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 接二連三……
無涯子,丁丁……沒了……沒了……
如果有一個人,自己的爹受傷了,如果這時候這時候他還有心思出去玩,那就是真的不孝子了。駱衍不是不孝子,所以他今天晚上沒有出去,但是卻沒想到也就是因為這樣,他才見到了一位很特殊的客人。
段正淳。
人還沒到,但是這三個字就已經讓駱衍開始不淡定了。
他當時聽到這個名字後的第一個反應就是阿蘿,然後就開始在心裡樂和樂呵,三清道尊保佑,他家師妹如今已經定過親了,而且現在不在這裡,也不用擔心這個段色狼會將爪子伸向他純真的師妹了。
不過接著就想到了一個很讓他想淚流的問題——貌似天龍上寫過的,他家師妹可是曾經有過婚後出軌的嫌疑……
扶額,他還真的很難將阿蘿和那個有點惡毒的王夫人聯繫在一起。
「丁丁,你那是什麼表情?」展昭皺著眉頭,自從他和他說了段正淳那三個字之後,他就發現這個小傢伙的眉頭都快皺成川字了。
假笑,然後吐出兩個字——「沒事。」繼續沉思。
天龍中的第一禍害,男人的公敵,不知道給多少人戴了一頂綠色帽子的段正淳還不知道,駱衍同志在還沒有見過他的時候,就搶先在心裡判了他的死刑。
不過駱衍的心裡對這個男人多少也有點好奇。這包拯已經讓他對這些歷史名人徹底夢想破滅,這段位段色狼,會不會也讓小說名人也破滅一次?嗯……這個用此用詞不對,這個男人本來就已經在他心目中沒有啥破滅的?
「星河,你在發什麼呆?」白玉堂直接給蘇星河的腦袋上來了一下,接著迅速躲開,心中狂喜。這孩子的悲哀在於蘇星河的武功增長速度讓他越來越望塵莫及,這種可以佔便宜的機會也越來越少了。哎,要不以後專門欺負丁丁算了,反正那個小柿子現在還很軟綿,很好捏。
雖然蘇星河的反應也很快,但是還是沒有反擊成功,他只能白了那個正在得意的傢伙一眼,這小子一定是欠抽了,等明天就找他好好「練練」。
段正淳,大理皇室的段正淳,一邊想著這個名字,蘇星河一邊把玩著手中的一顆普通黑色棋子,然後拇指和食指一撮,就讓那石子質地的棋子化為了幾齏粉。
貌似上次打傷李紅晨的,也是這個大理段氏的段正淳吧?
師兄弟兩個人,很難得的,都同時對一個還未曾見面的人都動了那麼點心思,只是此心非彼心罷了。
展昭和白玉堂兩個人看著地上的齏粉無語,貌似還是第一次見到蘇星河這為這位儒雅君子也有如此「火爆」的時候。難道那位段王爺什麼地方惹到他們兩個了?也不對啊,這兩個都是乖寶寶,平常又哪裡出過門……
趙德芳今天早晨遇刺前,就是要去拜訪這位從大理遠道而來的小王爺,現在他是去不成了,這段正淳就只能自己送上門來了。
在門外迎接段正淳的是趙家老大趙咨,駱衍不情不願的跟在他屁股後頭,段正淳剛一下馬車就看到了他的小模樣。
同樣是一身白色袍子——也不知道這宋朝的時候,是不是每個自認風度翩翩的公子哥兒都要準備這麼一身必要的行頭呢?不過雖然駱衍心裡在使勁兒挑刺,但是畢竟是天龍第二藍顏禍水,那長相是沒得挑剔,一個字,俊。
再看這氣質,他挑眉,第一反應就是轉身看看他家師兄,戳戳他身邊的蘇星河,小聲道:「師兄,這人和你好像啊!」
有這種感慨的不止他一個人,不過這並不是說這段正淳真的和蘇星河哪裡長得非常相似,而是他們身上的那種氣質。
悠然,書卷氣,雅緻,溫和……
當然兩個人之間也有不同的地方,這蘇星河的氣質更為內斂,也更加優雅,而段正淳卻是更加的雍容華貴。
「段王爺,有勞你親自來一趟,真是不好意思。」趙咨雙手一拱,有些歉意。
段正淳微微一笑:「這是哪裡話,八王爺遭此不幸,小王理當來探望一番。」
兩個人客套了沒幾句,趙咨就為段正淳一一介紹駱衍蘇星河和貓鼠他們,然後雙方客套了幾句也算彼此都認識了。
其實段正淳對駱衍這個充滿了「傳奇色彩」的小世子還是很好奇的,他如今正是十五六的年紀,好玩的時候,在東京呆了這麼些時日,由於東京城的老少爺們一個個都喜歡沒事的時候都喜歡在茶餘飯後評點一下東京風流人物,他這個住在驛站吃在酒樓的安逸王爺,如今他也對東京各大「傳奇人物」瞭如指掌。
「小世子,雖然我們僅僅是第一次見面,但是我對你卻一點也不陌生哦。」段正淳笑眯眯的說,聲調很柔和,有點奇特。
其實在東京城,誰聽駱衍的聲音都能知道這孩子一定是從外地來的,而如今眾人聽段正淳的聲音也是如此,都很有特點。
駱衍的聲音是因為前世是地道的京城人,兒化音特重。而雲南大理的皇室,這聲音自然也和東京人有很大的不同。
「你對我很熟悉?」駱衍挑眉,帶著好奇。他先入為主對這段色狼沒什麼好感,但是如今看到人家一臉的笑容,還真不好意思當著這麼多人給他冷屁股貼,而且人家可是來看他老子的。
段正淳笑著點點頭,「當然很熟悉,這東京城不知道你大名的怕是沒幾人,真是福大命大的孩子。」
駱衍聽到「孩子」這兩個字,差點暴走,三清道尊啊,他如今最大的夢想就是趕緊長高,然後有朝一日壓倒無涯子。如今這人自己都不大,還喊他「孩子」,也不知道是不是腦袋裡面哪個零部件哪個零部件短路了。
還沒說完幾句話,那邊包拯就將貓鼠都喊去了,白玉堂走的不情不願,臨走前還給蘇星河拋了一個「媚眼」,他還沒忘記他的愛扇還在他手上呢,祝這小子晚上睡不著。
此時夕陽西下,正是吃飯的時候,段正淳看了幾眼有氣無力的趙德芳之後,就被丁王妃留下用飯。剛剛來了個皇帝,趙德芳一直都是硬撐著應付。可這皇帝走了又來了一位王爺,他是真吃不消了。這念頭年頭,病人難當啊。
吃飯的時候開封府一干人等還沒回來,駱衍還很夠意思的讓人給他們留下了幾道菜,畢竟就算不看白玉堂和展昭的面子,這些人也是小心伺候著,畢竟他們都是來保護他爹的。
奉行食不言寢不語的原則,幾個人這頓飯都是默默吃完,等上茶後段正淳就笑嘻嘻的對駱衍道:「小世子,聽說令師乃是世外高人,非但是文武全才,這醫術似乎也很高明?」段正淳說這句話其實是有深意的。
他們大理段氏的絕學一陽指一直都有治病的奇效,如今他雖然還未學那一陽指,但是也多少懂些醫理,對這位居然能輕易救活讓一群太醫束手無策的八賢王的奇人,他還真的很仰慕。
師兄弟兩人頓時給了他同一個表情,苦笑。
「段王爺,家師一般不見客。」蘇星河解釋道,然後順便拍拍駱衍的腦袋瓜,「這次如果不是因為這小東西是這我師父的弟子,想來師父他老人家也不會輕易出手的。」
段正淳有點尷尬的點點頭,還沒來及回話,就看到門外的展昭背著一個人風一樣衝了進來,然後狂吼「丁丁,快去叫前輩,和八王爺一樣的毒!」
駱衍一愣,雖然沒看到那人的模樣,但是卻看到了他垂下來的手……很熟悉,很熟悉,他的眼淚差點彪出來,然後趕緊去喊人。
天,是白玉堂!
那隻天天都要摸他腦袋拍他肩膀的手,他怎麼可能不熟悉?他驚慌的跑向自己的院子,然後如同今天早晨趙咨做的那樣,高喊著無涯子——「師父,師父……」
蘇星河趕緊將他從展昭的背上接下來,然後就看到他的背後有一把泛著藍色幽光的匕首,顯然上面淬著劇毒!匕首旁的衣服已經被撕開,傷口上流出的血液已經凝固,但是卻是紫色!
「這是怎麼回事?」他一邊握住展昭的脈搏一邊急躁的問。
展昭此時臉上還沾染著血漬,嘴唇發紫,顯然他已經用嘴幫白玉堂吸過毒。他抖抖身子,突然整個人都軟了下來。
蘇星河猝不及防,但是本來還突然情況弄的呆呆的段正淳卻反應了過來,將他接住,然後一看他的情況,迅速點了他胸口的幾處大穴道。
這時候無涯子也衝了過來,一看兩人的傷情,就鬆了一口氣,先是丟給段正淳一個小瓷瓶:「給他喂一顆。」然後就注意力放在了白玉堂的身上,先點了他身上的幾處大穴,避免等下拔匕首的時候大出血。
駱衍這個時候也背著無涯子的藥箱和一罈酒跑了過來。
今天早晨搶救趙德芳的時候,他並沒有看到,因為無涯子的速度太快了,他騎著馬兒跟著大部隊趕到八賢王府的時候,趙德芳傷口上的箭只已經被拔掉了。如今讓他親眼看著這樣的場面,他還真有點害怕。
展昭此時悠悠轉醒,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見無涯子一道指風之間點了他的睡穴。「丁丁,你將他帶進去,別讓他礙事。」
駱衍立即聽話的拖起來他,別看這孩子如今的個頭還不高,但是這力氣卻是已經不俗了,直接背著人就往後院走。
此時眾人一點準備也沒有,無涯子專心致志的解決白玉堂的傷口——那匕首幾乎捅進去了三分之二!
這時候,一聲轟鳴,一種獨特的香味讓無涯子一愣,手一抖,蘇星河立即往後院狂奔,是那個紫色的錦囊!
天龍第二藍顏禍水【1】:第一是無涯子,大家沒意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