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 監視

　　勤確實是個謹慎的人，自從聚餐之後他就呆在家裡，真正做到了超級宅男的楷模。如果不是特意去留意的話，壓根就不會注意到他的不對勁。勤呆在家裡，除了他的伴侶和孩子之外，幾乎看不見有人進他家。

　　終於過了十天之後，勤又偷偷摸摸的跑到了西邊圍墻那邊。這會兒早就有人在外圍墻埋伏著呢，勤站在圍墻邊上蠟燭舞跳的很認真而執著，而且這次的時間明顯加長了。

　　等勤回去了一直在外圍的人也回來說了情況，果然外面有人接應。接應的人看見蠟燭之後，就學了幾聲鳥叫，之後就走了。這次大家早就有了防備，監視的人認出了，外面接應的人是上次阿東身邊的勇士。

　　靠，難怪小日本都喜歡讓胖子做相撲選手了，感情禁得起凍啊，楚智心中的疑惑也終於解開了。楚智的小嘴兒也沒閒著，充分表達了自己對這件事的感慨。“嘖嘖，感情勤大叔都還是潛伏人員啊。漢奸這職業可都是冒著高風險的，一個不注意就會被滅了。即便是成功了，遇到個黑吃黑一樣要被滅。你們想象，他多不容易啊。”

　　“……”色抱歉的看了看大家，他家的楚智心底太善良了……。

　　既然有證據了，這事自然要和富大叔他們說。男人們聽了之後簡直不敢置信，華氣的當場就想去找勤，這混蛋真他媽太不是人了。“他居然敢第二次背叛部落，富，我們不能再放縱他了，他不配做我們湖泊部落的人。”

　　旭大叔的話得到了在場所有人的贊同，勤的做法太讓人心寒。富大叔想了想，心中確實大怒，可他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處理。“你們確定是太陽部落的人？”

　　“是的，阿爹，那個人上一次跟著阿東來過我們部落，我們沒有看錯。”色點了點頭。

　　“太陽部落的人聯繫勤他們，肯定是為了這次集會的事情。”富大叔皺緊眉頭，手指在桌面上來回的點擊著。過了許久許久，久的楚智都發困了才緩緩的開口。“先不要抓他們，色和升，你們繼續監視他們的行動。旭，看來我們必須把鹽和這次集會的物品轉移地點了，把之前準備的事情都重新商量商量。”

　　楚智低著頭玩手指頭，他對富大叔的腹黑有著百分之一百的信心，就富大叔的為人來看，勤他們幾個估摸著是完了。富大叔並不是心慈手軟的人，上一次放過勤也只不過為了符合部落領導人該有的仁慈。這一次嘛，自己造的孽自然是自己受著……。

　　人類終究是最自私的生物，一旦有危機感出現，那麼就會想辦法消滅這個不安定因素。楚智從來不否認自己是故意的，一開始告訴小色子勤的不對勁，其實當時他壓根就沒懷疑勤，只不過是想讓色他們在心底對勤出現敵意，也是想讓色一步步的處理這個不定時炸彈，誰知道居然真是出了事。

　　眼看著天氣越來越冷，太陽部落這次居然派了人去各個部落通知，今年太陽部落會照常開集會。當然富大叔這麼精明的人，在太陽部落的人通知過後自然也派出一部分人去通知，不過在部落內則是宣布說這部分人只是去鹽河看守，估計是要迷惑勤那些人。

　　楚智覺得湖泊部落這次的勝算挺大的，首先去年的集會辦的成功，加上太陽部落長期以來對弱勢部落的氣壓早就讓那些部落怨恨不已。只要湖泊部落表現出自己的誠意，即便不會讓所有部落來，至少也不會輸的太難看。

　　在色和升每天出門忙碌的時候，楚智自己也開始忙了起來。騾子媽媽因為營養充分，加上有牛媽媽的陪伴，身體一天比一天好，時不時的還起身轉悠兩圈以顯擺自己日益豐滿的身板。兩隻小騾子胖墩墩的，甭提多可愛了。楚智每次看著都有一種驕傲感，瞧瞧，這騾子長的就是像他啊，這小摸樣多帥氣。

　　因為小牛仔和騾子長的都快，五隻禽獸在小窩裡都轉不過身了。楚智思量著把騾子窩弄大一些，不過現在就只有他一個人，加上冬天的樹木都僵住了，還是等開春了之後再說吧。

　　隨著大雪風飛之後，屋子裡的溫度直接降至零食十幾度。以前楚智還能呆在被子不動彈，可現在不行他們家禽獸多啊，這上有老下有小的，一大早上就嗷嗷直叫。可比之前的二人轉厲害多了，不給吃人家還能撞圍欄呢！又瘋狂又暴力啊。

　　中午的時候楚智煮了地瓜餅，拿著去給監視給色。這麼冷的天色和那幾個男人呆在離勤家不遠的一個小屋子裡，屋子是荒廢的，裡面什麼都沒有，冷的三個小男人不停的走來走去。這屋子不能掛草簾，主要是怕勤注意到，沒有窗簾和門簾，整個屋子的溫度也就比外面稍微好一點，如果沒有冷風吹過的話。

　　“楚智乖，快點回去吧，這裡冷。”色嗅了嗅凍得通紅的鼻子，抱著罐子吃熱騰騰的地瓜餅，覺得通體暖和了不少。

　　楚智心疼啊，可富大叔的命令誰敢不聽。再說了，大家都在做地下工作人員，你一不是地主官吏，二不土豪劣紳的，憑毛你可以不值班？

　　“慢著點兒，我又不和你搶。”楚智又拿出一個用獸皮包著的罐子，裡面是生薑水，這大冷的天喝著總是好的。

　　“謝謝嫂子。”元嘿嘿的笑著，他覺得如果有個雄性和楚智一樣賢惠的話，他也願意和雄性成為伴侶。即便沒有幼崽也無所謂，看人家楚智多好啊，而且比誰都聰明。

　　對於元過於諂媚的眼神，色陰鷙的瞪了過去，元覺得渾身一陣冷意連骨頭都快結冰了。立馬吃著地瓜餅什麼都不敢看，吃醋的雄性可惹不得啊。

　　“……。”楚智無語了，嫂子……，丫的，有本事大家拖了褲子比劃比劃，老子哪個地方像女人了！！

　　下午色早早的就回來了，因為富大叔讓幾個男人們去頂替了他們的工作。這幾天這些小男人們也夠辛苦的，富大叔比較人道主義的讓他們休息幾天，之後再和男人們交換回來。

　　為了給小色子補補，楚智去河邊抓了幾條魚回家頓魚湯喝。在色殺魚的時候，楚智和烈兩個人去了一趟窯廠那邊，前幾天楚智用一些廢木頭做了木炭。因為是第一次做，所以怕失敗，楚智是個要面子的人，不成功堅決不公布。

　　烈緊張的打開窯門，就看見裡面黑黑的木頭。“楚智，木炭就是這個嗎？”木頭黑了不就是已經沒用了嗎？

　　“呃……，應該……或許……大概是吧。”楚智用鐵耙把裡面的木炭給扒了出來，他只是記得以前在小說裡看過啊，再說了現在都用空調暖氣了，誰去整木炭啊。

　　因為是試驗品所以兩人也就弄了兩筐子，現在木製品挺多的，所以廢木頭也不難找。把黑漆漆的木炭搬回家，色和升老遠的就看見自己家的小傢伙背著籮筐優哉游哉的回來呢。兩人擔心的跑了過去，現在這個時候部落裡也不安全，兩的好小攻都異常的擔心。

　　結果看見框子裡黑漆漆的廢木頭之後就覺得無語了，不用想這事也就楚智能幹得出來。色寵溺的幫楚智把臉上不小心沾上的木炭灰擦了，笑著說道：“你們剛才就是出去撿這些東西？”

　　“什麼叫撿啊？這是咱兩智慧的結晶，你們兩這是絕對的歧視腦力勞動者！”楚智不樂意了，昂著小脖子表示自己的不滿。咱這是高技術活，是有發展前途和光明未來的。“這裡面的可都是寶貝，烈，今天咱一窩睡，冷死他們。”

　　“好啊。”烈眯著眼睛一臉的得瑟，一根筋的人有時候就是這麼幸福。

　　色挑了挑眉，這誰每天晚上冷的非讓自己抱著睡不可啊？這會兒倒是挺硬氣的，色把籮筐背了起來，半摟著小人往屋子裡走。“是是，我們楚智最聰明了。”

　　“不行，你這表情太虛偽了，給爺露出真摯的崇拜，爺今天就讓你進被窩。”楚智這段日子就沒和小色子好好說過話，這會兒兩個人鬥鬥嘴也覺得心情不錯。

　　色彎著腰在楚智的耳邊，咬著人的小耳朵說著：“要不，晚上我表現表現自己的誠意？”

　　“滾！”楚智留下兩條寬寬的眼淚啊，什麼純潔的孩子啊，什麼年輕的少年啊，什麼有理想的好青年，都是浮雲啊~~都是色狼啊~~~。

　　楚智把魚和豆腐一起燉了吃，烈和升也不單獨回家煮東西，兩家人喝著吃飯。外面天色已經暗了下來，楚智點了四隻特大號的蠟燭，照的屋子裡亮堂堂的。夏天的時候他可是去樹林裡弄了不少的白蠟，家裡的蠟燭存貨那是大大的有，所以也不用節省著。這原始社會也是有好處的，只要你有本事弄到的就是你自己的，不用付錢也不用交稅。

　　等豆腐魚湯煮好了，每個人拿了蒸地瓜一邊吃一邊喝魚湯。楚智讓大夥先別吃，然後又從罐子裡拿出四個鹹雞蛋。咱現在生活環境不理想，鴨都沒有更別提鴨蛋了。然後把四個鹹雞蛋洗乾淨了，一起放鍋子裡煮。

　　烈好奇的吃著鹹雞蛋，味道真好吃，陪著湯喝更好。烈詳細的問了鹹雞蛋的製作方法，準備回家也弄一些。就是光吃鹹雞蛋陪著水喝，感覺也是不錯的。等吃好喝好了，色就開始說那框子“黑漆漆”了。“楚智，那個你要怎麼用？”

　　“嘿嘿，這就是咱的暖爐啊。”楚智拿出一個鐵盆，然後在鐵盆的最底下放了一些乾草，點燃的同時又放了幾塊大一些的木炭。沒一會兒木炭就著了，楚智忙又放了幾塊在鐵盆裡面。過了好一會兒屋子裡也暖和了起來，雖然沒有暖氣那麼明顯，可是溫度確實上去了。

　　“這些木頭居然還能點著？”色靠近發現這些黑漆漆的木頭，雖然沒有正常木頭燒著的時候那麼大的火，可是溫度絕對不低。而且木炭維持的時間更久，火苗也沒有那麼高，放在屋子裡取暖正合適。“楚智，為什麼會這樣？”

　　“哼，就你們倆剛才那態度，極其的惡劣。我作為一個有原則有骨氣的青年，是絕對不會說的。”楚智打死都不承認，其實他也搞不懂具體的原理，就是記得木炭能取暖而已。

　　晚上的時候楚智同志怕木炭會造成一氧化碳，所以把窗簾掀開一個小孔保持室內通常。對於十萬個為什麼的色小朋友的提問，楚智直接回答：“以前的部落就這麼幹的。”立馬讓小色子消音了，色對楚智原先的部落有著莫名的敵意和抗拒。

　　這木炭放在床邊上確實暖和了不少，第二天烈就送了一些木炭給華他們，當然保持室內空氣流通這一條也重點說了一下。沒幾天功夫部落里幾乎家家都有木炭了，本來木炭這東西就不難做，加上木炭取暖確實不錯，收到廣大群眾的追捧。有的人家還特意找了楚智，來問問窗簾需要拉開大多？楚智很無語，作為一個有學問的知識分子，壓力很大啊。

　　等到了一月份外面已經是大雪紛飛了，天地間仿佛只有一種顏色。楚智每天都把自己裹的跟南極企鵝一樣，不是特殊情況堅決抵制出門行為。

　　不過這天他是真的不得不出門，雪才剛停楚智就拉著色還有升小兩口去了河邊。還專門找了淺水潭，那邊的冰層厚。楚智讓升和小色子把厚厚的大冰塊砸了，搬回牛車上面。色不解的問道：“為什麼要拿冰回去？”

　　“回去告訴你們。”楚智帶著皮手套也拿著鐵鍬砸大冰層，四個人在冰天雪地裡砸了好一會兒。基本上就是升和色在砸，楚智和烈就在旁邊做拉拉隊來著。

　　因為沒有人來砸冰，所以他們還真砸了滿滿一車子。回家了，楚智就讓色把家裡最深的那個空地窖打開，然後把大冰塊放了進去，等放滿了還把木板蓋上，又在木板上鋪了厚厚一層土，土上面還是有幹草，乾草上面繼續加土，就土大約有一米厚。等弄好了，楚智拍了拍手，小臉弄的紅彤彤的。“等夏天的時候，我們就有冰吃了。”

　　“夏天？”烈死活不相信，就這麼弄夏天就有冰？“楚智，冰是會融化的。”

　　“放心放心，就咱這智慧哪能讓它融化了。”楚智也不過多的解釋，事實勝於雄辯，等夏天的時候他們就知道了。

　　結果牛車上還剩下了一塊大約一米的厚冰塊，楚智尋思著不如做冰雕好了。楚智把自己的想法和色說了一下，等烈和升回家了。色拿了一把鐵刀和楚智坐在門口雕冰塊，冰塊容易融化只能放在外面。

　　“要不咱弄個福娃唄？”楚智還是第一次做冰雕，小心思活絡急了。可人小色子也就看了他一眼，直接反駁回去了，福娃什麼的——沒見過。

　　最後作為主刀手，小色子把冰塊的外面刻了一隻小鹿的造型。然後又把裡面挖空了，從屋子裡拿了蠟燭放在裡面點亮。楚智眼睛閃閃發光啊，小色子在自個兒長期的熏陶之後都成藝術家了，楚智啊楚智，你這是造了多大的富啊。

　　富和旭老遠的就看見色家門口有著亮光，還覺得奇怪了這麼大的風蠟燭怎麼會不滅呢？走進了才發現，居然是一個冰塊雕成的小鹿，外形看著可真有趣，蠟燭在裡面忽閃忽閃的，顯得外面的冰層特別的晶瑩剔透。包子在富的懷裡瞧見了，死活要搬回家，這東西可是他楚智哥哥的，也就是小包子的。恩，搬回家，必須得搬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