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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居一品》第80章
  第八十章

  接下來仍是各府裏去做客,一邊也接待別府裏的客人。如此直忙過了元宵節,元媛便對王妃道:「如今元宵已經過了,我也該回莊子上了。到春天還要開採那玉礦,又不知道有多少事情要忙碌,還是早些回去準備為好。」

  王妃看著她不說話,元媛心裏惴惴不安,面上卻仍是笑意妍妍,忽聽王妃笑道:「你個人精,以為這麼著說我就放你回去過逍遙日子了是不是?你別想,太后還讓我三不五時帶你進宮呢。也罷,你先回去,大不了我這裏攔著擋著,讓你再快活兩三個月,只是回去了把該辦的事情都辦一辦吧,我這裏不知道能攔到什麼時候兒呢。再回來,你想回去可就難了,至於一世逍遙的想法兒,我勸你趁早兒都打消了才好。

  元媛哭喪著臉,如霜打的茄子般垂下腦袋,咕噥道:「我到底是怎麼就走到今天這個地步呢?明明去年,我在王府裏還是個不起眼的小角色,若不送年禮回來都沒人知道我的,這是怎麼說著,就慢慢兒的走到如今了呢?」

  王妃也憋不住笑,在她額上戳了一指頭道:「怎麼了?王府裏還能吃人麼?雖然這府中也有些勾心鬥角的事情,但總算還好,何況還有我呢,你怕什麼?真是不孝,只想著讓我這把老骨頭在這裏給你遮風擋雨,你好在別處逍遙,個小沒良心的。」

  元媛連忙嘻嘻笑著上前攀住了王妃的胳膊,一邊道:「王妃能幹著呢,誰敢和我說您老了我和誰急,看看您這精神頭,再當二十年的家那絕對是小菜一碟子,我來了,只會讓王妃您絆手絆腳的。」

  一席話說得王妃心花怒放,卻指著元媛道:「你慣會哄我,哄了我撐著再幹活,你就不用操心了,以為我不知道。哼,我可是有自知之明的,這臉上褶子都快堆成小山了,還不老呢。」

  元媛笑道:「若說皺紋,倒是有一些,但也無妨,娘娘你給我幾個月時間,我給你做一款去皺紋的胭脂,到時保管你年輕十幾歲呢。「

  王妃只當元媛這是玩笑,若說她的胭脂與眾不同,這倒是真的,但也不過讓人的臉色更加自然而已,哪裡還能有去皺紋的,那豈不成了天上的仙品嗎?因此只是一笑,也沒和她認真。

  這裏娘兒倆個依依惜別,其實依依不捨的只有王妃,元媛的心思卻是早就飛到莊子上了。

  作別了王妃出來,蕭雲軒又在外面等待,一直送她到城外,元媛方掀開簾子到、道:「好了,時候不早了,你快回去吧。」

  蕭雲軒歎了口氣,催馬上前,執著元媛的手不捨道:「莊子上的事情安排安排就回來吧。你只知道娘親捨不得你,是為了讓你替她分擔一些事情,卻不知我心裏更捨不得你。哪有剛剛新婚燕爾便分別的呢?偏偏這年後事情又多,我也怕走不開,不能時常去瞧你。」

  元媛道:「好了,我知道,把莊子上的事情一弄完,我就回來。那時候地瓜的芽兒也培育出來了,你拿著去向皇帝陛下獻寶吧。」

  蕭雲軒點點頭,又殷切囑託道:「什麼都不打緊,重要的是保養身子,我不在你身邊,每天要愛惜自己,多休息進補,偶爾散散心,走動走動。我得了閑兒就去看你,千萬保重」絮絮叨叨說個不休,那拳拳情意也盡在其中,不需多表。

  好容易讓蕭雲軒停了腳步,他卻不肯就走,直到馬車走出老遠,元媛掀開簾子看去,還能看見後面老遠那一人一馬佇立著,慢慢的越來越小,最終成了一個黑點兒一般。

  一時間,元媛心裏只覺柔腸百轉,原本打定主意要在莊子上多自在幾個月,此時卻又猶豫了,滿心裏只是不捨,暗道還是早些回來為好,反正莊上也沒自己什麼事情了。蕭雲軒不是說了嗎?已經安排了能幹的人去打理玉礦的事,大概也用不到自己。

  因一邊想著,又回頭張望,卻見蕭雲軒的身影早已消失在地平線處,她心裏升起一股悵然,不自禁的,腦海中便想起在現代時看過的那幾句詞:「平生不會相思,才會相思,便害相思……」

  幽幽歎了口氣,剛放下簾子,不一會兒卻又聽得身後馬蹄聲響,如同心有靈犀一般,連忙打開簾子瞧去。只見蕭雲軒不知何時又趕了上來,看見她露出臉,便勒住了韁繩,那馬的速度立刻放慢下來。

  「你怎的又過來了?」元媛探出半個身子,卻被蕭雲軒摁了回去,聽他勉強笑道:「時候還早,我再送你一程。」

  如此這般,直又送了五十裏外,元媛抬頭看看天上日頭,不由得急道:「好了祖宗,再送該晌午了。你是要和我一起吃了飯再回去嗎?」

  蕭雲軒笑道:「這個法子倒好,左右前面應該就是清平城了。」一語未完,就聽元媛道:「越說你越上來了。吃完飯,你又會說,咦?還早著呢,索性送到傍晚好了。我的小王爺,俗話說,送君千里終須一別,你這樣個送法,不如送我到莊子上吧,只是明天的早朝豈不就誤了?你快些回去,大不了我答應你,我儘快安排安排,都妥當了我就回來,這可成了吧?」

  蕭雲軒想了想,覺得元媛說的也有道理。只好無奈道:「那好,記著你今兒說的話,早點回來,不如我可就要去莊子上親自拿人了。」

  這裏元媛又千保證萬保證的。忽見蕭雲軒從懷中掏出一個荷包,輕聲笑道:「一直就顧著送你,倒把這個忘了,給你收著,你每天裏看它一眼,就知道早些回來了。」

  元媛一看,原來卻是自己去年送他的那個荷包,那時候她的繡工還很差,鴛鴦剛剛繡的不像鴨子,能看出是鴛鴦而已。為了讓蕭雲軒誤會自己是個勢利的女人,才巴巴送給他,原以為早被他隨手扔掉了,卻沒想到他還收了起來,這會兒不知從哪裡翻了出。

  蕭雲軒終於是沒有再趕上來。又走了許久,顧盼兒和芳書就攛掇著讓元媛打開荷包,看看裏面是什麼好東西。要知道,在這個男權世界裏,作為夫君,尤其是這個夫君還是小王爺的情況下,他竟然會主動送元媛禮物,這已經十分的難得了。就是江月枕,也不過送了顧盼兒幾回東西而已。

  元媛禁不住她們鬧,就打開了荷包,卻見裏面只是一隻素箋,打開來隻看了一眼,一顆心就不禁怦怦的跳起來,她也不等顧盼兒搶上前來看,就把紙條兒折起來,紅著臉道:「沒什麼,只是一句話罷了。」

  顧盼兒哼了一聲道:「胡說,什麼一句話罷了?到底是什麼話?可也該讓我們看看,瞧瞧你的臉,紅的跟一塊大紅布似的,這話定然不一般,快說,到底是什麼?」

  元媛笑道:「真是一句話,紙上除了寫句話兒畫幅畫,還能有什麼呢?」她說的的確不假,那紙條上的確只是一句話,恰恰是她剛剛想起的那一句,只不過稍稍變了點樣兒而已,寫的是:「從不知相思滋味,才知相思,便害相思。身隔千里,情牽一線,心於一處,盼歸。」

  那邊顧盼兒仍和丫鬟們嘰嘰喳喳,都逼她快說,元媛也不理她們,只自己在心中細細品著這萬般滋味,末了暗歎道:如今才知道「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這句話的意思,可見我前世大半輩子,都是白活了。唔,其實也不能這麼說,若不是前世裏沒有知心人,這一世我又哪可能專心的去體會雲軒的愛意呢?

  想到蕭雲軒,又想起自己和他這十幾日相處的種種,想到他那可以媲美於十八相送的送別,不知不覺便癡了。也不知過了多少時候,方聽芳書笑道:「姑娘,該吃飯了,正好兒停在酒樓下,姑娘想吃什麼,讓辛大哥去買一些來。」

  元媛這才回過神來,入目便是顧盼兒帶笑瞭然的目光,她沒來由的就覺臉上有些熱,忙低下頭去道:「你吩咐便是,這種小事還用得著來問我嗎?我是什麼都吃的,你又不是不知道。」

  芳書這才笑著抿嘴兒道:「既如此,那我就擅作主張了。辛大哥,你且去把酒樓上的招牌菜要一些過來,自然不能要有湯的,就是醬牛肉,烤鴨燒雞等的要一些吧,再要幾張油餅和二十個饅頭,若包子的餡兒好,也要些來。」

  不一會兒工夫,車伕就把吃食送過來了。幾人在馬車裏用了飯菜,這才又繼續往莊子行進。

  到第二天的晌午時分,終於到了莊外,蘇以等早得了信兒,在外面候著。元媛下來,讓他把東西給下人們分一分,自己便回屋去了。

  這次王府的賞賜照樣十分豐厚,那些下人們,就連掃地燒火的,也多得了賞,莊子上上下下都是喜氣洋洋的。

  元媛一邊往屋裏走,就問幾個在家看門的婆子道:「我過年不在家,你們自己這年過的可怎麼樣呢?痛快不痛快?」

  那婆子笑道:「過的好著呢姑娘,蘇管家又發米又發麵,還有一條豬腿,這個年過的別提多富足了。你看,咱們府裏也放了煙花炮竹,今年的日子肯定更紅火。」

  元媛笑笑道:「自然紅火,有了玉礦,能不紅火嗎?」說完進了門,芳蓮便道:「姑娘,我讓人燒熱水,你先用點點心吧。」

  元媛答應了,只覺得身上乏累,吃了幾塊點心,也顧不上洗浴,就卸了釵環和衣躺在塌上,浣娘連忙給她蓋了一床棉被,屋裏本來已經燒上了地炕,在這舒服的溫暖中,元媛很快就沉沉入睡了。

  醒來時已經是暮色將至,元媛吃了晚飯,這才洗浴,待一身風塵之色全部洗去後,她整個人都是神清氣爽的。

  正無聊著,正月裏嘛,還是不能動針線的,好在顧盼兒走了過來,兩人說了會兒話,元媛就讓她教自己撫琴。

  回來後日子倒也悠閒,正月過後,元媛就開始培育地瓜苗了,如今她知道了這東西的重要性,自然就要精心,把剩下的地瓜連同原本選好的瓜種一起都培育在沙土裏,足足佔了一間屋子。

  盤算了盤算,倒也沒什麼事可忙的。這一日便讓芳蓮芳書芳草等人去請各自的父母過來。她們三個都知道這是元媛要和爹娘談買倒自己死契的問題了,不由得十分高興,連忙都回家去找了父母過來,路上又吩咐爹娘不要忤逆元媛,全都按著她說的辦,不會虧待自己的。

  那幾個父母早就知道元媛的名聲兒,又聽自家姑娘說她是要回王府了,這一賣倒了死契,閨女日後就是王府的人,無論吃穿打扮甚至是婚配什麼的,也就有了依靠,當下誰不願意,一個個都答應了。

  果然,進了莊子裏,元媛要找她們說的就是這件事兒。她見那些父母答應的痛快,心裏也十分高興,便讓浣娘去拿契約和銀子,自己在這邊笑著道:「你們放心,你們這麼信我,我也必不會虧待你們的女兒,她們和我去了王府裏,但凡有我吃一口,就有她們吃的一口。日後大了,要配人,我也會找那身家清白性格溫柔的人配給她們,不讓她們受氣吃苦,方不負了你們今日對我這番信任。」

  那些父母更高興了,一個個連連稱讚元媛。須臾浣娘將銀子和賣身契拿出來,她們便在上面按了手印,接過銀子來,不用數就覺得挺沉的。聽元媛道:「這裏每人是一百兩銀子,權當是你們女兒的賣身錢,你們拿回去自己享福,只是有一樣,莫要嫖賭了,這兩樣的錢花起來是最不值得的。吃喝穿戴都行。你們女兒的嫁妝就不用你們操心了,到時候都是我預備。」

  那幾個爹娘越發的樂不可支。千恩萬謝的出了房間,元媛讓芳草她們帶著自己爹娘去飯廳裏用飯,這才躺下來對浣娘道:「看來我的價錢還公道,從沒見賣兒賣女還這樣高興的。」

  話音未落,芳齡便過來笑道:「這話說得,這價錢要不好,可還去哪裡找好價錢呢?尋常賣了兒女做奴婢,不過得個二三十兩銀子,就是多的。姑娘如今一出手,就是一百兩。這是我們知根知底的,明白姑娘是心地好。若攤上那不知根不知底的,必定認為姑娘不會花錢,一百的銀子竟然像給顆糖豆一樣呢。」

  元媛笑道:「你們幾個跟了我一場,總是不能讓你們的父母白養了你們。打發的大家都高興如意,豈不好?不過是多花幾個錢。」

  幾個人說著話,用了午飯後,芳草芳蓮芳書回來說父母都已離去了,還要她們好好跟著元媛,都在門外給元媛磕了頭。元媛搖頭道:「做什麼非要磕頭,可真折殺我了。」

  作者有話要說:留言打分分哦,啦啦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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