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喜愛我們小說狂人的話,可以多多使用登入功能ヽ(●´∀`●)ノ
登入也能幫助你收藏你愛的小說~跟我們建立更深的連結喔 ♂
《最後的女神(北歐神話系列之二)》第14章
Chapter 9

  “你知道的,她一向不大喜歡人多的地方。”

  眼前的人不是井洺,而是二王子赫默。

  赫默穿著白色寬擺的風衣,白色高領小巧精美,連帶靴子都截然一身雪白,只有頭發和鞋邊是醒目的黑。他繼承了弗麗嘉玲瓏的下巴和父親黑珍珠般璀璨的頭發,不僅如此,一顰一笑間都有著神似弗麗嘉的溫和淡雅,五官就像是奧汀的柔媚版。雖然有點像女孩子,但也只有看到他的時候,人們才會有一種“原來這就是奧汀的兒子”的想法。

  其實他和井洺差別很明顯,對自己也毫無印象,大概真是太久沒看到井洺才會產生這樣的錯覺。

  三人離開游行隊伍,來到了路邊,法瑟說:

  “應該多帶她出來走走,她的性格有很大問題,說不定哪天想不通把自己弄死了你都不知道。”

  “你說話還是這么不饒人。”赫默無奈地笑笑,“如果她真有這樣的想法,我是不會管她的。我工作很忙,再和她相處覺得更累。”

  “這不是給自己找罪受么。”

  “是啊……”說到這,赫默的目光轉向了安安,“這位就是顧安安吧?”

  安安半晌才反應過來他在跟自己說話,連忙點點頭:“是的。”

  赫默細長的深紫眼睛接近黑色,卻比黑色多了幾分妖異。他淡淡一笑,朝安安伸出手:

  “早就聽過你大名了。我是赫默,法瑟殿下的弟弟。”

  法瑟雖然毒舌又傲慢,但熟人們和他卻沒什么界限,幾個將軍除了安安都直呼他姓名。赫默叫他“殿下”,聽上去難免有些生疏,但這一點與井洺又格外相似,他一直是溫柔謹慎到有些神經質的人。

  她和赫默握了握手,心中謎團卻越來越多。

  井洺真的在他手上?為什么他可以這樣肆無忌憚地跟她說話?是對她不了解,還是根本就沒把她當回事?

  “你和我的未婚妻長得有一點點像。”赫默臉上一直帶著讓人放下防備的溫柔笑容,“不過你的性格比她好多了,身手也很好。”

  從剛才到現在他就沒說過撒伽一句好話。他們關系似乎真的不是很好……

  赫默的拇指上戴著象征華納最高地位的黃鉆金戒。任誰看了這個幾乎是少年的男子,都不會想到他這么年輕已經當上了一個神族部落的法王。

  但最讓安安擔憂的是,赫默和井洺太像了。

  不論是說話方式,神態,還是微笑的樣子……怎么會有這樣的巧合?

  也或許是因為相似,她和赫默說話時總是有些緊張,以至于幾分鐘后法瑟帶著貝倫希德回來都沒意識到他離開過。

  他們兄妹倆都穿著黑色軍裝,頭發都金色微卷,只不過發型軍裝的版式都不一樣,一個金瞳神采飛揚,一個紫瞳冷漠如冰……這樣站在一起,竟有一種讓安安覺得眼睛快要瞎掉的奪目感。

  “你這小子居然來了!”貝倫希德眼睛更明亮了,大步流星走過去,拍拍赫默的肩,“怎么來都不通知我們一聲?”

  “我只待今天一晚,想給你們一個驚喜,結果先遇到哥了……剛才看到這些游園車,總是想起我們小時候,你最喜歡走在最前面,然后我跟著你跑,最后我們都會被哥抓回去。”赫默明顯親近姐姐多一些。

  “哈哈,那么小的事你還記得?你出生以后好很多,之前這家伙天天就欺負我,老媽還特偏心他!”貝倫希德又用力捶了捶法瑟。

  小的時候煩惱確實要少很多。

  只有公主時,大家都知道法瑟是王儲,沒人會評價他們兄妹倆的關系。

  但隨著赫默的出生與成長,關于生父與王位繼承權的問題就統統浮出來……直到赫默主動放棄王位,離開阿斯加德,去了華納海姆。

  曾經與法瑟緊繃的關系到現在都還未完全緩解,連安安都能看得出來。如果沒有貝倫希德在中間調和,法瑟和赫默的對話永遠都會有些不自然。

  覺得這時候該把時間留給他們三人,安安很自覺地找借口溜了。

  她發了信息給蘿塔,并沒有得到回應。剛想聯系尤茵,就看到她和萊斯威一前一后從羽萱樹下走過來。

  “我這次回來原本就是為了嫁給法瑟殿下,是你自己誤會什么了吧?”尤茵臉上有明顯的怒意,但還是不忘露出譏諷的笑容。

  萊斯威竟是少見的沉默,看向一邊草坪上破碎的花瓣。

  “不要再跟著我。”尤茵站住腳,怒瞪他,“你不會真以為我當初喜歡你吧?如果不是法瑟不要我,我永遠不會多看你一眼!”

  萊斯威握緊了雙拳,額上有青筋浮起。像是再也忍受不住,他突然笑了:“法瑟確實什么都比我好,所以我也習慣用他用過的東西。”

  尤茵揚手給了他一個耳光。

  萊斯威雪白碎發下的臉頰立刻紅了一片。

  “滾!”她指著遠處,“給我滾!!”

  萊斯威沒再多看她一眼,相當干脆地轉身走掉了。

  他們的爭執引來了不少人的側目。

  尤茵看著他冷漠的背影,紅著臉哭了出來。

  安安正猶豫要不要過去安慰她,卻看見她拿出通訊器,回了自己一條信息:我跟兩個朋友在喝酒玩游戲呢,晚點再來找你。

  后面還加了一個暈眩的表情。

  看著她把銀色長發別到耳后,一邊擦眼淚一邊離開,安安雖然很想把自己不怎么寬厚的肩膀借她靠靠,但最終還是沒有行動。

  這種大美女自尊心都很強,從不肯向人承認自己在男人面前吃過虧。因為有著一般女人所沒有的優勢,所以一旦被拋棄,多半就會說明她們內在真的很糟糕。

  安安靠在羽萱樹下,想起剛才和赫默的對話,心里突然空蕩蕩的。

  樹枝搖了搖,銀白交錯的花瓣大片飄下,落在了安安的肩上。

  她無意識回過頭,卻看見樹下法瑟微笑的臉:

  “怎么突然走了?”

  “讓你和家人有自己的空間呀。”安安的心情莫名好轉了一些,“赫默殿下已經走了?”

  “還沒,他和貝倫希德還在聊天,我先過來找你。”

  “已經見過我了,到時候我冒充撒伽,他會不會看出來?”

  “不會。因為他知道我找你來完成女神的祈禱儀式。”

  “……原來,你真是找我來救洛基殿下的啊。”聽他嗯了一聲,安安卻更加迷惑了,“這連赫默都知道?那他見了我,難道不怕我去救井洺?”

  “他不知道我告訴你井洺的下落。”

  安安恍然大悟:

  “真不敢相信我竟有這樣的能力,可以救回傳說中的火神殿下……我還是蠻厲害的。”

  法瑟靜靜地看著她,伸手把她頭上的羽萱花扶正一些。

  這個動作嚇了安安一跳:

  “對了,我什么時候可以去執行任務?”

  “……再等等吧。”法瑟想了想,“你對撒伽了解還不夠,也不熟悉華納海姆的地形。過幾天我帶你去那看看,等一切就緒再去。前兩天我讓人去查過,井洺已經去了華納部落,暫時沒有危險。如果有任何變動,我會用一切方法阻止他。”

  “你確定?井洺一定不能有事啊。”

  “我確定。我們之間有契約,絕不會毀約。”

  “我真的很想他。”安安有些沮喪,“剛才看到赫默,我差點以為是他……現在心里還很難受。”

  “放心,他不會有事。”法瑟拍拍她的肩。

  安安點點頭。

  雖然兩人之間有著她很不滿意的契約,但不知道什么時候起,法瑟已經是她在這個世界唯一可以相信的人。

  這時,她回想起了妮婭說的話:“初夜如果是給了朋友,以后就算回想起來也不會覺得痛苦,因為朋友永遠不會傷害你。”

  “殿下……”安安抬頭看向法瑟,“我們是朋友對嗎?”

  “嗯。所以你可以和萊斯威他們一樣,直接叫我名字就好。”

  “那結婚……我可以選你嗎?”

  法瑟驚訝。

  安安這才意識到自己說了多大膽的話,臉立刻紅了起來:“因為妮婭說她第一次是跟了朋友,以后想起也沒有遺憾。我只是覺得你是個很可靠的人……”

  “安安……”

  “啊,你當我沒說好了。”安安搖搖頭,“我是笨蛋。”

  剛才還充滿期待的晶亮雙眼迅速垂下去,此時滿是懊惱……法瑟看了她很久,突然看向遠處:

  “安安,對不起。”他頓了頓,“你是人類。”

  “所以我才說叫你忘記嘛。”安安擺擺手,“我早就知道了,你要娶神族妻子。本來以為你可以先結婚再離婚什么的……唉,你當我沒說吧,拜托了。”

  看著那雙瑪瑙般的眼光彩散去,只剩下了滿滿的尷尬,法瑟倚在羽萱樹上,終究沒能說出一句話。

  夜越來越深。

  夏季游園會被動聽的音樂推向一個又一個的高`潮。

  格拉茲海姆神殿。

  金宮的陽臺上。

  外面的世界是一片花天錦地,奧汀眺望著整座阿斯加德,深紅色披風垂在地上。

  看著陽臺上王者孤寂的背影,弗麗嘉在門口躊躇了一會兒,才慢慢走過去,站在他的身邊:“……這段時間你總喜歡一個人待著,是不是有心事?”

  奧汀依然看著神界的盛景,眼窩深邃,像是看不見底:

  “那孩子小時候和你以前長得一模一樣。但最近看到他,我總是會想起洛基。”

  “其實,你本就不該把赫默調到華納海姆去。”弗麗嘉的眼中透出了疲憊和感傷,“我心疼瑟瑟,但如果他和洛基一樣……”

  “赫默太注重兒女情長,不適合繼承王位。以前我也以為法瑟會和洛基一樣,但就從他對那人類女孩做的事來看,以后他一定能夠成為一個偉大的王。”

  看弗麗嘉一直不說話,奧汀轉過頭來笑了:“你是不是后悔選擇了我?如果是洛基,他會為你放棄一切。”

  弗麗嘉將額倚靠在奧汀肩上:“……奧汀,不要再提他。”

  奧汀將她輕輕攬入懷中:“等他回來,我會重新給你一次選擇的機會。”

  “你不用安慰我。我知道……瑟瑟現在所做一切,都是無用功。”弗麗嘉的眼中已有強忍也無法控制的淚光,“……洛基已經死了。”

  “不,他沒有死。”

  奧汀看向城中繁盛而龐大的世界之樹:“他會回來的。”

  游園會中。

  羽萱花像是在一夜之間盛開,帶著銀色的光點,像是繁星從夜幕中抖落,夾雜著風中的大雪,總讓人想起縱情而酸澀的愛戀。

  法瑟離去有一會兒了。安安站在羽萱樹下,懷中那一捧花束已經靜置于腳下。

  傻兮兮的求婚之后,她覺得很對不起尤茵和蘿塔。

  不管她們真正喜歡的人是誰,現在都是法瑟的未婚妻候選人。尤茵也說了,來神界的目的就是嫁給法瑟。蘿塔就更不用說,愛慕之情溢于言表——而自己卻在這種時候挖墻腳,簡直太可恥。

  還好法瑟沒有答應自己,不然她就真的錯大了。

  沒過多久,貝倫希德醉醺醺地架著一幫哥們兒走過來。

  手里還拿著一大瓶喝了一半的啤酒,她松開周邊的騎士們,步履不穩地走到安安面前,瞇著眼睛笑了笑:“安安……你在做什么……”

  “在郁悶。”

  “郁悶?哈哈,別郁悶了。”貝倫希德摟住安安的腰,把她往自己懷里帶,口中還有濃濃的酒味,“來,我來安慰你!”

  “殿下,你喝太多了……”安安想要推開她,卻被她一路拖著往前走。

  兩人剛拉拉扯扯走了一段,忽然有三個男人停在她們面前。

  他們塊頭很大,起碼有兩米。男子甲對著貝倫希德笑了笑:“喲,這不是公主殿下么。你還真是一如既往喝得爛醉啊。”

  “滾開,別擋本殿下的路!”

  貝倫希德推開他往前走,另外兩人卻迅速堵上來。

  “哈哈哈哈,想必這位就是傳說中未來的第四位神賜將軍了。”男子乙上下打量著安安,“看上去比以前那位神賜將軍還要弱啊。”

  “女將軍?”男子丙也湊過來看了一眼安安,“還蠻漂亮的……哈哈,會不會也是失貞的圣潔女武神呢?這樣的女人失貞,比貝倫希德殿下要有爆點多了吧?”

  貝倫希德忽然清醒了一些,抓住男子丙的領口惡狠狠地說道:“……最好給我閉嘴。”

  但她立刻被那男人推開,因為醉酒而差點摔倒。安安忙過去扶她,男子甲卻走過來,抓過她手中的啤酒,順著她的頭頂慢慢澆下來:

  “看看我們公主殿下,不是最瞧不起男人么,那你讓男人上什么?當了婊`子還立牌坊,真是太可笑了。哈哈哈哈……”

  他的笑聲尚未結束,貝倫希德用力一抹被淋濕的眼睛,已經搶過那個啤酒,把啤酒瓶在他頭上敲碎:

  “你媽的!!”

  把碎掉一半的瓶子捅向他的肚子,拽著他的領子猛推向其他幾個人,幾腳把他們踩在了地上。

  安安目瞪口呆,不知該幫她還是阻止她。

  貝倫希德在這幾個男人面前顯得實在有些單薄。可這時,他們竟連反擊的余地都沒有,就被她用額頭撞翻,用穿著黑褲的長腿踹得七零八落,還狠狠踢了幾十腳。

  那是硬皮的軍靴……踢起來應該不只是有一點痛。

  緊隨而來的騎士們飛奔而來,拉住貝倫希德的胳膊往后拖:“天啊殿下——再這樣下去要出人命了,別打了,天啊,殿下——”

  ……

  ……

  一個小時過去……

  福克溫宮。

  外面的世界依舊人頭攢動,安安已經把貝倫希德硬拽回來。

  毫發無傷但頭發凌亂的貝倫希德坐在床頭。安安忙里忙外地找了幾條浴巾,擰好帕子為她擦臉。

  原本以為自己已經夠暴力了,但跟貝倫希德那種見血的毆斗比簡直什么都不是。當過兵的人下手果然狠得多……

  安安撥開貝倫希德的劉海,輕輕沾了沾她有些發紅的額頭:

  “殿下,下次揍那些混賬不要用腦袋去撞,傷了自己多不好。”

  貝倫希德眼神渙散地看了她一眼,抓住她的手腕往身邊一帶,將她拽上床,然后迅速地壓在她身上。

  安安還沒來得及說話,貝倫希德的雙唇也壓了上來。接下來,她傻掉了起碼有四五秒,手中的帕子掉在了地上,推開貝倫希德:“貝倫希德殿下,你這是……唔……”

  但貝倫希德根本不給她說話的機會,單手將她的雙手壓過頭頂,另一只手迅速熟練地開始解她胸前的扣子。

  安安奮力掙扎著,發出的聲音斷斷續續。貝倫希德的手已經伸入她的衣領,兩指夾住她的乳`尖開始打轉……

  好不容易擺脫了貝倫希德的吻,安安拼命搖頭:

  “殿下,我不是蕾絲,不要這樣!我接受不了……”

  貝倫希德金色的腦袋埋了下去,安安的抗拒聲變得曖昧起來。因為胸前的紅櫻已被含住,并以舌尖細細的舔舐打轉……

  貝倫希德有過的女伴很多,而且大部分都是超級性感的尤物。在挑逗女性方面,她甚至比男人還要厲害。安安初嘗情事,生理上完全無法排斥這樣的刺激……但是,內心深處無論如何都接受不了同性的愛撫。

  “請你放開我,殿下……放開我!”安安的聲音已帶了哭腔。

  然而貝倫希德是真的醉了,不僅含住她的乳`尖,還用舌尖靈活地挑逗。半晌,聽見安安的輕喘聲,貝倫希德抬起頭,帶起一抹銀絲:

  “安安,你真美……”

  寢宮半掩的大門猛地被撞開。

  貝倫希德像是根本沒有聽見任何聲音,掀開安安的裙角,手伸入她的內褲……

  “居然濕了……”貝倫希德呼吸也變得急促,迅速與她嘴唇重疊,在嘴唇的縫隙間輕聲說道,“我們繼續做下去吧,嗯?”

  但這時,她的身體就被迫和安安分開,被人拽下了床。

  貝倫希德晃晃腦袋,捂著頭坐起來。

  “我一聽說你喝醉了把顧安安帶過來,就知道要出事。”法瑟的聲音竟是前所未有的嚴厲,“酒品這么差,還非禮女孩子,傳出去丟不丟人?”

  一聽到法瑟的聲音,貝倫希德瞇了瞇眼睛,站直了身子,好像恢復理智了:“哥,我……”

  “尤茵,你把她帶出去。”

  “好。”尤茵擔心地看了一眼安安,扶著茫然的貝倫希德出去了。

  直到房內只剩下兩個人,安安都還心神未定。

  “把這件事忘記。貝倫希德喝醉了以后總喜歡做糊涂事,她不是有心的。”法瑟上前一步,想扶安安下來,但手伸到一半就停住。

  ——安安的裙角被掀到大腿根部,衣領和胸罩也被解開,只有關鍵的地方被隱隱遮住,其余白嫩的皮膚完全露出來。

  法瑟頓了一下,把手收回去。

  安安這才有意識地遮住身體,收住腿,縮到床頭。

  被人如此輕易的撫摸隱私的部位,感覺真的太糟糕了……

  法瑟嘆了一聲,拾起浴巾蓋在安安的身上裹住,把她打橫抱了起來。

  “你……你做什么?”說出這句話幾乎已經要耗盡安安的力氣。

  “回去休息了。”法瑟大步走到門口,用靴尖撥開門,“放心,對我來說你一點誘惑力都沒有,我不會對你做什么的。”

  安安的臥房。

  法瑟還真如他所說那樣,把她往床上一扔,一句安慰的話都沒有就走了。

  他出去不到一分鐘,安安回想起很多關于井洺的事。和井洺從高中一直到最后一次見面,他從來沒有強迫自己做任何不愿意的事。大學的時候,室友一天到晚就為男友滿腦子性卻對自己不夠關心郁悶,井洺卻只提過一次,在安安一句“結婚前不要”后就再也沒有要求過……

  是不是幸福太多,就會被遺忘?

  直到真正失去了,才會重新想起幸福的感覺……

  法瑟對自己不賴,這里每個人都很優秀,對人也不錯。

  但安安真的太想念以前的生活了。

  或許是她太嬌氣,或許是她被寵壞了,她只想重新見到井洺,對他比以前好一百倍一萬倍……

  想得越多就越難過,安安抱著枕頭無聲痛哭起來。

  不知什么時候起,身邊多了一個影子。

  安安下意識往旁邊看去,坐在床邊的竟是芬里爾。它的毛色在星光中變得更加銀白了,眼睛也像是星辰般美麗。

  安安從床上走下來,跪在芬里爾身邊,摸了摸它的毛發,眼淚大顆大顆往下落:“芬里爾……我好想井洺,怎么辦?”

  芬里爾只是默默地舔去她眼角的淚水,無聲的冷漠中竟有來之不易的溫柔。

  “我一點也不喜歡這里,我只要井洺,快要受不了了……”安安通紅的眼已經看不清任何東西了。她抱住芬里爾的脖子大哭著,所有眼淚都溶入了它的絨毛中……

  ……

  ……

  第二天起來后,安安覺得前一夜的自己簡直太二了。

  芝麻大點小事就哭成這樣,果然是中國獨生子女政策下嬌慣出來的廢二代。盡管不能原諒貝倫希德,但一和蘿塔這樣受了無數苦,差點被賣給大叔當二奶的女性比,自己就顯得更加不中用。

  想曹操曹操到,剛一出臥房門,她就看見了迎面走來的蘿塔。

  蘿塔抱著胳膊在她面前站立,笑得陰陽怪氣:“昨天你們都玩得還開心?”

  “對不起蘿塔,我昨天腦子空的毛病又犯了。下次一定不會把你丟在一邊……對不起!”

  “解釋這么多做什么?我都看到了——其實你才是對法瑟殿下最有興趣的那個吧?”

  安安一臉囧色:“你在說什么,我已經有未婚夫了。”

  “真聰明啊,其實那幾個未婚妻候選人說的是真的吧?我和尤茵都像傻子一樣什么都告訴你,拿未婚夫當擋箭牌,拿我們當擋箭牌,實際你才是背地里搞鬼的那個。很好啊,你成功了。”

  “蘿塔,你怎么可以這樣說我?”安安有一種被虐到的感覺,“我不是你想的那種人,真的不是啊……你是我在這里遇到的第一個朋友,不要這樣低估我們的友誼好么?”

  “友誼?女人之間有友誼嗎?更何況是你這種女人。我們走著瞧!”蘿塔氣得翻了個白眼,轉身走掉了。

  安安追了她一段,被她趕了回來。

  本來好一點的心情再次郁悶起來。

  本來一點也不喜歡法瑟,都被說得像真的一樣。說不定某天洗腦成功,她就真喜歡上法瑟,然后變成蘿塔口中的超級賤人也說不定。

  初次舌吻給了混賬,差點被公主gay了,朋友和自己成為敵對關系……安安以為自己夠倒霉了,但沒想到大清早還會被法瑟叫去做飯。而且這家伙口味非常奇怪,一早就要吃肉,安安第一想到的就是東坡肉,于是溜到主膳廳去收集材料。

  材料弄好以后,法瑟還不同意他在主膳廳做飯,理由是王子的飯應該用私人廚房。安安只好跑到法瑟寢室連帶的廚房做。

  剛把所有東西放在菜板上,法瑟進來了。安安瞟了他一眼,沒理睬繼續搗騰材料。

  “待會兒吃過早飯,我帶你去華納海姆熟悉地形吧。”法瑟說。

  “行啊。”

  “心情好像還不差。”法瑟垂下頭看了看她的臉,“昨天不是已經快哭了么。”

  “都是女孩子有什么好哭的?就是不習慣而已。”

  “回去沒有哭過?”

  “怎么可能!”安安一臉鄙視,“我可是功夫帝。”

  看著她嬌小的身子在廚房里竄來竄去,法瑟沉默了半晌。

  一切材料準備就緒后,在鍋內燒好水,安安把生姜和蔥放在菜板上快速熟練地切起來。她很專注,切好了才留意到法瑟正在看著自己,然后回頭給了他一個很莫名的眼神:

  “先出去吧。”

  “好。”法瑟微笑道,彎下腰,嘴唇在她臉頰上蜻蜓點水地碰了一下,“我在外面等你。”

  安安連忙捂住臉:“你做什么……”

  法瑟已經出去了。

  飯做好以后,安安端著大盤的東坡肉和幾道蔬菜放在法瑟面前。法瑟收起報紙,看著安安把刀叉擺在他面前,又為自己擺了一雙筷子。

  “你做什么?”法瑟指了指她手中的筷子。

  “吃飯呀。我做的東西自己不能吃么。”

  安安理所當然地拿起筷子夾肉,但筷子被法瑟搶過去。法瑟握住筷子,用筷子尖熟練地在盤子上戳齊,夾了一塊肉塞自己嘴里。

  安安呆了呆:“你會用筷子?”

  “你做的是中國料理,當然要用筷子。”法瑟又夾了一塊送到安安嘴邊,見她還在呆著,“張嘴。”

  安安遲鈍地張開嘴把肉吃下去,但看向法瑟的眼睛依然瞪得圓溜溜。終于法瑟忍不住了,抬頭沒好氣地看向她:“再看我就不救你男人。”

  安安這才埋頭吃飯。

  飯后,兩人為了到底怎么去華納部落在金翼龍面前爭執了許久。安安非要坐巨鯨或飛船,法瑟說那樣到了華納海姆赫默和撒伽連孩子都生了。到后來連洛洛的眼中都露出了“你們太磨嘰”的神情,安安屈服在了法瑟一句“不騎龍就不救你男人”的淫威下。

  大概不是第一次,這一回騎龍也沒上次那么可怕。

  金翼龍穿過云層,飛離了神界阿斯加德。

  眼下是一座莊嚴肅穆的城市,有寬闊的廣場,正在進行閱兵儀式的騎士部隊,見安安一直往下看,法瑟解釋道:“這是漢德城,騎士的大本營。看到那個最大的神殿了么?那是騎士殿堂。所有想要成為騎士的士兵都要去那里進行考核,然后拿到憑證。”

  那座是一座高聳入云的建筑,細小如塵埃的士兵們正走向巨大的門。安安點點頭:“那其他職業的考核在哪里進行呢?”

  “再下一層就是五座職業主城。不過在阿西爾部落,騎士是最崇高的職業。騎士團團長在人們心中就是英雄的象征。”

  “騎士團團長是貝倫希德殿下?”

  “她以前是,自從成為軍務大臣以后,這個職位就讓給了梅勒。不過騎士也分很多種,英靈騎士團還是歸她管。”說到這,法瑟頓了頓,“成為英雄的代價很大,稍微有一點差錯就會從天堂掉到地獄。這也是貝倫希德感到疲倦的原因吧。”

  “……貝倫希德殿下曾經有什么不好的回憶嗎?”

  “以前我們都以為她是不死之身,但沒想到艾奇的事可以讓她躲到部隊里那么多年才出來……好在她已經恢復了。”

  “艾奇?”

  “你肯定沒聽過他。貝倫希德已經對這個名字下了禁令——他曾經是神賜四將軍之一,是貝倫希德的摯友。”

  “他……對殿下做了什么不好的事嗎?”那幾個喝醉酒的壯漢說貝倫希德曾經失貞……原本沒打算相信他們的話,但貝倫希德的反應實在不像聽到了無中生有的流言……

  “這你自己問她吧。如果她不介意肯定會告訴你。”

  想起貝倫希德的做的事,安安只剩下羞憤。

  現在一點也不愿意和這個變態公主說話。

  “那里怎么會有座斷橋?”

  “那是神圣達普橋。以前阿斯加德沒有升入空中的時候曾經和漢德城相連。升入高空以后,這里就變成歷史遺跡了。”法瑟又指了指城外遼闊的墓園,“就像那些巨人墓園一樣,那里殘留著大量諸神的黃昏戰役的歷史遺跡。”

  “為什么阿斯加德要升入高空?”

  “因為眾神之王回來了。”法瑟笑了笑,聲音卻冷冰冰的,“他與別人是不一樣的。”

  安安背對著法瑟,察覺不出異樣,只是繼續像孩子一樣問道:“那是什么時候的事呀?”

  “重生紀元3022年年初吧,那時候我兩歲多。”

  安安沉思了許久:“……現在,不是632年嗎?”

  “嗯,現在是神賜紀元。3022年是重生紀元的最后一年。”

  “哇,你好老。”

  話音剛落,洛洛就很配合主人的動作往下來了個猛沖。安安嚇得在他身上亂抓,連連道歉。

  “普通神族壽命只有人類的兩三倍,但對神祗來說,七百歲才剛開始。”

  “不是六百三十四歲嗎……”

  “四舍五入。”

  安安一頭黑線。

  薔薇王子這數學真是學得太好了……

  “對了,我聽人說過你有個稱號是神賜王子,跟神賜紀元有關系嗎?”

  “原來你腦子還沒那么笨。那是因為我是神賜紀元即將開創前的第一個王子。”法瑟嘆了一聲,“像什么貝倫希德,赫默,還有梅勒這幫人都是新紀元后的小孩子。和我時代不同。”

  安安差點噴血。

  “這么說你還真是老男人了?”

  “蠻老的了。”法瑟嚴肅。

  安安轉過頭去,看著他那張美麗至極的臉蛋,禁不住在他身上戳了一下,用中文說道:“說我笨,你才是笨蛋吧。”

  “嗯?”法瑟一臉迷惑。

  “聽不懂了吧,哈哈。你也有聽不懂的時候。”安安瞇著眼睛笑得不懷好意,“看看你那嬌羞的小樣兒,長得這么漂亮還總裝什么酷?薔薇王子簡直太霸氣了,不適合你,我再幫你取幾個動聽的名字吧。”

  “……?”

  “玫瑰花女王!”

  “……??”

  “美人魚大王!”

  “……???”

  “妖精女神!”

  安安無視身后那個一頭霧水的人,用很是陶醉的母語說道:“你就是我心中的女神,因為你有著花一般的面容和風一樣的微笑……就像是從那小說中走出來的絕美人兒……”

  從來到神界幾乎一直處于操勞或神經緊繃狀態,安安直到這個時候才有機會對法瑟抒發一下情感。這樣閃耀的人,就算是當著井洺的面,她也會毫不猶豫地滿眼心心。如果不是那么強大又高大,她會毫不猶豫地把他列入自己的美少年保護名單里去,排名僅次井洺。

  “安安?”法瑟推了推她,“你還好吧?”

  “沒事。”

  安安花癡完畢,發現他們已經經過了無數座風格各異的城市,已經開始向阿西爾部落外延飛行。

  他們經過光斑四溢的克穆斯通森林,森林中的鉆石蜘蛛和精靈的魂魄在陽光中璀璨明亮……

  他們從阿德遜莊園和獵場上飛過,腳下是無邊無際的草原、奔跑的羚羊和低低飛行的金翼鹿……

  他們穿過了九大世界第一大峽谷——特格大峽谷,無數野生的金龍被洛洛龐大帥氣的身姿吸引,紛紛從峽谷的巖石上飛起來,追隨著他們的蹤跡……

  接下來出現在安安視野的是貿易中心莎蘭西城,這里人潮翻涌,種族比阿斯加德要混混亂得多,如果不強調,沒人會知道這是神族的城市。

  然后他們沖出瑞提海港,進入了無邊無際的廣袤宇宙。

  在這樣黑暗浩瀚的空間中,洛洛的翼仿佛真會隨著擺動撒下發光的金沙。安安感到有些不安全,小心卻緊緊地握住法瑟的衣角。

  “害怕了?”法瑟立即問道。

  “怕掉下去而已。”安安搖搖頭,轉移視線看向遠處很小的精靈國度——艾爾夫海姆,“尤茵說她在那住過很多年,是真的嗎?”

  “嗯。”

  “那真幸福,我覺得那里簡直像夢幻島嶼一樣。”

  “所有女孩都這么說。那里也蠻適合尤茵的,因為她有一半精靈血統,長得也很像精靈。”

  “尤茵真的很漂亮。”安安對所有美麗的事物都無法控制地喜愛,“她和神后陛下是我在阿斯加德見過最美的女人!而且她們風格還完全不同,神后陛下是名副其實的最高女神,端莊、優雅、高貴、溫柔、攝人心魂……而尤茵就像出塵的仙子,動人、脫俗、清艷、飄逸,卻有著剛毅堅強的性格……”

  “你在作詩嗎?哪來這么多形容詞。兩個普通的女人罷了。”

  “嗚。”安安被潑了冷水,“你不懂欣賞。難怪當初尤茵會被你和萊斯威氣走。”

  “那又怎樣,我不關心。”

  “你不是蠻喜歡她的嘛,當時還猛追她,何必別扭?”

  他們已經漸漸靠近了艾爾夫海姆。法瑟說道:“我從沒喜歡過她。”

  “又別扭了。”

  “追她純粹是為了收服萊斯威。”法瑟笑了笑,“男人和你們女人不一樣。如果我搞定了他搞不定的人,他只會對我崇拜。懂?”

  “……”

  安安情緒突然變得復雜起來。有些開心,有些不爽,又有一種夢想破滅的感覺……糾結了半天,卻不知道這些心情是怎么產生的。

  過了幾分鐘,法瑟忽然道:“安安。”

  “嗯?”

  “你開始試探我了。”

  “啊?”

  “沒事。”法瑟淡淡一笑,“當我沒說。”

  安安的心情更加復雜了。她繼續糾結了十多秒,才緊攥著龍角說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只是好奇而已。”

  “嗯。”完全無所謂的口吻。

  “……我沒有啊。”她有些急了,“你不要瞎想好不好!”

  “我沒瞎想。”還是很無所謂。

  安安一路上都很不高興。
鍵盤左右鍵 ← → 可以切換章節
章節問題回報:
翻譯有問題
章節內容不符
章節內容空白
章節內容殘缺
上下章節連動錯誤
小說很久沒更新了
章節顯示『本章節內容更新中』
其他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