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學記事
「斯內普,別和孩子們一番見識,小孩總會有好奇心的嘛。」盧平微笑地轉移蛇王視線。
「不是的教授,我們的寵物跑了進來——我們是來找寵物的!」赫敏一著急也顧不得害怕斯內普了。
盧平愣了愣,斯內普譏笑道:「果然有什麼樣的主人就有什麼樣的寵物——我們不能要求幾隻智力都在冒險中磨光了的蠢獅子能養出安分守己的寵物來,不是麼?」赫敏和羅恩瞬間漲紅了臉卻又不敢反駁。
盧平急忙站出來打圓場:「我看我們還是先解決這些噬魂怪吧。」
斯內普迅速斜了眼黑暗的裡間:「關進去——最不需要腦子的解決方法還需要我多說?難道你僅剩的腦子已經被蠢狗給啃光了?」他緊緊盯著盧平的臉,似乎想從上面看出什麼不同的表情。但是小天狼星……我不著痕跡地皺起眉。
盧平神色未變,很自然地聳了聳肩:「這當然是最簡單的辦法,但我認為應該把它們趕出車外,畢竟誰也不敢保證它們不會偷溜出來——也不敢保證是不是還有些好奇心更重的孩子……更何況,你不認為魔法部那群光說不做的傢伙已經很久沒活動活動筋骨了麼?是時候給他們找點事兒做了。」斯內普狐疑地打量他,好像在思考他究竟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
我急忙補充道:「羅恩他們的寵物很可能就躲在裡面!如果攝魂怪被關進去的話……」一想到這種可能,另兩個小巫師臉色頓時更加難看。
斯內普非常樂意將矛頭對準我:「波特先生真不愧是救世主,為了拯救幾隻寵物不惜以身犯險——格蘭分多扣二十分,我會在你的課堂上扣回來。」
最終,攝魂怪還是被丟出霍格沃茨特快。期間,我們向兩位教授仔細描述了克魯克山和斑斑的長相,特別強調斑斑是一隻存活十幾年的老鼠,並不知為何少了一根指頭。既然盧平和小天狼星在一起,那他肯定知道小矮星彼得背叛的事情,而斯內普一直臭著一張臉,誰都看不出他究竟在想什麼。所以對於我們的描述,盧平顯得心不在焉,斯內普則相當不耐煩。我有點沮喪,果然僅憑這些並不足以引起他的重視,小天狼星的平反之路還很遙遠啊……
直到下了車,克魯克山才追逐著斑斑再次出現在我們的視野中,總是提心吊膽的赫敏和羅恩總算鬆了口氣。乘馬車去學校時,德拉科並沒有和我們一起,他只向我們點點頭算打了招呼,就同幾個斯萊特林上了另一輛馬車。赫敏看出他的麻煩基本解決了,不由自主地輕鬆起來,也不去理會羅恩對德拉科哪裡不好哪裡不對的抱怨。後來我們才知道德拉科在斯內普趕到前成功施展了守護神咒,他表現出的冷靜和實力贏得了很多斯萊特林的敬重。
這一學年赫敏果然選擇了所有選修課,羅恩在看到她的課表時怎麼都想不明白為什麼她有好多課程的時間安排都一模一樣。而對於時間轉換器的存在我們彼此心照不宣,我只是提醒她:「世界上沒有什麼真正的便宜,時間轉換器很可能是在透支未來的生命,除非必要,否則還是不要太過勞累。」也不知她是不是真的聽了進去。
開學的第一節是特裡勞妮的占卜課,原以為上次我和小天狼星跟她在騎士公交上相遇已經對未來進程改變很多,結果她仍然做出了那個關於犬靈、伏地魔僕人、死亡預兆的預言,出乎意料的赫敏聽得十分認真,一直到下課都死皺著眉努力思考著什麼。羅恩同樣很擔心:「哈利,大黑狗不會是指列車上的那隻吧?但是它看上去和你很親近……」
「你不該懷疑他,他是我的朋友。」我非常嚴肅認真地回答。
「他叫什麼名字?」一旁的赫敏忽然輕飄飄問了一句,我剛開口隨即發現自己真的無法回答這個問題,如此敏感的時候,再多出一隻和西里斯?布萊克同樣名字的狗,巧合已經不足以解釋了。幸好她並沒有過多糾纏,因為她必須趕去上其他的課程。
接下來的變形學麥格教授對特裡勞妮不以為意的態度讓大家好過了點,對於自己的安危我倒不是很在意,我已經學會守護神咒,足夠應對攝魂怪的威脅,我最擔心的是小天狼星,不過,有盧平照顧他應該不成問題吧?
課後,麥格教授給了我這個學期夜晚的課表,黑魔法防禦換成了盧平來教導我,今晚將是他第一次授課。
下午保護神奇生物課海格向我們介紹了鷹頭馬身有翼獸巴可比克,這堂課進行得很順利,斯萊特林在德拉科的帶領下並沒有多生什麼事端,但他們也對需要向一隻動物鞠恭敬禮毫無興致,德拉科甚至在下課時私下裡要我們向海格提議不要再介紹這類危險的生物,斯萊特林裡都是貴族,如果哪個受了點傷,那海格絕對會被停職,而這些神奇生物的命運也可想而知。
盧娜在開學的第一次集會正式加入了D.A.,雙胞胎在得知她只用一個暑假就製作出通信用的筆記本時非常不服氣,荒廢好幾個月的會徽終於再次得到重視,赫敏也將和盧娜一起進一步改進筆記本的功能。
今晚的DADA課盧平在簡單瞭解我目前的實力水平後,給我講了很多我的父親學生時代的故事,但他從來沒有提到過斯內普,這讓我心裡很不舒服,他也算是劫掠者中比較明理的,既然知道錯了,就該勇於承擔錯誤,而不是像鴕鳥一樣當作什麼都沒發生。
「想不到你已經學會了守護神咒,哈利。看來你的上一任DADA教授教導得很不錯。」盧平像是與生俱來的親和力總能讓人忘記不快安靜下來。
「不,洛哈特負責教導我的是實戰經驗,守護神咒我是向斯內普教授學的。」我歪著頭睨著他,你不提斯內普,那我先提。
「他?」盧平臉色怪異,「他……很討厭你的父親。」
「是的,但是他也很愛我的母親。」我垂下眼瞼漫不經心地轉動右手上的戒指,「你們過去的恩怨我都知道。」
「是誰告訴你……」盧平抬高聲調條件反射地開口反問,隨即又止住話頭,聲音放緩,「……能告訴我施展守護神咒時你想到的是什麼快樂的回憶麼?」
「第一次,是在面對博格特製造的內心恐懼後,我忽然感覺已經沒有什麼是比那更糟糕的了,周圍的一切都那麼美好,所以守護神自然而然成型了。至於為什麼會是鷹……萊姆斯,你知道麼,我上霍格沃茨之前有人曾經教導過我三年,」我用手指無意識地在地板上劃著「H.P」這個縮寫,「我稱他先生。我們的信使是一隻名叫Aquila的鷹。」
盧平突然站了起來,我抬頭望著他閃爍著複雜情緒的眼睛:「你是不是認識它的主人?他不告訴我他是誰,我進入霍格沃茨之後他就再也不聯繫我了——不需要回答我,因為我已經猜出他的身份。」我再次低下頭,「當我真正面對攝魂怪時之所以能使用出守護神咒,是因為那隻銀色的牝鹿救了我,我感覺自己是如此安心和…快樂。」
沉默了很久,盧平再次坐到我身邊,他摸摸我的頭,語氣平靜:「哈利,我很抱歉我沒有參與你的童年……」
「愛一個人是什麼感覺?」我打斷他的話,他瞬間瞪大了眼彷彿想到了什麼表情扭曲了一下,「一定要像西弗勒斯如此刻骨地愛我的母親……」
盧平按住我的肩膀阻止我繼續說下去:「不,你錯了哈利,斯內普並不愛莉莉——或許他曾經愛過,但現在,我認為他對她的大部分感情是愧疚,愧疚不是愛——哈利,你還太小,不明白這些,感情是不能拿來施捨的。」他別有所指地道。
「但是他的守護神從來沒有變過……」我並不在乎盧平的言外之意,他一直把我當孩子看,不是嗎?
「那是因為他還沒找到比莉莉更佔據他內心的事物,痛苦永遠比……快樂更加刻苦銘心。人是長記性的動物,若想佔據那些痛苦的位置,就必須付出成倍或者更多的愛。」
成倍或者更多的愛麼……我若有所思地望著右手發呆,隨口問道:「盧平教授,那隻大黑狗呢?他怎麼樣了?」
「他啊……忍耐力少得可憐,幾乎沒有一刻能安靜下來。」盧平笑著搖了搖頭,「對了,你最好別向其他人提到這個,今天早上特裡勞妮又做出奇怪的預言了吧?——別擔心,不會有人死亡,只不過被她預言到的人可能會倒霉一點……嗯,你要儘量避免一個人獨處,哈利。」
臨走前,盧平最後對我說:「本來明天想讓你們看看博格特,但斯內普堅決反對它進入課堂,他認為你們脆弱的內心承受不住最深層次恐懼的打擊——他很少會幹涉其他老師的課程,眼睜睜看著別人犯錯然後或明或暗地嘲笑才是斯萊特林一貫作風,所以我很好奇,他為什麼如此反常——你知道為什麼嗎?哈利。」
「呃。」我尷尬地抓抓頭髮,完全可以想像那句「脆弱的內心」已經被盧平過濾掉多少毒液,「其實——還是算了吧,在那麼多同學面前公開面對博格特有點侵犯到個人隱私了。」
第二天,盧平果然沒有給我們看博格特,但他教我們對付紅帽子還是十分有趣,而且只要你能達到最基本的要求,他從來不吝嗇增加分數,幾乎所有學生在第一節課後就喜歡上了這位溫和平易近人的教授。
晚上我到地窖時斯內普正在製作一副十分複雜的魔藥,我愣了半天才反應過來那是狼毒藥劑。
暫時停下手頭的工作,斯內普轉身面對我:「從今天開始你要學習製作狼毒藥劑,以解決你們盧平…教授毛茸茸的小問題。」在說到「教授」這個單詞時他譏諷地勾了勾唇角,「我假設你塞滿肌肉的大腦能告訴我這副藥劑的作用?」他一副「回答不出來就扣分」的架勢。
「是的教授……狼毒藥劑要求狼人在月圓前一個星期服下,這樣他們即使變成狼也能保持理智。」他這不就是直接告訴我盧平是狼人了嗎?「教授……你是說……?!」
顯然我呆滯的表情極大取悅了斯內普,他挑眉假笑:「Well…如你所想,事實上我很懷疑他會不會在課堂上突然把學生撕成兩半,血、肉、內臟,狼人向來不會拒絕這些好東西——甚至白花花的骨頭還可以拿去喂狗。」他低沉而絲滑的嗓音像滑過天鵝絨一般,彷彿在複述一場盛宴,「我希望你能盡快學會這種藥劑的製作,如果你不想被撕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