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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之林家謹玉》第57章
過壽日謹玉有所感

對於榮國府來說,天大的事都能一床被兒掩了去。林謹玉帶著林黛玉回府了,眾人轉著賈母一番折騰,賈寶玉是從未經過這等陣仗的,他見過的最激烈的事莫過於媳婦婆子吵架拌嘴。如林謹玉薛蟠這種拳腳比劃,那真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賈寶玉臉白如蠟,半天緩不過神來。

喂著吃了兩顆安神丹,賈母命人服侍著睡下了,王夫人猶自擔心,被賈母一瞪忙跟著出去了。姐妹們也都各自回了房間,她們一個個都如嬌花軟玉一般,這次受了驚嚇,賈母都命回去歇息了。

王熙鳳臉上也有幾分發白,輕聲道,「老太太,都叫禁口了,您放心吧。」

賈母吸了口氣,死沉著臉,眼睛在兒子媳婦臉上掃過,「今天的事,你們也看到了,都說說吧,要怎麼辦?」

賈璉王熙鳳是晚輩,自然不會開口,賈赦道,「這次真是多虧了外甥在,不然後果真是不堪設想。」

賈政跟著附和,賈母冷哼,「二太太,薛蟠是你眼裡心裡的寶貝疙瘩,你自己的親戚,自己說吧?」

王夫人木枘的抬頭,嚅嚅道,「如今寶丫頭病著,蟠兒也給外甥打得動彈不得,他姨媽只知道流淚,沒個主意,真要他們現在出去,人家怎麼說咱們呢?」

這也有幾分道理,到底有王子騰的面子在呢,不好做得這麼絕,賈母垂眸,淡淡地說,「那依二太太說呢?」

「明兒個就是老太太的好日子了,惹出這些是非來,是我們的不是。」王夫人道,「暫且先讓他們住在梨香院吧,待老太太的壽宴過了再作計較不遲。尤其這個時節,若梨香院大張旗鼓的搬家,讓人看著也不像呢。」

賈母「嗯」了一聲,冷聲道,「既然二太太要薛家留下人,便把他們看好了,再鬧出這些事來,我只找你二太太問話!」

王夫人低頭不敢言語。

第二日,榮國府的壽宴熱熱鬧鬧的開展。皇親、駙馬、王公、諸王、郡主、王妃、公主、國君、太君、夫人等,皆悉貴客,再有四大家族各色人等,榮寧二府外真真是車如流水馬如龍。

兩府之中俱懸燈結綵,屏開鸞鳳,裸設芙蓉,笙簫鼓樂之間,通衢越巷。寧府中待堂客,榮府中則是女客,南安王太妃、北靜王妃並幾位世交公侯誥命。眾人廝見之後,茶畢更衣,便拜壽入席。

席間南安太妃果真問起寶玉,賈母笑答,「今日幾處廟裡念《保安延壽經》,他跪經去了。」

南安太妃輕笑,賈母笑道,「寶玉雖不在,我的外孫子謹玉是在的,他年紀小,跟他們姐妹在裡頭看戲呢,正可一見呢。」

王熙鳳叫了林謹玉出來,林謹玉穿了件淺藍色的衫子,腰上束著同色的腰帶,戴一頂翡翠點珠冠,白白嫩嫩笑嘻嘻的給一群貴族娘們兒見禮。

王熙鳳笑道,「我家這位表弟,小小年紀已有了舉人功名,唸書最是出眾的。」

這些中年美婦老年美婦便想到了榮國府倆外甥那場官司,看林謹玉的眼光或多或少的有了些變化,誇了又誇讚了又贊,見面禮都加厚了一層,南安太妃自手上捋了串香木珠子放到林謹玉手裡,笑道,「這是王爺孝敬我的,請五台山的高僧開過光,今日我一見你就喜歡,送予你吧。我家裡有個小孫兒,跟你年紀差不多,也是個愛讀書寫字的,有時間你們一塊兒耍去。」

林謹玉忙道謝,推卻道,「即是王爺所獻,小子怎敢擅領。太妃娘娘愛惜之心,小子已是銘感五內,這珠子……」

「我就是喜歡你,給你了,拿著就是。」南安太妃笑著親自戴在林謹玉的小胖胳膊上,拍了拍小胖手兒,滿意的點了點頭道,「一看就是個有福的孩子。」

賈母也笑道,「是啊,懂事著呢,平日介說話做事無一不妥帖,我比疼寶玉還疼他呢。即是太妃的一片心意,謹玉也不用客氣了,收下就是。」

林謹玉再次謝過,才退下了。

這群女人都知賈母此舉用意,笑著讚了林謹玉幾句。

看了半晌的戲,吃酒喝茶,折騰到下午才散了,林謹玉帶著得的禮物,與林黛玉回家去。

林謹玉休息了一天,便去了許府,如今八九月的天,最是炎熱,天上跟下火似的,林謹玉生得有些胖,更覺難過,嚷嚷著要減肥。

許子文捏了捏林謹玉的屁股,笑道,「熱你還跟我躺一張榻上,膩不膩歪?我真是奇怪,你父母皆是俊俏飄逸的人物兒,你姐姐更不必說,怎麼偏你生得……」許子文又掐了一把,才緩緩的說,「跟個肉糰子似的。」

「我還小呢。」林謹玉瞪了許子文一眼,扭了下屁股,許子文的手便挪了位置,從冰鎮西瓜的荷葉翡翠碟中拿了一塊西瓜遞給林謹玉,笑道,「冰不能用得太多,一冷一熱的容易生病,吃一塊兒解解暑氣。」

紅鑲黑子綠皮,林謹玉已經吃了大半個西瓜都有了,肚子鼓鼓的跟只小青蛙一樣,搖了搖手,「我去洗個澡,出了一身的汗。」

「等一下,叫包子給你備水。」

「不用了,這會兒又不冷。」林謹玉三下五除二扒掉衣衫,露出圓圓滾滾粉粉嫩嫩的身子,許子文傻了,這是啥作風!花廳凌湖而建,林謹玉推開窗子,縱身跳了下去,揚起好大的一陣水花。

許子文起身跟過去,還好,林謹玉一顆小頭還露在上面,林謹玉水性極好,遠處有一片荷花,拱著屁股撲騰著跟個小炮彈似的衝了過去。許子文撿起地板上散落的衣衫,返回榻上小憩。

夏天只有水裡最舒服,林謹玉臭美的摘了朵荷花放在自己的小弟弟上面,躲在荷葉下面,仰在水面漂著,有太陽也不覺得熱了。一會兒摘個蓮蓬剝了芯放在嘴裡,又甜又脆又多汁,那叫一個新鮮哪。

躲在暗處喝茶的侍衛們一口茶沒嗆死,臉上形成一個極扭曲的表情,包子低頭笑了幾聲,咳道,「行了,當沒看到就是。」

「包子叔,四皇子和穆離來了。」一侍衛眼尖的說道。

包子嘀咕著抱怨,「這二位也不嫌熱了。」拿了把蒲扇擋在頭頂,迎客去了。

穆離武功高深,眼力極佳,一指湖中的飄著的一抹玉白,驚得說不出話,徒汶斐也不瞎,眼神兒好的很,轉身抬袖子遮住穆離的眼睛,瞪眼,「你還看!」

穆離推開徒汶斐的手臂,忍不住偏過頭笑了一回,才說,「不看不看,我去找表哥說話,你叫謹玉上來吧。這天哪熱到這份兒上了。」果真目不斜視的走了。

穆汶斐吐血的心都有了,揉了揉額角,這死胖子,他到底喜歡這死胖子哪兒啊!壓了壓心頭火,穆汶斐走到湖畔,揀了顆小石子掂了掂丟了過去,正好打林謹玉頭上的荷葉上,林謹玉一個猛子扎到水下,比游魚還要靈活擺到岸邊,仰著頭,水珠兒從臉上劃落,眼睛映著晴空,澄澈明淨,臉上露出抹笑,不是那種假的奉承別有所圖的笑,林謹玉的笑容,乾淨至極,「師兄,你來了啊。」

徒汶斐忽然說不出責怪的話,無奈的說,「穆離也來了,雖說是午間,湖裡的水也是冷的,我去拿毯子,你出來吧。」

「不用了,又沒外人。」

「不行!」徒汶斐斷喝,一指林謹玉,「等著,我馬上就出來。」徒汶斐忙去找包子幫忙。

林謹玉根本不鳥他,都是男人,怕個毛啊!前後腳跟著上了岸,徒汶斐拿著毯子去岸邊找人時,林謹玉已經穿好衣裳坐在廳裡吃西瓜了。

徒汶斐那青了白白了又青的俏臉哪,桃花眼中的火焰能把林謹玉火化成灰,穆離與許子文只是捧著茶討論天氣。

「唉,也不知道什麼時候下場雨,太熱了。」

「可不是麼,太熱了。」

「實在太熱了。」

林謹玉抬起小臉兒道,一指臨湖的雕花莤紗窗,「熱的話去湖裡泡泡,很涼快的。」

兩人同時噴了。

嗆死你們才好,也不怕長針眼,徒汶斐施施然坐在林謹玉身邊,溫聲道,「謹玉,過兩天我去海子邊的園子裡避暑,那邊兒比城裡涼快些,也沒別人,你要不要一道去?反正王妃也在,帶你姐姐去也無妨的。」

「不去。我家裡在守孝呢,不好出門。」林謹玉道,「今天你跟穆大哥相約一起過來的嗎?倒是齊整!」

徒汶斐笑道,「今天是舅舅的生日,你倒忘了?」

「咦,不是明天嗎?」林謹玉問。

徒汶斐臉僵了一下,穆離道,「明天有人專門給表哥過,你就不要過來了。」

林謹玉馬上猜到了,一臉的鄙夷,「就是陳叔叔啊!」去拽許子文的袖子,「先生,你也太好欺負了,這都要選秀了,說不定宮裡賞陳叔叔幾個秀女呢,看他那軟趴趴的模樣,肯定不敢拒絕,你還等著他給你過生日啊!就不等著他,明天我陪先生去爬山,聽說梅山寺的素齋可是一絕,咱們吃素齋去。」

徒汶斐把林謹玉抱到自己身邊坐著,「謹玉,舅舅的事你又不大知道,別給出餿主意。」

「起開!我不知道難道你知道,你比我大幾歲!」林謹玉推了徒汶斐一把,道,「陳叔叔兒子不知道多少個了,」看了穆離一眼,林謹玉一笑,「穆大哥,我不是再說你啊。」

穆離無所謂地,「你說好了。」

林謹玉「咳」了一聲,道,「我們都跟先生唸過書,尊敬先生是應該的。對陳叔叔,完全不必像對先生那樣,你們也想想,他跟先生有三媒六聘嗎?這要算起來,陳叔叔也就是先生的外室,連個妾都不如。叫他聲叔叔都是看在先生的面子上了,瞧你們一個個年紀不小,見到姓陳的跟縮頭龜一樣,真真是給先生丟臉。」

許子文摸摸下巴,點頭道,「不錯,還是謹玉一心為我著想。」

「那是,」林謹玉道,「先生,你如今在朝為官,不想娶妻,納幾房妾。男人嘛,就應該家內紅旗不倒,外面彩旗飄飄。」

穆離忍不住再次瞧了徒汶斐一眼,你這眼光啊!有待商榷!

許子文一擊掌,笑贊,「大善!」

「哪裡善了?我看都是些混帳話!」不知陳景元在外頭聽去了多少,那臉黑得跟鍋底似的,他已經懶得與林謹玉計較,倒是徒汶斐穆離都起身,徒汶斐一把揪住林謹玉摀住嘴夾在腋下,飛也似的逃了出去。

穆離行了一禮,緊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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