」

惠妃一愣,眼眸裡也漸漸柔和了起來,摸了摸妍容的髮鬢:「真是個傻孩子。」

炎熱這邊是婆媳融洽,寧莫順的運氣就差了很多。

早上的時候二阿哥弘盼終究還是夭折了,德妃一項是喜歡李氏也喜歡李氏的孩子,一聽弘盼夭折了當既然就大怒。

四阿哥忙著辦差並不在德妃跟前,李氏又壞了身孕,德妃只招了寧莫順進宮。

德妃看著是個很溫和的人,但寧莫順知道這不過是她表面的樣子,她去的時候說是德妃有事,讓她等著,她穿著三寸高的花盆底站在迴廊下直站的腿都麻木了,才聽得德妃宣了他進去。

剛進了內殿上首坐著的德妃就重重的哼了一聲:「你當得好家!」

寧莫順只好在一次跪了下去:「是媳婦的部隊,請額娘莫氣壞了身子。」

德妃的聲音冷得沒有一絲一毫的感情:「你知道你錯在哪裡了?嗯?老四是個脾氣壞的,一怒之下罰了二阿哥身邊的人,你就不知道再派幾個人過去看著?就讓二阿哥身邊沒了照顧,就這麼不明不白的受了涼,那孩子一向又是個體弱的……竟然是說去就去……」

邊說著又難過地哭了起來,一邊的嬤嬤宮女們都忙著安慰,好一會兒才聽得德妃止住了哭聲:「弘盼不過是個孩子,你何至於對他如此的不慈?!」

寧莫順被德妃的一句話震得渾身一顫:「額娘,媳婦當時卻有派人去照顧二阿哥,但都被李氏擋了回來,媳婦……」

「夠了!」德妃喝斥寧莫順道:「你還是一府的福晉,李氏不過是個格格,她說怎樣就怎樣,你這福晉是怎麼當的?!」

寧莫順聽出來了,的費勁兒無論如何都要頂自己的罪了,她渾身又冷了幾分,甚至覺得小腹都隱隱作痛,她這月的葵水已經推遲了有六天時間了,莫不是這回來了吧!

她在地上磕了個頭到:「是媳婦不對,求額娘默契壞了身子。」

德妃身旁一個年老的嬤嬤朝著德妃微微點了點頭,德妃勾了勾嘴角,語氣緩和了幾分:「唉,額娘是年紀大了,見不得你們有事,弘盼的事情額娘也是心裡實在難過,剛才說的話也不過是一時的氣話,你莫往心裡去,老四後院的事情你也當多盡心些,李氏得寵額娘是知道的,但你應該拿出正室的氣派來,以後別再有弘盼的事情出現了,行了,額娘也累了,你這會去吧!」

寧莫順心裡覺得有幾分怪異,但還是因為德妃放過她心裡舒了一口氣,她的腿已經痠痛得不像樣子了,也沒人敢來扶她,她只好慢慢的試著起身,朝殿外退去。

或許是外面的陽光太過耀眼,寧莫順只覺得眼前一陣眩暈,好一會兒才穩住了心神,對著身旁的大丫頭碧玉道:「行了,這就回吧!」

碧玉看著寧莫順臉色蒼白,額頭有一層汗珠,擔憂的道:「福晉要不要緊?」

寧莫順只覺得小腹的痠痛墜脹感更明顯:「沒事,先回府再說。」

殿內德妃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溫和:「去把那熏香先熄了,把給四福晉要送的東西都準備好了。」

德妃身旁的宮女恭敬地應了是。

德妃靜靜的看著那再次裊裊升起的熏香,發狠的想,你只能是我的十四登上大寶的助力。

妍容回了府,抽空看了看空間,裡面因著妍容的功法的進步,外圍的灰色的霧氣散了很多,空間的地方大了足有兩倍,上面自帶著各種剛剛破土的花草藥材,兩眼泉水也跟著大了一圈,看著似乎比以前更清澈了幾分。

她閒來無事帶著幾個孩子在後花園給花草鬆土,大人孩子都穿的粗布衣裳,玩得正起興,猛的聽說寧莫順流產了,愣了好一會了,急忙往正房走去:「快去收拾藥材,讓人去備馬車。」

妍容進了四阿哥府的正房的時候,下人們才剛剛給小產的寧莫順收拾好,才剛剛一個月的孩子流產,真就像是來了一次葵水一樣,只是更多更疼些,還是寧莫順身旁的老嬤嬤看著情形不對頭,寧莫順這才讓人去請了太醫過來,才知道在不知不覺間有一個孩子跟自己擦肩而過了。

寧莫順看見妍容叫了聲「嫂子。」

眼淚就順著臉頰流了下來,妍容看著只一會不見她身上就籠上了一層厚厚的哀傷,眼裡的悲痛自責看的妍容心裡發酸,妍容坐在她身側給她擦著眼淚:「真是個傻孩子,不哭了,咱和這孩子沒緣分,強要了來也不會好,到不如這回去了,大家都省心些,你還年輕,以後有的是機會,莫哭了,莫哭了,當心身子。」

可是寧莫順怎麼能不難過:「是我太粗心了,葵水六天沒來了,我就當找太醫看的,要是我仔細些哪裡會出了這樣的事情都怪我,都怪我。」

妍容勸著勸著自己到也難過了起來,一邊給寧莫順擦眼淚一邊給自己擦眼淚:「你何苦這樣了,怎麼好端端的就出了這樣的事情?」

等寧莫順把事情的經過斷斷續續的給妍容說了一遍之後,妍容的心裡升起了個奇妙的想法,她是知道歷史的,德妃這個人可以說不但對四阿哥沒有母愛,甚至是有恨意的,如果說不管是弘盼的事情還是寧莫順的事情都是德妃一手導演的了?

她握著寧莫順的手不自主的緊了幾分,她自來了這裡,只交到了兩個朋友,一個是婉柔,一個就是寧莫順,不管從哪方面的心思來說她都不想寧莫順出事的。

正胡思亂想這,外面的小丫頭進來道:「德妃娘娘給福晉送了藥過來。」

妍容猛地一下握緊了寧莫順的手,她突然想起歷史上的寧莫順除了弘暉在沒有其他孩子出生,這裡面或者也是有德妃的原因的。

寧莫順有些詫異於妍容的異樣:「嫂子,怎麼了?」

妍容回過神來尷尬的笑了笑:「只是想起了旁的事情。」

四阿哥是在府裡的,一連失了兩個孩子的他看了寧莫順之後就把關在了書房裡,整件事情裡受傷害最大的其實是四阿哥。

他接了德妃的賞賜,聽那公公的意思藥材都是上好的,還是讓福晉用這藥才比較好,他點了點頭,吩咐下人去藥材就用德妃送來的。

妍容不知道該怎麼提醒寧莫順,她拉著寧莫順的手道:「嫂子的藥材都是上好的,你都用嫂子的吧!」

寧莫順的情緒比開始好了幾分,她虛弱的笑了笑:「我知道了。」

可是妍容不放心,有些話哪怕她心裡再清楚也說不出來,她低了低頭湊到寧莫順耳邊道:「你要小心提防周圍的人,可別為這事情亂了心思,弘暉侄兒跟前也要讓人多上心些,你還年輕要往前看,沒有過不去的坎。」

寧莫順又紅了眼圈:「我剛不哭了,嫂子又來招我。」

妍容給她理了理臉頰邊的頭髮:「我明個再來看你,婉柔那邊也暫時不讓他知道了,她的月份也重了。」

寧莫順點了點頭。

妍容起身走了幾步,忍不住回頭看了一次寧莫順,寧莫順不是那麼漂亮的女子,可是他的身上總散發著一種淡淡的從容淡淡的清新,似乎還在隨著時間慢慢的越釀越濃,她是個堅強聰慧的人,可也有一日會被無奈的生活耗盡了所有的精力,而她自己又到底應不應該告訴寧莫順自己的猜測?

寧莫順考作者朝她露出個虛弱的笑意,正午的陽光給寧莫順的臉上鍍上了一層淡淡的金色,讓她的笑意看上去親切而美好。

妍容的眼淚像決提的洪水一樣流了出來,她的腳步沉重的再也邁不出了,她做不出見死不救,寧莫順呆愣地看著滿臉淚水的妍容再一次走了回來,她的眼眸大約是因為被淚水沖刷過了,所以亮得幾乎有些耀眼,只是卻讓寧莫順無端的感覺貼心。

「嫂子這是怎麼了?」

妍容在寧莫順身旁坐下:「你先讓下人下去,嫂子有話對你說。」

寧莫順抿了抿嘴,對著一旁的碧玉道:「帶著人都下去,你在門口守著。」

直看著人都下去了,寧莫順拉著妍容道:「嫂子有什麼話就直說吧!」

妍容只覺得嗓子有幾分發乾:「我……我不知道這不過是我的猜測……可是我不說出來實在是很難心安……不管怎麼樣……我只是希望你能更謹慎一些,如果你不信……就當我從來沒有說過。」

寧莫順卻忽的舉起手道:「若我寧莫順將大嫂今兒個說的話有一個字洩露出去,便叫我不得好死,家破人亡!」

妍容差異的抬頭看著寧莫順,笑了笑:「你今兒個跟我說了在德妃娘娘跟前的事情,我疑心,其實是有人造設計好的,你的葵水有六天沒來,別人要知道也不是難事,甚至弘盼的死也不簡單,我……不多說了,只一句話,提防德妃,這些都是我的猜測,你……照顧好自己,我這就走了。」

屋外候著的碧玉看著妍容匆匆走了出來,想要行禮,妍容卻已經大步走遠了,她差異的搖了搖頭,進了屋子。

寧莫順臉上的表情有些怪異,碧玉輕叫了聲「福晉。」

寧莫順看向碧玉開口道:「去請我額娘來。」

妍容的為人她相信,能說這樣的話一定是有原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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