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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別鬧了》第38章
37、夏家老夫人

  在這個時代,要出遠門並不是很簡單的一件事,尤其樂琰一個小女孩,在路上發生什麼事都很有可能。讓她孤身上路,那絕對是不行的,一切收拾停當之後,秦氏又讓她等了大半個月,這才輾轉找到了也是要南下的一個官僚,正好兩人可以走水路一道到南京,這位李大人答應把樂琰移交到前來接人的夏家人手裡再上路。

  雖然說,這位李大人是唐寅的同年,算起來也是和樂琰有那麼一點點沾親帶故,但秦氏卻也不敢怠慢,到底還是打點了一份不薄的禮物送了過去。這邊樂琰自己也帶了珊瑚和青金兩個大丫環,做好了出門的準備,秦氏多留了一個心眼,只給她帶了秋冬二季的衣服,這樣一來,到時候老家的親戚在看到她的行李後,自然也就知道樂琰是沒打算久留的了。因為很久沒有來人回家,二房還準備了一份禮物,算是新媳婦對婆婆的孝敬了。這樣加減算下來,支出其實也並不少,樂琰不是個傻瓜,雖然秦氏嘴上不說,但看得出她對這整件勞民傷財的折騰事還是很有幾分不滿的,就不知道這份不滿會不會體現在送到南京的年禮裡了。

  李大人撿了九月初三動身,他姬妾眾多,這次上任,光是自己的家人就裝了滿滿的兩艘大船,樂琰則獨自包了一條中型船,主僕三人住在上等艙房裡,還有隨身帶著的三四個護院家丁,倒也寬敞。當時天下太平,李大人又是官身,一路上自然是平平安安,風平浪靜。雖然說樂琰無法隨意到甲板上走動,但能隔著窗戶看看外面的景色,也算是難得的福利了。天知道長期在不同的四合院裡打轉是多氣悶的一回事,這也是她了,要知道當時不少大家小姐一年也難得出一次門的。樂琰真納悶她們怎麼沒得個憂鬱症什麼的。

  如此到了南京,李大人是要去蘇州,但他知道樂琰的舅舅是南京這邊的吏部尚書後,態度頓時慇勤得多了,主動表示要等樂琰被接走這才再次動身。卻不想,張永成只是派了家丁來詢問了一番情況,知道樂琰無事後,也就自行回家了。他有些失望,但李夫人仍舊是笑眯眯地告訴樂琰他們會在南京多停留幾天,言下之意,樂琰自然是十分清楚,她不大喜歡這夫妻兩人,只是淡淡地應付了過去,謝過了一路的照拂之情,便下船跟著夏家的車馬走了。

  早在來南京之前,秦氏就對她介紹了夏家現在的情況,夏儒的祖父原本也是朝中有數的官僚,雖然說不是大學士什麼的,但致仕時的官位也到了兵部尚書。只是夏儒的父親和兩個弟弟都是不爭氣的,只是做了幾個小官,夏儒的三叔也就是樂琰的三叔祖,更是個出了名的浪蕩子,吃喝嫖賭無所不為,連累得分家時,夏儒這一房就只分到了少許田地,和兩三處不賺錢的小生意。

 當時,夏儒的父親還健在,但他和兒子如出一轍,都是老實懦弱的無用之人,對家境的幫助自然不大,好在夏老夫人——也就是樂琰的祖母,是個極有主意的。她變賣了大部分田產,重新買下了兩處商舖,讓夏儒的弟弟夏生去經營,這個夏生倒也是很有本事,幾年間,就把鋪子經營得有聲有色,夏儒卻是不能沾手這些世俗營生,而是全力讀書,終於在二十四歲那年中了進士。雖然發揮不好,只是個三榜同進士,但早在夏儒的祖父還在世時,與英國公旁系定下的親事,頓時就發揮了作用。不要看三榜同進士說出去不大好聽,但實際上,當時三年一撥也就是這麼些人才,大部分還都是已經結婚了的,張家要籠絡他們的難度實在不小。夏儒有了這層婚姻聯繫,天然就是張家的臂膀,因此雖然張老夫人不喜歡夏儒,但還是給他謀了天津的一個小小職位,從此也就是按部就班的熬資歷升等了,有張家在後面罩著,夏儒也還真沒受過多少宦途苦楚。

  而對夏生這一家來說,他本身讀書無成,經商倒是投合了性子,有了夏儒這個官僚做支撐,雖然說在南京這個藏龍臥虎的地方還不敢高聲說話,但好歹也算是有了靠山,他又懂得鑽營,結交了不少官員好友,十幾年來生意也是越做越大,夏家兩房儼然成了最佳拍檔,夏儒負責做官,夏生負責賺錢,所以雖然十幾年來都沒見面,但關係一直還是很融洽的。當然,中間也不是沒有過波折。

  所謂的波折,自然就是夏儒與張家翻臉,或者說,夏儒單方面被張家翻臉。對這件事秦氏講得極為含糊,樂琰也是可以體會她的難處的,反正你身為繼室,怎麼說都是不對,說夏儒好話,那是你偏心眼,但說夏儒的壞話吧,也沒見過誰能大公無私到這個程度的。總之就是因為張氏和夏儒感情不好,又有了李氏這個催化劑,最終讓樂琰在襁褓之間就沒了娘,張家也從此展開了對夏儒的全面打壓活動就是了。如今,張家和夏家的關係大見緩和,只要夏儒不是傻的,都知道這是樂琰的功勞,因此樂琰這次回老家,姿態上多少是帶著幾分優越的。這話怎麼說來著?我捧得起你,也踩得低你,要是不想被再度踩低的話,老家人估計也是慇勤都來不及的。

  從派出來接她的車馬那裡,樂琰更是收穫了一個驚喜,前來迎接她的正是她母親張氏當年留在老家的一房家人。這也是樂琰的來信裡特地提到過的,希望樂琰能把他們要到手裡,帶回北京好生安置,畢竟,這也算是當年的嫡系老部下了。這麼久以來身為陪嫁,在夏老夫人那邊自然也是討不到什麼好的,不用她再細說,樂琰也知道會被張氏留在老家當作耳目的,那肯定是忠誠與能力都絕沒有問題的心腹干將。雖然多年來沒有聯繫,但只要稍加籠絡,讓他們再次站到自己這邊,也是輕而易舉的事,將來在南京生活,手裡沒有個把得用的人,總是處處被掣肘,因此便含笑對來迎接她的這對老夫妻打了招呼,還讓老大娘跟著她坐到車廂裡。

 當時只是九月份,天氣並不寒冷,樂琰這個舉動只可能有一個意思,那就是打探消息,珊瑚是何等精乖?一掀簾子就要出去,樂琰卻止住她,暗示青金到外頭坐著去。珊瑚這幾年來的用心她是看在眼裡的,又已經為她辦過了見不得人的事,到了選擇時刻,自然是偏向於珊瑚。

  青金雖然吃驚,但她的優點就是老實,沒想太多也就出去了。樂琰瞟了眼珊瑚,珊瑚便會意地與那老大娘攀談了起來,不一會兒,就張嬸張嬸地叫上了。話題再一轉,也就輕易地靠到了夏家身上,張嬸看起來也是有備而來,滔滔不絕地說了好些夏家現在的情況,樂琰這才知道,如今夏家已經舉家搬到了南京城裡,由夏生買下了一棟四進四出的大四合院,他們現下就是要往那裡去。而夏生這些年來勤於生兒育女,卻也是子息艱難,到現在膝下僅存長子樂玟與三個女兒樂玲、樂環與樂珠,實際上從命名方式上也可以看出夏生的文化水平的確不高,都是些常用字,反觀樂琰樂瑜兩姐妹,樂瑜不說,樂琰上輩子也好這輩子也好,都遇到過無數個不知道琰字怎麼讀的人。這就很可以看出兩房之間的差距了。

  而夏老夫人呢,老當益壯,只是脾氣越發古怪了,但總體來說還是相當健康的,這次召見樂琰,應該是純屬好意,想看看在繼母手底下討生活對樂琰的成長有沒有帶來什麼影響。

  張嬸說的這些都是很基本的常識類近況,不少樂琰已經是聽秦氏說過了,也可見得他們倆夫妻在夏家的地位如何了。不過話說回來,夏老夫人派出他們兩夫妻來接樂琰,多少也算是種示好,樂琰心中大定,讓珊瑚把張嬸打發出去,在車上閉目養神了一會兒,馬車緩緩停下,他們到了。

  和夏家在京城的宅邸比起來,二房的宅院雖然大,但看起來卻是極端的樸實,只有一個堂號:養晦堂夏,暗示了它與京城之間那密不可分的血緣聯繫。樂琰沒有多看,便任由珊瑚扶著自己走進了垂花門。早有婆子等候在那裡,把樂琰一行人接進了正院北房,樂琰不免好奇,到底是誰住在北房呢,是夏老夫人,還是夏生的妻子二奶奶?

  她暫時還沒有得出答案,因為兩個人此時都坐在上位,身邊還環繞著三四個珠光寶氣的女子,估計是夏生的侍妾什麼的,樂琰不及多看,便下跪給老夫人請安,又拜見了嬸嬸。

  那夏老夫人,打扮得極為樸素,身穿著藏藍色的歲寒三友緞襖,頭戴銀絲壽字狄髻,瘦削蠟黃的臉上只掛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容,但從周圍人的反應來看,已經算是心情不錯的表現了。至於她身邊的夏二奶奶,打扮得卻是珠光寶氣,從狄髻到分心、挑心、頭箍、掩鬢、頂簪、簪釵、鈿子等是一樣不少,且都是金燦燦的,看起來極是晃眼,原本一張圓臉,也被襯托得富態雍容,她和氣地拉起了樂琰,主動安頓她坐了下來,又吩咐丫鬟們給她上茶,態度非常的隨和。

樂琰當然不會被這一點態度所欺騙,暫且受人擺佈時,依舊是把握住一切機會打量著周圍,見屋子裡處處都是金銀器皿,知道夏家二房的日子過得不錯,心中也就有了計較。自從秦氏過門,二房送來的銀子就比往年少多了,說是哥哥調職後,天津那邊的關係人走茶涼,日子也有些不好過。但從現在的情況來看,那自然是二房在知道秦氏陪嫁的數目後,不甘於再做大房的金主,想要攢點私房了。

  她心裡這樣想著,面上卻自然是不露分毫,笑吟吟地與二嬸你來我往地客氣了一會兒,二奶奶又將三個女兒叫來相見,其中最大的樂玲不過是樂琰這樣的年紀,生得隨母親,也是一張福氣的圓臉,樂環與樂珠倒是長得和樂琰有點相似,估計都是隨了父親的血統。大家招呼過了,老夫人一個眼神,二奶奶便把孩子們都送到後堂去,自己也隨便說了件什麼事就告退了。

  按理說,久別的客人剛到家,怎麼都該是先領她去住的地方看看,說幾句慰問的話,留下時間給她梳洗休息,晚上好好的吃一頓,見過了男性親屬。有什麼話,一般也都是第二天早飯後開始說起,這樣時間充裕不說,身邊的人也可以視需要打發走,比頭天見面要來得更加機動。說實話,樂琰也實在是希望自己可以洗個澡,一路在船上風塵僕僕的,叫她這個習慣了隨時清潔的現代人很是不適應。

  老夫人一時間也沒有說話,只是撥著茶水似乎在想什麼,樂琰端坐著,目光卻不敢游移開來,其實要說,她覺得自己穿越後帶的最大金手指只有四個字,那就是——見過世面。明代和現代最大的區別其實也就在此,在當時,信息傳遞極為不便,管你是送信也好,出行也好,反正京城三月裡出的大事,偏遠一點的地方正好在新年前後才聽說,也並不是不可能。那這個情況下,即使是當時最見多識廣的商人,很可能見識也和樂琰無法比,這見識,是綜合了萬卷書與萬里路的,後世那個信息爆炸的年代裡廝混出來的樂琰,不但是博聞強記,而且在成長的過程中不斷與形形色色的人打交道,這就讓她在同年齡人裡顯得極為突出了。比如說現在,就算是樂瑜到了這裡,恐怕也會有些不知所措,但樂琰一看這老夫人,就知道她一定是個脾氣古怪的老人,面相刻薄、氣質冷峻,舉動之間都透露出一股極強的控制慾,那麼很顯然,她並不會希望自己的孫女是個笑口常開的天真少女。初來乍到,她沒打算和老人家正面衝突,因此做出一付嫻靜的樣子,看來成了眼前的上策。

  果然,老夫人即使是眼光挑剔,也沒能在打量中找到樂琰的什麼缺點,樂琰長得相當好看(這個她自己心裡有數),因為是初次見面,即使是才下了船,也儘量打扮得清爽大方又不失體面,這樣安安靜靜地坐在椅子上的樣子,顯得比她的三個堂妹都來得有大家風範,和樂瑜的氣度很是相似。夏老夫人即使再不喜歡張氏,也不得不承認她的女兒要比凌氏教養出來的強得多了。見樂琰在她的注視下依然是那樣的悠然自得,她慢條斯理地咳嗽了聲,總算是捨得開口了。

  「路上平安吧?可曾受了什麼委屈?」

  「回祖母話,並不曾。」樂琰簡潔地回答,夏老夫人點了點頭。

  「那,你便和我解釋解釋,為什麼你在京城完全不顧女兒家的矜持,學那些浪蕩文人,傳播自己的才女名聲?」她的語氣,已經是十分嚴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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