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節 母親

　此時此刻的趙天祐已經完全無力吐槽了，他只能一臉悲哀地仰天長歎。

　上輩子得造了多深的孽，才會這輩子遇到這樣殘酷的虐待啊。

　五分鐘後，趙天祐的身體突然猛地一下變得僵硬，渾身像火一樣發紅，眼中滿是絕望的目光。

　如果非要用語言去形容趙天祐此時的感受的話，想必他一定會用地獄這兩個字來形容。

　這是一種完全超乎人類承受與想像的痛苦，甚至於這根本就不是人類的**所可以承載的痛苦。也就是說，即使將趙天祐活生生的剁成肉醬，他也斷不至於這樣痛苦。

　而事實上，呂布也不是通過刺激趙天祐的**，而是通過他跟趙天祐相連接的元神，直接用意念傳導給趙天祐的神經中樞的。

　在這極度的痛苦中，趙天祐感到自己的大腦一片空白，這是真正完全的空白。

　而在這時候，五覺聖王功的洗髓篇幾乎是自動自覺地出現在了趙天祐的眼前，這篇文字大得像個蒼天一樣，覆蓋在趙天祐的整個世界裡。

　他就這樣端坐在這個世界裡，一動不動，心無旁騖地閱讀著，感受著，體會著這篇文字。

　好像過了一千年，甚至更久，趙天祐突然從這篇高深晦澀的文字中體驗到了什麼。他感到有一種光，一種來自遙遠宇宙深處的，神秘的光進入到自己的身體之中。

　他那樣清楚地看到自己的整個身體在發生變化。

　他感到自己身體內有許許多多骯髒的，多餘的東西，正在不斷地流出體外，他的整個身體變得更加乾淨。

　他感到自己的大腦皮層許多粘附著的多餘物質，也正在被排斥出體外，他感到自己的頭腦變得更清楚，運轉效率更高。

　他感到自己的血液也開始發生變化，他的血液開始循環得更快，而順暢，而在這循環中，他那麼清楚地感覺到他的血液每流一個循環，血液中一些不必要的粘滯物就被排除了出去。

　而最重要的是，他聽到了自己的身體的某處傳來的彷彿泉水湧出的聲音，那是他的新鮮血液在不斷創造出來，灌溉著他的整個近乎乾涸的身軀。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趙天祐終於從這種至為痛苦，也至為神奇的狀態中醒來。

　當他醒來，他看到呂布整個人影已經有些模糊，靈體極不穩定。

　「你終於醒了……我這次出來太久，可能會給你惹來麻煩，你要小心。」

　呂布艱難地說完這句話，長出一口氣，向後一倒，便從空中消失了。

　因為呂布事先交代過了，所以趙天祐也沒有太緊張，他知道呂布這是回到了玉珮之中。

　然而，當他從臥室的鏡子裡看到自己的樣子的時候，他嚇了一跳——他全身上下，除了雙眼之外，甚至包括頭髮，都全被一層黑得發亮的污物包圍著。

　而緊接著，趙天祐聞到了自己身上傳來的那種惡臭味，這種惡臭讓趙天祐本能地想要嘔吐，只可惜他現在肚子裡已經完全空了，根本就吐不出來。

　趙天祐也沒有時間細想太多，趕緊衝到衛生間，給自己好好洗了個澡。

　通常洗澡，趙天祐最多三分鐘，但是這次趙天祐扎扎實實用了半個小時，還用了大半瓶沐浴露。

　當洗完澡之後，趙天祐便趕緊找了個塑料袋，把自己原來穿的衣服給裝了起來。這衣服上全是髒東西，根本沒法穿。

　做完這一切，趙天祐坐在床上發了會呆，他有點懷疑自己剛才是不是做了個夢。

　直到他發現自己原本略微有些近視的眼睛，現在可以非常清晰地看清楚樓對面那個正在洗菜的大叔穿的內褲上米奇老鼠的圖案，他才確定了剛才一切發生的都是事實。

　為什麼穿這麼開放洗菜的，不是他女兒呢？

　趙天祐有些遺憾的在心裡腹誹了一句，開始想起了正經事。

　錢三明他爸爸不過是區區一個區長而已，頂多算個正處罷了，就囂張成那樣了。

　哥現在的小弟是呂布呂溫侯，一千多年前就已經是正部級高官，區長算個屁。

　想到這裡，趙天祐就忍不住想要馬上跑到街上去顯擺一下，只是，事情實在是來得太倉促，一時間趙天祐還真想不到什麼好的顯擺法，真是愁死人了。

　趙雪峰走了進來，「今天這麼乖，這麼早就自己洗澡睡覺了？」

　「啊，是啊，困了。」

　趙天祐現在完全沉浸在自己突然獲得的奇遇之中，完全沒有心情搭理他老爸，只是隨口應道。

　「你的守護靈是什麼人？」

　趙雪峰隨便找了個椅子坐下。

　「啊，什麼守護靈？」趙天祐驚疑不定地看著他老爸，「不會吧？是你送……的？」

　「當然不是我。」趙雪峰堅決地搖了搖頭，「我要有這種好東西，怎麼可能送給你？」

　趙天祐很贊同地點點頭，「那倒是。那是誰送的呢？」

　「是你母親。在你出生的時候，她曾經告訴過我，在你十八歲的時候，會送你一個守護靈。」

　趙雪峰說著，晃了晃手裡的快遞外封，「現在看來，她是履行承諾了。快說吧，是什麼人？」

　「呂……布。」略微猶豫了一會之後，趙天祐答道。

　趙雪峰露出一個有些滄桑的笑容，「想不到……還真被她找到了呂布。」

　趙天祐惆悵地撓了撓頭，「爸，你還是恢復你淺薄的本性吧，你突然這麼深刻，我真的很不適應。」

　「呂布雖然是個頂級的英靈，但是他畢竟剛出生，還很脆弱，所以，擁有守護靈這件事情你要絕對保密，你的守護靈是呂布這件事就更加要保密。」

　趙雪峰的表情依然那麼嚴肅，弄得趙天祐十分不習慣，「老爸，你好像很懂啊，守護靈到底是怎麼回事，他有什麼用處？是不是有很多人都有守護靈啊？」

　「這個世界上有很多守護靈，每個守護靈都會有不同的能力。守護靈的能力，是一個絕對的秘密，除了主人之外，沒有任何人知道。」

　趙天祐緊接著又問道：「老爸，你對守護靈這麼熟，那……你有沒有守護靈？」

　趙雪峰搖了搖頭，「我是凡人，我是無法擁有守護靈。」

　「凡人？你這意思是說我是神仙嗎？」趙天祐笑著問道。

　「當然不是什麼神仙，但是也不是什麼普通人就是了。」

　「我不是你兒子嗎？為什麼你跟我會不一樣？」

　「因為我們的母親不同。」

　「你是說我那個從我出生就離開我們的女人……」

　「不要這麼稱呼你的母親，她是情非得已的。」

　「這麼多年對於我媽你一直諱莫若深，現在你是不是該跟我說個清楚了？」

　「現在還不是時候，等到將來有一天，你足夠強大，有資格問這個問題的時候，我會回答你的。現在……好好睡覺吧，明天還要上課。」

　趙雪峰說著，站了起來，朝著自己的房間走去。

　他的背後是趙天祐的怒吼，「我靠，今晚我們家成說書館了是不是？怎麼是個人都喜歡玩欲知後事，且聽下回分解的名堂？」

　趙天祐的怒吼完全不起作用，但他也不敢上前去糾纏。

　知父莫若子，趙天祐知道他老爸平時看上去一副老不正經，跟他說話就跟兄弟一樣，但是一旦真認真起來，可是真正的軟硬不吃的。

　「好了，最後一個問題，如果我現在讓別人知道我有個守護靈，而且守護靈就是呂布，那會怎樣？」

　趙雪峰的回答言簡意賅，「很簡單，會死。」

　原本好奇地張大嘴巴的趙天祐，馬上把嘴巴緊緊閉上。

　趙雪峰走回房間，打開一個塵封很久的皮箱，從裡面拿出一張少女的相片，深情凝視了好久之後，才緩緩道：「依然，到頭來，還是要將天祐捲進去嗎？雖然比較早熟，但是他畢竟還只是個孩子而已……」

　當趙雪峰在對著相片自言自語的時候，在十公里外某個豪華的夜總會包廂內，一個身著名貴西服，但是卻難掩滿臉匪氣的男人突然表情嚴肅了起來。

　他將原本插在小姐胸罩中的手抽了回來，一本正經地喊道：「你們都出去。」

　三個陪伴著他的小姐見到剛才還滿臉淫笑的他，卻突然一下變臉，一時間都反應不過來，好一會之後，才懷著莫名地恐懼，急匆匆地跑開了。

　等到這三個小姐都走了之後，空氣中有一個高大的身影出現，這人和呂布一樣，同樣是一身古裝，只是和呂布不同的是，他的手裡還提著一隻巨斧。

　滿臉匪氣的男人轉過臉，有些興奮地看著這拿著巨斧的古裝男人，「潘鳳，好像有靈力的波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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