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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主流清穿》第50章
見到未來四福晉

  皇太后笑吟吟的,整個寧壽宮里的人都笑吟吟的。淑嘉沒想到這里這會兒會有這么多的人,皇太后宮里怎么會有這么多的人?

  做皇太后其實挺孤單的,晚上還能兩眼一閉直接睡掉,白天的日子真不好打發。一般深宅婦人,還能串個門兒、看個戲,到了皇太后這里,戲她看不懂,門她倒是想串,可串到哪里去?誰又敢讓她串?

  本來還能去慈寧宮走動走動的,這會兒,誰也不敢提這個地方兒,康熙想起慈寧宮就傷心得要死,連路過都不肯路過。除此之外,這宮里就沒有需要她去走動的地方——皇后病的快死的時候倒有資格勞動她老人家。

  她不是慈禧沒有朝政要處理,不是孝莊沒有掌握大局的能力。

  當然可以念念經,卻又不是職業尼姑。宮妃必須要過來巴結太后,但是正職是巴結皇帝。康熙奉獻出一雙兒女給她養,人家白天要上課。宮斗沒人斗她,她也沒那個水平去斗,只好窩著。

  真是寂寞如初雪。

  這種情況下,只有在大典大慶的時候皇太后宮里才會充滿了人聲,命婦們來請安,陪皇太后說話。平常的時候,陪幾天有幾個遞牌子的來就算不錯了。皇太后也不能天天在宮里開Party。

  幸而近兩年與皇帝的關系越來越好,有些涉及家庭的事情皇帝樂于跟她商議,其中一條就是康熙開始娶兒媳婦了。皇太后自然要把把關,至少孫媳婦得能跟她處得來。

  皇太后前陣兒不是不想繼續找幾個小姑娘時不時地來說話,順便完成一下皇帝給的任務。誰叫康熙又死了一個皇后呢?——甭管康熙跟這仨女人之間是不是有真感情,這個問題太TMD考驗智商了,要是再問他對誰感情更深并為此而掐架,那是純粹的浪費腦汁——死了仨老婆,真不是什么好事兒。在康熙這個追求完全的人眼里,真是件難以啟齒的心事。

  如果算上死爹死娘死了好幾個兒女,康熙自己心里都嘀咕。

  所以,宮里對逝去的孝懿皇后表示哀悼,但除此之外,誰都不敢說什么。宮里干脆什么都不再提,康熙想哀悼就讓他自己哀悼。皇太后的智商在這件事情上還是夠用的,所以她不提,并且努力讓大家不要往這事上頭想。

  前天,孝懿皇后附奉先殿,禮畢。皇太后就想要把宮里氣氛帶動起來,快過年了,總這么悶著也不大好。尤其,這里面涉及到皇帝本人的屬性問題。

  宮妃們見皇太后如此,自然要過來奉承。再加上幾個皇太后想見的人,這不就熱鬧起來了么。

  上首坐的必須是皇太后,樣子也沒大變,下面坐的人就千姿百態了。淑嘉一眼掃過去,根據衣服,就能分辨出各人身份來了。穿旗裝的應該是宮妃,穿著正式制服的當是外命婦。

  這一點也挺好理解的,宮妃到皇太后這里,算是自己家。外命婦過來那是履行公務。現在的宮妃衣著打扮倒是挺樸素的,俗話說得好,不怕不識貨就怕貨比貨。再樸素也能分出個一、二、三等來,其中有五個人比別人衣著要精細得多。

  一眼掃過,未及細看,淑嘉跟著關氏給皇太后行禮,皇太后跟前,眾人皆是草芥。能在皇太后跟前接受別人行禮的,大概也就康熙跟太子倆了。關氏與淑嘉行完禮,皇太后就給了座兒,也沒給她們向其他人行禮的時間。

  關氏得了座,位置更靠后一點,淑嘉老實跟著過去站了。就聽見一個女聲道: “這丫頭就是您說的那個么?”聲音響脆,雖然是插話,卻沒讓人覺得突兀可厭。

  這誰啊?皇太后還沒來得及問話呢,淑嘉抬眼看去,是坐得位置靠前的五人之一。皇太后顯然是喜歡這個人的,也笑著說:“是啊是啊,好幾個月沒見著她了,倒有點兒想了。剛好叫她嬸子帶過來看看。”

  皇太后說話間,淑嘉打量這屋里的人。拜魂穿所賜,她現在的視力好得很,看出說話的這個人里,有四個人看起來差不多大,年近四旬,另一個比這幾人都年輕,年約二十許,臉上都帶著淺笑。

  淑嘉回憶著所知宮中情形,如今宮里不止有四大天王。還有另一個鎮山太歲——死去的孝懿皇后的親妹妹、佟國維的另一個女兒,佟佳氏。看著真是個美人,優雅水靈,眼睛都會說話。人家姐姐剛死,就讓妹妹過來陪笑,宮里這地方,可真是。此外,還有一個孝昭皇后的妹妹,貴妃鈕祜祿氏,不過她兒子好像病了,最近沒空管別的。

  四大天王里,惠妃與榮妃較年長,算來該有三十六七了,德妃、宜妃略年輕幾歲,也在三十開外,保養倒是得宜,比起真正青春年少的佟佳氏,明顯能看出時間大神走過的腳印。

  說話的這個,根據年齡大概是宜妃、德妃其中之一,至于到底是誰,待定。

  五人之下,還有幾個穿著比宮女好,又不如五人的女人,或年輕或年長,有坐亦有站。

  此外就是穿著朝服的外命婦了,其中也有淑嘉認識的,剛見過面的索額圖之妻佟佳氏與伊桑阿之妻赫舍里氏。此外還有幾個不認識的命婦,其中一個旁邊站著一個算是熟人的董鄂氏,淑嘉估計這個應該是朋春的夫人了。

  另有一穿著外命婦服色的婦人,旁邊跟著一個約有七八歲的小姑娘,看著剛留頭不久。淑嘉一看,心里就不免嘀咕——這該不會又是一個預備役吧?這姑娘給人的感覺,也是端莊大方,長相也是所謂福相,想不想偏都難吶。

  對認識的人笑笑,點點頭,算是打過招呼了。淑嘉繼續站在關氏后面當雕塑。要是只有皇太后,她還能放得開一點,對上這些在宮里、朝中打滾N年的女人,她還是老實一點比較好。少做少錯,不是么?最好她們都看不上她,覺得她又呆又無趣,干脆撂牌子算完。

  皇太后已經招手了:“來來來,丫頭,過來我瞧瞧,像是又長高了。”淑嘉捏著帕子走過去,三步止,又一福身。皇太后上下一瞧,笑開了:“越發有大姑娘的樣子了。”

  正在青春期呢,長得可不是快?淑嘉略有不自在——四下里的目光往自己身上聚,她快要被烤焦了。四大天王加上鎮山太歲是分兩邊兒雁翅一般坐在皇太后左右手,淑嘉往皇太后跟前一站,正好陷入她們的包圍圈里。

  大家確實是在觀察她,臉上還是掛著笑,目光中評估的意味已經很濃了。如果說之前還有點兒戲的話,隨著皇太后這里叫過來的小姑娘越來越少,這些深宮里修煉出來的女人們已經猜著六七分——大概是給太子或是三阿哥選妻。

  佟妃自己沒兒子,她姐姐的養子四阿哥又歸了生母,她是完全無壓力,只管看好戲。

  榮妃的心思轉得飛快,到底哪個比較好呢?看著董鄂氏家是公爵,似乎更高一點呢。董鄂氏的叔父也是都統……唉唉,恐怕這樣的好事輪不到胤祉了,榮妃心里很惋惜。雖說瓜爾佳氏也不錯,滿洲著姓,到底有所不如吧。

  惠妃心里很不淡定,她兒媳婦連生兩個女孩兒,生完還病了,如今正在養病。科爾坤還被罷了官,大阿哥一系正在愁云慘淡,要是再讓太子得一強力外援,大阿哥的日子會更難過的。

  德妃倒是無所謂,她與長子不親,即使孝懿死后四阿哥又歸她管了,胤禛現在也才十一,還不是時候呢。宜妃與她的心思也差不多。就算現在看著好了,說不定過兩年情勢又是一變,白做了媚眼也說不定。

  幾人都在猜,這皇太后是什么意思呢?明顯的,她像是喜歡瓜爾佳氏的丫頭,卻又從來不露什么口風,真真急死人。皇太后在宮里自有一套生存之道,不會干預這種皇帝選擇權最大的事情,頂多在皇帝詢問她意見的時候,直白地表示喜歡某人。如果皇帝不答應,也沒關系,大不了常常叫過來說話。反正皇太后是不會為任何事情與皇帝鬧不愉快的。

  事實上,這屋里最關心此事的還是索額圖家的那個佟佳氏。秋天,他被康熙派去與鄂羅斯談判,商議邊界問題,臨行前千叮萬囑,對佟佳說的事情里就有這么一件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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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索額圖臨行前對妻子說:“原是今年就該有信兒的,不幸主子娘娘崩了。皇上與皇太后不在此時為太子納妃,卻必會加緊看人。斷沒有下回大挑幾天功夫就定下未來國母的道理。”

  佟佳氏聽得有理:“咱們這樣的人家相看兒媳婦還得個一年半載呢,何況是天子家。可這——與老爺北上有什么關系么?既是不著急的,何不等您回來再說?”

  索額圖搖頭道:“你卻不知,百足之蟲,死而未僵,何況明珠未死?此事雖是主子拿主意,保不齊底下人起了不該起的心思,于咱們無益。”

  索額圖不是笨蛋,沒有傻到以為能夠決定未來國母。索額圖的意思,他們決定不了太子妃和諸王福晉的人選,但是有一條努力一下還是辦得到的:盡可能讓跟他們關系不好的人當不了皇帝親家,尤其是,不能占據了太子妃的位子。

  人無完人,尤其是一大家子人,誰不可能出一點兒錯?到時候只要深挖掘,扳不倒是正常的,只要翻出點舊賬來鬧一鬧,卻也能讓人失了這大好機會。

  同時,索額圖與太子有共同利益是真的,他也得擔心一下,等太子娶了媳婦兒——會不會受媳婦家的影響,與自己疏遠?索額圖不能沒有太子作標榜。

  所以索額圖給妻子留下的任務就是:“你看著,宮里一旦有什么意思,你也留心一下這些人家。看要是平素與咱們不好的,你就叫凌普家的來說說話,遞信兒到毓慶宮去,告訴太子,此人不可靠。”

  在此之前,索額圖已經有所行動了。太子討厭齊世是發自內心的,不喜歡朋春其中卻有索額圖的一份功勞。朋春是明珠推薦的,索額圖非常之不放心。

  明珠倒臺,索額圖在這個時候覺得朋春受到明珠舉薦,后來也沒多深的聯系,又相中了朋春的家族勢力想示好。朋春卻不敢接受,明珠遭貶,他怕被歸入明珠一黨,或者說是怕被康熙認為他‘參與結黨’,自古黨爭之事,一旦有師生、同鄉、姻親、舉薦這一類的關系就是寧錯殺不錯放的。如此情形之下,立意要做出純臣的樣子來,表白自己尚且來不及,把索額圖的媚眼當死魚眼。

  索額圖非常不忿,朋春與明珠有那么一點關系又是真的,索額圖再添一添油加一加醋。說話也挺有技巧:“明珠與其有恩,這會兒他倒袖手旁觀,實在涼薄之極。”此人太不可靠了。

  胤礽對朋春的厭惡本沒那么深的,經索額圖一說,厭惡感就加重了。

  佟佳氏知道這件事情,點頭道:“放心罷,過兩天我叫閨女一起走動走動。姑爺今領了差使,也忙,不大著家,正好叫她跟我一道散散心。”

  這女婿索額圖也是千挑萬選的,各方面條件是不錯的,只可惜有一條——不大肯挽著袖子幫老泰山掐架。不過有這么個女婿在,也是索黨一大背景,看著也能唬人。

  索額圖道:“如此就好。”

  佟佳氏原以為此事不急的,現在索額圖說了,她也就順著問了:“老爺心里,可有什么人選?”

  索額圖失笑道:“此事太子尚且做不了主,何況于我?”

  “我說的是,大概的模子呢?”

  索額圖沉吟了一下:“不能生得太好、看著太機靈,看著沒有主母氣度。家里也不能……跟齊世那貨似的。”

  佟佳氏會意了,不能是讓人一見傾心的美人,那樣就壞大了。枕頭風一吹,太子有了岳父扔了叔外祖父,索額圖哭都來不及了。索額圖最后補充,太子岳父可以油鹽不進,反正閨女嫁了太子,他不是太子黨也是太子黨了。但是絕不能有自己的小算盤,尤其是權力欲不能強,不能對索相有威脅。

  交代完這些,索額圖滿意地談判去。

  ——————————————————轉回來————————————————————

  在座的各有各的心思,淑嘉這里已經開始回答皇太后的問題了。皇太后先是問:“都在家里做什么呢?”淑嘉道:“幫嫂子看家,打個下手兒。”皇太后且驚且笑,扭頭對佟妃說:“我才說她長大了,倒真長大了。”

  佟妃笑道:“看著年紀也不小了,多大了?”淑嘉頓了一下:“今年十三了。”皇太后點頭:“是大姑娘了。你額娘南去了,有信來沒有?”淑嘉道:“這會兒怕將到不久呢,還沒有書信,家里倒是打發人送了書信往南邊兒去,還沒回信呢。”

  皇太后道:“這樣遠?總有兩個月了吧?福州比杭州還遠?”

  皇太后是個地理盲,其地理知識僅限于知道直隸、蒙古、奉天的位置。這會兒沒有皇太子在,淑嘉倒是敢說話了:“福州還在杭州南呢。”大致的方位她還知道的。看皇太后還是有點迷茫,便在自己的掌中劃拉著給皇太后看。

  皇太后上了年紀,遠視眼,不用靠近就看得清楚:“這下明白了。”又問福州是什么樣兒的。淑嘉心說,我哪知道啊?只好說:“我也沒去過,不過聽說那兒倒熱。冬天也不怎么下雪來的。”

  皇太后詫異了:“還有這樣的地方?”淑嘉心說,應該是吧……福建是挺熱的來的,臉上也有一刻的迷惑狀。真擔心這位跟她家那個活地圖孫子咨詢。

  剛才說話的另一妃子又開口了:“那倒是與京城不一樣,我們當初在奉天的時候,冬天總能聽說有人凍掉了耳朵。”奉天……淑嘉心里有數了。姑姑們介紹的時候說過,宜妃娘家可不就是奉天的么?老康去奉天的時候還住到她們家來的。

  佟妃道:“一北一南,奉天比京里冷,京里又比福州冷,看來福州倒是暖和。”皇太后驚訝地點了點頭:“對對,還是你說得明白。”

  老祖宗,就您不明白。淑嘉看她們對上了話,努力往一邊縮。

  不意皇太后收起驚訝,想起小姑娘本該跟父母一起,是她把人家留下來的,開始不好意思了,又關心人家生活起居。淑嘉只能繼續回答問題:“瑪法兄嫂都在京里呢,與往常還是一樣的。倒是阿瑪額娘才是在外頭了。一切照舊,就是有點兒想。”

  皇太后有些慚愧:“唉呀呀,是我多了嘴。你有什么想吃的、想玩的跟我說啊。”

  就算真想也不敢跟您要啊。淑嘉只能說:“嫂子怪會照顧人的,一切跟額娘在的時候一樣。近來還學著自己煲湯做點心呢。”話題又轉到了吃東西上面了。一老一小聊得盡興,老人家喜歡吃甜爛的,還介紹了好幾種糕點,建議淑嘉回去試試。最后還說:“唉呀,跟你說不大明白,你回家問你外祖母,她一定知道。”

  一來一去,聊得熱鬧,宮妃們都挺詫異的,真沒想到還有這個年齡的小丫頭能跟皇太后說到一起去,非蒙籍的會蒙語本身就是個BUG,尤其是在天子尚漢學、重滿洲的現在。不過,她外祖母是誰啊?

  還有,這倆還真是……吃貨啊!

  兩只吃貨又說起湯水來了。淑嘉說烏雞湯對身體好,建議可以喝,藥補不如食補。皇太后想起來了,對宮妃中的一個道:“老大媳婦如今正病著,吩咐威望給做這個吧。”那宮妃年紀不算小了,既對她說大福晉的事,就是惠妃了。只聽惠妃欠身道:“晚間回去就吩咐她們做。”又替大福晉謝過了皇太后。

  大福晉挺可憐的,連著生了倆閨女,生完次女就病了,一直病到現在,還沒好。嬌生慣養的女孩子,很小的年紀出嫁,還是真正意義上的連生兩個,現在都還沒滿二十歲,期間親爹還被罷官,各種不如意的事情都來了,不病才怪呢。

  淑嘉直想哭,在這地方,大家看著,皇太后個不用看人眼色的完全不管別人,只拉著她說話,她都快要被眼刀劃成肉餡兒了。她多想去參觀一下客家文化,吃吃荔枝、看看海,撈點海鮮嘗一嘗啊。

  好容易皇太后與人聊完了吃食,在這一點上,她找回了自信,宮中有許多點心與食物,不會做,她會吃,對著小姑娘諄諄教導:“晚上的湯水不要油膩的,當果菜要當季的……”

  小姑娘眼巴巴地聽著,一面聽一面點頭,皇太后特別地有成就感。這種……養成的感覺,挺棒的。皇太后養個五阿哥,上學考試還不如弟弟,特別沒面子。如今教書育人吶!

  好容易她說完了,停下來喝茶了。佟佳氏看淑嘉急得腦門冒汗,笑道:“老祖宗,您讓孩子就這么在您跟前站著呀?她嬸子該心吃醋了。”皇太后這才放淑嘉歸位。關氏眼帶詢問看了淑嘉一眼,淑嘉微微點頭。

  回過神兒來,皇太后記起屋里還另有其他的小姑娘呢。壞了,又沒兼顧到,皇太后檢討了一下,又跟朋春家的小姑娘說話。小姑娘極有內涵的,詩詞曲賦都懂得。

  皇太后也問:“近來都做什么啦?”董鄂氏道:“胡亂讀幾本書,做點針線,陪母親說話。”這年頭小姑娘能做的事情有限,皇太后有一個固有印象,這姑娘說話太深奧,她聽不太懂。

  確實有點兒。要說董鄂氏是個好姑娘,什么都來得,能難倒她的文化常識很少。問題是,能難倒皇太后的漢語知識多得是!她順口一個成語,用蒙語表達或者不確切,直接用了漢語,皇太后就可能聽不懂。

  皇太后痛苦了。只好把目標轉到另一個小姑娘那里,淑嘉這才知道,這是費揚古家的女兒,烏拉那拉氏。這個她知道了,未來的四福晉。淚流滿面,老子終于早知道了一回!

  那個,清普員們關于這一點應該不會記錯的,對吧?

  小姑娘極穩重,看著比董鄂氏并不差,沒穿花盆底,走路穩穩當當。雖有些緊張,但是答話的時候口齒清楚,思路清晰,這一點很不容易。跟皇太后說話,通常是沒有條理的,因為皇太后是想到哪兒就說到哪兒,完全沒有邏輯可言的。

  有前途!淑嘉心里暗嘆一聲。即使清普員記錯了,這姑娘也絕對有前途。

  贊著別人有前途的二姑娘,完全不知道此時在并不遙遠的乾清宮里,正有人決定著她的前途。

  康熙揚聲叫梁九功:“寧壽宮里,皇太后近日如何?”梁九功躬身回答:“皇太后主子那里今兒熱鬧,幾位貴主兒都到了,還有索相夫人、伊大學士夫人、內大臣費揚古夫人……”麻利地把與會人士都報了上來。

  康熙唔了一聲:“皇太后又叫人家丫頭進來說話了?”

  梁九功應了聲‘是’,垂手躬身立著。

  康熙想了一會兒:“下回皇太后宣董額夫人、齊世夫人來說話或是再叫石家丫頭、朋春家丫頭來,即刻來報朕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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