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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火鳳凰》第76章
第二十三章

  夜已很深,四周靜悄悄地,偶而有巡邏隊從遠處走道路過。燈籠火很暗,雖無法把周圍照得通亮,卻也能讓人分清花園內草木。

  在一處假山旁的涼亭內,趙蜀風背對著紫嫣靠著木柱站著,聽紫嫣把設計韓謹與趙義雲的經過一併尾尾道盡,忽而趙蜀風那張本有些喜色的臉,在剎那染上了怒意,陰冷的雙眸邪意四起,突然他轉身怒目橫掃紫嫣,似有鄙視地說:「你說完了?」他頓了頓,扯嘴一笑,那張好看的臉愈顯幾分魔味,隨即他又嘲笑道:「既然你能如此不顧她名節設計她,那麼誰又能保證你這番話是否又是一個設計我與她圈套。」

  話雖如此,其實趙蜀風心底已有一絲安慰,可是想到紫嫣手段,還有差點讓他誤傷孩子一事,卻讓他氣惱難平。也許他相信了韓謹與趙義雲是被紫嫣設計的,可他對紫嫣似乎仍無法信任,甚至又開始懷疑韓謹腹中的孩子是否真是他的,畢竟他從宮裡得來的消息都說趙義雲每日都在韓謹宮裡過夜,而且上次韓謹向他承諾時,既然有了想與他在一起的打算,那又為何不告訴他懷了他的孩子的事?

  紫嫣亦是清楚自己所做的事很難讓趙蜀風原諒,而她也明白他不可能再相信她,所以紫嫣垂眸稍做思索,便抬手伸進懷中摸出了兩隻顏色不同的小瓷瓶,接著她把小瓷瓶遞給趙蜀風,說道:「這就是春夢散與醉酒香的******,都是錦成藥王所研製。」

  趙蜀風並沒有去接紫嫣手中的兩隻精緻的小瓷瓶,他只是垂眸輕瞄了眼,隨即挑眉邪邪一笑,忽而他竟邁開腳步往涼亭外去。見狀,紫嫣一怔,忙急道:「你可以不相任我,但是你一定要相信她,而且我來此處的目的也只是想讓你帶她離開,因為剛才我去調查諸楚若陷害她的線索時,無意間偷聽到趙義雲與諸楚若兩人在商量要如何害死她腹中孩子,所以我才私自作主跑來了這裡,我只是想弭補我曾對她犯下的過錯,如果你不想將來後悔的話,那你一定要相信孩子是你親身這一事實,趕快去把她帶走,讓她跟你一起離開皇宮。」聽聞此番話,趙蜀風忽停腳步,他面色凝重,眼神亦是複雜不堪。

  見趙蜀風停下腳步,紫嫣便又說道:「還有從她被你劫走的那晚之後,她便一直在調查淑太妃的死因,因為他想幫你找回童年失去的美好回憶,從而讓你找回真正的自己。而且她就算不是為了你,而她所做的一切也都是為了聶兒與腹中的孩子,她希望能給聶兒與腹中的孩子一個正常的家,因為她說這是一個來自二十一世紀的靈魂想給子女的幸福—--那就是一個完整而美滿的家。」聽聞紫嫣這番話,趙蜀風渾然一怔,整個人也不由的搖晃了下。

  「一個來自二十一世紀的靈魂?」

  趙蜀風自言自語,此刻他想起當年在軍營時,她似乎也曾對他說過她是來自二十一世紀的靈魂,雖然他不知二十一世紀是怎樣的時空,但是他卻能很清楚的體會到她與眾不同的思想與靈魂。

  而且,據他所知,她並未曾去過西方,那麼她又從何學來的那些怪異的才藝?還有她那些無法讓他接受的理論?

  往事一幕幕的在眼前重現,一幕幕都觸動著趙蜀風的心弦,那顆想要用偽裝掩飾住的心卻又一次完全暴露在外。

  趙蜀風沒有再去顧及紫嫣,他踏開腳步飛速騰空往皇宮的方向飛越而去。

  如今他只想去找韓謹聽她親口對他說出事實,他不想再偽裝的自己,不想再去掩飾自己的感情,更不想自己欺騙的心,他要勇敢的去抵制那份驕傲、把感情赤裸裸的面對她,因為他真的沒辦法失去她。

  月色慾漸朦朧,趙蜀風趕到冷宮時,已是午夜三更,此次他未做任何猶豫,直接闖進了幽靜的庭院尋找她。

  屋內還亮著燈火,燈火薄弱絲絲微光從半掩著的門裡透出來,韓謹嬌瘦的身影坐在舊桌邊、一手握拳撐著腦袋一副蠢蠢欲睡的模樣。

  吱吖!

  一轉細微的推門聲響起,半夢半醒中的韓謹稍稍一怔,她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的站起身,抬頭往門口說道:「紫嫣!你回來了,事情……」

  忽聞那抹熟悉卻又讓她感到吃驚的身影,韓謹忽地停了話,她瞠地睜大雙眼頓時睡意全消,奇怪的是,心臟也跟著一陣激烈的跳動。

  他怎麼會來?是來救她出去的,還是來帶她走的?可是他不是已經對她失去了信任了嗎?

  「你怎……」

  「你什麼都不要說,我已經知道了事情的真相。」趙蜀風強在韓謹前頭說了話,他說著向韓謹走了過來。

  此刻趙蜀風那張有型的臉不再冷酷,溫柔的氣息在他眉羽間散開,那雙好看的眼睛裡的邪氣也逐漸消失,蒙上的卻是那淡淡地哀傷,還有一絲無法敘述的情感。

  可是看著趙蜀風那黑瞳內浮現出來的情意,卻讓韓謹在不知不覺中淚眼迷糊。韓謹不知道趙蜀風為何會突然造訪,也不知他為何會有這種情緒,更不知他所謂的真相是什麼。但是看到他再次出現在她面前,她又回想起那一幕差點流產的情景,此刻一股怒火又開始在她心間燃燒了起來,她不禁感到又委屈、又生氣,之前一心想著向他解釋與坦白事情真相的事,她竟又望到了耳後。

  韓謹抬起灰布衣衫的袖子迅速得擦了擦濕漉漉的雙眼,她低頭轉過聲,冷漠地說:「你來這裡做什麼?難道是來看我如今所得的下場?還是想來嘲笑我、譏諷我?」

  聽聞韓謹的話,趙蜀風沒有任何反應,他只是盯著她瘦弱的背影,一抹心痛的表情染上了他的眉目,他不由的皺起了眉頭,緩緩地轉身帶上了門,隨即無助的走前走了幾步。

  趙蜀風站到了韓謹的身後,依然輕聲問道:「你與孩子都好嗎?」一煙關懷聲從趙蜀風口中溢出,韓謹渾然一怔,卻又倔強地說道:「很抱歉沒人如你的願,我與孩子都很好,恐怕要讓你失望了。」說著韓謹突然轉過身來,在轉身的一剎那卻對上一張苦澀不堪的臉。見狀,韓謹匆忙的低下頭,一絲怪異的情緒瞬間在她心頭蕩漾開來。

  其實韓謹何嘗不是因他那句問話而稍有歡喜,只因她明白他不可能如此輕易低頭,所以她也不能草率妥協,至少此刻她要讓他把那份真情徹底表露出來,而且她也要完全解除兩人之間的隔閡,從此讓他真正的信任她。

  「你還在氣我那日對你造成的傷害?」趙蜀風說著伸手輕輕抬起了韓謹的下巴,他強迫著她抬起頭與他對望,可是韓謹卻垂著眼簾從容的撇開了頭,她故意的逃避了他的視線,說道:「對你,我已徹底失望,哪還有氣?」韓謹說著拍開了趙蜀風的手。

  韓謹轉身想要走離他時,趙蜀風的雙臂卻突然從她身後環了過來,頓時把韓謹穩穩固定在懷中,可韓謹卻一陣掙扎讓趙蜀風不捨得鬆開了手。

  當韓謹再次踏開腳步要走離趙蜀風時,趙蜀風卻又不勉強的抓住了她的手腕,似有哀求地問道:「難道為了你腹中的孩子,為了聶兒,為了那個來自二十一世紀的靈魂想給子女溫暖而幸福的家的心願,你也不能原諒我?」

  聽聞此番話,韓謹驟然一怔,頓時回眸一望,瞬間對上那雙變得清可見底的雙眸。他這是怎麼了?還有他剛所謂的真相是什麼?難道是紫嫣去找了他,那她為何要這麼做?

  「你不要懷疑,我確實已得知事情的真相,我也相信你腹中的孩子是我的。」趙蜀風很真切的凝望著韓謹,雖然清澈的眼眸中不時泛起層層霧氣,可是最終還是被一股強烈的意志力撲散。

  韓謹見趙蜀風如此竟有些呆滯,可能她還在懷疑眼前的男人是否真是趙蜀風,她轉眸猶豫了片刻,便稍稍問了句:「為什麼?」

  只見趙蜀風恍然一怔,有些尷尬卻又裝酷把臉轉向一處,可是他開口說話時,卻又極度顯得小男人,他不敢看韓謹,抓著韓謹的手也不放,而且他微微抬著下巴,支支吾吾地說道:「因為,因為我…我…愛你!」後面兩個字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如果不豎著耳朵聽,根本聽不清。

  但是,韓謹卻真實的感受到了。

  看著趙蜀風身上的傲氣一點一點的被抹滅,還有在他身上能真切的感受到的改變,可是他所裝出來的那副不可一世的架子,卻讓韓謹又好氣又好笑。

  淚水在韓謹的眼眶內不停的打轉,她咬了咬豔紅的嘴唇,努力的掩藏著內心的一絲喜悅,忽而韓謹抬起水眸凝望向趙蜀風,看著他那張有些緊繃且又泛著紅暈的側臉,韓謹突然哭笑出聲,隨之她嗅了嗅鼻涕,問道:「你說什麼?我沒聽清楚,你是否可以說大聲點。」

  「你…你是不是又想耍我,可別得寸進尺。」趙蜀風能說出那幾個字早已是極限,韓謹這一問似乎拉回了他原有理智,突然趙蜀風轉過頭來視目緊鎖韓謹的臉,他的語氣又變得如往常般的冷漠、眼神也很犀利。

  忽而趙蜀風手一收,很霸道的把韓謹拉進自己的懷中,他再不顧及她是否願意,他想要的只是緊緊的摟著她。見此情景,韓謹一怔,試圖掙紮了一番,可她哪知此刻的趙蜀風又變的強勢而不給人任何機會去抵抗他。

  韓謹根本掙脫不了趙蜀風的懷抱,渾然間她抬頭驚望他,卻見他扯嘴邪邪一笑,臉湊近她道:「以後別想再逃出我的懷抱,我會像這般牢牢的禁錮住你,再不讓你有任何機會逃出我的懷抱,也別想再讓我與我的子女分開,這一生注定由我與你組成美滿的家給孩子們。」

  「難道你就是用這種方法讓我原諒你的?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你放開我!」韓謹側目白了趙蜀風一眼,便怒訴著要掙開他的懷抱,不料趙蜀風圖把韓謹橫抱了起來,韓謹一怔,驚愕道:「你想做什麼?」

  「我想......」只見趙蜀風扯嘴壞壞的笑了笑,隨即便橫抱著韓謹走向床的方向,見狀,韓謹恍然大悟,頓時阻止道:「不要,我現在懷有身孕,你會傷到孩子的。」

  「不用擔心,我會很溫柔的,一定不會傷害到我的兒子。」

  趙蜀風在韓謹面前表露一個很迷人的微笑,接著他把韓謹輕輕地放到了床上,臉緩緩地貼近韓謹說道:「夜已深,想必我兒子也該累了,等你睡飽了我再帶你離開。」趙蜀風說著見韓謹瞠眸一副驚訝的模樣,他牽動了一下嘴角似有嘲笑的一笑,又道:「你先睡會兒,我去準備一下,天亮之前我會帶你離開這裡。」

  「你等等,你走之前我有話要對你說。」韓謹抓住了趙蜀風的手,見他扭轉頭來不明所以的睇望她,她便仰望著他,說道:「請你不要用這樣的方法帶我離開這裡,如果你真的想給我與孩子美滿的家,那麼你就該用正大光明的方法把我奪回。」

  聽聞此話趙蜀風眉頭一緊,那雙平靜的眼眸漸漸染上了寒意,他抽回韓謹抓著的手,冷漠的轉過身。

  趙蜀風尋思了片刻,背對著韓謹說道:「事到如今,你為何還要如此堅持,難道你帶著孩子回到我身邊,不就能給孩子們完整的家了嗎?」趙蜀風說著驀然回頭,卻見她已坐起了身很嚴肅的凝望著他,說:「你錯了,如今燕國虎視眈眈,若燕趙兩國開戰,你有把握趙國一定能得勝?而且燕國處心積慮了多年,並不會像周國那般好對付。還有戰爭並非一日兩日的事,像你這般野心,國不平家哪能平?那麼何來安定的家?」

  「呵!」趙蜀風展眉輕笑了聲,他轉身來幽眸掃過韓謹的臉,很有自信地說道:「你不必擔心,既然我答應要給你的,那我必定能給的了你,這點你不必懷疑,只要你相信我就成。」

  雖如今他願意向她傾訴情感,但是有些方面他仍在她面前顯得高傲自大,彷彿只有他能為她支撐起一片天。

  然而對於趙蜀風個性韓謹早已瞭解的一清二楚,她也相信他已有對付燕國的方法,但是她仍得滅他的威風,因為只有把他所有的志氣抹滅,她才能真正的平靜的帶著孩子們去過安寧的生活。

  一番思索之後,韓謹微微一笑,便伸手拉了拉趙蜀風的衣袖,隨即便見趙蜀風緊繃著臉做在了床邊,接著韓謹又道:「我相信你,可我也相信燕國早已有萬全之策來對付趙國,更何況趙國這幾年與周國對戰雖佔上風,可也已是焦頭爛額,一旦趙燕兩國開戰,恐怕趙國是心有餘而力不足。所以光在兵力上計算是不夠的,對付燕國只能智取而不能豪奪,可如今你又有何法應付燕國呢?」

  「哈哈!」趙蜀風突然大笑出聲,片刻他笑眼瞇望韓謹,見她神情自若的與他對望,他便邪肆一笑,與她相握的手的大拇指不由的在她手背上撫了撫,說道:「真不愧是我想要的女人,居然連這些都已算計好,想必你在南趙時已做好了準備吧!不過你也太小看我了。告訴你,在十年前,我早已安排了眾多探子滿燕國大小城鎮隱姓埋名、像正常百姓一般的生活,一旦兩國交戰,首先我會先讓他國中大亂,這樣恐怕憑燕彥的性子他會為了百姓先平國內之亂,如此一來,他抵擋外圍的兵力與精力也就相對的減少了。」趙蜀風說著頓了頓,他魅眼鎖住韓謹的臉,見韓謹瞠眸驚望,他便再次傲氣抹臉,洋洋自得地說:「你說,我從小就在戰場上打拚,難道我會連燕彥都對付不了?呵!那不是太可笑了!」

  韓謹沒有說任何話,她眨巴了一下眼眸,再次睇望了眼趙蜀風那張不收斂的笑臉,一抹詭異的笑容瞬間掃過她的眼眸,她微微的咧了咧嘴,即便淡淡地垂下了臉,心想:事到如今他竟然還是那般自命不凡,果真是改變不了那副臭德行的,那麼她就再與他博一次,這一次她一定要讓他輸的徹底。

  想想趙蜀風身邊的將士早已被自己收買,此刻韓謹不由的瞇眼一笑,她抬眸間撇見趙蜀風轉眸看她,她忙不動聲色的垂下了眼。

  「既然事以致此,你應該放心的跟我離開了吧!還是你想等我收復天下的那天,才願意完全信任的來我身邊?」趙蜀風對韓謹很認真地說著,卻見韓謹笑而不答,即便他也就明白了她的想法。

  畢竟兩人鬥了這麼多年,多少瞭解彼此的心思,更何況韓謹倔強的脾氣趙蜀風一直在領教,所以趙蜀風見她如此也就沒再多問。

  趙蜀風抓著韓謹的手,兩人靜靜地坐著。

  突然趙蜀風不經意抬眸,卻注意到了屋內的起居用品,隨即他又注意了眼床上的上好真絲薄被與龍鳳枕,忽而他眉頭一緊,隨之又展眉笑道:「沒想到趙義雲也有如此智慧,你不必再擔心怎麼離開這裡,我看不必多久趙義雲便會親自過來接你出冷宮。至於諸楚若這號人物,往後你也不必再擔心她的存在,即便趙義雲不懲處她,我也會放過她的。」說著,趙蜀風似有悲哀的淡淡垂下臉,隨即他嚴厲的囑咐道:「就算我信任你,不過你也絕對不能背著我跟我以外的男人有肌膚之親,否則,我……」

  「你會怎樣?」

  見趙蜀風說著頓住了,韓謹不禁挑釁了句,卻見趙蜀風眉頭一緊,隨之寒氣染臉,雙眸尖銳的盯著她,即便如此,韓謹又戲弄道:「難道往後你不再原諒我?還是不認我肚子裡的孩子?」

  韓謹說著忍不住抿嘴一笑,抬眸又見趙蜀風鐵青著臉,她更是噗地笑出了聲。

  「死丫頭,你居然敢戲弄我,就不怕我收拾你?」趙蜀風不悅地說著便伸手去拉韓謹的衣衫,韓謹一怔,手忙腳亂的拍開他的手,說:「這不都是你給我的機會,還有你忘記了我從來就是這樣的,只是一直以來被你逼的失去了自我。」

  聽聞韓謹的話,趙蜀風頓時停住了舉動,那張邪肆的臉逐漸染上了愧疚之意。趙蜀風沒有再多說一句,他挪到了韓謹身旁,輕輕地攔過韓謹的肩膀,摟著她靠著床簷。

  兩人都沒有再多說一句,只是彼此感受著對方的存在。趙蜀風靜靜地陪伴在韓謹身旁,時間像流水一般悄悄地流走,不知不覺中韓謹在趙蜀風懷中甜甜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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