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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火鳳凰》第50章
第十八章

  這幾日諸敬燁要把王位傳於韓謹的傳言已傳開,諸楚安對此很不安,所以他最近往皇宮內跑得次數越來越多。

  這日諸楚安與韓謹碰巧一起到了御書房,韓謹站在一旁未出一聲,只是靜靜地聽著他們的議論。

  御書房內還有林天祺與季宏英二人,諸楚安向諸敬燁分析著朝野的狀況,又說起了與趙國斷交之事,道「林丞相今日想必也是為了與趙國斷交一事,還有為了前日在朝堂之上提及要為本國增強兵力之事,來此與父王商量吧!」

  「回太子,微臣確為此事而來。」林天祺淡淡一語。

  韓謹眉頭忽地一緊,她看了看林天祺,又轉眸觀察了一番諸楚安。諸楚安一副得意的模樣,斜眸偷瞄諸敬燁,接著他又微微地牽動了一下嘴角,問林天祺道:「不知丞相有何高見?是否與父王談妥?」

  林天祺稍稍一怔,便說道:「微臣確有幾分建議,只是不知是否管用。」林天祺說著頓了頓,道貌岸然地又道:「本國如今應水災影響了國情,只怕往後趙國不會再袒護本國,可本國兵力衰弱,若想要護住國本確有難度,如今趙、周兩國又將開戰,在這幾年內本國雖不會受影響,但是不能保證停戰後本國是否會被波及,所以微臣在想在這幾年內若增強兵力,也許為抵擋外患做準備還來得及,只是為臣也不知如此是否恰當?」

  「嗯!丞相所言既是。」諸敬燁狐疑地捏了捏鬍子,他轉身走去紅木椅上坐下,一陣思索之後,說道:「只是本國增強兵力的話,不就擺明了要與趙國分裂?」

  諸楚安見諸敬燁有所疑問,他忙上前袒護道:「父王,這倒不必擔心,兒臣也想過這件事,若暗中操練軍隊,應該不會有問題!」諸敬燁興趣地凝望諸楚安,諸楚安又侃侃而談道:「如今周、趙即將開戰,想必兩國會全身心的投入到戰爭,而趙國便沒有精力為本國自我防備而大動干戈,所以在趙、周兩國征戰期間,本國便可以急速加強兵力,到時候即便趙國戰勝也會因戰爭累傷,而國立衰減,到時候本國對趙國更不會忌憚。」

  「是啊!太子說的是,微臣也這麼認為!」

  林天祺與諸楚安兩人一應一和倒是配合的完美,諸敬燁也有些動容,他一副贊同的模樣微微點著頭,說道:「這方法倒是不錯,只是這帶兵操練之人……」諸敬燁說著停了話,林天祺忙接話道:「關於操練兵將之事,大王不必擔心,微臣已稍做了探查,本國雖兵力不足,可習武之人甚多,武功高強之人已不在話下,若大王沒有意見,微臣便馬上去辦妥此事。」

  「嗯!」諸敬燁輕應了聲。

  林天祺與諸楚安不免露出了得意之色,兩人卻又不約而同的斜眼輕瞄韓謹,見她低頭淡淡地站在一旁不出一聲,諸楚安也放心了許多。

  大家等待著諸敬燁回應,突然韓謹抬起臉掃了眼諸楚安,說道:「是啊!林丞相與太子所言,對抵擋趙國施壓確實是很好的方法。只是……」韓謹說著稍做停頓,轉眸一思,抬眸卻見諸楚安瞪大了雙眸緊緊地盯著她,見狀,韓謹微微一笑,視若未睹地看向諸敬燁續說:「只是林丞相與太子所說,雖抵擋了趙國之患,卻忽略了沒有征戰過、國立十分強大、兵力又足裕的燕國,這樣恐怕會讓燕國坐收漁翁之利,不知林丞相與太子是否有想過這一點?」

  此番話一出,殿內頓時鴉雀無聲。

  諸楚安與林天祺都未得逞,於是兩人找了藉口紛紛退出了御書房。

  「哈哈~!」

  剛出了御書房,諸楚安便聽聞御書房內傳出諸敬燁的笑聲,與諸敬燁對韓謹的誇獎聲,諸楚安握拳一陣隱忍,之後他領著林天祺走到一處無人之地,忽而他停下腳步,快速從袖口內摸出了一個小瓷瓶,趁著無人看到時,他把小瓷瓶塞到了林天祺手中,說道:「你盡快想辦法解決諸敬燁,否則這朝堂之上便不再有你說話的餘地,還有你與敏貴妃的那點勾當,想必也不想讓人知道吧!」

  「你怎會知道這些?」林天祺一陣驚問。諸楚安得意地冷笑笑,又道:「我收訊機構如此嚴密,怎會查不出你與敏貴妃的那點勾當,還有諸楚若的身世……呵!」

  諸楚安冷冷地說了幾句,便一陣冷笑,接著他甩袖踏開了腳步,留下林天祺一臉呆愣的模樣,直直地盯著諸楚安得背影。

  一向老奸巨猾的林天祺,如今栽在了諸楚安手中,他很不甘,可是他心想,他與敏貴妃之間秘密是會掉腦袋的事,要是讓世人知曉,怕是會牽連到秀蓉與楚若。

  如今諸楚安叫他做的事也是要掉腦袋的事,但是諸楚安所言也是事實,只要盡快解決諸敬燁,讓諸楚安當上皇帝,那麼秀容便是皇后,而他也就成了國丈,往後也不怕那點醜事被公諸於世。

  想到此處,林天祺便調轉了頭,急促的腳步趕往太監所住的院所,他很熟悉的進了一個稍大的院落,又進了一間廂房。

  不知過了多久,「砰」地一聲,廂房的門被人重重的踹開,門扇吱吖吱吖地叫了一陣。季宏英踏進房間抬眸望時,發現房間內站著一抹熟悉的身影,見狀,他忙轉身掩上門。

  「李公公何必如此氣惱!」

  「林丞相有所不知,我可也是被趕出來的。」季宏英陰陽怪氣地說著,見林天祺一臉邪肆的笑意,緩緩轉過身來,季宏英便又上前說道:「丞相怎會來此?就不怕被人看到?」

  「怕什麼,反正諸敬燁又活不長。」林天祺神兜兜地說著在一旁找了個位置坐下,他整了整朝服,又問:「你在殿內就沒聽到半點他們的談話?」季宏英一怔,忙在林天祺身旁的茶案對面坐下,說道:「丞相又不是不知,只要諸楚姬在,我就無法聽到什麼機密要事。」

  「那個死丫頭真是礙事!」

  砰!林天祺一陣氣惱,一手握拳重重的垂在了桌上,嚇的季宏英一顫慌忙端坐,安慰道:「丞相稍安勿躁,何不先把她除掉?」林天祺忽聞此話頓時一怔,驟然扭轉腦袋凝像季宏英,見季宏英又問:「之前你跟我透露諸楚姬做過俘辱一事,不知是真是假?」

  「自然是千真萬確,本相做事可從未失過手,這不也是李公公願意配合本相的原因麼?」林天祺充滿自信地得意一笑,見季宏英一臉不明,林天祺又奸笑道:「燕國王子在本相身邊安插了探子,本相自然也能在他身邊安插人手,對本相來說燕國王子雖才智過人,也不過只是個毛頭小子,本相併未把他放在眼裡。」

  「既然如此,丞相何不把諸楚姬做過俘辱之事公諸於世?」季宏英眉目展開,尖嘴猴腮地盯著林天祺。只見林天祺又是一抹奸笑,之後說道:「此事不急,等適當的時候本相會把此事公諸於天下的,不過如今得先擺平諸敬燁,沒了諸敬燁,量諸楚姬也掀不起多大的風浪來,所以季公公不必為那丫頭操煩。」

  「不知丞相是何高見?」

  季宏英皺眉一陣不解,他試探地問了句,不料林天祺卻一陣不修邊幅的大笑,笑罷,林天祺道:「這事以後你便會明白,本相也就不多說了。」

  說完,林天祺從衣袖中拿出一個瓷瓶遞給了季宏英:「給你!」

  見物,季宏英一怔,雙手接過,便又見林天祺一臉嚴肅地說道:「這是斷命散!」此話一出,季宏英的雙手赫然一抖,手中的瓷瓶一陣搖搖欲墜,幸好林天祺手伸得即時,那瓷瓶才未被抖落在地。

  「李公公何必如此緊張,你不是早該知道有這麼一天,不然我為何要與你合作,還有,可別忘了將來的大內總管一職可就是你的。」

  林天祺說著把接著的瓷瓶又安然無恙地放在了桌面上,他端正臉面,斜眼輕瞄著季宏英那張蒼白的臉,說道:「這是斷命散你應該聽說過,此藥無色無味,銀針也試不出。若給他服下,他的生命力會日漸減退,直到油盡燈枯為止,若他求生意志強些,也可多活些日子。」

  「好,我明白,我會盡快辦妥的。」季宏英的聲音有些抖音。見狀,林天祺厲聲道:「李公公最好振作些,你該明白此事一旦失敗,你我腦袋不保也就算,還有你在京城外梧桐巷所住的老娘親、兄弟,可也得與你一起遭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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