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壞蛇
沈清軒才知道,原來只有在親吻的時候,一貫冷漠的伊墨,才會有例外的情緒出現。
親吻的時候先是緩緩貼上,而後唇瓣輾轉廝磨,彷彿在試探觸感,磨蹭到嘴唇發熱的時候,伊墨才像是失去耐心,舌尖觸達齒關。沈清軒沒有猶豫,閉上眼順從的張開口,放他進來探尋,手臂也自發的抬起來,繞在伊墨項背,全然一副信賴交付的模樣。
只是這樣的信賴也並非朝夕形成的,是經過從交識到瞭解,最後才瓦解了對異類妖物的提防,全心信賴的。只是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給予這妖物信任的同時,也交付了別的東西出去。
或許是伊墨陪他無聲交換字墨不厭其煩的時候,或許是伊墨說「予我好,便是善」的時候,或許是伊墨許諾讓他康復如常,絲毫不計較他的索要太過貪婪的時候……沈清軒自己也不知道究竟是什麼時候,自己竟動了這份心思。
只是這份心思,現下卻被屈解到「報恩」這麼簡單明瞭的事情上了。
既然他堅持這是報恩,那就報恩著吧。沈清軒腦中念頭一轉,舍了被動勢態,探出舌葉轉而直接的糾纏上伊墨,用力親吻。
伊墨抬起眼簾看他片刻,沈清軒神情依舊是溫馴的,只是捎上笑意。伊墨看著他眉間笑意,停頓過後重新垂下眼簾,唇齒間的糾纏不再斯慢如溫水,彷彿一下子燒沸了般激烈,舌尖重重的在口腔內部掃舐,交換的氣息玄秘又微妙,將沈清軒的青澀攻勢頓時壓制的丟盔棄甲,之前還膽大妄為的舌葉也蜷縮著閃躲,饒是如此伊墨還不滿意,在對方口腔內舔過一遍後又捲起那躲閃著的柔嫩舌葉吸吮,壓榨般絞擰出更多液體,偶爾放開也像是貓逗老鼠般,等沈清軒剛剛躲退一些,他又故技重施,將沈清軒的舌葉重新纏住,一切又捲土重來一遍。
沈清軒只覺得喘不過氣,腦中清明逐漸被昏沉所侵蝕,那靈巧舌頭過於猖獗,霸道的不允許他躲藏或退卻,直逼得他無路可退還不肯罷休,偶爾放開卻又是欲擒故眾的逗弄,沈清軒昏沉著卻又喜歡這樣的熱烈,也只有這個時候,伊墨才流露出些微本來性情。於是他更緊的摟了上去,任情慾自糾纏的唇舌中蔓延。
濕熱的氣息凌亂的交換著,沈清軒終是抑不住這股廝磨的情潮,鼻腔裡逸出低低的哼聲。
伊墨聞聲這才停下,又伸手在泛著水光此刻微張的唇瓣上揉搓片刻,看不出任何情緒的問:「可還舒服?」
沈清軒昏沉著回神,也藉著床頭燭火瞧他片刻,而後又是一笑:「你這般伺候我,又是寬衣解帶又是美人在懷,豈能有不舒服?」
伊墨又在他唇上搓弄著,這回力氣施的大了些,將已經紅腫的唇瓣在指間又蹂躪一番後才道:「這天下能制得住你這嘴的,無出其二。」
沈清軒偏過頭,哼笑一聲咬住了唇邊的手指,像洩恨般將齒印烙上去,又心生不捨,伸出舌來在齒印上安撫般舔弄。粉色濕滑的舌葉倒像蛇一樣,旖旎的吸纏著那根白皙手指,說不出的色氣四溢,這番姿態,看得伊墨眯起了眼。
舔的伊墨指上濕淋淋水光一片了,沈清軒才松口,依然是那副笑笑模樣,問:「可還舒服?」
下一刻就惹得伊墨伸手,用那潮濕的手指探進他口中,夾住了那不知好歹專門惹是生非的舌頭,開始另一番攪弄。
口舌被手指褻玩的感覺讓沈清軒滿臉通紅,他也知道自己今晚恁大膽了,既無禮儀,又無廉恥,離經叛道,驚世駭俗。卻又有一種別開生面的刺激,淋漓盡致的瘋狂。
反正帳中只有他與伊墨這一人一妖,以伊墨的手段,斷不會讓別人窺聽到些許動靜。索性拋開教條禮數,瘋便瘋了。
反正他瘋了也不是一兩天。早在那次溫泉浴後,他就知道自己已經瘋了。
伊墨一手玩弄著他的唇舌,一手往下,仍是不徐不疾的動作,解開了沈清軒的褲子,往下扯去。沈清軒察覺到他的動作,臉上更紅,照舊沒有阻攔,反倒是儘量抬腰,方便他動作的更利索些。
掌心在那挺立物事上揉了揉,伊墨評價:「倒是不錯。」
沈清軒閉上嘴,在嘴裡的那兩根手指上狠狠咬了一口,含糊不清的道:「用不著你來評價。」
「就是嫩了些。」伊墨對指上那點痛渾不在意,只蜷起骨節,在那羞澀的頂端彈了一下,引的沈清軒低吟的同時說道:「長成這樣卻未經人事,可惜。」
沈清軒此時若膝蓋能動彈,必然狠狠踢上他一腳方能緩解心中羞窘,可惜他膝蓋連同小腿一齊都動彈不得,甚至不能掩起腿來拒絕觀看。只能那樣一動不動的,將自己隱秘部位纖毫畢現的展出。
只是實在太難堪了,沈清軒到底忍不住,掙了手出來,一把扯住伊墨衣擺,質問:「你究竟做是不做?」
伊墨被揪著衣襟也不揮開他的手,只換了那沾滿口水濕淋淋的手指,在沈清軒眼前晃了晃,而後一把將沈清軒的命根子攥住,快速套了兩下,才對軟下腰去的沈清軒認真道:「我說你淫心重,還不認。這般著急,就那麼想要?」
明白又被耍弄一次,沈清軒生氣的力氣都沒了,只瞪他片刻就無奈的轉過頭不看他,心想這蛇可真真是壞到家了,普天之下,再找不出比他更壞的人了,哦不,是蛇。老妖蛇!
腹下卻是歡愉的。即便他在心中罵一千遍一萬遍老妖蛇,這快感鮮明的歡愉,此刻也只有這老妖蛇能給他。沈清軒很沒骨氣的又轉回臉來,拉扯著伊墨低下頭,重新摟上他的脖子,發出些微呻吟。
伊墨的手是極富技巧的,卻只給他半點甜頭,很快便移下去,繞至後方,食指指尖在那緊閉的柔嫩入口處,緩緩撥弄。
體驗到那處被人玩弄,沈清軒猛的抬起頭來,像是驚嚇到了般,也顧不得摟他,雙肘支撐著抬起上身,用彷彿看怪物的眼神看著自己腿間,正在動作的若隱若現的手腕。
「……」看了好一會,將視線游弋直伊墨臉上,沈清軒才口乾舌燥的出言,「……真是用那處?」
伊墨不答,晦暗的眸子一動不動的望著他。
「……」沈清軒咬了咬唇,臉上忽青忽紅,低聲喃喃:「我想過,沒料到是真的。」
又等了一會,沈清軒重新躺下去,只是胳膊橫擋在臉上,擋的半張臉密不透風,小聲道:「那處怕是你進不來,找些東西來……」後面的話說不出口,沈清軒也再不出聲,這一回是真真正正,徹徹底底羞煞他了。
伊墨不動聲色,看了看四周後將目光鎖定在桌上那盞油燈上,他只屈了屈手指,燃著燭火的油燈便緩緩飄移了過來,靠近床幃旁停下,伊墨撩開床幃,沾了些溫熱的燈油在指上,又將沈清軒雙腿分的更開些,指尖抹上去,慢慢搓弄摁壓入口處的細小皺褶。
沈清軒換了個姿勢,抓著一旁錦被捂在臉上,這一次連下巴都捂了起來,整個頭部都埋在被子裡,找不見了。
眼底閃過一絲笑意,伊墨仍低著頭,朝那舒展了些的入口探入一根指節。沈清軒在他手下僵硬的肉眼可見,繃緊了身體,像是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傻傻的僵在那裡。
伊墨挑眉,在他臀上拍了一下,抽出手來,又蘸了些熱油,再次頂進去,且不再停頓,反覆取出再頂入。整個過程沈清軒一點聲息也無,只是放軟了身子隨他擺弄,直到那手指進了三根,沈清軒才掙了一下,像是不舒服。
伊墨也不再加進手指,俯下身來,一邊抽動著一邊扯了他蒙在臉上的被縟,又扯開沈清軒橫擋在臉上的胳膊,道:「這就是你的以身相許?倒像個烏龜。」
沈清軒從鼻腔裡哼了一聲,就是不抬頭,反倒抓著他肩膀,將臉埋進去。身體倒是適應了那作亂的手指,進出間不全然是難受,兼之伊墨身上草木的冷冽味道親切,沈清軒埋在他頸邊片刻,也緩緩抬起腰來,迎著那手指頻率擺動。
知道他感覺良好,伊墨仍是不急,繼續動著手腕弄了一炷香的功夫,直弄得沈清軒哼吟不住,一度駭的縮回的部位也顫巍巍的立起,頂端吐出些透明黏液來。
身體內越來越熱的滋味對沈清軒來說陌生至極,卻又說不出的想要,那手停下片刻,就覺得空虛起來,終於忍不住,抬起臉來低聲道:「進來罷。」
「忍不住了?」伊墨抽出手。
沈清軒遲疑了一瞬,卻誠實的點了點頭:「嗯。」
伊墨翻過身,他身上衣袍雖亂,卻穿戴完整,也並沒有寬衣廝磨的意思,只解開褲頭,扣住沈清軒的腰身,將他雙腿分到最大的程度,而後將自己長褲往下扯了扯,扶著飽脹物件刺入。
沈清軒悶哼一聲,宛如受刑,又一次渾身僵住,痛的腦中發白,連呼吸都不敢動彈。
也不知過了多久,才一點點緩和過來,重新放鬆了身體,沈清軒白著臉看向身上伊墨,語氣無奈的道:「你且悠著些,這般凶狠,弄不了一會我就斷了氣。」
伊墨不答,伸手在兩人結合處摸了一把,藉著床頭燭火看了看,道:「好的很,連落紅都沒有。」
沈清軒先是一呆,而後蒼白的臉色又變通紅,罵道:「你這壞蛇!」
伊墨抬起腰,又重重落下,頂的沈清軒像一尾岸上撲騰的魚,再沒罵人的心思,他弄了幾十下,沈清軒又適應過來,很快也入了狀態,重新摟著這壞蛇的脖子,抬著腰發出細碎的呻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