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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主流清穿》第261章
瞎貓碰上死耗子

  “你這一身的汗,是又淘氣去了?”淑嘉拎著著本,斜眼看著她家小兒子。

  弘早今年八(虛)歲,早已入學讀書,便是弓馬也習得有些模樣了。嘿嘿笑了兩聲,弘早頗為興奮地道:“兒子跟著汗阿瑪演武去了!戴師傅造的新火炮真是好玩!”

  淑嘉一臉黑線,這件事情她是知道的。胤礽前兩天提過一句:“戴梓新督造的火炮已經鑄好了一批,先試射過了,報說比舊有的還要好些,我這兩天要親自去看看。把弘旦他們幾個都帶上,也好開開眼。”

  當時淑嘉沒想到胤礽對于火器會是這樣重視,不由試探地問道:“你這是要用火炮來做什么呢?”在這國家挺缺錢的時候,他還能撥出錢來鑄炮?軍火從來都是個耗錢的行當,武器研發尤其如此。知道他算是比較重視科技的“開明人士”,也斷想不到在這個時候他還能支持堅持研發改進武器。

  胤礽心比黃蓮苦:“自是用來演武,”國家要打仗這樣的事情,他還是沒有跟老婆說太多,順口又說了一句,“必先利其器。”

  作為一個少數民族政權的君主,統治這樣大的一個國家,他是兢兢業業不敢有一點疏忽,卻也敵不過本民族武力值的退化、掩不去人口基數還少的事實。

  他一點也不想等到策妄阿喇布坦效法乃叔,打到了蒙古諸旗盟的地盤兒,兵鋒直指北京的時候再倉促應戰。他是想把戰場推得遠一點再遠一點,這樣一來,就有了一個問題:八旗兵的綜合實力問題。

  眼下八旗兵雖在諸如杭州等地有駐守,但是全國的武裝力量構成里,純漢族士兵的比重是越來越大了。這樣不好,很不好,很容易影響到大清統治,如果出兵,還是要以八旗兵為重要依托。

  無奈這些家伙的戰斗力一直在滑坡。還沒入關的時候,生活清苦了,跨上馬挽上弓抄起家伙或搶劫南方鄰居或是去打獵補貼家用,那是不用集訓勝似訓練,簡直就是一直睡在寒玉床上練內功。入了關,大家算是過上好日子了,不用干活就有飯吃,有了差使還能揩點油水,縱使皇帝一直在強調大家是馬上民族騎射不可丟,八旗子弟還是越來越紈绔化了。

  加上吃空餉等**事件,如果穿越大神把現在的八旗拉過去跟崇禎時期的普通明軍打,也高明不了太多,要是碰上李自成的農民軍,估計不太夠人家收拾的,要是碰上關遼鐵騎,那是肯定不夠人家砍的。但是,現在又非用他們不可——統治基礎啊!如果有一天,剿匪御敵要依靠漢人組成的部隊,這大清的統治也就快要走到盡頭了。

  可是這策妄阿喇布坦又不能不對付,現在兵部的允祥說出了大家的心里話:“區區一策妄阿喇布坦不足為慮,眼下可憂者,乃是他扣了拉藏汗的兒子(前文有述)。西藏苦寒貧脊,得之于朝廷并無多大益處,然而卻有兩位活佛,朝廷不得不管了!”

  拉藏汗對朝廷算是有功的,他入藏干掉了對朝廷不友好的第巴,并且樂于把“假喇嘛”遞解進京(雖然半道兒上倉央嘉措就下落不明了),最后算是控制了西藏。

  西藏對朝廷來說,還真沒那么重要,重要的是西藏兩大活佛——達-賴與班禪。這兩位要僅僅是西藏政教合一的領袖也就罷了,要命的是,他們不但是藏人的主宰,青海、蒙古乃至于滿洲,從西北到東北,多少信奉喇嘛教的人都把他們當半個神來供奉,皇帝的話可以不聽,活佛的話一定要信。要是策妄阿喇布坦挾拉藏汗之子入藏,進而控制了兩大活佛,蒙古還會不會是朝廷的盟友可就說不準了,所以朝廷必須把西藏給控制住。

  一旦策妄阿喇布坦有異動,他的第一步估計就是要入藏,挾吞并全藏之勢往前推進。這就給朝廷提出了一個大難題:怎么打?不說西藏了,單是青海,那樣的海拔高度,“自然風光很好、地理條件惡劣”,士兵扛得住么?

  不能大用比較能吃苦耐勞的綠營等漢軍,更不能全拿蒙古諸王打頭陣不是?葛爾丹作亂的時候,蒙古親貴們難說有沒有墻頭草的行為啊!

  痛定思痛,胤礽只好相信‘科學技術是第一生產力’了。康熙親征的時候,面對葛爾丹的駝城,眾將士頗有一種“狗咬王八無處下口”的感覺,還是大炮建了奇功,直接轟開了駝城,這才有了那一場大捷。

  撕不開人家的烏龜殼,那就轟開吧!自家騎兵比起準噶爾人于騎射上有差距,那就用先進武器來填平!

  只是這樣的苦果子胤礽頗為硬氣地死扛著不跟老婆說,不想折了男人的顏面——把國家、軍隊治理成這樣,真是讓人臉紅。

  淑嘉卻沒想那么多,她只猜到了要用兵。胤礽的話形同明示:國家要打仗了。對比著前一陣子胤礽、弘旦等透露出來的消息,估計就是跟準噶爾打。淑嘉還是惡補了一點準噶爾知識的,知道他們堪稱勁敵,心道,多一分實力就多一分把握,這樣倒是不壞,如果朝廷嘗到了科技帶來的好處,愿意發展這一塊兒還是不錯的。

  想到這里,淑嘉連聲稱善:“戰前多準備,打仗的時候就少傷亡。”用最小的代價換取最大的利益才是明智的做法么。

  胤礽唯有苦笑。

  淑嘉對胤礽重視火器又愿意運用到戰爭中,是相當支持的,奈何她幫不上什么忙,什么運動原理啊、火藥制作方法啊、槍炮結構啊她統統地沒有研究,只能從言語上鼓勵一二。

  眼下看兒子居然把這戰爭殺器的演示當“玩”,真是哭笑不得。想說兩句大道理呢,又不想扼殺了小孩子對火器的興趣。她家的小孩子的興趣,真是能在一定程度上影響這門科學的發展的。

  戳了戳弘早的額頭,笑罵:“就知道玩!放炮的聲音可不小,沒震著你吧?”

  弘早大樂:“沒有!兒子一點兒也不怕!戴師傅叫我們掩住耳朵的,其實我們離得遠,沒掩住也沒事兒。”

  “所以你就沒掩住,還叫嚇了一跳。”

  “您怎么知道的?”

  淑嘉無奈,你自己說的啊,什么叫“沒掩住也沒事兒”?

  紅袖親自打了水來,給弘旦洗臉。弘旦的乳母自他上學之后就打發回家了,身邊的太監看看情形,連忙上來捧著臉盆。紅袖給弘旦擦著臉,他還不老實:“有日子沒見著姑姑了,姑姑做什么去了啊?”

  紅袖是奉命去東宮檢查、襄助準備東宮大婚去的,亦笑盈盈地道:“主子娘娘打發奴才辦差去了。”

  擦過了臉,弘旦呲牙一笑:“額娘~”

  淑嘉心知他有事兒要求,還是不太正經的事兒。

  果然。

  “額娘~聽說……大內有手銃?”

  “……你要做什么?”

  當然是要討來玩了。

  “不成,刀箭無眼。”哪家會給七歲的娃娃配手槍啊?違反未成年人保護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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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坤寧宮里,弘早磨著他額娘,希望撞個木鐘討熱兵器來玩。

  乾清宮里,弘旦被他爹扣下來也是討論熱兵器的問題。

  乾清宮里的氣氛比坤寧宮里要熱鬧許多,今天的火炮試射非常成功,戴梓人老手藝卻越發精進了。火炮無論是射程還是準確度又或者是殺傷力都有大幅提高,靶場內一片狼籍。

  諸皇子、諸王、兵部、各旗都統等齊心協力,猛拍皇帝馬屁。

  胤礽面帶笑容:“這也是戴梓的本事。先記你一功!”說完就賞了戴梓銀千兩,再加一個雙眼花翎。戴梓連忙謝恩。

  胤礽揮揮手,讓他站到一邊,看諸王大臣沒別的要說的了,揮退了大部分人,留下一些知道機密事情的,繼續討論。

  后被劃入兵部的允俄道:“看今天這些炮,策妄阿喇布坦一準討不了便宜。”

  允祥也很高興:“當年先帝親征,我只恨自己年紀小,沒得親歷。如今能看到威武將軍再顯神威,也是了卻一樁憾事了。”

  胤礽聽著他這暗示性地請戰的話,沒接這個茬兒,反而對戴梓道:“朕看你今天似有不適(連日研究督造武器累的),拔兩個太監去照顧你的飲食起居,再叫幾個人跟著你打下手。”說干就干,讓內務府擇兩個太監去伺候戴梓,又命于旗內擇聰明伶俐又喜歡這類學問的年輕弟子跟隨。

  正好,淑嫻那個跟著戴梓上過學的兒子被留在京里上旗內官學,胤礽大筆一揮:“他原也是你的弟子,現在也還跟著你。”

  戴梓完成了一項大任務,很累也很滿足,連連推辭胤礽的“大恩典”,派太監來照顧他像什么話呢?胤礽笑道:“你不必推辭,我還有事要你做呢。”

  他還有一層擔心,這個“科學技術”目前還很懸。當年用的大炮還是戴梓流放前造的= =,最近這么些年于武器上一直沒啥改進,戴老頭七、八十歲了,誰知道他還能活幾天?不用他,怕他死了,這門手藝失傳,不能再為自己應急;用他,真怕把這老家伙給累死= =!所以派人好好伺候著,又派旗下弟子去學習借鑒。

  戴梓只得應命,他老人家是讀書人,造火器固然是愛好,他還是頗為喜歡治河,無奈皇帝不用他來治平,偏用他來定亂。

  雍王一直不言聲,此時方道:“這火炮要造多少門?最終花費要多少?如何運到前線?什么時候用?路上有損耗怎么辦?還有火藥,這是個危險的東西。”

  一眾君臣這才冷靜了下來,胤礽就問戴梓:“大炮易損么?”

  戴梓心說,越是精密的東西就越怕摔,他在這大炮的結構上略作了調整,是比以往嬌貴了些,但是也不用太擔心,就是火藥運輸確實吃力。當下如實回答,又再次匯報了大炮的各種數據。

  這些炮里有大有小,重量不一,有些小炮運輸就比較方便,大一點的很是沉重,對道路運輸的要求相對要高。

  眾人又就這些作了深入的討論,都是對熱兵器知識一知半解的人,真正的行家就戴梓一個。戴老頭兒受到了聚光燈的掃瞄,饒是他飽經風霜心情已經很淡定了,還是被看出了一身汗來。

  “旁的尤可,”戴梓很專業地說,“還須防著炸膛。”

  炸膛這樣的事故在現代軍械里已經不算很常見了,但是在眼下這個時代,還是個大難題。現在的熱兵器雖已有了雛形,但還是頗為原始的火繩+前膛+現裝火藥,用的時候大多是要操作人員現填裝,裝進火藥、鐵丸、碎石等物,然后點火,這是真的拿火去點,如果不幸風太大,把手里的火折子吹滅了,后果就請自行想像。裝得少了,打不遠,裝得多了,就炸膛。還有炮管,材料的限制,在來回摩擦之下,很容易發熱,然后爆掉。

  這樣的大炮,炸掉了就是一大筆錢外加幾條人命,如果炮管旁邊正好還有點兒火藥,那就是連鎖反應。

  可是不用又不行!

  還有運輸,這是顯而易見的,一門炮,重的上千斤,輕的也上百斤,怎么搬運?上了戰場也不夠靈活機動,即使每門炮都配了車。

  所以胤礽要戴梓做的事情就是:接著督造督造手銃,以便配合使用。準噶爾的軍隊里也有少量火器在使用,但是他們的騎射功夫確是比現在的八旗要強。克制騎兵的利器,一般有重甲步兵等以噸位取勝的,還有絆馬索、陷坑等以陰險取勝的,另一個就是遠程打擊了。清兵早已不普遍配重甲,寬闊地決戰絆馬索一類作用也有限。就剩遠程打擊了,弓箭還比不上人家,只好手銃。

  戴梓面臨巨大的壓力,老頭子也留了個心眼,小心地把難題說了出來,綴了一句:“老臣自當盡力。”如果效果不好您可不能怪我。能讓這位頂級專家犯難,還是因為此時火器制造研發水平不高,基礎太差。

  實際上,此時的軍隊沒有普遍配上手銃,更主要的原因是他的使用不方便!首先,射程不夠遠,差一點的手銃甚至不如長弓。其次,準頭不夠,這時候的手銃普通沒有準星概念。最后,填裝不方便,費時,打完一輪,彈藥沒裝好,騎兵殺到眼前,把槍手砍死了。戴老頭兒是有個關于最后一條的發明,但是那個對于制造的工藝水平要求比較高,家伙也太沉了,不太方便攜帶,造價也不便宜。

  這也是胤礽要戴梓“督造”的原因,去改進吧。

  這事又與火器營相關,慶德也參與其中了。聽說要給他的部下換上先進裝備,戴梓造火器的本事又是今天親眼看到的,他樂得笑開了花。拍著胸脯保證:“奴才一定不辜負了這些好東西。”對西邊用兵是必須的,到時候誰的準備好,誰立功的機會就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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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淑嘉在翻著把手銃來回看。弘早討要了半天,淑嘉還是不放心把這樣的兇器交給他:“哪有把這樣的兇器給小孩子的?”

  “弓箭也算是兇器了,兒子還不是天天玩?”

  “……”被說啞口無言的母親決定**,趕走了兒子。

  弘早走后,淑嘉卻被他勾起了興趣,從庫里把手銃給弄了來研究。以她有限的知識來看,這把手銃很是精美,就是技術不夠先進。她沒敢往里面填火藥,就是翻來覆去一看——這前膛槍真是原始!

  正在看著,外面響起了輕輕的口哨聲。坤寧宮門口當然有站崗的,更兼門前一片平坦,老遠就看到皇帝過來了。淑嘉放下手中的火銃,起身相迎。

  胤礽開了一天的會,說的就是這東西,到了老婆這里,又見著了這個。倒把他嚇了一跳:“你仔細著點兒,這比刀箭還不長眼。”花了一個小時討論種種炸膛事故,他頗為心驚。

  “沒裝火藥呢。”

  “幸虧沒裝!你怎么弄起這個來了?”地球儀不夠你玩的么?

  “你還埋怨起我來了!你今天帶著這幫小子鬧騰什么了?大老遠的就能聽到那聲兒,打悶雷似的。弄得弘早回來跟我鬧,非要一支手銃不可!”

  “……”兒子要玩手銃倒不是不可以接受,皇帝很是性別歧視地唾棄老婆,“他再長大一點兒我自然要讓他學,你就不要弄這東西了,仔細傷著了你!”

  淑嘉鄙視地看了他一眼:“我才不會不小心呢,我就是拿來看看。”

  “這樣能看出什么來?”胤礽開始嚇唬老婆,把戴老先生說過的炸膛知識又翻了出來:“火藥裝得多了,會炸膛……你別對著槍口看啊!”他就說了,危險武器不能給老婆拿!

  淑嘉放下手銃:“你說得這樣危險,我就更不能給孩子玩這個了,怪可惜的。”

  胤礽道:“他總是要學一點的,裝藥的時候小心些就是了。”

  淑嘉把玩著手銃,在東宮的時候庫里就有這東西,只是礙于情勢她不好拿出來“研究”。現在倒是沒有太多忌諱了,剛剛看出一點門道來,試著道:“從前頭塞火藥也太吃力了,還費時費功,不如從后頭這兒……”

  一頓,她想起來了,后世的子彈可不是現在這個樣子的!不管**共軍,美帝蘇修,大家用的都是后膛槍,而且用的是子彈!是一顆一顆裝好了的銅殼子彈!壓進彈夾就能扣板機,不用你瞇著眼睛跟藥店伙計稱砒霜似的掂量!

  后膛槍是沒指望了,不是這把火藥分成臨界用量內的一小份一小份,省去臨時添裝的麻煩,也很大程度上避免了炸膛的危險。

  “你怎么了?”胤礽碰碰老婆的胳膊。

  淑嘉一臉興奮地抓著胤礽的袖子:“我想到了!”

  “嘎?”

  “怕什么炸膛啊?先把火藥稱出來,一份子有多少不會炸膛就弄多少,省得臨時手忙腳亂的。”可惜她不懂怎么造子彈。真是失敗,人家穿越眾能以一己之力造火藥、開工廠弄工業革命,她只知道分火藥。

  胤礽不由一拍桌子:“這個好,”然后哼哼道,“還真讓你看出些門道來了。”

  淑嘉哭笑不得又有些心虛,這不是她看出來的門道啊。

  胤礽當面鄙視了一下老婆,背過臉去還是很得瑟地顯擺起這個定裝彈藥來了,隱去了老婆的名字,只問戴梓:“我聽有人說,可以把火藥預先稱成小份兒……”

  戴梓細聽了胤礽的說法,馬上理解了其中的精髓,受此啟發,戴梓還想到了連火藥帶彈丸一塊兒分裝,這就是槍炮史上比較大的一次變革——定裝彈藥。炮彈或許不行,用來給手銃造子彈,還是有很大可行性的。

  胤礽一看有門兒,又抱著試試看的心態問:“這彈藥能從炮管的后面裝么?”說完自己又笑了,分明不行么。當時整個炮管后面是密封的!

  戴梓卻受了啟發: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非常高興地表示,他繼續表示要回去研究研究。

  留下胤礽有些目瞪口呆地想:瞎貓還真能碰上死耗子啊?!于是他又多了一句嘴:“裝上準星兒呢?”

  不管怎么說吧,我們極度不像穿越者的穿越者終于對推進社會生產力(?)作出了一點微弱的貢獻了,代價是被胤礽很稀奇地看了好幾天。在胤礽的觀點里,老婆治家有一套、辦理內務很可靠、學問上頭也有可取之處,這都是很正常的。只是這個兵器研究么……就有些稀奇了。

  看得淑嘉把他的大頭推了好幾回。

  胤礽在老婆那里換了兩個暴栗子,跑回乾清宮里繼續開會,會議的主題就是:咱們的裝備什么時候能夠就位,策妄阿喇布坦什么時候會出兵,以及——我們能不能提前行動?

  結果遭到了一致反對。書萫腐尐尐整理

  胤礽本性上是個隨性的人,骨子里很有些浪漫細胞、文人心緒,說得好聽一點,是有一點魏晉風流的影子。簡單地說,在不受壓制的情況下,想起一出是一出。

  原本是準備不足的,現在聽了戶部的匯報,道是即使沒有攤丁入畝,由于鹽政改革的開始,現在就能看出來鹽稅比去年同季度高出了兩成。看來錢是有著落了,至少這場仗的軍費有了。

  又因為兵力與武器的原因有戴老頭子在,戰斗力也得到了有效的提高。

  胤礽就在想:我們能不能先下手為強?“拉藏汗病得不輕,手下人心惶惶,策妄阿喇布坦亦是梟雄,真要有心發難,必是迅雷不及掩耳。朝廷接到軍報再調度,已失先機!”

  話一出口,又遭到了無情的反對。

  馬齊問:“出師無名,如之奈何?”你沒有正當理由就動手,那就不是你討伐侵占別人地盤的策妄阿喇布坦了,等著策妄阿喇布坦同學來討伐你吧!

  雍王抿緊了嘴唇:“在哪里開戰?補給要怎么送?”

  本來很熱心一戰的允俄、允祥也問:“蒙古諸王那里怎么交代?”是的,滿蒙聯盟,你假道滅虢,也要給個理由。

  胤礽默。他是挺著急的,他的統治重心還是中原大地、大江南北,現在這片財賦之地急需改革,卻被一場必然要來而不知道什么時候要來的戰爭給拖住了!他想把這場戰爭給提前解決提,一心一意搞他的內政改革,國富民也能吃飽飯不造反不再捧出個朱三太子來。

  一經反對,他發熱的頭腦冷靜了下來:“知道了。”趕緊歪樓,又說起了公主下嫁的事情。

  兩位公主的嫁事是已經定好了的,定下之后內務府就開始忙活了,做衣服、造儀仗、建宅子、備嫁妝。大公主下嫁,欽天監擇的吉日是今年秋九月末,時間略有些緊。眼下要做的就是擇送親的人。

  通常情況下,公主與額駙是在京中成婚,然后再一起返回旗地。回的時候由皇子或宗室相送。康熙兒子多,擔任送親任務的基本上都是皇子,胤礽看了他四弟一眼,沉吟道:“叫弘晰往送公主。”

  雍王耳朵跳了一下,算是放下心來了。他現在攬著一攤子的事兒,委實走不開,弘晰這個人選還是不錯的。

  胤礽想了想,又加了一句:“弘晰畢竟年輕,還是敦郡王領頭兒,弘晰為副吧。”

  允俄心中一喜,這是戰前踩點兒。雖然仗不一定在那里打,不過這一路上觀察觀察沿路形勢也是好的。

  二公主成婚的日子比大公主略晚,由于大戰在即,胤礽也是急于把這戰事抹平,二公主的婚期是在她姐姐婚后一個月。正好大公主啟程返回旗地之前還能喝上妹妹的喜酒,而二公主的送親人就是目前挺閑的允祐領著他的侄孫訥爾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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