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察覺到有人靠近的時候已經晚了，連瑾春還未來得及回頭，就被柯琅生從身後一下子抱住，涼涼的唇瓣在連瑾春耳朵上輕輕蹭了下，柯琅生像條活在水裡的魚，上半身靈活地扭到連瑾春身前，湊過去吻上他的唇。

　　連瑾春想要掙開，皺著眉頭在水裡跟他推來推去。

　　柔軟的舌頭纏繞在一塊，在稀薄的空氣裡分享窒息般的甜蜜，連瑾春漸漸放棄掙扎，臉上露出沉溺表情的同時，牙關猛地朝下合閉。

　　柯琅生吃痛，睜開眼睛有些委屈地看著懷裡的人。

　　連瑾春趁機推開他，劃動雙手向上游去，哪知柯琅生緊隨其後，才在水面露出個頭，連瑾春就被柯琅生逼著退到了岸邊的石塊處抵住。

　　這裡的湖水堪堪淹過肩膀，兩人就這樣面對面站著，喘息著對視。

　　柯琅生笑：「我方才說笑呢，你怎麼就當真？」

　　連瑾春瞪他一眼，轉開頭：「無聊至極！」

　　柯琅生的目光流連在氣鼓鼓的戀人身上，實在忍不住想笑。

　　此刻被半環著桎梏在自己懷裡的人全身都濕透了，薄薄的衣裳緊貼著身體，描繪著誘人的曲線。在掙扎間被拉扯得一片凌亂的衣服微微下滑，露出連瑾春大片白皙的肌膚。水珠從性感的鎖骨緩緩滑落，倏忽擦過粉紅的乳尖，繼而消弭不見。

　　柯琅生心不在焉地說：「別生氣了，嗯？我之前是在想，這池湖水十有八九是活水，往下游去感覺深不見底。既然在找不到別的出路，我們不妨下水瞧瞧，也許另有一番收穫……」

　　連瑾春怔了怔，隨即有些欣喜地說道：「你這樣說也不無道理，可以一試……」

　　可深入湖底有危險，怎麼樣可以萬無一失呢？

　　連瑾春低著頭，微微蹙起眉頭思索起來，竟然像柯琅生之前那樣出神發呆。

　　直到柯琅生忽然湊過來，舌尖在他耳朵處舔弄，連瑾春才猛地反應過來，漲紅著臉推開人，羞怒道：「好好的說正經事，你又犯什麼渾？」

　　柯琅生目光灼熱幽深，似燃著簇簇火苗。

　　有些滾燙的掌心繞過去貼在連瑾春腰後，柯琅生低下頭去想要吻他，聲音低啞：「瑾春，我們試試吧？試試，好不好？」

　　連瑾春連忙仰頭躲開，手拍在柯琅生臉上，想要把他推開，喘氣道：「你不是說那是玩笑話嗎？我不試，走開！」

　　柯琅生一手輕握連瑾春的手腕，側過頭去細細啄吻他濕潤的掌心，吻到修長白皙的手指，就一一舔過指間細縫，喃喃低語：「先前確是玩笑話，現下可是認真的……給我吧……」

　　連瑾春臉頰紅得快要滴血，被他舔弄得一陣酥麻，態度也有些軟下來。

　　柯琅生連忙欺身過去，一面在急切地吻在他脖頸處，一面在水中探手握住連瑾春身下溫順柔軟的小傢伙，或輕或重的揉捏起來。

　　這下連瑾春什麼理智都被拋到九霄雲外去了，頭抵著柯琅生肩上，急促地喘息，死死咬住下唇，偶爾才會洩露一絲低啞的呻吟。

　　柯琅生一下一下地吻著連瑾春的耳朵，帶著些安撫意味：「舒服嗎？」

　　連瑾春搖搖頭，又猶豫著點點頭，他的表情既愉悅又痛苦，手下意識扣在柯琅生的手上，鬆鬆緊緊的，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是要對方如何是好。

　　柯琅生下體硬邦邦的抵在他腿間，聽見他細如蚊吶的呻吟就忍不住往他身上輕輕磨蹭。

　　湖水似乎再也不冰涼了，周身熱得都快要冒汗。

　　連瑾春衣衫盡褪，柯琅生的手就在他光滑的背部滑動，指尖沿著酥麻的尾椎繞著圈滑下去，最後停留在連瑾春挺翹的臀部便有些用力地揉搓起來，頗有些急不可耐。

　　連瑾春忍不住長長呻吟，柯琅生也被刺激得不行，低下頭加深連瑾春肩膀上殷紅的吻痕，低低道：「把頭抬起來，讓我看看你的臉……」

　　連瑾春怎麼也不肯，只胡亂躲避著，待到下體瀉出，他一下子癱軟在柯琅生身上，才被柯琅生如了願，看清他那雙迷濛中帶著水霧的眼睛，被咬得有條齒印的嘴唇，還有被快感逼得一片潮紅的臉頰。這副模樣簡直讓人……

　　柯琅生感覺下體又脹痛了幾分，連忙閉上眼睛側開頭，平緩下急促的喘息。

　　連瑾春摸摸他的臉，小聲道：「我幫你……」

　　他想學著柯琅生方才的樣子替他摸一下，但柯琅生卻猛地握住了他的手，低頭咬住他的唇含在嘴裡舔弄，在接吻的縫隙間，低聲說：「我不要這個，我想要……進去……」

　　最後兩個字被他說得又輕又啞，連瑾春覺得自己的臉又燙了幾分。

　　他伸手按住柯琅生放在他臀部的一隻手，引導著他的手柔軟的蜜穴靠近，用濕漉漉的眼睛專注地望著柯琅生，有些羞恥地低聲道：「那你來……」

　　尾音尚未完全吐出，柯琅生的腦子轟地一下炸開，十分情急地湊過去深深吻住他。

　　連瑾春的脊背壓在冰涼的石塊上，咬牙忍住指尖探入甬道的不適感，儘管柯琅生一直在費盡心思挑逗他，可太久沒有開拓過的地方如今被深深侵入著，還是讓人覺得疼痛。

　　柯琅生停下動作，吻了吻他冒汗的鼻尖，心疼道：「對不起，很難受嗎？」

　　連瑾春喘了口氣，皺著眉頭小聲道：「你再廢話，以後都……不准碰我……嗯……」

　　柯琅生笑了笑，咬著他的耳朵，呵著熱氣低笑道：「那你把腿張開些……對，是這樣……」

　　連瑾春聽他的話照做，同時也一口咬在柯琅生的肩膀上，柯琅生吃痛，卻還是笑。

　　「……我要進去了？」柯琅生頂了頂胯。

　　連瑾春被他燙得縮了一下，雙手圈住他的脖頸，低低嗯了一聲。

　　穴口緊張的收縮著，利刃一寸寸插入，每進入一點，連瑾春的唇就抿得更緊些。

　　實在是受不住這樣的甜蜜又難受的折磨，連瑾春搖了搖頭，仰頭咬住柯琅生的唇瓣輕輕拉扯，帶著鼻音含糊呻吟道：「別磨蹭了，快進來……我……啊……」

　　柯琅生一下子頂進入，全數沒入到連瑾春體內。

　　連瑾春哽嚥了一下，靠在柯琅生身上喘氣，柯琅生一下一下著摸著他背，替他順氣，啞聲道：「笨蛋，你別招惹我，吃苦的可是你，聽見沒……」

　　等連瑾春稍稍緩過氣了，柯琅生才開始淺淺律動。

　　羞恥的摩擦聲和著蕩漾的水波在耳邊迴響，柯琅生的手指在連瑾春挺立的乳尖上撥弄，另一隻手則是圈住連瑾春的腰，慢慢加快速度和力道。

　　連瑾春被他頂弄得呼吸也斷斷續續，他羞於放開聲音呻吟，柯琅生也不勉強，只覺這樣的連瑾春在自己眼中更加可愛。

　　一場激烈的性事下來，真是又累又餓。

　　他們不知折騰了多久，柯琅生只恍惚覺得到了後來，連瑾春的聲音裡似乎帶著哭腔，可他太過隱忍，又死活不讓柯琅生看見他情動的樣子，以至於柯琅生都有些懷疑這只是錯覺。

　　火光跳躍，水面平靜無波。

　　柯琅生低頭看著蜷縮在自己身邊沉沉睡過去的人，目光裡露出星星點點的笑意。

　　他輕柔地撥開連瑾春臉邊的碎髮，吻了吻連瑾春紅腫的雙唇，柔聲道：「笨蛋……」

　　這深谷中的湖水真的可以通到外面，兩人當時想不到什麼好辦法，也只是抱著姑且試試的想法潛入湖底，怎知他們當真命不該絕，幸運的找到了唯一的出路。

　　冬去春來，道風山的繁花爛漫山野。

　　這裡過的日子平靜安樂，而外面的天下卻風雲變幻。

　　有人說那個最有希望登上武林寶座的齊莊主忽然消失了，誰也不知道他去了何處；有人說重新建立起來的神劍山莊再也不是那個武林神話，新任的趙莊主武功不怎麼出眾，但人卻十分勤快上進，日後必有所成；還有人說天下第一的逍遙派莫笑言竟然傾心於沈家莊莊主沈墨承，而沈墨承則心有所屬，這斷袖斷得風風火火，舉世震驚……

　　江湖還是那個江湖，名利情愛樣樣叫人沉溺。

　　柯琅生一手遮住陽光，躺在草地上，翹著腳愜意小憩。

　　嘩啦。

　　一道涼水迎頭灑過來，渾身濕透。

　　柯琅生猛地坐起來，狼狽地抹了下臉，愕然道：「啊，怎麼了？」

　　那個活似神仙一般俊美的人冷冷哼了一聲，撐著竹篙往湖中心划去，動作卻十分彆扭。

　　默默按住痠痛的腰，他漲紅著臉，咬牙切齒地小聲罵道：「大混賬！」

　　微風煦日，十里繁花。

　　站在岸邊愣神的大混賬看著對方按住後腰的小動作，偷偷摸了摸自己有些發燙的耳尖，滿足地竊笑起來：「哎哎，笨死了……」

　　我所珍視的原來只是俗世裡小小幸福，非常渺小，非常卑微。

　　但如今已經知足……

　　花，真的很香。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