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 天音門之戰
聽著天兒的話,慕芷璃一怔,緊握著天兒的手,美眸中佈滿血絲,“我不會讓你有事的!相信我!你會一直陪我們走下去,我們還要陪你一起尋找傳承,不許說這樣的喪氣話!”
天兒微微一笑,淒美的笑容柔弱卻讓人目眩神迷,“芷璃,我這一輩子直到遇見你才是真正的開始,如若不是你,我至今還被困在天煞古戒中,何況,當初的我早已經死過一次,這些年,算是我賺回來的了。”
“不要難過,我一直覺得很幸福,有你這樣的好姐妹,有逸晨這樣的相公陪在我身旁,我的人生已經算是圓滿了。”天兒頓了頓,似乎就連說話也頗為困難,“或許是冥冥之中自有注定,我注定了不能與你們走到最後。”
韓穎兒在一旁只是淚水不斷滑落,淚眼迷濛的看著天兒,卻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身為修煉之人,看慣了生死,可在面對自己至親之人,她還是無法接受。
她知曉天兒所說的都是實情,這種情況,他們根本就找不出治療的辦法來,連嫂子的復甦之力都沒了作用,還能有什麼辦法?哪怕他們能找到辦法,天兒怕是也很難支撐到那一天。
慕芷璃猛地搖頭,“不會的!這麼多年,都是我們四人一起走來,絶對不允許你的離開!你答應我,不要放棄!”
從她剛來到天玄大陸開始,天兒便一直陪伴在她的身旁,是她在天玄大陸唯一可以信賴的人,經過這麼長的時間,她早已成為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過往的點點滴滴在她心頭浮現,她心痛的難以呼吸。
聽言,天兒嘴角勾勒出了一抹弧度,輕輕點頭,答應道:“好,我都聽你的。”
慕芷璃突然鼻頭髮酸,眼淚奪眶而出,這時,慕逸晨發洩了情緒之後快速趕了回來,正見到這一幕,立即衝到了天兒的身旁,“天兒,天兒”
“逸晨”天兒凝視着面前的那張俊顏,似乎想要將這一張臉永遠的刻在自己的腦海裡,如果有下輩子,她希望,自己還能記得他的模樣。原本她承諾過要陪逸晨走到最後,只是現在看來,她怕是要失言了。
“天兒,你絶對不能離開我。”慕逸晨眼眸泛紅,緊緊地握著天兒的手,似乎只要松上一分,天兒便會離他而去一般。
天兒回握著慕逸晨的手,只是力氣卻很小,慕逸晨連忙將另一隻手也覆了上去,兩手交握,一如平時他們的模樣。
“逸晨,天兒跟你在一起的日子裡,很幸福。如果我不能陪你走到最後,你不要難過……”
天兒話尚未說完便被慕逸晨打斷了,“你在胡說什麼!我不允許你離開,如果你走了,我就陪你一起離開!”慕逸晨一臉認真,眼中滿是決絶,如果天兒離開了他的世界,他還活着又有什麼意義。
聽著慕逸晨的話,天兒連忙道:“不可以,你若是這麼做,我永遠都不會原諒你!如今大家面前困難重重,你要與芷璃他們一起走下去,那樣我在天上看到你們也會微笑的。”
慕逸晨沉默了片刻,緩緩道:“如果你離開,那麼我做完了這一切就去陪你。如果你不願意看到我這麼做,那現在就不要說這些喪氣話。不論天涯海角,我都會一直追着你,你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都注定是我的娘子。”
淚水自天兒眼眶滑落,摸着慕逸晨的臉,他的眼淚順着臉龐滑到她的指尖,“我會一直等你。”
慕逸晨照顧着天兒,慕芷璃則是去了一旁翻閲丹方,想要解救天兒如今的情況,韓穎兒也在她的一旁幫忙,兩人幾乎瘋了一般,在那書籍中央不斷地尋找着,每耽誤一點時間,天兒治癒的希望便會少去幾分。
當韓如烈將外邊的事情處理完了回來見到的便是這一幕,瞧著天兒的情況,他也難受至極,他一直將天兒當成妹妹,一直都感謝天兒對璃兒的照顧,現在見到她這般情況,免不了傷心難過,對皇普雲的恨意更是達到了極點,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剮,也無法解心頭之恨!
與此同時,天音門則是另一番情況。
夏長青等長老突然聽聞弟子傳來的緊急消息,這才發現天音門之外竟然聚集了大量的隊伍,對方明顯來者不善,抵達之後更是二話不說的開始了攻擊,一時間,看守的弟子大多都死在了他們的手中,唯有幾個最先前來報信的弟子才倖免於難。
夏長青以及諸位掌門立即整合起門派的力量來,從弟子的口中,他們已經知道來者來是天魔宗,天魔宗如此大張旗鼓的動作分明就是想趁機重創甚至是毀滅天音門!只是如此之大的舉動,他們之前竟然沒有聽聞半點消息,可見他們是早有預謀。
“該死的,這天魔宗真是會選時間。如今門主不在,天魔宗的宗主實力亦是極強,若是他出手,我們根本就沒有反抗之力。”夏長青皺着眉頭道。
囚無悲也同門主一起離開,若是天魔宗宗主不曾前來,情況倒也不至於太過糟糕。只是天魔宗如此舉動,必定是想一舉成功,他們想要對抗天魔宗宗主,可能性很小。
躍乘寧的臉色是前所未有的凝重,“天音門乃是門主的心血,我們答應過門主要打理好天音門,絶對不能讓天音門出事!”
“形勢如此嚴峻,天魔宗來勢洶洶,我們就算豁出這條命,也要保住天音門!”凌秋華認真道,門主對他們有着知遇之恩,他們在天音門這麼多年,對天音門早就有了極為深厚的感情。
吳靖賢重重地點頭,“天音門在人在,天音門亡人亡!”
隨着吳靖賢這一句話的說出,眾人的臉龐上皆是浮現了一抹決絶,他們無畏生死,勢必與天音門在一起!門主,我們將用自己的身軀鑄成天音門的圍牆。
夏長青等人的動作極快,短短時間,天音門的弟子便嚴陣以待,剛剛入門的弟子則是被夏長青等人安排到了後面去,在這種戰鬥中,新晉弟子只能是炮灰,他們自然不會讓他們參戰,只是負責後援。
在這般情況下,雲天閣的作用最大,在凌秋華的控制下,雲天閣的弟子們紛紛衝上了前方,雲天閣,聚集了天音門絶大部分的優秀弟子,他們的實力自然不必多說,乃是所有弟子中頂尖的存在。
“好在這段時間裡,萬丹閣煉製出的菩提丹不少,將弟子們的實力迅速提升,如今築基境後期的弟子可是多了不少。”凌秋華有些欣慰,這是他們眼前唯一的一個好消息了。
慕芷璃當初交給天音門的藥草數量很是豐富,加上吳靖賢煉丹術之精湛,在瞭解該如何煉製之後失敗率便極低,因而在這些日子裡,雲天閣的弟子實力有了顯著的提升。
吳靖賢的嘴角扯出了一抹笑容,頗為無奈道:“不知門主現在在何處,不知那件事情處理的如何了,先前還聽聞慕芷璃在蓬萊聚地忙碌,這幾天只知曉慕芷璃離開了,卻是不知道去了何處。”
“如若門主能夠回來就好了。”武斥感慨了一聲。
眾人聞言苦笑着搖了搖頭,就算門主知曉了這個消息快速趕來,可蓬萊聚地與天音門的路程多遙遠?哪怕施展最強速度那也是不可能趕來的,他們眼下只能夠硬抗了。
當夏長青等人來到天音門外圍的時候這才看清了真正的情況,只是這一看,眾人的心也是涼了半截。
“這些是什麼人?雙目呆滯,表情茫然,難不成是傀儡人?”吳靖賢陡然瞪大了眸子,聲音不自覺地提高了幾分,震驚不已。
夏長青的臉色變了又變,眼中掠過一抹犀利光芒,“應當是傀儡人不錯,這些人的神智早已經被抹殺,受控於他們。”
“這天魔宗簡直是敗類,這麼多的傀儡人,他們這是殘害了多少人!”武斥怒聲道,饒是死在他手上的修煉者數目不少,可是望着眼前這一幕,心裡還是忍不住的感慨,這種手段實在太過殘忍。
夏長青眼眸微眯,幽幽一嘆,渾濁的眼眸中多了一絲愧疚,“說起來,我們的感覺實在太慢了,或許是因為安逸了太多年,我們失去了危機意識,以至於天魔宗培養出了如此一幫勢力,我們還不知曉,知道如今兵臨城下,我們才知道。”
如若天音門有事,他有着撇不開的責任,若是他能夠多注意一些,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說起來全部都是他的後知後覺。
聽著夏長青的話,諸位掌門皆是陷入了沉默之中,正如夏長青所說的那般,這是他們的責任,如若他們能夠多關注一番,便能夠提早做準備,畢竟他們一直都知道天魔宗不是安分的人,只是天魔宗隱藏了太久,讓他們幾乎忽略。
閔無雙見到夏長青的出現,臉龐上露出了濃濃的笑容,大聲笑道:“夏長老,我們又見面了!一段時間不見,我還真是想念的很啊!”
夏長青冷哼一聲,“閔無雙,此時此刻,你便收起你那虛偽的笑容吧。”
閔無雙毫不在意的聳了聳肩,嘴角笑容收斂幾分,卻依舊存在,“我今日的心情的確很是不錯,尤其是見到你們之後更是覺得不錯,從今往後,這天音門也將屬於天魔宗的勢力了。”
“如此大放厥詞,倒也是你們天魔宗的風格!”夏長青冷笑道,“閔無雙,你們若不速速離開,兩派相拚,對你們也沒有好處!”
“夏長老,這都什麼時候了,還試圖說這些話來嚇唬我?”閔無雙毫不在意的一笑,“我若是沒有充足的把握豈會到這來,天音門門主不在,就憑你們幾個老傢伙想保住天音門,怕是不可能啊。”
聽言,夏長青等人面色一變,閔無雙怎的會如此清楚門主不在?夏長青對閔無雙的性格再瞭解不過,畢竟這麼多年來一直是兩人在打交道,他既然這麼說,必定是有了十足的證據。
門主離開的消息門派的弟子幾乎都不知曉,唯有一同離開的弟子知曉,他們絶對不可能將消息傳出去,那麼,這奸細會是誰?
幾人面面相覷,眼中滿是猜疑之色,究竟是誰將這個消息洩露給了天音門?當時門主只是將這事對著他們五人說過,難不成他們五人之中有着奸細的存在?想著這一點可能,大家的心頭幾乎都湧現了一絲不可思議。
他們在一起相處了這麼多年,對天音門忠心耿耿,對他們而言,天音門便是他們的家,怎麼可能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他們簡直難以相信。
閔無雙看著夏長青幾人相互打量對方的模樣,不由得笑了起來,“夏長青,是不是很奇怪,我為什麼會知曉這個消息?說到底,都是你不如我,直到現在都不曾察覺什麼環節出了問題,當真可悲!”
就在閔無雙說完這句話之後,雲千寞突然從夏長青幾人中走了出來,迅速走到了閔無雙的身旁,閔無雙則是大笑着拍着他的肩膀,“做得好!此次回去之後,必定有大賞!”
見到這一幕,夏長青幾人紛紛瞪大了眼睛,眸中滿是錯愕之色。他們之間的奸細竟然是雲千寞!他們可是相識了上百年的朋友,誰都沒有想過他們之中會有人背叛天音門。
“雲千寞!你怎麼能夠背叛我們!”武斥的脾氣最為火爆,只見他青筋暴起,雙目之中噴發的怒火恨不得將雲千寞燃燒殆盡,若不是有夏長青等人拉住他,他怕是現在就得衝上去找雲千寞拚命了!
夏長青深深地望了雲千寞一眼,眼中儘是失望之色,“雲千寞,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天音門待你不薄啊!”說到最後,夏長青的聲音已經帶著吶喊以及痛惡,多年的好友竟然做出這等事情,心頭的打擊可想而知。
雲千寞的臉色也不好看,他深深地鞠了一躬,聲音低沉而憂傷,“對不起”
“一句對不起就能抵得上你做的事情了?這麼多年來,我們幾個將你當成親兄弟,現在你卻背叛我們,你這偽裝的技巧實在讓我們佩服不已啊!”武斥說到最後,只剩下冷嘲。
吳靖賢拍了拍武斥的背,示意他平靜下來,對於武斥的激動,他們都能夠理解,畢竟在他們這麼多人之中,武斥與雲千寞的關係最好,誰曾想一直把酒言歡的朋友全部都是虛與委蛇。
“你是什麼時候選擇背叛我們的?”凌秋華最為冷靜,或許是他那最淡然的性子決定了他不論遇到了什麼樣的事情都是最為冷靜的一個。
在這般時候,閔無雙倒也沒有摻和,這畢竟是屬於他們之間的事情,如今天音門的結局已經注定,便讓他們在死之前也能明白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
雲千寞的頭一直微垂着,似是無顏面對這些昔日的兄弟,“早在我加入天音門之前。”
雲千寞的這一句話彷彿一道驚雷在眾人的心頭炸響,比起他們先前所想的,這消息更加讓他們震撼。雲千寞加入天音門已經多少年了?而他竟然在尚未加入天音門之前就已經是天魔宗的人,天魔宗這步棋佈置的實在太恐怖了。
想到這一點,夏長青幾人皆是忍不住頭皮發麻,此刻的他們才知曉,天魔宗究竟有多恐怖,為了這一天,他們做了多長時間的準備。
雲千寞現在的心情也不好受,這麼多年的相處,他也是真心相待的,雖然剛開始是在偽裝,可是後來卻是真的將他們當成了兄弟,真的對天音門有了難以割捨的感情。他一個人的時候時常在想,如果自己不是天魔宗的人,就不需要背負這一切了,只是這個世界沒有可能,也就注定了今天的這一幕。
“相信現在你們都已經明白了,今日我們前來可不是為了敘舊聊天的!動手!”閔無雙右手一揮,身後眾名傀儡加上天魔宗弟子皆是吶喊着衝進了天音門!
這一戰避無可避,夏長青同樣出聲喊道:“動手!將天魔宗趕出天音門!”
弟子們紛紛吶喊着,喊聲震天,刀劍之聲清脆刺耳,雙方弟子廝殺一片,混亂至極。一向寧靜的天音門彷彿陷入了被黑暗所包圍,天上地下皆是戰圈。
這是天音門第一次面臨着滅門之災,多年來與天魔宗的怨恨在今日徹底引爆,引爆在眾人的心頭,熱血在沸騰,怒火在燃燒。
地面上,弟子們衝鋒陷陣,一道又一道絢爛而強悍的招式彷彿花朵一般在地面上爆炸開來,聲如驚雷,遮天蔽日,不可阻擋。半空中,天魔宗的長老與夏長青等人也是交起了手。
天魔宗的勢在必得,天音門的誓死反抗,在這兩種心態下,雙方的氣勢竟是誰也不弱於對方,只是天音門的修煉者更多了一分慘烈的氣息。
閔無雙躲過夏長青的一道攻擊,嗤笑道:“夏長青,我們當了這麼多年的死對頭,今天就讓我們一決勝負吧!”
“那就讓我們今日做一個了結吧!閔無雙,你們天魔宗的陰謀絶對不會得逞的。”夏長青咬着牙道,眼眸微眯,一絲決絶在他的眼底浮現。
閔無雙笑着搖了搖頭,“到現在還這般固執又有何意義?你應該知曉,大勢已定,天音門門主不在,如何與我們對抗?”這麼多年來,天魔宗一直在等待着一個合適的機會,如今終於找到了這個機會,可謂天時地利人和皆有。
“夏長青,若是你放棄這一切,我可以放你一條生路。”閔無雙突然出聲道,那一雙眸子難得的少了幾分笑意,多了幾分認真。
這麼多年的死對頭,兩人亦是有些惺惺相惜,在這個世界上,最瞭解自己的便是對方了,很多時候,看著對方便覺得見到了鏡子,實際上也只有他們自己清楚,如果他們不是身處對立的兩個門派,他們應當會成為極好的朋友。
正是因此,夏長青聽到閔無雙的這一番話並不覺得奇怪,若是換個情景,說不定他也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只是,他不會答應。
“閔無雙,我夏長青必定與天音門共存亡!”夏長青斬釘截鐵道,沒有半點猶豫。
聽言,閔無雙嘆了一口氣,卻是沒有再度勸解,他瞭解夏長青的想法,站在不同的角度,自然說不同的話,實際上,以他對夏長青的瞭解,早就知道了他的答案,卻依舊忍不住一問。
“戰吧!”夏長青豪氣萬千地喊了一聲,下手狠辣無情,招招直擊閔無雙的要害!
閔無雙也是收起了先前的表情,變得冷酷認真,先前的一切彷彿已經消失不再,兩人赫然便是兩名積怨已久的仇人,招招狠戾,不留半點餘地,勢必要將對方以最快的速度解決。
所有掌門之中,實力最為強橫的便是凌秋華,他本就雲天閣的掌門,實力自然不必多說。吳靖賢等人雖然除了修為還在發展着其他,但勢力卻也極為強橫,雙方交戰在一起,招招致命,險象環生。
高手對招,往往一個不慎便可能將性命丟下,因而眾人的注意力可謂異常集中。然而,在這般情況下,雲千寞卻是沒有出手,靜靜地站在後方,主持着天魔宗的大局。
讓他對天音門下手,他實在很難做到,更別說是取自己兄弟的性命了。天魔宗彷彿原本就沒有讓雲千寞出手的意思,當他將這次任務完成的時候就已經功德圓滿了。
短短時間,地面上便已經倒下了很多屍體,雙方屍體都有,只是天音門弟子的屍體更為多上幾分。相比而言,長老們都是相持不下,短時間內,誰也無法將誰制服。
砰!砰!
兩道聲音響起,夏長青和閔無雙皆是後退數步,夏長青捂着自己的腹部,身形不由得彎了起來,恍若一隻蝦米。囚無悲捂着自己的胸膛,面上多了一抹紅潮,硬是將口中的鮮血壓制而下。
然而,下一刻兩人身形再度爆沖,繼續戰鬥在了一起,兩人的實力不相上下,戰鬥之時幾乎誰也討不得好。
吳靖賢稍顯吃力,他將絶大部分的時間都放在了煉製丹藥之上,尤其是這段時間,幾乎是沒天沒夜的煉製,連修煉都暫時放到一旁去了,因而比起其他長老來,實力略遜一籌!
吳靖賢與天魔宗長老之一趙荒流戰在一起,兩人行如風,動作迅猛快捷,拳腳相觸,一觸即收,眾弟子們只能瞧見一陣雙色交雜的旋風,卻是看不清其動作。
望着吳靖賢與趙荒流之間的戰鬥,武斥等人都有着些許擔憂,以他們的眼力自然能夠看得出來,趙荒流的實力比吳靖賢強上幾分,而吳靖賢大部分的時間都是在躲避,之所以能夠支撐到現在還得歸功於他的靈識之強。
若非如此,怕是早就敗下陣來,只是繼續這樣下去,吳靖賢怕是也堅持不了太久。
轟轟轟!
動搖天地般的可怕力量在這片天地傳盪開來,凌厲的兩人頭皮發麻的能量波動時刻波蕩,如此威力巨大的攻擊時常波及到下方的弟子,隨着一道極端刺耳的音爆之聲,緊跟而來的便是弟子臨死前的慘叫聲。
屍橫遍野,屍堆如山,血流成河,觸目驚心。
這便是天音門如今的情況,饒是天音門弟子抵擋着傀儡的前進,可隱隱間大勢還是在後退,傀儡們漸漸攻進天音門的內部。
雖然天音門誕生了不少出竅境後期的弟子,可是與這傀儡數目相比還是有着一定的差距,更何況這些傀儡察覺不到半點疼痛,只知道瘋狂的進攻,鋭不可當之勢讓人心頭髮寒。
“大家努力抵擋住!決不能讓天魔宗闖進天音門!”凌秋華大喝一聲,頓時將有些畏首畏尾的天音門弟子喝醒,“平日裡是如何訓練你們的?眼下這般情況是共同抵抗,而非單個作戰!”
伴隨着凌秋華的話音落下,眾名弟子彷彿找到了主心骨一般,紛紛聯合起來,再度築成一道堡壘,硬生生的擋住了傀儡前進的腳步,局面再度穩定下來。
這些修煉者平日裡大多都在提升着自身修為,在交戰的時候也潛意識的這麼做,以至於將罪應當的作戰方式給忘了。
瞧著下方穩住的情況,天音門掌門皆是鬆了一口氣,凌秋華再度出聲道:“必須將天魔宗的長老斬殺,我們才能抵禦這攻勢,大家加快速度!”
空中的戰圈決定着下方的戰圈,只要上方獲勝,那麼下邊的戰圈也就勝負已定了。
“現在還有心情去處理這些,看來我的攻勢還不夠,竟讓你還能分出心神來。”楊擊浪冷哼一聲,當下攻擊更加快上幾分,使得凌秋華必須全力以對。
砰!
吳靖賢的身形突然倒飛出了數百米之外,狠狠地墜落在地面,霎時間,煙塵四起,地面亦是砸出了一個淺坑。
一道黑色旋風緊跟而至,趙荒流手中長槍毫不留情的朝着吳靖賢爆刺而去,他臉龐上的笑容在擴大,那一抹陰狠和森寒襯得他的臉異常猙獰。
吳靖賢向又一個翻身,身形暴掠數十米,躲過了趙荒流的攻擊,臉龐上卻多了一絲蒼白。然而,趙荒流毫不驚訝,手上動作不停,一槍一槍狠刺而出,以吳靖賢的戰鬥力,不過再堅持幾個回合便能徹底死在他的手中。
正如趙荒流所猜想的那般,吳靖賢只是不斷地躲閃着,哪怕與他交手,也是退敗而回,自己受傷更為嚴重。驀地,趙荒流的嘴角揚起了一抹笑容,眼神一凝,就是這個機會!
左手牽制,右手持着長槍狠刺而出。吳靖賢被束縛住,饒是他有心躲避卻也做不到,這一剎那,他的視線極為複雜,眼中掠過不捨、痛苦、憤恨以及一絲死得其所的欣慰,至少,他的鮮血灑在天音門的地上,至少,他的葬身之地是他最愛的地方。
“靖賢!”夏長青等人皆是大喊一聲,瞧著那長槍距離吳靖賢越來越近,幾乎瞬間便會要了吳靖賢的命,他們心裡難受至極,卻分不出手來。
距離吳靖賢最近的武斥正巧將對手擊退數步,瞧著險象環生吳靖賢,身形暴掠,一個閃身,來到了吳靖賢的身旁,長劍擋住了長槍,將吳靖賢拉制自己的身後。
見到這一幕,眾人皆是鬆了一口氣,幸好吳靖賢沒有出事,讓他們稍安幾分。只是,武斥和吳靖賢兩人卻要承受着兩位長老的攻擊,頓時險象環生,武斥不光要抵擋對手,更要保護吳靖賢。
“武斥,不要管我了,我如今已經沒有再戰之力,這樣下去我們兩人都難以活下去。我先行一步,無需在意!”又一次被武斥保護,吳靖賢立即出聲道。
早在之前他便已經看透生死,自己死去他能夠無憾,可若是牽連到武斥,那便是他最大的遺憾!
聞言,武斥怒聲道:“你這老傢伙在胡說些什麼!只要我武斥在,就不會讓你有事!”
吳靖賢眸光漸漸變化,嘴角浮現了一抹笑容,“認識你們這幫老傢伙,是我吳靖賢此生之幸!今日最後一戰,便讓我們以命相搏!”話音剛落,吳靖賢攻勢一變,將自身所剩的所有力量爆發而出,就算要死,也得拉一個墊背的!
砰砰砰!
武斥和吳靖賢不斷地轉移着對手,配合的天衣無縫,一時之間,竟將這劣勢拉平了幾分。
趙荒流見勢不妙,連忙朝着吳勁松使了一個眼色,兩人的動作也是一變,招式凌厲,角度刁鑽,在兩人配合之下,再度將優勢拉到了他們這邊。若是吳靖賢不曾受傷,這情況還得兩說,只是受傷了的吳靖賢注定有着劣勢!
鏗鏘!
趙荒流猛地將吳靖賢轟退數步,硬生生將兩人的合守之態摧毀,長槍宛若游龍,朵朵凌厲槍花猶如璀璨銀花,暴刺向吳靖賢的要害!吳勁松則是趁機拖住武斥的動作,唯有如此,他們才能解決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