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最安全的交通工具——火車
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
我操,誰家的母雞發春,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唉單元樓能養雞?!
不對不對,我是在火車上睡著呢。
猛的睜開眼,我操!這哪?!
木床!棉被!起脊房!鄉下?
我怎麼在這?!火車到站了?把我扔下來了?然後被農戶拾了?
怎麼可能!除非死了才扔下來,不對,死了也不會扔的!難道碰上搶劫的?殺人的?賣器官的?靠!
想到這,景明慌忙爬起來。
一看床下,我操!布鞋!身上,這,這,這不是傳說中的麻布吧?!靠,還是盤扣!這什麼鬼地方?賣個毛器官!鬼要啊!這劫匪,怎樣的慘劇人生啊!
下床繞一圈,嘖嘖嘖嘖,太慘了,窮成這樣,怪不得把我衣服都扒了,還算有良心,沒把我光光的扔大路上。
嘖,這門,木頭的就算了,木頭門挺多的,就是這怎麼栓的這是?嘖嘖,原來如此,慘!
研究好門,打開一條縫,景明有種鳥語花香的錯覺。
雞、鴨、鵝、豬各據一方,悠閒自在的該吃吃該睡睡。一棵歪脖子棗樹靠著小矮牆,綴著稀稀落落的棗子,下面一口,井?
我操!這環境,比鳥語花香難得一見多了!
對面,廚房?靠!煙囪!左面,喲,堂屋。右面,大門!很好!
無人,無狗,非常好!
景明拉開寒訕的舊木門,無視各路禽獸的漠然,逕直往大門衝去。
同理解決門栓,哈哈,拜拜了您吶!
我靠!地球太危險!
「哎喲,這不是大順子麼,你能下得了床啦,哎呀,古老爹可算盼到這一天咯!」
景明把嘴角狠狠的抽了抽,決定無視十一點鐘方向的大嬸,扭頭,跨步,關門!
我操他奶奶的!這是古鎮?與世隔絕的古鎮?有古裝婦女生活的古鎮?不僅有古裝婦女還有古裝兒童生活的古鎮!
是耶和華腦袋被天使長大人的翅膀掌暈了,還是玉帝老兒腦袋進了嫦娥家寵物的兔子屎了?
額,都不是啊,那莫非,是宙斯又調皮了?
停停停停停!
活著為了吃飯,吃飯不能只為了活著。
不對,不是這句!
是金子總會漲價的。
靠!我了個蒼天,老師沒有教穿越了咋辦!
媽的,為什麼這麼緊張的時候腦子裡還能跑火車!還他媽跑的都是世界名言!竟然還沒跑對!
這種感覺用「操蛋」已經不足以形容,這是十分的操蛋!
這個狀況決不是在正常的唯物主義社會能發生的。最有可能出現的地方就是,名為穿越之****的書中。
靠!回去睡覺!
在耶和華、玉帝、宙斯的聯合下,釋迦摩尼大人用盡辦法也沒有讓景明進入夢鄉。
so,現在景明拖著些許認命意味的身體,想找個鏡子鑒別一下長相,妄想看出非富即貴的命相。
一炷香之後,任務失敗!
是否使用院中古井?
是!
任務失敗!
是否使用廚房水缸?
是!
任務完成!
趴在水缸上的景明,摸著臉驚歎,「我靠!竟然跟我一樣帥!」
這句話的正確斷句應該是這樣的:「我/靠!竟然跟我一樣/帥!」
說完這句話,景明扭頭就對著牆撞去,撞一下念一句「作孽」,撞累了,就倚著牆靠著水缸滑坐下來,狀若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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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老爹剛回來,就聽鄰居劉嬸兒說,他家的那個病秧子今天不僅下了床,還走到了大門口,甭提多高興了。
大順子其實不是古老爹的兒子,古老爹一輩子沒有娶老婆,自然生不出兒子。
大順子是十八年前被遺棄在古老爹門口的嬰兒。嬰兒身上裹的是上等的絲綢,一看就是富貴人家的孩子。可憐還未足月就被父母拋棄。儘管襁褓裡塞裡一對鐲子,一個玉扳指,一個玉簪子,一塊玉珮,三兩塊碎銀子。
顯然,遺棄嬰孩的人吧身上能換錢的東西全部塞給了嬰孩。
古老爹把嬰孩抱回家,從此開始了痛並快樂著的養藥罐子生涯。
老爹是個良善人,嬰孩的襁褓一看就是知道不一般,老爹裝作不知道,悄悄把有記號的物事埋到小院的豬窩下面。鐲子、簪子、扳指就裝作不懂行賣給了不同的黑市販子,換取雖然完全不值但能救命的銀子。
就這樣,磕磕絆絆的,總算把這個寄予大順希望的不順的孩子養活了。美中不足的就是這孩子打小就生了個富貴病,大夫也說不出個啥道道,只叫讓細細的養著。老爹再怎麼顧,也顧不周到,大順就這麼一直躺在了床上。
今天劉嬸兒竟然說大順下床了,還走到了大門口。老爹本來不信的,可是進了院一看,大順的房門開著,頓時精神萬分,邊喊著「順」邊進了屋,卻哪裡有大順的影子。
老爹回轉身,邊喊邊朝堂屋走去。一掃眼,看到廚房的門開著,老爹就朝廚房去了。老爹朝廚房這一瞧不當緊,差點一口氣沒上來。那大順可不是窩水缸邊上躺著的麼!
老爹緩了一緩,便靠過去,口裡喊著大順,心想,這孩子能下床,莫不是迴光返照罷。壯著膽子,探了一探,菩薩保佑,有氣。
景明半夢半醒間,聽到一個聲音鍥而不捨的一遍一遍的喚:「大順,大順,醒醒大順,這兒不管睡唉,大順?大順!大......」
大順大順!景明被吵的一肚子火,哪個熊崽子叫大順,敢答應一個試試!不耐煩間,突然被人掐住上唇人中,那手勁,敢鬆一分試試!我了個蒼天,這回碰到了個狠手!
景明被老爹掐的爭扎不已,眼淚嘩啦啦的掉。終於,掐人的那個良心發現鬆了手,景明摀住還帶著回味無窮痛感的嘴,眨巴著淚眼看著老爹,甕聲甕氣的來一句:「大爺,您跟我有仇麼?」
老爹耳朵不靈光,聽懂了個大爺,後面好像是問有粥麼。皺了皺眉又喜笑顏開,「混小子,之前都叫『爹』,這『大爺』是咋叫的?!要喝粥是吧,你回屋去,一會兒就好。」
景明看這光景,貌似真是個爹,只得抬頭看看房梁,歎一句:「真調皮!」十分頹然的走了。
老爹雖然覺著大順有點不對頭,但看到他悠然的走出去了,差點淚盈於睫。終於是盼到這一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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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明的那碗小粥在老爹深情注視下喝的萬分艱難。實在受不了了,景明只好抬起頭扯了扯嘴,假牙的說了句:「您也喝。」
老爹立馬真誠的滾落了兩串淚花,後又拿袖子抹了抹眼角,感動的答:「你喝,你喝,甭管爹。」
景明猛然底下頭,掩飾心中奔騰不已的波瀾,真是,以頭搶地不足以明其想死之志!
這麼充滿感情漩渦的一頓飯終於在一個時辰之後結束了。老爹起身收拾殘骸,景明稍抬了一抬熊崽子掌說:「我來吧。」老爹眼淚盈盈,一句「沒事,沒事,你回屋歇著吧。」把景明瞬秒回熊窩。
景明走到自己那小屋門口,還能聽到背後傳來的「真好,真好......」,簡直能繞樑三日,回味無窮。
就在景明關上小門的霎那,「真好」也隨風飄散,取而代之的是有些許魅惑意味的年輕嗓音,念叨了一句「真像。」之後也隨風飄散,堂屋裡剛剛還在收拾桌子的老爹,也不翼而飛。
掐指算來,景明已經大順了五天,五天裡,最為煩心的,不是我穿越了,不是爹又感動了,不是又他媽的無聊了,而是那個擁有十幾口家眷的,吃的油光發亮的,腦袋能昂到天上的紅毛大公雞!我操他奶奶的,天一泛白它就叫,叫你妹啊叫!差點把景明叫的又纏綿病榻了。
現在景明在幹嘛?喂雞。曾經有句名言說:「你愛她嗎?帶她去紐約吧。你恨她嗎?帶她去紐約吧。」同理可證:「你愛雞嗎?餵它吧。你恨雞嗎?餵它吧。」我撐死你丫的!
喂完雞,景明能做的只有喂鴨、喂鵝and餵豬。景明其實很不甘願,我為什麼只能喂喂喂喂喂!做這些有什麼意義?!我要夠棗子!!!
顯然,夠棗子具有非常重大的意義,它能使人脫離低級趣味,上升到至少離地兩米的高度。所以,景明說幹就幹,就這歪脖子樹,比樓梯還好上,竟然不讓我爬!
以景明從猴哥身上學的這種在衣服上蹭蹭就吃的方式,桃兒那種香艷欲滴的水果也要對棗兒充滿著澎湃的敬仰之情。
嘖嘖,怪不得猴頭喜歡掛樹上,被食物圍繞著昏昏欲睡的感覺真他媽的昏昏欲......睡~!
「順兒,順兒......」
「順兒,在這睡會掉下去,老爹抱你回屋去好不好?」
「唔」
嗯?!我,在床上!怎麼?
隱約的,腦中迴響著一句話:「老爹抱你回屋去好不好?」
啥?那老頭把我從樹上抱回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