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分家嗎？

　　阿東那群人走是走了，可大家究竟還是不放心的。不過楚智覺得就阿東那樣的人，打應該是打不起來的吧。畢竟他那種人安逸慣了，最害怕的就是戰爭。不然當初狼部落的事情上，太陽部落也不會袖手旁觀，讓許多部落遭殃了。不過那些種明著不會怎麼樣，背地裡肯定不會放過湖泊部落，自己這邊也就只能防著了。

　　日子又恢復了平常，今年的夏季比往年更熱，地瓜田裡乾的都快泥土都裂了。女人帶著孩子們一次又一次的用陶罐給莊家地理灌水，可小河離田地有點遠，一來一回的人累的要死。楚智那個後悔啊，早知道就在小河邊上種地了。富皺了皺眉，和男人們商量著把小河邊的水引到這邊來，得到了所有人的贊同。

　　楚智澆完水累的渾身是汗，他舔了舔乾乾的脣，可惜他不會打井，不然打一口井也是不錯的。井裡的水可是冬暖夏涼，記得小時候他經常把西瓜放在竹籃裡，然後放在井裡等晚上回來的時候吃。可惜打井這事是個技術活，楚智也不敢冒險，要是打井打了一半塌方就糟糕了。

　　日子一天一天過著，大家為了各自的家庭而忙碌奔波著，日子過的充實而愉快。因為大家明白現在的努力是為了自己，為了自己的家人。只有努力的打獵和勞動，自己吃的就能比人家更好。連勤那些人，在沒有食物之後也不得不加入打獵的隊伍。即便打的食物比人家少，可至少也知道要勞作了。富對此很滿意，甚至當眾表揚了勤幾個人。雖然還有些人不滿意勤那種人，可都是鄰里鄰居的也不會怎麼樣。

　　一轉眼就進入了冬季，今年的冬季是第一個私有制之後的冬天，所有人都有著一種說不出的興奮。總覺得自己家要比別人家準備的更好一些，到後來各家準備的東西比往年都多，對於這種攀比行為富沒有說話。冬季對所有人來說還是難過的，現在能夠多準備一些事物是好事。

　　天氣越來越冷，女人把地瓜和玉米什麼的都要收起來放在地窖裡，雞圈和羊圈裡也鋪上了厚厚的一層乾草。因為鐵隕石和竹子的關係，西邊的樹林裡人類的痕跡多了，野獸出沒的也越來越少。這幾年幾乎只要女人們過來，男人們多半是出去打獵什麼的。

　　大家采摘了很多板慄野蘋果之類的，現在大家需要的東西也愈發的少了。部落裡種植的東西越來越多，這樣一來像板慄和蘋果之類不是主要食物的附屬品，反而得到了廣大婦女同胞的青睞。除了沒有開墾土地人家，大部分人都會采摘一些堅果之類的，回去做零嘴吃。

　　“楚智累了嗎？”色笑嘻嘻的給楚智揉揉小腿，楚智打小就喜歡偷懶，和同齡人相比楚智還是顯得清瘦一些。不過好在他身體還算不錯，一年四季連小感冒也沒有。楚智覺得這要謝謝羊奶，只要母羊有奶楚智幾乎每天一碗的。

　　“我們去東邊看看唄。”楚智在四周圍轉的膩味了，每年來就這麼一塊地兒，真沒勁。

　　“可是，那邊我們沒去過，太危險了。”色有些擔心，東邊的林子很大，如果遇到了猛獸自己一個人怕是沒辦法保護楚智。

　　“那還不簡單。”楚智壞心的笑著，朝不遠的烈搖了搖手：“烈，這邊有好吃的！”

　　果然烈屁顛屁顛的往這邊跑，後面跟著的就是小升子。楚智憋著一肚子的笑，這些年他算是看出來了，升對烈的感情可不是簡單的兄弟情。隨著年齡的增加，升看著烈的眼神都恨不得把人直接吞肚子裡去，也就是烈傻傻的什麼都不知道，還整天升升的叫著，成天往升那裡跑。

　　“沒有啊？”烈看了一圈，見楚智背後的竹筐裡就是板慄和松子，還有一些野果子和紅紅的山楂，而色的竹筐裡則是芋頭、地瓜和一些玉米。

　　“這裡是沒有，可東邊的樹林裡可有不少呢，小烈啊，咱們作為部落裡的先進人士，就應該有進取心裡和大膽無畏的精神，知道嗎？”楚智躥騰著，哥倆好的拍著烈的肩膀。

　　升在後面忍不住看著色直瞪眼，很明顯是讓色回家好好教訓自己媳婦。色聳了聳肩膀，無奈的笑了笑。就楚智這脾氣他可不敢惹毛他，不然回家都沒床睡了。

　　“可是東邊很危險，我阿娘說了不能去那邊的。”烈畢竟還是個孩子，對那些未知的地方多少帶著一絲嚮往的。不過他也確實擔心，他們幾個孩子過去的話，如果遇到了危險怎麼辦？

　　“烈啊，咱作為部落的希望怎麼能夠瞻前顧後的，作為年輕可不能光長肉不長膽，是不？”楚智繼續游說著，他看著東邊的樹林挺茂盛的，早就想過去瞧瞧了。

　　最後四個人商量了一下，色和升拿了兩把弓箭就走了。越往東邊走林子越密了，幾個人也不敢走多遠，走過去也就大概二千米左右。東邊的林子因為從未有人來過，樹林裡顯得格外的幽靜。

　　“這些是什麼？是紅果子嗎？”烈看著一塊地上有些乾乾的紅紅的東西，覺得挺好奇的。

　　楚智和色也圍了過去，楚智一看整張小臉都笑開了。什麼紅果綠果的，這分明就是辣椒嘛。而且還是乾了的辣椒，因為沒有采摘所以自然成熟之後多半的掉在地上了，加上太陽的曬過之後形成了天然的乾辣椒。可惜有一部分還是爛掉了，楚智那個心疼啊。楚智同志已經自動把這些當做自己的所有物了，幾個人都撿了好多乾辣椒，楚智直接拔了幾根辣椒苗，打算回去種種看。辣椒啊，楚智想著都流口水，這東西來的太是時候了。

　　楚智本來還想再往東走的，結果被其他人攔住了，楚智想想也算了。畢竟樹林裡的危險係數很高，自己到這裡已經是冒著危險了。

　　四個人繼續在附近查看，楚智和色一組，小烈和升一組。楚智背簍裡放了不少幹辣椒，因為擔心丟了還特意用附近樹上的大樹葉包著。楚智心裡挺樂和，咱的人品怎麼就這麼好涅？回去弄個火鍋怎麼樣，把辣椒熬成辣油吃，那味道肯定……不行，這裡沒有植物油，要不然用動物油唄。

　　“楚智，這裡很奇怪。”色猛的拉住楚智不再前進，甚至往後退了幾步。

　　楚智這會兒才反應過來，被色古怪的表情嚇了一跳。“怎麼了怎麼了？放心，有爺在呢。”楚智同志一邊嚷嚷著，小身板硬是往後跳了好幾步。

　　“你看前面那塊地，居然什麼都沒有。”色謹慎的盯著前面一塊地勢有些低的空地，周圍明明是野草枯枝的長了一大堆，可那塊地方卻只稀疏的長了幾根，就跟禿子頭上的頭髮一樣，那幾個草幾乎能看得見。

　　楚智也覺得奇怪，這地方確實挺特別的，怎麼就唯獨那塊地不長“毛”呢。楚智同志和小色子還是心有靈犀的，這會兒都想到了禿子。

　　楚智可沒小色子那麼多顧忌，一開始想著周圍是不是有什麼毒性很強的蛇之類的。可後來想想就算真有也不能禍害一塊土地吧，有想了想會不會有墓地啊，人家不是說了嘛墓地的上面是不長“毛”的。楚智嘿嘿的傻笑，就現在這文化程度，人死最多變也就找個地埋了。

　　楚智站在一側仔細的觀察著，發現這塊地的地勢相比較其他而言低了不少。連帶著這塊地的附近也沒有高大的樹木，都是一些亂草雜草的。

　　楚智想著以前學過的知識，可半天也沒想出為什麼。看看天色也不早了，就拉著色往回走。可走出去幾步又折回來，他覺得自己可能真的知道這是什麼了。

　　鹽地，肯定是鹽地。楚智的眼睛裡閃爍著驚喜，他直接拉著小色子往那塊地的中心走去。用樹枝挖了一點點的泥土，楚智伸出舌頭微微舔了舔，一股子澀澀的鹹味立刻沁入舌尖。果然是鹽田，這個地方肯定是自然形成的鹽場，具體原因他是不知道不過最終造成了這塊地漸漸的含有巨鹽。

　　“楚智，怎麼了？”色看楚智居然舔土嚇了一跳，忙拿出罐子喂楚智喝了一口乾淨的水。“快吐出來，楚智，土是不能吃的。”

　　“呸呸。”楚智把嘴巴裡那點土吐乾淨了，才笑嘻嘻的說著：“老子的腦袋比你還聰明呢，這土當然不能吃，可土裡的東西能吃。”

　　“什麼？”色聽不懂了，土裡的東西？土裡有什麼東西。

　　楚智站起來拍了拍手，反正這鹽田又不會丟了，楚智決定先不說以後或許用得著。正想著呢烈的聲音就傳過來了，兩個人一驚還以為烈他們遇到危險了，忙快速的跑過去。

　　結果烈一臉的奸計得逞的笑著，拿著手裡黃色的小豆豆給楚智看：“楚智，你看，這裡有好多這樣的東西。”

　　楚智覺得這原始社會的樹林太給力了，連黃豆這樣東西都有。黃豆可是好東西，不光能煮了吃，還能做豆腐豆花。

　　“這個叫黃豆，可惜我們沒有石磨。”楚智一邊和大家收集，一邊無奈的說著。

　　“石磨？那是什麼東西？”烈好奇的問道。

　　“一種石頭，可以……等下。”楚智整個人一陣的驚喜，對啊，他自己可以做石磨嘛。而且家裡現在還有騾子，磨豆腐什麼的真的可以實現啊。

　　這麼一想楚智的手腳就更快了，幾個人整整用了二個小時收集黃豆。等貴她們找過來的時候，他們的竹筐里幾乎有一半是黃豆。

　　大人們也沒見過黃豆，見楚智他們采了不少也跟著摘了很多。楚智覺得今天的戰鬥是勝利的，獎勵品的質量相當的不錯。黃豆和辣椒，這簡直就是居家的必備品嘛。

　　不過這些都不打緊，他現在滿腦子就是石磨。石磨的材料最好是麻石，實在不行也可以用青石。楚智記得奶奶家的就是麻石做的，聽說奶奶說過那石磨還是奶奶年輕時候的嫁妝呢。奶奶說過這麻石好的原因就是因為它磨東西的時候不會掉石粉下來，麻石的石頭是很硬。而部落裡多的是麻石，為什麼呢？因為做石刀的原材料就是麻石。

　　楚智抬起頭45度叫憂鬱的看著天空，難怪人家說高處不勝寒啊，自己長了顆這麼非凡的腦袋。要是被人惦記上了怎麼辦？楚智決定讓小色子以後好好保護自己，像自己這樣的人才遭綁架也不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啊。以後當楚智真被綁架的時候，他才知道原來這個世界上還有比烏鴉更討厭的東西，那就是烏鴉嘴。

　　這事楚智和色說了一次，色當場就表示會一直保護楚智同志的，還表了忠心。色覺得楚智的腦袋果然和大家是不一樣的，綁架？怎麼可能呢？如果真要綁架的話，自己一定是第一個綁架楚小智的人。

　　色最近煩惱也很多，過了年他就16歲了。部落16歲就已經是大人了，可以和家長分開來過日子。這幾天色就在煩惱這件事，如果大人同意的話孩子依然可以和家人一起生活，直到孩子娶了妻，有了自己的伴侶之後再分開。

　　可色隱約覺得楚智是不太喜歡和阿爹阿娘生活的，如果可以他應該會喜歡自己獨自生活吧。可楚智才15歲，如果他們兩個和阿爹阿娘分開生活，生活的條件自然是不可能和現在一樣。楚智能吃苦嗎？色表示很擔憂。

　　在楚智忙著找好的麻石的時候，富先找到了色。富這幾天也在考慮這件事，部落一開始建房子的時候就特意留了不少空房。就是為了讓以後分家的那些孩子住，這件事部落裡的大人們都是同意的。畢竟孩子要正式獨立生活，並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他們是旅人，吃過比一般人更多的苦，他們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夠生活的更好。

　　“色，你是怎麼想的。”富直接問道。

　　“阿爹，我想……。”色咬了咬脣，最後像是下定決心一般。“我想和楚智一起分出去生活，反正在一個部落裡，我們會生活的很好的。”

　　“這件事，你還是和楚智先商量一下。”富蹙眉的說道，他倒不擔心色的生活。主要是楚智，他是被嬌養的到現在可是連打獵都不會。再加上他始終希望色能夠有正常的生活，楚智再能幹也不能生育孩子。

　　“恩。”色以前或許還不知道，可現在自然是知道阿爹阿娘在想什麼。即便沒有子嗣，他還是要楚智，以後就他和楚智兩個人生活也是好的。

　　“色，我知道你喜歡楚智，可是你有沒有想過以後的生活。”富嘆了口氣，自己的孩子他是了解的，色的倔強是好事卻也是壞事。“色，你……，哎，算了。”

　　“阿爹，我要楚智。”色握緊拳頭，堅定而堅決的看著富。

　　“你確定？”富始終不放放棄卻說色。

　　“是的，我確定，我喜歡楚智，我要他。”色的臉上有著從未有過的嚴肅和堅持。

　　楚智晚上回來的時候就發現了，家裡的氣壓低低的。楚智吃了晚飯就直接縮回房間了，棉被早就鋪著了，今年的冬季肯定要比往年來的暖和。

　　幾乎到了半夜的時候色才回來，他剛才去了升那邊，升今年也16歲也在煩惱著究竟要不要分家出去。

　　“楚智。”色脫了衣服，直接鑽進被子了。

　　楚智冷的嘟囔起來：“你把我的熱氣都吸走了，笨蛋。”老子捂了老半天的熱氣啊，虧啊，太虧了。

　　“楚智，我們分家出去獨自生活吧。”良久色才開口。

　　“啊？”楚智蹭的坐了起來，他是不是聽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