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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火鳳凰》第72章
第十九章

  那日紫嫣翻遍了整個皇宮也未見到那名老宮女的影子,彷彿那名老宮女憑空消失了似的,事情也弄得更為詭異。

  之後韓謹親自著手調查蠱咒一事,可是她發現不管是後宮的檔案庫,還是藏書閣的一些書籍內都未有提及關於蠱咒的內容,甚至後宮檔案庫內連淑太妃發瘋一事也都未紀錄,更沒有提及絲毫關於嬪妃施蠱咒害人之事,只是稍稍提到了趙蜀風失手傷了淑太妃,之後淑太妃便一病不起。

  既然,淑太妃並未因趙蜀風的失手而喪命,那麼為何知曉當年那事件的宮女太監都說是趙蜀風失手殺死淑太妃的?難道是為了隱藏後宮內子弒母的醜聞所以才未記載事實?可是既然要隱瞞為何又放任宮女太監隨意散佈流言?顯然幕後有人操縱,而這人既然能掌控後宮,又能把所有相關的紀錄與線索切斷。對於此人的身份,韓謹已知曉三分,然而趙義雲的說謊維護,玉戈的怪異情緒,一切苗頭都指向了一人。

  可是線索從老宮女的失蹤而完全中斷,根本沒有任何證據可以證明趙蜀風並未殺害親母,也沒有線索可以找出諸楚若用蠱咒陷害她的證據,如今也只能被迫中斷調查……

  「公主,晚上大王要過來陪你一起用饍!」紫嫣鶯脆的聲音打斷了韓謹的思緒。

  幾縷晚霞透過紙窗溢進黯淡的房間,染上妙曼的薄紗垂簾,透出片片淡薄的色彩。一陣清風拂過,薄紗垂簾隨之輕輕浮動,隱約映出韓謹躺在貴妃椅上的嬌柔身影。

  韓謹眉目緩緩舒展開來,她扭轉頭往紫嫣站立的方向看了眼,無精打采的說:「知道了,你去準備吧!」

  如今對趙義雲的到來已習以為常,因為自她被封皇貴妃之後,趙義雲每日都來此留宿,對於趙義雲對她的榮寵,而今也難免會讓人聯想到他們如膠似漆、恩恩愛愛的場景,所以宮中也有人開始談論韓謹何時為趙義雲添王子的話題。

  最近韓謹為調查蠱咒之事勞心傷神,然而腹中的孩子一日日長大,害喜症狀一日日變的明顯,到這幾日更是變本加厲吃什麼吐什麼,完全無法進食,弄得她消瘦了一圈不說,就連出門走動的力氣都無,只能躺著修養維持體力。

  天色暗的很快,不多時天邊已灰濛蒙一片,整個皇宮籠罩在還未掌燈時分的昏暗中。等零零星星的燈籠陸續掛起,隨之月華宮院內的宮女太監忙碌了起來,都為趙義雲的到來準備。

  大概在用膳的時辰,趙義雲領著玉戈低調的來到了月華宮。

  那時韓謹早已在房門外等候,此刻她素面朝天,衣著淡雅而隨意,而每次趙義雲來月華宮她都如此,從不刻意的打扮,可即便她如此,趙義雲也從不怪罪,倒是她的與眾不同再次深深的吸引了他的目光。

  在走廊的燈籠火下,遠遠的撇見滿面春風的趙義雲快步走來。趙義雲看似心情極好,他一手端在胸前,腳步匆忙而又急促,而一抹帶著傻氣的笑意始終浮在他的嘴角。

  人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美夢春霄,使趙義雲陶醉於其中,連整個人的心思也全部被那柔情慾歡所吸引。而他所想的對象便是韓謹,於是他整日心心唸唸的都是她,也因此趙義雲每想起韓謹,心裡便甜的像蜜,不自覺得也就洩露了他的那份痴。

  見趙義雲走近,韓謹不僅不慢的放開紫嫣相扶的手,人有些無力的緩步迎上前,她緩緩蹲下身行禮道:「臣妾恭迎大王!」

  「快起來!」

  趙義雲說著便伸手過來攙扶韓謹,可韓謹卻機靈的自行起了身,不料動作太快,剛站直身體,韓謹便覺得腦袋一沈,眼前一花,隨之天昏地轉,整個人無力的往後癱倒了去。

  「楚姬,你怎麼了?」

  一急之下,趙義雲大喊著上前扶住了韓謹,可韓謹卻逐漸閉上雙眼,最後完全失去了意識。

  見此情景,趙義雲一臉惶恐,他一邊忙著叫玉戈傳御醫,一邊橫抱起韓謹衝進房間,整個月華宮內頓時吵雜聲一片,宮女太監紛紛忙碌起來。

  站在床邊,趙義雲焦急的凝望著床上嬌弱的身影,那張消瘦而蒼白的臉亦是讓他的心緊緊的揪著。

  「她到底怎麼樣了?」御醫還在為韓謹把脈,趙義雲已急著在一旁問話。

  只見御醫老眉豁開,笑顏拂臉,他匆忙站起身,向趙義雲賀道:「恭喜大王,賀喜大王,皇貴妃的是喜脈。」

  「真的?那為何會昏倒?」趙義雲聽聞太醫的話頓時眉開眼笑、歡喜異常。

  「貴妃娘娘之所以會昏倒,怕是害喜無法進食導致身體虛弱所引起,所以並無大礙,只需調配些保胎平氣的藥讓貴妃娘娘服下,既可減輕貴妃娘娘症狀。」

  御醫仔細的為趙義雲分析了一番,只見趙義雲臉上的一絲擔憂之色隨之散去,他眉歡眼笑得走去坐在了床邊,忽地激動的抓住了韓謹的手,他深情而歡喜的凝著那張昏睡中的嬌顏,喜道:「太好了。」

  紫嫣送御醫出了房間,玉戈見此情景,忙給房間內候著宮女太監使了眼色,隨即宮女太監們紛紛退下,玉戈出門時順手帶上了門,獨留趙義雲一人相守在韓謹床邊。

  「阿貴送太醫!」紫嫣領著御醫出了臥房,便囑咐了門外候著的阿貴,自己走去與玉戈商量起是關於趙義雲留宿的事來。

  阿貴是個很機靈的太監,二十來歲的年紀做事麻利,嘴巴甜很討人喜歡,幫韓謹做過幾次事後,韓謹便把他安置在了身旁替她辦差。

  出了月華宮,御醫要上馬車時,阿貴拉著御醫問了句:「鄭御醫,不知榮貴妃得的是何病?為何會昏倒呢?」

  「你一個太監做好自己本分就行,關心這些做什麼?」御醫冷落了幾句,便掀了粗布馬車簾往車內鑽,不料阿貴愁眉苦臉的說:「鄭御醫你也知道,我們這些奴才跟了好主子自然想著法子巴結,最近榮貴妃吃不下飯,整日無精打采的,而今日又出了這檔子事,你說我們這些做奴才的能不急麼?若知道主子病情,做奴才的也好知道分寸啊!」

  聽聞阿貴訴說的這番苦,突然御醫摸著花白鬍子笑道:「哈哈!原來是這麼回事,榮貴妃身體無礙,只是她已懷有龍種,最近害喜罷了。」

  御醫隨意的說了幾句便上了馬車,車伕隨之趕馬揚長而去,阿貴卻仍站在宮院門前,他臉色陰沈,眉目間顯出一份焦慮不安的神色。

  夜深人靜,韓謹已從昏迷中醒來,而趙義雲也在玉戈規勸下回了寢宮。

  偌大的宮院內四處靜悄悄,而清風拂過樹枝的沙沙聲格外的響亮。樹木、假山倒映在池塘內拉出長長的黑影,顯得宮院內很是詭異,突然在宮牆邊一個黑影躍上了房頂,眨眼間便消失在一片黑瓦盡頭。

  天黑風高夜,確實是夜行人出動的好時機,然而夜行人所去的方向居然是晉王府的方向。

  晉王府位於皇宮南面的一處繁華地帶,位置離皇宮很近,出了皇宮馬車大概行至半個時辰便可到達。

  如今韓謹已進了宮,也當了貴妃,趙蜀風自然搬回了晉王府。對於韓謹的承諾,趙蜀風半信半疑,但是為了能真正得到她的心之後與她長相思守,趙蜀風仍選擇了嘗試寬容與信任,可他卻沒有一日能夠放了下心。不過最近西面燕國邊境告急,說是燕王打算發兵攻打趙國,而與周國的戰爭也已接近尾聲,很多事情需要趙蜀風去操心,所以如今趙蜀風拋開了兒女私情,把心力投入到抵抗燕國的戰略中。

  夜已很深,晉王府的書房內仍亮著燈光,一抹壯碩的身影在燈火下走來走來,突然那抹身影止住了腳步,忽地轉過聲來。

  「你說什麼,她懷孕了?」一轉陰冷的聲音幾乎是從喉間硬擠出來的,它帶著一絲悲哀與苦澀,還有讓人感覺到那份信任在瞬間破碎。

  砰!大該陰冷的問話聲落了幾秒之後,突然一陣沉重的腳步聲踏出了書房門,緊接著便是那轉重重的甩門聲。

  趙蜀風一臉狼狽,而他的眼神複雜不堪,那黑瞳內浮現出來的光芒亦是銳利無比。只見趙蜀風剛踏出門,瞬間高大的身影便沒入了黑暗中,那速度快如風聲,也顯得極為急躁。

  在得知事情的一剎那,趙蜀風的心已被撕成了碎片,他已分辨不出是痛、是悲、還是氣惱,但是他能感覺到害怕,怕的連他身體不停的顫抖,而體內的血也像是倒流般一股腦湧上頭部,讓他失去了自控能力,也讓他無法去思考,但是他的心卻在不斷的告訴他,他不能失去她,不管會發生什麼事,他都要把她帶走。

  午夜,到處一片死靜,鳥蟲的叫聲也低了,只有漱漱的風聲、偶而從遠處傳來的打更聲灌進耳內。

  突然哐堂一聲巨響,頓時把坐在桌邊昏昏欲睡的紫嫣嚇的跳起了身,隨即紫嫣瞠大驚眸抬頭尋望,卻見深色身影從她眼前呼閃而過。

  「紫嫣,出了什麼事?啊~」驚問聲從裡屋傳來。

  沈睡中的韓謹被那陣門撞牆的響聲嚇醒,她說著撐起身體,伸手去拉開了帳簾探頭往外看,突然視線被擋住,韓謹隨之一陣驚嚇,可還未來得及抬頭望,一手便已被一隻有些粗糙的手緊緊的抓著猛地一拽,她頓時隨著那股力道直往一處去,被子瞬間從韓謹身上滑落過,她像是物品一樣被拖下了床,卻又很快被那股力道拖著半立起身。

  雖然沒機會看到拖著她走的人的臉,可韓謹已明白能有這般舉動的人會是誰。因為被半拖著走實在太難受,而那隻被拽著走的手幾乎快要斷裂,韓謹忍不住伸出另一手抓住了那隻大掌,沙啞著喉嚨嚷道:「趙蜀風,你放開我!」

  聲音帶著一絲哭腔,趙蜀風當然能感受到她的痛苦,本不想理會她的掙扎,但是那顆已凝固在冰層中的心,卻在那一聲痛苦的呼喊中逐漸融化。

  突然趙蜀風手一鬆,『砰的一聲』韓謹的手腳頓時重摔在地,她疼的眉頭忽地皺緊,嘴角溢出一絲痛哭的嘶聲,她撐起身坐在地上,感覺腿腳也像是散了架一般,讓她忍不住伸手去撫摸。

  趙蜀風的目光尖銳無比,可他卻沒有回頭看她,也許他不想看到那副楚楚可憐的模樣,更不想看到她流淚,因為他認為那些都是假的,只是用來催化他心智的利器。它已把他傷的體無完膚,甚至影響到了他的人生,他恨那張讓他心碎的臉,恨的想把她徹底的毀掉,可是他的手卻始終抬不起來。他也不想在為她心軟,不想再為她改變,他要把她給他的痛苦雙倍還她,甚至他想回到以前那般的折磨她、傷害她,但是他為何想起她痛苦的模樣,他竟感到更痛苦……

  「公主!」

  紫嫣驚呆在門邊,突然她一陣恍惚,驟然驚慌失色的跑過來扶韓謹起身,目光卻鎖定韓謹下身察看,見無任何異樣,紫嫣這才稍稍安了心,可她隨即指著趙蜀風的背影罵道:「你真是個混蛋,你知不知道她已懷有身孕,你這樣會傷害她與孩子的……」

  「住口!」一聲怒吼赫住了紫嫣。

  趙蜀風猛地轉過身來,邪惡的眼神無視紫嫣、掃向韓謹的臉,忽地他伸手推開了紫嫣,隨即不管不顧的抓著韓謹的手臂,驟然把韓謹拎了起來拉近兩人的距離,冷冷的說道:「收起你那副惹人憐惜的模樣,我不會再被你的糖衣給矇騙。」說著,趙蜀風欲往門口去。

  「趙蜀風,你放開她!」

  見此情景,紫嫣沖上前去阻止趙蜀風的行為,不料趙蜀風抬手一擊,頓時紫嫣撫著胸口連連後退,最後撞倒在木柱邊。

  「你住手,不要傷害她。」韓謹驚恐的阻止了趙蜀風對紫嫣再下手,她轉頭見紫嫣嘴角流出鮮血吃力的依著木柱,韓謹的心竟像是要裂開般難受的打緊,隨之她雙眼一熱,一股暖流從眸眶內湧出。

  韓謹很清楚紫嫣雖有武功,可她根本不是趙蜀風的對手,與趙蜀風相抗等於是雞蛋碰石頭。然而對於趙蜀風深夜到來,還有他為何會有如此衝動的行為,韓謹也已猜到三分,既然是個誤會,那麼只要說實情也就沒事了,而這事她也早已打算跟他說清,只是上次要說時卻碰巧被他阻止。

  猶豫了片刻,韓謹仍打算說出實情,她抓住趙蜀風施壓的手,抬起淚眸似有哀求的說:「蜀風,你冷靜點聽我解釋,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樣。」

  可是趙蜀風沒有給韓謹絲毫的機會,突然他手一收,隨之韓謹猛地撞入他懷中,接著他一手伸去緊緊的摟住了她的腰,那隻手緊的彷彿要把她的腰折斷,而他那雙黑瞳內蓄滿暴戾之氣,銳利如猛獸般的眼神卻緊鎖著韓謹痛苦的臉,厲聲冷道: 「對你,已無任何信任可言,休想在用甜言蜜語左右我的思想,從今往後你也別想再得到我對你的珍惜。告訴你,因為你不配。」

  「蜀風,……」韓謹想要開口解釋,忽而餘光撇見紫嫣抹了抹嘴角的血痕搖搖晃晃的站起身,似乎她又想再次對抗趙蜀風。見狀,韓謹一急,忙轉頭對紫嫣道:「你不要過來,你根本不是他的對手,別再跟他硬碰硬。」

  話雖如此,可紫嫣救主心切,她仍向趙蜀風撲了過來想從他手中奪回韓謹,不料還未近趙蜀風的身,只見趙蜀風手一揮,紫嫣像拋物線一般的被拋了出去,再次猛地撞在木柱上,一旁的案上的器具也隨之被掃落在地。

  見此情景,韓謹嚇傻了眼,她愕然回轉頭睇向趙蜀風,忽地撇見趙蜀風如野獸般的眼神彷彿要把她吞沒,而他的臉緩緩貼近她,冷冷的問:「難道你敢說趙義雲每日都在你這裡過夜不是事實?」

  「是他確實每日在我這裡過夜,可是……」

  「沒有可是,事實就是事實,呵!你居然還敢狡辯。」趙蜀風根本不給韓謹機會解釋,他已瘋狂,憤怒、氣惱佔據了他頭腦。

  此刻韓謹明白趙蜀風已無法控制胸中的惡魔,在這麼下去他肯定會傷害到她腹中的孩子,於是她有些顧慮的往門外探了眼,見還未有他人趕到,她便壓低聲音急道:「你一定要相信我,我腹中的孩子是你的。」

  啪!

  韓謹的話音未落,一個巴掌拍在了她的臉,猛然間她整個人從趙蜀風懷中摔了出去,只聞一聲重創聲,韓謹跌在了圓桌邊。

  「賤人!」趙蜀風一聲怒吼,顫抖著抬起手指著韓謹辱罵道:「你居然還敢用這種謊話來欺騙我,難道你折磨的我還不夠嗎?還是你根本就把我當成了玩物,任由你放在手中把玩?」

  趙蜀風氣極生悲,他厭惡的指著韓謹,卻絲毫未顧及韓謹已臉色蒼白的趴倒在了桌腳下,因為他再也無法忍受她對他的折磨,而她不知憐恥的欺騙,竟讓他感到極度的厭惡,甚至在那一瞬間讓他對她死了心。

  他不想再為這樣的女人痛苦,因為她不配,而他也從沒想過一個女人竟能無恥到這種地步,自問這就是他一直想得到的女人?

  趙蜀風想想自己真的好悲哀,他亦是沒有想到自己用心卻追求的,居然是讓他永生難忘的侮辱。他不想再連他一世英名也毀在不值得他珍惜的女人手中,一次次的堅持,終於讓他看清了事實,此刻他竟感到一絲欣慰。

  「哈哈!」突然趙蜀風如卸重負般冷笑了幾聲,他冷漠的轉了身走出了房間,由始至終,他再沒有多看韓謹一眼。

  鮮血染紅了韓謹的白色內裙,她了無聲息的趴倒在圓桌下,已是氣弱游思,受傷的紫嫣無力的爬到韓謹身旁。見韓謹如此,紫嫣早已嚇傻了眼,突然她像瘋了似的,用盡全身力氣朝著門外大喊道:「快來人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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