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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匹脫“肛”的野馬》第84章
第八十四章

  商家炒作出來的西方的情人節裏,大街小巷都是卿卿我我的男男、女女以及好兄妹。劉建深強烈要求下班後大家聚一聚,好八卦一下其他幾對的進展,也得瑟一下他和江彬的甜蜜。

  由劉建深主持的八卦大會的與會代表有蕭參與蘇邁黎、梅帆與蔣毅榮、莫思存與王鑫宇、何揚與缪可卿、金霖和葉震辛、李大禿和他的右手。

  金霖和葉震辛是通過劉建深認識的,葉震辛經常給金霖修電腦,後來才知道,金霖其實也是計算機專業出身,一氣之下玩失蹤,金總千裏追妻,成就了一段佳話。這兩人自然成了本次八卦大會的亮點,衆人問個不停的,即使如金霖這般能言善辯的生意人,都有些招架不住。

  當然,在場的另一個親友也很活躍,他頂著滿身烏青表示他鐵定是最幸福的,因爲他有個傲嬌的未婚妻,打是疼,罵是愛,愛得不夠用腳踹。話未完就被缪可卿一腳踩出個高跟鞋的鞋印,何揚揉著腳笑得恬不知恥,衆人都用一種看抖M的眼神鄙視地看著他。劉建深面上有些過不去,在被纏得吃不消的缪可卿要爆發前提議,不如大家吃完飯一起燒死這個異性戀,其他幾對都表示贊成。何揚于是拉著缪可卿就要撤,缪可卿不肯走,奮力掙紮間一人推門而入。

  江彬愣了下,隨後欣喜地叫了聲“師姐!”,唐韻依舊是一副溫婉可人的模樣,穿一襲長裙,款款而來。缪可卿看到許久不見的閨蜜眼就紅了,沖上去一個熊抱。

  王胖子拿起酒瓶當話筒道:

  “搞基組恭賀百合組任務開啓。”

  何揚怒而掐住王胖子脖子,又被莫思存一筷子戳進鼻孔,疼得嗷嗷叫喚。

  劉建深坐視自家人互相殘殺,在桌底下牽著興奮地和唐韻說話的江彬的小手喝果粒橙。江彬說了,要開車不許喝酒,他可聽老婆話了。今晚有空還能給正在學車的江彬練練手,教授的過程中也可以把摸檔位搞錯成摸大腿什麽的,車.震是個好東西嗯……

  而此時,網店開得越發紅火的梅帆趁亂給大家推薦蔣毅榮親手刻的木牌,衆人傳閱了一遍樣品後,都捧場地表示要來一發,梅帆問要刻什麽。

  劉建深說要刻“炸毛兔兒爺”,被江彬踢。

  蘇邁黎說要刻“浪子回頭”,被蕭參捏。

  王鑫宇說要刻“您的好友智商君已掉線”,被莫思存舔。

  何揚說要刻“吾妻缪可卿”,被缪可卿踹。

  金霖說要刻“金屋藏嬌”,被葉震辛黑了手機後翻出果照供大家欣賞。

  李大禿說要刻“求基友”,被上菜的男服務生要去了手機號碼。

  一群人鬧鬧哄哄地喝了幾輪後,江彬壓低聲音問邊收木牌訂金邊記賬的梅帆道:

  “舒醫生怎麽沒來?”

  劉建深也好奇地看過來,梅帆瞥了眼已經喝趴下了的蔣毅榮。

  “他出國了。”

  “出國?旅遊?”江彬很有些意外。

  張邈搖頭:

  “去找人。”

  終于還是離開了,何鑒透過摩天輪的玻璃窗,望著異國陰郁的天歎了口氣。

  那日大禮堂裏的告別,想起來便眼眶濕潤。

  究竟還要多久,才能忘記這段刻骨銘心的感情?

  摩天輪載著寥寥無幾的遊客,一圈又一圈地原地打轉,就像這繞不出去的心結。

  之前他也坐在這裏想著江彬,他回憶著那些折磨他的回憶,再用重逢來鼓勵自己,可如今,已經沒有任何可能了,他覺得前所未有的迷茫,不知還能追求什麽。

  慢慢靠近地面的時候,扭過頭歎了口氣,卻忽地發現站台邊上坐著個人,正沖他微笑。

  何鑒一愣,在自己所在的車廂落地後走下來,那人也站起來走向他。

  “舒醫生……”愣了許久後,何鑒才喚一聲。

  “我們的咨訪關系已經結束了。”舒禾解下自己的圍巾,圍在何鑒空蕩蕩的頸項上:

  “我申請了這裏一家診所的任職,半年後過來。”

  何鑒呆呆看著他,不明白這是什麽意思。

  舒禾仰頭看了看那還在不斷旋轉的摩天輪道:

  “做咨詢的時候,我便發現自己特別容易被你的情感所帶入,我以爲,是我們同樣的家庭背景才讓我給予你更多的關注,可當你委婉地表示,不再需要我幫助的時候,我卻覺得從未有過的失落。”呵出一口白氣:

  “我希望你能一如既往地信賴我,依靠我,無話不說……”

  何鑒怔愣間,手被握在了他溫暖的掌心。

  他知道他的自卑,他的懦弱,他的優柔寡斷,他最鮮爲人知的一面,卻還選擇站在他的身邊。

  何鑒努力壓抑住翻湧的情緒,垂了眼搖頭道:

  “我還放不下。”

  “我知道。”

  “我沒准備好。”

  “我知道。”

  “我怕你失望。”

  “我知道。”

  “你還知道什麽?”何鑒的語氣帶了些許無奈。

  舒禾笑了笑,將他拉入懷中:

  “還知道這些都是你沒有安全感的借口,而我,是個專治不安的神棍。”

  何鑒一愣後,聞著他熟悉的氣息,竟感覺像漂流許久的人終于上了岸似的,格外地安心,又格外地疲憊,只想閉上眼小睡一會兒。

  “從前怎麽沒發現……你那麽矯情?”

  “從前是守株待兔,可這只兔子太遲鈍。”

  何鑒努力回憶了一下,似乎舒禾對他的關心,早已超出了應有的界限,無論他何時何地向他求助,他都會毫不猶豫地施予援手。

  如今,這只笨兔子用盡全力蹦跶到世界的另一端,早已筋疲力盡,無法再逃,更何況,當他知道有這麽一個人,始終坐在樹下等他,又怎能不牽腸挂肚?

  “江彬說,你已經留給他足夠多的紀念了。”

  何鑒睜開眼,就見到一個熟悉的絲絨盒子,這是當年,他在佘山上流著淚送給江彬和劉建深的禮物。

  “這個,可以給我嗎?”

  正所謂逃得了一時,逃不了一世。

  不安的兔子,栽在這裏,被農夫撿回去吃了,似乎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何鑒無可奈何地靠在那溫暖得令人麻痹的懷裏,露了個久違的淺顯的笑。

  小劇場:

  江彬得知何鑒與舒醫生在一起後十分驚訝,閨蜜蔣毅榮向劉建深解析江彬的心聲時道:

  “我以爲你是我的攻,你卻變成了他的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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