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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黑道,攻受為奸》第75章
  Chapter 75 死神的腳步聲

  世人都說,裡島,是浩瀚南海上的一顆璀璨明珠。

  坐著船,從水面之上遙望,它高樓林立,道路寬廣,流光溢彩,車水馬龍。對於懷揣夢想,試圖拼上一切搏個大好前程的人來說,它是浮世天堂。

  潛入水中,仰望過去,它又彷彿是一片籠罩於頭頂的黑色陰影,龐大而神秘,沒有形狀,沒有盡頭。對於飽受慾念折磨,在名利之路上苦苦掙扎的人來說,又是深淵地獄。

  那些時尚都市的燈紅酒綠之中,那些成功人士的談笑風生背後,那些妖嬈尤物的石榴裙襬底下,每天都在上演著看不見、抑或不敢、不屑、不能去看見的爾虞我詐、刀光血影、生死廝殺。

  島上的每個人,都不僅僅是他們自己。是非牽扯,恩怨糾結,上一刻,耀武揚威,頤指氣使,囂張狂妄到不可一世,下一刻,就可能被隱沒在暗處的手臂勾住頭頸,拖進骯髒濁臭的廢巷,一刀封喉,深埋地下,成為一具無名骸骨。

  某些人的大哥,也是另一些人的小弟,某些人的貴人,也是另一些人的仇敵。某些人的得意,永遠伴隨著另一些人的失意。

  雷霆劫後餘生,從西非返回裡島,短短兩個月時間,這座危機四伏卻同時也生機盎然的島上,悄然發生了很多事情。

  因為「世紀天王號」的異軍突起,深深威脅到了另幾家老牌賭船。趁著雷霆吉凶未卜,那幾家聯合起來,搶客截流,試圖將這艘後起之秀鬥輸打垮。近日那有份背後搞鬼的,卻連連走起了霉運。先是一家,未出公海界限,賭場便大意地開始營業,正好撞上水警處突擊檢查,被依法吊銷了執照,老闆也受到了制裁。又一家,接受簽注只剩一天的外來遊客上船消費,因為船隻出入公海,必須重新出入境一次,簽注天數減掉一天,客人便成了非法入境者,連帶賭船也受到牽連,停運待審。最凶殘的,是牽頭那家,竟然在海岸邊遭遇了突發火災,一座金碧輝煌的海上宮殿,轉瞬間化為了廢鐵。

  槍械廠裡,曾經參與生事的幾人,在一夜之間,竟無聲無息地全部消失了。既沒有爭鬥,也沒有吵鬧,甚至連上門追查行蹤的親朋好友都不曾出現。彷彿螻蟻草芥般,被無形的巨大力量一腳碾過,便徹底陷落於厚重土層之下,彷彿從來就沒有存在過。

  一直以來覬覦著天王裡周邊幾條街道的瘸子莫,某天深夜被人當街卸去一條胳膊,丟棄於夜總會後門在垃圾桶裡,雖然保住一條命,卻元氣大傷。那些小和興旗下,圍繞著天王裡周邊欲與之唱對台的大小地下賭場們,都隨著瘸子莫的倒台而偃旗息鼓了。重新裝修後的天王裡,儼然成為了裡島陸上博彩業的地標。

  這一樁一件,雖然不具名,不曝光,明眼人卻都看得出,是出自雷霆手筆。如今的雷堂主,底氣十足,做便做了,不需要再額外多加掩飾。

  唯一讓他心裡沒底的,只有對丁冉生日禮物的選擇了。

  自從被刀師爺三言兩語醍醐灌頂之後,雷霆絞盡腦汁,終於想出了一個自認為還算不錯的主意。這禮物按理說準備起來要費時三個月以上,但在雷霆又是威逼又是利誘的強大攻勢下,短短一個半月便搞定了。

  眼看自己的想法轉變為實物,新鮮出爐,雷霆按耐不住心中喜悅,硬是拉上他那忙到腳不沾地的三員幹將,齊齊前去欣賞品評,還逼迫著大家立下保密協議,不許提前洩露給他的冉知道。

  興沖沖強拉著人家來到陳列間,抬手一指,滿臉洋洋得意:「覺得如何?夠不夠氣派?」

  三個人不敢置信地揉了揉眼睛,略顯尷尬:「呃……倒是很氣派……」

  得到了初步肯定,雷霆喜笑顏開:「夠不夠特別?」

  三人彼此交換眼神,搓弄著下巴:「還真是……特別……」

  滿頭的捲毛精神抖擻、意氣風發:「哈!夠不夠精緻?」

  聲音漸小,敷衍之中透著為難:「精……精緻……」

  眾人的對面,赫然站立著一尊等比例仿真蠟像——雷堂主本人,呲著滿嘴獠牙,笑成大白鯊摸樣。

  望著栩栩如生的另一個自己,雷霆不由自主陷入到無限遐想之中:把這個溫柔可愛的「我」擺放在阿冉房間,每天睡前講電話的時候,他都可以身臨其境,彷彿面對著我本人一般。這樣即便不住在一起,我也可以陪著他吃飯,睡覺,看書,澆花……什麼時候想我,一睜眼,我就立在床頭!能想出這樣美妙主意的我,真是讓人佩服到五體投地!

  恨不得仰天大笑三聲。

  身後的幾人,卻沒來由一陣惡寒。

  五月二十號,丁冉生日,酒宴定在中午,錦繡酒樓。

  一大早,雷霆便催著阿堅出了門,前去外島的蠟像製作工廠,將他「本尊」請出來。等他忙完堂口的事項,再與阿堅匯合,一道送去丁府。雖然這禮物在雷霆眼中妙不可言,但殘存的一點理智告訴他,如果抬著尊蠟像跑去宴會現場,一定會丟臉到爆!

  臨近中午,阿堅帶著一群小弟,駕駛著神氣活現的小汽車與標緻醒目的小貨車趕回了四方道。為了增加神秘氣氛,雷霆決定在蠟像外面罩上紅綢,這樣可以營造出「揭幕」的驚喜感。

  一打開貨車門,便發覺到不對勁了。裝有蠟像的紙箱外殼標籤上,標註著大寫字母A。那裡應該是填寫姓名首位字母的,而他的名字,不是L就是T,怎麼會出現A?帶著滿肚子問號拆開包裝,雷霆勃然大怒,吃人的心都有了:「陳志蠢!丟你個老母!立刻收拾東西滾回台灣,這輩子只能賣你娘的牛肉麵!老子讓你去取的是什麼?你看看你取回來的又是什麼?劉德華!阿冉生日,我送個劉德華給他,到底是搞個什麼意思!」

  無奈之下,全員掉頭,巴巴地過一趟海,用「劉德華」去將「自己」換回來。

  從一大早開始便忙忙碌碌的人,還有丁爺。這一天他未作別的安排,所有約會行程全部取消掉,一心一意要幫兒子做好這個生日。

  先是叮囑仙姨壽麵要用什麼湯底煮,幾分軟硬,又指揮園丁將幾盆開得正好的鮮花搬到廳裡,再吩咐權叔將父子倆出門的正裝準備妥當,一一過目。隆重其事的勁頭,彷彿是他過壽一般。而真正的主角丁冉,則無事一身輕,早起便穿著身利落的運動服,掛上條毛巾,出門跑步去了。

  自從女兒出嫁,少掉了叮叮咚咚的歡快高跟鞋聲響和時不時言語觀念不和的鬥嘴爭吵,家裡冷清許多。如果有一天,小兒子也離開家,與別人一起生活,那從早到晚的每一天,該有多難熬呢?丁爺活了五十幾歲,一向天不怕地不怕,臨老,倒開始害怕孤獨了。

  陪著丁冉吃好了長壽麵,給家下的幫傭工人派發了紅包,熱熱鬧鬧聽了一大通吉利話,丁爺心裡很是滿足。忽然,權叔從人群裡悄然靠了過來,湊到丁爺耳邊,低聲說了幾句話。丁爺臉上的笑容淡了三分,指指樓上,示意有話到書房裡講。

  一走進書房,殘存的七分笑意也蕩然無存了:「詳細說,怎麼回事?」

  權叔謹慎地關好房門,又檢查了一下,才輕聲匯報導:「先生,負責安全工作的阿申按照您的吩咐,今天一大早就到錦繡那邊去又詳細檢查了一遍,發現……」權叔神色凝重了起來,「主桌的地板下面,被人安裝了炸彈。」

  「果然有事。」丁爺並不驚訝,只盯著桌角擺放的一座駿馬玉雕,看不透在打什麼主意。點起支菸吸了兩口,又追問,「現在怎樣?」

  權叔恭敬答道:「已秘密拆除了,並未驚動任何人。阿申的人又對整間酒樓進行了兩次嚴密排查,連同後廚和衛生間,所有角落都沒有放過,已經確認再無任何危險。」

  丁爺面無表情地點了點頭:「很好。」

  昨日晚間,錦繡酒樓那邊水管爆裂,雖不是什麼大事件,卻造成不小的混亂。晚市也早早就歇業了。先是大龍鳳,再是錦繡,單個看起來沒什麼,連在一起,就有些不簡單了。

  丁爺是老狐狸,征戰沙場三十年,這一點風吹草動,再逃不過他的火眼金睛。

  於是今日凌晨,便派出了最得力的一隊人馬,前去突擊檢查。果真不出所料,在主桌安裝炸彈,無疑是衝著他丁家人來的。

  這錦繡,是丁非介紹的,女兒自然不會存有弒父的念頭。而丁非,又是經羅嘯聲引薦推介,才熟知這家餐廳的。沉默半天,忽然一揮手,將那尊玉雕拂到地上,摔得粉碎。

  猶記得,那是新年之際羅嘯聲獻上來的,口口聲聲,祝他這個岳父新年順意,龍馬精神。真是諷刺至極!丁爺暗暗咬牙,好小子,竟想借我女兒的手,來算計我,送我上黃泉路,混賬東西!

  不過丁爺並未打算即刻處置這個混賬:「阿權,派人盯緊羅家,防止他們狗急跳牆。一切按部就班,今天是阿冉的好日子,他最細心,別露出什麼馬腳,掃了興致。」

  玉馬落了地,精明如權叔,便已窺測出了一二。他看看丁爺臉色,斗膽問道:「先生,可有什麼打算?」

  有什麼打算?能殺了他?為了女兒,萬萬行不通。斟酌良久,丁爺嘆了口氣:「關於城建項目的經濟材料,命人馬上整理出來。」只有借警方的手來處置他了,既不會傷及性命,又不會影響父女感情。沉吟片刻,又補充道,「只怕他們不會單一行事,難保還有後招,等下過去,不要坐我的車。」車子可能也被動了手腳。

  權叔點點頭,自去行事。

  臨近中午時分,丁非來了,帶著樣樣給小舅舅拜了壽,便將小傢伙交給保姆,又命人將準備的禮物送了進來。那是一套shimano亞洲版專用釣竿,全球限量五百套,都配有獨立的編號,十分難得。

  丁冉愛不釋手,毫不掩飾自己的興奮,樂呵呵與姐姐開起了玩笑:「你釣魚技術雖然不敢恭維,選東西的眼光,倒還不錯。」

  丁非很有自知之明:「我哪裡是眼光好,我只是認得標價而已。標價高的,自然是好東西,標價又高,又不容易買到的,就更加是好東西了!」自己拆了自己的台,哈哈哈笑彎了腰,依舊天真的小姑娘摸樣。

  丁爺站在一旁,看著一對兒女有說有笑其樂融融,無限感慨。

  出門之前,權叔張羅著車輛,備用車在庫房裡停了許久,積滿灰塵,叫人趕緊擦拭清潔著。丁冉果然細緻,小心探問道:「權叔,為什麼乾爸不坐自己的車過去?」

  權叔一愣,不知如何作答才妥當。還好丁爺及時做出瞭解釋:「哦,車子出了點小故障,要送去修理。」

  從權叔那小小遲疑之中,丁冉便察覺出幾分異樣,再看看保鏢對備用車如臨大敵般的仔細檢查,心知一定出了什麼事,於是半是玩笑半是建議地說:「乾爸還沒坐過我的車吧?不如由我來做一次司機,親自載乾爸和姐姐過去如何?」

  丁爺眉開眼笑:「哈哈,那就讓阿冉替爸爸服務一次!」說著,攬過女兒上了車,不忘使壞道,「小東西最潔癖,自己車子整日吸塵消毒,稍後咱們好好糟蹋一下,逗到他眼紅心跳,如何?」

  丁非假意思考了一下:「嗯……我可不敢,爸爸你知啦,我家女兒一日見不到小舅舅都不行,若是惹急了他,教唆我女兒造反起來,我可吃不消哇!」

  父女倆嘻嘻哈哈坐定,丁冉正打算出發的當口,接到了雷霆電話。

  說是馬上就要趕到丁府,要丁冉務必留在家裡,等著接收他的特大號禮物。丁冉哭笑不得,解釋說時間已到,若是主人家遲了,讓賓客空等,實在不妥。誰知雷霆小孩子脾氣又上來了,在電話裡連耍賴胡鬧,不依不饒,嗓門之大,連後座上的丁爺父女都聽得一清二楚。

  丁冉挨不住,轉身打算向丁爺解釋一下,還未開口,就被義父寬厚的擺手打斷了:「是霆仔那小子?好啦好啦,你且等著他,讓八寶來開車就好。」還神秘地衝丁冉眨眨眼睛,一副為老不尊的捉黠樣兒。

  丁冉靦腆笑笑,下了車,目送著戒備森嚴的車隊離去。

  不一會,雷霆帶著大車小車浩浩蕩盪開進了丁家。工人抬著個一人多高的紙箱小心翼翼進了客廳,豎起放好。仙姨帶著一眾女傭圍了上來,聽說這大傢伙是生日禮物,都十分好奇,嘰嘰喳喳議論著。

  雷霆拉了丁冉站在正當中,打開箱子拉住紅綢角,很神秘地拉著長音問道:「猜——猜——是什麼?」又故弄玄虛地數著,「一,二,三……」

  「唰——」綢面掀開,真人比例的蠟像驚現當場,身著雷霆慣穿的灰色西裝,系銀色領帶,連頭上的捲毛都根根分明、栩栩如生,女人們「哇」地驚呼一片。

  雷霆得意地望向丁冉,很想看看他驚喜又感動的樣子,誰知,丁冉的注意力全然沒放在他的替身之上,那雙漂亮的大眼睛,直直盯著樓梯口,眉頭漸漸扭起。

  順著他的眼神瞧去,權叔正連滾帶爬從樓梯上跌下來,滿臉大汗,慌張失色,彷彿天塌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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