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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妻不好惹》第5章
第九章 新婚之夜

只聽得外面鼓樂喧天,迎親的轎子已經到吳家門口。媒婆先進來看見新娘如花似玉,歡歡喜喜的給罩上蓋頭,儐相則念詩賦,請新人上轎。暇玉向母親做別後,由方氏一路哭送著出了門。上了轎子,兩個陪嫁的丫鬟跟在轎旁伺候著,向夫家一路行去。

暇玉一進轎子就把蓋頭掀開,讓自己保持呼吸順暢。外面鑼鼓喧天,但她只能聽個熱鬧,不免覺得可惜,自己的婚事卻連究竟是個什麼場面都不知道。以後回憶起來,僅有蓋頭下黑漆漆的光景和耳邊的鼓樂聲而已。

她晃晃悠悠的坐在轎子裡,心裡盼望著早些到夫家,否則時辰久了,新娘因為眩暈,剛下花轎就嗚哇一聲吐出來那多不好啊。這麼想著,忽然就聽劈裡啪啦一陣脆響,似是鞭炮炸響,接著轎子晃了幾晃,她趕緊撐住轎子內壁,心說這是怎麼了?還沒到夫家就放起了炮。

「小姐,您別怕,有人想鬧事,不過人已經被抓住了。」浮香小步跟上來,悄聲告訴小姐,外面的情況:「現在已經沒事了。”

哎?有人鬧事?八成是穆錦麟的仇家,逮到他成婚的日子專門噁心他。

要說穆錦麟今日成婚,乃是人生中大事一件。為了確保萬無一失,早就派手下把沿途的街道調查了個清清楚楚。不僅有護衛隨著花轎護送,連周遭看熱鬧的人群中都有他安插的眼線,就這樣瀟瀟灑灑的行到商鋪林立的正街口時,卻冷不丁打馬前竄出來一人,蒙著面,手裡拎著一串鞭炮,點著了直接便往空中一拋,劈裡啪啦直落到他馬前。那馬受了驚嚇,揚起前蹄長嘶一聲,眼看就要驚了。穆錦麟自幼舞槍弄棒,飛鷹走馬,這點狀況還應付得了,雙腳夾緊馬腹,勒緊韁繩,使得那馬在原地轉了圈後,靜了下來。

而這時,花轎行處的酒家二樓上,李苒和另外兩個校尉圍著一個人在扭打。那人打懷裡掏出個圓球,罵著:「穆錦麟——老子叫你——」還未喊完,李苒打後面一撲,直接將人按在地上,而那漢子手裡的東西沒來及扔遠,只摔在了面前另一校尉的臉上。那校尉只覺得圓球破了,濺了他一臉的腥臭汁液,用手抹了把臉,紅赤赤的竟然血。

「這廝是想拿這玩意潑花轎——」李苒氣喘吁吁的罵道:「虧你這小殺才想的出來!何穗,你先將他腳脖子踹斷,待會帶回去慢慢審訊。」身邊叫何穗的校尉二話不說照準那漢子的腳踝狠狠踱上一腳,而李苒則瞅准那漢子叫的空擋,團了塊破布塞進他嘴,算是將人徹底逮住了。

除了這兩個插曲外,之後倒是順風順水,一路平安到了穆府門前。儐相年了攔門的詩賦,請暇玉出了轎子,她跨了意味著平安的馬鞍後,也不知是由誰扶著,走向何方,只知道走了許久才停下步子。她視線只有低頭時從蓋頭下看到的寸余大,周遭的情況一概不知。按照贊禮的吩咐,依口令照做,先拜天地,次拜高堂,最後夫妻對拜。

三拜起身,暇玉頭昏腦脹,幸好最後一句:「送入洞房——」將她解救了。至少進了洞房可以坐著了,她這樣想。

進了新房後,僕婦們進進出出做最後的打點,期間有個聽起來上了歲數的女人叮囑了浮香和綠影一番,但聲音不大,暇玉聽不真切,又過了一會,聽到關門聲,終於安靜了。浮香和綠影守在新房門口,屋內只有暇玉一人,她便將蓋頭扯下,動了動脖子,環視四周。能看出置辦新房是用了心的,新漆門窗新刷的牆,連身下坐的堆漆螺鈿描金床亦像是新打。桌上中央擺了個糖稀澆的鴛鴦,下面是各種蔬果。暇玉見了果點,想到自己從早上開始還沒吃東西,穆錦麟在外面大吃大喝,她總不能自己餓著,要不然到晚上被他折騰一番,興許真得暈過去。便下了床,打糖稀鴛鴦下拾了塊栗子糕吃。

比起新房的安靜,外院就熱鬧多了。往來賓客不斷,京中大小官員,加上旗下錦衣衛的千戶百戶以及沒品級的校尉們都來給穆錦麟獻忠心。有請帖的那是穆大人給面子,自然不敢怠慢準備了厚禮前來,沒有請帖的便留下賀貼,將自己的名字工工整整的寫在花名冊上,以求穆錦麟事後在翻看的時候,道一句‘某某人還算懂事。’

穆錦麟自從父母去世,承襲了府邸,他和東府的叔父家幾乎沒什麼來往。但今日是他大喜的日子,難得想將這份喜悅和東府的人分享,應酬賓客的時候,得空就問管家:「東院的三少爺來了嗎?」聽說還沒見穆靜宸這人,不免有些失望又有些得意。

「再派人去請,收了請帖哪有不來的道理。」穆錦麟打發了人下去。這時就見眾賓客的目光都望向前方,嘀咕著:「是指揮使,指揮使大人。」他循著目光一看,登時掛上慢慢的笑容,拱手向前相迎:「原來是周大人來了,沒去門前相迎,怠慢大人,大人勿怪。”

周聃哈哈笑道:「穆同知的婚事辦的大半個京城都知道了,連皇上都派了宮人來相賀,我哪敢不來啊。”

這話說的夾槍帶棒,太不好聽了,周遭的人都捏了一把冷汗。要知道穆錦麟和周聃關係不大好,雖說周聃掛著指揮使的名頭,但穆錦麟是郡主之子,和皇帝沾親帶故不說,自身更是有武舉的頭銜,照眼下的升遷速度,不用幾年指揮使的位置就要換人做。所以面對能夠威脅自己的人,周聃自然沒有好臉色。

「大人這話嚴重了,屬下一直等著大人賞臉駕臨,特意為您從您老家送了酒釀來,就在那邊。」穆錦麟弓著腰,笑呵呵的側身迎著周聃前行:「聽說大人只愛喝家鄉的酒,我就怕這席上的酒不和您的胃口怠慢了您,婚期一定便派人去運這些酒。”

周聃眉毛一挑,心說你小子倒是有心。但面上裝模作樣的說:「哎呀,這怎麼使得。今個是你的喜日,為我特意準備酒水,我是不是喧賓奪主了?」穆錦麟趕忙搖頭,言辭誠懇的說:「大人就是大人,沒了上下尊卑,那還是咱錦衣衛麼。」周聃忍不住諷刺道:「你這話說的不假,千戶百戶升遷靠的是為聖上獻的拳拳之心,不是旁的。」你以為憑你是郡主之子就能飛到我頭上嗎?

穆錦麟點頭附和:「大人的教導的是。」然後親自開了酒罈給周聃斟酒,繼而雙手奉上畢恭畢敬活似侍候家長一般。周聃品了口酒,覺得舒暢極了,慢悠悠的問:「穆同知,我們來的路上聽說迎親隊在路上出了點岔子,可有人傷著了沒?”

「一個喝醉的乞丐而已,能起什麼事端。」穆錦麟一直保持微笑,心裡則罵別以為老子不知道,就是周聃你搞的鬼。周聃諷刺的笑道:「這醉漢稀奇,不過年不過節的,隨身便帶著鞭炮,可見是穆同知婚禮的動靜太大,無人不知無人不曉,連乞丐的都跑出來湊熱鬧。」說完,哈哈大笑,聲如洪鐘。

婚宴的氣氛瞬間凝重,沒人想摻和進這矛盾裡,眾人端著酒盞不做聲。倒是穆錦麟本人沒心肺一般的跟著周聃一併發笑:「是啊,想來這乞丐是想給我賀喜,原來是好心,那我明個就把他放了。」穆錦麟的表現對周聃來說,是一拳打在棉花上,輕飄飄沒有任何效果,又揶揄了幾句後喝了幾盞酒後,覺得無趣便藉故有事,悻悻離開了。穆錦麟親自把人送到府門口,然後繼續沒事人兒一般的回來招待客人。

酒筵直到傍晚還沒散。暇玉在心中祈禱穆錦麟酒品要好,千萬不要有撒酒瘋的惡習。直到夜深了,後院才熱鬧起來,暇玉想是穆錦麟來了,趕緊罩上蓋頭等他。在門後守著的浮香和綠影從門縫裡對她小聲說:「來了,來了!」聲音又急又怕,好像來的是吃人的狼。

暇玉挺直腰杆等他進門。這時聽到他吩咐喉在門口的人:「你們都下去吧。」口齒清晰,不像是喝多的樣子,暇玉暗自松了口氣。聽他推門進來了,她忽然緊張起來,今天到底是她新婚之夜,是從沒應對過的局面。在腦海中暗自回想了遍母親的叮囑,等待他掀蓋頭。聽他似是拿起來了秤桿,她趕緊擠出那個演練過的笑容——眉目含情兼有羞澀之態。

秤桿挑起她的蓋頭,暇玉抬眸看他,見他這個紅衣的新郎官笑的跟朵花似的,心裡松了口氣,暗說看來剛才那個笑容擠的還算合格,起碼讓他滿意了。正打算再甜甜叫上一句相公,可話還未出口,他就蹭的一下坐到她身旁,一手攬過她的肩膀,一手端起她的下巴,笑眯眯的問:「好玉兒,這些日子沒見,可想過我?”

「......」如果對他說想了,他會不會以為她說假話糊弄他?說真話,萬一把他惹怒了,豈不是更不好辦。還是含糊其辭吧。想到這裡,她羞答答的將頭埋在胸口:「自己的郎君,怎會不想......」那穆錦麟自見暇玉開始,她就對他冷冰冰的,這時她在燭光的映照下,面色旖旎,神態嬌羞,看的他心癢,也不管還有合衾酒沒喝,扣住她的後腦便吻上櫻唇。

暇玉被他突然而來的親吻嚇了一跳,連呼吸都忘了,待親熱過後,她憋的雙頰緋紅。穆錦麟自然當她是沒做過這樣的事,更覺得她可愛,恨不得現在就把她吃到肚裡去。想到這,立即摘了她的鳳冠,將人按在床上去脫她的衣衫,暇玉原本的設想是雙眼一閉由他來,但是猛地想起合衾酒還喝,便想坐起來:「合衾酒,還,還沒喝呢......」經她一說,他才想起這回事來,放開被他扒的差不多的妻子,回身取了酒壺來,先飲了一口,又含了一口爬到她跟前,托起她的後腦嘴對嘴的喂給她,然後笑的眼睛眯成一條縫的問:「咱們這算喝完了吧?”

穿越之前,她也是沒經人事的姑娘,如今赤條條的躺在男人身下,她本能的還是緊張害怕,指尖的痙攣了一般的酥麻,她閉上眼睛咬住指節,只求他能顧及她一些不要弄的她太疼。見她緊張備戰的模樣,他忍不住在她耳邊笑道:「別怕,又不是上刑。”

暇玉如今只能寄希望于他:「......能輕點兒麼......」。軟綿綿帶著幾分求饒的語氣聽的他心神蕩漾,心甘情願的顧及她的感受,慢慢的將她這塊未經世事的身體捂熱了,不那麼乾澀了才進入,但進去後的事情就不那麼好控制了,興致上來也不管妻子的感受了,在她身上心滿意足到短暫失神才停下,這方才想起身下的人來,抬起她遮掩的手背,見她雙目迷蒙有幾分哀怨的看他,他明知故問的笑:「玉兒,怎麼了?”

暇玉被他只顧自己沒輕沒重的行為弄的下身撕裂般的疼,這時聽他還有臉這般問,心裡直想罵你他娘的剛才怎麼和我保證的?但話到嘴邊,理智還在,只霧眼濛濛嗔怪了一句:「......騙子!」此話一出,她不知這話擊中他哪根筋兒了,她身體裡的東西再次脹大,他則喘著粗氣,在她耳邊啞聲道:「我娘子生氣了,這怎麼好?那再來一次吧,讓你知道其中的好......」說著便開始動作。

暇玉死的心都有了,嫁了這麼個如狼似虎的丈夫,這一夜有的熬了。

第十章 新婦拜客

穆錦麟是折騰的她到盡興為止,只是苦了暇玉身子弱,好不易積存的精氣神都被他折騰光了,一番糾纏下來,哼哼唧唧的抱怨,不再由著他了。穆錦麟一天下來,又是迎親又是陪客亦累了,搶樓著暇玉睡了。這可苦了她了,冷不丁身邊多了個人,睡不安穩,生生煎熬了一會,以為他睡實了,側身想逃到一邊,結果被他扣住腰又給搬了回來。如此心煩意亂的直到天光大亮,她才迷迷糊糊的睡著。

也不知睡了多久,耳邊傳來穆錦麟的聲音:「玉兒,快起來,咱們該去東府給太夫人和叔父請安。”

她登時睜開眼睛坐了起來,新婦睡過頭是要被挑理的,她可不想第一天入門就這麼被動。而這時穆錦麟已經穿戴好了,坐在床沿邊上笑著看她。暇玉可沒他這好心情,心裡埋怨開去,他自己倒是穿戴妥當了,弄的她這麼被動。

「我,我不記得請安......對不起......」暇玉誠心道歉:「我這就穿衣裳,你等等我。」穆錦麟攬過她的肩頭親了下,笑道;「我又沒和說過去東府請安的事兒,你當然不記得了。”

「......」暇玉默默的看了他一眼,心裡安慰自己,這點小事不要計較,他沒告訴你便沒告訴麼,現在說也不晚。這時她忽然看到屋內除了他們兩人外,還在外間的幔帳邊站著四個人,分別是自家的丫鬟浮香綠影和另外兩個年紀相仿的丫頭。

「你們過來伺候夫人起床。」穆錦麟一招手喚來那四個人,對妻子介紹道:「你帶的丫鬟雖然用著順手,但這家裡的好些東西她們不清楚,暖雪和青桐這倆丫頭還算機靈,先給你用著。」他剛說完,暖雪和青桐便齊聲道:「奴婢給夫人請安。”

「也好。浮香和綠影,你們兩個有什麼不懂的便問她們。」暇玉心裡默念,吊眼梢的是暖雪,嘴邊有痣的是青桐。認下這倆丫鬟,暇玉便由她們伺候著開始梳洗打扮。見新房內的梳粧檯上有玉華花粉和畫眉石和其他的妝奩物什,她自娘家帶來的還不及穆家給齊全。她挑挑眉,心說不愧家中女人多,準備的真細緻。

「太夫人和叔父叫咱們幾點過去?我是不是得快點?」暇玉從鏡子裡看到他無所事事的靠在床屏上翻一本冊子,便問了句。他頭也不抬的說:「幾點他們不都得等著。」暇玉道:「還是不要遲了,哪能叫長輩等。」他這回抬頭了,將冊子往床上一甩,冷笑道:「我都不急,他們急什麼。”

話不投機半句多,暇玉只恨自己多嘴問他。她便坐定讓暖雪和青桐兩個丫鬟給她仔細的裝扮。如此不知耗費了多少光景,總算能出門了,她便跟著他向所謂的東府走去。一邊走穆錦麟一邊跟她介紹:「咱們住的這院離連通東西兩府的門很近,沒辦法,誰叫當初就這麼建的呢。你要是心煩,以後重新封死就是了。」暇玉這次學乖了,知他和東府的叔父關係不好,便憂愁的說:「剛成婚就封死總不大好,還是等等吧。」穆錦麟回眸看她:「我也是這麼想的。”

出了正房坐在的院子,便有兩頂轎子停在門口,穆錦麟親自給她掀開簾子,笑道:「一會見了太夫人,她說什麼,你左耳進右耳出就行了。」長輩說的話是這麼隨意拋在腦後的嗎?他滿身的反骨,壓根誰都不放在眼中。跟他比起來,她似乎才是古人。暇玉坐進去,由轎夫抬著向東府而去。

從連通東西兩府的西門進去,便能聽到有人輕喊:「西苑的二少爺和新婦來拜見太夫人和老爺了,轎子已經進了太乙竹園了!」於是暇玉知道了她現在的位置,轎子走了好一會,才停下,這次撩開轎簾的是個眉目如畫的小丫鬟,笑容可掬的說:「奴婢紅翡見過二奶奶,二奶奶萬安。太夫人見你們遲遲不來,便叫奴婢過來接應二少爺和二奶奶您。”

這位大概是老夫人身邊的大丫鬟,暇玉便也露出個暖人心的微笑:「有勞姑娘了。」紅翡一怔,心裡不禁道這位二少奶奶似乎和麟二爺不大一樣呢。但嘴上可不敢洩露半句,忙道:「二少奶奶這麼說可折煞奴婢了。”

這時就聽穆錦麟道:「來接人罷了,你哪那麼多廢話!」說的紅翡忙不迭的請罪:「奴婢知錯了,二爺恕罪。」穆錦麟看這樣子懶得和她計較:「好了,帶我們去見老祖宗吧。」那紅翡再不敢多說半句話,默默的在前帶路。暇玉忍不住以別樣的目光看了丈夫一眼,他就不能假裝樂樂呵呵的來請安嗎?哪怕不願意,但面上總得過的去罷。

因為轎子停的地方離正房很近了,於是沒走幾步路便進了一個院子。走到門口時,紅翡先進去稟告,接著打裡面掀開簾子讓兩位新人進去。這時暇玉就見穆錦麟跟瞬間登仙似的開心,眨眼間的功夫笑的跟吃蜜一樣甜,率先走了進去。

廳堂內烏泱泱站著十數人,當然最顯眼的是在最上座坐著一位老婦人,想是地位最尊貴,她看得出養尊處優保養極好,一見穆錦麟馬上又氣又心疼的說:「你這孩子,娶了媳婦才記得我這個祖母!還知道新婚第一天來請安!」穆錦麟似是沒聽到祖母說什麼,只笑著對暇玉道:「這便是老祖宗,你這做孫媳婦兒的快些敬茶罷。”

這時旁邊的一丫鬟遞上清茶一盞,又一丫鬟在地上放了薄墊,她趕緊接了茶下跪雙手奉上:「老祖宗,您請用茶。」太夫人顯然對突然蹦出來的孫媳婦缺少認可,但眼下也只能接了茶:「唉——錦麟你滿意就好,我這個老太婆能說什麼呢?”

坐在太夫人右下座的一個中年男子此時開了口:「賢侄,昨天叔父有事,沒去參加你的婚事,你不會怪叔父吧。」穆錦麟笑道;「小侄怎麼會怪您呢,叔父為國操勞,小侄的事哪能勞您掛在心上。暇玉,快給叔父大人奉茶。”

暇玉便從太夫人面前起身,轉身跪到梁安侯穆燁松面前再次奉茶:「叔父在上,請用茶。」穆燁松繃著嘴角,問暇玉:「你是太醫院六品太醫吳敬仁的女兒吧。”

暇玉如實回道:「回您的話,侄媳的父親正是太醫院吳太醫不假。」故意說出幾品來,是在揶揄她出身不高麼?這個念頭一閃而過,她趕緊打消了,自己確實出身不高,做侯爵的侄媳婦難怪人家要挑理。梁安侯聽了,皮笑肉不笑的說:「就像老祖宗說的,只要錦麟滿意,我這個做叔父的有些話就不便說了。」接過暇玉奉上的茶,並不喝只放在了一旁。

此時暇玉看了眼坐在梁安侯對面的夫人和分列在兩側的那些個穆錦麟的堂兄堂妹們,不禁咽了下口水,這得認識到什麼時候?打地上起來,她便又給叔母敬茶,叔母錢氏的看得出唯叔父馬首是瞻,只學了丈夫的模樣笑笑並不喝那杯茶。

三個長輩都拜見完了,穆錦麟把她扶起來,彎身給她揉膝:「跪疼了麼?」暇玉趕緊攔住他,低聲道:「快別這樣!大家在看呢!」他才做恍然大悟的說:「對了,還有人沒認識呢。」拉著妻子的衣袖來到站列的年輕人面前,挨個介紹。暇玉一直懷疑自己有臉盲症,今天可算證實了,五六個人介紹下來,她只記住有個看起來也病怏怏的三男穆靜宸,他年歲和穆錦麟相差無幾,但穆靜宸看起來更穩重老成。

「請帖都發給你了,你怎麼沒來吃我的喜酒?」昨天他可派人找了他好幾次。

靜宸神色晦暗,想了想才說:「哥哥見諒,我最近身體不大舒服,昨天實在病的起身不得,才沒去喝你的喜酒。”

「既然病了,我哪會怪你。」錦麟笑道:「心病得靜養。」靜宸按捺憋住一口惡氣,嗯了聲點點頭。

太夫人等他們認識完了道:「錦麟,你好不易來一次,和你媳婦留下用早飯罷,飯菜早都準備好了,就等你們這對新人了。」錦麟想都沒想就答道:「不了,我總共只有幾天假期,家中還有好些事要辦,就不多留了。改日我得空了,再帶暇玉過來給您請安。」說罷,朝梁安侯夫婦拱了拱手:「侄兒告辭。諸位兄弟留步,不必相送。”

暇玉跟著丈夫走出大廳,忽然聽到身後有個小女孩兒說:「哎,西府的二奶奶好像在哪裡見過。”

難道她長了張大眾臉?

穆錦麟聽了,臉色一變,待出了門就問她:「這裡有你覺得眼熟的人嗎?」暇玉蹙眉搖頭:「......怎麼會呢,我現在還不大能分清他們誰是誰。」他高興的笑道:「我們回家,還有其他人給你認識。」牽起妻子的手,去坐轎回家。

暇玉弄不懂他的想法,匆匆來匆匆去。不過她沒空想這些,一會面對的才是主戰場。



雖然做了準備,但是看到這一屋子的鶯鶯燕燕,還是被晃的眼暈。大概這幫女人準備給她個下馬威,一個個打扮的光彩奪目,正好今天還是個大晴天,從窗欄裡漏進來的陽光照在頭飾上,當她們齊齊給她行跪禮的時候,一片璀璨叫人無法直視。

她便拿手遮住眼睛,隨即揉了揉:「......眼睛好疼......跟妹妹們商量個事兒,以後早上來請安,大家儘量穿的素一些,現在這樣,從我這裡看跟掉進花叢似的,眼睛都花了,根本分不出大家來。」還不忘向穆錦麟求證:「老爺,你覺得呢?”

穆錦麟很少把自己的女人湊到一起,今天得見,只覺得眼前一片姹紫嫣紅,珠光寶翠,也很震撼,尤其她們的裝扮都是時下流行的,咋一看都差不多:「......還真是!”

眾人愕然,初來乍到的夫人這麼說也就算了,老爺竟也說分辨不出自己,這麼一想,眾人的心肝碎成一片。

她笑著補充了句:「大家放心,我一般起的挺早的,寅時四刻就能起,過來請安回去再梳妝打扮也不遲。當然了,如果老爺在誰那過夜,誰就不必來請安了。”

對方一張口就帶來兩個噩耗:第一,她們再沒散漫的日子,每天要給這位二八年華的夫人請安。第二,這位夫人愛好起早,她沒得睡,其他人通通沒得睡。

有人心直口快,或許也是沒把她放在眼裡,立即反問:「請安?”

暇玉眨眨眼:「是啊,你們未出閣的時候難道不給父母請安嗎?」說完,觀察到下面幾個人的臉色登時變得難看起來,不禁在心裡說,哦,原來這裡面出身果然分三六九等,有的人出身卑微,並非是好人家的姑娘。

下面有人哼笑,有人互相使眼色的,更驗證了暇玉的猜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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