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家家酒
話說,時光飛逝,小輩們很快長到了十分令人頭疼的年紀。這一年,梁景雲(還記得不,景明抱養的孩子,留給祝福祿了)、楚貽七歲,宋恭五歲,他們因了父母的關係時常在一起玩,關係好到令人頭疼。
他們其實挺乖,聚在哪裡就在哪裡找塊空地一起搗鼓些什麼東西,頗有些神秘。
一次,景明好奇心起,躲在一旁偷聽,聽了兩句,發現他們在扮家家酒,按捺住心裡的激動,繼續聽。
楚貽似乎扮的是個老闆娘,張口就是:「客官,裡面請。」
景明微笑,還挺像個樣子。
「你們這裡都有什麼貨色?」這是梁景雲,說的也似模似樣。
「哎呀,看公子一表人才,與我們家鶯兒真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嗯?景明一驚,轉頭仔細去看,楚貽正扯了個宮女往梁景雲面前推。景明抹了把汗,這孩子在哪裡學的這個?
梁景雲瞥了那宮女一眼,道:「不過如此。」
楚貽立刻笑出朵花兒來,很老道的甩了甩手中的帕子,道:「公子果然不是一般人,吶,我們家小恭那才是當花魁的主兒,還沒見過人,公子你看。」說著,把身後的宋小恭扯出來。
景明腦子轟的一聲炸開了,他看到了什麼?他的女兒把他兒子當花魁給賣了?!
「嗯,這個還像點樣。」梁景雲木然的說著台詞,伸手拉了宋小恭過來,道,「今後你就跟著大爺,只要你聽話,保準你吃香的喝辣的,跟爺走吧。」
楚貽忙上前攔住抬腳要走的人,笑道:「公子,那個贖身錢?」
景明再次被雷擊倒,贖身錢,贖身錢,贖身錢......
梁景雲伸手從旁邊的花上揪了幾個花瓣,甩到楚貽手裡,道:「十萬兩,黃金,夠了吧!」
「夠了,夠了,公子慢走,公子下回再來啊。」
景明搖搖欲墜,他該想什麼?該慶幸兒子能賣十萬兩金的天價,還是女兒是個做生意的奇才?
然而楚貽一向不十分待見他這個爹,所以景明憂心忡忡的跟楚子墨商量,想叫他教育教育女兒,別拿弟弟當商品,特別是花魁什麼的。
楚子墨的反應很無所謂,「哈」的笑了一聲,道:「不錯,還知道天造地設怎麼用,沒白教。」
感情那些烏七八糟的是他親爹教出來的。
景明當時就怒了,撲到楚子墨身上又啃又咬,楚子墨只得答應:「好,好,我回頭教訓教訓她。」
「還有梁家的那個小子,小時候那麼乖,長大了怎麼這個樣子?」
「好,把他拖出去打板子。」說著扶著景明的腰給他撐起來,道,「身上有著,別這麼撲來撲去的,我要是接不住怎麼辦?」
「滾,誰撲來撲去了!」
「......」
這天,景明悄悄的扒著窗台觀察孩子們的動靜,這次家家酒還算正常,梁景雲扮爹,楚貽扮娘,宋小恭扮娃娃。景明鬆了口氣,回到屋裡安心養胎。
外面,楚貽用荷葉盛了朵荷花,再點綴上幾顆督促宋小恭剝的蓮子端給梁景雲,軟糯的童音端了賢淑的調調道:「相公請用午膳。」
梁景雲看了看天,道:「午膳時間已經過了。」
楚貽嘴一撇,淚珠在眼裡閃閃發光,半晌卻又強忍住,委曲道:「妾身,妾身餓著相公了,求相公,求相公休了妾身這個不守婦道的女人吧!」
宋小恭一聽,「哇」的一聲哭出來,撲到梁景雲身上大喊:「爹爹,爹爹,不要休了娘親,哇啊啊,爹爹不疼小恭了!」
屋裡的景明額頭一跳一跳的,果然宋小恭也不能扮娃娃。
梁景雲摸了摸宋小恭的頭,安慰道:「小恭乖,休了娘親,還有爹爹,小恭是要爹爹還是要娘親?」
宋小恭被問的懵了,也不哭了,張大眼看看梁景雲,又看看楚貽,拿不定主意。
楚貽一臉悲慼,連手中的荷葉都抓不住,終於打翻在地。梁景雲看了一眼,默默的鬆了口氣。
這時,宋小恭終於選好了,大聲答道:「要爹爹!」因為,他明明就只有爹爹,從來沒有過娘親,不要也罷。
楚貽終於「哇」的一聲哭了出來,扭頭就跑。
由於楚貽從沒有家家酒扮了一半就棄演跑掉,宋小恭感到有些恐慌,喊了聲「姐姐」,楚貽又哪裡理他,悶頭朝外跑,她要找爹爹訴苦去,她的親弟弟不要她選了外人。
梁景雲見楚大仙走了,才放鬆下來,躺到草地上看頭頂上茂密的樹葉互相招手。宋小恭很擔心姐姐,推了推他,道:「雲哥哥,我們去找姐姐吧,姐姐跑不見了。」
「小恭乖,娘親不要你了,回她娘家去了,小恭以後就和爹爹相依為命吧。」說完,梁景雲就閉上眼,打算小睡一會兒。
宋小恭想了一會兒,相信了剛剛那一幕是情節需要,遂乖乖躺到梁景雲身邊相依為命。
那天午後,風輕雲淡,兩個小孩子偎在一起,睡得,很香甜。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