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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蛇》第76章
76、卷三‧十一

  禮成。三人上來恭賀,沈玨取了酒,將酒盞斟滿,五人各自飲了,老仙與許明世飲完便要散去。都知道這一雙新人不易,誰也不忍心叨擾。

  伊墨送客到門外,老仙遲疑著道:「你再想想,若是改主意了,一年後你便跟我走,如何?」

  伊墨知他好意,點頭應了。

  老仙明知希望不大,卻也還是欣慰,笑了一下,身影倏忽不見。

  許明世拱手道:「我也該走了,再去遊玩一年,等我日子近了,再來看你們。」雖未明言,卻也是道別了。不能成仙的道士,最後也免不了一死。肉體凡胎,總會有這麼一遭。

  正說著話,柳延從裡屋出來,望著許明世道:「你竟老成這樣了。」

  許明世哼哼一聲,望著對方年輕光滑的臉,忿忿道:「你也會老的。」略頓,又指著伊墨:「再老也老不過你家這老妖怪!」

  柳延眯起眼,戲謔著道:「他是妖怪,老又何妨,你是人,卻老成這模樣,豈不知有一句話嗎?」

  「什麼?」許明世傻傻的往陷阱裡跳。

  柳延笑眯眯地道:「老而不死,是為賊!」

  許明世一呆,反應過後幾乎跳了起來,喊道:「你才是賊,你才是賊!」

  那老小孩的模樣,倒是把旁人都惹笑了,柳延也笑著,忍不住推他一把道:「這脾性卻沒變。天色已晚,我這院子小,沒你住的地方,趕緊下山找家客棧歇息吧。」

  許明世不跳了,站住了身子「嘿嘿」怪笑一聲,指著他鼻尖道:「這麼急著趕我走,當我不知道嗎?」

  「什麼?」柳延莫名其妙的問。

  許明世說:「你不就是想洞房了麼。」

  光影重重的院子裡,柳延耳根一下子紅了,斥道:「胡說八道!」

  許明世還欲說話,被一旁沈玨喝了一聲:「還不快走,要我攆你嗎?!」也算是替柳延圓場。

  要說許明世,這些年誰也不懼,獨怕惹惱沈玨,實在是當年弒人父母,心中慚愧的狠了。加上兩百多年過去,沈玨也沒有找他償命,心裡益發愧疚的厲害,所以沈玨一惱,他就乖了,連忙告辭。

  客人們散了,關上門只剩一家人,回到屋裡,燭火搖曳中沈玨望著柳延,許久方喊了一聲:「爹。」

  這一聲似帶著泣音,透著一股可憐的委屈,讓柳延瞬間難過起來。兩百年前抱在懷中的嬰孩已然成了挺拔青年。這中間,只有第一世相陪的十三年,而第二世,卻連十年都無有。他在眼前青年的生命裡,缺席了大半。

  「小寶,」柳延低喚一聲,道:「你受委屈了。」

  怎麼會不委屈呢?捧在手心里長大的孩子,尚未成年便被丟下,又跟著伊墨跋山涉水,尋尋覓覓,好不容易找到,自己卻又不相識。

  三世記憶回來,柳延撫著他的發頂,只餘一句:你受委屈了。

  伊墨在一旁看著,因徹頭徹尾經歷了整樁事件,又是局中人之一,所以一時也分不清,究竟是誰委屈了誰。

  或許誰都委屈。也或者,誰都不委屈。

  沈玨抬起臉,破啼為笑語:「我願意,沒什麼委屈。」

  願意,所以苦也不是苦。委屈也不是委屈。

  再多血淚掙扎,也抵不過一句:我願意。

  甘之如飴。

  柳延攥緊了伸過來的手,用力握住,側臉凝望著身旁男子,面露微笑。

  「你將他教的很好。」回到喜房,柳延如是說,心中愈發不捨起來,深知經了許多磨礪,才將冷情的蛇妖轉成合格的父親。而這些苦,都是自己鑄就的。

  有些話縱然他不說,伊墨也猜到大半,拉過他的手來,坐在床邊道:「我哪裡教過他,一切都是他自己學來的。」

  「學什麼?」柳延問。

  伊墨笑,學什麼還用說嗎?教他再多,也不過是記住而已。唯有自己所學,才能刻進心裡。

  一世沈清軒,富貴公子,極要強的性子,十三年中狡詐奸佞之處只用在商賈之中,為族人造福,與人為善,也會對著外人低頭,人言侮辱時寬容大度。只要不傷及親人,他所作所為,無一不是君子。

  二世季玖,生來富貴榮耀,心中家國天下,忠貞不二。鐵馬冰河征戰一生,寵辱不驚。也是要強到了極致,不該低頭時決不妥協,該妥協時也無猶豫。始終是非分明,活的明明白白,一點不肯含糊,果決幹練。

  兩世為人,其實都是同一個秉性:該護著的,絕對不棄。

  一世護家,二世護國。他都不曾背棄過。所以沈玨,毋須去教誨什麼,自有人做給他看,一言一行,為人為事。

  柳延取過紅蓋頭,抓在手裡低低笑,輕聲道:「卻都不好,否則怎麼兩世,都未娶到你。」說著手腕一掀,喜帕罩住了伊墨的臉。

  伊墨不動,任紅色撲襲過來,在眼前籠罩的嚴嚴實實。他自知此刻端坐在床畔,頂了紅蓋頭的自己十足一個新娘模樣,卻不覺尷尬。曾經這人要娶,他不屑嫁,一面是眼高於頂,一面也是始終想像不出自己嫁人的模樣。

  而今大紅喜色籠罩在眼前,他卻想著,總算還來得及。總算沒有辜負的徹底。

  心中歡喜彷彿小小石塊拋入湖底,水面漾起的一圈圈逐漸擴大的波紋。

  輾轉三世,他終於圓了他的夢,對方歡喜,他就歡喜。

  喜帕外的世界,站在他面前的人,卻漸漸通紅了眼。彷彿身處夢中,卻又深知是現實。

  他們成親了。

  柳延捏住蓋頭下方,手指顫抖著,紅布在他手下顫巍巍的掀起一角。

  紅帕下先露出了一截下顎的曲線,接著是單薄的唇,而後是鼻,最後是一雙異常漆黑卻溫柔的眼。風華內斂,絕世無雙。

  柳延傾身過去,額抵著額,鼻頂著鼻,抬手,他將那方紅帕罩住了兩人。

  喜慶的紅成了他們的世界。

  「我喜歡你。」柳延說。

  伊墨抬手將他擁入懷裡,應道:「我也喜歡你。」

  「第一世喜歡你,第二世也喜歡你,」柳延眨了眨眼,淚珠滾落下來,低聲道:「一直都喜歡。」

  伊墨「嗯」了一聲,露出笑容。往昔壓抑的悵然與苦澀,長久的封存在心底,彷彿被光陰釀成了一罈酒,只為今天的啟封。

  封印被打開,那些磋磨與苦痛,已經成了一壇甘甜的酒。

  喜帕下柳延貼上他的唇,許久不動,停滯在上面,彷彿在回憶曾有的溫度與氣息,涼而軟。

  嘴唇貼在一處,伊墨也沒有動。

  洞房花燭夜,喜帳被放下,帳中兩人相對跪坐,柳延伸手替他寬衣,黑色的寬袍廣袖落在一側。在伊墨手下,他身上的垂帶束袂也散落在一旁。

  寬衣間隙,兩人忽而抬起眼來,目光交接,柳延耳根發紅,伊墨眼底卻有微光閃爍。看上片刻,兩人又重新低下頭,扯去對方長褲細索。

  終是赤條條赤裸了,彷彿兩個剛出生的嬰孩。

  柳延卻沒有動,只是臉上微紅,目光停在他臉上,彷彿在問詢什麼。他沒有說話,伊墨已經懂了,倒是笑了一聲,躺在枕上,伸手對他道:「來。」

  柳延握住了他的手,小心翼翼的湊過去,伏在他身上,先是親了親他的額頭,一路往下,吻上他的唇,輾轉一番分開後,才輕聲問:「上一回……疼嗎?」

  伊墨說:「不疼。」

  柳延卻不信,怎麼會不疼。他清楚記得自己是帶著怎樣的不甘與委屈打開他的身體,也記得那個晚上,自己流了多少眼淚。

  若伊墨不疼,那必然是心更疼。

  像是要補償一樣,柳延小心翼翼的親吻著他,從額頭到鼻樑,細細密密的親吻彷彿安慰,也彷彿在告訴他,我不會讓你疼了。

  身上的親吻如溫熱水流般滑過身體,伊墨閉上眼,只是笑,也不知他要這樣親多久,這樣親下去,怕是自己要安謐的睡著了。

  柳延見他笑,自己也笑了,兩人都莫名其妙的笑了起來,而後他俯下身,舌尖一路滑過伊墨的胸口,滑過他的肚臍,直到鼻尖沒入那片草叢。

  伊墨的笑容淡隱了去,雙肘支撐著上身,看著腿間那人彷彿小動物般,用臉頰親暱的在自己的陽【】物上蹭了蹭,蹭的他自己紅了臉,眼底多了兩分迷亂。

  就是這樣的神態,伊墨只覺剛剛還舒緩的心情一下子繃緊了,小腹裡似乎被扯到了筋,火辣辣的,那根東西一下子飽脹起來。翹在柳延臉腮旁。

  「親親它……」伊墨說,呼吸亂了兩分,抬腰將自己那根湊到他的嘴邊,「它想你想的緊。」

  柳延像是猛然抗拒了似地,頓時撇開臉,頃刻卻又回頭,低聲道:「你緩著點。」

  伊墨很快反應過來,不由得扯起唇,像是自嘲般道:「上一世算是被我鬧出病了。」

  柳延不言,伸手將那粗大物件攥在手裡,因這一樁插曲,原本飽脹硬挺的陽物在他手裡軟了三分。不由得又心疼起來,手指在上面撫摸著,不時滑下去握住鼓脹的囊袋輕輕捏搓,見那東西又一次聳挺,才算鬆了口氣。低頭伸出舌尖,順著細細莖身舔過,舔到下方親了親,方重新舔回去,含住了飽滿的頂端,舌尖在上來回滑動。

  伊墨知道上一世鬧的太狠,對這事他是落了病根,本也沒想他能做到這步,心裡頭軟了一下,道:「上來吧。」

  柳延卻不理他,埋頭含著那根,舌尖不時在馬眼上頂一下,配合著嘴唇抿住了吮,簡直熱情的讓伊墨昏了頭,抬腰往他口中送,呼吸也逐漸沉重,只覺得濕暖的地方裹的極舒服,還有軟綿綿的舌頭不停的迎上來討好。雖然還顧忌著,但動作已經開始凌亂。

  柳延儘量迎著他的頻率,含不住的涎水順著莖身拉成長長的銀絲,鼻息間儘是對方氣息,耳邊是那人粗起來的喘息,說不出的矇昧撩人,柳延腦中昏了一下,感覺來的分外洶湧,自己那根也翹起來,隨著口中動作,一下一下,點著床單。

  被伺候的舒服了,伊墨擔心自己會出在他嘴裡,聲音暗啞的喊停,「夠了。」再次抬起身,只一眼便看到那人長發披散,隱約只見紅潤的臉腮,一身養的極好的皮肉泛著皎潔的白,高高的翹著臀,脊背與臀部弓出一道優美的弧度,宛若拉到極致的琴弦,卻是跪著給自己口淫。只看了一眼,伊墨又重重躺回去,險些就因為眼前看到的景象洩了出來。一邊想著這真是豔福,一邊又不得不承認這也是折磨,索性不再管了,摁住自己腹下的腦袋,重重的挺了幾下,出在他口中。

  這幾下撞的有些狠,等他出了精,柳延捂著口差點咳出來,卻也沒咳出聲,因為含著那東西不知道往哪裡吐,一時倒有些呆。

  伊墨看見他身下翹著的那根,又看著他含著自己東西無措的模樣,忍不住就湊過去,親了親他的臉,又咬上柳延的耳垂,彷彿蠱惑著似地,道:「吃下去。」

  說話的氣息噴在耳邊,又濕又癢,幾乎讓人麻了半邊身子。

  柳延一個激靈,當真吞下去了。等真正吞下去,才反應過來,臉上通紅的橫他一眼,道:「得寸進尺。」

  伊墨卻吻過他的唇,用舌尖挑開齒關,捲住了那軟綿的舌頭,柳延反應過來,也迎上去,舌葉攪拌在一起,終成了一個濃稠的化不開的吻。舌葉恣情的糾葛著,伊墨抱住身上的人躺回去,等黏在一起的唇瓣終於分開,伊墨才道:「繼續。」

  柳延在他嘴上咬了一口,啞著聲音問:「那脂膏還有嗎?」

  伊墨爽快的取了那檀木盒,裡面是滿滿的未曾動過分毫的新脂膏,淡紫的顏色,彷彿還是當初那盒。

  柳延挖了一塊捂在手心,等不再涼了,脂膏也化開了不少,這才用手指蘸著,給他塗上。一邊做著前期的擴張,一邊又伏在伊墨身上,不停的親吻,問:「疼嗎?」

  伊墨搖頭。

  第二根手指進去,他又問:「疼嗎?」

  伊墨還是搖頭。

  到了第三根手指,柳延又要問的時候,伊墨趕在之前回答了:「不疼。」說著自己笑了。

  柳延在他胸口咬了一把,留下一道齒印了才起身,給自己那根抹了豐足的脂膏,這才小心翼翼的,扶著飽脹物件,一點點推進。

  進了一半,伊墨突然說:「疼了。」柳延額上早就出了汗,立刻停頓下來,又親著他的臉。

  結果沒一會,伊墨抓著他的手,帶到自己胸前的牙印上,從容的說了一句:「這咬疼了。」他只是戲弄,骨子裡的劣根性作祟。

  卻不料柳延低下頭,果然在那牙印上親吻著,像是真難過了似地,在牙印周圍不停舔舐,彷彿這樣就能讓牙印消失。

  伊墨收了戲謔的心情,逐漸沉默。

  「疼就告訴我。」柳延說,親著他的臉,一邊緩緩動著,一邊不停的用嘴唇在他身上親吻,從臉頰到頸項,從鎖骨到胸膛,濕熱的親吻蔓延在肌膚的每一寸,無上的寵愛與憐惜。迂迴而執著,認真而肅穆,彷彿朝聖者匍匐在他的聖靈前,無比虔誠。

  不疼。伊墨想說。卻說不出來,滿心裡都瀰漫上一種酸楚,又泛著甘美的甜。

  抬臂將身上的人擁住,伊墨真沒覺得疼,一絲都沒有,只有強烈的違和感。

  也沒有快感。

  但奇異的是,當他看著對方小心翼翼充滿溫柔的舉動時,又覺得無比滿足。

  柳延已經克制的非常難受,卻始終不敢妄動。直到對方自己動了動,示意他可以加快,柳延才低頭親上他的唇,擺送著腰,將自己深深的埋入進去,繼而退出,又再次埋入。週而復始,進行著人類最古老的動作。

  他渴望的身體已經為他打開,他渴望得到東西已經得到,在最後頂峰到來時,柳延默默想,如能這樣死去……

  如果能這樣,被緊緊鎖扣,彼此血肉聯結的方式死去,他也無憾了。

  想到這裡,也不知為什麼,眼淚再也遏不住,覆在伊墨身上,柳延不知不覺,淚流滿面。

  肩頭泛開的潮濕讓伊墨愣了一下,隨即撫著他的背,輕輕拍著,低語道:「不哭。」

  「不哭,別難過。」伊墨說。

  「我喜歡你。」伊墨說。

  柳延聞得此聲,卻莫名哭的更厲害了,像個蠻不講理的小孩,撲在伊墨肩上,嚎啕大哭,一邊哭一邊道:「我也喜歡你。」

  又喊:「偏要哭!」徹底是蠻不講理了。

  伊墨默默抱著他,許久,才說了一句:「你哭的我難過。」

  柳延漸漸停了下來,抓過一旁衣物蒙了臉,大約是覺得丟人,把臉上淚痕收拾乾淨了,才簡單穿戴一番,下去打了水。

  給兩人擦拭乾淨了,重新又躺下。

  大紅喜燭才燃了一半,被子裡,柳延的手在伊墨身上摩挲著,從肩胛到窄腰,從後腰又撫至前身,指尖在那片毛髮裡搔撓片刻,柳延一把抓住了他的陽物。

  伊墨精神的很,早已被他撩撥的直立了。此刻被攥住,卻因為不知道對方心思,所以也沒有太大舉動,只是挺了挺腰,在他掌心裡磨蹭兩下,問:「怎麼了?」

  柳延臉上紅著,蹭過去在他唇上啃了啃,又帶著他的手,繞到自己身後,滑至股縫之間,緊致的入口在他指下顫搐著,彷彿害怕,又彷彿邀請。

  伊墨的指尖本能的往裡戳刺了一下,柳延剎那輕叫了一聲,「啊……」

  「騰」地一下翻起身,情潮撲過來將伊墨打了個透濕,幾乎失去理智。

  「你……」見他又突然停下,柳延知道他擔心什麼。眯起眼,嘴唇貼到他耳畔,柳延低語一句:「你不想回到故鄉嗎?」

  吾心安處既是故鄉。

  伊墨咬上他的唇,這次是真停不下來了。

  徹底燎起這團火,柳延摟著他,恨不得這團火燒的再旺些,再狠些。

  全情投入,不死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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