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午維忠粗聲對午志孝道:「你肚子餓了吧?我叫耀子送東西給你吃!」
「我又不餓。」午志孝推開午維忠的手,不知道為何忠哥說他餓了。
季弄春不讓他有時間看向午維忠氣得快爆開的俊臉,伸出柔嫩的雙手,將午志孝的臉轉向自己的面前。
他紅唇嬌艷,頻送秋波,電得午志孝一陣酥酥麻麻,腿也軟了,心也軟了,但那個部位卻不聽話硬了起來。
不是他對阿夏不專情,是他哥哥真的好漂亮、好美艷,讓人看一眼就失掉了神魂,忘了自己姓啥名誰。
「孝孝,你忠哥還說什麼?」
午志孝把午維忠的話重複了一次又一次,還唯恐講不清楚,附贈一堆午維忠曾經講過的至理名言。
「忠哥說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阿夏又不是我的誰,所以我可以不用理他。」不知死期將至的午志孝越說越開心。
季弄春眼裡已經含煞,卻仍聲音輕柔的引導,「還有呢?」
他在午志孝臉上輕吹了一口香氣,午志孝失神般又乖乖說出更多驚人內幕。
「忠哥說他用點計謀,就可以把阿夏買進來給我當妾。」
聽到『妾』這個字,季螢夏雙手顫抖,若不是哥哥阻止,他現在已經撲到午志孝的身前,把他千刀萬剮、碎屍萬段了。
「什麼計謀?」
「我不太知道,但是好像跟地有關係。」
「是喔,孝孝,你真聽話,說了這麼多。」講到『多』這個字,季弄春滿臉的笑意隨即又變成了可怕的夜叉樣。
他一腳抬起——午志孝太有經驗了,立刻身體反射性的往後跳,但是慘叫聲還是馬上從他嘴裡竄了出來。
他又被狠狠一腳的踢中下體,而且因為剛剛有點挺起,痛得讓他無法忍受,他淒慘的嚎叫起來,剛好倒在季螢夏的腿邊。
「阿夏,我說錯了什麼?怎麼你哥踢我……好痛、好痛喔!」
他垮著臉,希望在阿夏這裡求得一絲絲的憐惜,季螢夏露出個燦爛的笑容——那笑容跟鬼夜叉也有得比了。
「孝孝,原來妓院裡的小倌吸得你好舒服,你怎麼從沒跟我講過?」
再怎麼蠢,午志孝也終於發現季螢夏神色不對,他開始吞吞吐吐,試圖補救。
「沒有很舒服,普通舒服而已,真的,他比阿夏你厲害一點點而已……」他越解釋,越讓人生氣。
「你去死吧,混蛋!」
季螢夏怒吼著,狠狠一腳踢上他的臉,再踢向胸口,然後再狠踹向他的下半部,竟敢說妓院裡的小倌比他好,他是活久了,嫌膩了嗎?他免錢的任他壓,任他玩,那麼柔嫩的屁股接受他那麼粗的地方,讓他舒爽,結果竟然是要銀兩的小倌比較好!他被打得半死都是應該的,新婚第一天就這麼沒天良,這個沒良心的午志孝,簡直是天字第一號的大混蛋!
季螢夏忿忿的用力狂踢,惹得午志孝又一陣呼天喊地的慘叫。
午維忠愛莫能助,因為季弄春已經站起,一臉冷笑的望向他,他背後冷汗一滴滴的往下流,感覺一切都完蛋了。
「所以當我來找你問初夜的價錢時,你就已經設計要害我了?」季弄春的聲音很平靜,但是聽得出平靜下的怒火狂濤,他已經準備好要好好的痛宰他一頓了。
午維忠清了清喉嚨,縱然冷汗滿身,他依然不屈不撓的說謊:「不是你想的那樣,阿孝是個蠢蛋,他不知道自己在講什麼!」
「我在你面前脫光衣服,要你驗驗我的身子是否可以賣得高價時,你有沒有暗地笑掉大牙?」
完全沒有,他那時完全被他的身段給迷昏了神智!午維忠又咳了幾聲,「這是誤會,我可以解釋。」
「剛才在房間時,你這個無恥的男人,是不是覺得我這麼輕易就讓你佔了便宜,真是讓你笑破肚皮?」
午維忠力挽狂瀾,「絕對沒有,我對你是真心真意。」天啊,只要上天能讓他過得了這一關,他保證明日就去廟裡上香還願!
「你有在我買的那塊地動過手腳嗎?」
午維忠遲疑了一下,他是動過手腳沒錯,但是坦承豈不是死路一條?他又不像阿孝笨得找死——看阿孝現在臉上青一塊、紫一塊,被季螢夏壓在身體底下亂拳痛揍,午維忠一顫,絕不想落到跟弟弟一樣的下場。
「沒有。」他說謊,為了寶貴的生命,為了他與季弄春的未來,他絕對不能吐實。
「真的?」
午維忠這次語氣肯定了些,「相信我,弄春,絕對沒有。」
季弄春清脆的笑出聲音,然後一腳抬起——午維忠也曾被他踢過,立刻嚇得往後一步,可是季弄春的腿很長,毫不留情的踹向他的男性部位,午維忠立刻疼得彎下腰,抱住命根子喘氣。
「有話好說,何、何必動粗……」他痛得聲音都啞了。
「那我再問你一次,你究竟有沒有暗中搞鬼?」
「沒有,怎麼可能?我喜歡你,怎麼可能會做出這種事來,我又不是沒人格的惡人。」午維忠說謊依然面不改色。
季弄春的回答是再踹了他一腳,這次午維忠的命根子疼得就像要跟身體分家一樣。季弄春坐在他的腰上,笑容美艷得足以讓人迷醉——若是換作另外一種場合,季弄春坐在他的腰上,擺動身體,滿面羞紅的接納他……
唔哇,好痛,他下面好痛!不能再亂想了!
「你到底有沒有動手腳?這是我最後一次問你了。」
死撐到底,午維忠,反正季弄春不可能有證據,頂多只有阿孝那幾句話而已,只要你堅決否認,他會相信你的。
「沒……」
季弄春低下頭來,嬌艷的紅唇只離他一吋之隔,讓他失去理智,抬起頭猛烈的吸吮著他甜蜜的汁液,而他嬌嫩的雙手撫在他的胸口,指尖輕輕的彈了一下他的乳尖,讓午維忠爽得受不了。
「有,還是沒有?」
季弄春什麼時候變成了妖嬌的魔女了?他又用指尖揉了一下他的乳頭,讓他喘起氣來。當男人的下半身挺立的時候,他的上半身,尤其是腦袋,就會完全停止運作,午維忠現在就是處於這種沒用的情況。
「有,我有。」午維忠終於誠實招認。
季弄春的手指停留在他的乳尖上,再狠狠的擰了他一把,疼得他叫了起來,季弄春又抬腳把他的男性狠狠的重踩蹂躪了一番,等到終於滿意的站起來的時候,午維忠已經像塊被揉擰過度的破布一樣,躺在地上喘氣了。
「走了,阿夏。」
季螢夏的手也已經槌打得沒力了,而午志孝則已經滿臉紅腫,像被一窩蜂給叮過似的悲慘。
「嗯,哥哥。」
季螢夏站起來前,還不消氣,又痛揍了午志孝一拳。午志孝已經痛得連哼都哼不出來,只能躺在地上。
「這等爛人,以後別再跟他們來往,你今日也別嫁了,我們立刻跟他們兄弟倆一刀兩斷。」
「哥說得沒錯,是我看走了眼,下一個男人也許會更好,像午志孝這種爛人,留給那個小倌好了!」
聽到季螢夏這麼說,午志孝眼淚差點滾了出來。季弄春與季螢夏連袂快步離開,午志孝又開始滴滴答答流眼淚,喊叫著自己的委屈。
「忠哥,你有聽到阿夏說什麼嗎?他不要我了!嗚嗚嗚,他不但打我,還不要我了!」午志孝這麼說,好像季螢夏打他不是什麼大事,但拋棄他卻是他這一輩子最痛苦的事情。
午維忠背靠著牆,慢慢的坐起來,他全身都痛,尤其是下半身,季弄春又踹又輾,他差點都廢了,到現在,稍微一摸,還疼得他冷汗直流。
都是這個蠢弟弟!有這種蠢到家的弟弟,甭說遇上什麼可怕的敵人,光是他的蠢,就把他們全給害死了。
都是阿孝亂說話,才會讓季弄春知道這麼多,他還敢在一旁抱怨哭訴?他沒被打死,還算是季螢夏手下留情了。
「你這個白癡,誰會要你這種笨蛋!」因為太生氣,午維忠大吼了起來,對這個史上最笨的弟弟毫不掩飾的吼出心聲。
午志孝馬上住嘴,隨即又開始嗚嗚咽咽的哭起來,哭得午維忠心煩不已。
「忠哥不疼我,一點也不疼我!我要去爹娘的墓前講忠哥凶我、罵我,還不理我!沒了阿夏,我人生就沒意義了……」
「你這個蠢弟弟,我受夠了!再敢提一句爹娘,我就把你鎖在柴房裡,讓你哭個夠!」
午志孝畏縮的不敢再吭聲,但是淚還是拚命滾下來。他只是說了實話,為什麼阿夏跟弄春哥會這麼生氣?他完全不瞭解啊。
而在一旁的午伯公經歷了剛才的天崩地烈,卻頭一歪流著口水睡著了,反正他只是來這裡告訴阿忠那地的問題,不過他們剛才打得好像戲台上的武戲,真是好看啊!他們一定是有練過的。
回到了家裡,季弄春越想越氣,他先定下心思考整件事的來龍去脈,後來又仔細去探聽那塊地的地權,才確定真正的大地主果真是午維忠,午伯公不過是幫他收個租金而已,所以只要午維忠不答應捐出地來,季弄春至今所做的事都是白費心思。
這人的心思真是險惡無比,明知他要蓋學堂,也向他求助過幾次,他卻瞞著他是地主的事實,可見他內心根本有詐。
「可惡,是我太蠢了,竟沒發現……」
而季螢夏心裡就更火了,當初午志孝苦苦追求,想不到兩人互許了,海誓山盟也立了,這個蠢蛋竟然說妓院的小倌比他好!再也沒有人比他更沒良心了,枉費他對他真心直義,卻落得這樣的下場。
「哥,喝茶。」
季螢夏端了一杯茶水給季弄春,季弄春知他心情惡劣,畢竟兩兄弟都被午家兄弟騙得好慘,所幸阿夏一嫁過去就立刻發現真相,馬上回到家裡,而自己也沒真的給午維忠佔了便宜,否則真是賠得大了。
「哥,那我們欠午家的銀兩怎麼辦?」
「不怎麼辦,就擱著,他敢來討再說。」
一提起這事,季弄春還滿肚子火。這地橫生許多枝節,說不定都是午維忠在背後搞鬼的關係,他債務越欠越多,午維忠再對他施恩,從頭到尾,看來都是他惡劣的詭計。
兩人正對午家兄弟生氣的時候,外面傳來了敲門聲,季螢夏去開了門,門外卻是耀子,季螢夏臭著一張臉,耀子哈腰幾乎哈到地下。
「二少奶奶,二少爺……」
「夠了,我不是什麼二少奶奶,我跟那個死了沒人哭的混蛋沒關係了!」
季螢夏兩手往腰上一撐,臉往旁邊轉開,耀子碰了個釘子,只好將手裡提的籃子交給季螢夏,討好的陪笑,沒辦法,大少爺拉不下面子,不肯親自來敲門,而二少爺則是哭哭啼啼的,不敢來敲門,他這苦命的奴才只好代勞了。
「這個是大少爺、二少爺吩咐,說要給二少奶奶跟二少奶奶的哥哥補身子的。」
季弄春走出來,籃子連看也不看,冷笑道:「我們的身子好得很,不用什麼東西來補,叫午維忠跟午志孝……」
「是!」才講到「午志孝」,午志孝就從黑暗的草堆裡冒出頭來,他舉起手,好像季弄春在點名似的,連忙跌跌撞撞走出來,他盯著季螢夏癡癡的看,「阿夏,你這幾天過得好嗎?」
「好不好關你何事?」季螢夏臉別過去,連口氣都十分火爆,擺明不把他當一回事。
午志孝不敢再說話,咬著嘴唇,眼裡泛著淚光,季家兩個兄弟剛把大門一關,他就哭哭啼啼的道:「哥,你看,你看,他們不理我們!」
午維忠從另一邊的草堆冒出頭來,一手拍打著成群飛旋的蚊子——他體溫較高,剛剛藏身草堆裡,已經被蚊子吸了好幾口血,癢到不行。
「等他們消氣再說,我們先回去吧。」
從那天起,每個夜晚,午維忠必定帶著午志孝來此探頭探腦,季弄春一律當成沒看到。而耀子每日送上的『貢品』也不一樣,有時是人參,有時是燕窩,有時是罕見的中藥材,有時則是當季的新鮮水果。
「哥,他們又來了。」季螢夏透過小窗,見到午志孝在那裡癡癡看著窗戶,午維忠則在一邊打蚊子。見兩人一副落魄樣,季螢夏低聲道:「哥,最近蚊子較多,我們給他們點艾草熏熏,以免被蚊子給咬傷了。」
「再說吧。」
就著燭光,季弄春看起書來。季螢夏在窗戶旁看著午家兄弟,心裡有點不忍。
他們日日都來,每次來,午志孝都一張苦瓜臉盯著他,若他不理他,他就一臉痛不欲生。
而季弄春還惱著午維忠的所作所為,當然是要給他點顏色瞧瞧,所以連瞧都不願意多瞧他一眼。
然而在此刻,發生了季弄春意料之外的事情。
不知是誰上王大毛那裡揚風點火,說他賣給季弄春的那塊地開價太過便宜,和其他地主根本不能比。這王大毛本就是個貪心的人,越想越覺得這人說得沒錯,況且季弄春美麗絕倫,他一直魂牽夢縈,這下他轉起心眼,非得要季弄春落入他的手裡。
因此王大毛獅子大開口,竟要季弄春多付二百兩,要不然他要找人時不時在土地上倒些穢物,讓季弄春就算買到了這地,也開不了工、蓋不了學堂。
季弄春豈肯任王大毛坑錢,而且他哪來的二百兩?再說當初的契約,分明白紙黑字寫得清清楚楚,但王大毛哪管這些,他找來流氓整日鬧事,逼得季弄春終於低頭去見他。
季弄春進了王家的大門,臉色十分難看。王大毛斥退了廳裡的人,笑嘻嘻的親手倒了茶水給季弄春,那噁心垂涎的視線在季弄春身上來回梭巡,季弄春冷洌的眼神射向他,恨不得能踹他個兩腳,把他淫慾的兩眼給挖出來。
「地契清清楚楚……」
「慢來,這地是小事。弄春,這是我特地要人送來的茶,一兩茶葉就值得一兩黃金,你喝喝看,保證生津解渴,而且渾身來勁。」王大毛講到「渾身來勁」,還呵呵的笑得很猥褻。
季弄春只覺得那茶的味道跟王大毛的笑聲一樣噁心,他才不喝那麼噁心的東西,管它多貴,反正也不是他花的銀兩。
「我是來談地的事情,不是來喝茶的。」季弄春話講得挺沖,算是不中聽了。
王大毛坐在他旁邊的位子上,黏膩膩的手竟然探過來摸著他的小手笑道:「地的事好談,若你我相談甚歡,這麼一小塊地,送你都沒關係。」
他身上某種可怕異味傳來,再加上那茶味,讓季弄春差點吐出來,他用力的揮開王大毛的手。
「我是正經的來談地的事情,你給我放尊重點!」
季弄春的不識相惹得王大毛惱羞成怒、臉色漲紅,下流的話劈哩啪啦的全出來了。
「你裝什麼矜持?前些日子拼了命的往午家跑,還不是為了勾引午家那毛頭小子!那毛頭小子毛都沒長齊,哪知道怎麼讓你舒服快樂?我這底下的巨龍耐久又會玩花樣,保證等會兒讓你爽得叫哥哥!」
「話不投機半句多!這地契沒有問題,你若敢再來打擾,我立刻告官,讓你知道我也不是好惹的。」
季弄春轉身就走,再繼續聽這個王惡毛不三不四的話,他定會當場把昨晚吃的東西全都吐出來。
然而王大毛作威作福慣了,怎會把季弄春的狠話放在心上?更何況季弄春瘦弱的模樣,瞧那纖瘦的沒力小手臂、一個臂彎就能緊緊攬住的小蠻腰、修長筆直的雪白長腿,再加上他像嬌弱娘們的嬌艷臉蛋,此時不吃了他,更待何時?
王大毛大喊著:「來人啊,把門給封了!大爺我今日不好好玩得你死去活來、欲仙欲死,我就不姓王!」
原來王大毛早已在季弄春來之前吩咐過了,他先好言好語的勾上季弄春,然後便騙到後面廂房歡樂一番,若是這季弄春不識相,他就叫人封了門,讓他逃不出去,他再撕了他的衣服來強的,說不定別有一番味道。
一想到季弄春衣衫破碎、眼眶含淚、雙腿被他打開、激烈的喊不要卻被他一舉破了身——哎喲,真令人興奮得流鼻血!
「呵呵呵,沒我的吩咐是不可能開門的!小弄春,你就認命吧,你若下面那軟熱的洞眼侍得大爺我舒服了,連蓋學堂的錢我也會分攤一些,不會讓你那麼辛苦去籌錢的,畢竟你被我睡過,就是我可愛的小心肝了。」
季弄春奔到門前,用力搖晃門,果然門被鎖上,他真的出不去了,而王大毛一下撲了上來,把他撲倒在地,身上奇怪的臭味讓他差點窒息,而他猴急的手,早已往他衣服底下探去。
「不要!」季弄春尖叫,那臭味真的讓他要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