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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主流清穿》第82章
和諧美滿的一章

  胤礽有些懊惱地坐起身,冬季夜長,天還沒亮,生物鐘已經叫醒了他。

  事情怎么就發展到這一步了呢?要不要宣御醫呢?老婆好像睡得挺香,唉呀,一定是昨天夜里累著了。累著了……胤礽臉上熱辣辣的,腦袋也有點昏。這屋里的坑是怎么燒的?怎么這樣熱?!

  要一個正常的男士一直沒有河蟹的生活,確實不太人道。要一個正常的已婚女士一直沒有河蟹生活,也很不人道。要一對已婚夫婦天天睡在一張床上,還要保持著‘相敬如賓’,就更不人道了。

  即使……妻是孕婦。

  按照科學道理來講,只要避開了危險的幾個月,正常的夫妻生活是不會對孕婦和胎兒有什么不良影響的。但是,在宮里可不是這樣的。遠的不說,就說清宮吧,宮妃一但確認懷孕了,侍寢的綠頭牌就要撤下來,老實養胎。

  受此影響,東宮女眷也是嚴格執行這項規定的,當然……胤礽是不知道他的兄弟們都是怎么過的。但是他卻知道,老婆懷的這個非常重要。基本上這要是個男孩兒,就算是一錘定音,把老大打死都不用賠了。

  所以,胤礽是格外小心。他寧愿想別的解決辦法,也不敢冒著‘萬一對胎兒有不良影響’的風險。或者說,從小生活在宮中的胤礽,其意識里就認為,孕婦不能XXOO。

  淑嘉呢,在這個年代里稱得上是‘科學知識很豐富’,對于母嬰知識也知道得很多,可知道的多半是健康事宜,不包括孕期XXOO研究。懷了孕,孩子是自己的,當然是加倍的珍惜。尤其是胎動之后,那種血脈相連的奇異感覺,孕育生命的感覺,讓人不由心生感動,更是不敢越雷池一步了。

  兩個人都克制的結果就是,某些不和諧音符的出現。淑嘉還好些,女人一旦有了孩子,生活的重心自然而然地就要轉變。而男人則不同,皇太子夫婦就遇到了結婚后的道次婚姻危機,雖然被淑嘉誤打誤撞地化解了,但是不能不說是一個隱患。

  淑嘉也知道,胤礽現在的條件,做到如今這一步已經很不容易了,可與她的理想還是有一點距離的。她又必須與他過一輩子,逆著過不如順著過,與其哀嘆不如積極行動,目的:讓他不要偷吃。

  淑嘉是雙管齊下,一方面斬斷外界的誘惑,另一方面增加己方在胤礽心目中的分數,使其自覺維護家庭目前看來,效果倒也是達到了,至少,現在胤礽還是老老實實的。孕婦真是悲哀!懷著孕還要想辦法看好老公。

  昨夜,這個目的正式達到了……一半兒!

  也是無意間,讓淑嘉發現了:其實懷孕并不太影響XXOO的和諧生活的。也讓她發現了:行了,可以自己上陣了,不用擔心再有什么亂人來搶老公了。

  應該說,皇太子夫婦稱得上是琴瑟各鳴、有共同語言的一對兒。她感興趣的他都懂,他說的她也至少了解過,沒有雞同鴨講的尷尬。

  對太子來說,有這樣一個老婆,也算是人生幸事了,他本來都作好了‘有一個賢惠老婆、把一切準備好,就是很無趣我也忍了’的凄慘決定了,不意老婆居然很好相處,乃是意外之喜。對太子妃來說,她已經認命要跟著個二貨過一輩子了,然后發現他還沒有二得徹底,前途還是有光亮的,也是高興得很。

  是以兩人說話聊天的時候心情都是愉快的,當然也不排除這兩位各有各的事情忙,見面時候并不太多,也是另類的‘距離產生美’。淑嘉為了胎教,自己也在不斷地充實自己,她總覺得孩子生下來了,想要跟孩子親近,做母親的除了RP要好之外,知識也要好,要讓孩子覺得有面子才會更順利地培養親子關系。

  現在,太子妃的努力還沒來得及惠及子女,倒先便宜了太子。

  昨天晚上,他們本來是在聊天的。胤礽照例要胎教,淑嘉得承認他很有見地,胤礽也覺得老婆的觀點頗為新穎。每天的讀書時光,是兩個人都很期盼的。胤礽教兒子,翻的書都很詭異,大概是把他有記憶起來讀過的書都拿來講。講的絕不是小蝌蚪找媽媽,而是一些……經史。而且,恨不得在這幾個月里讓小小胎兒都記住了,進而進化成生而能言。

  還好,淑嘉聽得懂。

  昨天,胤礽講《春秋》。那本書是她故意放到桌子上,事先打開了這一頁,放在桌子上狠壓了好一陣兒,靠書脊的內側留下了折印。在胤礽快要來了的時候,放到觸手可及的地方的。胤礽一拎起書,順手一翻一劃拉,在慣性的作下,書就在這一頁打開了。

  淑嘉順勢說:“隨便哪一頁了,念一念唄。”

  胤礽一開口念到“鄭伯克段于鄢”,剛念完,覺得不吉利,又合上了書。

  淑嘉問:“怎么了?”快念下去啊!多好的腹黑教科書啊!

  胤礽卻不這樣想,這樣手足相殘,還打打殺殺的,多不健康啊!裝了綠壩的小朋友都看不到!而且吧,武姜生孩子的時候還難產,千萬不能嚇著老婆啊!總之,不適合讀喲!

  胤礽道:“翻岔了,上回講的不是這兒。”

  淑嘉笑道:“你讀書那會兒讀一遍就能記住了么?不過是叫孩子聽聽人的聲音,認得你,”伸手拿過了書,“我看看。”

  胤礽那個急啊!“這個不適合你看。”

  得,要不先說動了他,下面的討論就無法繼續了。淑嘉歪頭瞄了一眼書:“看得清,倒也不傷眼睛。”意思是說,她是看清了,然后自說自話:“武姜也是,都是自己生的,做母親的居然厚此薄彼……”

  胤礽見她沒嚇著,也松了口氣,才有心情接下去說:“到底少看些好,別驚著了孩子。”

  “我就是要告訴孩子,甭管怎么著,我一樣疼他。”淑嘉很得意,說上一句是故意引著胤礽的,說這一句倒是真心實意了,真是難以想象還有這樣的媽。寤,通牾,所以鄭莊公寤生就有兩種解釋,一是睡醒的時候生的、一是難產腳先出來。比較起來,后一種更說得通一點。

  因為難產而討厭親生兒子的媽,確實是讓人難以理解的生物啊!

  胤礽卻被觸動了心腸,怎么說呢,他媽生他的時候,難產死了。難免會多想。此時見淑嘉一派柔和,不由感動,自然地伸出手去,隔著凸起的肚子把人給抱到了懷里……

  余下的事情就更自然了,摟摟抱抱親樣,再然后就自然而然地拉燈河蟹。太監是不在屋里伺候的,宮女們早傻了,回過味兒來的時候,倆主子已經不能被打攪了。

  迷迷糊糊間,淑嘉想,原來,還有這個辦法,唔,好像,沒有不適啊,挺舒服的。

  問題解決了一半,另一半要看第二天早上了。

  這不,太子爺就開始后悔了,他得承認,昨天他是有爽到啦。身為一個曠男,老婆天天在身邊,能看不能吃,好大的毅力!昨天呢,也許是老婆太美好也許是燭火搖曳得太美妙,總之,他沒繃住。

  胎教啊胎教,他要教出個樣樣都好的兒子來,結果昨天晚上帶了個壞頭,這個,不會功虧一簣吧?不行,以后一定要改了這個毛病!呀,到底要不要叫御醫來啊?叫了很丟臉,不叫,又……擔心。

  太子爺糾結地擰著被角。又看看老婆,睡得很恬靜,帶著滿足。這個,應該沒問題吧?悄悄伸手在淑嘉的額頭上試一試,就怕病了。這個……

  如果有了壞影響,要多念幾回正經書才能補回來吧?太子爺想發誓,在孩子生下來以前,再也不這樣輕狂了。

  淑嘉腦門兒上放了一只手,很快就醒了過來。睜開眼,看到胤礽直看著她,還以為自己有什么不妥呢。

  慢了半拍,才臉上有些發燒,這個,昨天晚上的事情她當然記得。好像是辦了壞事了,所以,胤礽才這么看著她?

  呆呆地看著胤礽,發現這個時候即使她滿臉油光,胤礽也計較不得這許多,太子爺先顧著自己害羞了。胤礽紅了一下臉,刷地收回手來。意識里仍然覺得昨天夜里辦了一件不太好的事情,跟老婆像兩個辦了錯事的孩子,互相看了一陣兒,才恢復了正常。

  淑嘉就看到胤礽臉上的表情轉為嚴肅,仿佛下定了決心,看她的眼神也變得有些危險了。本能地,淑嘉感覺到了危機。事后想想,她當然的反應真稱得上是如有神助。

  胤礽扭過臉去,咳嗽了一聲,又不得不問一句:“你身子,沒事兒罷?”

  淑嘉坐起身來,胤礽還伸手扶了一把,淑嘉扭扭脖子晃晃肩:“沒事兒啊……”說完,臉上又紅了。這個時候,要祭出法寶來,畢竟昨天不是件能拿出來說嘴的事情,作為女方,要先羞澀。

  還要作欲哭狀,順勢拿袖子擦擦眼睛,淑嘉一舉袖子,又慌忙擦了擦眼角:怕有眼屎什么的,連臉上鼻子都順勢擦了一下,防止出油太多,就不楚楚可憐了。輕輕垂下頭:“你……生氣了?”

  初醒的嗓音帶著點兒沙啞,又摻進點兒哭音。胤礽繃不住了:“不是,我……是氣我自己,都沒個輕重……”

  咳咳,你攪過去就好了,我……作為同謀原諒你。“是我不好……我……也想你了……”

  天天見面兒,想什么?

  然后準爹準媽開始關心孩子,淑嘉再三表示:“真的沒事兒,別叫人,怪難為情的。”胤礽不依,他還能在這里矯情,也是看著老婆沒有任何不良反應,他的手捏著老婆的腕子看著像是親密,實際上也在評估脈搏,似乎沒有大問題。一個說沒事兒,一個硬要看看大夫。兩人忽地都笑了起來。

  最后,胤礽道:“起吧,今兒還有事兒呢。”洗漱,吃飯,緩緩地,空氣中流淌著香甜的氣息。

  胤礽后悔了,不該把德住打發得這么早的,至少也要讓德住給他到宮外找大夫打聽一下“孕期行房有無防礙”再把這貨給打發出去。痛定思痛,太子爺親赴太醫院:翻書!

  御醫們不知道他要來,也不知道他要來找什么,沒個準備,亂作一團。胤礽沒心情理這些,劈頭就問:“可有科婦的書?”然后又逼著御醫把家里有關的藏書也拿來,他要看。

  花了半天時間。太子爺發現,某書上有寫,適度行房并無妨礙,太子爺想砍人:怎么不早點兒告訴我?!再然后,又翻了其他的書相印證,發現只要不是在胎兒不穩的時期,都是可以的。太子爺便不大相信宮中的一些禁忌規矩了,抱了一堆婦科的書回去自己研究。

  晚間,胤礽抱著老婆,心滿意足了。

  和諧生活的問題算是解決了,對于太子和太子妃來說,算是雙贏。幸福美滿的生活,要靠大家一起來努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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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滿的生活中,西魯特氏再次來看女兒。

  西魯特氏目前的生活也很美好,雖然又有小兒子小女兒費神,好在已經很有經驗了,帶著倒沒有手忙腳亂,讓她擔心的只是:二女兒這胎是男是女?石家當然是希望生男孩兒的,哪怕嫁的不是太子,這年頭的女人,生兒子才是王道。

  除了宮里的皇太后,這世界上另一個掰著手指頭算淑嘉肚子里包子性別的老太太,就是西魯特氏了。按日子算啊,排八字啊,廟里布施許愿啊,都用上了。看得石文炳直搖頭:“死生有命,富貴在天,你這是要做什么?”

  西魯特氏依然故:“難不成你是不擔心的?哪家女兒嫁出去不想她能站得穩呢?”石文炳也就是這么一說,不管怎么樣吧,女兒爭氣,嫁了就懷上了,也是挺讓人得意的一件事情。何況他還有新的任務。

  康熙要出征了,自然是點兵點將,八旗一體,身為正白旗軍漢都統,自然要點選旗下兵丁,不說枕戈待旦吧,至少也要加以操練。這個倒是石文炳的強項,整天早出晚歸,在京里養出來的一點肉又瘦了回去。

  西魯特氏念叨一回女兒,又說石文炳:“你倒也仔細著點兒,身子骨是自己的,自打去年病了,身子就不如以前了。人得服老才行,你看看你,如今孫子已經不小,外孫也有了……”

  “知道了……”一如全天下被老婆嘮叨的男人,石文炳截口道,“我有數兒,誤不了事兒,放心。”心里自有主張,這個,石文炳是沒有上過戰場的人,練兵與分析情況是有一手的,看問題也準的,但是作為一個武職人員沒有上過戰場終究是一個遺憾,石文炳,現在想彌補了這個遺憾。

  怕老婆再嘮叨,如今有點兒怕老婆的石文炳連忙說:“明天不是要進宮去看太子妃?還不快點子收拾了去?真要等明天現收拾?”

  西魯特氏嘟嘟囔囔地去收拾了,臨了還來了一句:“別太累了。”

  “這老太婆。”石文炳輕聲道,搖了搖頭。心里還在盤算著這次的戰事,完全看得出來,康熙是鐵了心要收拾葛爾丹了。滿蒙一體,蒙古出了事兒,滿清統治也就完蛋了一半兒。石文炳在心里計劃拉著,已經分了三路大軍出動了,前天皇帝命安北將軍伯費揚古為撫遠大將軍。遣大臣如蒙古征師,示師期。

  唔,這次會帶誰去呢?裕親王怕是難再單領一軍了,恭親王近年來都快人間蒸發了,這樣……大阿哥難道會出頭?石文炳皺緊了眉,在他還沒當太子岳父的時候就不看好大阿哥,視之為不穩定因素,要是讓大阿哥得勢了,這朝廷,不知道又有多少人要搖擺不定,被卷進黨爭之中。

  說起黨爭來,還真是兩敗俱傷的買賣。明珠被貶,卻是死而不僵又隱有復活之勢,索額圖看著威風實則危機四伏。真怕這次出征,因為雙方爭名奪利而不能大獲全勝啊!真要那樣,血就白流了。

  目今只有寄希望于皇帝不會在關鍵時刻掉鏈子,能夠健康地撐到戰爭結束,別剛到前線就病回來。石文炳有點憂愁了,這一仗可是寄托著他的希望啊!

  這次會有誰呢?費揚古是必去的,憑良心說,他姐姐不讓人待見,但是費揚古本人還是不錯的呢,一直深得皇帝賞識。參軍機的,明珠和索額圖被打發去視察葛爾丹了,恐怕也要一起的。全天下都知道他們倆不對付,可真是……

  這次不知道家里能有多少人有幸隨駕親征?倒真是個起家的好機會,這樣的戰事不是年年有的,該拼一拼。家里的爵位承襲到自己身上,也只有一個,為家業計,年輕一輩正可趁著大好的機會,拼搏一番。石文炳動了念頭,留下幾個看家,其余的男丁他要想辦法都拽上戰場去!

  鍛煉一下也是好的啊!尤其是富達禮,是侍衛,總是跟著皇帝身邊兒。皇帝是戰場上的靶子,但是也意味著,是外圍防守最嚴密的地方,安全又長見識!見過了大場面,以后也有義氣,也能獨當一面。還有堂弟石文英,更是御前侍衛,如有此功,日后不管謀個什么差使,都是加分的項目。石文炳想,明天該去親自見一見堂弟,即使這回沒輪到石文英上前線,也要幫他活動一下討個名額。

  同時,也是上報君恩了。皇帝選了他閨女當兒媳婦,女兒還懷孕了,真是天大的恩情,必報的!

  石文炳在謀算的時候,華善也在琢磨:唔,好機會,必勝的大仗,看朝廷的決心就知道了。站在必勝的一方,現在是穩贏的。

  “有便宜不占,那是王八蛋!”華善惡狠狠地揮舞了一下拳頭,“明兒一早把你們老爺叫過來,就說我有話說。”

  父子倆關門一碰頭,發現意見空前一致,那還說什么?行動吧!

  西魯特氏還不知道她丈夫跟她公公已經琢磨著要把她兒子拉去舔刀口,高高興興來看女兒。每次看到女兒的肚子比上一次見到的時候又大了一點兒,她都由衷地感到欣慰。

  毓慶宮是走熟了,人也都見熟了,西魯特氏如今已經不像之前那樣緊張了。

  先是問了最近過得如何,又問想吃什么,睡得可好。

  淑嘉道:“額娘,我這里都好。家里可好?”

  西魯特氏抱怨了兩句:“都好,就是你阿瑪,整天不著家。”

  “阿瑪原先也是整天不著家的,他白天還有正事兒要做呢。”一邊說一邊掂著點心開動了,她如今很容易餓,紅袖在一旁拿著小木錘子給她開核桃,因為太子妃喜歡吃。

  西魯特氏看淑嘉吃得香,又把煩心事給拋到了一邊兒,笑道:“這就對了,人呀,只要嘴壯,就不坐有大事兒。多吃些,孩子也能長得好,你生的時候也有力氣。如今走路吃力不吃力?”

  淑嘉歪頭想了想道:“倒還好,就是,八字兒步了。”

  “唉喲喲,懷孩子正是丑的時候,再別想著好看……”

  淑嘉一驚,丑,這可是宮里女人的天敵啊!唔,以后要注意,拍拍臉:“額娘,我臉上沒長斑吧?”完了,光想著養胎了,沒顧上保養啊!

  她正在年輕的時候,一向身體還不錯,營養也好,就算自己想不到,周圍一堆圍著她轉的人,怎么可能讓她不好呢?這一點倒是不用很擔心的,至于八字步這種一旦懷孕到了一定月份就會出現的問題,實在不是人力所能解決的了。但是她可以安慰自己:等到生下來就好了。

  西魯特氏隨便掃了一眼,道:“你這才到哪兒?臉上什么都還沒有呢,不礙的。就算是有,也不值什么。只要身子別虧了,生完了孩子,一出月子慢慢養回來就是了。”

  又說了很多孕婦注意事項,這些都不是懷孕初期那種飲食禁忌一類的孕期全部適合的東西了,而是細化到了懷孕的不同階段要注意什么問題。

  這一回,說的是,隨著懷孕的時間往后推移,一件比較重要的事情:尿頻。胎兒越長越大,會壓迫膀胱,有尿感,但是總是尿不出什么來。西魯特氏特意叮囑,寧愿勤快一點,也不要出丑啊。

  好了,這些說完了,好戲總要最后登場。西魯特氏最后才問到淑嘉:“最近,你跟太子是怎么過的?”

  潛臺詞:你們的夫妻生意和諧不和諧?要知道男人在這個時候是很容易出事兒的啊,與其便宜了別人,不如你攏在你自己的手里。如果他要打野食,你不如……做好了給他吃。

  西魯特氏指的當然不是女兒去主動獻身,她也怕影響胎兒,雖然出了宮門兒,這中孕中的樂趣別人家里也會偶然為之,但是淑嘉肚子里近一個格外的珍貴不是?西魯特氏的意思是:“你是不是……看看哪個穩妥的(反不了水的),安排給太子?就是擷芳殿里的那個也行啊。”

  這事兒要是放到三天前,淑嘉準得白了臉,現在呢,只是淡淡一笑。心里卻留了意,等到西魯特氏走了之后,淑嘉就在考慮了:她身邊的宮女與陪嫁們,究竟要怎么安排才好?

  按照常理推斷,胤礽原有了側室,淑嘉要做的是把自己身邊的人給胤礽,以期主仆同心籠住胤礽。給胤礽吧,即使她肯難度也不小,第一,如果胤礽不喜歡,白給了,自己折了一個幫手不說,還失了顏面。第二,如果他喜歡了,要給名份,毓慶宮里也住不下這么個人了,只能送到擷芳殿,又不知道要生出什么事來了。真是左右為難。頭上還頂著個康熙,這個子控還時時看著兒子。

  更何況,淑嘉接受不了這個,要讓她主動把胤礽推出去,除非是作戲,并且篤定胤礽不能成事。但是,總得有個出路啊,宮女要三十歲才能出宮,這個問題就比較嚴重了,擱兩百多年后都是大齡未婚女青年,簡稱剩女了。三十歲了,放出去除了做繼室,真沒辦法聘到個不錯的人家里。這樣,久而易生怨呀!

  不讓她們三十歲出去?那就是‘開恩’留下來當嬤嬤,還是舍不得!大好的丫頭就這樣一輩子被迫形單影只了。

  為什么不讓她們提前幾年出宮呢?比如二十五歲,這樣在宮中也服役十多年了,或者,干脆服役滿十年的都可以放出去?這樣二十三歲就能出去了,也算不得太大了。

  淑嘉幾乎要這樣的沖動,要提意見了。她是孕婦,又是正經的太子妃,上頭還沒正經婆婆,皇太后對她又好。又忍下了:她沒有決定權。或許提了出來,也能得到通過,但是……會有連鎖反應。

  你是二把手,不能出風頭!要默默地做事,又以永遠在講稿上把領導的名字寫在第一位,這就是二把手。

  淑嘉終于明白太子為什么倒霉了。從最近的情況來看,胤礽把一切康熙交待的任務都完成得很好,康熙也夸,淑嘉即使翻出兩百年后的一點‘超前’見識來也看不出任何的問題來。

  能力也不差,至少目前看來,施政上絕無問題。人品也還好。但是,他是二把手!這才是問題之所在呢。別看父子之間溫情脈脈,康熙希望兒子有本事,真要‘震主’了,康熙第一個不答應!

  這倒霉催的萬年老二!

  胤礽現在還沒大意識到這個問題,他總覺得他的敵人是大阿哥,卻不知道他的敵人是整個制度。這個……太悲哀了!他為跟大阿哥斗而與索額圖一線,結的黨羽與真正為謀國而結交的謀士顯然不是一個標準的。

  打個不恰當的比喻,就像在在網上,為了某一個問題,只是為了掐架而抱團,真是只要觀點差不多,比如清史里的四八之爭,管你是什么人,能有個ID會灌水就成。“四爺好。”“口胡!我家八爺最好了。”這樣的都行。

  而能入得了康熙的眼的,有點像是比較嚴肅認真對待歷史的考據黨們,“鄔思道不是老四的謀士。”、“老八有側福晉的,姓王,我找到了禮部祭文。”

  胤礽的認知,從最開始就偏了。失之毫厘、謬以千里。說的就是他了。

  跟索額圖在一起有什么好啊?平白被他綁上戰上,上了賊船想下來不死得脫層皮!接受了他的力量就要接受他的敵人,要知道,索額圖的敵人明珠,是個索額圖都沒對付得了角色,胤礽就這么給自己招了來。真見鬼啊!

  太子妃很憂郁,要怎么讓太子知道呢?或者說,怎么樣先干掉索額圖呢?沒了他,應該說是沒了索黨這個龐然大物,太子做得再好,也不會顯得這么可怕。而明珠一黨的存在,只會讓康熙心疼寶貝兒受的壓力。

  唔,老爺子其實還是個好爹。不動索額圖未必是動不了,只是不想動罷了,怕……太子實力受損被大阿哥敲悶棍。而且,他對索額圖很可能是不滿意了,要是對索額圖滿意了,就不會派明珠跟他一起去葛爾丹了,這是個大功勞,胤礽念叨好幾回了。這回去踩了點了,來年出兵必會參贊軍務的,大功一件。

  老爺子對這兩個人都有些厭倦了,讓他們互相提防著呢。如果索額圖倒了,相信……胤礽能看明白很多事情。

  這個……難度有點兒大啊~淑嘉摸著下巴沉思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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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難度有點兒大啊~

  有同樣想法的還有索額圖。快過年了,視察葛爾丹的索額圖終于回來了。出行了兩個月,等回來的時候,快過年了。

  路上想明白了事情的索額圖,卻無法馬上抽出手來對付太子妃,他旁邊還有一個明珠呢。比起女人家的太子妃,還是明珠隱有東山再起之勢的老對手更讓索額圖警醒一點。卯足了勁兒跟明珠搶功勞、唱反調,瘦了一圈兒索三爺終于回京了。

  回來之后,還跟明珠手拉手地到康熙那里匯報工作,真看不出來這兩個是打得全天下都知道他們不對付的兩個黨魁。

  康熙端坐于上,兩人的折子其實早就遞了上來了,其中亦不管攻擊對方的言語,總的來說,該探查的都探查出來了。現在呢,看著兩個恨不得給對方送挽聯兒的家伙一起站在下邊兒,真是讓人哭笑不得。

  安慰了一下雙方,給了假:“快過年了,年后朕還要用到你們,都回去歇了罷。”

  索額圖抽抽臉頰,非常不淡定了,放在以往,康熙總會說一句:“你去拜見太子罷。”現在呢,就這么讓他回去歇著了!索三爺不高興,非常不高興!卻不敢跟康熙甩臉子,老實跪安了。

  回到家里就怒了!兒子們一溜兒進來請安,索額圖黑著臉:“近來京中如何?太子爺與誰走得近些?”

  格爾芬垂手道:“太子爺一如往昔。”心里納悶兒了:往常回來不是問大阿哥跟明珠那里有什么動作的么?今天這是怎么了?太子爺沒有什么不對勁兒的地方啊,做什么事兒皇上都夸著呢。

  要知道,太子結婚了,跟岳父那里走得近是在索額圖出發之前,確是‘往昔’的。

  阿爾吉善問道:“阿瑪,這是怎么了?可是有什么不妥貼的地方?”

  索額圖冷笑道:“常年打雁,我豈能叫雁雛兒啄瞎了眼?!”

  要說索額圖還真是敢。如果太子妃生不出來就好了,索相如是想。繼而嘆氣嘆氣,現在宮中防守得很嚴密,太子妃的哥哥叔叔還在御前當差,不好下手,只好釜底抽薪。

  “圣明如皇上,不也喜歡南邊兒的美人兒么?太子怎會不喜歡?”

  不如派人南下去采買江南女子。

  索相陰險地笑了,怕什么呀!生出兒子來也好,生不出來也罷,難道以他的地位太子的兒子們會虧待了他?倒是……索額圖也YY過超越佟家,要是讓太子妃的兒子成了氣候,那……一朝天子一朝臣是假的,一朝天子一朝外戚倒是真的。被人壓一頭的滋味可不好受啊!索三爺受夠了佟國綱的氣,可不想后半輩子受新人的氣。

  還不如太子只有庶子呢!都得巴結索三老爺。索額圖狠狠咬了咬牙,認為,即使太子妃生了兒子,只要日后太子登基,那么……他可不是明珠那個沒用的,支持了半輩子大阿哥依舊爛泥扶不上墻!

  一指格爾芬:“沒事兒去舒爾庫德家里走一走,不用說別的。也不用特意去……在他眼前晃一晃,讓他自己來跟你說話就行了。”

  阿爾吉善猶豫道:“阿瑪,再一個來月就過年了,年后就要出征了……”咱們根本沒時間操作啊!等咱們回來,太子妃兒子都生下來了!什么江南女子,什么側福晉,都不頂用了,她的戰斗力又滿值了,還附帶大殺器加成!

  索額圖瞬間癟了。

  就讓你再多得意一陣兒,等我從草原上踩完了明珠再來收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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