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9 假冒之人
慕芷璃三人通過城門口走進了琳瑯城,那巍峨壯觀的城門讓慕芷璃不免感嘆,琳瑯城果然不愧是蓬萊聚地的中心,一眼望去便與眾不同。
踏入琳瑯城,耳畔是鋪天蓋地的喧鬧之聲,密密麻麻的人群超出了慕芷璃的想像,不過一路走來倒是鮮少看到衝突。本想打聽一番“慕芷璃”和“韓如烈”現今在何處,可剛進城便從他人的談論中聽到了這個消息。
只是聽聞他們所在的地點之後,韓如烈的臉已經由白轉黑,猶如黑炭,隱隱間有着爆發的跡象。
因為,“韓如烈”此刻正在花樓中,據說在花樓中已經住了好一段時間,尋花問柳,過得好不痛快,最奇特的是“慕芷璃”竟也住在花樓中,對於“韓如烈”的尋花問柳並無其他意見。
慕芷璃的臉色冷了幾分,對方如此敗壞他們的名聲,實在可惡。琳瑯城人潮如海,這兩個假冒之人說不定比他們二人更為名聲遠播。如今怕是不少人都誤會了他們,還不知會如何看待天玄商會。
“這等謊言應當很容易戳穿才是,怎的會有這麼多人相信?”慕芷璃挑了挑眉,眸中帶著一絲不解。
益寒眼珠轉了轉,嘆了一口氣,“大家只是聽聞你們兩人的名字,卻不知曉你們的為人,見過你們真容的人也是不多,自然是對方怎麼說便怎麼信了,有膽量假裝你們,那可是極少的存在。”
韓如烈冷哼一聲,“此次出來倒是遇到了兩個膽大包天的人,我們就去見識一番這所謂的天玄商會之主有着怎樣卓越的風姿。”
三人一同朝着花樓所在的方向走去,一路上不少人都是與他們前往同樣的目的地,伴隨着聲聲談論,慕芷璃等人心頭的無奈越來越甚。
花樓外竟然排着一條長長的隊伍,不光有着散修,連門派弟子都有。眾人的臉龐上無一不是焦急與期待之色,生怕晚了一步,那“韓如烈”便不再招攬了。
慕芷璃與韓如烈相視一眼,這麼多修煉者都想著加入天玄商會,可是有着出人意料啊。這兩個冒牌貨雖然讓人心生怒火,卻也讓他們明白了天玄商會的影響力。
“在此招攬的當真是慕芷璃與韓如烈二人嗎?如若不是,那我這所有的積蓄可就丟進海裡了。”前邊一女子一臉擔心之色,雙手緊緊握著乾坤袋。
其身旁之人搖了搖頭,示意她放心,“你沒見着這麼多人都在排隊加入嗎?不可能是假的,一旦加入天玄商會,我們就不再是任人欺負的散修了。”
聞言,女子臉龐上的擔心悄然散了幾分,“慕姑娘乃是我最佩服的人,能夠跟着她修煉,真是讓人高興。”
慕芷璃聽著這短短的幾句談論,心頭的怒火卻彷彿突地被點燃了,熊熊燃燒着,一萬上品晶石對於散修而言,那便是他們的所有,可這兩人招搖撞騙,將他們的所有積蓄騙走,實在太可惡了一些!
散修在蓬萊聚地本就過得極為辛苦,這一點從秘密基地的那些散修身上便能看出來,利用他們對天玄商會的信任而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如若不是她此次經過這裡正巧發現,還不知道會有多少人上當受騙。
下一霎,慕芷璃走出了隊伍,直直地朝着前方走去,韓如烈和益寒緊跟在慕芷璃的身後,他們都知道芷璃要做些什麼。
眾人見到慕芷璃竟敢插隊,臉龐上皆是浮現了憤慨之色,怒目相向,“排隊難道你們不知道?”
慕芷璃冷眼一斜,那人望着慕芷璃冷冽的目光,竟是突然說不出話來。這女子的氣勢竟是如此恐怖,一看便知曉不是普通人,誰也不敢得罪。
相比於散修的驚懼,門派弟子則顯得大膽得多,“別以為你們實力不俗便可以亂來,先前慕姑娘便已經說了,插隊之人一概取消加入天玄商會的資格。”
慕芷璃望了說話的男子一眼,淡淡道:“我並不是要加入天玄商會,只是想要見一見這慕姑娘的面容罷了。”
“誰不知道慕姑娘不輕易示人,皆是以面紗掩面,根本無法窺探其真容。”男子回答道,原本的憤怒倒是少了幾分。
慕芷璃嘴角緩緩勾起了一抹弧度,帶著點冷酷,帶著點嘲諷,“她連真容都不曾給你們見過,你們就相信她是慕芷璃?”
“你這人怎的在此詆毀慕姑娘?”另一男子高聲道,眼中滿是不滿。
就在幾人談話間,一名男子從裏邊走了出來,怒聲道:“什麼人竟敢在此喧鬧?難道不想加入天玄商會了?”
“韓公子出來了!韓公子,這三人故意插隊,還對慕姑娘出言不遜!”男子忙說道,有了“韓如烈”撐腰,他也是什麼都不怕了。
慕芷璃三人的視線皆是落在了前方那“韓如烈”的身上,眼前的男子穿著一席大紅衣袍,臉龐陰柔,眉宇間少了幾分坦蕩,多了幾分陰騭,儼然是一個小白臉!
“韓如烈”見到慕芷璃三人,心頭竟浮現了一絲畏懼,眼前的女子容貌絶美,身穿一席白衣,身後的紅衣男子俊美不凡,這兩人一看竟是更像慕芷璃和韓如烈。
“你就是韓如烈?”韓如烈嘴角依舊揚着淺淺的弧度,一雙藍眸悄然間多了一抹冷然。
“韓如烈”愣了一愣,瞧著他人那好奇的目光,他不由得挺起了胸膛,食指指着慕芷璃三人,“我自然是韓如烈,你們有什麼事?若是無事找茬,可莫要怪我不客氣了!”
韓如烈一個箭步上前,握住了“韓如烈”的手,反手一折,那男子的手便直接被他折斷了去,“就憑你,也配說自己是韓如烈?”
一聲慘叫聲響起,“韓如烈”沒想到這男子會直接衝上來動手,一時間來反應的時間都沒有,右手便被折斷了,整個人都被韓如烈控制住,連忙出聲道:“你們是什麼人?敢得罪我韓如烈,你們可得好好掂量!”
益寒的動作亦是不滿,韓如烈動手之後,他身形一動便竄進了花樓。“韓如烈”見紅衣男子對自己的名頭竟然毫不擔心,心頭不由得腹誹,根據他所聽聞,慕芷璃他們一直都在絶情谷,斷然不會來琳瑯城。
他們在琳瑯城這麼長時間一直相安無事,可見他們對琳瑯城根本不關注,更何況眼前不是兩個人而是三個人,一定不會是真主。難不成這三人也想招搖撞騙?他忙轉過頭朝着排隊的修煉者喊道:“你們快幫忙!只要殺了他們,你們便不需要繳納任何的入會費!”
聽言,周圍的眾人眼中浮現了一抹興奮,能夠省去一萬上品晶石,那可是個天大的好消息。眾人緩緩散開,將慕芷璃兩人圍在中央,可卻是誰也不曾動手。
大家都在修煉一途上行走了很久,光是看著兩人氣勢便能知曉兩人實力不凡。韓如烈的實力大家都頗有瞭解,那可是在萬花盛事上取得名次的修煉者,可眼前的男子竟能夠一手將對方擒獲,他們這麼多人加起來還不一定能夠將其斬殺。
見大家躊躇不敢上前,“韓如烈”很焦急,手臂上傳來的力量越來越大,他疼得臉都白了,忙道:“趕緊動手!事成之後我獎勵你們每人一顆菩提丹!”
此話一出,眾人猶如打了雞血一般,原本的害怕漸漸消失的,取而代之的是一抹瘋狂。菩提丹,那是他們想了許久卻無力得到的丹藥!
這時,慕芷璃冷聲道:“真正的韓如烈又豈會只有這般修為?這個打着天玄商會的旗號在此招搖撞騙的賊人,你們還想被他利用不成?”
眾人一怔,原本握緊武器的手不由得鬆了幾分,一臉疑惑的望着慕芷璃,這話是什麼意思?難不成這是一個騙局?
“韓如烈”急了,“你們這是什麼意思?我本就是韓如烈,你有什麼證據證明我不是?”說著,他突然得意起來,這幾人斷然沒有辦法證明。
韓如烈嘴角的笑容愈發燦爛,右手猛然用力,“韓如烈”頓時慘叫出聲,鮮血滴答落在地面上,冷汗不斷冒出。“你們快放手!我可是天音門的弟子,你們敢得罪我是找死不成?”
“既然如此,你不如將你天音門的身份牌亮出來給我們看看。”韓如烈挑了挑眉,冷聲道。
眾人停下了動作,紛紛望着中央的三人,此時的他們也看出了一些不尋常,難道這個韓如烈當真是假的?這裡真的是騙局?真正的韓如烈實力應該不會如此之弱才對。
“韓如烈”有些驚慌,“身份牌是何等重要之物,豈能隨便拿給你們看?”
韓如烈冷哼一聲,左手中多了一件東西,左手一攤,身份牌落入了眾人的視線之中,“我告訴你,這就是韓如烈的身份牌!”
一道道視線落在了韓如烈手中之物上,頓時,眾人看向韓如烈的目光陡然變了,“這是天音門的身份牌沒錯,我曾經見過!”
“難道,這男子才是真正的韓如烈?”
此時,益寒也拖着一個女子從內堂走了出來,英俊的臉龐上滿是嘲諷,直接讓女子跪在了慕芷璃的面前,“芷璃,這便是假扮你的女子。”
慕芷璃的視線落在了女子的身上,女子看著被控制的“韓如烈”,又望瞭望眼前的慕芷璃,身體不由得發抖。女子的臉龐上蒙着白色的面紗,這面紗不薄,除了雙眼,其他五官根本看不清楚。
“我倒要看看,你這假扮的慕芷璃長得什麼模樣。”話音剛落,慕芷璃便將女子臉上的面紗扯開,露出了女子的真容。
眾人一片嘩然,伴隨着陣陣不敢相信的抽氣之聲,先前一直以為美若天玄的“慕芷璃”竟是長得如此難堪,除了那一雙眸子能夠看得過去,塌鼻梁,香腸嘴,這哪裡是慕芷璃?
“你們倒真是有膽量,知不知道假扮我的名義,會有什麼樣的後果?”慕芷璃淡淡道,平靜的臉龐看不出思緒。
高晶彩瑟瑟發抖,忙道:“我們知錯了,慕姑娘,你大人大量,放過我們吧!以後我們再也不敢了!”
韓如烈鬆開了制住男子的手,男子與高晶彩跪在了一起,“我們以後再也不敢了!三位放我們一條生路吧。”他怎麼也沒想到這兩人竟然真的是慕芷璃和韓如烈,本以為在此假扮很安全,這下怕是連命都保不住了。
眾人望着跪着的兩人,眼中滿是憤怒,“你們兩個混蛋!竟然招搖撞騙!還我們的晶石來!”
“我就說慕姑娘和韓公子怎麼可能像他們這幅德行,原來是兩個假扮!”
“說不定慕姑娘他們就是聽聞了有人假扮的消息之後才過來的,這兩人實在膽大包天,不知死活!”
漸漸地,周圍圍繞的人越來越多,真相也是快速的傳散了去,一時間,整個琳瑯城都轟動了,受騙上當的人更是立馬趕了過來,同時也有不少人想要見見慕芷璃和韓如烈的真容。
“將你們這些日子騙取的錢財拿出來。”慕芷璃命令道,看著兩人的視線中滿是厭惡。
“是是是,我們這就去拿,這就去拿!”女子連忙站起身來,跑到裏邊去將這些日子騙來的錢財拿出來。
慕芷璃看著眼前如此之多的乾坤袋,暗自咋舌,這兩人可真夠貪心的,光是這些錢財便足夠他們一輩子用了。不過也好在他們如此貪心,否則他們就很難抓住他們了。
兩名秘密基地中的修煉者憑空出現,如今的慕芷璃也沒有半點掩飾的必要,展現出越是強大的實力,對於他們此行的目的反而有着更多的好處。
慕芷璃將乾坤袋交到兩人的手中,“將這些錢財退給上當受騙的人,莫要錯漏。”
“是!”兩人連忙點頭,臉色嚴肅。
原本暗暗心疼被騙錢財的眾人聽著慕芷璃的話,眼神激動,看著慕芷璃彷彿看到了救世主,誰也沒想到她會選擇將這些錢財退換他們,哪怕他們就這般拿走,也斷然沒有人敢有絲毫的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