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站風波 ...
霍格沃茨特快一路相安無事,於傍晚到達倫敦車站。下了列車與韋斯萊一家告別,我習慣性地將行李縮小便於隨身攜帶,海德薇已經先一步飛回格里莫廣場。斯內普將在這個假期教我幻影移形,我們由於靈魂同化魔力同源的緣故,似乎不受任何反幻影移形的限制,只要魔力足夠,可以隨時轉移到對方身邊,所以在完全掌握阿尼瑪格斯後,這一咒語的學習就提上了日程。
當赫敏抱著她的貓克魯克山與我閒聊時,身為巫師界純血大貴族的德拉科竟然也出現在麻瓜的站台上。他理了理根本沒有亂的鉑金短髮,被我們怪異的目光盯得很不適,昂起頭:「看什麼看?什麼時候規定純血不准在這裡等人的?」我微微皺了皺眉,盧修斯不是很討厭麻瓜麼?難道是有什麼陰謀?
德拉科奇怪的打扮(依然是巫師的長袍)和他那頭鉑金色頭髮很快引來車站麻瓜們的注目,他嘀咕著出來前忘了給自己加個忽視咒,我剛拔.出魔杖,赫敏立刻瞪了我一眼,「雖然魔法部已經取消了你不得在假期使用魔法的禁令,但你也該注意一下周圍的情況,在這種人多的地方你還那麼囂張!」
我無所謂地聳了聳肩:「放心好了,魔杖在麻瓜眼中只是一根木棍而已。」
「赫敏!」不等她反駁什麼,格蘭傑夫婦已經擠出人群,她的母親立刻拉過她,「讓我看看你受傷沒有……瞧瞧都瘦了,那個學校這麼危險,我們還是別……」
「媽媽,我沒事,我都說了教授們把我們保護得很好,更何況還有哈利在呢!」赫敏急忙向我使眼色。
「哦,哈利!兩年不見都長那麼高了。」格蘭傑女士溫柔地對我微笑。
「這位是?」赫敏的父親把目光轉向德拉科。
「初次見面,格蘭傑先生、格蘭傑女士。」德拉科行了一個標準的貴族禮,「我叫德拉科馬爾福,是赫敏和哈利的同學,初次見面。」兩人驚訝地對視一眼,顯然他們聽說過德拉科卻還未曾見過他。德拉科得體的行為舉止讓人看不出他曾經對麻瓜很不屑,僅站著聊了一會兒,格蘭傑夫婦眼神中就流露出滿意的神色來。
「聽說赫敏在霍格沃茨得到了馬爾福先生很多關照。」格蘭傑先生目光炯炯地注視著他,似乎想透過他光鮮的外表看出些本質的東西來,「去年的火焰杯,是你第一個將赫敏從湖裡救起的?」
「您可以直接稱呼我為德拉科,先生。」德拉科微垂總是高抬的下頜,「我很抱歉,那天赫敏是因為我而陷入了危險。」
在格蘭傑先生不深不淺的試探與德拉科的回答間,格蘭傑女士一直微笑不語。我輕輕捅了捅赫敏,小聲調侃:「喂,你說他該不會是為了見你父母才跟出來的吧?說不定盧修斯馬爾福也會……」
「別亂猜。」赫敏顯得有些憂慮,克魯克山被她摟痛了,喵叫一聲跳回地面,蹲在她腳邊。她的目光一直在人群裡小心翼翼地搜尋,對那位可能會出現的鉑金貴族即期盼又擔憂,「你說他會不會是因為我們的事……」
「還說我亂猜,你才是胡思亂想吧?放心好了,他若是想對此做什麼,不會等到現在,德拉科早就與我們斷絕關係了。」而且他目前還得利用你們鞏固他在魔法界的地位。最後一句我沒有說出口,我和斯內普起碼可以並肩作戰,德拉科卻有可能因為他父親的關係在決戰時成為我們不死不休的敵人……
「哈利!」赫敏突然急促地拉住我。
「怎麼了?」我順著她的目光望去,在車站明亮的燈光下看到了一柱柱黑霧投入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逐漸凝成實體,「食死徒?!」陡然上升的危機感使我毛骨悚然,怎麼回事?為什麼食死徒會出現在這裡?!沒給我思考的時間,我已經看到他們獰笑著舉起魔杖,「趴下!」我用力拉下兩位女性,緊接著數道光芒擊中車站的石柱、電燈、天花板,瞬間地動山搖,耳邊轟隆巨響,碎石、玻璃不停往下掉落,尖叫聲充斥在空氣中。
不停地丟出盔甲護身、障礙重重,才勉強護住我們幾人,周圍一片混亂,我根本分不清食死徒在哪裡,視線所及之處都是擁擠的人群。「大家千萬別分散!」我的聲音淹沒在嘈雜之中,幸好由於魔法的作用,人群一直被推斥在一定距離之外,聰明的克魯克山已經先一步跳到格蘭傑先生懷裡,經過最初的慌亂後,我們很快轉移到九又四分之三站台的石柱,卻發現通往站台的入口被封住了。
此時已經沒人管什麼禁令不禁令的了,赫敏、德拉科也紛紛用魔杖對準人群。「這是怎麼回事?他們為什麼選擇襲擊這裡?!」赫敏大聲質問,然而沒有人回答她。
因為咒語的破壞,車站頂棚看上去更加搖搖欲墜了,大片大片的牆體開始脫落,頭頂上的大燈居然就這麼砸了下來。「Wingardium Leviosa!」為了不波及到其他人,我用懸浮咒將燈浮在空中,卻找不到一個可以安置的地方。
「Deletrius!(消隱無蹤)」德拉科解決了這個問題,我們默契地對視一眼,赫敏開始用定身咒將那些落下來的石塊牆皮定住,我和德拉科粉碎或消失它們,與此同時還需要加強防範,我的神經一直緊繃著生怕食死徒從什麼地方冒出來。
突然一聲巨響震得人都站不穩,整個天花板終於開始全面塌陷,巨大的石塊砸落,倉促間我們只能靠著一身防護去硬擋——以為避無可避之時,巨石猛地在半空四碎開來。「抓住它!」鉑金色的長發在煙塵中依然十分耀眼,出現在我們身前的盧修斯馬爾福蛇杖揮動間再次擊落一些石塊,緊接著一個水晶球飄到我們中間。
「快!是門鑰匙。」眼見車站就要崩塌,來不及思考,眾人紛紛把手放了上去。盧修斯立刻用蛇杖點上水晶球,「我們走!」逐漸被撕裂的世界在高速下模糊起來……
當我們頭暈目眩地站穩,才發現這裡是魔法部的大廳,巫師們步履匆匆,對於我們的出現沒有人表示出太大的興趣。
「十分抱歉,格蘭傑先生,這件事魔法部會有專人向你們解釋,並安全地護送你們回倫敦。我必須帶救世主閣下去見部長,很遺憾不能與你們詳談。」盧修斯微揚著下巴,高傲卻不失風度,好像剛才的混亂完全沒有影響到他,威嚴的蛇杖敲了敲地面,一隻家養小精靈馬上冒了出來,「提爾,帶他們去魔法事故和災害司。」在家養小精靈恭敬地回應後,他微微欠身,「先生、女士,請。」
「希望下次能夠再見到您。」格蘭傑先生點了點頭。
與赫敏他們告別,我和德拉科安靜地跟在盧修斯身後,很快來到部長辦公室,看到了很多我熟悉的面孔,甚至斯內普、麥格教授也在這裡。
「波特先生,原來你沒事?我剛剛派傲羅趕過去找你。」新任魔法部部長魯弗斯?斯克林傑用那雙隱藏在金絲邊眼鏡下的銳利眼睛打量我,霍格沃茨的那次襲擊後我有接觸過他幾次。
「我去接德拉科的時候順手把救世主帶回來了。」盧修斯有意無意地瞥了瞥斯內普,「自己的人要懂得看緊。」斯內普抿著唇只是蹙眉盯著我,我搖了搖頭示意自己沒事。
「哈利!你沒事就好,小天狼星都快急瘋了,我必須馬上通知他,他在車站找不到你還不知會鬧出什麼來。」麥格教授睨了眼斯內普,似乎在怪他一點都不著急我的處境,隨著她的守護神消失在視線裡,她的表情依然沒有放鬆下來,「部長,那個人越來越囂張了,這次的襲擊顯然是針對麻瓜出身的巫師,我們不能低估他的破壞慾。」
「我知道,我從來不曾低估他。」斯克林傑背著手來回踱了幾步,「金斯萊,你準備一下,我們需要盡快去拜訪麻瓜首相。」一直沉默地站著的黑皮膚巫師點了點頭。
「既然霍格沃茨的代理校長也在,那麼我是否可以提前問一聲,你們打算通過我對黑魔法防禦術課的教學申請了嗎?」盧修斯出人意料地開口。聞言我驚訝地望向德拉科,後者小幅度地聳了聳肩表示自己也不知情,我怎麼也沒想到盧修斯會想來霍格沃茨當教授。
麥格教授在沉默半晌後才回答:「馬爾福先生應該很繁忙?學院的教授是相當花費時間的。」一旁的斯內普則表情空白眼神空洞,彷彿完全沒聽進任何對話。
「麥格教授似乎對馬爾福家族的產業十分瞭解?否則怎麼會認為我十分繁忙?」盧修斯挑起眉,「簽了合約我自然會履行我的職責,就不必你勞心了。另外,霍格沃茨的校長一職空缺有一年了,雖然在代理校長期間發生了很多不愉快的事,但董事們還是很信任麥格教授你的,希望你能盡快上任——以及西弗勒斯?斯內普擔任副校長一職的提案,你應該看到了吧?」
「魔法部也認為缺少校長對現在這種環境下的霍格沃茨很不利,馬爾福的提議不錯,麥格你有什麼覺得不妥的地方?」這位新任魔法部部長不像福吉看上去那樣軟弱,做事向來雷厲風行,平板的臉不管什麼時候都給人一種不怒而威的強硬感覺。
「……我沒有意見。」麥格教授緊緊盯著盧修斯,「只希望馬爾福先生能記住,教授的職責之一是保護學生。」
盧修斯假笑:「當然。那麼,需要我這位下學年即將上任的DADA教授在假期時給予什麼特別教導麼,波特先生?聽說魔法部為了讓你能盡快提升實力而撤消了你假期禁用魔法的禁令?」
「相信我,救世主閣下的水平還不足以達到馬爾福的標準,你有這等閒工夫浪費在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任務上還不如好好享受你今年最後一段悠閒時光,霍格沃茨那群不長記性的野小子或許會鬧光你引以為傲的頭髮,馬爾福先生。」斯內普不緊不慢地拒絕了他的提議。
盧修斯不著痕跡地拂過自己的鉑金長發,隨即將手搭在德拉科肩上,「哦,那可真叫人遺憾。」
幻影移形 ...
小天狼星很快趕來接我回格里莫廣場,離開前斯內普塞給我一本《幻影移形基礎理論》要我先預習。聽說這次倫敦車站的襲擊死傷了很多麻瓜,近距離接觸到魔法的麻瓜更是數不勝數,魔法部因此忙得焦頭爛額,小天狼星把我丟在家裡便繼續他們的工作了。
我拿出D.A.通訊本想看看赫敏一家是否已經安全離開,卻發現有私聊的信息。
1996.7.1
……
09:15pm 洛哈特對哈利說:「盧修斯對下學年霍格沃茨的黑魔法防禦術教授這個位置勢在必得,你應該提前做好準備。」
來得正好,不知道洛哈特有沒有些內部消息,盧修斯申請DADA學教授,顯然脫離不了黑魔王的關係,說是雙面間諜,到底更偏向哪方?
09:53pm 哈利對洛哈特說:「我剛剛從魔法部回來,他的申請已經通過了。」
09:58pm 洛哈特對哈利說:「嗯,到時候我會爭取助教的位置。我一直認為他不可能是貝拉這一類的死忠,我想,這是一個好機會,不僅僅是為黑魔王奪下霍格沃茨創造條件,也是盧修斯給自己的最後抉擇——決戰之時,他將站在哪一邊。」
我猶豫了片刻才寫道:「那麼你……又是為了什麼?」為什麼身在那個時代的斯萊特林卻能脫離伏地魔的統治?為什麼他會知道密室的存在?為什麼不繼續他的中立而是選擇幫助我們?『斯萊特林永遠知道怎麼做對自己最有利』——究竟是什麼樣的利讓你下定決心褪下你的偽裝?
通訊本下的空白持續了很長一段時間,久到我以為他不會回答了,才緩慢浮現出一句話:「因為我愛他。」
我蓋上本子,盯著壁爐裡跳躍的火焰發呆,不需要大腦封閉術,腦子裡是一片不願思考的空白……
幾天後我去蜘蛛尾巷學習幻影移形,斯內普聽完我的複述似乎感到很不可思議,「波特,不要告訴我因為這句話你就打算信任他了。」我抓了抓頭髮,實在不好意思說其實早在二年級他送我那副能抵擋蛇怪死亡射線的眼鏡時我就已經很信任他了……斯內普顯然猜出了我的想法,用手中的書本狠狠敲了下我的頭:「我以為你的腦子已經無法更蠢了!你竟然會相信一個斯萊特林為了單純的愛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我委屈地摀住頭,小聲嘀咕,「你不就是一個例子嗎。」
他表情僵硬了一會兒,而後冷笑:「你是不是自我感覺太好了,波特?若不是黑魔王已經不再信任我,你以為我還會像現在這樣整天小心翼翼自己不要被你的肌肉同化了大腦?」
我並沒有把他的話放在心上,他最開始的表情已經說明了一切,雖然他可以自我催眠自己這麼做完全是迫不得已。我笑了,毫無畏懼地直視他,「不管你怎麼說,我很慶幸是盧修斯馬爾福代替了原本應該屬於你的任務,否則現在該抉擇的就是你了。不過我堅信不管怎麼樣你最後還是會站在我身邊。」
「你哪來的自信?」斯內普眯起眼貼近我。
「我們開始上課吧。」我往後一仰,將《幻影移形基礎理論》擋在我們原本相距不到一英吋的臉前,無奈地揉了揉額頭,決定轉移話題最好,不然他非得做到我開口認錯為止……
「傷疤又痛?」他拉下我的手,皺眉盯著我的額頭,「你該知道最近食死徒的目標都在麻瓜世界——女貞路倒是很平靜。」
「啊?不,我很好……嗯,我在想等學會幻影移形就回女貞路看看佩妮姨媽他們,上個暑假我也沒回去。」看到他陰沉下來的臉色,我急忙解釋,「放心好了,大不了你到時候跟我一起去,有些事必須當面說清楚,畢竟他們養了我十年。」
「哼,你倒是很孝順。」斯內普移動了身體,總算開始進入教學正題。
學習幻影移形的這段期間我並沒有入住蜘蛛尾巷,小天狼星他們忙我能理解,畢竟他們現在的身份是傲羅,伏地魔最近在麻瓜世界製造的恐怖襲擊讓他們沒有一天可以歇息。而斯內普畢竟是教授,不需要拋頭露面,但除了教我幻影移形,其他時間又天天往工作室鑽,我很奇怪他究竟在忙什麼,難道聖芒戈的藥品如此匱乏?
只要掌握理論知識,對於五年級時強化了控制力的我來說,幻影移形並不難學,甚至因為魔力同源的緣故,斯內普可以將自身的一點魔力輸入我的身體並帶動我體內的魔力讓我親身體驗示範,可是這麼做卻有些小小的問題……
「波特,你的骨頭在移形過程中被你抽.出來了嗎?自己站穩了!」斯內普磨著牙心不甘情不願地撐著軟綿綿靠在他身上的我。
「休息一下,我累了。」咬牙推開他癱進沙發裡,我從來不知道他人的魔力進入自己體內運行會是這種感覺,一種酥麻到骨子裡的奇怪感覺。剛開始忍忍也就罷了,它們居然還會疊加!就好像隨著次數身體越變越…敏感,直到產生…唔……衝動。我低頭確認在寬大巫師袍遮掩下很難發現什麼異常,體內的熱量終於慢慢冷卻,暗自用力掐了一把大腿,疼痛逐漸轉移了那些詭異的麻痺,我這才敢仰起臉,「你帶著我轉移了那麼多次,我什麼時候能自己試試看?」
「你現在的狀態讓我怎麼相信你能自己做到?」他雙臂環胸斜眼瞅著我。
我眼珠一轉,上前拉住他的手臂,「我們換一下試試!」不由分說指揮魔力進入他的身體試圖學著他控制。
「哈利?!」斯內普似乎想反抗,我們的魔力卻本能地融合。
「Apparition!(幻影移形)」彷彿有什麼光芒在腦中炸開,我一陣恍惚,條件反射念出咒語,身體旋轉的同時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擠壓,窒息的感覺使我心慌了——錯了!我應該先確定轉移的地點!急躁間一些影像變得無比清晰,魔力的控制權回到了斯內普手中,他竭力將魔咒扭轉回正確的方向……
「砰!」「哎呦!」我眼冒金星地摔倒在地,緊接著被人扯了起來:「哈利波特!!你這個……」
「啊——魔鬼!!!」一聲比斯內普更高亢的慘叫壓過了他的聲音。在我慢慢清晰的視野中,原本已經足夠惱怒的斯內普一個石化就定住了連滾帶爬的一團肥碩身影。我茫然地眨了眨眼睛,確定眼前這位黑著臉的教授沒有缺少任何一部分後,開始檢查自己的四肢——幻影移形成功了?
「砰!」這是斯內普用書狠狠拍上我的腦袋的聲音,「波特先生,下回找死請不要拖著我!我建議你脖子上的這顆擺設最好去鎮定劑裡泡一泡——不,或許最該被幻影移形消失的就是你的腦漿,就算換上山怪那點小腦也比你這頭蠢獅子的思考模式要強上百倍!」「砰!」他不解氣地又敲一下。
「達達?!」熟悉的女高音尖叫著越來越清晰,「上帝啊!我可愛的達達!我可憐的兒子!你怎麼了?!」
我驚訝地張開嘴,原來我們居然轉移到了女貞路?佩妮抱著那石頭一樣僵硬的肉團大哭,緊接著弗農端著獵槍氣勢洶洶地衝了出來。「哈利?波特!——又是你?!你這個魔鬼!你們都是魔鬼!你把我兒子怎麼了?!」他氣喘如牛,眼睛幾乎要暴突出來,那把獵槍危險地對準我們。
「請你們冷靜一點。」我剛上前一步就被斯內普拉了回來,他揮動魔杖,一連幾道咒語落在德斯禮一家身上,獵槍立刻變成了一堆廢鐵,然後終於能動了的達利哭著和他母親抱成一團。
斯內普斜了我一眼,示意讓我交涉,但依然緊緊按住我的肩膀,生怕我突然幻影移形消失無蹤。我嘆了口氣,望著似乎有點平靜下來弗農:「我們沒有惡意,我想進去談談會更好?」周圍已經有鄰居聽到動靜探出頭來。
「……你…你是斯內普?莉莉的同學?」佩妮複雜地瞪著斯內普,我下意識地轉頭去看他的表情——他沒有表情更沒有回答。佩妮無力地垂下頭,扶著她的兒子走進屋內,默認了我的提議,弗農依然警惕地緊盯我們,迅速撿起那把廢鐵,好像在防備什麼恐怖分子似的一步步後退回去。
「說吧,你們到底來幹什麼?」佩妮將達利安置在臥室裡,再次面對我們時彷彿一下子蒼老了很多。弗農對我們似乎很恐懼,卻不肯離開他的妻子。
「這次來真的只是意外……」我不知道會這麼快面對他們,完全沒有準備,「我……謝謝你們這十年來的養育。」向他們鞠了個躬,有點語無倫次,「最近英國很不安定,我知道我離你們越遠你們就越安全。現在我有了教父和家,有了活下去的目標,以後就不會再給你們添麻煩了……」
「不,你…你永遠不會明白你給我們帶來了多少麻煩!——我真希望從來沒有收養過你!」佩妮用雙手痛苦地摀住臉,弗農想摟住她卻被她掙開了,她斷斷續續地抽泣著,「波特…哈利……樓上有一張莉莉學生時代的照片…你拿去吧……」
我張了張口,不知該怎麼安慰她,只得抬眼望向二樓,斯內普皺眉拉住我,我對他搖搖頭,最終還是獨自一人走上樓梯。
推開原本屬於我的最小的臥室,闊別兩年,竟還保持著原貌,四周十分乾淨,好像它的主人會隨時回到這裡。我的鼻子莫名泛酸,其實佩妮姨媽並不像她表現的那樣厭惡我吧……
我看到了桌子上放著的相框,慢慢地靠近,直到笑得十分開心的紅發女孩完全躍入眼簾。不同於巫師界會動的影像,這張照片定格在女孩笑容最美麗的一瞬間,令每一個看見她的人都感覺到了一種發自內心的喜悅——這是我的媽媽……
受到蠱惑一般,我伸出手,想抓住這個美麗的虛影,當手指碰觸到相框時,一股詭異的力量驀地勾住了肚臍眼,眼前一花,身體失去了控制——門鑰匙?!
作者有話要說:——那些永遠無法接下去的劇情——
(一)
哈利茫然地眨了眨眼睛,確定眼前這位黑著臉的教授沒有缺少任何一部分後,開始檢查自己的四肢——幻影移形成功了?在摸到腹部以下的地方時他的表情突然僵住了……
(二)
佩妮:「……你…你是斯內普?莉莉的同學?」
哈利:「不,莉莉是他的岳母。」
佩妮:「……」
(三)
哈利:「我……謝謝你們這十年來的養育。現在我有了教父和家,有了活下去的目標——還有我的愛人(深情望斯內普)——請你們成全我們!(鞠躬)」
佩妮:「…………」
(四)
哈利:「現在我有了教父和家,有了活下去的目標,以後就不會再給你們添麻煩了……」
佩妮:「……難道斯內普是你的教父?」
斯內普:「……阿瓦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