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秋日的私語

　　「華佗死後不久，曹操頭痛復發，掙扎翻滾，好不可憐。曹丕聞訊趕來，跪臥榻前，卻又無可奈何，只得哭號不已。後卞夫人至，見此形狀，便斥責道，』為何不快請神醫華佗前來醫治？『曹丕用長袖往臉上抹了一把，抽泣著說，』偶……偶爸……剛……剛弄死他！『」陳子東說著跳起二次創作版《江南style》。

　　「哈哈哈哈哈……」大家被逗得哈哈直笑。

　　「臭小子，月亮男孩本來是安安靜靜的書吧，你倒好，給我折騰成什麼樣。」

　　「老闆娘，偶爾也要歡脫一下嘛！哈哈……」盧歡歡笑得就差滾到桌子底下去了。

　　「就是就是……」肖屹的幾個同學附和著。

　　肖屹也被逗樂了，陳子東就是有這個本事。

　　徐哲走進月亮男孩，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這片歡樂氣氛，再看見陳子東的手搭在肖屹的背上，然後跟肖屹耳語，肖屹低了低頭，然後甩開某人的手，問大家：「你們要喝什麼？」

　　「我要卡布奇諾。」盧歡歡第一個舉手。

　　「給我一杯摩卡。」

　　「紅茶。」

　　「好的，卡布奇諾、摩卡、紅茶……子東，你呢？」

　　「來一斤醬油！」

　　「小屹兒，就給他一杯醬油，看他喝不喝！」老闆娘笑道，「你小子要是不喝完，就別想離開月亮男孩！」

　　徐哲知道那個人就是耳東，他們真的在一起了嗎？徐哲覺得胸口有些窒息。這原該是屬於他的小貓啊，怎麼一不小心就不見了？他以前常說蘇子洋，擁有的永遠不會珍惜，失去了又想奪回來。他自己又何嘗珍惜了？

　　徐哲走到吧檯，看著肖屹忙碌的背影，肖屹倒完咖啡，轉身看見徐哲。

　　「學……你要喝什麼？」肖屹勉強笑笑。

　　「我想跟你談談。」徐哲認真地看著肖屹，他知道自己想要什麼了，他想要把貓貓留在身邊，他非常確定。

　　肖屹抬頭對上徐哲的眼睛，談？他們要談什麼？他們能談什麼？

　　「小屹兒，我的卡布奇諾！！」盧歡歡催道。

　　「就來！」肖屹忙端著飲料送過去。

　　徐哲走到鋼琴前，坐下，音符在指尖飛揚，思緒如隨風起舞的精靈，又如飄然的落葉飄散，月亮男孩漸漸安靜下來，靜心聆聽這曼妙的音樂，感受夢境般的柔情從心底升起……

　　「我怎麼感覺鋼琴王子今天好落寞啊！這音樂聽得我渾身起雞皮！」盧歡歡誇張地抖了抖。

　　「對啊，感覺好傷感，彈得是《秋日的私語》吧？

　　不是應該表現秋日的溫馨浪漫嗎？」

　　肖屹看著鋼琴前的徐哲，好像無論過多久，自己都無法抵擋徐哲的音樂。秋日的私語，你在對誰私語？又想說什麼呢？

　　隨著「嘭~」的一聲，鋼琴曲戛然而止，所有人都一驚，看向演奏者的方向。

　　「不要再彈了！」一個粗壯的男生搖搖晃晃，半靠在琴上，一看就知道是喝醉了，「你嘲笑老子失戀是不是？老子有哪裡不好！都看不起我？」

　　徐哲站起身來，見那男生根本就是在發酒瘋，便不願理會。

　　「你站住，我要你彈歡樂頌！3~3~4~5~5~4~3~ ……」男生一把拉住徐哲，把徐哲推回到凳子上。

　　「放手！」徐哲不悅。

　　「彈呀！美美最喜歡歡樂頌了，彈！」

　　「同學，你醉了，我幫你打電話叫你朋友來接你吧。」田小梅站住一邊，不知如何是好。

　　「發酒瘋發到月亮男孩來了。」陳芸坐不住了，和肖屹他們走過去。

　　那男生顯然醉得不清，一邊敲著鋼琴，一邊喊：「滾開滾開，你不彈，老子自己彈！」說著一把拉過徐哲，自己坐下來，在鋼琴上胡亂按一通，邊按邊嚎叫。

　　「阿干，小哲，把他給我拉開。」老闆娘命令道。

　　徐哲想去把男生拉起來，沒想到那男生倒是搖搖晃晃自己站起來，然後惡狠狠地盯著徐哲：「長得帥有什麼了不起！會彈琴有什麼了不起！」說著隨手撩起身邊凳子就砸下來，徐哲下意識抬手抵擋，看見肖屹突然猛地衝過去，藉著衝勁把那男生推倒在地上，凳子砸下來，砸到肖屹的背上，肖屹一陣吃痛，跟著那男生一起倒地，場面一陣混亂，撞到椅子凳子的砰砰乓乓聲，還有女生的尖叫和男生的怒吼……

　　「肖屹！」陳子東、盧歡歡忙去扶肖屹，「你怎麼樣？」

　　「嗚嗚……痛……嗚嗚……」那喝醉酒的男生被老闆娘和另外兩個男生扶起，坐在地上哭起來，倒是沒再鬧，想是酒醒了一半。

　　肖屹被砸得不輕，忍著痛站起來，背後該是腫了。

　　「你是傻瓜嗎！誰叫你替我擋了！」徐哲忍不住對肖屹吼，看肖屹痛得直抽氣，自己的心也抽疼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