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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物》第33章
十二 別扭貓和忠犬狗

 我沉浸在回憶中,不知過了多久。

 蚩離君足尖用力,再次逼問:“我哪裡不如他?”

 威廉忍痛,似乎很想說話,可惜只能哼幾聲。

 “怎麼說呢?我舉個例子吧,”和變態解釋就是辛苦,我扶額苦思,然後示意他先解開威廉的禁音狀態,做手勢讓他不要吵鬧,然後略略彎腰問,“威廉啊,你是不是又偷拿家裡的狗糧去喂家附近的那幾條髒兮兮又惡心的流浪狗?”

 威廉不善撒謊,眼珠子亂轉了一會,老實認了,然後可憐巴巴地辯解:“家裡的狗糧都是喂我的,我自己省點吃就好,那些狗狗很可憐,我還喂了三只流浪貓……”

 “果然,”我嘆了口氣,再問,“我好像說過很討厭那群狗吧?他們每次見到我就亂吠,而且弄髒我的衣服和裙子,讓你把他們趕走吧?”

 威廉老實承認:“是。”

 我問:“我說過你繼續喂他們,我就生氣不理你吧?”

 威廉緊張,語調就變了:“是……”

 我問:“知道你還喂?”

 “可,可是……”威廉結結巴巴地求饒,“那些狗狗真的很可憐,特別是那只老狗,以前是和我認識的,病了後被女主人趕出門,都沒力氣走路了,我不喂他會被餓死的,他們那麼好,我不能不管他們。夜瞳,你不要生氣,我會讓狗狗們離你遠點,不准他們對你吠……”

 我抬頭,直視蚩離君,不容置疑:“這就是答案。”

 蚩離君呆了許久,怒道:“胡說八道!這算什麼答案!”

 我扭頭,繼續問威廉:“如果我喜歡上花半凡,讓你滾,你會殺了他嗎?”

 威廉愣了很久才答:“怎麼可能……”

 我問:“你會怎麼做?”

 威廉怨念道:“絕不死心,要好好努力,爭取進步,繼續做小三死纏爛打撬牆角。”

 我糾正:“笨蛋,撬到牆角才能做小三!”

 蚩離君氣得臉都青了。

 威廉趁還能說話,往死裡鄙視他:“蚩離君,你好歹也是個有頭腦的大男人了,遇到問題,怎麼連狗都不如?我認識夜瞳沒多少年,也知道她任性的只有嘴皮子,雖然喜歡亂發脾氣,說氣話,但又不代表她要做。要分析具體情況,家附近的那些流浪狗,我都喂好久了,她真的很討厭,早就自己動手趕了,還需要罵我嗎?何況周思思說過,女孩子說討厭,有時候是喜歡的意思,就好像她每天說我收集漫畫同人志最討厭,鄙視鸚哥收藏耽美同人本,可是淘寶運回來後,她經常躲貓窩裡偷偷看,還不停笑……”

 “等等!”我急忙制止他的沒腦發言,“我才沒有認真看,不過是隨便翻翻罷了……順便,檢查一下現在的出版刊物是否太不和諧,好上報給警察處理;我才不喜歡你那些幼稚賣萌的同人本,更不喜歡鸚哥那些耽美暗黑的詭異東西呢! ”

 威廉理解地點點頭,對蚩離君說:“看,就是這樣。”

 蚩離君不顧我臉色,將當年茶花舊恨說出,問:“難道她只是說說算了?”

 “夜瞳對花粉過敏啦,她說不再踏足霞山絕對沒錯,”威廉很專業地解惑,“但她沒說不准你跑去黑山纏她啊!你把老巢搬過去,每天散步回霞山看花也是一樣的。何況……以她的脾氣和心腸,就算真恨上你的花,頂多跑去拔些葉子,劃上幾刀,弄些惡作劇,讓你氣得郁悶,讓花倒點小霉, 卻不會真把花毀了的,畢竟她喜歡濫揍無辜,卻不喜歡濫殺無辜。”

 威廉太了解我了,就和當年的蘇仲景一樣。

 我和蘇仲景提過蚩離君的事,他曾說過和威廉同樣的話:“你酷愛打架,喜歡找茬,喜歡捉弄人,喜歡做些小壞事,可是你極少殺死無辜的人。當年蚩離君要不是殺了虎妖,犯了你禁忌,縱使他纏得你心煩,頂多被冷嘲熱諷,三天兩頭揍一頓,就算感情沒有轉機,也決不會下那麼狠的殺**手。”

 威廉的身影與蘇仲景在眼前漸漸疊合。

 我忽然想起自己被關進黑獄之前,藍凌曾說過,他會在上仙面前給蘇仲景說好話,以蘇仲景的慧根與人品,不管是去天界打工還是成仙,都會有個好歸屬。他怎可能落入輪回受苦,還變成一只狗?

 天界都是大騙子!最喜歡欺負好人!

 我好久沒酸的鼻子,有些難受,恨不得立刻把藍凌抓出來,問個明白。

 威廉不怕死,還在抵制蚩離君:“你一點都不懂她就胡作非為,果然是腦殘!”

 蚩離君哪裡受得了閑氣,重重一腳,往他腦袋上踹去,力道之狠,能踹出他的腦漿來。

 我早有預備,飛撲,蹲倒,伸爪,硬生生攔下那一腳。心知蚩離君今天無論如何都會要威廉的命,可不管他是不是蘇仲景轉世,我都不能讓他死,於是趕緊壓下亂七八糟的思緒,笑了: “粽子比你強!威廉也比你強!五千年前,你是個白痴,五千年後,你還是個白痴!他們喜歡我,靠的是自己努力。你喜歡我,靠的是不停傷害別人!如果有天,你有了更喜歡的人,豈不是能為她殺了我?!這樣無情無義的白痴,我怎麼可能會喜歡!活該關上五千年!你殺了虎妖,殺了花半凡,今天我就好好和你重算這筆帳!”

 蚩離君的雙眼變成火紅,白發飄舞,就像地獄的惡魔。雙手一抖,兩根鋼鞭出現掌心,帶著劇毒,半空中直接抽來,鞭風過處,鏡月湖的島嶼開始震動,地面出現道道裂痕,所有花草樹木隨之枯萎。就連天上的月亮,都被毒霧遮掩得失去了光彩。就連他帶著的同伴,都不敢靠近這股毒氣,遠遠站開,擺出陣型,守在島嶼四方,防備我們脫逃。

 我抓起地上的威廉,割斷繩索,不由分說,想把他丟進湖裡,卻發現像妖阻攔了去向。

 威廉掙扎:“夜瞳,我不會游泳!”

 我丟他去角落,痛罵:“窩囊廢!藏好,找機會滾,回去再收拾你!”

 可惜那家伙腦殘電視劇看多了,還想撲上來:“咱們同生共死!要死一起死!”

 我死勁用眼神剮這白痴。

 他總算懂了,委屈地垂下耳朵:“知道了,我是拖後腿的……”

 五千年,蚩離君在黑獄裡,除了修煉就是修煉。

 我沒他勤奮,經常打混,兩人間的實力差距比過去更大。不過是用意志力,撐著口真氣,在毒鞭下左閃右避,勉強支撐,只恨威廉不是雅典娜給我爆發個什麼第六感小宇宙。

 我趁毒霧造成視野模糊,在空中化出無數個分身,混清敵人視線。

 蚩離君擊向其中一個分身。

 分身瞬間粉碎。

 他遲疑片刻,再次回頭,攻擊其余分身。

 我隱身在碎掉的分身不遠,屏蔽氣息,硬拼著吃下辮梢的余威,趁他視角轉移,構成死角之際,靜悄悄地持利刃,割向他的後背。蚩離君早有防備,迅速回身,只被我爪風割過,雕著市長形像的銅像攔腰斬斷,飛入水中。幾道不算深的傷痕,左手一翻,滿天石灰向我撒來,把隱身身形給破了。

 “前陣子路過蓋房子的工匠處,發現這玩意破你的隱身挺好用。”蚩離君不緊不慢道,“多少年了,你還是老一套,換點新鮮的東西來吧?”

 我給嗆得直咳嗽,眼淚都快流出來了。

 最擅長的暗殺方式失敗,只能硬拼。我祭起狂風刀刃,化作無數影子,以普通人類肉眼無法捕捉的速度移動,就好像無數的黑線在空中穿梭交織,所過處支離破碎。

 蚩離君揚鞭防守,不緊不慢。

 兩人看似勢均力敵,奈何我的戰鬥方式消耗大,待體力用盡時,勝負便分。但天界正在追殺蚩離君,我不惜消耗更多體力,刻意把打鬥動靜變大,只要撐過幾個小時,公司管理員上班,他們來這個島嶼打掃時,會發現異狀會報警,藍凌立即帶天兵殺到,把這個混賬家伙抓走。

 事情和預想中一樣順利,約莫二十分鐘後,天空翻起魚肚白。 防守中的蚩離君忽然開口道:“你只知我平時的力量,卻不知晝夜交接之刻,是雙頭蛇力量翻番的時候。”

 我意識到不妙,退開幾步:“你雜七雜八說一大堆話,是在拖延時間。”

 蚩離君舔了舔唇,目光中流露出陣陣殘忍:“我拖著你的時間,也是在等著一刻。”

 他的力量暴漲,毒霧長鞭上冒出能融化鋼鐵的烈焰,滿天鞭影猛地加速,向我抽來。

 戰鬥的節奏被打亂,我措手不及,被鞭子狠狠抽中胸前,飛摔出去,撞倒剩下的半截市長銅像,皮肉再次被燒焦,發出難聞的味道,毒藥開始侵蝕肌膚,痛得直吸涼氣。威廉還是撲了過來,攔在我面前,死死地護住。

 蚩離君搖著鞭子,玩弄老鼠般地問我:“小夜瞳,我是那麼的喜歡你,要不要考慮再給你一次機會呢?開口叫聲蚩離哥哥,苦苦承認錯誤,說不准我會饒你一命,廢了你妖力留在身邊做姬妾。”

 依眼前的形勢,傻子都知道他不過是想折辱我,所以我朝他吐了吐口水。

 威廉抱著我,含淚衝著蚩離君喊:“滾!你愛的不是夜瞳,是自己!夜瞳被你這種變態喜歡上!是恥辱!恥辱!”

 我摸摸他的狗頭,誇獎:“罵得很妥帖。”

 蚩離君背後,天空隱隱出現一絲紅霞,我狂喜,扶著威廉,強撐著站起,笑道:“你以為只有你在拖時間嗎?你以為我和你這變態還有話好說嗎?我也是在拖時間等救兵罷了!” “救兵?”蚩離君意識到什麼,搖頭,“不要虛張聲勢,我讓妖怪封瑣了你別墅的所有通信法咒,監視鸚哥行動,隔絕了別墅裡所有電話和網絡,還派了人盯著你,不可能有機會叫救兵的。”

 “說你老土就是土!網絡年代了!聯系方式沒上千也有幾百,誰還用電話?”我痛得臉都抽搐了,還在幸災樂禍,“新新人類用的都是手機上網!打字都是盲打,還用看鍵盤嗎?我走的時候正在用手機Q/Q嘲笑周思思那腦殘的自拍呢,發現威廉不在的時候,我就把手機放口袋裡,跑出去和你說話的時候,故意跨出了監禁區,GPRS信號很流暢,我就一邊和你說話,一邊偷偷在口袋裡打開聊天軟件的語音模式,然後用盲打,把紅羽的電話號碼和交易地址發了給她,讓她去通知紅羽。”

 紅霞靠近,灼熱的熱浪蜂擁而來。

 蚩離君不敢置信地看著半空中威風凜凜的紅羽、藍凌與天兵天將們。

 再強的妖怪,也無法與十萬天軍對抗,他大勢已去。

 是死是活,由天界裁奪。

 我隱約看到眾仙群裡,有張胡子拉碴的黑臉,左手拿法器,右手持大刀。趕緊往威廉懷裡縮了縮,把他的狗頭推上前點,免得被看見。

 威廉問:“那是誰?”

 我咽了下口水,低聲道:“師父。”

 威廉沒見過師父,也咽了下口水,很緊張。

 誰說仙人個個長得仙風道骨?我家師父長得就像個殺豬賣狗的屠夫,滿臉凶相,還有一把又粗又硬的大胡子,誰見了都懷疑是鐘馗的爹。最大的嗜好就是把我變回貓身,先是按肉墊,然後抱著死勁地蹭我的毛,還說惡心巴拉的話,蹭得我眼淚都快出來了,還不敢對他說“不”。

 藍凌見人多勢眾,過來幫我解毒療傷,我趁機趕走威廉,問他:“蘇仲景的下落在哪裡? ”

 藍凌看了威廉一眼:“你以為紅羽會胡亂收師弟嗎?”

 我怒:“他那麼好的人,怎會變成狗?”

 藍凌沉默許久,悠悠道:“人死後想起一切,蘇仲景本可成仙,為你甘願墮畜生道,他說你喜歡的對像是貓,只盼有一世可變成貓來找你。可惜輪回不可預測,他運氣特別不好,不是轉世成老鼠就是媽蟻,幾百年了,好不容易一次擦邊做了熊貓,還是母的。我們覺得他實在太可憐了,趁這次變成狗,本著貓狗一家親,先帶進門給你認識了再看情況,沒想到你那麼抗拒,就一直沒說……”

 “他白痴啊!”我氣得傷口痛,痛得眼淚都快掉了,“怪不得官都做不了!幾輩子都沒腦子!各種不靠譜!各種欠揍!”現在想想,紅羽對威廉的態度是莫名的好,威廉雖然在處事很呆,智商卻很高,學習的速度在所有新生妖怪裡也算極快的。

 藍凌深有同感:“他就是對你的喜歡還靠譜。”

 我扭頭:“誰要他喜歡!”

 藍凌點頭:“能忍下你的別扭,太不容易了。怪不得你會喜歡他。”

 我怒:“誰喜歡他了!亂說話楊我咬死你!”

 藍凌立即轉口:“要告訴他嗎? ”

 “不說!”我賭氣:“粽子也是個混蛋,就算變成狗也要往死裡欺負!”

 藍凌攤手:“反正不是我男人,隨你便。喂,幫你那麼大忙,有空要幫我和紅羽說好話啊……”

 我點頭:“我會告訴她你在外頭被*****包/養什麼的。”

 藍凌給我包傷口的手猛地使勁,我“嗷”地一聲慘叫,威廉在遠處心疼得直搖尾巴,然後撲過來,急切問藍凌:“她會好嗎?”

 藍凌慢悠悠道:“壞心腸是好不了的。”

 威廉腦子已經混亂了,他如喪考妣地問:“心腸壞了會死嗎?”

 “會氣死!”我一巴掌抽他腦袋上。

 遠處傳來親切的呼喚聲:“乖徒兒。”

 混戰已經結束,我那不要臉的師父帶著大胡子,用“慈愛”的目光看向我們,似乎想跑過來展示師徒之情。

 我打了個寒顫,拉著威廉耳朵道:“快逃。”

 老好人威廉也給他看得尾巴豎起,趕緊變回狗身,背上我,撒丫子跑路,跳上來時的天鵝船。

 紅羽難得發揮師姐妹之情,攔下師父,和他說話。

 威廉死命踩著腳踏,飛快離開恐怖現場。

 千百年來,建築變了,森林變了,陽光沒有變,還是那麼溫暖。

 回去的路上,我趴在金毛尋回犬的背上,長長的皮毛帶著溫暖味道,傷口好像沒那麼痛了。公園的樹木綠蔭,恍惚中回到了很多年前,陣陣清風吹過,泉水叮咚,我和他悠閑地灑著太陽。

 過去的傷痛被抹平,偏見拋開,心結放下,有種愜意的感覺。

 我忽然覺得,這樣挺好。

 我給周思思打了個電話:“古代的金子是銅,不准賴賬,快點還錢清債。”

 周思思呆了好久,歡呼一聲,快樂地去找母親要錢了。

 威廉第一千零—次問:“夜瞳,等傷好了後,你陪我去游樂園玩好嗎?”

 我第一次爽快答:“好。”

 威廉狂喜:“你終於答應和我約會了? ”

 “誰說是約會?”我敲他的狗頭,痛斥:“只是受傷在家呆久了會膩, 出去玩玩而己!總歸要有人拎包付賬做苦力的! ”

 威廉笑得嘴巴都合不攏:“我是苦力!我最愛做苦力了!我最喜歡夜瞳了!”

 我怒:“我最討厭你了!”

 威廉歡快地跑:“討厭吧討厭吧!”

 陽光滿天,車馬如織。

 “快看,有只金毛狗背著貓在跑?”

 “好萌啊,貓狗一家親!”

 “快拍下來發微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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