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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肥妃不好惹》第74章
第76章 震憾全場(六千字)

  緊接著,一束束的耀眼光線按順序飛上天空,不停傳來『啪啪』的聲音,光線突然炸開,像流星徘徊在夜空,又像萬壽菊欣然怒放,更像仙女的散花,一朵朵小花從天而落,真是美得無法言喻

  在場所有人,都為這人為的奇景驚呆了!若非皇上皇后在此,恐怕現在整個御花園,都要沸騰起來

  大家抬頭望著這繁華盛世的一幕,有如璀璨而絢爛的星點在空中炸開,那種曇花一現的美景,頓時在每個人心中定格

  個個情緒高漲,激動不已

  煙花緩緩不絕地飛上了天,在夜空翱翔,四周撒滿無數晶瑩而豔麗的珍珠,令天空明亮無比。再往高處看,更多煙花竄起,依次而升,真可謂是千姿百態,如流星雨一般……真是美麗極了

  美妙的東西,總是短暫。就如煙花一般,美麗,卻只是數秒之間,就結束了它的生命

  眾人意猶未盡,痴痴的仰望著天空

  就連皇上也一樣,從始至終,他從來沒見過如此的曠世奇景,心中澎湃不已。

  君昊宇尤其激動,時不時的咬唇讚嘆,摩拳擦掌,一副極度之態。此刻,竟恨不得自己也像煙花一樣,在半空中騰飛綻放。然後落下來,摔個稀巴爛。

  君狩霆依然那淡淡的笑容,伸手拿起酒杯,喝了一口,眸光轉到若靈萱身上,神情高深莫測,沒有人知道他心裡在想些什麼。

  君奕楓和宮裝女孩夏芸惜,則是欣喜之極地看著。

  如此美景,震憾全場。

  君昊煬也看得欲罷不能,心潮破濤洶湧,他沒想到若靈萱給父皇的驚喜,竟是如此震憾和不可思議。她,怎麼會有這等本事?

  林詩詩雖然看著天上,但眼角餘光一直留意著君昊煬。突見他一臉失神,視線依舊停留在若靈萱身上,狹長的俊眸,泛著若隱若現的幽光,心中頓時驚顫了下。難不成,他對她有了意思?

  許久,煙花綻放完畢/

  全場寂靜一片,在場的人還沉迷於剛才的美景中,久久無法回神。

  隨即,一個聲音打破了沉寂。

  「美啊,太美太妙了,簡直堪稱天下第一奇觀!」

  聲音的主人正是君昊宇,只見他拍手叫喝著,神情興味盎然/。君狩霆也稍稍拍了拍手,唇邊依舊掛著淺淺的漣漪。

  在場的人,頓時回過神,隨即瘋狂鼓掌。

  若靈萱朝大家行了個禮,算是感謝,月亮般的笑眼泛著層層笑意,神情十分驕傲。

  順武帝這時恍回神,也拍了拍掌,伴隨著厚重的笑聲道:「好一個天下第一奇觀,靈。

  兒,你這份禮物,真是讓朕太震憾了!快說說,到底你是如何做到的?」

  若靈萱一時不好作答,只能隨口胡諂道:「回父皇,這是臣媳在書上學來的,覺得此法一定能讓父皇高興,就依葫蘆畫樣做出來,獻給父皇觀看。 」

  其實嘛,她在二十一世紀的時候,曾親自學過煙花的製做過程。

  「原來如此!沒想到你竟有如此天賦,能做出此等絕美之景來,真是少有的奇才啊!」說到這裡,順武帝眼裡,對她的欣賞又多了幾分。

  如今他這個表外甥女,真是越來越讓人刮目相看,不但聰明能幹,性格率真,還學得這等絕活,做出如此驚人的美麗東西。實在是讓人在意外之餘,不免更增幾分喜愛。

  「皇上如此誇獎,臣媳實在不敢當!這只是彫蟲小技,如果父皇喜歡,日後臣媳可以再為父皇做些。 」若靈萱臉上謙虛,心中卻是長了一雙小翅膀,啪啪舞個不停。

  金子,怕是快要落袋了。

  一聽到以後還能看到這種東西,順武帝更是樂得合不攏嘴,連連點頭道:「好好……真是個有孝心的孩子,以後朕可有眼福了,哈哈。。 」

  聽著皇帝如此好的誇耀,多多、草草也深為主子感到高興。雖然倆人都埋著頭,但臉上的笑意卻怎麼也掩不住。

  她如此奇特的才能,讓君昊煬也起了些興趣。他看了看並肩站立的君昊宇和若靈萱,倆人默契的合作,彷彿心有靈犀似的,又憶起平時他們也走得很近,不知藏了多少他不知道的秘密,而且從七弟的眼中,更是讀出了其異樣的意思。他對她絕對不一般,想到這,內心不禁劃過一絲煩躁,甚至泛著隱約的醋意,酸溜溜的。

  「朕重重有賞!」順武帝和顏悅色地大笑,這次的新奇玩意讓他大開眼界,決定要好好嘉賞一番。

  話畢,若靈萱眸中欣喜之意更濃,但表面上還是得裝裝樣子。 「為父皇慶祝,是臣媳該做的,臣媳不敢要賞賜。 」

  「別推辭,你讓朕高興,朕當然要嘉獎你,就這麼辦了!」順武帝龍顏大悅/

  這話正中若靈萱下懷,眼睛輕垂,掩飾住自己歡喜的笑意,輕聲道:「是,臣媳謝過父皇了!」

  「好!」

  順武帝開懷一笑,眼神示意身後的嚴公公,嚴公公點了點頭,會意地捧起桌上的錦盒,走下高座,來到若靈萱跟前。

  同時,順武帝笑道:「靈兒,朕賞你黃金百兩,收下吧。 」

  若靈萱當即喜上眉梢,跪拜謝恩,山呼萬歲。 /

  林詩詩好不甘心,千隻紙鶴可是她花了不少心思弄的,目的就是要討皇上歡心,能有機會提昇平妻。現在卻被若靈萱這麼一攪和,全都白費了!看得出,相比於千隻紙鶴,皇上更喜歡那些什麼煙花。。越想越氣,桌下的小手緊緊揣著衣裙,彷彿要把它撕裂一樣。

  **

  壽宴過後,人潮漸漸散席。

  若靈萱捧著錦盒,興高采烈地離開座位,君昊宇和君狩霆也適才站了起來,三人相偕走出了御花園。

  多多草草跟在其後。

  「靈萱,你現在有了黃金,那開館……」

  君昊宇話未完,就被若靈萱伸手摀住了嘴巴,後面的話硬生生吞回肚子裡。

  鄙見她這個動作,薄唇緊貼著她的手,他頓時一怔,原來這雙手竟是這麼柔軟!隨後,耳邊響起一個極細的聲音。 「不要多嘴!」

  若靈萱瞪他,這傢伙,差點把她的秘密當眾宣揚,她還不想其他人知道呢,尤其是君昊煬。

  君昊宇邪魅的雙眸朝她眨了眨,頓悟般點點頭,心下卻生出一個歪主意!

  到了這時候,還不忘對她放電,真是服了他,不過他還算聽話,適時閉嘴,便放開了手。

  咦?不對,摀住他的那隻手怎麼濕濕的,若靈萱愣了愣,隨後抬眸,見他臉上得逞的笑意,心中惱極,該死的傢伙,竟趁機佔她便宜。

  她緊抿著嘴唇,怒目瞪他,卻沒有說話。

  旁邊的君狩霆,看她如此,鳳眸微垂,掩去眼裡的光芒,唇角勾起一抹若有似無的詭秘笑意。

  若靈萱暗暗咬牙,捏緊拳頭以防自己忍不住,上前揍他一頓。鎮定、鎮定,不能因他而毀了自己的形象。

  跟在他們身後的君昊煬,當然也將這一切看在眼裡,盛怒的火焰再次從心中升起,該死的女人,剛才和君狩霆暖味不清,現在又和昊宇這般舉動,難道真的當他不存在了?

  「若靈萱,你給我過來!」忍無可忍的他,終於怒喝出聲。反正現在四周沒什麼人,就算有,他也顧不得,滿心只想好好教訓這個由頭到尾無視他的女人。

  這一聲吼,讓在場沒有散去的人,目光全都集中在他們身上。

  若靈萱像是現在才注意到某人的存在似的,轉眸看向他,用著十分驚訝的口吻道:「咦?王爺,原來您也在啊?」

  這女人。。。君昊煬聽罷,怒火更盛,冰水寒眸散發著陣陣冷意。 「若靈萱,本王再說一次,過來。 」

  冷睨了他一眼,眉心不悅的擰起,她最討厭別人對她呼呼喝喝了?當即冷哼一聲,「王爺,臣妾還有事要處理,王爺自便吧!」

  她怎麼樣,輪不到他來指手劃腳。

  「你——」君昊煬黑著臉,這女人居然敢當眾忤逆他,忤逆他這個夫君,他這個天之驕子。。。

  「我怎麼了,王爺有話就快說,臣妾的時間很寶貴,浪費不得。 」瞧他快氣炸的樣子,她心裡真是爽歪了。現在已經有本錢在手,她也無需看他臉色,做回自己就好,要是他看不順眼,大可休了她,她樂得清閒。

  這時四周的人,紛紛以不可思議的眼神看向她,敢頂撞睿王爺,她可是第一人。

  君昊煬看著一直都一臉平靜的若靈萱,心裡的那股鬱結氣散不出來,只能不停的捏緊雙手,害怕自己真的失控而掐死眼前這個膽大包天的女人……

  眼看氣氛有些僵,君昊宇忙站出來打圓場。 「昊煬,嫂子的確是有要事在身,因為她要將製作煙花的方子傳授予父皇的,所以今天不能隨你回府了。 」邊說邊朝若靈萱使眼色,示意配合。

  若靈萱撇撇嘴,沒有附和也沒有反對,站在那裡不出聲。

  聞言,君昊煬本是怒氣的臉上蒙上了一層懷疑,寒冽的眸子掃向他,冷冷的道:「這是父皇的意思麼?」

  「這也是嫂子要給父皇的驚喜,你剛才看到了,父皇很喜歡煙花,我們做子女的,當然是要盡所能的讓他老人家開心咯,你說是吧?」君昊宇說得頭頭是道。

  君昊煬陰鬱著臉,沉思中,沒有說話。

  倏地,衣袖被扯了一下,他下意識地轉頭,看到林詩詩那張依然是溫婉嫻雅的麗顏,只聽她柔柔開口。

  「王爺,既然姐姐有事,那不如我們先回去吧。 」

  話落,君昊煬頓時恍然,今天一直在想這女人的事,結果疏忽了詩詩。心便由生一絲內疚感。臉色也緩和了下來,低沉的語氣卻不失溫柔道:「好!」

  不過,他不追究並不代表他放過那女人,今天的事,他一定要跟她算帳,待她回府後,他就要她知道,什麼是三從四德,以夫為天。。

 回頭,那冷凜的眸子,給了若靈萱警告性的一眼,便擁著林詩詩離開/

  這時,君奕楓和夏芸惜正向他們走來。

  若靈萱月亮般的笑眼,轉眸望去。

  「大嫂,你剛才的表演,真是精彩極了!」君奕楓笑看向她,剛才的一幕真是讓他大開眼界。

  旁邊的夏芸惜,則是靜靜地打量著她,美麗的杏核眼,閃著意味不明的光芒!

  看著自己初次仰慕的男子,卻已是別人的未婚夫,心中有些失落,但她掩飾得極好,若無其事地笑道:「沒什麼啦,只是彫蟲小技而已,二殿下的御花園佈景,才是鬼斧神工呢!」

  「哪裡,讓大嫂見笑了。 」君奕楓呵呵一笑,轉而看向旁邊的女孩。 「芸惜,這就是我跟你說過的大嫂,睿王妃!」

  夏芸惜笑靨如花的點點頭,小手朝若靈萱伸出。 「睿王妃,初次見面,你好!」

  若靈萱頓時一怔,有點愣然疑惑地看著她。這個動作,怎麼像。。。。

  「睿王妃?!」夏芸惜對她眨眨眼,臉上的笑容越發深意。

  「呃,是。。夏姑娘,你好!」呆了半響後,若靈萱立刻反應過來,也跟著伸出手回握一下。

  夏芸惜噙著笑意,突然湊近她耳釁,聲音輕得只有兩個人聽得見。 「睿王妃,你放的煙花真好看,比我在現代看過的還要好看!」

  這下,若靈萱睜大了眼睛,直愣愣地看著她。 「你……」

  「睿王妃,我們還有事,先告辭了,後會有期!」說著,還未待她反應過來,就拉起君奕楓,相繼而去,很快便消失在眾人視線裡。

  若靈萱恍然回神,想起剛才的話,內心已知曉幾分,不禁雙眼發亮,嘴角也微微彎起。 「原來……她也是耶!」

  話音剛落,君狩霆幽深的鳳眸,霎時閃過一絲疑惑與興味,覺得現在的她隱約透著神秘感,這種發現讓他對她興趣更濃。

  君昊宇也有點好奇,怎麼覺得她跟那個夏芸惜,好像認識一樣的,可夏芸惜遠在盛州,這個月才跟著二哥來到皇宮,倆人應該是第一次見面吧,奇怪了。

  「靈萱,你見過夏姑娘麼?」他還是忍不住問了。

  若靈萱清水明眸,轉向他,笑回。 「第一次見面!」真是太好了,他鄉遇故知。見他似乎還要再問,便揮手截斷道:「好了,我還要去見皇上呢,別耽擱了,走吧!」

  原本是想直接回府的,但看剛才君昊煬怒氣衝天的樣子,想想今天還是留在宮中為妙。

  倏地,一直不出聲的君狩霆笑著上前,道:「靈萱,我也有事要找皇兄,不如一起吧!」

  「好呀!」若靈萱回他一笑,宮中她不熟悉,有人作伴,再好不過。

  君昊宇皺著眉,不喜歡他們太過親密。於是,便接著道:「我也順路,咱一起走吧!」

  於是,三人便向宸佑宮走去。

  翌日,惜梅苑

  林詩詩見若靈萱仍沒有回來,便吩咐紅梅。 「等下王妃回府,讓廚房準備些王妃喜愛的膳食。 」

  紅棉應聲,去吩咐了在門前守著丫環們去通知廚房後,回轉身,不滿地對主子道:「「側妃,您對她真好,可她還處處要跟您爭,連管事權也要來插一腳。 」

  聞言,林詩詩溫婉一笑。 /「紅棉,話不能這樣說,王妃是主母,管理府中之事,也是應該的。 」

  「可是奴婢替您不值啊,這兩年來王妃一直在府中興風作浪,讓側妃沒過一天安穩的日子。為了不讓王爺煩憂府中之事,兩年來側妃可是花了不少心思。好不容易府裡的下人們都管教好了,王妃卻在這時橫加干涉。 」紅棉憤憤不平地說道。

  林詩詩低頭不語,眼中閃現一抹不甘之光,但她掩飾得極好。

  「以王妃的德行根本就配不上王爺,這主母之位也無法勝任。側妃您才貌雙全,而且是國公之女,身份高貴,理應是正妃,如今卻要屈居人下。奴婢真是替您不值。 」紅棉未發現林詩詩的面色,依然自言自語地說著。

  林詩詩緊捏著拳頭,內心越發不甘。沒錯,論才論貌,若靈萱在確是比不上自己,就只因為有個做太后的姨奶,所以不費吹灰之力就能嫁給王爺為妃,而她卻只能屈居側妃之位。

  不過,兩年來王爺對她十分寵愛,一個月就有二十多天在惜梅苑呆著,若靈萱根本連王爺一根指頭沒碰到。

  府中的事又盡在她的掌握之中,王爺的心也在她這,可最近若靈萱的改變,還有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錯覺,總覺得她似乎沒以前丑了,而且王爺的目光,經常不知不覺追隨著她,連自己都忽略,讓她的心不免為之一慌。

  似乎有一種預感,屬於她的這一切,將會漸漸失去。

  衣袖下的嫩白玉手緊握成拳,她不能失寵,更不能失勢,否則無論對於她,還是整個家族而言都極為不利的。況且,她也不想讓別人笑話她飛蛾撲火得到的結果卻只是化成灰!

  沒聽到主子的回答,紅棉也不再多話,而是轉移了話題。 「側妃,您聽過提督府最近發生的事麼?」

  「怎麼了?」林詩詩隨意一問。

  「奴婢有個要好的姐妹在提督府當丫環,她偷偷告訴我,說柳少夫人被誣陷與人通殲,柳少爺一怒之下,要她打掉腹中孩子,還把她關在柴房裡。柳少夫人跟王妃的丫環冰兒是堂姐妹,昨個早上,那個冰兒還去求助王妃,救她的堂姐呢。 」紅棉看了看房外沒有其他人後,就壓低聲音,附耳道。

  「真有這等事?」林詩詩眼皮微抬,眼中泛起一抹精光。

  「是呀。 」紅棉點頭,又繼續道:「怪不得昨天見到王妃去了清芷苑,奴婢起先還奇怪著呢,現在看來,八成是為了冰兒丫頭的事,去見柳側妃了。就不知她用了什麼方法,讓柳側妃甘願修書一封到提督府,讓他們放人。不過,奴婢看呀,王妃公然插手管提督府家中之事,這下子,肯定引起柳側妃的不滿了!」

  「哦?」林詩詩眼前一亮。。。

  皇宮,睿華宮

  陽光漸漸的露出臉來,可園內綠葉尖上的晶瑩露珠還沒有散去,柔和的清風吹來,不知那根枝頭的鵲兒在歡唱,鼻間是好聞的青草香味。

  若靈萱深深吸了一口氣,清新自然的氣息竄入鼻間,頓覺心曠神怡!

  古代的好處,就是空氣夠自然,那是現代根本無法比的。

  「靈萱!」一道清幽低醇的嗓音在後方響起,帶著熟悉的香氣靠近。

  若靈萱轉過身,看到出現在眼前的俊挺身影,微微一愣。 「九皇叔?你怎麼會來的?」不過說真的,見到他,她還是有些欣喜,畢竟知音難求,在心裡,已經將他當成了自己的朋友般看待了。

  「我來給你送這個!我想,你應該有用處。 」君狩霆揚起淡笑,從懷中掏出一個瓷瓶,他當然不會無緣無故的來這裡。

  「哦~`這是什麼?」若靈萱好奇的接過。

  君狩霆沒答,只是凝睇著她,明亮的鳳眸泛著一陣幽光,突然道:「靈萱,如果我說,有把握替你恢復容顏,你信不信?」

  「啊?」若靈萱愣住。恢復容顏?這是什麼意思?

 申時初,若靈萱與多多回到府中,就直接向內宅而去。剛踏進清漪苑,就看到殷素蓮坐在玖瑰椅上,冰兒坐在旁邊給她敷臉。

  「怎麼回事,素蓮?」若靈萱迅速上前,關心地問道。

  「姐姐,你回來了!」她抬起清麗秀美的臉蛋,微紅的眼眶還含著淚水,楚楚可憐的模樣讓不禁憐惜。

  「你……」若靈萱一眼看到她臉上的巴掌印,不禁驚大了眼睛。「你被打了是不是?誰那麼大膽,敢這樣對你?」

  殷素蓮哽嚥著,搖搖頭沒有說話。

  冰兒就忍不住了,「王妃,是那個落小妃了,她真的很過份,一見面就對殷小妃又打又罵,幸虧我趕到,要不然,她還不知用什麼手段對付殷小妃呢!」

  「什麼?居然有這種事?」聽完之後,若靈萱氣憤不已。

  殷素蓮抽泣得更厲害了,眼裡全是委屈。

  多多也很生氣。「小姐,那個落小妃真是一天都不得安份,偏偏我們又治不了她,真是氣死人。」

  若靈萱沉吟不語,眉頭皺得緊緊的。這落茗雪能在王府橫行霸道,還不是有林詩詩在背後撐著,要想治得了她,並非一件易事!

  而且,林詩詩被自己奪去了權,提昇平妻失敗,絕對不會善罷甘休,要是她猜得沒錯,林詩詩和落茗雪很有可能會去找柳曼君。。。

  多多草草見主子怔住不出聲,不禁問:「小姐,現在怎麼辦,難道任由落小妃這樣橫行下去麼?」

  若靈萱沒答,只是望瞭望外面,眼底透出一絲精銳的凜意。「最近的一陣子,南院那邊都很安靜,不過我想,很快就隨風起浪了。」

  多多草草和殷素蓮面面相覷,卻不明白她在說什麼。

  「放心,船到橋頭自然直,只要她繼續鬧下去,我一定會想到辦法治她的!」瞧著她們的擔憂,若靈萱笑笑安撫道。

  接下來的幾天,府裡風平浪靜,若靈萱的日子過得也是清閒自在,可是無風不起浪,平靜中總有危險暗藏,她可不認為,林詩詩和落茗雪會安份守已下去。

  不過,若靈萱卻沒有為此而傷腦筋,因為她的心思,都花在開館子上了。

  用了半天的時候,計劃好開館的流程,然後又派人去找張管家和他的徒兒們,讓他們再趕一批麻將和撲克出來。

  十天過後,若靈萱正窩在榻上做著美夢,正夢見自己當了晉陵第一富商,金子銀子堆得滿滿的,名副其實的金山銀山。。卻在這時,一陣輕微的聲音,將她從夢中吵醒。

  微微有些慍怒的她,還來不及發作,見多多草草領著幾個丫環進來,各人手上都捧著幾盒東西。

  「小姐,你要的東西,張管家他們都做好了,今兒一大早就派人送來,你看看合不合意,不合意再退回去,讓他再修改。」

  多多草草放好盒子後,便讓丫環們退下,然後對主子說道。

  聞言,若靈萱喜不自勝,連鞋都來不及穿,就從榻上竄了下來,迅速走到梨木圓桌上,隨後打開幾個盒子察看起來。

  張管家真是一雙巧手,十副麻將,一千四百四十張麻將,大小一樣,色澤相異,光滑細膩,而且重量適中。還有五副撲克也屑削很到位,圖案雕得精緻仔細,完全沒有絲毫紕漏啊!

  「太棒了,果然沒有找錯人。」若靈萱愛不釋手地摸摸幾個盒子裡的麻將和撲克,高興得合不攏嘴。

  「還有,小姐,你要的館子,晉王爺已經幫你找好了,在城南位置,回春堂對面的那兩棟閣樓!他說你隨時都可以去看看。」多多說道。

  「真的呀?!」若靈萱眼一亮,簡直樂歪了。「沒想到他的辦事效率還挺快的嘛!」

  看來自己綢繆的計劃,快實現了。

  「多多,收拾東西,我要出府!」她迫不及待了。

  多多則歪著頭,一臉不解。「小姐,你要去哪呀?」

  「去看看那兩棟閣樓,順便辦點事。」

  「可是,小姐你的早膳剛準備好啊!」

  「不用了,今天不吃了。」當作減肥。

  「還是不行,王爺今天在家,你要出去得經他同意,不如先吃早膳吧。」這回是草草在說。她來的時候就聽說,王爺今天不用上早朝。

  「什麼?他也在。」若靈萱一聽垮下臉,怎麼這麼巧呀?

  那瘟神,一見他就沒好事,這次出府,恐怕不會太順利了!哎~~算了,這次出不了,就等下次吧,山不轉路轉,該做的事還是得做。

  想了想,就朝多多吩咐:「你等下拿些銀兩,出去找工匠,弄個牌匾!」名字要叫什麼呢?思索了一會後,便接著道:「名字就叫-娛樂閣-肯得基!」嘻嘻,肯『得』基和肯『德』基,差一字,她應該不算侵權。

  娛樂閣?肯得基?多多愣愣地點了點頭,從來沒聽過這種名字,不過倒滿有意思的!她現在也開始期待了。。

  牌匾想好了,至於家具,現在對這裡還不熟。要到哪裡弄?

  「多多,你知道,城內有哪間店在賣桌椅之類的家具麼?」她看向多多,發話道。說不定她知道。

  聽罷,多多撓了撓腦袋,腦子裡大搜索了一下,突然間,拍了下手。

  「對了,京都就有家很出名的老店,不過有點遠,在城西。」

  「遠點沒關係。」若靈萱笑道,如果可以的話,她早就飛奔到那去了,不過哎。。

  「那小姐,現在我先去幫你辦事了!」多多說著,轉身就走了出去。

  「草草,快幫我梳洗,然後去找王爺。」若靈萱興致高昂,坐在梳妝台前,唇邊的笑意一直沒停過。

  她的大業,已經展望在即。。。

錦瑟樓的院子裡沒有姹紫嫣紅,只有蒼柏勁松,顯得較別的院落清靜肅穆。

  「請王妃稍等,容屬下進去通報一聲。」駐守在門外的侍衛張沖,是王府的侍衛隊隊長,也是君昊煬的貼身近侍,得知若靈萱的來意後,便通通進屋稟告。

  沒多久,就走了出來,對著若靈萱躬身道:「王妃請。」

  「有勞張隊長了!」若靈萱笑著點了點頭,便與草草走了進去。

  小廳裡,掛了幾副潑墨的山水畫,幾張賓客椅和幾處點綴的擺設,穿過拱形門是內室,即是書房,裡面擺著一張軟榻,一漆木小幾和幾張桌椅,以及偌大的書櫃,整體簡單大方,毫無奢華之氣。

  而此時房裡,除了君昊煬之外,還有林詩詩。

  「王爺,這身披風是臣妾親手縫製的,王爺您看喜歡不?」林詩詩溫雅的聲音柔柔響起,美眸含情地望著夫君,似乎並未發現若靈萱的到來。

  君昊煬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披風,漠然的黑眸有了一絲溫情,點頭道:「不錯,詩詩的手藝越來越好了。」

  林詩詩一聽他的誇讚,十分高興,也稍稍放下心。她就知道,此舉一定能消除他對自己擅作主張提平妻的不滿,畢竟在心裡,她不希望王爺認為她是那種將名份看得無比重要的女人。

  「臣妾向王爺請安!」若靈萱萬分不甘願地朝君昊煬福了福身。

  君昊煬掃眼她,面無表情,沒有答腔。反倒是林詩詩向她行了一禮。「妹妹見過姐姐!」

  若靈萱微微一笑,頜首算是回應。清眸凝向林詩詩為君昊煬縫製的披風,不錯,的確是做工精細,看得出林詩詩有一雙極巧的手,相比之下,自己對女紅一竅不通,這在古代,還真令人汗顏。

  林詩詩暗自皺了皺眉,心忖:這若靈萱無端端怎麼來錦瑟樓?到底打什麼主意?

  君昊煬心中也有些奇怪,畢竟這段時間,若靈萱可從未主動找過他。

  「王爺,臣妾有事要出府一趟。」若靈萱望向他,直截了當地說道。

  君昊煬微蹙眉,漆黑如默的眸子一暗,冷冷地問:「出府做什麼?本王記得,你在外面好像沒有親人了。」

  MD,她出府做啥幹他鳥事,點個頭就行啦,廢話那麼多。若靈萱暗罵了數遍,才淡聲道;「回王爺,臣妾聽聞大慈恩寺很靈,所以想著前去拜祭,為王爺和府中的姐妹們祈福。」

  「哦?為本王祈福,王妃還真賢惠呢。」君昊煬唇角勾起一抹嘲弄的弧度,好像並不相信她的蹩腳謊言。

  「王爺見笑了,這是臣妾該做的,畢竟王爺福壽安康,臣妾也很高興。」說得還真臉不紅氣不喘。

  君昊煬冷哼,這女人當他是傻子不成。既然她不說實話,那他也沒必要跟她囉嗦。當即冷言道:「本王對於不誠實的女人,絕不寬待,回房好好呆著,想清楚要做什麼,再來跟本王提要求。」

  我靠!這算什麼,變相的軟禁?出個府也不准,她又不是犯人。

  「王爺,臣妾只是來跟你通報一聲,你若同意便好,若不同意,臣妾也不在乎,腳長在臣妾身上,愛去哪裡,還輪不到王爺來批准。」若靈萱冷冷地拋下這話,轉身就拉著草草離開。

  「你給本王站住。」

  君昊煬倏地怒喝出聲。該死的女人,居然敢一而再地在他面前如此囂張,她就這麼喜歡激怒他是不是?

  草草緊張極了,暗暗希望小姐不要再對王爺出言不遜。林詩詩雖然擔憂著一張臉,唇邊卻漾著若有似無的笑,像是在看戲!

  「王爺還有什麼話要說?」若靈萱清水明眸,毫不畏懼地看向他。

  「若靈萱,你別以為自己是御賜王妃,本王就奈何你不得,公然違抗本王的命令,你可知道下場如何?」君昊煬黑眸閃爍著兩道冷冽的寒光,朝著她爆地射去。

  「王爺請息怒,姐姐她不是有心的。」林詩詩覺得自己該出來說句話了,便握住他的手軟聲央求。

  若靈萱睨了她一眼,這女人還真會裝,相處了這麼久,她是什麼人,她早就摸得一清二楚。

  「詩詩,你先出去。」君昊煬壓著怒氣,不失溫和地對她道。今天,他一定要好好教訓這個不將他看在眼裡的女人。

  林詩詩心中詫異,以往他就算做什麼,也不會讓自己離開的,為何。。。。。

  暗自咬了咬牙,但還是溫馴地應道:「是,王爺!」

  對於君昊煬的吩咐,她向來不會拒絕,就算她多麼想留在這裡,也絕不能為此招來君昊煬的厭煩,只能悻悻離去。

  若靈萱完全將林詩詩當成了隱形人,直至她走出了書房,才冷冷地道:「王爺,你說的下場,可是休了臣妾?」

  君昊煬溫和的神情,立即轉換,輕哼一聲,「算你識相!」王妃的寶座對她來說有多重要,他可是很清楚,就不信她還敢跟自己嗆聲。

  誰知,若靈萱卻是唇角一勾,牽起一絲笑意,「那不必勞煩王爺了,臣妾自覺下堂!」

  嘖,她從來就不留戀這個虛位,現在更不會在乎。跟林側妃暗鬥,只是不爽她老自以為是的算計自己而已。

  看著她淡定從容的眼神,毫不在意的語氣,君昊煬黯怒的眸子有些怔然。幾乎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這女人。。這女人居然如此輕易地說出這種話,她不是很愛自己、很愛這王妃之位麼,曾為了嫁給自己,用盡心機手段,現在竟說下堂就下堂。。。。。

  「王爺,這下您滿意了吧?」若靈萱刻意加大聲調,再次詢問。

  君昊煬盯著她,深沉的眸子陰晴不定,眉頭緊蹙,似乎在思考著什麼。

  咦,不說話就是默認咯!也好,反正她也不需要留在這裡了,天天被那些女人煩,很累人的。於是轉頭吩咐。「多多,去拿紙墨筆硯!」

  多多驚詫地看著小姐,呆了片刻才反應過來。雖然極不解,但還是照辦!沒多久,就把若靈萱要的東西,放在了桌子上。

  「王爺,是你自己寫呢,還是讓臣妾來代你寫呀?」若靈萱轉動著毛筆,好意地提醒道。

  興許是聽見她的話,君昊煬回過神,盯著桌上的東西,有點疑惑地沉聲道。「你這是做什麼?」

  「寫休書啊!」若靈萱橫了他一眼,真是遲頓的人,沒聽到她剛才的話麼?

  瞪著她一臉認真的模樣,看來這女人並不是開玩笑,她真的不在乎麼?倏地,腦中浮現她與君狩霆暖味的一幕,還有與君昊宇的相談甚歡,心中似明了什麼,頓時怒氣上湧,眼底跳動著暴烈的火焰。

  難怪她的變化如此大,原來是有了靠山,所以不需要他了是麼?冷冷一笑,伸手拿起桌上的一疊紙,一股狠厲,便將那些紙撕得粉碎。

  「你以為睿王府,是你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的地方麼?要休書?要下堂?本王偏不讓你如願!!」君昊煬冷冽的眸子,咬字切語道。

  想過河就拆橋,哪有這麼便宜的事情!

  「你——」若靈萱皺著眉,怎麼回事,他不是一直千方百計想要休自己麼?如今成全他了,他竟然拒絕?「怪人。」不解地嘀咕了句。

  「還有,本王提醒你,最好記住自己睿王妃的身份,要是敢行差踏錯,做出有辱睿王府顏面的事,休怪本王以家規處置你。」君昊煬冷言放話。

  「王爺既然這麼厭惡臣妾,那給張休書好了,還在磨菇什麼,莫非王爺留下臣妾只是想找臣妾的碴,那麼王爺,你也太無聊了吧。」若靈萱譏諷地看向他,一點兒也沒因他的氣勢而嚇到。

  君昊煬眉一眺,唇角微勾牽起一笑意,卻也是冰冷無比。「女人,若想日子過得平靜,就識相點。不要以為激怒本王,就可以讓本王休了你,趕你出府,那就大錯特錯了。告訴你,這輩子除了睿王府,你哪也別想去,這就是你當初擅作自張嫁給本王的懲罰。」

  「你,卑鄙。」她脫口罵道,心中卻是無比恐慌,他該不會是說真的吧,那她豈不是永遠失去自由了?

  不,不可以。。。。

  看著若靈萱臉上一閃而過的驚愕時,君昊煬突然心情大好,臉上有著扳回一城的快意,轉身邁開步走到門口,停了一下,大聲說道:「這樣吧,為了不讓人說本王刻薄,只要你在三天之內,抄女戒一百遍,本王就不追究你頂撞之罪,同時也允許你出府一趟。」

  語氣像施了多大的恩惠一樣,讓若靈萱為之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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