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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新的開始 ...

　　楚智在地窖裡蹲了一宿，冷了一宿凍了一宿驚嚇了一宿。等爬出地窖的時候就覺得身體都快僵硬了，最後還是色把他硬推出來的。楚智往上爬的時候心裡活動極其豐富，他也想像那些穿越男一樣翻手為雲覆手為雨，可結果顯然是悲劇的。

　　當富拉著他出來之後，刺入楚智眼裡的就是一大片一大片的暗紅色，不用想都可以知道昨晚的驚心動魄。男人們有的坐在地上喘著氣，有的捂著受傷的手臂或者腿在呻吟。剩下沒事的男人都在拖屍體，楚智已經沒有精力去查看他們拖的到底是敵人，還是……

　　“阿爹！！”孩童的哭聲從右邊傳了過來，楚智看著烈撲到在一具屍體上，他的阿娘跌跪在地上嚎啕大哭。

　　隨著烈的哭聲部落裡的人就像被傳染了一樣，悲鳴聲在空氣中四散開來。男人們紅著眼眶，好像這眼淚永不止境。楚智眼睛澀澀的，明明他一個親人都不在這裡，可是他的心好像被揪痛了，好難受，眼淚撲騰撲騰的掉。

　　這些人和自己相處大半年，烈的阿爹還給過自己安地果吃。還有那個雷和目，都是沒結婚的年輕人，記得之前他們還笑著說今年要在集會上為自己找伴侶，那種青澀的笑容和驕傲，已經再也……再也看不到了……。

　　楚智的心裡很難受，真的特難受。那些人都是一條條鮮活的生命啊，轉瞬間就……

　　狼部落的首領月的頭顱就放在高台上，他是被富、旭還有烈的阿爹一起殺死的。月是凶猛的也是善戰的，為了他的頭顱，烈的阿爹死了，富的腿受了傷，而旭的左手幾乎廢了。這場戰爭雖然湖泊部落取得了勝利，可付出的代價是慘重的，沒有人會願意慶祝這種勝利。

　　戰鬥的一開始的時候他們還能硬拼，結果狼部落裡的少數人依然突破重圍衝了進來。幸好女人和孩子被安排到了地窖，後來即便男人們也追進來了，可房屋還是被燒了幾家。

　　安排了死亡人的後事之後，富宣布讓沒有屋子的人先住在其他人的家中，至於失去男人的家庭，他們以後的食物全部由落的男人們負起這個責任，直到他們重新組閤家庭。對於富的命令，沒有一個人提出反對意見。

　　部落裡都散髮著悲傷而低迷的氣氛，高山部落的人最後決定回到他們的部落去，畢竟他們的財產和屋子都在那裡，而且還有他們族人的……屍體……。

　　色就像個小大人，富腿受了傷短期內根本無法自由活動，一切安排都是色這個小小傳話筒。楚智跟在色的身後，一直沒有開口說過話，他每次看見烈紅紅的眼睛就覺得難受。這麼小的孩子就沒了阿爹，而且他們家就只有烈一個孩子，男人們是願意和他的阿娘成為伴侶的，畢竟一個孩子的負擔並不重。

　　幸好升一直在烈的身邊，小孩子之間的友誼有時候比大人的勸解有用許多。部落裡到處彌漫著被侵略的痕跡，色小心的拉著楚智的手，從地窖出來之後色粘著楚智更緊了，連上廁所色都會跟著弄得楚智鬱悶的要死。

　　昨天晚上的時候楚智要去大號，結果色非嚷著要跟。楚智不樂意了，虎著小臉：“我恩恩很臭，你跟什麼跟啊！”

　　“楚智乖，色就看看不說話的，你可以放心恩恩。”色那樣子簡直把他當做無理取鬧的孩子，弄得楚智還真是不知道說什麼好。

　　丫的，你看你死命的看，有本事你就一直盯著好了。最後……楚智放棄了大號，他怎麼說也是一個有文化素養的孩子好不好！！

　　不過，經過這次戰役，這孩子也在戰爭中被迫成長起來。那認真執著的雙眼，總是時不時的露出堅毅的神情。楚智一直覺得萬分的幸運，幸好富沒事。楚智不停的默念著，跟著色來到信的家中。這幾天都是由貴煮好飯，然後讓色送過來。

　　信的屍體已經和其他人埋在了部落不遠的小樹林了，信的妻子幾乎每天都跑過去，她也顧不上孩子們哭泣的眼淚。今天去的時候，意外的信的妻子居然在，這個平時凶悍的女人臉上很憔悴，才幾天功夫就瘦了一大圈。

　　“以後不要再送來了，明天開始我會煮飯給孩子們。”女人摸著三個孩子，苦笑著。“信是勇士，他也希望我們能夠堅強。”

　　“不。”楚智走上前一步，堅定的說道：“信他不光是勇士，他還是英雄。因為有了信叔，我們才能站在這裡和您說話。信叔，他是英雄，是部落的英雄，是我們大家的英雄。”

　　女人又一次哭了，嗚咽著仿佛獸類受傷之後隱隱的忍著唯恐別人看到一樣，比痛苦還要痛苦的哭聲，又帶著欣慰而驕傲。她的丈夫雖然死了，可是其他人都記得他，記得他做的一切。

　　“信確實是英雄，是勇士中的勇士。”富被貴扶著走了進來，尊敬的看著烈的妻子。“信雖然死了，他的孩子部落會照顧，他們是信的孩子，是勇士的孩子，是英雄的孩子。”

　　富的話聲聲震撼著在場的每一個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外面也已經圍了一圈人。大家靜靜的聽著，靜靜的看著，靜靜的望著富。他們的族長沒事，他們會生活下去，一定……

　　晚上回到屋子楚智冷的直打哆嗦，雖然吧，咱也難過也天氣可不會為了誰停止腳步。楚智拉著色鑽進被窩裡，冷的直往色懷裡鑽。

　　“楚智，以後，我會變強，很強很強的那種強。”色抱緊楚智，低著頭埋在楚智的發間，深深的呼吸著。如果阿爹他們沒有戰勝的話，那麼楚智就會……

　　“你丫的得瑟什麼啊，老子以後比你更強。”作為男人，怎麼著也不能當個小弱雞吧。雖然他身體素質不過關，但是有句話是這麼說的：武力不能解決一切。你見過那個國家領導是武術冠軍了？

　　很晚很晚富和貴才回來，楚智和色都沒有睡著，經過那個晚上之後，晚上睡覺還真是費了點功夫，一閉上眼睛就能聽見那種凄慘的聲音。楚智還好一點，色可能真是被嚇到了，晚上總會翻來覆去的。

　　“富叔，大家都還好嗎？”楚智小聲的問。

　　“幾天下來，大家的心情總算平靜不少。貴，以後你多照顧那些人，沒有了男人以後的生活只怕會更加困難。”富嘆了口氣，腳傷讓他的臉色不太好看。“對了，楚智，英雄是什麼意思？”

　　“……。”楚智愣住了，丫的，你們一大群人都不知道英雄是嘛玩意，居然一個比一個吼得厲害。感情你們這是在瞎吼著玩兒呢？？這也太雷了吧。

　　“是啊，楚智，你說的英雄是不是比勇士還要厲害？”貴幫富把外面最厚的獸皮拿下來放在門口抖了抖。

　　“恩，在我們老家的一種說法。勇士就是指比別人厲害的人，勇士是力氣比別人大，英雄不光力氣和能力比別人強，在面對危險的時候，總是第一個跑出去。”楚智解釋的相當無力，只要一想到今天群眾高喊著英雄的口號和信大娘那滿眼的淚珠，這對比是在太強烈了。

　　坑爹啊，你們一大群人真是……真是……

　　富的眼神很深沉，灌了一口水才道：“是啊，他們都是英雄，楚智，你形容的很對。他們是為了部落而死的，是我領導的不利。”

　　“阿爹，以後我們會更努力的練習，不會讓任何人傷害我們的部落。”色從被子裡鑽出來，把手握緊成拳頭。“以後誰也不能欺負我們部落。”

　　“乖。”富摸了摸色的頭，讓他早點睡。可是富卻坐在那裡，不知道想什麼……

　　冬天是寒冷的，最終還是被春天的腳步所驅逐。經過二個月的休整，終於迎來了春暖花開的天氣。

　　楚智最近一段時間一直在餓肚子，整個人都瘦了一大圈。沒辦法，經過那次的戰役，部落裡損失嚴重，能夠有點食物吃已經是不錯了。加上冬季獵物也少，又擔心狼部落的剩餘的人來偷襲，總總擔憂造成大家只能節衣縮食。

　　春天的到來不管從那個方面都讓人松了口氣，別說，還幸虧孵化了那十幾隻雞，不然冬天真是熬不下去。

　　楚智走出屋子看著明媚的陽光，暖暖的春風，楚智伸了個大懶腰。丫的，終於有活過來的感覺了。

　　日子又恢復了以前的平靜，男人們出去打獵，女人們去附近挖野菜。不過富卻開始讓人建造屋子，不光是為了給那些被燒了屋子的人建房，而是整個部落大改造。

　　楚智想來想去都覺得富肯定是被狼部落的事情刺激的，不然就他那種保守的個性，即便現在的屋子太過簡陋，他也不大可能全部翻新。

　　春天的食物是不用擔心的，鐵刀加上弓箭男人們也不用全部出去打獵。剩下的人就負責砍樹建屋子，看著那些男人砍了很多粗壯的大樹，楚智有點不淡定了。

　　那個，富大叔啊，這裡面是有一間屋子是給我和小色子的吧，如果是那樣的話，咱能不能打個商量，自己的房子自己設計啊？所謂自己動手豐衣足食嘛。

　　不過沒過多久楚智就閉嘴了，富大叔果然不愧為高人。拿著樹枝在地上畫來畫去，很快一座漂亮的小屋成了。富大叔說了，以前是因為部落剛剛建成，所以不想讓大家過於追求舒適。

　　這種屋子是他以前旅行的時候在一個部落看見的，不光看著漂亮而且裡面的空間也大。唯一的不好就是耗時耗力，富大叔不說自己懶，只是說覺得沒必要。

　　反正怎麼說都隨富大叔，不過楚智鄙夷的看著富大叔，總覺得他其實是因為懶才沒有說吧，這種房子看起來就知道建造起來很麻煩。

　　反正不管怎麼說房子是要建造了，木按照楚智說的圖樣把鐵做成了斧頭。斧頭是個好東西，砍樹的時候省了不止一倍的時間，男人們拿著斧頭還說以後這個還能砍獵物。

　　楚智聽了之後眼睛溜溜的轉噠著，那是，這還是人家李逵的專用武器呢，別說砍野獸了就砍人都成啊。當然這話楚智也就心裡嘀咕兩句，就算說了估計也是雞同鴨講。

　　男人們在看了富的圖之後，也更加賣力了。誰不想住這樣的房子呢？尤其是那些還沒有伴侶的男人，更是希望把自己的屋子弄得漂亮一點，可以吸引女人。一年一度的春季集會，今年肯定是辦不了了，各個部落損失都不小。可明年又是新的一年，有了房子女人們更願意過來。

　　屋子的建造也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完成，楚智帶著色在部落的附近找了一塊空地，把之前的小地瓜和小芋頭都種了進去。

　　楚智就是個城裡的孩子，就是看見奶奶種過東西，可也就是光站在旁邊看著，純屬理論知識之際操作能力是——零。這會兒也只能瞎子過河，自己摸索了。

　　了不起就是隔三差五的去關懷關懷，還在上面撒了一點兒草灰。以前聽奶奶說過，草灰其實是很有營養的，雖然楚智同志壓根沒看出來。

　　整整用了三個月，部落裡的房屋終於竣工了。富大叔家是一個有著四個房間的木屋，在外面還特地蓋了一個小涼棚專門用來煮飯。這個房子有點像現代那些工地建築房，屋子下面的地基是十根特粗的木樁，屋子是建在木樁上面的。所以下面是空的，屋子就建立木樁上面，其實離地面也就是半米左右，並不很高。地板也是厚厚的木板鋪的，然後用一種特質的松油澆在上面，密封性很好。整個屋子看起來，那就鄉村小木屋，還是聯排的，嘿嘿。

　　四個每個房間的大小都差不多，房間裡也就十個平方左右。富大叔和他老婆一間，色和楚智終於也有了自己的房間，一間房放雜物，另外一間……貴姨笑了笑沒說話。楚智不由的猥瑣了，難道是打算藏貴姨的小白臉？

　　楚智躺在寬敞的木板床上，舒服的直打滾。老子終於當家做主人了，老子終於不用晚上憋著氣不敢啃聲了。

　　“色哥哥，你不是說你不想獨立的嘛，那今晚你不和富叔他們一起睡？”楚智這絕對是故意的，讓你丫的噎老子話。

　　“我沒有離開阿爹和阿娘啊，現在也就不是獨立。”色抱著楚智，把他壓倒在身下。“以後等我長大了，我才會住進自己的屋子裡。楚智，以後我們建個和這個屋子一樣的，你喜歡什麼都可以放在家裡。”

　　“……。”楚智推開色，咬著牙道：“睡吧，你想得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