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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壞事多磨》第116章
無價之寶

  第二日一大早,小小就醒了過來。

  昨夜,石樂兒跟她討論「英雄堡奪回計畫」討論至了大半夜,便理所當然地留在她房裏過夜。但無奈,石樂兒的睡相實在是不敢恭維,一整夜,小小就沒躺安穩過。

  她只覺得痛苦無奈。心中不禁悲歎,日後誰娶了石樂兒,必定是淒慘萬分哪……

  石樂兒倒是精神奕奕,梳洗完畢之後,便興高采烈地拉她去吃早飯。

  經昨夜廉釗的一翻開導,石樂兒對九皇的事,也看淡了不少。言行之間,便又恢復了那個故作天真的樣子。

  只是,小小卻怎麼也輕鬆不起來。特別是,吃早飯的時候還要聽公事,那就更輕鬆不了了。

  她端著一碗糯米粥,認真地聽著坐在面前的賀蘭祁鋒說話。

  賀蘭祁鋒看她那如臨大敵的樣子,只覺得好笑。他開口道,「盟主,昨夜『曲坊』負責查探的弟子都被召回,今日便去各地查探。魏啟這廝狡猾非常,要找到他的行蹤絕非易事。我方才與其他幾位掌門商議過了。纖主曦遠和汐夫人的婢女趙顏都是魏啟的手下,說不定會有線索。我已吩咐手下盤問,應該很快會有結果。您看可好?」

  小小無奈,什麼好不好啊。她這個盟主本來就是擺著看的,大小事宜都是由其他幾人商議決定。她只需點頭就是。於是,她認真地點了頭。

  賀蘭祁鋒看著她,笑意更甚。「快吃飯吧,盟主。」

  聽到這句話,小小才放心地舀起一匙糯米粥,送入口中前,還特地看了賀蘭祁鋒一眼,似恐有變。

  賀蘭祁鋒笑著搖頭,無奈。不過,他確又想起了什麼,道:「對了,盟主,這個東西交給您吧。」

  小小咬著湯匙,不解地看了賀蘭祁鋒手中的東西一眼。

  四四方方的木匣。無雕花紋飾,樸素至極。乍看之下,毫無特點。但小小卻一眼認出了這個匣子。戚氏製作的「涵宇」,內藏精鋼,刀劍不破,水火不侵。更有精密機簧,若不知開鎖之法,絕無法打開,自古就用來傳遞機密信函。

  還記得,當初英雄堡第一次看到這個木匣。那時的莫允帶著高傲漠然的態度,直闖英雄堡奇貨會。而後,所有人都以為這匣中,放著九皇神器。但莫允卻對趙顏說:這是你的嫁妝。

  趙顏的事,她也略有耳聞。曲坊傳來的消息,說是趙顏引魏啟到了戚氏的隱居之地,奪了九皇神器之一,還囚禁了戚氏當家戚函。而莫允也身受重傷,昏迷不醒,如今正接受神農世家的治療。這事說來也複雜,趙顏應是戚氏當家戚函的親生女兒,當初那場名刀換美人,如今竟變成這樣一出人間慘劇。不能不唏噓世事無常,人情多變哪……

  想到這裏,小小不禁有些惆悵。

  石樂兒立刻起了興致,「傳言木匣之中裝著『戚氏絕器』,也不知道是什麼呢。」

  賀蘭祁鋒搖搖頭,道:「本來這木匣當交于戚氏當家才是,不過,他堅決不要。而這開匣之法,恐怕也只有他知道。」

  「那就是打不開了?」石樂兒皺眉。

  賀蘭祁鋒道:「這『戚氏絕器』恐怕真的無緣得見了。」

  石樂兒心生惋惜,她抱過木匣,擺弄了起來。只聽「哢」的一聲,那木匣的頂蓋突然打開,露出了由陣列天干地支組成的活鎖。

  石樂兒見狀,驚喜不已,「 開了!」

  「還沒呢……」小小脫口而出,「打開這鎖才算。」

  石樂兒和賀蘭祁鋒同時看著她。片刻之後,石樂兒笑了起來,「我怎麼忘了,姐姐熟讀『戚氏名兵圖譜』,這開匣之法,姐姐定是知道的。」

  小小立刻後悔自己嘴快。她連忙搖頭,道:「我只知道流程而已啊。『涵宇』的活鎖需將天干地支移放到特定的位置才能打開,這些天干地支千變萬化,又能隨時更改,我哪能知道……」

  「天干地支……莫非是九宮?八卦?」石樂兒舉起匣子,思忖,「難不成,是時辰?」

  只是一瞬,小小的腦海裏突然閃過了什麼。時辰?

  還記得莫允第一次捧著木匣,當著奇貨會所有人的面說要找人。沒有名姓,沒有肖像,僅憑那生辰八字。而這木匣,是趙顏的嫁妝……

  小小努力回憶起來,她記得趙顏比她大上一歲,因此,八字前兩位是「丙辰」……而後的,她記不得……

  她思索之間,不覺自語,「丙辰丙……」

  石樂兒聞言,問道:「姐姐,你念什麼哪?」

  小小抬眸,道:「趙顏姑娘的八字是什麼?」

  「趙顏?」石樂兒不解,「我哪知道。」

  小小抓抓頭,「莫允公子在奇貨會上說過一次,記不清了……」

  「啊?你說那個八字啊。那個我知道,是『丙辰丙申乙酉壬午』。」石樂兒回答,「哎,我當時為了幫莫允找人,特地把這八字背下來了……難道當時莫允找的人就是趙顏?這麼說來,趙顏是戚氏當家的女兒?」

  小小點了點頭,只覺得心中那股惆悵又湧了上來。趙顏和莫允之間的曲折,除小小之外,別人知道的甚少。小小不禁想起當時,自己說出「趙顏」二字時的情形。若是她不說,如今又會是怎樣的一番光景呢?

  「盟主的意思,這活鎖可能是趙顏的八字?」賀蘭祁鋒問道。

  小小開口,「也許。試試吧……」

  她從石樂兒手中拿過那木匣,伸手移動活鎖。只聽機簧連響四次,木匣應聲而開。

  一道光芒從匣中射出,刺得小小不得不合了眼。

  賀蘭祁鋒和石樂兒見到這番情狀,皆是驚訝無比,忙湊過去,看個究竟。

  那匣中光芒一轉而逝,小小睜開眼睛,看清楚匣中之物時,不禁愣在了原地。

  賀蘭祁鋒和石樂兒同樣驚愣,片刻之後,石樂兒開口,聲音裏全是茫然不解,「這就是『戚氏絕器』?」

  小小看著匣中的東西,感動和傷感就這樣交替著,讓她有些激動……

  這時,有人疾步而來,進了門一看到小小便行禮,急切道:「稟盟主,方才戚氏門人騷亂,說是要清理門戶。這會兒找趙顏去了,屬下不知當不當攔……」

  小小微驚。就聽石樂兒開口,道:「趙顏啊……她跟魏啟狼狽為奸,多行不義。就算戚氏不找她麻煩,英雄堡裏的帳,我也要好好跟她算一算。哼,死了活該!」

  「盟主,這件事,你還是得出面處理一下才行。」賀蘭祁鋒開口,說道,「戚氏是客,如今在主人家的地盤上任意妄為,有損盟主聲威。何況,趙顏是重要的線索……」

  小小依然看著手中木匣,微微皺眉,隨即認認真真地點了頭。

  ……

  幾日來,趙顏都只是呆在房中,抱膝坐在牆角,不跟人說話,也不起身走動。

  眾人攻破分舵的時候,看到她這般情狀,便由她留在房內,派人看管起來。

  待戚函一行入內的時候,她依然一動不動,甚至連眼皮都不抬一下。

  戚氏門人見到她,群情激奮。

  「當家的!請您清理門戶!」

  戚函冷著臉色,不做回答。

  「當家的,你還猶豫什麼。是她自己親口承認為魏啟帶路,我戚氏基業就是毀在她的手上!當家既然不認她做女兒,還猶豫什麼?!」

  趙顏似乎完全聽不見周遭的聲音,她靜靜坐著,神色麻木至極。

  戚函眉頭緊皺,舉步上前,道:「起來,我有話問你。」

  趙顏並不理會。

  戚函微怒,「我跟你說話,你聾了麼?」

  等不到她的反應,戚函的表情裏有了一抹哀色。

  一眾戚氏門人看到這般情況,倒也無法應對了。他們的面前的女子,似已萬念俱灰,生死,都無法觸動她一分。

  「我最後問你一句……」戚函居高,俯視著趙顏,「是不是你替魏啟引路……」

  趙顏靜靜閉上了眼睛,一句不答。

  戚氏門人中,隱隱有私語傳來。

  戚函深吸一口氣,起掌。

  眼看他一掌擊下,卻在離趙顏頭頂寸許的地方,硬生生地停了下來。他皺眉,猛一揮手,掌力擊向了別處,房中的桌子轟然碎開。戚函的眉頭皺得更緊,拳頭緊握,極力壓抑著自己的情緒。

  房內的氣氛凝重非常,誰也不敢貿然開口,打破那一刻的沉寂。

  小小就是在這個尷尬的時刻跨進了房內。

  戚氏門人不認得她,見到她時,並未多加理會。

  小小正想開口。身後隨侍的彼子上前,大聲喝道:「大膽,見到盟主,還不讓道!」

  戚氏門人一陣騷動,片刻之後,讓開了一條道。

  小小走進去,就見到那張四分五裂,宛如廢柴的桌子,還有抱膝坐在牆角的趙顏。她斟酌片刻,開口道:「諸位稍安毋躁,這位趙姑娘是我的客人……」

  她還沒說完,就聽戚函道:「戚氏清理門戶,不勞盟主操心。」

  小小抬眸,看了看戚函,方才心中的惆悵愈發深重,一浪浪地直逼得她想歎氣。世上有些人,喜歡把話放在心裏,持著自己的高傲,即便有情,也不願低頭。只是,等別人瞭解自己,又該是如何艱難的一件事。又有多少人因此錯過,後悔終身……

  小小正想著要怎麼往下接,卻聽鬼臼怒道:「戚氏!今日你不過是客,說話做事都該知道分寸!」

  彼子接道:「沒錯。若再放肆,休怪我們不講情面!」

  小小聽罷,心中頓生感動。原來做了盟主,連吵架都不用自己動口啊……厲害……

  一想到這裏,小小便有了底氣,她抬眸看著戚函,略微思忖後,開口道:「想必您就是戚氏當家,戚函前輩吧。先聽我說幾句可好?」

  戚函看她一眼,並不回答。

  小小道:「戚氏之事,我也略有耳聞。而我與趙姑娘,也算薄有交情……」

  「你想說什麼,不必拐彎抹角。」戚函不耐煩,道。

  小小無奈,依然笑道:「我只是想說,諸位對趙姑娘的瞭解,恐怕,還不及我。」

  聽到這一句,戚函的眼神一變,沉默了下來。

  「不瞞各位,當初英雄堡之內,是我將趙姑娘的身世告知莫允公子的。」小小說起這件事的時候,心中更加無奈,若是當初她沒有說,也許就能避免很多的事情。

  「你?」戚函打量了她一番,「你是如何得知的。」

  「我如何得知的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很清楚,當時的趙姑娘若說要回戚氏,莫允公子斷沒有不答應的道理。只是,一直以來,趙姑娘竭力拒絕……」小小看了戚函一眼,「試問,她又怎麼會在中途轉意,想要回戚氏呢?這樣的轉意,莫允公子必然起疑,她難道不明白這個道理麼?」

  「所以她才和魏啟合演了一出苦肉計,騙過了少當家,這有什麼好奇怪的!」戚氏門人中,有人說道。

  「苦肉計啊……」小小了然地點頭,「放棄了原本可以輕輕鬆松回到戚氏的方法,然後,用傷筋動骨的苦肉計騙取一個人的信任,回到戚氏……世上竟然有這種舍簡求繁,自找麻煩的傻瓜?」小小頓了頓,又道,「退一步說,即便趙姑娘與魏啟合作在後,料不到這般變化,只能用複雜的手段重回戚氏。她回戚氏的目的又是什麼?」

  「報復……」戚函開口,漠然地說出這兩個字。

  「報復?」小小笑道,「既然是報復,為何諸位好好地站在這裏,而趙姑娘卻這般模樣?」

  「魏啟只不過留我們性命,想問出九皇神器的秘密罷了!」門人中,有人義憤填膺,喊道。

  小小笑了,「沒錯。魏啟的目標,始終只有『九皇神器』。如今看來,要麼就是趙姑娘利用魏啟找『九皇神器』的心思,助她破毀戚氏。要麼就是魏啟利用趙姑娘的報復之心,助他找到戚氏。」

  「繞來繞去,你究竟要說什麼?」戚函打斷道。

  小小道:「互相利用,才叫合作。不過,戚當家,趙姑娘憑什麼利用魏啟?」

  小小走到趙顏身前,「諸位不僅不瞭解趙姑娘,更不瞭解魏啟。魏啟根本不會同任何人合作。神農世家和神箭廉家也曾是他的盟友,如今也都遭背叛。趙姑娘只是個不會武功的弱質女流,又沒有任何權力財富。為什麼魏啟要被她利用,替她復仇?」小小轉頭,看著戚函,道:「何況,知道戚氏下落的人,不是趙姑娘,而是莫允公子。想要讓莫允公子鬆口,何必用苦肉計這麼麻煩,只需以趙姑娘的性命相脅,必定成功。不是麼?」

  小小說到這裏,房內所有的人都驚愕不已。這一次,她倒不是胡謅,雖然有些部分是猜想,但恐怕與事實也相去不遠。

  戚函驀然間明白了什麼,他轉頭看著趙顏,神色愈發複雜起來。

  「趙姑娘是不是出賣了戚氏,我並不能下定論。但是,魏啟的這些行為,著實詭異,分明是別有居心。諸位今日若是一是衝動,殺了趙姑娘,怕是親者痛,仇者快,便宜了別人。」小小又道,「誠然,趙姑娘做過很多錯事,這裏要找她算帳的人也不少。江湖恩怨,自有江湖的清算方法。我也無意介入。只是如今魏啟一行不知所蹤,趙姑娘興許知道線索,於我是重要的客人。難道,我堂堂武林盟主,今日連保一位姑娘的面子都沒有麼?」

  小小一鼓作氣說完,深深地籲了一口氣。一回頭,就見鬼臼和彼子正用萬分欽佩的眼神看著她。

  戚函心中猶豫頓生,一時間卻不知該如何了。這時,他的眼神落在小小身上,只見,她手中捧著一個木匣。木匣的第一重蓋已經打開,露出了天干地支組成的活鎖,鎖上的那組八字,他再熟悉不過。

  他緊鎖的眉頭松了開來,驚愕不已地看著小小。

  小小察覺他的目光,微微一笑,道:「戚當家,有些事情不像表面上那般簡單,而有些事情也不像表面上那麼複雜,對吧?」

  戚函看著,神色漸漸平靜下來。他沉默片刻,對門人道:「走。」

  戚氏門人聞言,竟沒有多說什麼,四散而去。

  戚函臨走之時,回頭看了小小一眼,微微頷首。

  小小笑了笑,以示回應。

  待他們離開,小小蹲下了身子,對趙顏道:「趙姑娘……」

  「這是你的嫁妝……看看吧。」小小將木匣放上趙顏的膝蓋,說了這句話,隨即,離開了。

  趙顏看著那個木匣,久久不動。眼中,映著那四組天干地支:丙辰丙申乙酉壬午……

  她的眸中,漸而有了神采。她的手指微顫,觸上了木匣,而後,慢慢打了開來。

  匣中,放著一面青銅菱花鏡,明亮的鏡面那麼清楚地倒映著她的臉。憔悴蒼白的面容,沒有絲毫光彩,眼睛裏,徒有悲傷和絕望……

  趙顏看著鏡中的自己,心頭一酸,不禁落淚。眼淚,一滴滴落在鏡面上,那一刻她竟分不清哭泣的是自己,還是鏡中的人。

  菱花鏡,戚氏聲稱的「絕器」,竟然是這樣一面菱花鏡?這,就是不遠千里,要送給她的嫁妝?

  她顫抖著,捧起鏡子,緩緩翻了過來。

  鏡背用雋麗的行楷刻著八個字:見日之光,長毋相忘。

  「見日之光……長毋相忘……」她輕聲念了一遍,便懂了。這八個字裏的相思之意,不是給她的,而是,她的母親……

  所有的一切,都明明白白地放在了眼前。一切的真假,到了這一刻,她竟能清楚地分辨了。

  「師傅沒有拋棄你,這十幾年來,他一直在找你……那個木匣,是他親手所制,命我交給你的嫁妝……」

  莫允的話清清楚楚地在耳畔迴響。

  親手所制,戚氏絕器……那開鎖的方法,如此簡單。她想不到,打不開,只是因為她打從心底的抗拒……

  因為不敢相信,不願低頭,所以才不能領會。種種小心翼翼地傳達,卻被誤解、扭曲,終是促成了另一種結局……

  她慢慢抬頭,看著那因掌力碎成千萬碎片的桌子,竟有了笑容。她將鏡子摟在了胸口,放聲哭了出來,再無法停止。

  ……

  小小出了門,沒走多遠,就看到了石樂兒和魏穎,他們的身邊,還跟著一個人,正是那齏宇山莊的大小姐,沈鳶。

  小小看到他們的時候,又惆悵了起來。

  石樂兒就算了,可這魏穎和沈鳶都跟趙顏有深仇大恨,莫不是,尋仇來的?唉,真是攔也不是,不攔也不是啊……

  沈鳶看到她的時候,眉睫微垂,道:「她沒事吧?」

  小小走上幾步,點了點頭。

  沈鳶輕歎一聲,略帶悲涼地道:「即便十惡不赦,要大義滅親,也太過慘烈了……」

  小小不知道說什麼,只得沉默。

  沈鳶勉強微笑,道:「作惡多端,自然會有報應。恩怨糾葛,今日,怕也算不清了……」

  她說完,微微欠身,施然離開。

  小小不可自抑地歎了口氣。當日趙顏施計害死了沈鳶的父親沈沉,這殺父之仇,自然深重。但沈沉卻偏偏又是罪有應得,沈小姐也有大義滅親的念頭。這當中的恩怨,的確是再也講不明了……

  「喂,魏文熙,你不是也想算了吧?」石樂兒突然開口,說道。

  魏穎搖頭,道:「她助我大哥奪取英雄堡,間接害死了三英,這是血債,必然血償。」

  小小看著魏穎,感覺有什麼東西變了。他的臉上再無那種紈絝子弟的輕狂浮躁,多了平和穩重。

  「……不過,這些事,還是待奪回英雄堡後再一同清算吧。」魏穎說完,也轉身走了開來。

  石樂兒見狀,不屑,「這是什麼,玩以德報怨啊?真是腦子被驢踢了!難怪被魏啟耍個半死!」她看一眼小小,道,「姐姐你說是不是?」

  小小聞言,立刻點頭,「是啊是啊!」

  「說來說去,最可惡的就是魏啟!有神霄派撐腰了不起麼!我們江湖黑白兩道聯手,就不信鬥不過他!」石樂兒憤憤,道,「等找到他,我要他生不如死!」

  小小聽到這裏,不禁慚愧。她身為盟主,怎麼就沒有這種魄力呢?

  石樂兒說完,拉起了小小的手,「姐姐,事不宜遲,我們快去審纖主吧!」

  小小無奈,唉,若是讓石樂兒來當盟主,多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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