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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居一品》第77章
  第七十七章

  蕭雲軒笑道:「你這想得倒是好。就怕皇上要見你,快馬接你回來怎麼辦?」

  元媛想了想,這也不是沒可能。臉色又變成苦瓜一樣。忽然靈機一動,高興大叫道:「哈哈哈,有了,雲軒,王府的產業遍佈天下,有沒有那種很遠很遠的莊子,幾天幾夜都到不了的?例如什麼東海之濱了,還有西域的絲綢路上了?南海那塊兒也行,總之越遠越好。」

  蕭雲軒忍不住輕輕彈了一下元媛的額頭:「想什麼呢?就有那樣地方,能把你放過去嗎?真是異想天開。最多我能讓你回莊子上再逍遙個一年半載的,這就不錯了。只怕這還做不到。好了,你且先別苦惱,不是累了嗎?睡會兒吧,晚上的確還要忙呢。」

  蕭雲軒這麼一說,元媛也無奈了。想一想對方說的也的確是那麼回事。她歎了口氣,暗道老天爺,自己過來真不是想做金手指的,可怎麼臨了臨了,竟然還是走到這一步了呢?

  腦子裏渾渾噩噩的,現下也沒時間去想這些。元媛歎了口氣,把頭倚在蕭雲軒溫暖的懷抱裏,喃喃道:「真是賠大發了,這樣的生活和我想過的簡直就是天上地下,好在……好在得了一個你……上天總算還……還待我不薄。」

  低語完,她便沉沉睡去。剩下蕭雲軒獨自清醒著,一下一下輕輕撫摸著元媛的柔滑青絲,喃喃道:「我也是這樣覺得的,媛媛,好在上天讓我遇上你,讓我有你在身邊,我這一生……總也是沒有枉過了。」

  元媛這一覺直睡到夕陽西下,冬日裏白天本就短促,其實也沒睡多長時間。起來稍稍梳洗了一下,夫妻兩個就往慶豐閣而去,這一夜自又是一番熱鬧,不提。

  到了年初三,論理是回娘家的日子。浣娘一大早起來就開始忙活著,到的早飯時分,就把元媛讓她帶的東西都收拾好了。

  元媛也忙碌著,在各個屋裏穿梭,待都安排完畢,就對芳書道:「芳書,芳草兩個和我回去吧,其他人就服侍著小王爺。芳蓮,你素來嘴巴利害,如今且先收一收,我昨兒在慈甯宮那一顯眼,這府裏的幾位主子心裏未必痛快,你可別撞上了,讓人家拿你做法。」

  芳蓮笑道:「姑娘放心吧,我是那不知輕重的人嗎?我不出屋,就在這兒呆著。」

  這裏一切安排妥了,湯嬤嬤也是隨行之人。元媛再讓芳齡給理了理衣裳頭髮,便道:「我現在去和王妃請安,你們套上馬車,等我回來咱們就走。」

  話音剛落,就見蕭雲軒從外面進來了,只見他身穿一襲黑色滾著金邊的大斗篷,越發的神清氣爽,見了元媛就笑道:「今兒個我陪你回去,外面下雪了,道怕是不好走,若你娘捨不得,便在那裏住一夜吧。」

  元媛瞪大眼睛,幸虧手上沒拿東西,不然只怕就摔下去了,好半晌才回過神來,上來急急道:「這怎麼行?誰讓你去的?」

  蕭雲軒奇道:「這還用誰叫嗎?自從你嫁了我,我還沒去過你家呢。若是以前也就罷了,如今我們兩個都在一起了,我再不能這樣妄自托大,自然該陪你回去一趟。還要給岳父岳母請個罪,我這心裏才踏實。」

  元媛道:「請什麼罪?我爹當初本就是按著攀龍附鳳的心,你那樣想他本就沒錯,只是不該那樣想我。如今你若去了,只怕把他們逞的越發不知天高地厚了。我這裏都想著法兒的瞞著呢,你倒好,倒是要自己去捅破這層窗戶紙。」

  蕭雲軒道:「也瞞不了幾日的,如今你在老佛爺那裏露了臉,宮中最是人多嘴雜,只怕沒幾天,這京城裏便都知道你了。到那時,你爹娘不還是要知道麼。」

  元媛想想也對。歎了口氣道:「唉,我只是怕他們動不動就抬出你來,在外面欺行霸市胡作非為的。到時人家告到官府,讓那些官員為難,辦了吧,礙著你的面子。不辦吧,何以平民憤,萬一再傳到皇上的耳朵裏……」

  她不等說完,蕭雲軒就握了元媛的手,輕笑道:「你擔心什麼?我若連這點事情都搞不定,還有什麼資格做你的丈夫?我也必不叫你那爹逞著我們的勢在外面為非作歹就是。如今你在我這裏受了三年的氣,我問過浣娘,你娘在那府裏的日子只怕也不好過。此時不和你回去一趟,讓你和你娘揚眉吐氣,還要等到什麼時候兒呢?」

  元媛咬著嘴唇,發狠道:「我那爹爹,從我出生之日,只怕也沒正眼瞧過我一眼,我真想就把我娘接了來,和他們從此後再沒有關係了。」

  蕭雲軒啞然失笑道:「話不是這麼說的,身體髮膚受之父母,總之他們對你有生養之恩。我知道你性子高傲,只是這話在我面前說說就罷了,萬不能去別人那兒說,人家不會問你緣由的,直接一個不孝的帽子就安上來了。」

  元媛點點頭,頹然道:「這個我是知道的。罷了罷了,既如此,便一起回去吧。我也不用他們對我娘怎麼好,只要日後不敢欺負她也就是了。」她一邊說,心裏就想著這終究是古代,人們講究百善孝為先,連焦仲卿和劉蘭芝都因為這個孝字而被迫分離赴死,自己又怎麼能大的過這些規則呢?

  當下又收拾了一番,既然蕭雲軒都要親自登門,那些本來只是做樣子的禮物便不行了。好在王妃已經替她們思慮到,準備了滿滿兩車上好的禮物。元媛出去看了看,無論金銀珠寶首飾,綾羅綢緞等,全都是好的,她到底不甘心,挑那最好的撿了出來,先堆成一堆,對浣娘道:「記著把這些格外裝在箱子裏,回去後給我娘,哼,沒的便宜了那群白眼狼。」

  蕭雲軒在旁邊聽到,哭笑不得,也只能裝做沒聽到。他知道元媛的思想是頗有些驚世駭俗的,因此也不覺得她這是不孝,何況從他心裏,也是瞧不上元老爺等的嘴臉。

  一行人直到巳時才出發,好在大街上沒什麼人,走了半個時辰也就到了元府。早有人提前去通報了。此時元府門外掛著大紅燈籠,鋪著紅氈,元老爺和元文武等都默默肅立在門前等待,臉上卻是掩不住的喜氣。那些鄰居們都不敢出來,但一個個躲在自家大門後牆後悄悄的張望著:小王爺啊,這可是真正呼風喚雨,直系的皇室宗親,看一眼都是祖上積了德的。

  合族的女眷都在大門內站著。阮氏和瑯嬛自然也在列。元家的幾位小姐打扮的花枝招展,頻頻向門外張望。那些妻妾一個個看著阮氏,眼裏既有嫉恨也有期盼,她們自覺著自家女兒姿容無不在那個毛丫頭兒之上,既然小王爺能看上她,說不定也能看中自家女兒,那時豈不是一步登天了嗎?

  瑯嬛在旁邊看著,自然知道那些人心裏有什麼想頭,也知道幾位小姐在期待什麼。她心裏不平,撇了撇嘴,悄悄兒對阮氏道:「夫人,你看看那些人,真是讓貪心給熏壞腦子了。也不想想小王爺那是什麼人?什麼樣的絕代佳人沒看過?他喜歡姑娘,豈能是因為容貌?嘖嘖,她們竟然還做這樣夢,看著吧,等會兒指不定鬧出什麼笑話呢。」

  阮氏連忙碰了碰瑯嬛,輕聲道:「小蹄子,就你話多。去管別人怎麼想做什麼?」一邊說著,抬頭四下一望,只見那些角落裏,也都有僕人們一群一群肅立站著,她忽然就看見浣娘的公婆,心中不禁想道:浣娘跟著我,也沒過過好日子,被上上下下都瞧不起,尤其是她的公婆。如今她跟在囡囡身邊,可總算也是揚眉吐氣了,我就不信那兩個老貨看見如今的她,心裏會不後悔。

  一邊想著,就聽見前面一陣騷動,婦人們便知道定是蕭雲軒和元媛到了,於是一個個伸長脖子向外望著,但旋即又發覺這樣不妥,連忙又低了頭,一個個只在心裏暗暗盤算。

  這裏蕭雲軒下了馬,親自去打起馬車簾子,扶著元媛的手走下車來。

  一抬頭,元媛和浣娘以及幾個丫鬟便看見了前面那鋪了幾十米的紅氈。元媛便忍不住笑道:「我說怎麼在這個地兒就停了車呢,原來是紅氈鋪地,小王爺,您這面子可夠大的,我這來了多少回了,可還沒享受過這個待遇,多是從角門進去就得了。」

  蕭雲軒一笑,故意湊近她耳邊笑道:「無妨,這次親熱親熱,下次即便你獨自回來,怕他們不還拿紅氈鋪地迎著你呢。」

  元媛連忙推開他的頭,瞪了他一眼,恨恨道:「罷了罷了,我可不受這個,我就怕招風呢,你還在這裏給我上眼藥,是怕我爹爹以後不仗著你小王爺的勢力橫行是吧?哼,真要惹出禍事來,我看你怎麼收場,到時候可別怨著我沒提醒過你。」

  他兩人在這裏說笑著往前走,那邊元老爺等人自然都看到了,一個個不由得喜上眉梢,隔著老遠就迎了過來,跪在地上道:「草民參見小郡王,小郡王金安。」

  蕭雲軒上前扶起他,一邊笑道:「岳父不必多禮,叫我雲軒即可。這不過是陪著媛媛回趟娘家,怎的弄出這麼大陣仗?還該一切從簡才是。」

  元老爺喜得直搓手,一邊結結巴巴道:「小……小郡王言重了,草民……草民這寒舍能得小郡王駕臨,真真是蓬蓽生輝。雖然……雖然草民家境寒薄,也恨不得能傾草民所有來接待小王爺,只是寒門陋捨,怕小王爺住不習慣。」

  元媛見自家這個勢利的爹已經喜得語無倫次,就差沒抓耳撓腮手舞足蹈了,不由得暗裏冷笑一聲,面上卻笑顏如花道:「爹爹這說的什麼話?王府離這裏不過數裏之遙,我們來時只用了半個時辰,怎可能在家裏住著,自然是傍晚便要回去了。」

  元老爺暗暗生氣,心想這個閨女怎麼什麼都不知道?留著小王爺在這裏住一晚,那是多大的榮耀?她怎的就不知道老爹這一番苦心呢。因此就想狠狠的瞪元媛一眼,但想了想,看蕭雲軒對她似乎十分寵愛,自家這家業若要更上一層樓,還要依靠這個女兒,因連忙把一番氣憤都嚥回肚子裏,訕訕賠笑著敷衍了兩句。

  彼時元文武等人也都見過了蕭雲軒,於是便走進了大門,只見門內烏壓壓的都是人,原來除了那些家眷外,僕人們也都集合過來,見了蕭雲軒,都齊齊跪下。

  蕭雲軒讓他們起身,大夫人熱情的迎上來,臉上堆滿了笑容,咯咯笑道:「哎呀,早盼著能得見小王爺一面,沒想到今兒竟然實現了,這都是托了我們姑娘的福。小王爺和姑娘快請進大廳落座。」

  元媛忍不住低頭笑了一下,轉身飛快的對浣娘道:「你看大娘笑的,臉上再撲一層厚粉,就能開妓院了,想必那老鴇子還不一定比她扮得像。」

  這話低聲之極,只有浣娘聽到了。當下忍不住就要笑出聲來,拚命忍住了,拿眼剜了元媛一下,卻見她面上仍是堆著笑容,一副看好戲的表情。

  果然,大夫人說完,那些姬妾們就領著自家女兒都迎了過來,面上帶笑的寒暄著。蕭雲軒有些不耐煩,那些女孩兒身上也不知擦了多少粉,氣味熏得他有些難受。他把求救的目光看向元媛,卻見她眼中滿是促狹笑意,似乎在說:該,我讓你不要來的,你非要來,現在終於知道我這一家人的厲害了吧?

  元老爺畢竟是在外面做生意的,於察言觀色上也是來得,見到蕭雲軒的神情,便知他有些不高興,連忙上前道:「好了好了,都退下退下,成什麼話?讓小王爺看著一個個這麼的不尊重。」

  然後又轉過臉去,賠笑道:「小王爺,不如去大廳落座,那裏都已準備好了。午膳也都預備下了,也嘗嘗我們這普通百姓家的野味兒,自然比不上王府,不過是個野趣兒罷了。」

  蕭雲軒這一次便是為元媛爭面子來的,聞言笑道:「不忙,讓我先見過了娘親。」他故意不用岳母而用娘親二字,這已是最親近的意思,更說明了元媛在他心中的地位。

  「娘親?」元老爺一時間還沒反應過來,卻見元媛拉著蕭雲軒來到阮氏面前,抿著嘴兒笑道:「夫君,這便是我娘了。」

  那阮氏沒想到女兒直接就把女婿領過來,她何曾見過這樣的大人物,一時間只覺手腳也不知往何處放了,卻見蕭雲軒竟對著她竟鞠了一個躬,恭敬道:「孩兒拜見娘親。」

  阮氏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心跳的這個劇烈啊,能不跳嗎?這可是郡王,當今皇帝的侄兒啊,竟然給她這麼一個下賤的妾行禮,還自稱孩兒,稱呼自己為娘親。手足無措之下,只知道拿手虛扶著,卻又不敢去碰蕭雲軒,嘴裏啊呀的,竟然說不出話來。

  最後還是瑯嬛看不下去了,連忙道:「小王爺快起來,我們夫人大概是太高興,都說不出話了。」

  元媛哭笑不得的看著蕭雲軒,小聲道:「你看你,我說不讓你來吧,你非來,瞅瞅把我娘給嚇得,這萬一要是作下病來,我可找你算賬。」一邊說著,就扶住將要軟倒的阮氏道:「娘,你怎麼了?就算他是小王爺,身份尊貴了些,如今也是你女婿,你這樣子可不讓人看笑話。」

  阮氏這才回過神來,看了一眼元媛,嗔怪道:「這孩子真是沒大沒小,哪有你這樣和小王爺說話的?」一邊又對蕭雲軒笑道:「小……小王爺,廳裏……廳裏已經預備好了,請小王爺過去吧。」

  蕭雲軒這才點點頭,笑著拉住元媛的手,在元老爺和大夫人以及阮氏的簇擁下進了大廳。那邊浣娘自然也跟著。她本是目不斜視的,然而走過曾經的公婆身邊時,眼角餘光一掃,只覺不遠處那兩張面孔有些臉熟,不由得就望了過去,接著便看到那兩個老傢伙正目瞪口呆的看著自己。

  浣娘沒想到在這種情況下竟然會見到那兩個老人,一時間心亂如麻,曾經的委屈和絕望似又湧上來,她連忙垂首斂目,也不敢多想,就跟著元媛走進了大廳。

  浣娘的那對公婆仍然只看著浣娘的背影,似還不敢相信。忽聽旁邊幾個婆子道:「咦?老姐姐,我怎麼瞅著跟在姑娘身後那個媳婦,倒像是你家從前那個媳婦啊?」

  另一人道:「別傻了,那女人都讓老姐姐代替兒子給休了,此時還不知死在哪兒呢,哪有可能跟著姑娘?那是尋常人能享受到的風光嗎?」

  別人都沒看真亮,但是那對老傢伙怎麼可能看不清楚。當下只覺滿口滿心都是苦澀和不甘。他們知道浣娘後來就跟著阮氏,元媛出嫁,在府裏沒有地位的阮氏是很有可能將浣娘陪嫁過去的,那她能有今日風光,便也就是最自然不過了。

  想到這裏,心中更添了許多後悔,暗道誰知那個女人有這造化呢?若沒休了她,這時候豈不是連我們也跟著長臉,從此後這府裏人誰不得高看我們幾眼,唉,失算啊失算。

  蕭雲軒和元媛等來到大廳坐下,此時這裏早是張燈結綵的,雖然還沒到夜間,但到處都能看到紅燈籠和製作精美的牛油巨燭,元媛看的暗暗好笑,心想真是的,難道還指望我們和你們在大廳裏秉燭夜談不成?竟預備下了這些東西。

  此時那幾個女孩兒看著蕭雲軒的出色面容,都面上飛紅,一個個想要拿幾句話來說,卻又不知道要說什麼。元媛冷眼看著她們眼裏的渴望熱切,心中暗暗冷笑,卻不說破,只是低頭悠哉悠哉的喝著茶。

  作者有話要說:嘿嘿,人心不足蛇吞象,下一章還有離譜的笑話發生哦。嗯,雲軒見阮氏的那一段大概有些誇張了,一個小郡王對一個低賤的妾這樣做,似乎不可能。但我就是為了阮氏掙一點面子,所以大人們不要太較真了,嘿嘿,梅子在這裏感謝了。今天更新了五千多字,要留言要分分。淚目,梅子的存稿真不多了,每天是抓緊點滴時間碼字啊,所以一旦有什麼錯漏滴地方,還望大人們不要太嚴苛,別因為有錯別字或者一個人名寫錯了就給梅子打負分,趴地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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