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遭遇寒冰宮 ...
一行人已經來到了大街的轉角處,三大光頭嚷嚷著要趕緊回去,省下的六兩銀子可要吃頓好的來慶祝慶祝。墨言卻是勒停馬車道:「門主,夫人,蘇蘇,你們暫且先回,我到醫局報個到,找下老友,晚上再回,你們無需等我用膳了。」
流蘇一臉不捨,不過也知道墨言這人,一旦決定的事情絕無更改,只好點點頭,柔聲道:「那你快去快回,人員紛雜,照顧好自己。」墨言心下一暖。流大光頭朗聲笑道:「夫人,你瞧瞧這孩子,都說女生外向,這才分開個吃飯如廁的時間,就這樣難分難捨,墨子啊,證武大會後你鐵定要隨我們回去了,省得我家丫頭茶飯不思啊。」流蘇完全沒有羞澀的表情,頻頻點頭,一臉附和的樣子道:「必須的必須的。」徐容啞然失笑,嗔了流大光頭一眼,雖說他說話的確不雅,可也道出了重點,說出了二老念念不忘的事情啊。
墨言挑眉一看流蘇:「門主說的若是事情,那墨言定是要去的。」流蘇嘟著嘴:「趕緊走,一大老爺們怎得跟個小娘們一樣磨蹭個半天,晚上要是晚回,就不給你留門了!」墨言哈哈大笑,滿懷舒心地道:「遵命。」轉身笑著離去,若不是有他人在場,估計會補上二字:「遵命,娘子。」
來到雲來客棧的時候已是傍晚時分。流蘇一行抬眼一看,都不禁驚歎不已。這雲來客棧佔地頗廣,且在留武城的主幹大街上。留武城的證武大會場地也只有兩條行街之隔。客棧總有三層樓高。這對於這個朝代以平房為主的建築已經算得上是鶴立雞群了。牌匾上雲來客棧四個字寫得蒼勁有力,留心一看,竟然是晉國皇上的親筆印鑒。五人收拾了東西走進去才發現一層是如此的寬敞清新。周圍的窗戶用淺色的窗紗捲簾,所有的飯桌坐落有致,全是上等的檀木,散發著不同於普通飯館那酒肉菜味的淡淡檀香。四周牆壁上留有不少才子佳人的墨寶。此時店內僅有一算賬的掌櫃和鄰近東南窗的一桌客人。
除了徐容和流蘇,三個光頭都嘖嘖稱奇。流蘇雖然感歎著便是古代的五星級大酒店,然而畢竟現代去過的金碧輝煌的建築太多了,所以也只是略感新奇罷了。而徐容,一進門來她就感受到了東南方那奕桌所散發出來的陣陣清冷之氣,心下略有不安。三大光頭看到這樣的擺設,那六隻大銅眼睜得那個叫圓啊,如果不是眼珠還是動的,那絕對就是一個暴斃身亡,死不瞑目的形象。一副劉姥姥進大觀園的樣子直到那掌櫃走到他們跟前才暫時收住。
雲來客棧只迎接指定的客人,雖見這一行人著實相當普通,還有三個怪模怪樣的人,但掌櫃並無心存輕視之心。要知道武林中有怪癖的高手那是相當不少啊!所以這裡的掌櫃絕不以貌取人,相反,卻是訓練有素,不卑不亢。
只見那掌櫃微一躬身,滿臉笑容問道:「諸位客官有禮了,雲來只接待指定的來客,所以小老斗膽請問各位客官,可有攜帶大會指定的令牌。」
徐容忙向前一步,回了禮,從衣袋中掏出先前所拿的令牌,柔聲道:「敢問掌櫃,可是這件信物?」那掌櫃接過一看,態度愈加溫和,連聲道:「正是正是,小老失禮了,各位貴客請隨我上樓安頓。」
就在大家滿心歡喜的時候,一個不合時宜,帶著極度傲氣和不屑的聲音傳來:「掌櫃的,你可曾看清楚了,不是老眼昏花了吧,雲來難道也是這種粗鄙之人住得起的麼?」
徐容等人隨聲望去,剛才雖有見到坐著的那幾人,卻一時也沒有細看。這是看去,才發現這四人的不同之處。其中一個雙十年華的女子尤為引人注目。雖然臉上有一層薄薄的白紗蒙住,卻更增添了朦朧神秘撓人心扉的感覺。翠衣薄紗如牡丹花般的艷麗,柳眉鳳眼,身材裊裊婷婷,凹凸有致,酥胸俏臀;一頭青絲流散如瀑,纖腰一束,皮膚粉膩如雪,冰肌玉骨,只須俏目一回眸,那鮮花便綻放萬紫千紅。就連流蘇,也驚歎不已,所謂絕世佳人,羞花閉月,也就僅此而已啊。
坐在這女子兩邊的是一對孿生女子,年紀較小,雖然一身清冷,卻也是精靈剔透,討人喜愛。而出聲之人,正是坐在那絕代佳人對面的與徐容年紀相若的女子。深蘭色織錦的長裙,裙裾上繡著潔白的點點梅花,雲髻峨峨,玉面淡拂,若不是那挑起向上的眼尾和冷冰冰的臉容,倒也是一個不遜於徐容的風韻上等的女子。「住得雲來的,皆是當今頂級門派,你們倒是哪個門派的高人?」高人二字說得調侃,明褒實貶。徐容自知勢力單薄,不敢怠慢,趕緊答道:「我等只是窮鄉僻壤的小門派,鐵頭門,城門長官確實給了我們這塊令牌,吩咐我們到此暫住,打擾了諸位的雅興,實在抱歉,掌櫃,我們上樓去吧!」
徐容這番話雖說得進退有度。可那女人偏不罷休,「笑話,一個五流門派也能入住雲來,難不成這雲來客棧現在真不值錢了!」聽到鐵頭門這三個字,那對孿生少女已經忍不住笑出聲來,連那風華絕代的女子也輕掩嘴角,一時之間寒氣倒是退去不少。三大光頭怒極卻也不敢輕舉妄動,真是鬱悶到吐血抽筋。流蘇心下一沉。這中年女子明擺這就是一副更年期內分泌失調的滅絕師太,看來今天不把他們趕走是不會善罷甘休了。明明有真才實料的入場券,可偏偏給攔住了。現代的維權意識讓流蘇也無法沉默是金了。
流蘇嬌聲道:「不知這位高人因何動怒,小女子覺得這樣的安排確實是合情合理,也體現出了當今盟主的少年英明,俗話說水至平而邪者取法,鏡至明而丑者無怒,盟主能夠打破常規,卻是彰顯公正公平。能夠這樣解除枷鎖,讓底層武林人士融入主流武林,確實我們廣大籍籍無名的武林中人的幸事啊!」
流蘇的幾句話,說的掌櫃聽得那是搖頭晃腦,重點聽明白了,是在誇自家的主子,把事情拉到了盟主英明的高度。不由連連點頭道:「正是,令牌確實是作不得假的,還望寒長老體諒盟主的用心良苦啊!」
那寒長老冷哼一聲,寒冰宮乃江湖獨樹一幟的門派,宮裡全都是貌美如花的女子,自是傲然世外,宮內多少弟子許配給各大門派的掌門人,勢力可謂是盤根錯節,延伸極廣。作為門裡五大長老之三的寒蘭芝,平日裡自是高高在上,這次又攜帶少宮主前來,自然每件事情都要體現寒冰宮的寒凜之威。寒蘭芝冷聲道:「這是不是盟主的安排我暫且不說,令牌真偽也不重要,與我寒冰宮少宮主同住一店的,絕對是威名天下的絕頂人物,豈容得這些粗鄙之人隨意靠攏。
徐容一聽是寒冰宮,早已萌發退意,可流蘇哪容得這樣侮辱人的言語,臉色一冷,也沒有思前顧後,道:「古人誠教我們勿以身貴而賤人。君子貴人而賤己,先人而後己。寒長老果真不是君子。」「蘇蘇,別」徐容忙想攔住流蘇。「娘,先生從小就教我們,有教養的人在人之上時,要把別人當人;在人之下時,要把自己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