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歡 016又一次
藍玲走了,像一陣風一樣,不聲不響的就消失了,讓我連想要去尋得方向都沒有。。
坐在車子裏我一直沈默著,白浩凡不知道是不是無聊了,竟然伸手捏了我的下巴左右的看了看,還一副奇怪皺眉的表情。
我沒什麽心情陪著白浩凡玩,直接轉開了頭,可白浩凡卻突然的在身後壓了上來,將我的身體護在了雙臂之間,在耳邊問我:“我這麽帥你就一點心跳的感覺都沒有?”
我突然覺得白浩凡不僅僅是欠揍那麽的簡單,用力的推開了撲上來沒大沒小,不懂矜持的白浩凡,他連起碼的距離都不知道是什麽,白浩宇應該告訴他,不是什麽人都能夠抱著。
被推開的白浩凡一臉的燦然仰起頭卻呵呵的發笑,我看著白浩凡唯一想到了兩個字就是瘋子。
轉開頭不想說一句話,看向了車窗外不算繁華的街道。
藍玲爲什麽就不肯見一面我,是有什麽苦衷麽?
一路上我都在想藍玲的事情,結果車子沒有回何家我都不清楚,直到下車的時候我才吃驚的發現,車子根本就沒有回何家,而是停在了始終是商場的大樓下。
擁擠的車子正在一輛一輛的進來,一輛一輛的出去,春節的時候是這個樣子,商場的門口總免不了會車流不順暢。
可我不明白白浩凡叫跟來的人把車子開來這地方做做什麽,我轉過頭看著已經准備下車的白浩凡,伸手拉住了要下車的白浩凡,白浩凡卻看都不看我一眼的說:“身爲白家的女主人,難道你連一份春節的禮物都沒有麽?要知道過了年我就二十一歲了。”
白浩凡的手臂脫離了我的手讓我微微的愣了一下,看著白浩凡關上了車門我才恍然所悟的在另一邊下了車。
或許我是該給白浩凡准備一份禮物,如果白浩宇要是不躺在床上,那麽白浩宇一定不會忘記。
只是我總有一種不太真實的感覺,即便是白浩凡真的需要一份禮物,白浩凡對著我說出來還是很奇怪,奇怪的就好像我掉進了白浩凡給我挖好的陷阱裏。
下了車我忍不住自嘲的笑了笑,我是被白浩凡給嚇的怕了,有點什麽事情我就心裏嘀咕是不是白浩凡又要出壞了。
看著等著我的白浩凡,心裏莫名的感到了無力,我都讓白浩凡把我嚇出後遺症了。
“麻煩你了。”繞過車子我朝著開車的人笑了笑,說了一句話才轉身跟著走了兩步的白浩凡走去商場裏。
進了商場白浩凡就開始不安分起來,一會問我要不要換衣服,一會問我要不要換錢包,還說鞋子也應該換一雙。
我看著白浩凡在琳琅滿目的服裝區出來,在褲子的專區進去,白浩凡似乎特別的喜歡逛街,看著白浩凡我就覺得年輕真好。
每次我這樣的一想我就會自嘲的笑自己,自己才多大,就滿身的滄桑,看破了紅塵一樣,我怎麽是這個樣子?
“過來給我看看。”白浩凡又穿上了一條看上去不錯的褲子,這已經是第幾條了我都不記得了,可白浩凡真的要買褲子麽?
爲什麽每一條都穿著很合適,也很好看,我覺的也很適合他的品味,可爲什麽到最後白浩凡都是搖搖頭的不要了。
一直以來我都以爲男人不喜歡逛街,即便是張東旭的耐心有多好,總是要張東旭試衣服,張東旭也會一臉的不耐煩,隨便的選一件就離開。
而今天我終于領教了一回不一樣的男人,而無疑白浩凡就是這個男人。
聽到白浩凡的召喚我走了過去,並低頭看著白浩凡褲子上的標簽,又是一條價值不菲的褲子,白浩凡的一條褲子就夠普通人家幾個月的開銷了,我不知道該說白浩凡是富貴還是奢侈,更不知道錢在白浩凡的眼中算是什麽。
“幫我一下。”白浩凡一邊照著鏡子一邊拉著拉鏈,低頭的時候身上的棉襯衫被褲子的拉鏈滑倒了,所以卡住了。
我把手裏的電腦包挂在身上,身體微微的蹲了一下,想要伸手幫白浩凡,卻被白浩凡突然的伸手打了一下手。
白浩凡啪的一下,打的我的手都紅了,本能的反應我突然的把手拿了回來,擡起頭剛想要生氣的問白浩凡要幹什麽,白浩凡卻先黑了臉,朝著我冷冷的問:“你是女人麽?什麽地方你都碰?”
白浩凡的一句話驚醒了夢中人,我的臉一下就燙了,周遭也傳來了嘲笑的笑聲。
我瞪著白浩凡突然很生氣的轉身就走,結果身後的白浩凡卻哈哈忍不住的大笑,讓我尴尬的無地自容。
我真想轉身走過去狠狠的打幾下白浩凡,可我卻因爲白浩凡不是小弟而沒有那麽做。
因爲生氣我離開了那間褲子行,白浩凡追來的時候在我的身後拉了我一把,我用力的甩開了白浩凡,並叫白浩凡離我遠點。
白浩凡卻問我:“打疼了?”
“不疼。”我負氣的不想理會白浩凡。
“我打的那麽重你就不覺得疼?”白浩凡就像是不氣死人不罷休了一樣,還跑到我的前面好奇的盯著我看。
我對白浩凡已經到了一種忍無可忍的地步,所以我用力的推了白浩凡一把,白浩凡因此冷了冷臉,但我快步的想要離開,不想在陪著白浩凡在商場裏選什麽禮物了,我覺得白浩凡之所以把我帶到商場裏就是爲了尋開心,而且是拿我尋開心。
可白浩凡是打定了要我陪著他逛商場的注意,拉住了我轉身就朝著三樓的女士專區走,我不願意用力的甩了一把白浩凡,卻沒有甩開白浩凡。
“都在看著我們,你要是願意被當成稀有動物一樣的看你就鬧。”白浩凡的話真可笑,到底是我們兩個誰在鬧?
我瞪著雙眼,想要好好的問問白浩凡,卻在目及周圍看著我和白浩凡的人安靜了。
我覺得很丟人,被一個比自己小了這麽多的男人拉著在商場裏走,還被人當成稀有動物看丟人。
上了三樓的女士專櫃白浩凡開始去挑選女人穿的衣服,我站在外面看著白浩凡一個地方一個地方進去出來,在進去出來。
白浩凡很挑剔,很多的衣服都看不上眼,而且不是貴的地方都不會進去,進去了還不一定會買。
“你進來一下。”白浩凡在走了不知道走多少家專櫃之後終于鎖定了目標,看了很久才叫我進去。
我沒動,他給別的女人挑選衣服我沒必要過去幫他看,人與人之間的眼光不同,看上的衣服也不會一樣,我幫他選了,免不了他要送的人不喜歡,他會埋怨我這個幫忙的人。
有了這種認識我也就沒有動,只是站在門口說:“我一會去結賬。”
“我說要你付賬了麽?你付賬的在後面呢。”白浩凡說的還很有氣力,不僅有氣力,還狠狠的瞪了我一眼。
可即便是這樣我也沒有聽白浩凡的話進去,看著我白浩凡身後的漂亮女售貨員才說:“您男朋友的眼光真好,試一試一點都不麻煩。”
“你誤會了,他不是我男朋友。”聽到售貨員的話我才走近了白浩凡所在的服裝專櫃,白浩凡看著我冷冷的一眼,說:“她是我們家的管家。”
售貨員因爲白浩凡的話瞪大了一雙秋水明眸在我的身上打量,打量了一會之後才轉過頭看著白浩凡問:“那這衣服——”
“試,她是替別人試。”白浩凡伸手拉了我一把,轉身拉開了試衣間的門就把我給塞了進去,不等我在試衣間裏反應過來,試衣間的門又被拉開了,我一次還嚇了一跳。
白浩凡站在試衣間的門口上下的看著我,看了一會把手裏的衣服扔給我,甩了我一句:“什麽都脫你怕什麽?”
看著試衣間的門我突然有一種意識,我上輩子一定是犯下了不可饒恕的錯誤,不然這輩子怎麽會遇上白浩凡這麽個讓人頭痛的人?
無力的看著手裏的白色魚米色相間的兩色針織衫,看了一會才脫掉了身上衣服白針織衫穿在了身上。
推開試衣間門的時候白浩凡背對著我,是聽見了推開門的聲音才轉身看向了我。
我沒什麽表情的走出了試衣間,白浩凡看著我同樣是沒什麽表情,可看著我卻沒說一句話。
“先生您的眼光真的很獨到,您看這位小姐穿著都這麽的漂亮有氣質,您的女朋友穿了一定還要更好看。”一旁的售貨小姐一見我走出了試衣間馬上討好的朝著白浩凡獻媚。
只可惜白浩凡向來是個不識好歹的人,越是對他好似乎就約會碰壁。
“是麽?我怎麽覺得這破東西不怎麽樣?”白浩凡轉過臉臉色一陣的暗沈,就好像衣服被我穿的多難堪了,完全的沒有到他想要的預期效果。
售貨小姐一聽白浩凡的話,臉色一下就變了,死沈的那種。
可轉瞬又笑著說:“要不我幫您試試,很多顧客過來都是我們幫忙試衣服,買回去給女朋友都很合適很滿意。”
爲了一件衣服,售貨小姐也不容易,可想想也就不奇怪了,這種地方一件衣服要幾萬塊,提成也會很可觀,要不然也不會挨了罵還能笑臉迎人。
如果要是換成了那種小商場,衣服幾百元一件的,遇上白浩凡這麽不客氣的主,人家也不會太客氣,說不定會讓白浩凡碰一鼻子的灰。
“我說我不要了麽?”白浩凡的話讓售貨的小姐又是臉一陣的死寂,我覺得白浩凡這種人確實很欠揍。
人家說好看不行,說幫忙不行,說什麽都好像是錯了一樣,我也無心去理會白浩凡說的話,轉身想要把衣服換掉,卻被白浩凡叫住了。
“不用換了,穿著,你那件別要了,怎麽看怎麽像再收破爛那裏搶來的。”白浩凡的話讓我回頭看了一眼白浩凡,白浩凡卻沒什麽表情的轉身去了另一個地方,似乎是想要買帽子。
我沈沈的喘了一口氣,對白浩凡的囂張跋扈完全沒有一點的辦法。
可我還是回了試衣間把衣服換了下來,走出了試衣間我把衣服給了售貨小姐。
“麻煩了,挂回去吧。”這麽貴的東西穿在我身上也不好看,何況我那件就算是搶來收破爛的也丟我的人,不會丟白浩凡的人。
“已經付過錢了。”售貨小姐朝著我歉然的笑了笑,拿走了衣服去一邊裝了起來,把手提袋給了我。
低頭看著送到我手上的手提袋,喘了一口氣才接到了手裏。
走出了衣服的專櫃我在商場裏看了一眼,沒看到白浩凡的影子,剛剛我明明看到白浩凡去了帽子的專櫃,怎麽才一會的時間人就不見了?
正在我尋找白浩凡沒有找到的時候,白浩凡在身後突然的哇的一聲,嚇得我半死大叫了一聲,臉都紅了。
我突然的轉過了身瞪著一雙眼睛,手按在心口的地方呼呼的喘著氣。
白浩凡看著我邪魅的勾唇笑著,得逞的朝著我笑。
控制不住的惱火突然就爆發了朝著白浩凡我大吼了一聲:“你瘋了麽?”
白浩凡完全的愣住了,僵硬的臉上卻不是收起笑容後的僵硬,似乎是意識到嚇到了我,突然變得乖張了,皺著眉問我:“嚇到了?”
我瞪著白浩凡,就是瞪著白浩凡,一句話不說的瞪著。
“真嚇到了?”白浩凡看著我表情變得認真靠近了一點伸手想要拉著我,我用力的甩開了轉身大步的走去。
“我道歉,道歉還不行麽?”白浩凡像個小孩的口氣,在身後幾步追上我拉住了我。
我沒有轉身用力的抖動了一下手臂,卻沒有抖開。
白浩凡走到了面前,低頭看著我說:“對不起。”
我看著白浩凡,觀察著白浩凡的一雙眼睛,白浩凡的雙眼很認真,那種真誠的認真。
堅持一直以來我都沒有,在我的身上堅持似乎來過也只是一時間。
我繃著臉還想要在繃一會,可那句沒事卻脫口而出。對自己我也很生氣,可卻始終控制不住我的沒堅持。
得到了原諒的白浩凡並沒有馬上笑出來,而是轉身拉著我走向了帽子的專櫃,一邊走一邊說:“外面太冷了,買頂帽子。”
其實我是想要拒絕,可聽白浩凡說外面冷我就放棄了。
進了帽子的專櫃看到玲琅滿目,花樣繁多的帽子我開始舉棋不定了。
站在一旁的白浩凡讓我都試試,我哪有那麽的貪心,我只是喜歡其中的兩頂。
我看著帽子上面的標簽,其實貴的東西確實很好,只是買一頂帽子要兩千塊太奢侈了。
而一旁看上去幾百塊的也不錯,可爲什麽在和兩千的一向比較就顯得暗淡了不少?
“你到底喜歡那一頂?”白浩凡有些不拿飯的樣子,伸手拿起了兩千的放在了我的頭上擺弄了一下,我看著鏡子裏的自己,起哦確實喜歡這一頂。
白浩凡站在了我的身後雙手握在我的雙肩上皺著眉看著我問:“顔色很適合,樣子也不錯,喜歡就要這個了。”
“不行,有點太貴了。”我說著把帽子拿了下來,白浩凡卻一臉的鄙夷問我:“你是守財奴還是鐵公雞?”
白浩凡的話讓一旁的售貨小姐忍不住的低頭發笑,我瞪著白浩凡沈沈的喘了一口氣,我問白浩凡:“你知道兩起塊在一個普通家庭中的意義麽?”
“我知道你就買這頂?”白浩凡眼睛都不斜的注視著我,讓我微微的愣了一下,回身之後說:“你知道我就買。”
“那包起來。”白浩凡拿出了錢包,把錢包放在收銀台上按了一下,收銀台上立刻顯現了兩千的數字出來。
白浩凡會頭看著我伸手把售貨小姐手裏的帽子扔給了我,輕蔑的看了我一眼大步的朝著帽子專櫃的外面走去。
我跟出去白浩凡才一邊去四樓一邊說:“按照我們現在國人的年均個人收入計算,兩千塊是發展快速城市裏普通家庭十天的生活費,是發張遲緩城市裏一個月的生活費。其中不包括不必要的開支,如果是偏遠山區裏,三個月到半年不等的生活費。”
白浩凡的一席話讓我擡起頭看著白浩凡再也沒有反駁的言語,白浩凡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爲什麽像是傳奇一樣的存在?
白浩凡在沒有說話,直到到了商場的四樓白浩凡才開始和我說話,而且就好像剛剛的嚴肅白浩凡根本就沒有過。
“給我買條手鏈。”白浩凡一臉無賴的在我的身後問我,我轉過頭看著白浩凡,他不去演戲真的很浪費,這張臉一會一個樣子。
“你想要什麽樣的?”我都答應了,就不會不給白浩凡買。
看我答應了,白浩凡幾步走去了飾品專櫃的地方,一邊看一邊手指在玻璃的櫃台上敲打著,我跟在白浩凡的身後也看著櫃台裏的飾品。
這裏並不是珠寶專櫃,大部分的飾品都是銀飾,瑪瑙,或者是一些合成的東西,不過這裏的東西卻都很時尚。
其實白浩凡這種走在時尚潮流前端的人適合這一種,那些珠光寶氣用在白浩凡的身上顯得俗氣了一點。
四樓的櫃台差不多被白浩凡都走遍了白浩凡也沒有喜歡的東西,我有些累了就坐在了一組櫃台的前面低頭看著櫃台裏的幾個吊墜發呆。
售貨小姐誤以爲我是有喜歡的吊墜就拿出了幾個給我看,我回神的時候售貨小姐已經把瑪瑙的吊墜拿了出來,我也治好敷衍的看了一眼。
結果其中的一對吸引了我的目光,是一對天然的黑瑪瑙,是那種漆黑不摻任何雜質的黑吸引了我。
瑪瑙有安神的作用,聽小弟說過瑪瑙還是佛教的七寶之一,想必也會有辟邪的作用才對。
之所以是一對,是因爲一個是月亮一個是太陽,這在西方的很多國度都有著永恒的寓意。
我伸手輕輕的在瑪瑙的上面摩挲著,白浩凡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在了伸手,伸手拿走了一塊,隨便的就戴在了脖子上,我回頭的時候白浩凡已經把衣服的領子向下扯了很多,把那塊中間镂空的太陽露了出來。
“好看麽?”白浩凡看著我問。
“好看。”白浩凡的皮膚不算黑,是那種幹淨的小麥色,冬天少曬的關系看起來更白一些,黑色的瑪瑙在白浩凡的鎖骨下,讓瑪瑙看上去瑩潤很多,也顯得白浩凡的皮膚白了不少。
“那我要這個了。”白浩凡的眼光不錯,這東西的標價也很高。
我沈吟了一會才看著售貨小姐問:“能要一塊麽?”
一般商場裏的東西但凡事一對就都會是一對一對的出售,但我也該問一下。
“我要一對。”結果售貨小姐還沒來得及說,白浩凡就伸手拿走了另一塊放到了身上。
我回頭看著白浩凡,白浩凡去轉身離開了,售貨小姐臉色一下就白了,看著我怕我也走了一樣。
看上去售貨小姐是個新人,不然不會這麽沒有經驗,東西被人拿走了還傻傻的站在我面前不報警。
如果白浩凡離開了我不承認和白浩凡是一起的,即便是監控器也沒有用。
我看著售貨小姐問她要開一張卡,售貨小姐馬上喜笑眉開的,拿了本子給我開了一張保真的卡。
付了錢我才離開了專櫃,白浩凡這一次安靜了不少站在不遠的地方等著我,讓我一轉身就看見了白浩凡走了過去。
“我有點餓了,我請你吃東西,你想吃什麽?”白浩凡一邊問一邊在商場裏看著。
四樓就有一家餐廳,白浩凡看到了直接就走了過去。
隨便的叫了一點吃得東西,白浩凡似乎是餓了,吃了很多,連我的那份都給吃了。
離開的時候商場都快關門了,看時間都已經是晚上九點鍾了,白浩凡看上去卻一點都不覺得累。
走了不少的路,卻沒買什麽東西,除了我的一件針織衫和一頂帽子,就是報還煩放進口袋的那兩個吊墜了。
離開商場我和白浩凡才想起來車上還有一個人,一上車我就歉然的和跟來的人說了抱歉的話,結果對方卻說白浩凡早已經打過電話了,他也已經吃過東西了。
我看相坐在身邊的白浩凡了一會,白浩凡完全沒什麽表情的樣子,只是拿出了那兩塊瑪瑙的吊墜看著。
因爲有紅繩挂著白浩凡戴在了脖子上一塊,剩下的一塊在手裏一直的把玩著。
跟來的人開了車子,白浩凡才問我:“這是什麽?”
白浩凡問的是手裏的月亮,多明顯白浩凡難道看不出來?
“月亮。”我看著白浩凡回答,白浩凡不看我像是在想著什麽事情一樣,專注的看著手裏撫摸著的瑪瑙。
我轉開了頭看著車窗外的繁華霓虹,不知不覺就把頭貼靠在了車子的玻璃上睡著了,等我醒來的時候車子已經停在了何家的別墅裏,我睡在白浩凡的懷裏。
車子停下的一瞬間我就醒了,睜開眼看到自己睡在白浩凡的懷裏嚇了一跳,立刻就坐直了身體,結果吵醒了同樣睡著了的白浩凡。
“到了?”白浩凡睜開了惺忪的眼睛看著我,有看向了車子的外面,誰的一臉的糊塗相,原本我還想問白浩凡我爲什麽睡在他呃懷裏,這麽一來也就沒有問,看上去白浩凡也不清楚是怎麽一回事。
跟著一起的人先下了車,之後是白浩凡,白浩凡在車子裏收拾了一下,背上平板電腦的背包,把手機放進了口袋裏推開車門就下了車。
我隨後跟著白浩凡去了別墅的裏面,因爲睡著了的關系身上有些冷,就打了個哆嗦,走出去幾步的白浩凡突然回頭看著我,話不多說的就脫掉了身上的外套,裹在了我的身上。
“不用了就幾步,你快點穿上,別凍到。”白浩凡穿的也不多,而且他也睡覺了,我不能讓白浩凡爲了我凍到。
“我沒你那麽的沒出息。”白浩凡說著小孩子的口氣,頭也沒回一下的走進了別墅裏,一進門就喊:“祖母,我回來了。”
白浩凡把何家完全的當成了自己的家,一點都不見外的喊著自己的祖母一樣的喊著沈曼雲,而沈曼雲喜歡白浩凡的程度而言,我只能說白浩凡做人是成功的。
進了別墅,白浩凡直接去了何家的客廳,而且我是先去了樓上的房間,先放下了衣服才又下的樓,結果我剛剛下樓就聽見了慕容燼的聲音。
走下樓梯我繞過了屏風走了幾步,步入客廳我看到了坐在沙發上一臉平淡的慕容燼。
慕容燼坐在沈曼雲的身邊身後站著阿靖,慕容燼此時正在和沈曼雲說著什麽。
我走去的時候慕容燼擡起頭看向了我,淡然的問我:“回來了?”
與張東旭昨天問我的話一模一樣,卻是不一樣的一種心情。
我沒有回答慕容燼的話,而是視線落在了慕容燼的雙腿上,客廳裏沒有輪椅,而且慕容燼也坐在沙發上,這只能有一個說明,沈曼雲說的很對,慕容燼是在裝殘。
一旁的白浩凡顯然又不舒服了,似乎白浩凡的不舒服總是很多,但是與對著張東旭的時候完全的不同,白浩凡即便是不喜歡慕容燼,卻也沒有做出什麽過激的舉動,更沒有什麽過激的情緒,除了坐在沙發上面無表情的看著慕容燼。
沈曼雲似乎對慕容燼有著難以形容的好感,連眼神都是那種贊許。
我走了過去看著慕容燼不知道該說什麽,所以只是坐到了白浩凡的身邊。
慕容燼看著我目光送淡然到專注,起身走向了我,走到身邊的時候半蹲在了我的面前,問我:“嚇到你了?”
我看著慕容燼的臉,唯一的一句話就是:“你是古鶴軒麽?”
身邊的白浩凡突然的站起了身,打不得離開了客廳,很快樓上的房門哐當的一聲甩上了。
我看去了樓上,皺緊了眉頭,白浩凡生氣了。
轉過頭的時候我沈默了很久才又問慕容燼:“你能讓我看看你的右肩膀麽?”
如果慕容燼真的是古鶴軒,我就能夠靠著一樣東西認出他。
我沒什麽渴求的,可我卻有一種說不出的悸動,即便是我不知道我的悸動來自哪裏。
看著慕容燼站起身坐到了身邊,慕容燼起身的那一刻我的雙眼專注在慕容燼的雙腿上,慕容燼的雙腿看上去比正常人的雙腿都不知道要好了多少,走起路帶起了一陣風,強勁有力,潇灑自如。
看著慕容燼雙腿的雙眼慢慢的挪到了慕容燼的右肩上,慕容燼擡起手解開了黑色西裝的幾顆扣子,阿靖突然的走了過來,慕容燼立刻開口制止了走來的阿靖。
阿靖停下了雙腳,站在了客廳的中央在沒有動一下,我看去的時候阿靖的臉色蒼白毫無血色,一雙眼睛難以置信的盯著慕容燼。
而慕容燼解著衣服扣子的手依舊在動,我注視著慕容燼幹淨的臉龐,回憶著當年小男孩曾說過的話,他說會回來娶我。
我知道這不是童話故事,更知道我不是童話故事裏的公主,沒有王子會喜歡真正的灰姑娘,可是我還是很想要知道慕容燼到底是不是當年的古鶴軒。
慕容燼的手解開了身上全部的扣子,脫掉了外面穿著的黑色外套,放在了一旁,擡起手撤出了白色條紋襯衫的下擺,手指順著襯衫的衣襟一顆一顆的解開了水晶的扣子。
男人結實的胸膛隨著慕容燼解開最後那顆扣子的時候露了出來,幹淨的小麥色變得結實了很多,和穿著衣服的慕容燼完全是兩種身體的人。
我眼裏一直都弱不禁風的那個慕容燼突然間就消失了,突然間便是了一個強而有力的男人。
慕容燼看著我問我:“你不怕麽?”
那一刻我煙花總突然就有了淚水,突然的就抑制不住的流出了眼淚,可我卻沒有說一句話,沒有動一下。
慕容燼擡起左手襯衫的右面衣襟退了下去,那一片刺目妖豔的鮮紅片刻間映入了眼內。
我終于還是忍不住的開口說:“我不怕!”
當年的一幕至今我都沒有忘記,腦海中像是在放映著電影一樣拼湊著一幅幅昨天的畫卷。
當我已經和古鶴軒成爲朋友的時候,無意中我看到了古鶴軒右肩膀的的東西,我嚇的臉色蒼白的沒有了任何的顔色。
我從來沒有見過那麽可怕駭人的東西,明明是一個身體卻長出了兩種不同的東西,而且它們的面目都是猙獰的,那種地獄般的氣息我至今都還記得。
一條蛇和一條龍猙獰的交纏在一起,都想要江對方壓制在身下,卻都沒能得逞。
它們的身體都是紅色的,目光凶狠害人,龍的脊背上有翅膀,而蛇沒有。
因爲那時候我嚇壞了,一下就躲開了古鶴軒,讓古鶴軒看都不看我一眼起身就要走。
五歲的我突然意識到了什麽起身就追上了比我大了很多的古鶴軒,我拉著古鶴軒的手說別走。
古鶴軒轉過身問我:你不怕麽?
我搖著頭說我不怕,古鶴軒卻是不相信的看著我,不知道是不是擔心古鶴軒真的生氣了,會以後都不理我,爲了證明我真的不怕,我掀開了古鶴軒肩頭的袖子,還把手伸過去摸了摸。
時至二十年我再一次把我的手伸了過去放在慕容燼的肩膀上,輕輕的在那個駭人的圖騰上撫摸著。
慕容燼擡起手監工慢慢的摟進了懷裏,在耳邊告訴我:“你是這世界上惟一一個除了我之外敢伸手碰它的人。”
所以那時候慕容燼才會把我看成是唯一的一個朋友,那時候我還小我一直不懂,也不明白爲什麽慕容燼每天都要去公園裏看我,還給小弟帶很多的東西,讓小弟每天都念叨著哥哥哥哥。
那個時候小弟看著慕容燼的眼睛總是崇拜,崇拜英雄的那樣崇拜。
以至于古鶴軒剛剛在我們的世界裏消失的時候,小弟一直都沒有精神,每天都把在床上看著慕容燼給他的小玩具傻傻的發呆。
那時候小弟也只有三歲,三歲的孩子他會知道什麽,可小弟卻直到現在都還留著慕容燼留下的那個小木馬。
沈曼雲離開了,阿靖也離開了,阿蠻和阿嬌也都離開了,客廳裏只剩下了我和慕容燼兩個人,我離開了慕容燼的懷抱,看著慕容燼審視著。
再有變化我也該認得出來才對,爲什麽我卻沒有人出來?
仔細的看著慕容燼幹淨的輪廓,才發現不是我認不出來了,是時間改變了很多的東西,即便是眼神都不一樣了。
“哐!”樓上突然傳來了一聲巨響,是摔門的聲音,我突然的驚醒了擡頭看向了樓上的地方,卻沒有看到一個人。
目光不自覺的看向了白浩凡的房間門口,聲音是哪裏傳來的,然而白浩凡的門口並沒有人站在那裏。
我收回了視線離得慕容燼遠了一點,一邊擦著臉上的眼淚一邊叫慕容燼把衣服穿上。
慕容燼答應了一聲開始穿好身上的襯衫,系好扣子,之後才把外套穿到身上。
我自始至終都沈默著,坐在沙發上在想著遇見慕容燼以後發生的事情。
轉過頭的時候慕容燼已經穿好了衣服,看著我沒有任何猶豫的伸手拉了我,並在我的額頭上親了一下。
我茫然的擡起頭看著慕容燼,我問他:“你知道這麽做的意義麽?”
“我已經錯過了一次,我不能爲了任何人再一次錯過了,這個人也包括你。”慕容燼看著我一雙手握在了我的雙肩上,眼神專注認真,淡然而平靜。
我沈默了,沈默了很久轉開了頭,轉開頭看向了樓上的房間,慕容燼一次跟著我一起看了上去。
我已經不是以前的那個自己了,五歲時候的誓言誰又會記得?
白浩宇還在等著我,我不能讓白浩宇蒙羞。
“古鶴軒,我已經有了喜歡的人。”我轉過頭看著慕容燼淡然的說。
“現在起白浩宇能夠睡十年,我就等你十年,白浩宇能夠睡一輩子,我就等你一輩子,我不會在乎這一生的期限,我不怕沒有期限,只要你還在我就等著你。”慕容燼的話完全的震撼了我,他可知道等待一份沒有期限的愛那要多少的辛苦!
“萬一,萬一要是真的一輩子你……”我的聲音有些哽咽,慕容燼卻不等我把話說完就擡起手制止了我,不讓我再說下去。
“不會有萬一,我相信你。”慕容燼再一次將我摟進了懷裏,在耳邊喃語:“我能等你幾輩子,我不在乎這一輩子。”
不在乎麽?慕容燼可知道他的這句不在乎讓我的心都痛了!
“要是幾輩子也等不到呢?”
“總會有等到的時候,何況現在我門不是在一起麽?”慕容燼說著推開了我,擡起手一邊給我擦著眼角的淚水,一邊朝著我淺淡的笑著。
“小時候的你話多,說起話沒完沒了,卻從不輕易的哭,你不是說做姐姐的不能哭麽?”慕容燼怎麽會還自己的我那時候說過的話,都那麽久了。
“你還說我長得太胖,長大了不會有人娶我,還說沒見過我這麽重的女孩,早晚會把床壓塌了。”想起來才知道慕容燼那時候給我留下了那麽多的記憶。
“我沒說你旁沒人娶,我肯,你壓塌了床我給你做床。”慕容燼說著捧住了我的臉親吻了我。
這是我第一次和張東旭以外的男人縱情的熱吻,去除那一次喝醉了酒和白浩宇在KTV的那一次,我是真心的想要付出自己給慕容燼。
然而就在慕容燼吻著我的時候,樓上的房門在因此的摔響了,我突然的驚醒了一樣,用力的推開了慕容燼,慕容燼一次看向了樓上。
但也只是看了一眼,看過之後慕容燼伸手把我的發絲在耳後掖了掖,笑著問我:“嚇到了?”
我有些尴尬像是偷情被人抓到了一樣,其實我也不是第一次和人接吻,我不明白我怎麽會心跳的特別的快,快到想要說一句話都覺得會說不好,不敢說。
臉上也跟著滾燙滾燙的,偏巧慕容燼還揶揄的擡起手在我的臉上滑動了一下,讓我像是被烙鐵燙到了一樣,躲了慕容燼很遠,讓慕容燼爽朗的發出了笑聲。
我突然的看向了慕容燼,看的出神,這是我第一次見到慕容燼爽朗的大笑,整個人都變得不一樣了。
那種蒼白的氣息突然間就不見了,仿佛又回到了小時候,古鶴軒突然嚇到我啊啊大叫的時候就會這樣的大笑。
看到我專注的眼神,慕容燼收起了臉上的笑容,看著我變得安靜了。
“來之前我給東旭打了電話,也給靜雅打了電話,有些話我要當著他們的面一次說清楚,說清楚之後,他們就再也不能幹涉我們了。”我不明白慕容燼的意思,可看著慕容燼嚴肅認真的表情我沒有說任何的一句話。
既然我已經決定要試試,我就不想在猶豫了,慕容燼說他願意等我幾輩子,那我就自私的讓他只屬于我一個人。
而我也該和張東旭說清楚,說清楚了以後就再也沒有瓜葛了,我們也好各自安靜繼續生活。
“東旭和靜雅是九點鍾的飛機,我想他們這時候已經到了機場,在有一會就會到這裏了,告訴你是想讓你有一個心理准備,不是讓你說什麽。
很多的事情已經不能夠改變了,但我希望你不要把記恨放在心裏,這麽做不是爲了他們,而是爲了你。”慕容燼說著站起了身,並拉著我也站起了身,而樓上又一次傳來了摔門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