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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之林家謹玉》第135章
事從權謹玉起殺心

賈母驟聞賈敬去逝,心內大悲,啼哭不止,執意要備了車馬去寧國府。只是還沒等賈母動身,賈珍賈蓉父子、尤氏胡氏婆媳俱都嚎哭著來了。

屋裡主子丫環婆子媳婦各自垂淚,賈母年邁,遭此喪事,心內大傷,諸人強勸著,才稍收了淚,又問賈珍原由。

其實也簡單,說起來就是賈敬自個兒煉丹,自個兒服用。服用前人家道士還再三勸他,你別吃,有毒,無奈賈敬不聽人勸,這前腳兒吃了金丹,沒請來仙童引路,倒招來黑白無常,赴了閻王爺盛筵。

這不是個有理兒的事,寧國府也不欲嚷嚷出去,查清了真相,便將那一干子道士給放了,接下來就是辦理喪事。,

賈敬這一死,他輩份又高,榮國府是未出五服的親戚,此時輩份低的都得戴孝守孝,如賈寶玉吧,起碼婚事不能辦了,得拖到明年去。探春的親事現在也不好提了,這倒是讓王熙鳳舒了口氣。

皇上還念寧國公當年的功勛,因賈敬白衣無職,喪事上不好看,追賜了賈敬五品之職,眾人皆歡呼稱頌皇上仁慈聖德,連近日上皇對徒景辰不大好看的臉色都緩和了許多,起碼在徒景辰請安時沒稱病不見。

上皇成天在宮裡,不知道又在琢磨什麼,想把忠順王家的女兒許與甄家,還裝賢明的跟徒景辰商量賜婚的事兒,恰好許子文也在,聽了個齊全,許子文見徒景辰為難,直接就給了上皇幾句好聽的,把上皇氣得直翻白眼兒,將兩人轟出仁壽宮。許子文拍拍屁股不肯去仁壽宮了,可徒景辰得天天請安哪,一連坐了大半個月的冷板凳。

如今見徒景辰還知顧惜老臣,上皇心情好,心病也就有痊癒的徵兆,問道,「睿卓呢,怎麼也不見他進宮陪朕說話兒,還要叫朕三延五請才肯露臉兒啊,他架子夠大的。」

「哪能呢,」徒景辰道,「上次他惹您老人家生氣,回家叫姑丈教訓了,想來,又怕您氣沒消呢。」

「朕哪回真生過他的氣。」上皇道,「叫他來吧,朕又寫了幾幅字,給你看,你也瞧不出好歹來,還得睿卓幫著掌眼。那個,汶斐什麼時候回來,他頭一回當差,又是河工這等重中之重的事,你給他配兩個小毛孩子幫襯,朕實在不放心。」

「年輕人有年輕人的衝勁兒。吳憂是工部尚書,正管河工這塊兒,他是內行。林謹玉年紀小些,幫著跑跑腿,也見識一二呢。」徒景辰細細的解釋。

「嗯?是嗎?」上皇老了,卻還不糊塗,眸中猶有幾分銳利,「朕怎麼聽說他們是去了平安州呢?」

「那是等巡視完河工之後的差事兒了,西寧在平安州也的十數年了。朕記得以前與他在京都走鷹放犬的日子,真是快活。」徒景辰默然半晌,才嘆道,「這一晃,汶斐都是弱冠之年了,汶斐這次巡視河工,距平安州不遠,朕命他去看望西寧一遭。西寧也不年輕了,這麼多年,不婚不嗣的,到底不妥當,就是西寧王府,也當有個當家的王妃才好呢。」

徒景辰說得坦蕩,一個嗑巴都沒打,上皇不疑有他,揮了揮手,「一個兩個,都跟魔怔了一般。行了,這些心煩的事不要來擾朕,朕上了年紀,想過幾天清靜日子,你去吧。」

這說謊,就得真中帶假,假中存真,才能讓人真假不分,英明如上皇也給糊弄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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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謹玉洗了澡,不高興再穿衣服,披了件袍子鬆垮垮的繫了腰間的帶子,躺在涼榻上沉思。林謹玉年紀小,二次發育還沒開始,沒變聲沒長喉結,處在青年與少年之間,小腿兒又細又直又光潔,還沒長出那些惹人厭的腿毛,胸膛單薄光潔,半隱半露的兩顆紅點惹人遐思,饒是吳憂見此場面,也讚嘆的對著徒汶斐揚了揚眉。

有眼光,真有眼光,能透過肥肉看本質,林謹玉竟然出落成了小美人兒。

徒汶斐三兩步過去給林謹玉攏好袍子,扶著林謹玉的肩坐起來,防止春光外洩,說,「吳大人來了,咱們商量商量這次的差事。」

「嗯。」林謹玉見兩人的神色,不由哀嘆,「我覺得我真不該來。若是你們兩個,事情會簡單許多。對了,吳大人,外面的侍衛都安排好了嗎?」

吳憂點頭,「都是我們的親衛。」笑了笑,直刺激林謹玉,「林學士不必妄自菲薄,你若不在,墊背的差事兒就得換我了,說起來,我還得跟你道謝呢。」

「你道謝道得我心裡發堵。」林謹玉別過臉,吳憂挑了把椅子坐下,看了徒汶斐一眼,道,「不開玩笑了。這樣說吧,豆包兒,許大人最是護短,知道與西寧郡王有隙還是派你來,也是沒辦法的。西寧郡王點頭道姓的要你來,這個虧你是吃定了。」

「我怎麼不知道有這事兒?」林謹玉瞪著徒汶斐,你知不知道?他以前也不認得西寧郡王哪!

吳憂見狀笑道,「只有我知道,陛下給我看了西寧郡王上表的奏章。悅安銀莊全國也有數十家分號,查悅安銀莊底細時可能驚動了西寧郡王。他給陛下的密摺裡,提了我們三個人,只要我們三人來,他便退出平安州。其實西寧郡王已經反了,只是現在的情勢,最好不動兵戈。陛下有陛下的思量,瑞王都能來,我們還有什麼說的?可這真是無妄之災,再加上陛下的命令,兩面不討好,我一度認為可能要葬送在這裡了,不過嘛……事情好像沒我想的那樣糟。」

「先生怎麼不跟我說呢。」林謹玉皺眉嘟囔了一句,吳憂淺笑,「許大人最要面子,這種被要脅,進而關係到陛□面的事兒,怎麼可能對你講明呢。我先前還擔心呢,沒想到西寧王對瑞王與我都很親切客氣,倒是對你,很有幾分惱怒。」

不用做替死鬼,讓吳憂心情大悅,那張臉更是美態逼人,即便知道這人興災樂禍,你也沒辦法打上一拳,所以說人長得漂亮真的很沾光呢。

林謹玉疑惑的望著吳憂,不解道,「西寧王想見汶斐,情有可原。想見我,也自有出處,倒是吳大人,莫非與西寧王也有什麼淵源?」

「這是我的秘密。」吳憂一笑,轉了話題,「離這裡不遠平安州與臨安州交界有座石山,長久沒名子,不過這是座寶山,開採出了金脈。悅安銀莊的金子就是從這兒來的,明天西寧王派人送瑞王與我去礦山。其他悅安銀莊與朝臣交易的帳冊往來,西寧王只交給你一人,軍隊的事也交與你處理。」吳憂一攤手,無奈道,「平安州現在仍在西寧王的手上,我們也沒別的辦法,西寧王能如此配合最好不過了,只能多留給你些侍衛,你機警些吧。」

「嗯,明白。」林謹玉哼了一下,無精打彩,垂頭喪氣。其實他有很多不明白,這西寧郡王得跟許子文怎樣的深仇大恨,才這麼唸唸不忘,多年之後,報復不了許子文,也要報復到許子文的弟子林謹玉身上哪。再者,許子文跟徒景辰又不是傻的,難道真不清楚金礦的事?知道卻不提前放個屁,通知一聲,搞得他一點準備都沒有。林謹玉因覺得小命不保,而攢得一肚子火氣。

「即如此,那我就回去休息了。」吳憂瀟灑起身,衣袖輕擺,帶走一陣香風。

徒汶斐拍拍林謹玉的手,「別怕,有我呢。」

「哼哼。」哼了兩聲,林謹玉對徒汶斐這種無用的空洞的安慰表示了極大的憤慨與不屑,趿上鞋子,到床上睡覺。

林謹玉一上床就把袍子脫了,他一向豪放,習慣性裸睡,倒不是有意邀約。徒汶斐像一條靈活的魚滑了進去,手剛摸到林謹玉的屁股,就聽林謹玉道,「我要有個萬一,你跟先生說,讓琳姐姐改嫁算了,她又沒個孩子,很不必為我守活寡。」

「讓你相信我有這麼難嗎?我說了會保護你,就能做到。」徒汶斐有說不出的失落,「不過,我好像從沒為你做過什麼,也難怪你不信我?」

「行了,別說這種傷感情的話。」林謹玉摸著徒汶斐細滑如美玉的臉龐,輕聲道,「現在不是挺好麼?難道一定要為誰生為誰死,才算有感情?我跟你都不是那種人。睡吧,明天還有事兒呢。你也別太信西寧王了。」

徒汶斐起初就是欣賞林謹玉的獨立,才有意勾搭色誘人家。可是,如今徒汶斐真正體會到太過獨立真是讓他很沒……安全感成就感存在感。打個不恰當的比喻,家裡那些嬌滴滴的好像失去他便不能活的姬妾是膩得惹人心煩,可林謹玉這種跨馬長槍,自定乾坤,有你沒你照樣活的情人,更讓徒汶斐有些說不出的煩悶。有勁兒沒處使,或者說,你想給人家使勁兒,人家說都不稀罕。

徒汶斐摟著林謹玉的腰,柔聲道,「玉包,你可以依賴我一些。想要我幫忙,直接說就是。」

「你這是想我求你了?」

「咱們之間,別說得這樣生份?」徒汶斐笑。

「滾去吧,老子用不著求你。」林謹玉差點把徒汶斐踢下床,徒汶斐忙道,「你誤會了,玉包,我是想說,你,你心裡有什麼為難的可以直接跟我講。你不說,我猜也猜不到。其實,咱們啥關係啊,與其你一個人為難發愁,跟我說了,起碼我能幫你出出主意。」

林謹玉淡淡地開口,「我在想,要不要先下手把金銘升幹掉!」徒汶斐低聲道,「你可別瞎說,咱們才幾個人,弄死他,怕走不出平安州了。」

「擒賊先擒王!有你在,誰敢亂動就是謀反!」林謹玉眉尖兒微蹙,唇角輕抿,「這樣事事聽他的安排,勢必會落入他的圈套。還不如先下手為強,就是那個越安,有些棘手,最好一塊兒除了,介時群龍無首,能奈我何?」西寧郡王與越安二人聯手,一個有兵,一個有錢,這平安州鐵桶一般,無從著手。他們帶的人,是斷無法與軍隊抗衡的,如今只是暫且相安罷了。他們住在將軍府,真好比將脖子洗乾淨晾在西寧郡王跟前兒,生死由人。什麼時候人家一個不高興,就交待了。林謹玉暗自握拳,殺機頓起。

「還是從長計較吧。」徒汶斐叮囑道,「你可一定得等我們回來再行動,知道沒?」

「嗯,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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