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來的告白
「哈利!哈利!!」海格粗大的嗓門打破靜謐的空氣,「你們沒事吧?!」他龐大的身軀很快躍入眼簾,隨後是鄧布利多、麥格教授還有德拉科。
斯內普迅速而自然地轉移目光,當海格終於擋住我凝望他的視線時,我才恍惚地仰頭面對他們。「梅林啊,是西里斯?布萊克!」麥格教授一眼就發現趟在我身旁的人影,「我們必須……」
「不!教授……小天狼星是無辜的,真正的背叛者是小矮星彼得,他偽裝成一隻老鼠整整十三年——剛才我們逼他現出原形,我們可以用吐真劑,足以證明我的教父不是凶手……」我脫口而出早已不知在心裡反覆念叨了多少遍的說辭,坐在地上緊緊握住小天狼星的手臂,生怕他們直接把他拖去接受攝魂怪之吻。
鄧布利多蹲下身嚴肅而擔憂地仔細審視我,他伸出右手摸了摸我的頭,皺起的眉緩緩鬆弛下來:「別急,哈利,我們有足夠的時間瞭解真相,現在你們需要系統的檢查……西弗勒斯?」
意外的,斯內普走到我們身旁,他盯著我握緊小天狼星的手:「校長,我不認為波特先生目前的狀態能提供什麼真相,您難道相信一個十三歲心智還沒長齊的且因為魔力透支而使原本就足夠混亂的大腦更加混亂的未成年小巫師胡言亂語?作為霍格沃茨的魔藥學教授兼任斯萊特林學院院長,我必須對我的學生負責,我絕對不會同意讓一名阿茲卡班的逃犯、一個不長記性的狼人、一隻非法的阿尼瑪格斯老鼠進入霍格沃茨城堡!」
「別這樣,西弗勒斯,你的想法太偏激了……不要讓任何事物動搖你的本心。」鄧布利多意有所指地道,「Well,現在我想我們需要幾滴吐真劑……」
「沒有。」斯內普僵硬著臉部乾巴巴地回答。
「沒有?哦,好吧,看來霍格沃茨應該建立魔藥儲備……那麼,或許我們的魔藥大師願意盡快提供新鮮的吐真劑?」不等斯內普說NO,鄧布利多立刻接口,「當然,我們還有另一種選擇,魔藥學教授可否教授一位聰敏好學的學生製作吐真劑?」他推了推被麥格教授扶起來的我,我表情空白地迎上斯內普下意識瞥過來的視線。
「鄧布利多教授!」在確定我沒事後就被打發去照顧赫敏他們的海格大聲喚道,「我想這兩個孩子需要休息!他們從來沒遇到過這麼多可怕的怪物!」
「當然當然,海格,你能幫我把他們送到醫療翼麼?」鄧布利多笑眯眯地推推眼鏡,而斯內普早在海格開口時已轉身就走,鄧布利多衝我擠了擠眼,示意我跟上去。我愕然地望著他,他真打算讓我學做吐真劑?開玩笑,那得花多長時間?!更何況,我現在的狀態的確不適合做魔藥——不過,我當然不會拒絕任何與他獨處的機會。按壓著微痛的太陽穴,我儘量跟上斯內普的腳步。
但是他越走越快,直接無視我的存在,我心中一急腳下一亂栽倒在地:「西弗勒斯…」望著那個漸行漸遠的背影,心裡一陣委屈,你明明對我有感覺,你的守護神明明是為了我而改變,為什麼總是不肯正眼看我?你到底在彆扭什麼?!
忽然我感覺自己騰空而起,是斯內普提起了我,他抓住我的手臂強行穩住我的身體,然後塞給我一瓶魔藥:「喝下去。」我聽話地照做,頭腦頓時清明許多,斯內普沒有鬆手,腳步匆匆幾乎是拖著我出了禁林直奔地窖。
這裡似乎是魔藥儲藏室,就在斯內普的辦公室旁,不大的空間裡除了那扇木門,三面都是頂到天花板的櫃子,上面裝滿各式各樣的魔藥。「如果你保留著哪怕是一點被稱作理智的東西,Mr. Potter,」斯內普爬上木梯,從其中一排櫃子裡翻出一個綠色的小瓶子後回到地面,「就不該自大傲慢地四處宣傳你入學前受過三年教導的事實。更何況…」他陰鬱的雙目死死盯著我,「沒有人會承認教導過你這只冥頑不化整天上躥下跳的猴子。」
「但是,先生……」
「不要叫我先生!」斯內普惡狠狠地抓起我的領子,「或者…我可以直接給你一個Obliviate(一忘皆空),以便你不會自作多情地認為…我們之間過去以及現在存在任何關係!」
「這種師生關係也不是我想要的!」我緊接著他的話開口,覺得有什麼的東西是該說明白了,「我以為你知道,西弗勒斯…我…我喜歡你……」
斯內普動作僵了僵,很快他譏誚地挑起眉:「Well…我聽到了什麼?一個十三歲的未成年小巫師在對一位年齡比他大一倍多的成年巫師說喜歡?你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救世主閣下!」我幾乎能聽見他的磨牙聲,「戲弄教授很有趣是麼?」
「為什麼你總把我當小孩來看?!我不是小孩!!」我憤怒地吼回去,迅速掃了一眼四周的魔藥,幸運地被我找到一瓶增齡劑,我想都不想推開斯內普,抓過增齡劑灌了下去。隨著身高的增長,我終於不用再仰頭望著他,我拭掉嘴角沒來得及嚥下的液體,嚴肅認真地直視他的黑瞳,「Now,I will say it again——I like you,Severus。」
他的目光黯沉下來:「增齡劑無法改變內在本質,你要怎麼證明你不是小孩?」
我很高興他不再糾纏於我是否足夠成熟理智地對自己的話負責:「我懂成人的世界,無論是現實還是黑暗……」我總不能告訴你我曾經在另一個世界生存過吧?「——那麼,你想讓我怎麼證明?」
斯內普嗤笑一聲:「怎麼證明?」微揚的語調明顯給人一種壓迫感。我不自覺地後退一步靠上石壁,原本的膽大和自信悄悄被不安代替。
這裡的空間很狹窄,斯內普只是逼近幾步就幾乎貼上我的身體,我愣愣地望著他黑瞳中映出我的身影,然後,感覺有什麼東西桎梏住我的脖子,魔杖本能地滑進手心時卻被另一隻手死死擒住手腕。「別動。」斯內普湊到耳邊,呼吸間空氣的流動帶來異常熱度,一直熏紅了我的臉。
「西弗……」我的嗓子乾澀幾乎發不出聲音。
「你知道麼,面對你這張臉,就讓我想起你下三濫的父親,還有你那愚蠢的狗教父……」斯內普低沉絲滑的耳語聲帶起莫名的曖昧煽情,他梏著我頸子的手微微收緊,「你應該感謝你的母親,給了你一雙和她一模一樣的眼睛……」
「不!我不是她!」我掙紮了一下,反而被他前驅的身體死死壓在石壁上。
「你當然不是她!」斯內普正面對上我的臉,距離近得只稍微微前傾彼此就能相吻,「你當然不是她…我永遠不會想殺了她……」他從來沒有這樣專注地盯著我,那對黑曜石中閃爍著嗜人的詭異光芒,我感覺自己就像被蛇盯上的獵物,渾身不由自主地顫抖,卻又動彈不得。「我一次次提醒自己你不過是個孩子,你卻一遍又一遍地挑戰我的耐性……你讓我很難控制自己,哈利。」他用冰冷的雙唇貼著我的唇說,「你知道…什麼是成人會做的事麼?」
此時我的大腦已經一片混亂,頸間猛然加大的勁道讓我本能地張開口,他的舌粗暴地刺入我的口腔裡肆虐,猛烈地攫取每一個角落,呼吸越來越困難,一種窒息的瘋狂撕扯著理智,透過他的手心傳遞彼此劇烈的心跳,以及逐漸增強的殺意……我痛苦地拽緊他的黑袍,他…他想殺了我?!
斯內普突然鬆開手,唇舌迅速退離,半抱著脫力地喘息的我,聲音嘶啞得可怕:「我說過…你讓我很難控制自己……」他挑起我的下頜,眯起眼深深凝視著我驚恐的雙目,「你對我的影響…大到讓我想殺了你,哈利。我以為你至少比那些小巨怪多了一點腦子,就該明白,不要試圖激怒我。」他的唇角習慣性地勾起一抹諷笑,修長的手直接去解我的袍子,「Well,我給你證明的機會……」
「等、等等!」我按住他的手,「你是因為赫奇帕奇的金盃……」
「不要把自身的責任推卸到其他事物身上,Mr. Potter。」斯內普挑起眉,「是你自己要求證明給我看…而我沒有那麼多時間供你揮霍!」
「但不是這種方式……」我慌張地想要阻止他的手,「撕拉」一聲,並不單薄的袍子直接被扯下一邊,我打了個冷顫,難道他是認真的?難道他被金盃控制了??「西弗……!啊……」
斯內普把我禁錮在自己的身體與石壁之間,低頭啃咬我裸 露的皮膚。他的動作絕對與溫柔絕緣,我死死咬住下唇抑制呻吟,被動地承受著他粗暴的吮吸啃噬,承受著所有無法說出口的痛苦、悔恨、掙扎……彷彿貪婪飢渴的野獸一般要將我拆吞入腹,完全失了平時的冷漠抑制,直透著一股瘋狂和絕望……
「西弗…輕點……」我扯著他的頭髮,難受地蜷起身體,該死的老子是在和你做 愛不是在被你虐待!然而他卻變本加厲地用力咬在我的胸前,痛得我差點尖叫,變態!一定流血了!!緊接著濕滑的舌輕柔地舔著那處傷口,一種說不清的酥麻感一直癢到心裡,讓我忍不住渾身顫抖,本能地拽緊他胸前的黑袍,手心卻磕到一塊像石頭一樣硬邦邦的東西——赫奇帕奇金盃?!
彷彿被潑了一盆冷水,我瞬間清醒過來——梅林啊!我們在做什麼?!遲疑了一秒,我努力清晰地念出咒語:「Expelliarmus!(除你武器)」毫無防備的斯內普在下一刻直接撞上僅有兩步遠的石壁,聽到砰然聲響我不禁縮了縮脖子,「…西弗?」那似乎很痛……雙腿發軟的我因為失去攙扶慢慢滑坐在地,我臉色發白地望著他陰沉的臉,「對……對不起……」
「你!該死……」斯內普表情猙獰地怒視我,突然他驀地轉身舉起魔杖對準空蕩蕩的走廊,「誰在那裡?!」——我猛然意識到,我們剛才的一系列行為居然沒有任何隱蔽措施甚至直接堵在門口……我手忙腳亂地去收攏被撕裂的長袍,一件黑色披風已經蓋住我的身體。
只聽一聲鷹鳴,Aquila抓著那頂髒兮兮的分院帽從拐角處飛出,扔到我身旁,然後落在斯內普的手臂上。這是什麼意思??我皺眉抓起分院帽,「哐當」一聲,有什麼東西直直砸了下來,這是——格蘭分多寶劍?!
若有所思地撫摸劍柄上鑲嵌的紅寶石,緊了緊披風,我拄著寶劍站直身體:「西弗,那個金盃呢?」斯內普沉默地上下掃視了我半晌,才伸出手,赫奇帕奇金盃帶著奪目的光芒再次顯形,漂浮在半空中。
舉起寶劍,我踉蹌了一下,斯內普迅速從身後扶住我:「你直到現在還不明白什麼叫自不量力?!」
我握住他想接過寶劍的手耐心解釋:「只有真正具備格蘭分多特質的人,在有需要的時候才能拿到它。」感覺身後的人僵了僵,我沒有放手,「西弗,借我靠一會兒……」背靠著那個溫熱的身軀,格蘭分多寶劍劃出一道漂亮的弧線,乾淨利落地將赫奇帕奇金盃劈成兩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