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唇槍舌劍(七千字)
落茗雪上前,對著法師低語了一些話,法師就點點頭,開始在清漪苑門前佈陣。只見他左手握著桃木劍,右手拿著拂塵,在那裡唸唸有詞地揮舞一番,嘴裡不時地對著蠟燭噴些火,再撒點米,然後就不知在吼些什麼了。。
沒多久,清漪苑的垂花大門前已貼滿了符紙。
那法師也亂吼亂舞的足足有大半個時辰才停止。
多多草草以為結束了,誰知那法師卻皺著八字眉,不停在門前轉悠,一雙老鼠眼緊盯著裡面,若有所思的樣子。
柳曼君立刻遞給落茗雪一記眼神,她會意地上前問:「法師,是不是有什麼不對勁呢?」
法師點點頭,八字眉皺得更深,煞有其事地道:「夫人,實不相瞞,此院子裡有妖魔潛伏,必須得盡快施法除去,不然睿王府將會有滅頂之災。」
「什麼?」林詩詩等人驚呼了一聲,面色大變。
多多就不信了,附耳向著主子低語。「小姐,這簡直就是危言聳聽,清漪苑我們呆了這麼久,怎麼從未見過什麼妖魔鬼怪?」
草草也壓低聲音道:「沒錯,這法師一來就說三道四,讓人疑心。」
若靈萱淡淡地掃眼那法師,再睨了幾眼林詩詩幾人,唇邊勾起一抹不明意味的淺笑。「別急,先看看吧。」
這時,只聽柳曼君焦急地道:「法師,那就請您快快作法,消滅這妖魔吧。」
那法師斂眉沉思,再掃視了院子內一圈,搖頭道:「夫人,不是本座不肯作法,而是這妖魔實在是厲害,本座道行雖高,但在院子外面,始終無法與之抗衡,反而還會打草驚蛇,把它驚走而逃到別的地方,到時要尋找就更困難了。」
言下之意是說,他要進院子,才能收拾妖魔。
林詩詩也緊張了,回頭看向若靈萱。「姐姐,這可如何是好?要是這法師進不了院子,妖魔無法消滅,到時王府恐怕會有滅頂之災呀!」
這話,分明讓她不得拒絕。
若靈萱眸光閃了閃,不動聲色地笑道:「妹妹說得極是呀!既然這樣,那姐姐只好讓王爺來一趟了,說到底,讓一個陌生男子進入院裡,始終都是不妥。多多,去請王爺!」轉眸吩咐多多。
多多應了聲,正要離去,卻被林詩詩制止,將她擋了回去。「姐姐不用擔心,咱姐妹都在這裡呢,何況還有這麼多下人在場,根本不用懼怕。而且,此刻正是王爺最忙的時候,又何必為了這點事去打擾王爺。」
若靈萱聽後,似乎覺得有理,便讓招手示意多多回來。
然後轉向法師,問:「法師,你能否說清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回王妃的話,此妖魔潛伏在院子已有半年之久,必須儘早除去,否則王府後患無窮。」法師微微躬身,神色凝重地回道。
「是嗎?本宮就有些不明白了,這妖魔待在哪裡不好,為什麼偏待在本宮的院子裡?還有請問法師,你怕說的妖魔,又是何物?」若靈萱睨了眼他,繼續追問到。
「此妖魔並無實體,因此人的肉眼是無法看到的,它也只有夜間才出來作怪,現下是白天,正是妖魔最弱的時候,只要讓本座進入院子,不出一刻,便可將它捉住。」法師沉聲回到。
「哦,既然人的肉眼無法看到,那法師又是如何看到?莫非法師的是天眼通?」若靈萱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法師聽出她語氣裡的譏諷,當即不悅了,「王妃這樣說,是懷疑本座的能力了,既然如此,本座也無需留在這裡,就此告辭!」話落,還真的收拾東西,準備走人的樣子。
落茗雪暗罵了若靈萱一番,連忙讓翠玉去拉住法師,她也陪著笑道:「法師莫要氣惱,我們當然是相信您了,此事除了您怕是無人能做得了。」
那法師這才滿意地放下手,轉過身,語氣難掩驕傲。「這當然,本座出道數十年,捉過妖魔鬼怪無數,不是本座自誇,在這京都城,還沒有哪位道長或高僧能超越本座。」
若靈萱雙手抱胸,好整以暇地看著倆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在唱戲,姿態悠然。
「法師,真的只有進入院子才能作法?」柳曼君發問道。
「只有這樣,才能將妖魔捉住。」法師點頭,理所當然地到。
林詩詩目露擔憂之色,走到若靈萱身邊,軟聲勸著。「姐姐,你聽到了吧,不讓法師進院子作法,恐怕王府會有災難降臨,姐姐就別再耽擱了,你要為王府著想呀!」
聞言,若靈萱挑了挑眉,犀利的眸子在各人身上掃了一圈,隨後淡淡地道:「妹妹們別急,這法師要進入院子才能將妖魔捉住,本宮看這道行也高不到哪裡去,就算讓他進了院子,也未必能將其捉住。而且本宮聽說,大慈恩寺有幾位得道法師,都是在外面就能將妖魔捉住,既然如此,何不請他們前來,這樣既能不用讓人進入本宮的院子,也可以對付妖魔,一舉兩得。」
頓時,林詩詩幾人皺緊了眉,心中緊張,沒想到這若靈萱居然想著再找法師,這怎麼可以,眼前的法師才是收了她們銀子的。
其實,她們的目的,就是利用妖魔一事,讓這法師在清漪苑呆一趟,然後讓人在處面散播若靈萱不守婦道的謠言,讓王爺震怒,從而將她休離;或是傳她被妖魔附身,行為怪異,唯恐對王府眾人不利,這樣也可以將她趕出府。到時,林詩詩和柳曼君就有望提升為平妻,坐上王妃的寶座。
可如今,若靈萱卻是如此的不合作,讓她們又氣又慌,一時也無計可施。
這時,見風轉舵的麗蓉夫人,立刻就上前附和道:「王妃說得有理,既然有法師能在院子外面捉妖,那就最好不過了,怎麼說,王妃的清譽也很重要,要是隨便讓陌生男人進入,王爺怪罪下來,我們也過意不去的。」
語畢,若靈萱看了她一眼,這麗蓉夫人這時候跳出來幫她,是打算跟她站在同一陣營麼,算她聰明。
隨後,點頭道:「麗蓉夫人說得不錯,本宮的清譽不能有損,要不然怎麼對得起王爺?再者……」說到這裡,又冷凜了法師一眼。「若然法師還是執意進入本宮的院子裡作法,本宮就要懷疑法師的居心了!畢竟法師出道了這麼多年,做過的法事也不計其數了,為何連這點基本的道理都不懂,要是以往法師也是如此隨意進入婦道人家的院子,恐怕早就該待在刑部大牢了。」
幾句話說得法師心頭凜然,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柳曼君和落茗雪也面色微僵,暗自惱恨。
不過,林詩詩還是比較冷靜的,她反應極快地道:「姐姐說得有理,是妹妹們疏忽了,不該讓法師進入院子的。其實法師也是第一次來王府作法,難免有點緊張,他怕自己辦事不利,到時王爺怪罪的話就不好辦了。」
「是呀,法師也只是一心想捉住妖魔為王府解難而已,以往法師在尚書府,都是在前院作法的。」落茗雪也趕緊接上話。幸虧表姐反應夠快,要不然這法師準被若靈萱攆出去,甚至會被送進刑部大牢,到時怕是會反咬她們一口。
想罷,就給了法師一眼,示意他在門外作法就好。
那法師黑著臉,剛才若靈萱的一番話,若是傳了出去,會對他聲譽不好,為自己以後的財路,他只能在門前作法了,便拱手道:「王妃莫怪,本座是為了萬無一失才想著進院子作法,畢竟這妖魔不同一般,要是在門前作法也可以,只是需要些時間罷了。」
「哦?是麼?」若靈萱眉梢輕佻,似信非信。
「姐姐,那就讓法師在門前作法吧!」林詩詩笑道。
若靈萱卻搖了搖頭,悠悠說道:「這法師說話一時一個樣,根本不可信任,本宮又何必讓他繼續作法,浪費時間呢。」
林詩詩三人一驚,若靈萱怎麼這樣胡攪蠻纏?
那法師這下可生氣了,怎麼說自己也是有名的法師,什麼時候受這樣的侮蔑了,口氣嚥不下,當即收拾東西要走人。不過他收了落茗雪不少金子,也不敢亂說話,否則得罪了尚書府,這一生就完了,唯今之計,當然是走為上策。
林詩詩和柳曼君面面相覷,心中千百轉,可也不知該說什麼,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計劃好的事付於流水。
若靈萱看在眼裡,心中冷笑,突然的,她又側頭對多多道:「去把張隊長喊來!」
喊張隊長做什麼?林詩詩和柳曼君不解極了。
落茗雪在心裡氣得捉狂,卻也什麼不能做,只惡狠狠地瞪向若靈萱。麗蓉見三人像鬥敗的公雞,更認定自己剛才不亂說話,是明智的。
沒多久,法師已經收拾完畢,正要離開,可這時張沖也趕到了,在若靈萱的眼神示意下,立刻上前攔住了他。
法師皺起眉。「為何擋住本座的路?」
「本宮只是不希望看到騙子再去行騙,讓更多的婦女因此而失去清譽。」若靈萱淡然地道,同時也掃了林詩詩三人一眼。
「胡說,本座何時行騙了,本座只是……」
見法師還想再說,落茗雪已快言快語地喝聲。「閉嘴!沒本事竟敢來睿王府招搖撞騙,立刻給本小主滾出去。」
若是再讓這法師留在這裡,若靈萱就會追根究底。
林詩詩擰著眉,這若靈萱還真是難以應付,三兩句話就讓他們無言以對,現在只有快快把這法師趕出去,免得連累她們。
「來人,送法師出府吧!」
「妹妹別急,本宮話還沒說完呢。」若靈萱笑容可掬地看向她道:「這法師敢來這裡行騙,真是膽大包天,分明就不將咱睿王府放在眼裡,要是就這麼放他走而不追究,那睿王府的威嚴何在?萬一傳了出去,以後有人有樣學樣的來睿王府行騙,而我們一個不謹慎,後果可是非常嚴重的。再者,這樣的騙子若是讓他出去,而繼續行騙害人的話,那就是睿王府的不是了,柳側妃,麗蓉夫人,你們覺得本宮說得有理不?」
柳曼君臉色難看,答也不是,不答也是,心中憤恨至極,
麗蓉就低頭連連應是,識時務者為俊傑嘛。現在王妃與林側妃一同管家了,而且王妃,佔的可是主母之位,林側妃再得寵,也不能與之相提並論。
何況她們每一次與王妃斗,都敗下陣來,她們根本就不是王妃的對手。
林詩詩眉頭皺得緊緊的,一時也不知說什麼才好。
落茗雪暗自咬牙,想不到若靈萱竟是如此胡攪蠻纏,這下事情可不好辦了,不禁暗暗焦急。
就在四人心思各異的時候,若靈萱吩咐張沖。「張隊長,立刻把這個企圖招搖撞騙的假法師捉起來,送到刑部,讓刑部的裴大人親自審問,看這騙子何以有這膽量,敢騙到睿王府的頭上?」
話出,落茗雪渾身一顫,不禁看向林詩詩。林詩詩用眼神示意她稍安勿躁。
那法師一聽,急了。「冤枉啊,本座沒有行騙。」跟著央求地轉向落茗雪。「落小妃,你要替本座作主,本座為尚書府做了這麼多年法事,您是最瞭解本座的吧,您快說句話呀。」
落茗雪又惱又急,生怕若靈萱看出倪端,就對那法師安撫道:「法師如果問心無愧,那走一趟刑部又何妨,只要法師是清白的,自然就會沒事!」
林詩詩沒出聲,現在她以不變應萬變。柳曼君更不會多話了,靜觀其變就好!
「好吧,本座真金不怕火煉,去就去!」那法師昂著頭,大搖大擺地走了出去。
若靈萱就看向張沖笑道:「張隊長,辛苦你走一趟了,記得一定要裴大人好好調查一番,還有,最好去請大慈恩寺的法師們前來,與這騙子對質!」
那法師身形一顫。
落茗雪臉色也有些發白,為免法師出賣她,再一次開口道:「法師,你該說什麼就說什麼,凡事三思而行,要是敢在刑部胡言,別說裴大人,尚書大人也不會輕饒你。」
若靈萱心中冷笑,已經十分確定這假法師是落茗雪授意前來的,當然,林詩詩和柳曼君也逃不掉關係。
法師聽出落茗雪語氣裡的警告,不禁頹喪地垂下腦袋。張隊長便上前押著他,走出了王府。
「王妃,時候不早了,賤妾得回去準備晚膳,既然法事告吹,賤妾也沒必要留在這裡浪費時間了,賤妾告退。」麗蓉尋個理由,只想退場。
「去吧。」若靈萱點點頭,麗蓉就福身行了個禮,然後轉身離去。
林詩詩覺得自己有必要解釋一下,畢竟這事是她帶的頭,便歉意地對若靈萱道:「沒想到這法師竟然是個騙子,都是妹妹不謹慎,讓他有機可乘,還差點連累姐姐,妹妹在這向姐姐賠不是了。」
「這該死的騙子,尚書府都不知被他騙了多少,現在居然敢來騙睿王府,著實可恨。」落茗雪也惱怒地道,一臉悔不當初的樣子。
「臣妾也差點被此人騙了,幸而王妃發現得早啊。這樣的騙子,一定要將他嚴懲才行。」柳曼君更是憤憤然地罵道。
三人的臉上儘是懊悔與羞憤,若是不瞭解她們的人看了,定是會給她們的表面所欺騙。若靈萱微勾的唇角帶著若有似無的譏諷,笑道:「三位妹妹也不用太過自責,畢竟現在的騙子詭詐百出,妹妹不慎也是情理可原。既然此事已交給了刑部,相信裴大人一定會查過水落石出,
就算騙子再狡猾,不超過三個酷刑,他定會鬆口,而且妹妹們被騙,也只是想著本宮好,本宮又怎麼會怪罪呢?」
三人的臉色更加難看,笑容也僵硬無比,只能強忍著地點頭。
若靈萱也不想跟她們多作閒扯,隨意找了個藉口後,便與多多草草離去。
落茗雪瞪著她的背影,心中恨極,拳頭捏得死緊。該死的若靈萱,怎麼老是扳不倒她,不甘心,真的不甘心,她一定要報仇。。。
「小姐,依我看,這事八成跟落小妃脫不了關係。」草草一回到清漪苑,就迫不及待地道。那法師是既然是尚書府的,又是落茗雪所請,這不得不讓人起疑。
「說不定,林側妃和柳側妃也是同謀。」多多更是加了一句。
發生了這麼多事,多多已隱隱覺得林詩詩沒有表面上那麼簡單,只是以前的小姐沒有心機,林側妃也不太理會,才會讓她產生了錯覺。
「那就等刑部的消息吧。」若靈萱微眯著眸子,淡然地說道。要是她猜得沒錯,林側妃不會坐於待斃,晚上一定會有所行動。
果然,翌日早上,張沖就來到清漪苑稟告。
「王妃,那法師果然是假的,只是江湖的三流道士,四處招搖撞騙渾日子,今早裴大人一升堂,他就認罪了,已經被判了三年苦刑。」
話落,若靈萱冷笑一聲,不愧是林詩詩,手腳真快,就不知昨天用了什麼方法讓那法師認了罪,只要一認罪,這事就與她們無關了。
法師斷然不敢得罪尚書府,何況尚書府身後還有林貴妃和鄖國公呢,只能自己吞死貓了,判三年苦刑好過丟了性命。
而她,也沒想過要置林詩詩三人於死地,畢竟三人都代表著一個大家族,尤其是林詩詩,身後的鄖國公是兩朝元老,連皇上敬重幾分,一旦自己與她們的爭鬥擺在明上,那對自己,是相當不利的,而且現在的她也沒那麼多心思跟她們糾纏,只想開館子後,生意能夠上軌道,然後想辦法要休書,離開這個是非多多的王府。
不過,她還得得給林詩詩等人一個警告,如此類事件不得再發生。
想到這裡,便對多多道:「多多,你去惜梅苑和清芷苑,將那個法師的下場,原原本本地告訴林側妃和柳側妃。」
「好的。」多多應聲而去。
惜梅苑裡,林詩詩聽了多多的話後,臉色沉了下來,她當然知道若靈萱已猜到了事情是她們弄出來的,但又能如何,沒證沒據的,也奈何不了她們,王爺更不會相信。
而柳曼君聽了,則是怒得揮手掃掉一旁的古董花瓶。
該死的若靈萱竟敢威脅她,以為自己真奈何她不得麼?等著瞧吧,遲早有一天,我要讓你知道我柳曼君的厲害。。。
嫵媚的杏眸中,儘是怨懟和凶狠!
今天,若靈萱決定閉關,躲在房內埋頭寫字,任天皇老子來也別想讓她出門。因為這可是最後一天了,若是再完成不了任務,明天就沒法出府了。
就這樣由早到晚,不吃不喝,苦戰了幾個時辰後,終於在酉時末,完成了一百遍女戒。
「耶沃——」
若靈萱歡呼一聲,手舞足蹈地站起身,一天的疲倦頓時一掃而空。
多多草草在旁看了,也眉開眼笑起來。草草體貼的為主子斟了一杯茶,遞上前。「小姐,你整天都沒怎麼喝水,渴了吧,快把它喝了。」
「好!」若靈萱笑呵呵地接過,一灌到底,她真的很渴呢。
「那我去吩咐廚房,準備晚膳!」多多說完,快樂走了出去。
「今天困了我一天,悶死了!多多,去把冰兒也喊來,等下吃過飯後,咱來玩麻將。」若靈萱搓搓手,一臉興致勃勃地提議。
自從麻將成了後,她只管教幾個丫頭學搓麻將,都沒怎麼真正玩過,今天就來開個場吧。
「啊,是玩那個竹牌麼?」多多頓時興奮起來,沒辦法,誰叫那玩意實在是太有趣了,學過後,會上癮那。
「是呀,快快,現在就去叫冰兒。。。」
夜空,藏青色的帷幕,點綴著閃閃繁星,讓人不由深深地沉醉。這時的清漪苑,沉浸在一片靜謐祥和中。窗外,躲在雲層深處的月光,微微探出頭來,那柔和的輪廓都清新刻露,漸漸烘襯這美麗的夜景。
若靈萱站在窗棱前,凝視著天空的景色,真美啊,怕是就連畫家,也難畫出此刻的意境。這是一種,不知該用何種方式才能表達出來的美。
心中正在無限感概之際,倏地一陣匆匆的腳步聲在門外響起,跟著就是草草衝了進來,大喊:「小姐,不好了,小姐……不好了……」
若靈萱見她慌慌張張的樣子,不禁蹙眉。「怎麼了?」這丫頭不是去找冰兒麼?
草草大口喘著氣,好半響才道:「多多被落小妃帶走了。」
「什麼?」若靈萱大驚,繼而怒道:「她憑什麼帶走?」
「小姐是這樣的,方才我經過瓏月園,就看到落小妃捉住多多,說多多手腳不乾淨,偷了她的玉簪子,要押回她的雪晗居,親自審問,我見事情大條了,就趕來告訴小姐。」
「簡直胡說八道,多多要玉簪子,我大把的給她,用得著偷麼?那女人八成是因為前天的事,借題發揮!」若靈萱根本就不相信。
「小姐,那咱現在怎麼辦?」草草焦急地看著她。
若靈萱沉著臉,內心怒火中燒。這落茗雪擺明就是衝著她而來的,前天的事她沒追究,這女人今天又不安份?
是不是她最近仁慈了,給人錯覺了?原本想著息事寧人,那些女人要鬧就鬧吧,反正自己也計劃著要離開了,只要別太過份就行。現在想來,她們既然要跟她對著干,那她們也別想有好日子過。
想往刀口上衝是吧?就不要怪她不懂憐香惜玉了,就趁著這次機會,好好的教訓這個專惹事生非的女人,讓她再也翻不了身。
唇角勾起一抹冷漠的微笑。「走,去雪晗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