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墨言,無冕之王? ...
次日清晨,徐容早早便起來,確定流蘇已經痊癒後就著手準備了早飯。等到大家都團團坐下的時候,墨言才緩緩走進來。大家圍桌而坐的時候,自然把主位讓給了老者,墨言這一走進來,那老者居然起身把座位讓給了他,自己把流星給擠掉了一個位置。墨言居然也不推辭,很自然而然大大咧咧就坐了下來。
流蘇自墨言進來的時候就有點臉發熱了。墨言坐到她身邊的時候猶自低著頭。墨言的大手在桌下握住了流蘇的小手。流蘇這才抬起頭來。眼前的莫言雙鬢居然添了幾絲白髮,眼底蕩漾的溫柔仍然掩蓋不住那一抹倦怠。流蘇的心底猛地一疼。其實早在慕容來前,流蘇他們就和墨年大夫有過一番交談。那狡猾的老頭為了使自己的主子的付出在所有人的眼中形象再高大一點。在事實的基礎上又誇大了兩分。告訴流蘇他們此次療傷對療傷者的影響可謂嚴重,沒有幾個月是恢復不來的,如果不小心調養的話可能永遠都恢復不到最佳的狀態。說的大家心裡觸動那個大啊。
墨言淡然一笑,似乎看透了流蘇眼底的那一抹心疼和擔憂,道:「傻丫頭,無礙的,不用擔心。」墨言越是這樣輕描淡寫,流蘇越心疼,想到那天自己還那樣折騰他,不由得臉剎那間紅透了。
流星在旁邊看著他們兩個含情脈脈,又不好意思打斷,一邊打眼色一邊咳得跟得了肺癆似的。墨言坐正了身子,毫不在意地一笑,道:「來,都先吃飯吧。」說罷夾了一些青菜,放在流蘇的碗裡,柔聲道:「這幾天最好吃清淡點。」
墨言一出聲一動作,墨年自是跟隨。大家見老神醫如此,也就不多言語,舉筷用膳。鐵前鐵進終究還是忍不住,咕嚕一聲,兩碗粥一下肚,馬上一臉好奇寶寶的樣子問:「老墨,你武功很高麼,難道比我們還高?"
眾人一臉鄙視地看著這兩個白癡,那老者更是氣得髮鬚皆張,自家主子是如此的英明神武,居然與這無知兼無恥的小兒相提並論,真是叔可忍嬸也不可忍。正要拍案而起。卻見墨言輕拭嘴角,緩緩站起身子,牽著流蘇的手帶著眾人走進院子,這才慢條斯理地道:」不知你們可曾聽過蓑衣人?」眼睛一暗,喃喃道:「那畢竟是十二年前的事情了。」
幾人一怔,思索了一下,卻見鐵前猛地向上蹦了起來,喊道:「開什麼玩笑,如何不知! 我就算不知道當今有個盟主也不能不知道十二年前的蓑衣人啊!」
流蘇自然一臉疑惑,江湖的事情她向來並不瞭解。鐵進,流星甚至徐容卻已經回過神來,一臉的崇拜尊敬。流星也收斂了平時流里流氣的感覺,一臉正色地道:「十二年前,憑空出現的蓑衣人,竹笠遮臉,一桿紫金長槍,直挑當時五大門派,天水之濱一人獨戰五大掌門,世人雖不知道戰果如何,但自那絕世之戰後,五大掌門回來後即刻宣佈退位讓賢,自己從此閉關於門內,以追求武道的巔峰。這樣明擺著的現實讓天下武林人士心下也清楚,這一戰,就算不是敗了,五大掌門也絕對討不了半點好處。蓑衣人啊,那才是真正的無冕之王,蓋世無雙,天下第一。」流星幾乎說得那個流利啊,就好像這番話已經在心底說了無數次一樣。那老者聽得那是頻頻點頭,就好像是在說他一樣,一副得意非凡的樣子。
墨言只是輕輕一笑,這一笑雖是清朗如斯,卻又像是隱匿的寶劍鋒刃一樣,一旦出世,風華無雙,霸氣沖天。看著眼前如高山凌絕頂的墨言,鐵前一拍自己的大鐵頭,脫口興奮叫道:「難不成蓑衣人就是你父親,老墨?」那老者一聽,差點跌落坐地,臉上的鄙視神情更勝從前,心下暗歎,真不愧是鐵頭門的弟子,腦袋都撞出幻覺來了!
鐵進哈哈一笑,狠狠地撞了一下鐵前的肩膀,道:「哥,你太有才了,絕對是,太好了,我心中的神明啊,老墨,有了你這一層關係,你可一定要幫我們美言幾句,讓你爹收我們做弟子啊,到時候我們哥三,縱橫江湖那個爽啊! 」鐵進已經陷入了非非之想中。
那老者只感覺冷汗直飆,看著鐵前鐵進,一臉的可憐,「這娃,都傻成什麼樣了,看在流蘇的份上,改天看看能不能研製點補腦的丹藥。」這時看到了流星兩個大拳頭,重重地捶了自己兩個弟子。老者心下寬慰,還好師父還是正常的。
哪知還沒有慶幸完,就聽得流星大喝一聲:「丫的你兩個狼心狗肺的白眼狼,要拜師也是為師先拜,哪輪得到你們兩個,乖乖的就還有當徒孫的份。」那臉色轉得那叫快啊,一轉身,舔著臉,堆滿笑容對墨言道:「墨子啊,咱打個商量,我把閨女啊就送你了,你啊,回頭叫你爹傳點啥武功給我,你不知道啊,這一路我心裡那個憋屈啊,回去鐵頭門都得改名叫鐵龜門了。」那如哭如泣的聲音那真是感動天感動地噁心了周圍一群人。流蘇一睜眼,道:「爹,我怎麼不知道你對武道的追求已經癡狂到了要賣女求榮的境地?」
墨言聞言朗聲一笑,也不答話,倒是那老者忍無可忍,這大鐵頭,說得越來越不像話,跟唱戲似的,就這噁心模樣也能找個這麼俊的媳婦,還生個命這麼好的女兒! 一定是蒼天在捉迷藏遮住了眼哪!
墨年一翻白眼,登登登,三腳連踢了三個大光頭:「腦子有毛病就要早點吃藥,蓑衣人就是少爺他自己,十二年前,我家少爺橫掃天下的時候才二十歲!誰告訴你穿個蓑衣遮住臉就一定是老人家!」
這回不僅是三個一條筋的,流蘇,徐容都驚呆了。流蘇的手漸漸從墨言的手心中滑落,心下的震撼無以復加!天下第一,還是不顯山露水的那種! 像這樣一個驚才絕世的天才,真能夠委屈自己只與自己攜手一生麼?就算是天下第一美女,也不敢說自己配得上這樣的夫君啊!」流蘇追求著的是愛情的公平和唯一,流蘇並不是對自己不自信,但在這樣一個男尊女卑的朝代,在這樣一個等級觀念層次分明,強者為尊的年代,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要遠比灰姑娘與王子的故事要童話得多,而童話,總是不靠譜的!
似乎看穿了流蘇的不安和無措,在眾人還在石化的時候,墨言拉著流蘇的手,像帶著木偶一樣帶著心緒還在游離的流蘇,走進了他歇息的房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