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女神的血液

　　“原來船上留的幾個槽是為這個準備的嗎？”傑西弗撫摸著這三個魔法零件，問美佳絲。

　　美佳絲雖然還顯得有些疲憊，但眼睛裡閃爍著光芒，得意地說道：“很了不起吧？這個東西在一瞬間的提速能達到連你們都會吃驚的程度。”

　　楚守雖然沒學過航空類的東西，但如果按照地球人的知識，這幾個火箭推動器簡直就是雞肋，無法在那艘魔法少女做成的飛船上使用。別說其他的，就那艘飛船的外形，簡直就是一艘小帆船，用火箭推動下去，絕對會馬上散架。

　　遺憾的是，這裡是魔法的世界，很多地球上的常識在這裡根本用不上。這也是楚守剛剛來到的時候，無法接受和學習魔法的原因。

　　在與美佳絲相處一個月裡，楚守也經常看到美佳絲的機械老虎，除了一些關節處的處理符合地球的科學外，很多地方都是魔力驅動的，那些魔法零件的搭配如果不是專業的機械魔法師，根本看不懂，更別提他這個初來乍到的穿越者了。

　　就說那三個火箭推動器吧，按道理來說是火屬性，可是楚守卻能感覺到它們上邊充滿了氣元素的氣息。

　　楚守盡量不使用科學來對這裡的各種現象進行解釋，才能漸漸適應魔法這種超乎常理的東西。

　　賈桂琳他們雖然不屬於機械魔法師，但這類的魔法知識她們在課上學習過，這次參與大大加深了她們對其的理解——魔法師需要淵博的知識，高級的魔法往往需要好幾種不同種類的魔法知識結合才可以解讀。當然，如果是施放的話，只要精通一門魔法就可以了。

　　正因為這個原因，學院鼓勵學生參加這個大賽，以提高他們對於魔法機械的理解。

　　在後邊的幾天裡，幾名少女在美佳絲的指導下，終於完成了火箭噴射器的安裝。接下來就要進行飛船的性能實地測試了。

　　楚守很擔心這個飛船會不會因為火箭噴射器弄成散架，他不想看到那幾名少女辛苦了那麼久的心血就毀於一旦。

　　美佳絲等飛船的製作者卻信心滿滿，迫不及待地希望能進行試飛試驗。

　　但是，在進行試飛的前一天，發生了一個小小的插曲。

　　簡、科琳、賈桂琳、傑西弗被傳訊到了訓導教室。裡邊老比卡裡神情嚴肅地端坐著，雙手立在前邊的桌子上，十指交叉，托著鼻下，靜靜地看著那幾名學生。訓導室裡一個人都沒有，連窗戶都被遮住，仔細感覺的話，魔法少女們覺得自己是進入了一個隔離的空間。

　　“老師……”覺得氣氛異常，與比卡裡關系最好的傑西弗疑惑地問道。

　　“傑西弗，來學校那麼久，你應該掌握了一些低級的魔法知識？也能釋放一些零階的魔法了吧。”比卡裡平靜地問傑西弗。

　　“是的……”傑西弗覺得更加奇怪，平時比卡裡訓練她的時候，並不側重魔法訓練，但今天怎麼會問她有關於魔法方面的東西呢？

　　“那麼說來你也算是個魔法師了。”比卡裡依然語氣沒有任何改變，總讓人覺得這個空間裡的活物只剩下幾名少女。

　　“是的。”盡管疑惑重重，但出於禮儀，傑西弗還是認真地回答。

　　“接下來的事情，你們不可以對外說出去，否則你們有可能會被抹殺，這次與以往不同，負責抹殺的是大聖王國。”

　　聽到這句話，幾名少女臉色剎然劇變，尤其像賈桂琳和科琳心理素質比較弱的女孩，心臟就差點跳出來了——她們不明白為什麼比卡裡老師會無緣無故和她們說出那麼重要的事情，而且為什麼會和大聖帝國牽涉到關系。

　　“你們已經沒有回頭的路，但是我還會給你們選擇的餘地。”比卡裡並沒有因為嚇著學生情緒有多大的改變。

　　“請說吧。”簡作為首領，知道她們目前的處境，代替其他人回答。

　　“那個，季吉利變成怪物的事情你們都有見過吧？”比卡裡繼續說。

　　少女們不知道怎麼回答，只得點點頭。人突然變成那種可怕的吃人怪物，在她們心中永遠是噩夢的一幕，好不容易漸漸忘卻，想不到此刻又被老教師提起。

　　“如果我說，這種怪物不僅僅只有這些，而是很多，多到甚至連你們家鄉認識的人都有可能會成為這樣的怪物，你們相信嗎？”

　　“怎麼會……”賈桂琳小聲地說，這種恐怖的事情已經超乎她的想像了，想想那些家鄉和藹的人變成那種怪物，她怎麼都不會相信的。

　　“是真的……”接下來比卡裡從桌子下的抽屜裡拿出一堆檔，上邊記錄了那些少女身邊那些人物變成了怪物，最後被大聖帝國清除的記錄，他讓幾名少女自己翻閱。

　　“這不是真的……”賈桂琳看著，不停地流淚搖著頭，“哈卡大叔是一個連流浪狗都會撿回來飼養的善良人，怎麼可能會是怪物呢？”

　　其他幾名少女都有類似這樣的感慨，只有科琳有些疑惑：“怎麼沒有克萊米的？”

　　“應該說恭喜你，克萊米與大聖帝國合作，進行了自我檢查，並沒有發現被那些怪物入侵。”

　　“這不是真的！他們不可能是怪物，我敢保證！”賈桂琳看得有些激動了，聲調提高不少。

　　“他們不是怪物，而是他們最後變成了怪物。”比卡裡依然冷靜地回答。

　　“什麼？”簡聽出了比卡裡的弦外之音。

　　“是他們變成了怪物。”老教師平靜地重復了一遍。

　　“到底怎麼回事？”簡已經聽出了事情的嚴重性，認真地問道。

　　“這些怪物，他們是通過血液繁殖的，只要喝了足量的他們的血液，人類就會變成那樣的怪物。”比卡裡回答，“你知道‘女神的血液’嗎？”

　　“怎麼會……”簡聽說過，那是一種奢侈品，據說前一段時間在結婚人群中很流行，現在幾乎銷聲匿跡了。她已經大概猜得出這種東西有問題，說不定就是那些怪物的血液。

　　“那是怪物的血液，前一段時間很流行，不知道有多少個地方，多少人被感染了。那些怪物即使我們現在暫時有了的辨別方法，但它們傳播的速度太快了，如果想對付它們，我們必須使用最終武器才行。”

　　“你就直接說吧。”傑西弗也隱隱猜到和她們有一定的關系。

　　“雪羽，大聖帝國遺失物，現在在黑暗之塔中。它有光之淑女，能將擁有資質和魔力的少女們變成對付這種怪物的武器，不，與其說是武器，不如說是讓少女們進化，成為更加出色的魔法者，專職對付這些怪物的魔法者。”

　　“所以你打算讓我們進化成那些魔法者？”簡此時已經明白比卡裡想說什麼。

　　比卡裡沒有回答，只是從桌子下的抽屜裡拿出四顆淡黃色的星形寶石，說道：“這是光之淑女的鑰匙，能保護你們的靈魂不會被那些血液腐蝕。只要你們能見到雪羽，它就會讓你們進化成魔法者。”

　　“你說的雪羽是什麼？”

　　“它是救世主費加斯.特曼爾的遺物，十六年前，因為某人的錯誤，遺失在了黑暗之塔中。”比卡裡說這話的時候，似乎有些不自然了，打算隱瞞什麼似的。

　　“黑暗之塔？你認為我們能去嗎？”科琳苦笑著反問。對於黑暗之塔里邊的恐怖，她是見識過的。

　　“這次不同，大聖王國將會組織一次探望塔行動，找到雪羽的成功性很高。我希望你們能參加，並變成那些怪物的剋星魔法者。”

　　簡拿起一枚寶石，疑惑地看著，問道：“這個東西要怎麼使用？”

　　“首先你們先要喝下‘女神的血液’，然後將寶石放入胸口中，它們將會融入你們的體內，並保護你們的靈魂不被腐蝕。”

　　聽到要喝下“女神的血液”，幾名少女剛剛緩和的神色又變得蒼白。

　　“當然，你們的身體將會變成怪物，但你們的靈魂會被寶石保護起來，只要找到雪羽，它會把你們的靈魂抽取出來，你們的身體就能復原，並且會進化成為那些怪物的剋星。”

　　少女們聽了老師的話，表情一點都沒緩和下來。進化只是在“大聖王國組織的探塔行動成功後找到雪羽”才能進行，而且是“將靈魂從身體裡抽取出來”，這是多麼可怕的事情！再說了，萬一不成功呢？後果……少女們已經能聽懂比卡裡的話外話——她們將會被當成怪物無情地抹殺。

　　“嗯，當然，我不會強迫你們去喝下這個東西，但是如果你們不希望那些怪物傷害更多的人的話……我給你們時間考慮，你們也可以選擇拒絕，不過我將會對拒絕者洗腦，讓她忘記今天發生的事情。”比卡裡站起來，走到身後的一個小櫃前，將櫃子打開。

　　裡邊有事先準備的一瓶“女神的血液”，比卡裡打算讓那些學生們見識一下，但……

　　這是？原始獸？是賈桂琳的召喚獸？它怎麼會在這裡？看著原始獸用觸手卷著的空瓶子，比卡裡不知道用什麼來形容自己此時的心情。

　　楚守看到櫥櫃被打開，毫不客氣地打了個飽嗝，揮動觸手，表示抗議：“這瓶飲料太難喝了，你這老頭子藏得那麼好，我還以為什麼好東西呢！”

　　果然，自主度五顆星，實在是太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