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從韓謹挨餓的那天算起，已過了六天。這幾日煙雨濛濛，比晴天更為寒冷。

　　烏雲掩蓋殘陽，滿城風雨，如千絲萬線，垂掛於天地之間，籠罩殘冬寒日，晉王府的庭院內外也浸在雨意朦朧中。王府內除了一些手頭有事要做的僕人伺女，其他人閒著也都躲在屋裡不想出門。

　　趙蜀風最近也沒出去辦事，他悠閒自在地待在王府內很有耐心地等待著韓謹的消息，一連等了多日，遲遲不見有人來報，趙蜀風的耐心也已被磨的一點都不剩，所以這日一早，他耐不住等待，特派李信去瞭解了一下韓謹的狀況。

　　李信辦事速度一向讓趙蜀風放心，很快他便帶來了消息。趙蜀風站在雅亭內，他裹著棉袍慵懶的靠著木柱，凝望著雨中的霧景，像細線般的雨一條條的滴進湖面，漾起無數細小漣漪。

　　眼前的景象趙蜀風看了許久，突然他冷漠地掃了眼站在雅亭外戴著斗笠的李信，隨口問：「她怎麼樣了？」

　　「啟稟晉王！韓謹還在撐著，舞藝她不肯學，打罵對她也絲毫無用，管制她的幾人也正為此事煩惱。」李信站在雨中細細地稟報著。

　　趙蜀風握拳啪的一聲捶在了木柱上，怒道：「那就不給她飯吃，看她能撐幾天。」趙蜀風說著頓了頓，突然又吼道：「我就不信她是鐵打的。」

　　「管制她的幾人已有試過讓她挨餓這一招，可是，從她挨餓至今已有六日，她不吵不鬧也不求人，這跟通常被餓了幾天的人反應差別真的很大，小的們也不相信她真的能忍受飢餓，幾次三番去看她，她一副無力起身的模樣，蒙不吭聲地靠著床簷坐著。」

　　「真沒用？」趙蜀風的語氣軟了些。

　　李信又道：「不但沒用，而且有時去喊她，她還很得意。」

　　「得意？她得意什麼？」趙蜀風厲聲怒吼著猛然轉過身看向李信，見狀，李信畏畏縮縮地說：「她說，不吃飯正好給她減肥的機會，讓她身段更苗條、更好看，她還說…….」

　　「還說什麼？」趙蜀風未等李信說完，再次忍不住怒吼出聲。待趙蜀風怒火稍稍平靜，李信才敢再說：「她還說，多謝晉王厚愛，能給她這麼好的減肥機會。」

　　「什麼？哈～」趙蜀風臉色猙獰，他嘴角一陣抽搐。

　　趙蜀風的手猛地抓住了身旁的木柱，他的身體有些顫抖，如暴風雨般的怒火在他心頭燃燒著，眸中寒光像利劍般穿透雅亭頂端傾斜而下雨水，抓著木柱的手蒼白無色，他的手指緩緩下滑木柱跟著發出吱吱地響聲。

　　待趙蜀風收回手，木柱已被抓出了數道爪印，與一個很深地掌印。

　　「為何她不肯屈服，為何不能軟弱些？」趙蜀風一字一句的從齒縫中擠出，他心中的怒氣早已渺無邊際的蔓延開來，他嘴角邊的肌肉不斷地抽搐著，突然他的掌心又猛地拍向木柱，瞬間木柱微微搖晃，甚至連雅亭也顫抖了一下。趙蜀風努力地壓制著心中的怒火，他扭頭看向停外，聲音有些顫抖地說：「告訴她，若她軟弱些，也許本王會考慮對她好些，不然本王叫她生不如死。」

　　「是！」李信應了聲，趙蜀風又道：「若這樣也沒用，那麼今晚把她送到本王房裡來。」

　　雨淅瀝的下著，趙蜀風站在停內的身影卻略失了威風。

　　晚間，寒風凜冽，細雨細細碎碎的下著，雨水中還夾帶粒粒冰雹，拍打著屋頂與門窗，發出啪啪地響聲，演奏出一首異樣的樂章。

　　屋內火爐裡的碳火燒的正旺，不時地發出霹哩啪啦的響聲，黯淡的燈光溢出房間，照在昏暗的走廊間，隱約照亮了腳下的路，「吱丫」伴隨著一轉推門聲，劃破屋內的寧靜……

　　韓謹扶著門扇跨過了門檻，進了空蕩蕩的房間內，輕輕柔柔的暖風迎面撲來，給韓謹冰冷的身體帶來了幾分暖意，緊繃的身心也隨之放鬆了下來。

　　進了房間，掩上了房門。韓謹轉身走進了房間深處，她往房間內掃了眼，房間內擺設精美而雅緻，風味也很獨特，靠牆的一張床，又寬又大，足以睡上好幾人，想必也是特製的，房間內除了一些普通家具外，還有一張雕刻精細的木榻擺放在寬敞的房間中央，上面還斜鋪一條豹紋皮草。

　　火爐裡的火越燒越旺，房間內溫溫熱熱得很舒服，韓謹抬起蒼白的手，解開了領口披風的白色絲帶，隨手抓住披風領口往外用力一扯，深色披風順著她的手勢一陣旋轉，隨之扇起一波風浪，最後靜靜地鋪躺在了冰冷的地面上。

　　韓謹解開了腰帶，層層衣衫隨著腰帶的解開而順著她妙曼的身段紛紛下滑，落至她腳邊，最後她身上僅剩了一件單薄的近乎透明的粉色衫裳，豔紅的肚兜遮掩住的春光忽隱忽現的透出。韓謹妖媚的走到木榻邊，正面朝著屏風的方向，緩而柔地彎下身來，隨著她彎身的動作，飽滿的芬芳爭著露出肚兜。

　　忽而韓謹放鬆了身體，整個人依在了木榻簷，她摁低頭，纖細的玉手伸去抽出髮髻上的玉簪，烏絲如瀑布般瞬間傾斜而下，繞著凹凸有致的曲線垂蕩在腰間，還有幾縷青絲則順著微露的香肩衣領口垂掛在柔軟嫩芳處，嫩白的皮膚與之黑白分明。

　　一切整理好之後，韓謹又扶著木榻起身，婀娜多姿的走至床邊，接著她坐在了床沿上，目光掃了眼平封后，便依偎著床簷開始等待著某人出現。

　　在屏風後，一雙幽眸已窺探韓謹多時，不知不覺得那雙眼眸蒙上了一層迷霧。房間內的******被趙蜀風一目瞭然，可是他卻跟著陷入了迷惑地漩渦中。

　　她這是怎麼了？已屈服於他？

　　趙蜀風扶著屏風，熱血在血管內逐漸膨脹，破籠而出的快感也在他體內湧動，韓謹嫵媚地誘惑讓一向能把持住自己的趙蜀風也慌了手腳，他有些心慌慌，一股衝動叫他很想上前摟住她，親吻她。

　　但是，趙蜀風忍住了，他重重地吐了一口氣，擺出一副不以為然地表情走出了屏風。來了床邊，趙蜀風扯嘴一笑，撇開頭看向火爐裡燃著的火焰，不屑地說：「怎麼，想通了？」

　　韓謹沒有被趙蜀風突如其來的說話聲驚嚇到，她扭頭抬起媚眼睇望像趙蜀風，卻發現趙蜀風抬高了下巴往一處看著，可他的眼神卻游離不定，而在他臉上，韓謹竟看到了一抹緋紅。

　　「呵呵～！」韓謹抬起絲袖擋著嘴偷笑了幾聲，趙蜀風一怔，慌張地眼神掃向了韓謹，卻見韓謹朝他儼然一笑，她那澄澈如夜明珠般的美眸似水蕩漾，嬌豔欲滴的唇辦微微張開，充滿著誘惑，拽人心神。

　　韓謹撫了撫烏黑的發絲，眨巴著雙眼凝望著趙蜀風，溫柔地說：「你不希望我想通嗎？」

　　韓謹說著扶床沿起身，伸出手臂去勾趙蜀風，粉色透明的衣袖順著她的緩緩抬高的手臂而滑落至臂根，帶著一條條傷痕的藕臂隨之整隻顯入在他眼底，她的手撫上了他的臉，那張佈滿邪意，刻意隱藏情緒的臉剎那緊繃僵硬。趙蜀風眉心越皺越緊，努力地隱忍著不去看到，可韓謹柔軟的手心貼著他的臉，把他的腦袋輕輕轉向了她，迫使他與她對望，見狀，趙蜀風裝出一副忍無可忍的模樣，猛地打掉了她的手，冷冷地說：「果真想通了？」

　　趙蜀風說著撇開了頭，很巧妙地避開了韓謹的目光。

　　見狀，韓謹莞爾一笑，用平穩的語調說：「想不通又能怎樣，不是一樣得伺候你，識時務者為俊傑，既然要與你歡愛，心得不到愉悅，倒不如也讓身體嘗試一下爽快的滋味，你說是不是？」

　　此刻從韓謹口中吐出來的話，讓人聽來句句都是挑逗，字字都是誘惑。

　　趙蜀風邪邪一笑，那股酸澀的滋味隱藏了冷酷背後，又恢復到了以往的狀態，他微微眯起了邪眸，忽地掃向韓謹的臉，快速伸手去抬起了韓謹的下巴，面對著她說道：「是麼，本王倒是要看看你如何享受。」

　　趙蜀風挑釁說著，無情地甩開了韓謹的下巴，他伸手去腰間一扯，衣衫與腰帶一併滑落，健碩的上身隨之一絲不掛，他倏然抓過她的手，輕輕一拽，另一手快速攔住韓謹的腰間，把她緊緊的摟在了懷中。

　　兩人面面相對，距離近到能感覺到彼此吐納出來的溫熱鼻息，還有那緊緊相貼的身體也在彼此傳播著體溫。

　　趙蜀風歪了一邊的嘴，他雙眼帶著一絲魔性，手抓弄地探進了韓謹的衣衫內，撫上了她柔軟的芬芳，很意外，韓謹沒有反抗，沒有掙扎，她閉著雙眼逐漸陶醉其中。

　　趙蜀風緊緊地盯著韓謹享受的神態，低吟聲也開始從韓謹口中傳出，一聲聲，一波波，湧動著男人的心魂，本來趙蜀風只是想試探韓謹，可是，在不知不覺中，慾望驅散了他眼中的邪意，蒙上了一層炙熱的慾火，他的目光越漸迷離，可他仍捫心自問：「她真的甘心就此臣服於我？」

　　心中仍有些懷疑，但是趙蜀風卻不由自主地低下了頭，性感的雙唇攫住了韓謹的豔唇，急切而蠻橫，充滿著佔有慾地親吻了她。

　　韓謹依然沒有反抗，反而抬起了身體去迎合趙蜀風的慾望，她的雙手也伸去環住了他的脖子，溫柔的應和他，趙蜀風的防禦一點一點地被韓謹攻破，他更瘋狂地揉虐著她的櫻唇，靈活的舌尖撬開了她的齒貝，探入她的絳唇內，隨著身心的沈淪，最後他連神智也淪陷，竟一味的投入到了激情中。

　　待趙蜀風完全被韓謹的溫柔香俘虜，突然韓謹瞠地睜開雙眸，快速地咬破了口中異物，她緊緊地環著趙蜀風的脖子跟他激情熱吻。

　　不多時，趙蜀風也察覺到了不對盡，他理智仍戰勝了慾望，他猛地把韓謹推開，抓著她的手臂低問道：「你給我吃了什麼？」趙蜀風說完下意識地伸手去摳喉間，韓謹淡淡一笑，拍開趙蜀風的手，阻止道：「沒用的，這藥物入口既化，藥性也強，怕是早已混著你的唾液被你的身體吸收了吧！」

　　「你～」趙蜀風憎恨地看著韓謹，想去拽她，卻發現手腳使不上力，忽而他整個人軟坐到了床沿上。

　　趙蜀風臉色逐漸變的燥紅，本就有慾望的身體，更是火熱地焚燒著他的身體，一股濃郁到讓他無法忍受的慾火在他下身不斷的湧動，渴望釋放的心早已迷失，他眼神煥發，灘軟在床榻上很大力的喘著氣吃力地轉頭怒視著韓謹。

　　韓謹從趙蜀風身旁下了地，她走去拾起地上的衣物，一一穿戴整齊後，她又優雅地轉過了身，對氣惱地瞪著她的趙蜀風說道：「你應該知道我給你吃了什麼了吧！」

　　趙蜀風吃力地說：「你給我吃軟骨散、縱慾露？」

　　「沒錯，正是傳說中的軟骨散，與縱慾露。不管你武功多高，內力有多深，一旦服下軟骨散，你便渾身軟癱無力。至於縱慾露……呵呵～！在男人欲火焚身時服下後，若不服解藥，縱慾到死都下不了床。」韓謹淡淡地說著，不免心裡有些得意，她被他折磨了這麼久，終於找到了可以報復他的機會，這一次她一定要把他加注在她身上的痛一點一滴還給他。

　　「你真的好惡毒！我確實太過於大意，竟被你的外表給騙了，呵！」趙蜀風弱弱地說了幾句，又低聲的自嘲了一聲。

　　韓謹笑道：「我的狠毒跟你比起來，只不過是冰山一角，實在微不足道。還有若不讓你嘗嘗什麼叫痛苦，你又怎會明白他人的苦，與無奈。沒想到吧！你也有若在我手裡任我宰割的時候，對了，要是把你變成太監，可能往後能救不少無辜少女，晉王，你說呢？」韓謹說著走去牆邊，拿下了牆上掛著的一把短劍，走到床邊把劍尖放在了趙蜀風小腿上緩緩往前移動著。

　　「你……」趙蜀風雙眼已有些睜不開，他對著韓謹一聲低吼，吼聲小的跟蜜蜂叫似的。

　　「你想說我卑鄙，還是想說最毒婦人心？」韓謹手中的劍仍在往目的地前進著，見趙蜀風痛苦地喘著粗氣，劍尖快要到目的地時，韓謹忽收短劍，說道：「其實我並沒有你想的那麼狠毒，也沒那麼笨，我還不想給自己製造更大的麻煩，趁著我現在還是清白乾淨的時候，我只想要我想要的自由，至於金錢，有自然是最好，沒有，我也不奢求……」

　　「你…到底…想…幹什麼？」趙蜀風痛苦地閉上了眼睛，一字字、斷斷續續地問著，他無力去罵她，心裡卻不停地咒罵：該死的女人，該死的理智，明知她怎可能會屈服，為何他要深陷？

　　「我不是已經跟你說過多次了麼，難道你從沒記住過？」韓謹仍很平淡，看不出她有任何的喜悅。

　　「哼！休想！」趙蜀風被慾火摺磨的臉色通紅，本該是尖銳的聲音，此刻卻變得像是在呻吟，淫蕩地不堪入耳。趙蜀風咬緊牙不再讓自己出聲，只是心底罵道：該死的慾望，為何要在她的面前如此丟臉。

　　「不答應？也沒關係啦！你慢慢考慮，我會在這慢慢等，等到你答應為止，我想你堂堂一名晉王肯定不會出爾反爾的，所以我繼續等，你也繼續熬。」韓謹說著轉身想走去一旁坐著等，走了幾步她又突然轉過身來，故意勾引道：「對了，這幾天我雖沒學舞技，不過��*********�我還是很會跳的，要不要看我��*********�？」

　　韓謹用話刺激著趙蜀風，可趙蜀風仍閉著雙眼不去看她。

　　既使這樣，韓謹也沒讓他好過，她輕笑了聲，走去坐在了他的身旁，伸出嫩白的手撫上了他的胸膛，輕輕地觸碰著他胸前的敏感處。趙蜀風痛苦地整個臉都揪在了一起，努力地隱藏自己的感官，見狀，韓謹便緩緩地俯下身，嬌柔的身體依在了他的胸前，她的腦袋揍近他耳邊，櫻唇在他的耳畔呼著暖暖的氣息，最後又用溺死人的聲音說：「我跳*********，你可以閉眼，如果我在你耳邊呻吟，你說你還能不能遮耳朵，還是要我幫你遮？」

　　趙蜀風已到了忍無可忍地地步，如果此刻他身體有力，他定把韓謹碎屍萬段，扔到山腳下喂狼，這樣的恥辱，簡直比殺了趙蜀風還慘忍，

　　「怎麼樣，要不要我幫你洩奮一次？」

　　此刻趙蜀風已出現了幻覺，連她挑釁地話語，他聽來都是一種勾引與誘惑，他微微張著嘴，彷彿在渴望她給予他甘露，見狀，韓謹從懷中摸出了一顆解藥，放在他嘴邊，說道：「看到了沒有，這就是縱慾露的解藥，你只要答應我的條件，我就馬上給你吃解藥，你也就不必再受這樣的折磨，而且你也不必再持續這副淫蕩的醜態。」

　　「說！」這一字，趙蜀風是用吼的，但是聲音卻小的微乎極微，韓謹也很乾脆地說：「很簡單，只要『同意』二字。」

　　韓謹沒想到像趙蜀風這般驕傲的人，在這種情況下也會低頭，雖然趙蜀風沒有開口說同意，但是能讓他倔強地低了頭，也算是他的極限了，所以韓謹也未再強迫他。

　　屋外雨已停下，換來大雪紛飛，狂風捲起雪片，呼嘯著四處飛揚。

　　韓謹在一旁的木榻上小睡了片刻，等折磨夠了趙蜀風，她便給他服用了縱慾露的解藥，至於軟骨散的解藥嘛～呵呵！這就要看趙蜀風以後的表現了！

　　天未亮，雪已停下，汴京內外林木蕭疏，溪澗淺落，積雪處處可見。

　　一早，趙蜀風仍未能起的了身，他身體癱軟無力，可四肢倒也能稍稍動彈……

　　「韓謹～可惡～」

　　李信一進門，便聽到趙蜀風的低吼聲。

　　趙蜀風被折磨了一整夜，此刻他的脾氣比往常更為暴躁，他兩眼佈滿了血絲，身體從沒有像現在這般虛弱過，但是，他的眼神依然殺氣騰騰。

　　亂了的頭髮遮著趙蜀風的臉，他狼狽地靠在床簷上，想起韓謹那張帶著諷刺的笑臉，與那嬌柔勾引的嗓音，他再次怒目切齒，驟然緊握雙拳，無力得像拍螞蟻似地捶打在枕邊。

　　趙蜀風橫眉掃了李信一眼，怒道：「解藥弄回來了嗎？」

　　「小的無能，錦成藥王避而不見。」李信上前回了話，完全不敢抬頭看趙蜀風怒不成形的臉，接著又戰戰兢兢道：「錦成藥王的怪脾氣名揚天下，他所制的毒藥千金難求。而軟骨散與縱慾露這兩種藥，也從沒見他人使用過，所以小的想晉王服下的也有可能不是軟骨散。」

　　「你懷疑我的判斷能力？」

　　「小的不敢！」李信一怔，忙上前單腿跪了地。

　　趙蜀風眸中的怒火消退了些許，他撐起身，端正臉面，問道：「此刻她在何處？」李信忙回：「天未亮，她便已在黎園苦練舞技。」

　　「哼！好一個韓謹！」趙蜀風不自覺得哼笑出聲，目光不知何時已變得清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