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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師執位Ⅱ三 契約(天師執位系列)》第7章
第七章

  「招財貓,招財貓,招財貓……」

  清晨聶行風在做飯時,張玄也沒閑著,躺在床上咕哝。他昨晚腦子秀逗了,居然鬼使神差地想要離開,這麽賢惠又金燦燦的貓怎麽可以輕易放棄?爲免同樣事件再度發生,他得想個辦法把貓穩穩釣住。

  「你在打什麽?」飯後,看張玄捧著他的筆電不斷敲打,聶行風問。

  「沒什麽啦。」開玩笑,在計劃沒做出之前,他怎麽可以讓招財貓發現?張玄反問:「你這兩天有沒有查許家的事?」

  「沒有。」

  他這兩天心情不好,連公司的事務都交給了屬下打理,更別說毫不相關的許家人。

  那天他放任張玄獨自離開,就是希望自己可以靜下心來好好琢磨張玄說的那些話。他知道張玄其實並沒說錯,而且每個人做事都有他的准則,他沒有權利讓張玄凡事都必須照自己的想法去做。

  所以他尊重張玄的決定,沒有再去插手這件事。那位女管家的意外的確讓他感到遺憾,但正如張玄希望他能明白的——每個世界都有屬于它的遊戲規則,有時冒然插手只會讓結果變得更糟,尤其當顔開對他說近期應遠離陰地、忌法事時,他就完全體會到了張玄當初拒絕那件案子的用意。

  他在擔心他,用這種間接的方式,很笨拙,卻讓他喜歡。

  「我決定接了。」張玄輕聲說,頭沒擡,手還在鍵盤上飛快的敲打。

  「張玄,你不需要……」

  「不需要什麽?」這次頭擡起來了,湛藍目光落在聶行風身上,「能賺錢的事爲什麽不賺?」

  「可是……」

  張玄擡起手,很有氣勢地沖他揚了揚,「錢包給我。」

  不明所以,聶行風掏出皮夾遞給他,張玄接到手中,咬一咬下唇,好精致的皮夾,真想據爲己有,可惜天師准則不允許。

  修長的手指在皮夾上摸了摸,打開,抽出兩張鈔票後,把皮夾又抛回給聶行風。兩張鈔票拈在指間擎起,像平時捉鬼時拈道符的動作,帥氣得讓聶行風有些錯不開眼神。

  「我不接將死之人的生意,不過沒說不接你的。」揚揚手指,張玄微笑道:「這次的驅鬼費用你出,這是訂金,完事後余下的一次付清,算你個情人價,七折。」

  豔陽下一抹釉藍水波流動,聶行風突然心髒一緊。他知道張玄這樣做的用意,他不想讓自己留下遺憾,所以,甯可違背一向的做事准則。他其實根本不需要這樣做,因爲他不管做出什麽選擇,自己都必定會支持他。

  「謝謝。」不是謝他接下生意,是謝他的體諒。

  「不謝,反正我是收錢辦事。」

  錢收下,張玄立刻開工,開始查許家,看女鬼跟他們是什麽關系。

  許家有些聲望,並不難查,張玄很快就找到了相關資料,還有他們家以前的一些照片。他指著一張全家福上的女人圖像問聶行風。

  「你看她是不是很眼熟?」

  「是那個女鬼。」

  削瘦,長發,並不算很漂亮,但有種溫婉的氣韻,聶行風一直沒有看清女鬼的模樣,但直覺告訴他,女鬼正是照片裏的女人。小宛立在她和許德凱之間,一家三口都笑得很開心,尤其是女人,跟她現在怨毒忿恨的形象判若兩人。

  「原來她是許德凱的原配。」

  女人叫羅秀珠,很普通的名字,但在首飾設計的領域裏她卻並不普通。張玄翻看著她設計的作品,咂咂嘴,「她在創意設計中好像有獨特的天分,就像我對符咒的天分。」

  最後那句話聶行風自動無視了,說:「麥蘭的那張設計圖跟羅秀珠的作品風格很像。」

  「你懷疑麥蘭抄襲了她的作品?」

  如果是這樣的話,女鬼出現在酒會的原因就不難解釋了。對一個設計師來說,眼睛和手是生命,所以羅秀珠才會選擇僅僅奪去麥蘭的手,因爲那是比殺了她更讓她痛苦的事。

  「也許比抄襲更惡劣,是整張盜取後准備拿去參賽。」聶行風看完資料後說。

  同爲設計師,羅秀珠跟麥蘭的關系很好,被好友盜去心愛的作品參賽,這對剛離異的羅秀珠來說無疑是雙重打擊,所以她才會在化爲厲鬼後跑來報複,那麽,委托左天偵探社盜回設計圖紙的又是誰?

  「許德凱真是人渣,有外遇後逼迫羅秀珠離婚,還以羅秀珠神經衰弱爲理由取得了小宛的監護權,導致羅秀珠絕望中抱著孩子跳樓自殺,幸好孩子沒事,不過卻因爲受了過度驚嚇,造成失聲。」

  「跳樓自殺?」

  想起郊外那棟別墅的傳聞,聶行風忙問張玄,「阮紅绫被綁架時出現的女鬼是不是羅秀珠?」

  「是呀,咦,我沒跟你說過嗎?」張玄眨眨眼睛,很無辜的看他。

  「你沒有!」

  「嘿嘿,那可能是我忘記了。」

  怕聶行風發現自己有意隱瞞,張玄嘿嘿笑著蒙混過關,還好聶行風沒再多問,說:「那再看看另外兩名死者跟羅秀珠有什麽關系。」

  那兩人的身分也很好查,在酒吧墜樓的女人是許德凱的秘書,而另一個則是他在申請監護權時請的律師。聶行風想到那天在甜點屋女人的牙尖嘴利,不難想象,在法庭上爲了打贏官司,她會說出怎樣難聽的話來。家庭沒了,甚至連親生骨肉也被判給別人,羅秀珠對女律師的恨不言而喻;至于那位秘書和管家,應該也是得了男主人不少好處,幫他做假證,這對羅秀珠而言,都是無法原諒的行爲。

  可是一個才死了一個多月的鬼,即使怨念再深,也不可能凶悍到可以隨心所欲殺人的程度,張玄想了想,打電話給魏正義,讓他查一下那棟別墅以前發生的事。

  魏正義很快把電話撥回來,告訴他查到的資料——十幾年前別墅的前女主人病死在裏面,她老公是個花花公子,妻子死後,他由于不善經營,家業日趨敗落,沒辦法只好把房産一一賣掉,據說那男主人到最後窮困潦倒,又不斷被人逼債,最後臥軌自殺。

  「你懷疑是那個女主人的怨氣作祟?」張玄放下電話後,聶行風問。

  「有這個可能。心願未了,無法往生,久而久之就會化作怨靈,再跟羅秀珠的怨氣加載在一起,難怪會這麽強大。」[3n5b制作]張玄掃了眼萬年曆,起身收拾行裝,「先去許家做布置,女鬼每殺一人,力量就會強大一分,按農曆算現在正是月中,滿月極陰,她的怨念將會達到頂峰,她要出手一定是在今晚。」

  「你一個人?」見張玄風風火火,說行動就行動,聶行風很擔心。

  藍眸掃過,「誰說我一個人,不是還有你嗎?」

  「可我不會捉鬼。」

  「會掏錢就行。」張玄拉住聶行風的胳膊,笑嘻嘻地說:「那是我能量的源泉。」

  許德凱對張玄和聶行風的突然造訪很吃驚,不過看到他的氣色,捉鬼二人組更吃驚。只不過三天不見,許德凱已經幹瘦得接近骷髅,姚依依也不化妝了,身上戴滿了辟邪金飾,可惜毫無用處,他們臉上的陰氣比之前更重,是臨近死亡前的征兆。

  女鬼沒有出現,可能是爲了凝聚實力暫時隱身,不過房子到處都充斥著晦暗死寂的氣息,是她留下的怨恨。

  張玄推開迎上前想恭維他的許德凱,「錢就不必提了,我開的價錢你們付不起。」

  掏出道符,貼在房梁牆壁等陰氣最重的地方,又在他們夫妻手掌上各畫了辟邪符咒,本來還想給小宛畫,小女孩怕生,見到他立刻跑進了臥室,怎麽叫也不開門。

  女鬼應該不會傷害自己的孩子,否則跳樓時就不會拼死將她抱在懷裏了。張玄沒時間跟小宛耗,轉身回客廳,點上硃砂,在大廳踏走步罡,畫下天罡北鬥符咒,嫣紅的硃砂印記在他默默誦讀符咒中化作金光逐漸散去。

  「這個結界可以阻擋冤魂進入,如果你們感覺有不適,就暫時進入結界避難,還有,把家裏帶有紅色的物品全部收起來。」

  「紅色物品?」

  張玄瞅了許德凱一眼,「你的前妻很喜歡紅色吧?」

  羅秀珠跳樓自殺時就是一身紅衣,離奇死亡的幾個人身上也或多或少帶了紅色的物品,張玄想那可能是引發女鬼戾性的元素,雖然不敢肯定,但能避免當然還是要盡量避免。

  許德凱臉色一白,見張玄轉身要離開,慌忙追上去問:「張先生您不留下來驅鬼嗎?」

  「我還有其他事要做,傍晚會回來。別擔心,這裏的法咒可以暫時鎮住鬼的怨氣,她動不了你們。」

  冷眼看著男人惶惶然的樣子,張玄很想說女鬼要想殺你們早動手了,她是在欣賞你們垂死掙紮的樣子呢,笨蛋!

  出了許家,上車後,張玄見聶行風忍俊不禁,他挑挑眉,問:「董事長,有什麽好笑的事?」

  「沒,只是看你剛才布結界的動作很帥氣。」

  「那當然!」被贊揚到,張玄很得意:「沒人跟你說,男人在認真做事時最具有魅力嗎?」

  聶行風嘴角抽搐了一下,不動聲色地把音響聲擰大,蓋住了張玄接下來的叽哩呱啦。

  開車來到許家別墅門前,聶行風下了車,看到門口那灘暗色,眉頭微微皺起,張玄卻直接跨過警戒線,走到門前,掏出萬能鑰匙開門。

  「剛才忘了跟許德凱要鑰匙,還好道具有帶齊全。」

  嘟囔聲中,門開了,小蝙蝠率先拍拍翅膀飛進去,隨即便被陰氣煞到,一個回旋,又沖了出來。

  現場雖有經過打掃,但大廳及走廊上依然布滿星星點點的血迹,透過那些暗紅顔色,可以想象得到當時的場面有多慘烈。阮紅绫沒遭毒手,幸于她懷了孩子,激發了羅秀珠母性的感情吧。

  「你認爲以前屋主的東西會有留下來?」

  即使是午後,房裏依然很陰冷,聶行風隨張玄挨個房間轉悠,問道。

  「碰運氣呗。」

  病死的人魂魄滯留原地,只能說這裏有某些東西是她執著眷戀的,張玄想如果能找到,至少可以讓那女人放棄執念,順利往生,而她離開後,羅秀珠魂魄裏的怨氣就少了一份,會比較好對付。

  樓上的房間張玄隨便轉了一圈就放棄了,轉身去了地下室。許家購買這棟別墅後,不是經常用,如果有遺留物,他覺得地下室的可能性比較大。

  看到張玄又用同樣的手法把地下室的門打開,聶行風很無語,這位不是個合格的天師,但絕對是合格的偵探。

  地下室很陳舊,燈泡似乎壞掉了,張玄讓羿打開手電筒照明。照羿喜歡收藏的個性,基本上,它的寶貝囊就跟哆啦A夢的口袋一樣,各種東西一應俱全,應有盡有。

  燈光照亮,張玄發現這裏堆放著很多雜貨,看物品樣式,年代已經很久遠,上面覆著厚厚的一層灰塵,應該是前屋主的物件。許德凱買下別墅後,因爲這裏沒用到,所以就這樣任之閑置了,不過有些東西似乎被翻動過,灰塵上留著被蹭過的痕迹,張玄皺著眉罵。

  「這些該死的耗子!」

  地下室原本有的陰涼之氣被張玄的一聲怒吼都震飛了,看他彎著腰趴在疑似垃圾堆的東西裏亂翻,聶行風有些好笑,也在旁邊幫忙尋找。折騰了一個多小時,除了一些舊照片、信件和音樂唱片外,就一無所獲了。

  「這對真是郎才女貌。」張玄翻看著那些照片說。

  發黃的照片裏是對很般配的年輕男女,歡樂的靠在一起,可惜好景不長,那個花花公子結婚不久就在外面拈花惹草,最後妻子病死時都沒在身邊。

  聶行風拿起一張黑膠唱片,唱片是EMI公司出品的布拉姆斯的交響樂,這種古典黑膠唱片頗有收藏價值,卻很可惜地被擱置在這裏暴殄天物。

  「那送給我吧。」

  聽說有價值,羿的眼睛立刻瞪圓了,飛到聶行風面前殷勤請求。聶行風看張玄,張玄對小蝙蝠這種好壞不計的收藏方式很無力,一擺頭,「給它吧,給它吧。」

  又繼續找了一會兒,沒再發現什麽重要物品,看看沒多少時間了,張玄把那些情書照片收好,拿出去,都扔在院子裏,揚手晃亮一枚道符,抛在了上面,頓時火光四起,舊物很快被焚燒得幹幹淨淨。

  「會不會還有存留?」聶行風問。

  「也許有,不過把最主要的燒掉,多少能打散女鬼的一些執念。其實最穩妥的辦法是把房子整個燒掉,如果事後董事長你答應幫忙賠償的話。」

  這好像跟賠償沒關系吧?根本就是要坐牢的好不好!

  夕陽落下,帶著慘烈的顔色,聶行風的心突然有種說不出的擔憂。他不認爲只是燒了那些遺物,就能化解女鬼的怨念,這案子不好解決,他不能放任張玄一個人去冒險。

  掏出手機打給聶睿庭,他的背後靈似乎法力很高,如果請他幫忙,保險系數會高一些。

  可是,鈴聲響了很久都不見聶睿庭接聽,聶行風只好轉打給霍離,霍離也不知道。

  「這兩天都沒看到聶哥哥耶,我以爲他出差了。」

  睿庭出差的話,不會不給自己打招呼,聶行風有些擔心,又打去聶宅,那邊的仆人告訴他,這幾天二少爺都沒回去。

  「好像盟軍找不到是吧?」回去的路上張玄開車,轉頭向聶行風微笑。

  秀眉挑起,淡藍的眸色掩蓋了內裏的情感,不知他是否對自己的擅作主張生氣,聶行風說:「抱歉,我只是希望多些把握。」

  可惜他那個弟弟根本就像擺設一樣,一點作用都起不到,想用到他的時候總是找不著人。

  「幹嘛說抱歉?我也在想著要找盟軍耶。」

  自尊不是用在這裏的,雖然自己死不了,但也不想跟女鬼死拼,再說,身邊還有個讓他放心不下的招財貓,他可不能托大。

  張玄轉著方向盤,把車開向郊外。

  「你要去找木清風?」

  如果要對付惡鬼,還有什麽人比馭鬼師更厲害?看到張玄行駛的方向,聶行風立刻就想到了那位老人。

  「咦?」張玄無奈地看他,「董事長,你就不能有一次猜不中嗎?好像在你面前,我連一點點隱私都無法保留。」

  「因爲不需要。」聶行風微笑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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