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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陽簿末卷 彼岸花妖的重身(陰陽簿系列)》第3章
第三十三章 畫皮妖怪登門入室

  稿子終於還是孵了出來,內容是以白漣為主角。

  當然,白漣並不知道這件事,對他來說,這事應該也無關緊要。

  這一刻,我坐在八角亭裡,白漣指著支巴坐在我旁邊,杯裡是他親釀的荷花酒,馥鬱芬芳。

  「白漣,你覺得一直這樣在人界有趣嗎。」我盯著杯裡的酒,幽幽的問。

  「一般般嘍。」回答我的問題時白漣的眼睛還是落在鏡湖上,平整的湖面沒有一絲皺褶。

  「沒有去成天界,會不會有些難過?」我接著問。

  「一般般嘍。」依然是這樣的回答,他看上去有些心不在焉。

  我不知喜歡別人敷衍我,於是側過頭瞪他。「你不覺得這樣的回答很沒誠意嗎?」

  「一般般嘍。」

  白漣的回答讓我很鬱悶。

  「那個……天界的大門是在這裡關閉的吧?」我忽然想到這個問題,我還記得那時候清除聽見天界大門緩緩閉上的聲音。

  折回白漣沒有很快回答我,而是慢慢轉過身看著我反問:「為什麼問我?」

  「你好想一直在這裡。」

  從鏡湖開始存在,白漣就應該在這裡了吧,他知道發生的一切嗎?

  白漣的目光有些悠遠,就像一位人提起自己年輕時候的事,不在乎或者說知道自己沒辦法改變什麼。

  「啊,我知道,」白漣輕聲說:「那個年代有神仙、有凡人,雖然談戀愛時禁忌,但是總有人願意去嘗試。」

  我猜他說的是滄流和桃語,我不是很確定桃語的身份,但總之,不肯能是人類。

  「天界大門關閉後發生了什麼事?」我又問。

  白漣眨眨眼睛,「什麼也沒有發生。」

  「不會吧?」我詫異道。

  「你進入了那段時空嗎?」白漣反問我。

  我愣了愣,「你怎麼會知道?」

  「你那天不見了……」他哀怨的看向我,然後整個五官都皺起來,顯得無限委屈。「白大人他就……我不是說他壞話,只是在陳述一個事實--他看上去就像死神附身--當然,他真實的身份確實是這個。」他頓了頓又說:「他很憤怒,因為竟有人敢從他的眼皮底下帶走他的情人--也就是你,然後我就是第一個倒楣的人。」

  「對不起……」我小聲道。

  白漣的臉顯得更加委屈,他把下巴擱在自己的手臂上,「你看,我被他拉著到處跑,差點就一命嗚呼回不了鏡湖……」

  「……對不起。」我有些後悔跟他提起這件事了。

  「你剛才問我關於那時候的事情,」白漣忽然轉移了話題。「那次天門關閉以後,整個世界恢復平衡,我覺得是件好事。」

  「什麼?」

  「萬物按照自然規律生長,這個世界上的奇跡變的彌足珍貴,」白漣目光變得幽遠。「人類不斷進步,一直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哈?」這聽起來好像和我的問題沒什麼關係。

  「我慶倖自己留在了人間。」白漣肯定地說:「沒有去天界真是太好了。」

  「那個地方很糟糕嗎?」我忍不住問。

  白漣拿起杯子,裡面的荷花酒芳香四溢。「總之,你肯定不會喜歡的。」

  「聽起來那地方挺糟的。」我立刻附和他。

  「還有……」白漣放下空了的杯子,口氣正經無比的開口。「華陽公主讓我轉告你一聲,謝謝你。」

  「什麼?」我納悶。

  白漣又重複一遍,「華陽公主說,謝謝你。」

  「我不明白……」我困惑極了。

  印象中,我並沒有幫助到她,雖然我對她有無限同情。

  白漣有替自己到了杯酒。「有些事是無心插柳柳成蔭,但那卻是別人重生的一個契機,我只能告訴你,你的出現對華陽公主而言便是個奇跡。」

  「那麼乾杯吧。」

  儘管白漣玄之又玄的話我聽不太懂,但言下之意,那位公主似乎已經不在這裡了,這應該值得慶祝的,為她。說實話我對她的印象深刻,我知道她深愛著滄流,但卻沒有嫉妒和憎恨--也許有,不過她沒有表現出來。

  一個大唐的公主,帶著自己的驕傲和矜持,在愛情面前倔強而堅強,明知道滄流是騙她也不揭穿,明知道滄流心有所愛也不阻止,也許她的驕傲是等滄流回頭找她……

  「你說一千年的堅持換得一記回眸是不是值得?」白漣忽然這樣問我。

  我怔了怔,「我不知道。」我有些巴結,因為我還沒有那種徹底的覺悟和堅持,一千年,太漫長了。

  白漣輕輕地笑了笑,「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值得,反正就這樣了,謝謝你,深月。」

  我忽然間明白了什麼。「替你還是華陽公主?你還是蠻關心她的。」

  我記得他還特意為華陽公主向謝以安請命過。

  「無所謂啦,反正人都已經走了。」白漣一口氣把杯裡的酒喝完。

  我也喝完自己手上的這杯酒,酒終歸是酒,經過食道時是一股炙熱,然後口腔裡彌漫淡淡的荷香和酒氣。

  「你很寂寞吧?」

  白漣一笑,「不,我很替她高興……啊,白大人來了。」

  我回頭一看,看到謝以安往這邊走過來,我朝他招招手。

  他馬上到了我近前。「喝酒了?」他的聲音有些不愉快,好像我到了桃花林後喝了很多酒一樣。

  「兩、三杯而已啊,」我連忙解釋,「白漣喝得更多……」

  雖知道,我回頭一眼,原本白漣坐的位置空無一人。

  八角亭裡只剩下我和謝以安以及滿庭的酒香。

  「你不是跟白漣要了酒,自己一個人在這裡和酒吧?」謝以安雙手環抱胸前,看起來危險極了。

  我憤怒地搜巡湖面,那裡有白漣的影子,於是諂媚地說:「咳,如此美酒怎敢一人獨吞?正想給您打電話呢……」我一臉狗腿的樣子,替謝以安倒了一杯。

  他坐在我旁邊,看了我一眼,一抬手把杯裡的酒喝完。

  「再給您倒一杯。」我繼續稱職的服務,然後忍不住懷疑,難道自己真的有所謂的奴性?

  「……幸好你回到我身邊。」謝以安拿起酒杯,小聲地說著。

  那聲音溫柔而低沉,想在說給他自己聽,又像在說話給我聽。

  我沒有說話,給自己也到了杯酒。

  幸好出來了,幸好沒有分開。

  幸好我打斷了滄流的回憶。

  「再給我倒一杯。」

  「你真以為自己的少爺啊!」

  「哎--你這是對老公的態度嗎?」

  「……我走了。」

  「喂……老婆,別這樣嘛!」

  +++++

  那天之後,我們在桃花林又住了幾天,我其實是很想繼續往下去,反正謝以安都付了一個月的住宿費。但他有事必須回雲來客棧,又不放心我一個人留在鏡湖,,我也不太放心,畢竟滄流最後看我的眼神讓我覺得很害怕,我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動手,所以是乖乖回雲來客棧當我的帳房、煮飯公兼玩具,被那對黑白無常繼續耍著玩。

  唯一的不同是,我現在出去買菜有人陪了,通常是謝以安,他不在的時候,就是黑鷲陪我出去,不過有黑鷲在,買什麼都要聽他的。

  「蘋果?」

  「不要,要這個。」

  「這個很貴的……好吧、好吧 ,我買就是了。」

  說來窩囊,我還真沒有一次不屈服于黑大人的惡勢力,但有什麼辦法,誰讓我一見上他就膽小如鼠。

  不知不覺時間竟然過去了。

  我有時候會覺得日子太平靜了。滄流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我沒有在任何人口中聽到他的名字。

  我幾乎覺得滄流把我完了,或者乾脆已經放棄謝以安的眼睛。

  除了滄流,我有時候還會想起那個從未見過面的彼岸花妖。

  那個花妖穿著赤玄相間的衣袍,腰間系著寬腰帶,妖而不媚。

  我沒見過那麼決絕的眼神,也沒看過那麼堅定的表情,我從來不早知道,一個人在下定決心時會是這個樣子。

  他的臉是絕色,有帶著淡淡的悲傷,我真懷疑謝以安是瞎了眼睛還是怎麼樣的,這麼一個大美人居然看不上眼。

  他看不上眼,我自然滿開心的。不過如今的謝以安有七情六欲,說不定那個彼岸花妖一站在他面前,他就動了心了呢。

  想到這裡,我有些擔心。

  感情是將緣分的,我對自己說,企圖安慰自己,但是每次想到那絕美的容貌就有些信心不足。

  我也對之前阻止他的那個銀髮少年有些好奇,那是誰呢?

  關於看到彼岸花妖記憶的事,我並沒有和謝以安說,因為沒有必要,那是時空錯亂造成的,和滄流也沒什麼關係。

  日子一天天地過去,雲來客棧裡的植物已經不掉葉子,冬天又要到了。

  我有時候想,如果自己聰明一點,也許會想出更好的方法。滄流只是在緬懷過去,未必是覺得真的能改變未來,他那時候的眼神讓我覺得又可怕又可憐。

  天界大門關閉造成很多人的困擾吧,滄流就是其中之一,不過如果那時候天界大門沒有關閉,人類的歷史或許會改變也不一定……

  當然,我對現在的生活算滿意,工作內容是獨特了些,不過比起很多還找不到工作的同學,也算是幸運了,雖然,離去老婆的目標還是很遠……

  「在想什麼?」

  「娶老婆的路還是很遠啊……」雙手撐著下巴,坐在房間臺階上的我輕輕歎了口氣,忽然感覺不對地回過頭。不知道什麼時候謝以安竟然站在我的身後。

  我怕他會翻臉所以立刻開口。「那個……」

  「哈?」他居高臨下地看著我,黑色的眼睛帶著戲虐和寵溺。

  我不習慣他這樣的眼神,於是把頭低下來。「哦,我想……既然路遠就不要追了。」

  謝以安出聲,他的手指落在我的頭髮上,輕輕揉了揉,他好像很喜歡這個動作。

  他在我身邊坐了下來,感慨似的說了句,「快到冬天了呢。」

  「嗯。」完了看天空,有些陰沉,在這個城市,冬天總是伴隨著細雨,是屬於南方城市特有的一種濕冷。

  我不太喜歡這樣的冬天,又冷又有濕意

  「我覺得……好像過了好久,」我有感而發,「從去年夏天住進雲來客棧到現在,發生了好多事。」

  謝以安抱著膝蓋看著我說:「我的確發生了很多……」他忽然沉默了下來。

  我不太習慣這種氣氛,剛想說點什麼來緩解一下,沒想到謝以安忽然朝我撲了過來。

  我的背直挺挺地落在地板上,幸好謝以安即使用手往我背後托了一把,才沒讓我疼到。

  「幹、幹嘛?」我緊張地看著他。

  我們看太多的身體接觸忙所以一發生現在這種情況,我就直接的聯想到他該不是先將我就地正法?

  事實證明,是我想太多了。

  謝以安像一隻撒嬌的貓一樣,把頭枕在我的胸口,我能從他的壓迫種感覺自己的心跳。

  我的手指忍不住觸碰它柔軟的頭髮,然後輕輕地撥弄。

  滄流曾經告訴我,在陰間的時候,謝以安和黑鷲沒有什麼區別,因為那時候的謝以安是神。

  神不具備七情六欲,這樣他們的秩序更加清楚,沒有背叛和殺戮,沒有悲傷和歡樂,這是最完美的世界嗎?

  我不懂。

  我的背脊貼著冰冷的地面,秋冬特有的寒冷襲來,可我一點也不想動,我和謝以安相處的模式大都是吵吵鬧鬧,要不就是誰也不理誰地做自己的事,現在想起來,到時這種時候最安靜。

  「喂,老謝。」我忽然出聲。

  「喂。」

  「你的身體會老嗎?」我下巴和在他頭頂問。

  「不會。」謝以安回答。

  「為什麼?」我好奇。

  「因為我靈魂的力量足以改變這個身體的時間。」

  「哦……」我不太明白,單還是應了一聲。繼續問:「那你的眼睛有用嗎?」

  「有用啊,我的眼睛是很重要的東西。」他在我的肚子上動了動,我猜他是在點頭。「無常的眼睛是非常貴重的東西,它就像我一部分的靈魂。」

  「哇,那我不是不會老?」我一下子做起來,謝以安沒有防備,差點頭撞到地上。

  他摸摸頭,也坐了起來。「是啊……但是……」

  「但是什麼?」我興奮地問。

  「如果一直不會老不是很奇怪嗎?」

  「奇怪嗎?」

  「當然,當熟悉的朋友和親人都老去不會寂寞嗎?」謝以安眯起眼睛看著我,「比方說妖,妖就很少和人交朋友。」

  我支著下巴問:「因為他們喜歡吃人?我知道,沒有人會和食物交朋友,我喜歡吃豬肉,所以不喜歡和豬交朋友。」

  「當然,這是一部分的原因分,」謝以安歎了口氣,「人類生命太短暫,所以要不太會和人類發生感情。」

  我忽然想起桃語,那個少女給我的印象其實不如華陽公主清晰,但我知道她就是滄流所有行為的關鍵,我之前和謝以安說過,不過他只是點了點頭。

  「老謝,你還不記得那個桃語嗎?」

  「怎麼了?」聽我忽然提起桃語,謝以安感覺有些奇怪。

  「她是桃花妖嗎?」

  對於這點,我一直很疑惑,我也和好奇她後來去了哪裡,因為我就只看到她找不帶滄流的那一幕。

  謝以安偏了偏頭,「哦,桃語不是花妖,他是守護那一片桃花的仙子。」

  「……仙子?」

  「是啊,天界有許多的花神,而桃語就是桃花仙了子,」謝以安點點頭,「說起來,滄流真是談了不得了的戀愛。」

  「原來桃語是仙子……那就怪不得我對她的感覺好奇怪了。

  「我的眼睛和一些東西放在一起就可以打開天界大門,」謝以安忽然說:「滄流只是想去見她。」

  我知道愛情有時候會讓人癡傻瘋狂,但是我沒想到滄流千年的堅持是為了再見到回返天界的情人。

  華陽徘徊千年,白漣守候千年,滄流努力千年,都是為了愛,那麼桃語呢?她還在找她的滄流嗎,比牛郎織女還慘,千年都見不到一次面。

  「我沒有見過那樣的執著。」謝以安輕聲說。

  「這樣很不容易。」我張了張嘴,最後只說出這一句。

  之後我覺得連冬日的風都帶著悲傷,我不是一個消極的人,但是我覺得滄流能做到這步真的很不容易。

  我看像謝以安的側臉,他深邃的眼睛顯得很平和,我開口道:「我覺得……你似乎原諒他了,你之前很憤怒。」

  他搖了搖頭,「我現在理解他,但是我依然感到憤怒,因為他不能以這個為藉口傷害別人。」

  我還想說些什麼,謝以安忽然站了起來。「我有些事要出去一趟,可能要兩三天才回來,黑鷲會待在這裡。」

  「什麼……」我拽住他的衣袖。

  「我給你帶禮物。」謝以安轉過頭親吻我的額頭。

  我摸摸額頭,小聲說:「可是明天發薪水啊……」

  我的話讓謝以安敲了敲我的腦袋,我皺了皺眉。

  「那……是兩天還是三天?」我又問。

  我忽然覺得自己跟個小女孩似的,一點都不像我的個性,難道是因為滄流的事,讓我自己有些多愁善感?

  想到這裡,我放開了謝以安的衣袖。

  謝以安俯下身親吻我的唇,帶著冬日微涼的氣息。

  然後一抹白消失在我的視線中。

  我瞧瞧自己的腦袋,企圖讓自己正常一點。謝以安離開個兩、三天也不是什麼稀奇的事,果然是天氣的關係嗎?

  我抬頭看向天空,天上積著厚厚的雲層,應該馬上要下雨了吧?

  這兩天氣溫極速變冷,據氣象預報說,這場雨似乎要下好幾天。

  我房裡玩了一會電腦,黑鷲一向神出鬼沒,只有他出現在我面前的時候,才需要做他的飯。

  是說,那傢伙超愛麵食,一碗榨菜肉絲麵就能打發。當然,我也很好奇,他既然不是人類,為什麼也要吃飯。

  編輯發E-mail來問我寫稿的進度,我毫無責任感地選擇了無視,不知道為什麼,最近好像有些浮躁,很難定下心做些什麼事,甚至對遊戲也沒了以往的熱情。

  面對發亮的電腦,我有些厭倦的把它關上,然後站起來走出房間。

  整個院子充斥著一股潮濕和窒悶。

  老實說,我在雲來客棧住了一年多,還沒有好好參觀過這個院子。

  可能是第一次走進院子時,對他產生了害怕的感覺,以至我沒有謝以安陪伴的話,總是匆匆忙忙地走過。

  其實這個院子很漂亮,有些像古代貴族大宅院的後花園。

  院裡有亭,有池,還有一座紅漆小拱橋,從影壁過來是一條鵝卵石小徑,兩邊是抄手遊廊,栽種著一些植物。

  在小徑右側是一個池塘,就是我剛來時差點掉下去的那個池塘,上面有一座紅色小拱橋,連接著遊廊。

  再過來就到了我現在住的屋子,門口是一棵大樹。天氣好時,黑鷲喜歡趴在樹枝上睡覺,經過時要小心,他那把鋒利的長刀經常會掉下來。

  而謝以安則喜歡倚在門框上,一隻手拿著扇子,笑得莫名其妙。

  不知道為什麼,我忽然覺的這個地方滿滿都是回憶,如果有一天我離開這裡肯定會非常的懷念和不舍。

  我忽然覺得視線有些模糊,眨眨眼睛,隨即視線又清晰起來,我看像天空,依然是那樣灰濛濛的,周遭沒有任何改變。

  是我的錯覺嗎?

  我正困惑時,雨已經淅瀝淅瀝的開始下。

  雨絲順著風吹到我臉上,泛著初冬的涼意。

  我愣了愣,轉身回房裡繼續玩電腦打發時間。肚子餓的時候,泡了杯奶茶,吃點餅乾,不知不覺已經到了傍晚。

  好像在雨中,這個庭院顯得格外寧靜。

  我無意中抬起頭,發現四下似乎有些不對,但是一時間也說不出來。

  這一年多來跟非人類打交道的經驗,讓我一下子警覺起來。

  我再看像電腦,螢幕變成一片漆黑,那種漆黑就像是短了電一樣,什麼也沒有,我甚至能清楚看到螢幕上沾著一層灰塵。

  儘管他像關機似的靜默著,但是鍵盤上方的瞪卻亮著,他沒有斷電。

  我的注意力一直被電腦螢幕吸引著,那種漆黑透著意義不明的危險。

  我吞了吞口水,剛想伸手把電腦插頭拔掉,卻一下子怔住了。

  整個螢幕就像一個住滿墨水的瓶子,而水正在往外面溢流。

  我盯著電腦螢幕的一角,那裡正滲出一種黑色的液體,然後沿著平整的螢幕開始往下流。

  很快那液體就流到鍵盤上,我馬上從旁邊的面紙盒裡抽了幾張面紙扔過去。

  很快柔軟的面紙被液體浸透--這是非常正常的物理現象,但是下一秒,面紙就像變魔術一樣失去了面積,仿佛被液體給吞沒,我甚至還能聽到一種古怪的咀嚼聲。

  我暗道不好,這種東西絕對不是善類!

  謝以安曾經告訴我,雲來客棧是最完全的地方,更何況他還在周圍布下結界。「老謝,你這個沒用的東西!」

  這時候有房裡的溫度驟然降低好幾度。我知道這不是普通的冷氣,而是陰氣,我對這種東西敏感極了。

  所以,不跑還等什麼?

  我從旁邊摸了塊抹布扔過去,轉身跑了出去。

  幹轉身,就有聽到那種奇怪的咀嚼聲,但是我沒辦法再觀察下去。

  小桃和玄珠肯定是客棧裡的,我這邊出現了這種事,不知道她們那邊有沒有危險?

  不管怎麼樣,我要先去前面看看情況。

  想到這裡,我就拔腿往大廳的方向跑。

  可能在剛才玩電腦時,雨已經下了一陣,所以鵝卵石的小徑上都是水。

  與比剛開始沒有大多少,但是非常密,好像要把天和地都串聯起來的感覺。

  我停下腳步往天看過去,雲層壓得很低很低,加上這麼細的雨,讓我胸口感到十分的窒悶。

  我剛想繼續往前跑,忽然聽到有人輕聲說話,我怔了怔,不自覺的停下腳步,向聲音傳來的的地方看過去。

  在鵝卵石小徑的右側池塘旁種著幾棵樹,樹枝伸展開來,剛好遮住小徑的上空。

  細細雨絲不停的落到水池裡,蕩開圈圈的漣漪,不停地擴散,又不停地被打斷。

  我忍不住後退了一步,因為原本清澈的池塘水,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變得想墨一樣黑。

  那種黑仿佛是所有顏色彙聚在一起的結果,黑得徹底。

  雨絲落下來時宛如在上面流轉開來,就像一層透明的薄膜,而雨絲下的東西看起來更像某個不懷好意的物體而不是液體。

  我抬頭看,看到紅漆一樣的欄杆上坐著一個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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