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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酒話桑麻》第41章
41.皇上賜婚

 楊紫青見紫安看了這麼久竟沒出聲,遂抬頭,見他拿著試卷出神的樣子,不禁微微有些訝異,此時的紫安,嘴角微微牽起,雖然低頭看著手裡的試卷,但眼中卻透出一種迷離的喜悅以及思念,新奇的緊兒,楊紫青不禁挑挑眉笑道:

 「紫安,想什麼呢,這麼高興,說與朕知道,咱們一起樂一樂。」

 楊紫安一愣,俊臉竟有些發紅,搖搖頭道:

 「沒想什麼。」

 遂把卷子放到禦案上道:

 「皇上真知灼見,真是好文章,看來搏武這一向果真進益了。」

 楊紫青忽然想起一事,好奇的道:

 「你在平安城可曾見過博蕙的雙生妹妹,叫什麼來著?」

 說著掃了一眼旁邊恭立的胡康,胡總管忙道:

 「閨名叫蕙畹,張蕙畹。」

 楊紫青恍然道:

 「對!蕙畹,朕竟忘了,所謂,竹檻氣寒,蕙畹聲搖,新綠暗通南浦。正是出自張功甫的燕山亭,前些日子,朕去張雲昊的園子逛了逛,雖未得見,但觀此女心思才情,竟是別樣出挑的,就不知本人就系如何了?」

 楊紫安心裡不禁咯噔一下,他和皇上的情分甚篤,於皇上的性情也知之甚詳,皇上對女人向來薄情,但卻多喜有才情之女,帝后不睦,雖說有抑制外戚做大的因由,但另一個,楊紫安也曉得,皆因這皇后娘娘,雖容顏絕麗,但卻是個不識幾個字的,故有些流於媚俗,故,皇上從心裡不喜。想到蕙畹雖年齡尚幼,可貌美才高,若是皇上動了心,可就糟了。

 心裡暗暗計量著,怎麼想個法子杜絕此事,眼前忽的一亮,記得以前蕙畹對付洪先生的手頓,所謂先下手為強,倒甚是有用,想到此,撩衣跪倒在地,楊紫青一怔道:

 「紫安你這是做甚?」

 楊紫安道:

 「臣弟尚有一事,還請皇上成全。」

 楊紫青擺擺手道:

 「你我兄弟何必如此,有事你起來說也就是了。」

 楊紫安卻沒起身,仍跪著道:

 「初春時節臣弟出京之時,皇上曾言道,若臣弟有心儀之人,您可賜婚。」

 聽到這話,楊紫青不禁哈哈笑道:

 「朕道甚事,原來紫安春心動已,可是那家閨秀,值得朕的皇弟這般著緊,朕倒越發好奇了。」

 楊紫安略略遲疑,卻繼續道:

 「不是別家閨秀,就是皇上剛提到的,平安府知府的三小姐張蕙畹。」

 楊紫青一愣,伸手扶起他道:

 「這麼說你是見過了,和博蕙像不像?」

 楊紫安目光一閃,有些含糊的道:

 「五官有八分相似,氣質上卻是男女的天壤之別,故也不大一樣。」

 楊紫青不免有些遺憾的道:

  「你卻是如何見到的?」

  楊紫安道:

  「因初春回去,臣弟去臨濟寺偶然碰到的,當時她兩個兄長在側,故有一面之緣。」

  「一面之緣,你就心儀了,可想而知是個不錯的了。」

  楊紫青玩味的道,楊紫安道:

  「非是因此,卻是臣弟有些迂腐了……」

  楊紫青頓時明白了一二,開口道:

  「你是因博蕙……」

  後面的話,楊紫青也沒說下去,低低一歎道:

  「想那張惠畹即使有過人之處,過了年也才不過才十一,你卻已經到了適婚的年紀,至少要等上三年才可婚娶……」

  楊紫青話沒說完,楊紫安急道:

  「臣弟願等。」

  楊紫青仔細端詳了他半響,低聲笑道:

  「這倒令朕更為好奇了,想那張蕙畹今年不過十歲,如何讓皇弟這樣上心起來?」

  楊紫安一時有些諾諾的不知如何應答,楊紫青拍拍他的肩膀哈哈笑道:

  「好!即是皇弟願等,且朕也應過你,朕下旨賜婚,想那張蕙畹卻真真是個有造化的,能的皇弟如此相待。」

  這裡皇上下旨,著大總管胡康親自去平安城張府宣旨,以示聖寵。胡康卻暗驚,心道原先瞧著張家那丫頭就是有些機緣的,如今可真真是一步蹬了天,這皇家宗蝶之上的正經王妃,說實話,比後宮裡的娘娘們還有體面些。遂領了聖旨,帶著人連夜趕往平安城去。

  到了第二天未時初刻,才到了平安城張雲卿府外,下了馬高聲道:

  「聖旨到,平安知府張雲卿接聖旨。」

  門口的家人聽了,唬的急忙進去報信,張雲昊穿戴整齊,闔府上下大開中門,點了香案,跪下接旨,胡康手捧聖旨大步邁進張府,略略掃了一眼下面,當頭的一中年男子,身著四品官服,跪在地上手,有些微微顫抖,大概是嚇住了,該是張雲卿了,旁邊一個微微發福的貴重婦人,後面半步,跪著三男一女。胡康大約知道三個該是博蕙公子的兄弟了,右側首卻跪著一個十來歲的少女,垂首而跪,看不清面容,應該就是那位張蕙畹了吧。

  看前面張雲卿有些簌簌發抖的樣子,胡康不禁低聲道:

  「張大人,不必如此,這可是你張府的大喜事到了。」

  張雲卿還沒聽明白,卻瞧見這大太監面色和緩,笑容可掬,雖仍不知禍福如何,卻心內定下了一二。胡康微微一笑,恭立在前,展開手中的聖旨,大聲宣讀: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朕之皇弟平安王世子楊紫安,宗室嫡出,人品貴重,行孝有嘉,文武並重,而今已至沖齡,今有平安知府張雲卿之嫡出三小姐,張氏蕙畹,年芳十一,品貌端莊,秀外惠中,頗有才名,故,朕下旨欽定為禦弟楊紫安之正妃,待及笄後,擇日大婚。欽此。」

 胡康的聖旨剛一讀完,一家人不禁都驚在當場,再也想不到,怎麼天外飛來這一樁婚事,張雲卿和劉氏對視一眼,心裡道,好容易博蕙脫了出去,怎麼轉眼又成了世子妃,兩人不禁齊齊疑惑的掃了一眼,後面同樣怔楞住的蕙畹,難道她和世子私下見過面不成。

 這些話此時當然不能問,一家人先謝了恩旨,張雲卿招呼胡康進廳中奉茶,胡康卻好奇的看向蕙畹,蕙畹抬起頭來,正對上胡康的面,不禁又是一愣,太監的聲音大都差不多,剛才沒聽出來,這以照面,沒想到竟是大總管胡康,不禁暗暗震驚。

 胡康乃皇上近身的心腹之人,且管著大內,即使當朝一品見了,也要客氣幾句的,蕙畹怎麼也沒想到,會是他來宣旨,算起來,已經多年不見了,這胡總管到也沒甚變化。胡康卻也是一愣,雖知道是博蕙的雙生妹妹,勢必相似,可這一照面,卻真真如世子所說,五官相似,氣韻卻大相徑庭。

 雖年紀雖不大,卻眉目清明,儀容不俗,一行一動,都有一種大家閨秀的氣派,著實不凡。遂仔細打量起來,只見頭上戴著一個頭箍圍髻,雲頭形圍髻上,鑲著一排成色極好的珍珠,下邊垂下串串小珠,頭箍上有朵朵五瓣小珠花,微微一動,發上垂珠幻出一片耀目的珠光。映的小臉愈發晶瑩剔透。

 身穿著一件大錦緞五彩花卉的右衽大紅繡裙,不盈一握的纖腰,被一根翠色絲絛系住,下擺處,垂著一個鑲金松石花囊,凝脂般的頸上,戴著一個人物故事紋的金項圈,通身的氣派,端的不一般,也莫怪世子爺那麼著緊的急求著皇上賜婚。

 蕙畹被他打量的有些微微臉紅,在午後陽光的映照下,越發顯得容色如霞,胡康不禁微微點頭,張雲卿道:

 「公公請。」

 胡康這才笑眯眯的進了正廳,坐下略喝了口茶,不禁笑道:

 「張大人莫要拘束,雜家和令弟侍郎大人,很是熟絡的,這也是你們張家的造化,大喜事。」

 說著側目看了看一邊肅立的三個男子,頭先一個十七八歲,斯文俊秀,弟二個,神采不俗,卻是十四五歲大小,最小的一個,不過五六歲的樣子,細細看去。竟比張家小姐還似博蕙公子,不禁沖博峻招招手。

 博峻小孩子家,那裡懂得怕字,又被爹娘兄姐一向寵溺慣了,自是不怯場的,看了看爹娘,遂走到胡康身前,胡康笑眯眯的仔細打量片刻,細看卻也又有些不像,只一雙瀲灩黑亮的眸子,透出十分的精靈,卻是相似的緊。不禁很是喜歡,伸手把自己手上的一串蜜蠟手串,遞給他道:

 「頭一次見面,雜家瞧著甚是面善,這個權當個見面禮吧,三少爺留著賞人也使得。」

  張雲卿急忙道:

  「公公隨身之物,必是上好的,卻怎好給他一個小孩子家。」

  胡康笑著伸手摸摸博峻頭上的總角髮髻道:

  「不妨,這也是雜家高攀了。」

  說著站起身道:

  「聖旨已到,雜家這就要回京複旨去了,三小姐還要速速收拾了,進京謝恩,不要疏忽了才是。」

  張雲卿急忙應諾,恭敬的送出府門,到了門外,胡康卻停住腳步,掃了博文搏武一眼笑道:

  「張大人不愧是書香世家,教子有方呢,幾個公子卻真是一個比一個的才高,尤其今年的張解元的一篇策論,皇上那裡讚不絕口呢,想明年會試,定是會高中的,向來必是前程似錦的,雜家在這裡先恭喜了。」

  張雲卿急忙客氣了幾句。令命吳貴特特的包了一大包銀子,以做謝禮,胡康倒也沒拒,隨手收了起來。胡康自打馬回京不提。不到一日的時間,平安城卻是如炸了鍋一般,博文搏武一門雙舉人,這才沒過幾日光景,誰知張家哪個名不見經傳的三小姐,卻突然得了聖上賜婚,還是世子爺的正妃,那就是真真皇家宗室的人了,這張家一躍就成了皇親國戚,這簡直和做夢一樣。

  不僅平安城的老百姓如此,張雲卿夫妻也覺得像做夢一般,只有搏武和蕙畹大約知道是怎麼回事,但也沒想到會如此之快,且這麼順利,到令蕙畹一時有些不敢置信,因著如今已經深秋,故張雲卿夫婦商議著,讓博文搏武也跟著妹子一起進京,在小叔家苦讀數月,以待開春的會試,倒十分便利。

  故三兄妹這次一起動身,到了第二日晚間,蕙畹進京的行禮大約收拾妥當了,不妨平安王府的二管家親自上門來請。這平安王楊奇身體一向不好,到了秋冬季節,如非必要,一般很少出面,如今卻要見蕙畹,張雲卿大約猜到,估計這賜婚,平安王是知道不久的,兼只有一個獨子,雖已成定局,大約也要親自看了才放心。

  張雲卿心裡一動,想著這倒是個天賜的好機會,遂和劉氏略商議了,就親自帶著蕙畹去了平安王府,卻說平安王楊奇,紫安進京後,天氣漸寒,也就絕少應酬了,每日只在暖閣看書寫字,或找些清客文人來,一起談詩論詞,倒也愜意非常。

  賜婚旨意到平安城的前一刻,王府的快馬加急文,書也到了楊奇手中上面是紫安親書,倒也沒說旁事,只略略說明了賜婚如何來去,楊奇不禁暗暗納罕,這張家的三小姐,他也是最近略略有些耳聞的,據說自小病弱,跟著養母乾娘在庵堂裡長大,乃是博蕙的雙生姊妹,不禁暗暗歎息。

  紫安的心,他多少知道些,自博蕙去了,一向鬱鬱寡歡,至進京前,不知怎麼到快活了起來,且和他商量著,把身邊的幾個大丫頭尋了歸宿打發了,身邊卻再也不要丫頭伺候,這次進京卻只帶了幾個隨身的小太監和侍衛,現在想來難不成是見過那張家小姐的,心裡中意了,故尋機緣求了皇上定下婚約。

  不管如何,平安王還是想著,親自見一見這張家小姐才好,故,著二管家去請張家父女,二管家是清楚一二的,畢竟世子爺和張家小姐來往信件東西都是他傳遞的,但這關乎兩人名聲,也不好明說,原先還有些嘀咕,如今這聖上的婚旨一賜,這兩人也算過了明路,以後再往來信件物事,也不算怎樣,故也大大松了口氣。

  卻也對張家小姐好奇的緊兒,自家世子爺的性子一向冷的很,就是瞧著博蕙公子的情分上,也不可能拿自己的終身大事玩笑的,這張家小姐卻真真令人猜不透,張蕙畹跟著父親進了王府,看二管家悄悄打量她的目光,不禁莞爾。

  這裡女子出門,都要戴著遮面帷帽的,故這二管家也看不清蕙畹的面容,兼天色已黑,宮燈昏暗,只隱綽綽的瞧個輪廓罷了,二管家心道,瞧著倒是娉婷婉約,就不知是個什麼性子。

  如今深秋,楊奇只在王府抱月軒東次間的暖閣安置,故蕙畹和張雲卿直接到了後面的暖閣,通報後,丫頭打起棉簾,蕙畹微微垂首,跟著父親進了暖閣,這裡蕙畹不曾來過,可是礙於禮節,也不好打量,隨著父親施禮畢,丫頭卻上來接蕙畹的帷帽,蕙畹遂大方的卸了帷帽,遞給她。

  微微抬頭,正對上楊奇一雙審視的眸子,目光相對,楊奇不禁暗贊一聲,先不說容貌如何,只這一對璀璨瀲灩的眸子,就不同尋常,顧盼間,神采必現,眸子深處透出一種大智慧,五官卻和博蕙相仿,但卻也不大相同,遂心裡暗暗點頭。

  一時下人上了茶來,張雲卿卻突然跪下來,蕙畹一驚也跟著跪下,楊奇卻一愣,見張雲卿的眼色,遂道:

  「你們下去吧。」

  僕人們退下,楊奇自沿炕上下來道:

  「雲卿,這是為何,你我如今更是親厚一層了,那裡用行如此大禮。」

  張雲卿接了聖旨就和劉氏商議了,兩口子原先計量的,將來蕙畹找一個尋常夫婿,平安富足的過一輩子,那些年的事情,也就徹底隱了下來。可誰知突生變數,轉眼就又和皇家搭上了關係,這件事若將來翻出來,往大裡說,也許是滅門之禍也未可知,可往小裡說,也不儘然,端看皇上的態度。

  卻得了王爺召見的信兒,張雲卿想,如今之計,也只能和王爺全盤托出,將來若是翻出來,王爺叢中作保,想也不至於如何,端看王爺如何了,雖是一步險棋,但為保以後的平安,也只能走上一遭了。

  想到此,張雲卿開口道:

  「請王爺贖罪,三女蕙畹自小聰敏好學,會說時就會誦讀,臣教過一遍的文章,她就記得住,後來隨著愈大,卻愈加敏慧,因得了洪先生為師的機緣,臣大膽,令小女扮作男裝,陪讀於世子,得了名師教導,此本系欺君大罪,如今皇上又賜婚於世子,臣實實的有罪。」

  楊奇一聽,不禁大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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