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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師執位Ⅰ七 歸途(天師執位系列)》第13章
天師執位番外之捉鬼記

 天陰雨急,一輛銀輝跑車在崎岖山道上飛快行駛,跑車大燈光芒擦著黑暗瞬息即過,後輪抛出一條激厲雨線。

 張玄坐在副駕駛座上來回反複看地圖,「左拐,不,右拐,嗯,好像還是左拐……」

 「到底是左拐還是右拐!?」聶行風忍不住吼他。

 山路地形險惡,又兼瓢潑大雨,身旁這位兄台還看地圖像看風景,一會兒一個指令,被他指揮的自己在山上轉了半個多小時,都沒找到正確的路。

 掃了張玄一眼,聶行風很無奈地問:「大哥,你一個大男人不會連地圖都看不懂吧?」

 「大爺,誰規定男人就一定會看地圖?」張玄反瞪:「本來該在前一個路口左拐的,可誰要你開得這麽快,沒等我說話就到要轉彎的路口了,能怪我嗎!?」

 聶行風眼神掃過儀表板,時速五十,對他來說真的已經很慢很慢了。

 「而且,你買車時難道連個GPS定位都不知道要配置嗎?這都什麽時代了,山頂洞人都不用地圖了!」

 好吧,是他的錯,懶得跟張玄爭辯,聶行風偃旗息鼓,把車往回倒,好在山路偏僻,前後都無車輛,他很快將車倒回之前的路口,拐進山道。

 「唉,要不是你喜歡多管閑事,我們現在應該在法國度過一個浪漫的夜晚,而不是在大雨天跑到山坳裏玩賽車。」張玄在旁邊嘟囔。

 「好像當時是閣下搶著攬下這筆生意的!」終于忍不住了,聶行風反駁。去法國旅遊的計畫泡湯,他還沒說什麽呢,小神棍還敢在這裏嘀嘀咕咕。

 「喂,你這麽說就是在怪我了!?」張玄吼聲更大,「是我攬下的生意沒錯,不過我那是爲了誰?還不是怕你被那家夥纏?」

 吱……

 跑車在一個緊急刹車後停下了,張玄身子向前一晃,隨即握緊拳頭。

 招財貓臉色相當不好看,是不是說不過就想動手?沒問題,奉陪到底!

 決鬥念頭剛閃過,就覺唇上一暖,聶行風俯身過來將他雙唇緊緊吮住,唇有些冰,不過很熱切,輕柔蹭膩著他的雙唇,隨即軟舌探入,做更密切的接觸,唇齒相依,

 輕卷細繞,摩擦出動情的樂章。

 「是我不對。」一經接觸便不舍離開,聶行風舌尖輕蹭著張玄的唇角,用鼻音說。

 耳邊傳來輕微壓抑的呻吟,聶行風擡起眼簾,看到張玄藍瞳裏溢出誘人水光,讓他有種沖動,那個鬼地方不找了,晚上就在車上過夜,他們好像還沒在車裏做過……

 「不對的是我。」張玄歎口氣,誰讓他喜歡上了這個招麻煩比招財多的董事長呢。

 熱吻平複了小小的摩擦,車重新發動,這次換張玄開,聶行風研究地圖,看著車外雨簾,張玄問:「喂,我們剛才算吵架嗎?」

 「我覺得說調情比較合適。」

 「董事長你的措辭還真另類。」張玄笑起來,「那要感謝那個倒楣鬼,讓我們在雨

 夜荒山裏『調情』。」

 「他還沒死呢,最多算半只鬼。」看到張玄一臉發財後得意的笑,聶行風追加一句,「半只有錢鬼。」

 時光輪盤暫時倒轉回兩天前的深夜,聶行風回家的路上,姚靖猶如天外飛仙……不,這個說法太優美了,確切地說,姚靖像天外血人般飛到了他車前。

 姚靖的確有錢,父親是新聞界大老,母親是房地産巨頭的千金,不過再多的錢也買不來健康,數小時後,他以植物人的形態被送進加護病房。

 「我不是自殺!我只是不小心被車撞!」

 姚靖平時的精神狀況似乎不太好,他的家人朋友都一致認爲他是自殺,反正肇事司機已逃竄,死無對證,看著一個淺淡身影在大家面前憤怒大吼,卻無人理他,聶行風問張玄,「他會死嗎?」

 「魂魄出竅太久會死,不過如果求生意志很強,他就會活,換言之,生死握在自己手中。」

 張玄對生死一向看得很淡,見事情已解決完畢,便拉聶行風離開,就在這時,姚靖沖了過來,對聶行風吼道:「你是目擊者,你最清楚當時的情況,爲什麽不向我父母解釋清楚?我不要不明不白的死!」

 「當時事情發生得太快,我根本沒看清……」聶行風本能的給了答複,說完後就看到張玄惡狠狠瞪過來的目光,才想起自己該對這種浮遊物視而不見的。

 「太好了,你們能看到我,告訴我該怎麽辦……」

 看著姚靖興奮的眼神,聶行風知道自己又惹麻煩上身了。

 「小鬼,你現在該做的是回病房,時間不多了,多去陪陪你父母。」

 不理會大呼小叫的遊魂,張玄拉著聶行風離開,姚靖追在他們身後氣憤地大叫:「你們見死不救,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們!」

 「做鬼?」本來不想理這個白癡小開,不過他最後一句話實在太逗,張玄忍不住回頭笑道:「鬼兄弟,你知不知道我是幹什麽的?就是專門捉鬼的天師,不服氣的話,等你死翹翹後來找我。」

 「我不找你,我找你朋友,天天嚇他,嚇死他!」姚靖追上來,緊盯住聶行風,一臉不懷好意。

 姚靖臉上嵌著眉環鼻環,爆炸頭紅發,額際別了個金色小剪刀發夾,挺別致可愛,不過眼神裏卻閃耀著不馴的光芒,經驗告訴張玄,這種打扮的小孩最叛逆,說糾纏就一定會來纏,怨念不休,無法輪回,而自己也不能拿他怎麽樣,招財貓是不怕被小鬼纏,不過如果整天有個幽靈在面前飄啊飄,感覺總不會舒服。

 「天師不是應該懲惡揚善的嗎?我就是被惡鬼害死的,我才十九歲,不想死,你們幫幫我吧,把惡鬼殺掉,我也許就能還陽了……」似乎看出聶行風比較好說話,姚靖沖他扁了扁嘴,做出一臉可憐相。

 張玄咂了一聲,軟硬兼施的策略姚靖倒是應用自如,可惜用錯了對象,他家董事長從小就在商界混,那些老滑頭在他面前都別想耍什麽花樣,這小鬼的爛招就別拿出來現眼了。

 「要我幫忙也行啦,你能出得起多少錢?」

 「張玄!」看到張玄眼裏?

 「你還要錢啊。」姚靖苦惱的想了想,小心翼翼伸出一根指頭。

 「一萬塊?你哪邊涼快哪邊去吧!」

 張玄拉著聶行風轉身就走,姚靖急忙跟上,「是一百萬,我只能拿出這麽多……」

 生死攸關,姚靖把自己銀行戶頭上的所有存款都報了出來。

 「成交!」張玄飛速轉回身。

 不愧爲富豪家的小孩,一出手就是七位數,一百萬足夠了,他從招財貓那裏搜刮來的全部加起來還沒有這個數呢。

 「張玄!」聶行風瞪了情人一眼,「他還是個孩子!」

 「所以我才要一百萬喔,換了別人,不會少于五百萬。」張玄撒謊不眨眼。

 「謝謝,你真是好人。」姚靖一臉感激。

 張玄上前親熱地拍拍他肩膀,「大家都這樣說啦。」

 聶行風冷眼旁觀,發現姚靖雖然叛逆卻很單純,這次落在張玄手裏,那一百萬看來是注定要打水漂了。

 價錢談定,張玄帶姚靖來到走廊長椅上坐下,問:「你爲什麽說是被鬼害死的?」

 姚靖周圍氣場很清,根本不像是有鬼纏身。

 「三天前我和幾個朋友去龍泉澗登山泡溫泉,那裏有家溫泉旅館很出名,可誰知山裏不幹淨,我就被惡鬼纏上了,還拍了許多隱私照片威脅我,弄得我心神恍惚,才會被車撞。」姚靖看看對面,朋友們正在跟他父母說話,不知爲什麽,他的臉有些發紅。

 「鬼不會隨便纏人,更不會無聊到拍照威脅你,小鬼,說實話,否則別想我幫你。」

 被張玄的藍瞳瞪了一眼,姚靖猶豫了一下,看看瞞不過去,才小聲嘟囔:「我們路上走累了,休息的時候,有人提出玩碟仙……」

 「找死!」張玄本來還想罵得更難聽,想想小金主有一百萬的身家,于是忍住了。

 「我也沒想到會那麽靈啊,後來、後來……」

 後來就被厲鬼纏上了,大家隨身背包莫名其妙地丟失,錢包浸水,朋友還差點兒滾下山崖,好不容易住進了溫泉旅館,旅館裏也陰氣森森,爲了緩解緊張,他就跟朋友玩了些成人遊戲,誰知做到一半險些被鬼掐死,一整晚鬼都在他面前晃來晃去,大家第二天就逃離了那個恐怖地帶,他還以爲沒事了,沒想到回來不久就收到了那些照片,威脅他拿錢贖底片。

 「大哥,」張玄聽得昏昏欲睡,「白癡都知道這是人爲,就算有白癡鬼威脅你,要的也是紙錢。」

 「是鬼,你看了照片就知道了!」見張玄不信,姚靖急了。

 「那照片現在在哪裏?」

 「我放在車站的寄物櫃裏,不過鑰匙不知道被撞飛到哪裏了。」

 「這件事還有誰知道?」

 「我誰都沒說,連他都沒有說,怕他擔心。」姚靖又看向朋友那邊,紅著臉慢慢說。

 內情問完,張玄和聶行風去了車站前的寄物櫃,把櫃子撬開,拿出裏面的紙袋,看完紙袋裏的那疊照片,張玄笑了。

 「很激烈啊,這照片要是流傳到網路上,絕對轟動。」

 聶行風接過照片,照片似乎是從攝影機裏截取的,畫面不很清晰,但絕對看得出是姚靖,他情人卻只露了側臉,聶行風挑了下眉。

 難怪姚靖會那麽緊張,原來他朋友是男生,不過這不是問題關鍵,令人毛骨悚然得是,每張照片裏都有鬼影閃動,其中一張更驚悚,姚靖躺在床上,被只青面獠鬼雙手掐住脖子,獠鬼大耳尖牙,沖著鏡頭一臉獰笑。

 「難怪姚靖一口咬定是鬼做的,這鬼還真夠囂張,不過拍照片的一定另有其人,我們去龍泉澗走一趟吧,泡溫泉的同時,再談談情、捉捉鬼,董事長,你認爲呢?」

 張玄請示聶行風。

 「聽起來似乎不錯。」雖說法國之旅要往後推,不過在寒冷冬季泡泡溫泉的確是件惬意事,聶行風同意了。

 于是兩人就這樣來到了龍泉澗,姚靖本來也想跟來,可惜他軀體太虛弱,魂魄不能離很遠,只得作罷。

 由聶行風指路,車很快就開進正確山道,經過一個路標時,張玄看到不遠處突起的墳堆,姚靖他們就是在這裏玩碟仙的,在茔地附近招魂,真是找死。

 到達旅館已是晚上七點多,遙遙看到一棟紅木屋座落在微雨的山中,兩人下了車,雨初歇,空中彌漫著奇異的淡淡清香,張玄仰頭看木屋民宿,木屋蓋得古香古色,不過周圍鬼影飄飄,僻靜山林本來就是陰魂喜歡聚集的地方,要是這裏幹淨那才叫見鬼呢。

 進旅館時,聶行風拉了一下張玄,讓他看旁邊青石,石上刻著五芒星的符記,地上則擺有一些清酒線香的供品,看來民宿主人是行家,懂得相安無事的道理。

 張玄伸指彈了一下線香,哼道:「給鬼上供,這主人不是太老實,就是別有用心,在這裏養鬼害人。」

 接待他們的是個長相清秀的男生,看模樣比姚靖大不了多少,張玄一開始還以爲他是工讀生,後來一問才知道他是這裏的老板,叫顧平。

 坐下後,聶行風品著顧平端來的熱茶,環視了一下四周,旅館裝修得古樸清雅,壁爐裏炭火燃燃,一室溫暖,不過有些冷清,除了他們,就是坐在角落裏看電視的一個年輕男人,男人只穿了件短袖汗衫,露出臂上猙獰恐怖的黑龍刺青,略低的領口處也有相同的刺青紋路,看他面容陰狠,要是再在臉上套個單眼罩的話,土匪的形象就很完美了。

 「好像沒有其他客人耶。」張玄搭讪。

 「這個季節來泡溫泉的人不多,今晚就你們兩位,我把房間都准備好了,用過飯後你們可以先泡溫泉,很解乏的。」顧平話聲溫和,讓人心生親近。

 「咦,我聽朋友說,前幾天還有幾個學生來投宿呢,結果被鬼嚇跑了,老板,這裏是不是真有鬼呀?」張玄半真半假地問。

 顧平噗哧笑起來,「先生真會開玩笑,這世上哪有鬼?都是自己嚇唬自己。」

 「那爲什麽旅館門口有擺放供品?」

 「那只是禮節,開門做生意,就算不信鬼,禮數也是要做的。」

 問不出個所以然,張玄目光掃向角落裏的土匪男,「那位是……」

 「……是我大哥顧勇。」顧平措辭有一瞬間的猶豫,「在山上住有很多體力活,我

 一個人做不來,大哥來幫我的忙。」

 晚餐很快送上來了,鄉間野菜鮮美,口味獨特,不過顧平送湯時,聶行風看到他衣袖下有很大一塊瘀青,見聶行風覺察到,顧平掃了顧勇一眼,慌忙將袖子放下了。

 「他們要是兄弟,貓跟狗都能做親家。」酒足飯飽,兩人來到客房,張玄邊四處檢查邊說。

 「你在找什麽?」

 「找有沒有針孔攝影機什麽的。」張玄說:「我看那個顧勇一臉凶相,滿身刺青,說不定是道上混的,在這裏養鬼害人,偷拍了人家的隱私,再利用惡鬼恐嚇,我捉鬼同時,把惡人也一起捉了吧,收了小鬼一百萬,總得對得起這報酬。」

 「以貌取人,太武斷了。」雖然這麽說,不過聶行風也對顧勇有些懷疑,顧平身上的傷肯定跟他有關,顧平放下袖子的動作簡直是欲蓋彌彰。

 張玄翻了半天,結果卻一無所獲,房間不大,布置也很簡單,憑他以前在征信社做事的經驗,要找出針孔攝影機應該不難,除非根本沒有。

 見被褥被翻起,燈管卸下,花瓶裏插好好的花也被折騰得慘不忍睹,聶行風有些無奈,說:「其實,我倒覺得……」

 「太累了,還是先去泡溫泉吧,捉鬼的事半夜再說。」打斷聶行風的話,張玄在一無所獲後,拿了睡衣,去隔壁的浴室。

 聶行風進浴室後,發現張玄已躺在浴池裏,浴池很大,池水引的是地下溫泉,有種特殊的氣味,像是硫磺,但其中還夾雜著淡淡清香。

 蒙蒙霧氣中張玄靠在浴池邊上,身子浸在水中,頭枕石枕,半阖雙目,密長睫毛垂下,攏成可愛的扇形,隨著呼吸輕微顫抖。

 「董事長,幫我揉揉肩,這幾天一直在加班,肩很痛。」

 略帶慵懶的鼻音,在氤氲霧氣裏傳來,有種致命的誘惑,聶行風感到腹下一熱,走過去,蹲在浴池邊,將手搭在張玄肩上,慢慢揉動。

 精致鎖骨浸在水中,半透明的潤白,像塊完美璞玉,透過水面,可以看到下方褚紅色的兩點,溫熱的體膚,透著他熟悉的氣息,波動水紋讓裏面的軀體輪廓若隱若現,清美而極具魅惑,撩亂了他的眼神。

 被揉得很舒服,張玄哼了兩聲,「用點兒力,再向下些。」

 如他所願,聶行風的手漸向下移,不是後背,而是胸前,纖長手指劃過他胸口突起,徐徐搓揉,蜻蜓點水般的輕柔,卻能感覺乳頭隨著自己的撫摸慢慢變得堅硬,聶行風忍不住將手勁兒下得更大了些,另一只手也伸進水中,摟托住張玄的腰身,將他固定在自己臂彎中。

 頭略低下,舔吮張玄微張的口唇,一點點,軟舌順唇角探入,舔動他的上颚,然後勾起他的舌尖纏卷,不深吻,只是點到爲止的碰觸,在挑起對方的熱情後輕巧地逃離,舌尖滑過唇角,順著張玄隽秀的下颔緩慢滑離,輕佻地勾勒著他的耳垂和脖頸的曲線,再細微的敏感帶都不放過,緩慢而熱情地挑逗他的感官。

 「董事長……」張玄的呼吸低重起來,睜開眼,喘息著叫。

 映入聶行風眼底的是那對比海水還要湛藍的雙眸,剔透如玉,迷離著釉藍水波,他看到了水波下溢滿的熱情,火一樣的灼熱,在張玄的瞳孔裏遊離燃燒。

 「你不是累了嗎?讓我好好伺候你……」

 低頭,再次吻住張玄的雙唇,這次是深吻,舌邊蹭動他的軟舌,卷動著他口中津液,狠力吮吻,令他無從逃避,落在他胸前的手挑逗著移向下方,平坦結實的小腹在自己掌下微微顫抖,再下方是早已性致高昂的分身,和小腹勾成一個漂亮的斜度,

 證實了主人此刻心裏最真實的想法。

 聶行風探手握住它,粗猛火熱的硬物握在手裏,突跳從肉刃清楚的傳到掌心,也傳進他心裏,讓他的心房隨之猛烈鼓跳,他握住分身的前端,圓潤指甲刺進鈴口,在裏面輕微揉蹭,他很了解張玄的弱點,果然剛稍微碰觸,張玄身下一陣哆嗦,晶瑩水珠溢出,呻吟:「該死的招財貓……」

 脆弱部位被挑逗,張玄撐不住了,伸手勾住聶行風的脖頸,回應了他的熱情,跟著向前一帶,聶行風翻身落入池中,水花飛濺,將兩人卷裹在一起。

 水溫稍高,也恰到好處地燃起欲望的烈焰,吻更加濃烈,彌漫熱霧中傳來暧昧的吻啄聲,聶行風用手托住張玄的腰身,令兩人緊密貼靠在一起,張玄的分身抵在他小腹上,和他的分身蹭在一起。

 「我的好像更大一些,董事長,你該進補了。」張玄伸手在兩人肉刃上來回摸摸,

 並很壞心的在聶行風分身上彈了兩下,笑道。

 「是嗎?」

 男人最重要的部位被質疑,聶行風鳳目微眯,冷笑聲中,屈膝頂開張玄的雙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欲望刺進了他體內。

 「咳咳,混蛋,你就不能輕一點兒。」沖撞得太快,肉刃隨熱流在瞬間直搗心肺,

 水花四濺,張玄沒防備,大聲咳起來,撐身想坐起。

 發覺自己的失態,聶行風忙托住張玄的腰,將動作放慢,手觸到兩人身體相接處,柔軟緊窒的內庭將他下身完美的包裹,直至根部,裏面似乎比溫泉還要熾熱,吸附住他的所有感覺,讓他只想不斷挺身,進入更深處。

 抱住張玄,讓他半靠在池邊撐穩,然後隨著水波起伏徐徐抽插身子,水流在抽插中被擠入張玄的體內,再隨之湧出,熱感充斥著整個小腹,不斷刺激著下體的感官,內壁在聶行風的沖撞下收縮抽搐,比以往任何一次交合更讓他興奮。

 「還痛嗎?」

 恍惚聽到聶行風的詢問,張玄搖頭,不是痛,是種無法言說的心悸,那種頂痛從小腹傳向心口,令他無所適從,撐住的邊緣在男人劇烈的沖撞下漸漸移位,張玄滑落進池中,身子無處著力,他的手胡亂抓住聶行風的後背,下颔微仰,隨男人的律動發出低微呻吟。

 很滿意張玄的反應,聶行風唇角勾起微笑,「現在你是否感覺我的更大些?」

 「大、夠大,該死的家夥,我受不了了,再快點……」

 情至深處,張玄神智迷蒙,胡言亂語叫著,只覺腰身被緊扣住,男人幾個猛力貫穿後,熱流深深注入他的體內,不同于溫泉的熱度,熾熱的感覺猛烈沖擊向內腔最深處。

 「欸……」張玄腦海裏有一瞬間的空白,下身顫抖著將熱情激發出來,水波浮動,白濁液體緩緩浮上水面。

 「我們在溫泉裏做,回頭會被老板罵死……」張玄半躺在水中,好半天神智才慢慢轉回,後知後覺說。

 「放心,我會擺平。」

 聶行風抱張玄上來,替他洗淨身子,張玄很快恢複了精神,自行穿好睡衣,神清氣爽地跑去客房。

 聶行風苦笑。

 剛才不知爲什麽,有些控制不住自己,做得急躁了些,他還擔心傷著張玄,現在看來是自己杞人憂天了,小神棍不愧爲不死身,不管做的時候他有多疲累,不用多久就能緩過來,倒是自己有些吃不消。

 聶行風穿好睡袍,回到客房,張玄正站在臥室中發脾氣,湛藍眼瞳裏滿是怒火,罵:「該死的鬼,敢碰我的東西,我一定把你打得魂飛魄散,連輪回都找不到路!」

 再看一下房間,兩人的旅行袋被完整打開,裏面東西扔得到處都是,張玄的手機、相機,還有他最喜歡的金表被浸在水盆裏,旁邊鏡子上還畫了個大大的鬼臉,正是照片裏那個青面獠牙鬼的尊容。

 聶行風笑了,這鬼臉畫得很有喜感,惡作劇是有些過分,不過還不到魂飛魄散的程度。

 「手表相機防水,沒事,手機報銷了,再換一支,我幫你買支更漂亮的……」

 「這不是錢的問題!」張玄氣得大吼:「敢向天師下挑戰書,我奉陪到底!」

 他取了靈符黑狗血等一應道具,憤怒之下,連衣服也不換,穿著睡袍就跑了出去,對聶行風的阻攔置若罔聞。

 聶行風很了解張玄的脾氣,見他這副狀態,就知道今晚不捉住那只鬼,他是誓不罷休的,只好跟著出門。

 鬧事鬼早不知去了哪裏,旅館裏散著一絲淡淡清香,掩住了鬼魂的陰氣,夜已深了,周圍一片寂靜,走廊只亮了一盞照明燈,張玄正要開口叫陣,被聶行風伸手捂住。

 「這麽晚了,捉鬼歸捉鬼,別把老板吵醒。」

 「怕什麽,說不定鬼就是他們養的。」張玄正在火頭上,氣哼哼反駁。

 被只小鬼戲弄,這是他做天師以來從未遇過的,說來說去都要怪招財貓,都是他哄得自己忘情,才會疏于防範,要是剛才那一幕也被拍攝下來,他首先要把招財貓K一頓出氣。

 兩人在旅館裏轉了一圈,連半個鬼影都沒看到,張玄轉身上了二樓,走幾步突然停下,問聶行風,「你有沒有聽到什麽奇怪聲音?」

 「有。」低低細細,像是極力壓抑住的呻吟,只把痛苦強噎在喉嚨裏,卻更牽扯得讓人心痛。

 「是顧平。」聲音低微,聽不太清,不過旅館裏只有他們四個人,除了顧平,張玄想不出第二個人,「會不會是顧勇在虐待他?」

 想起顧平手腕上的瘀青,聶行風覺得不無可能,「去看看。」

 兩人順著細微聲音走過去,在二樓盡頭的一個房間前停下。

 痛苦呻吟從裏面傳來,還伴隨著男人劇烈的喘息聲,隨著鞭子劃過空中的脆響,呻吟變成一聲拉長的輕呼,正是顧平。

 「拿鞭子抽人,那家夥果然混蛋。」張玄顧不得捉鬼了,怒氣直接從惡鬼轉到惡人身上。

 「開門!」他狠踹了一下門,卻帶動了身體某個部位,痛得一皺眉。

 聶行風扶住張玄,把他擋在身後,顧勇身板強健,要是真動手,聶行風怕張玄吃虧,畢竟剛才那場歡愛消耗了他不少體力。

 「我沒事!」爲了證明自己真沒事,張玄上前又是一記飛踹,踹門是需要技巧的,當年在征信社的功夫沒白練,張玄遊刃有余地把門踢開了,沖進去。

 「住手,呃……」響亮一聲喊,卻在中途華麗麗地卡住了,看著房裏詭異的一幕,張玄張大嘴巴,像被高手點穴一樣定在了那裏。

 臥室正中的大床上的確躺著一個人,四肢平攤,被皮帶分綁在床角,一副正被肆情淩虐之態,床邊也的確站著一人,上身赤裸,手揚皮鞭,可是、可是……

 不該是這樣,他們想像中應該被欺負的人——顧平,此刻正玩味地轉著手裏的馬鞭,而顧勇,才是躺在床上被鞭打的那個,顧勇身上只穿著一條子彈內褲,全身刺青黑龍猙獰,有些地方滲著血珠,黑與紅絞纏在一起,怵目驚心的絢麗,再看到褲子下鼓鼓的一團,張玄回頭看聶行風,「董事長,我們好像……」

 「喂,你們應該先敲門的。」顧平懶洋洋地說。

 他白皙臉上透著绯紅,端看那如水雙眸,就知道剛才他們正值情濃意濃的巅峰。

 顧勇卻不說話,掙脫了綁縛四肢的皮帶,撿起落在地下的睡袍,披在身上。

 很明顯,那種綁縛只是調情用的,根本困不住顧勇。

 「我們聽到聲音,以爲你哥欺負你,沒想到……」此時此景,就是傻瓜都知道是怎麽回事了,再看房間裏擺放的各種怪異器材,張玄幹笑兩聲:「沒想到你們兄弟有SM的嗜好,還是很另類的SM……踢壞的門,回頭我賠錢……」

 聶行風也覺得很尴尬,偏偏張玄還在旁邊羅裏羅唆,他打斷張玄的話,說:「對不起,我們只是……」饒是他縱橫商界,對各種突發事件遊刃有余,此時也實在找不出合適的說辭。

 「沒關系啦,我哥雖然長得凶,不過從來沒欺負過我,凡事不可以用猜的,即使是自己的眼睛,有時也會騙你。」看看面色陰森的顧勇,顧平笑了,咬咬馬鞭鞭梢,似乎在感覺浸在上面血珠的味道。

 「我們平時沒玩這麽凶的,不過今天沒客人,看你們又是同道中人,所以就沒太克制……」

 聶張二人同時搖頭,他們絕不是同道中人,這種血腥玩法絕對敬謝不敏。

 「既然來了,就別客氣,我這裏東西不少,你們喜歡哪個,我送給你們,我保證,那種感覺你們玩一次的話,絕對上瘾。」

 顧平笑靥中流露著蠱惑的媚,跟先前的溫和有禮判若兩人,再看看一邊陰森冷酷的顧勇,張玄覺得這次判斷錯誤絕對不是自己的錯。

 「不用了,我們用不著這些。」

 顧勇的眼神快殺人了,張玄打著哈哈想溜出去,被聶行風拉住。聶行風眼光環視房內,淡淡道:「你牆上那條鞭子不錯,借我用用。」

 「好啊,慢慢享用。」顧平很爽快地把長鞭取下遞給聶行風,眼神掠過張玄,一臉壞笑。

 「不……」

 沒等張玄反駁,已被聶行風拉了出去,房門在他們身後關上後,他立刻大叫:「剛才已經玩過一炮了,招財貓我告訴你,別指望我陪你玩SM……」

 不過,如果揮鞭的那個是他的話,他倒不反對,想起剛才香豔激情的一幕,張玄有些蠢蠢欲動。

 伸手去奪鞭子,被聶行風攔住,下了樓,對他說:「在鞭子上下道縛鬼的符。」

 不明白聶行風的用意,張玄照做了,聶行風接過附有道符的鞭子,做了個簡單的繩結,挂在廊下,又去外面把地供的食物水酒拿了些進來,放在鞭子下方。

 「把其他入口用靈力封住。」

 「喔,原來你想做捕鼠器,不過惡鬼會那麽笨的來上鈎嗎?」

 「願者上鈎。」聶行風看看張玄,「難不成你打算一整晚跟鬼捉迷藏嗎?」

 「NO!」

 本來他是打算半夜驅鬼的,不過現在改變想法了,大冷天,他要在暖和被窩裏跟招財貓玩成人遊戲,捉鬼計畫先放放吧,張玄二話不說,在旅館各處做了結界,獨留一條路通向誘餌。

 「讓這該死的鬼也嘗嘗皮鞭的味道。」

 布局完畢,兩人回到房間,房裏溫暖如春,空中飄著沁人心脾的馥郁清香。

 腦裏突然浮現出剛才那一室春意,張玄恍了恍神。

 「張玄,你流鼻血了。」

 「呵呵,氣候太幹燥。」張玄取紙巾擦幹淨,見聶行風一臉不信,他聳聳肩。

 好吧好吧,他承認自己是受了刺激,看了剛才那幕春情,但凡是個正常男人就禁受不住。

 「董事長……」他眯起眼媚笑。

 聶行風正在整理惡鬼翻落一地的衣服,聞聲回頭,便被張玄吻個正著,手環摟住他的腰,擁著他一起跌入床上。

 被釉藍眼瞳蠱惑了,聶行風閉上眼,接受了張玄的熱吻,一室馥香,擾亂了他的心神,體內氣息贲湧,只想和情人在這裏慢敘歡情,長夜漫漫,是爲有情人准備的消夜。

 恍惚間,手腕突然一緊,聶行風睜開眼,發現腕上被睡袍帶綁住,張玄正笑嘻嘻將帶子的另一端往床頭系住。

 「董事長放心,我可不舍得抽你鞭子,不過玩玩捆綁不錯,你不介意偶爾來個意外驚喜吧?」怕聶行風反抗,張玄迅速把腰帶系緊,跟著扯下自己的腰帶,准備綁他另一只手。

 手腕被聶行風拽住了,向前一帶,穩穩地壓在了床上,看到本來綁縛在聶行風腕上的腰帶已經解開,張玄大吃一驚。

 「你……」

 「看來你在征信社學的東西還很不足,讓我教教你該怎麽捆人。」

 聶行風嘴上說笑,行動卻不含糊,伸手扯下張玄的睡袍,拿過衣帶,幾下就把他的手腕分綁在床頭兩邊,他本來不想這樣對張玄,是他先挑起自己欲火的,小神棍沒說錯,偶爾變換一下做愛方式的確會帶來意外驚喜。

 「放開我,混蛋……」

 不甘心做俎上魚肉,張玄奮力掙紮,聶行風按住他,「我的繩結系得不緊,不過別指望能掙脫開,太用力只會讓你手腕更痛。」

 「混蛋,你以前是不是經常玩SM?連這麽陰險的綁人手法都會!」

 張玄試著掙紮了兩下,果然發現繩結隨自己的掙紮越纏越緊,想起剛才顧平甩鞭子的一幕,他心裏打了個突,他性行爲很正常的,絕不接受虐待那種。

 「是以前跟道場師傅學的,總算學以致用。」

 張玄擔心的抽打行爲沒發生,聶行風俯下身,托起他頭頸,將吻送下,濃重的喘息在耳邊回蕩,跟著耳垂一痛,被輕輕咬住。

 「嗯……」

 疼痛恰到好處,一陣酥麻從耳邊一口氣傳到腳尖,張玄下意識地弓起腳,擡腿想踹,聶行風眼疾手快,及時壓住了。

 「也許我該把你的腿也綁住。」

 「不要!」

 反駁當然不會起到任何作用,聶行風隨便找來兩條毛巾,將張玄的腿分開綁在了床邊,讓他的隱私部位在燈下一覽無余。

 「乖乖的,讓我疼你。」瞥了一眼張玄腹下半揚起的分身,聶行風說。

 他伸手握住那還有些軟軟的分身,上下有節奏的捋動,同時俯身下去,舌尖點起,順著張玄鎖骨一路挑逗著來到胸前,在齒的蹭咬下,張玄胸前紅點慢慢腫大,隨呼吸緊張的起伏著,腰間被聶行風另一只手扣住掐揉,韌潤指甲深扣進肌膚,有點兒痛,卻並非痛到不能忍受,相反,蹭咬帶起了他的感覺,更兼脆弱部位正被用心的玩弄著,水珠很快就從鈴口溢出,一滴滴落在聶行風掌心,快感同時從各處湧上,心房因興奮激烈跳動,張玄喘息著極力扭動身軀,想逃離那種欲罷不能的感官。

 聶行風眼泛暗紅,眸光裏交織著熾熱烈焰,瘋狂如原野中的嗜血獵獸,讓他恐懼,這不是他熟悉的招財貓,霸道暴戾,不帶一貫交合時的溫情,卻又同樣熱切的吸引著他。

 軟舌打著圈繼續往下延伸,在張玄小腹上輕啜,那是種不堪負荷的沖力,張玄終于忍不住大口喘息,「往下,再往下一些。」

 受到鼓勵,聶行風舌尖移下,卷起張玄早已高昂的欲望,沒入口中,慢慢吐弄起來。

 「啊……」

 突如其來的刺激讓張玄猛地一弓身,可惜綁縛的繩索阻止了他進一步的擺動,脆弱地方被包含進暖熱口腔裏,含得那麽深,分身被完美的包裹住,張玄感覺到一種似要被融化掉的熾熱,聶行風吞吐中軟舌探進分身的鈴口遊繞啜吻,賣力地討好他的感覺,很快情液就大量湧出,暧昧的啾啾聲中順著聶行風的口角流下,濡濕了他的手掌。

 撐不住了,張玄揚起下颔,汗水打濕鬓角秀發,喘息:「董事長,你要殺了我……」

 該死的招財貓一定是被鬼附身了!

 明知不可能,張玄還是不由自主這樣想,眼眸有些濕潤,茫然看聶行風,他跟平時太不同,以前歡情時他從未這麽主動過。

 「快點、再快點!」

 欲望瞬間攀到頂峰,不再去胡思亂想,只要盡情享受就好,張玄身軀劇烈顫抖著,大叫聲中白濁液體不可遏止的渲湧而出,發泄在聶行風口中。

 「我的東西不許浪費,吃下去!」神智還在半空打旋,張玄喃喃說。

 聶行風照做了,腥腥甜甜的,帶著男人固有的麝香,是他動情的源泉。

 張玄四肢平攤躺在床上,帶著剛發泄過後的慵懶沈醉,難得一見的那麽沈靜,眼神迷離,失神地看著自己。

 聶行風心一動,打消了本來要幫張玄解開繩索的念頭,只放開他的腳踝,蜷起他的腿,他後庭在微微開阖,淡紅色的一點讓人愛憐,像朵雛菊,嬌羞地向自己做出邀請。

 接受情人的邀請,聶行風壓住張玄的大腿根處,將欲望頂在當中,順著菊穴的張阖慢慢刺了進去,有情液潤滑,他進去得並不困難,柔軟內壁將他的欲望包裹住,直抵根處,毫無縫隙地契合在一起。

 奇異的沖力頂在聶行風心口,他用手按壓住張玄的腿根緩慢抽插,每搗一下,張玄就隨之發出動情的低呼,濕潤內壁很快適應了硬物的灌入,體內有種滿足的腫脹,熱流在全身旋繞,不過還不夠,他想要更多,那種隔靴搔癢的觸感太難熬了,他要更猛烈的,可以直搗心扉的沖勁。

 張玄扭動著腰身,讓聶行風可以更順暢的探入,他受不了了,身體某處似乎被點燃了,熊熊燃燒,似要把他焚爲灰燼,而可以熄火的,唯有眼前這人。

 雙腿掙紮著纏住聶行風的腰身,讓他的律動帶著自己在欲望的海洋裏飄遊,張玄喃喃呻吟:「我快死了,董事長,你殺了我……」

 「不會,我舍不得。」

 滿意看著張玄動情的模樣,聶行風更大力的聳動腰身,令抽插愈發激烈,按壓改成環抱,將張玄摟進自己懷裏,令他無從逃避,聽他在自己耳邊動情的呻吟,纏綿低回。

 欲望在張玄的輕喘牽引下輕易達到頂峰,聶行風低吼著將熱情完全發泄在他體內,張玄被擊得一陣哆嗦,也泄了,下颔微仰,發出失神呻吟,聶行風抱著他,手在他發絲間遊走輕繞,定視著他,要把他所有愉悅歡欣的表情盡收眼底,張玄是他的,一輩子的,絕不放手的寶物。

 早上起來,兩人相顧無言,都有些尴尬,昨晚太放縱了,讓彼此都懷疑對方是不是鬼附身。

 「你……不覺得奇怪嗎?我們昨晚……」

 聶行風話沒說完就壽終正寢,張玄大吼:「董事長,不要爲你的放縱行爲找借口!」

 揚揚手腕,腕間被勒出一道青痕,現在他總算明白顧平腕上的傷是怎麽來的了,原來答案就是這麽簡單。 ~

 聶行風張張嘴,想說自己綁的真沒那麽狠,是張玄自己掙紮弄出來的,不過看看他臉色,聶行風選擇了沈默。

 全身都痛,火氣無從發泄,張玄跳下床,穿好衣服沖出去找人出氣,很幸運,剛到走廊,他就看到一只青面獠牙鬼被馬鞭困住,半吊在空中掙紮個不停。

 「嘻嘻,昨晚過得快活嗎?你叫了一整夜,早晨還這麽有精神,看來天師果然與衆不同。」看到張玄,青面鬼放棄了掙紮,不知死活地嘲笑,可惜笑臉放在一張綠油油的慘淡鬼面上,只有詭異,毫無喜感。

 「你死定了!」捉住了惡鬼,張玄反而平靜下來,手拈祈火訣,眼含冷光,准備把這只該死的鬼打進地獄,永不翻身。

 「喂,我只是放了點香精,跟你們開個玩笑,你不會真的殺我吧?」看出那指訣的厲害,惡鬼終于害怕了,大叫。

 「姚靖和朋友玩碟仙招你現身,雖然錯在他們,但罪不致死,你卻數次害他們,這也是開玩笑嗎?」昨晚青面鬼的惡作劇張玄雖然痛恨,但不會多加追究,不過作爲天師,當鬼傷人命時,那就是他的出手範圍了。

 「我沒有,我只是跟他們開開玩笑,誰讓他們莫名其妙把我叫出來,又不請回去,一群人裏就那個叫姚靖的還懂事,跟我賠罪,所以我比較關照他……」

 「關照?用推人下崖的方式關照嗎?」

 「是他們自己太害怕才失足落崖,要不是我出手相救,那家夥已經死了,爲什麽反而怪到我身上?」青面鬼氣呼呼的大叫,憤怒下面色更青,獠牙暴長,令人恐懼。

 雞同鴨講,完全找不到頭緒,不過看這只鬼不帶戾氣,倒不像是說謊,張玄晃晃指訣,決定問清楚再下手。

 「偷拍姚靖的是他的情人對不對?」聶行風跟過來,聽完他們的對話,問。

 「咦?你怎麽知道?」聶行風一語中的,青面鬼很驚奇,說:「是他情人做的,我覺得姚靖人還不錯,就現身提醒他,可那個笨蛋怎麽都不聽,還叽叽哇哇說見鬼,第二天他們就都跑掉了。」

 「喔,你的提醒方式還真有水准。」想起姚靖被青面鬼掐脖子的照片,張玄總算明白了它的用意,真是鬼創意,那種方式除了嚇死人外,絕對起不到警示作用。

 「出了什麽事?」聽到吵鬧聲,顧平趕了過來,依舊一臉溫和笑意,讓張玄很難想像得出這樣一個淡雅平和的人喜歡玩SM。

 「爲什麽把鞭子挂在這裏?」顧平看不到被鞭子吊著的鬼魂,他聞到走廊上彌留的濃烈香氣,臉上浮起暧昧的笑,看張玄和聶行風,「有香精提神,昨晚你們一定玩得很開心吧?鞭子沒派上用場,真可惜。」

 「什麽香精?」

 「噢,這山上有許多曼陀羅花,我從花裏提煉的香精,少用可以養神安眠,讓客人們安穩休息……」

 不過多用的話,就變成了催情妙藥,而罪魁禍首正是眼前這只該死的青面鬼!

 張玄惡狠狠地瞪被困在馬鞭裏的鬼,重起滅了它的心思。

 「是我錯了,放了我吧,我只是喜歡開開玩笑,從沒害過人……」覺察到張玄的殺氣,倒楣的鬼嚇得青臉變白臉,掙紮大叫。

 腳步聲響起,顧勇下了樓,依舊一副陰森面孔,走到馬鞭前,扯下鞭子,又拽住鬼的招風耳,一甩手,青面鬼就像飛镖似地從開著的玄關處飛了出去,撞到外面的樹上。

 「滾,三個月之內不許靠近旅館半步!」

 殺氣太大,青面鬼果然不敢多話,閃了閃就不見了。

 張玄對顧勇肅然起敬。

 乖乖,他第一次見有人捉鬼捉得這麽有氣勢,看看這手段這造型,自己真是望塵莫及。

 顧平笑了,「我哥有陰陽眼喔,總說旅館周圍有阿飄,不過我從來沒見過,這世上哪有鬼,連親眼所見的都未必真實,更何況從未見過的東西,你們說是不是?」

 張玄和聶行風對望一眼,一起笑了,「是啊,這世上根本沒有鬼。」

 回程由聶行風開車,張玄轉頭看身後離他們越來越遠的旅館,歎氣:「我捉了這麽多年的鬼,從沒覺得鬼恐怖,世上最險惡的不是鬼,是人心。」

 「你想好要怎麽跟姚靖解釋了嗎?」

 「沒有,要是他知道偷拍照片威脅他的就是他喜歡的人,說不定會再死一次。」

 「也說不定透過這件事,他會成熟起來,成長總要經曆各種風浪。」聶行風笑了笑,「顧平說得對,眼睛也會騙人,我們眼裏看到的東西究竟有多少是真實的。」

 「至少招財貓是真實的,昨晚發生的一切也都是真實的,這兩點我最肯定!」

 張玄轉頭看聶行風,見他不自然地把頭別開,貓耳朵似乎有些發紅,不由笑道:

 「董事長,你的口技不錯,下次有沒有興趣再玩?」

 還玩?那種事他絕不會再做第二次!

 聶行風默默開車,只當沒聽到。

 得不到回應,張玄不在乎,把手伸進口袋,盛有曼陀羅香精的小瓷瓶很穩妥地放在裏面。

 也許很快就會用到了,在法國之旅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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