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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醜皇》第17章
第十六章

  翌日晚。

  楊嬷嬷好奇地盯著張平。他在幹什麽?

  青年太監張平站在內廳外,捏著拳昂著頭一臉嚴肅。

  那種表情就像要奔赴沙場一樣,充滿了大無畏的犧牲精神。

  終于青年從鼻子裏噴出一口氣,勇敢地推開了內廳的雕花木門。

  楊嬷嬷皺皺眉頭,若有所思地離開。

  「也不用特地去浴房了,妳們東西不都准備好了嗎?就在這兒做,本王看著。」甯王皇甫桀坐在上位,在紅袖和兩名教習嬷嬷見禮後說道。

  「這……是。」兩名教習嬷嬷在宮中多年,知道不少皇族人都有些不爲人知的怪癖,他既然喜歡看調教的過程,那就給他看好了。

  「妳們要先給他淨身是嗎?告訴那賤奴怎麽用,讓他學會自己來。妳們不准碰他。本王不喜歡有人碰本王的東西。」甯王命令。

  「是。」教習嬷嬷在得到紅袖暗中首肯後,齊齊福了一福,隨即走到跪伏在地上的張平身邊。

  在跟張平翻來覆去說明清洗的步驟後,教習嬷嬷們一一展示他必須要用到的工具。

  「把衣服脫了。」其中一名教習嬷嬷面無表情地對張平說道。

  張平咬咬牙,三兩下就把衣服脫了個精光。

  教習嬷嬷對他一點都不客氣,旁邊還有個紅袖看著。三個女人看他脫光衣服,一點害羞的表情都沒有。

  「轉過身,背朝王爺。」

  張平一個命令一個動作,不見絲毫抵抗。

  「跪下,四肢著地,沈下腰,擡起臀部。擡高點!」教習嬷嬷繼續發出指示。

  紅袖看他可能因爲恐懼身體有點微顫,但基本還算聽話,滿意地點點頭。

  「靠近些。」皇甫桀忽然開口道。

  「王爺讓你靠近些,往後退,不准起身。」

  張平只好跪趴在地,手肘並用一直倒退到皇甫桀「嗯」了一聲。

  「下面你要按指示一樣樣來,按照王爺的指示,老身們不會碰你,你全部要自己做到。如果做不到,哼!」

  「啪!」的一聲,一條軟鞭在地面擊打了一下。

  張平告訴自己這不算什麽,比起內侍監的刑法,這算得了啥?

  教習嬷嬷之一繞到他身後,低頭仔細看了看。眼中閃過一絲奇怪的神色,隨即對另一名教習嬷嬷招手,讓她也過來看。

  紅袖望向她們。

  皇甫桀戴著面具,表情變化很少。但他的雙眼似乎顯得更加幽深。

  教習嬷嬷之一走到紅袖身邊說了什麽。紅袖驚訝道:「怎會如此?」

  教習嬷嬷接到指示,走到張平頭邊喝問道:「王爺平時沒有使用過這裏嗎?」

  皇甫桀眼光閃了閃,這就是他經驗不足了,他沒有想到教習嬷嬷會看出這一點。

  張平似羞恥難當,縮著身子,顫聲回道:「王、王爺嫌奴婢……那裏髒。他一向、一向……」

  「用你的嘴是不是?」教習嬷嬷之一開口道。

  張平埋下頭。

  皇甫桀幾乎立刻感到鼠蹊部一陣痙攣。

  紅袖與教習嬷嬷互看一眼,教習嬷嬷點點頭,表示正常。

  「好了!別縮在那裏不動,今晚你得用你那兒侍候王爺,既然知道王爺嫌那兒髒,就得好好洗幹淨。今晚你得出四遍蘭湯,等出水完全清澈了,才算合格。記住,以後每晚你都必須在就寢前如此淨身三次,養成習慣,以備王爺隨時傳侍。知道了嗎?」

  四遍?張平臉都白了,這下不用裝了,任何人看到他都能看出他的害怕和排斥。

  肚子一點點鼓脹起來,張平發出痛苦的呻吟。

  在張平按照教習嬷嬷的指示,一步步柔化自己的身體並進行內部清洗時,紅袖有意無意看向座上那位,卻和對方的目光碰個正著。

  該死的,他怎麽盯著她看?她以爲他會一直盯著地上那個侍奴,沒想到他卻用一種渴望的目光看向她。

  渴望?

  紅袖突然覺得有點熱。

  皇甫桀一直在用一種火熱的目光交替盯著紅袖和地上侍奴,火熱到連兩名教習嬷嬷也看了出來,兩人一起對紅袖露出一種只有女人間才明白的笑容。

  在張平灌完第四遍蘭湯,並在浴桶中潔淨全身後,教習嬷嬷拿起一根兩指長、前細後粗的木制陽具遞給重新老實跪伏在甯王面前的張平。

  「把這個插入體內。沒有王爺的允許,不准拿出來。」

  張平接過那玩意兒,幾乎抱著一種破罐子破摔的心情,摸著地方就插了進去。

  他這邊看似因爲害怕進行得幹脆,那邊一直作壁上觀的甯王爺只覺得自己能忍到現在簡直就是聖人。

  「洗幹淨了?」皇甫桀藏在袖中的雙手死死扣住椅子扶手。

  「是。」教習嬷嬷答。

  「他臉怎麽那麽紅?」

  「老奴按例在木具上抹了脂膏,有潤滑及一點催情效用,可以爲王爺增添一點床笫之樂。」

  皇甫桀卻把眼光看向紅袖,眼中意味很明顯。紅袖暗罵一聲癞蛤蟆想吃天鵝肉。可爲什麽她卻覺得兩頰如火燒一般?

  「多謝嬷嬷們費心。」皇甫桀收回目光,看著地上的侍奴嗤笑道:「起來吧,就這樣走進去,自個兒躺到床上。等會兒本王就去試試你下面那張嘴,看是不是和上面一樣好用。呵呵。」

  張平磕個頭,乖乖站起,慢慢向內裏甯王的寢室走去。全身一絲不挂。

  皇甫桀盯著他的背影,硬生生把目光從那丘壑間夾著的異物上移開。看向廳中三人。

  「等會兒還要嬷嬷們費心了。那賤奴聽話歸聽話,卻無趣得很。妳們多指點指點他,也免得本王失了興致。」

  「是。」教習嬷嬷們跪下。

  皇甫桀起身時,對低頭的紅袖輕笑了一下。

  紅袖聽到這聲笑,身體微微一顫。

  對好不容易走進皇甫桀房間的張平來說,剩下的這一夜異常漫長,也異常混亂。

  耳邊似乎一直有人在告訴他要怎麽做。

  一會兒要他打開身體,聽教習嬷嬷告訴甯王男女有何分別,以及太監有何不同。

  一會兒要他背對床鋪,跪趴在床沿、翹起臀部、兩手遮住臉擺出太監被臨幸的標准姿勢。

  當身體裏的假陽具被抽出,一個滾燙溜圓的東西抵住他時,他似乎掙紮了。

  然後他好像被甯王爺打了,然後他就很聽話了……

  印象中,他似乎一直沒有被允許上床。

  他被教習嬷嬷要求變換了很多姿勢,但無論什麽姿勢,都不准他以正面面對甯王。

  他隱約聽到教習嬷嬷告訴甯王道:不陰不陽的太監在受雨露時不得露出正面,一爲防主上看到太監殘缺的身體倒盡胃口;二爲防穢氣沖撞主上。而宮女們則沒有這個忌諱。

  後來他還聽到教習嬷嬷對甯王的持久感到驚訝,說在他這個年齡非常少見。

  他不知道皇甫桀在他身上做了多久,也不知道教習嬷嬷什麽時候離去,他只記得在他最後陷入沈睡前的一刹那,有一張熟悉的面孔看著他,表情異常認真地對他說道:今天你受到的侮辱,將來我一定百倍的幫你討回來。然後他好像回了一句:沒關系,我沒事。

  然後他就被人緊緊抱住了,緊得讓他很安心。

  「你說那個侍奴很怕四殿下?」

  「是。那侍奴膽小得很,一晚上任王爺折騰,連哭泣都不敢大聲。」教習嬷嬷回答。

  「那你看四殿下對那侍奴如何?」

  「王爺對那侍奴並未留情,而且不見絲毫憐惜。觀王爺對他一些折磨,似日常玩慣了的。」教習嬷嬷回答。

  「嗯,紅袖妳看呢?」賢妃擡頭去看她的首席女官。

  紅袖躬身,「奴婢一直在門外侍候,聽房中傅來聲音確如嬷嬷們所言。而且據奴婢觀察……娘娘,奴婢不知當講不當講?」

  「妳說。」

  「是。」紅袖看了兩名教習嬷嬷一眼,兩名嬷嬷非常知趣地退下。

  「娘娘,據奴婢觀察,四殿下雖狎玩侍奴,但似乎更好女色。」

  「哦?」妳怎麽看出來的?賢妃看著女官頭頂若有若無地笑。

  「娘娘,四殿下現在人在外面,天高皇帝遠怕是更難控制,依奴婢看還是得送一、兩名心腹跟隨他去才行。」

  「本宮也早已想到此點,可是上次送了一個過去卻……想找一個能迷了他心神又讓他乖乖聽話的,難哪。」賢妃一雙勾人心魂的鳳眼看向紅袖。

  「紅袖,本宮有事拜托妳。」

  甯王府,靜水榭。

  皇甫桀手指在光滑的棋子上滑過,這種觸感讓他再次想起那晚。

  他盡情撫摸了那裏。

  張平的一切都攤開在他眼前,他想怎樣對他就可以怎樣對他。

  他已經搞不清楚自己是爲了做給教習嬷嬷們看,還是單純爲了滿足自己扭曲的欲望。

  那晚的張平與平日完全不同。

  他很慶幸,那晚張平受制于教習嬷嬷們的調教不能正面看他。否則當他看見張平眼裏的乞求時,也許他會不忍心吧。

  可是張平一直沒有機會向他告饒。

  他一直忍受著。

  忍受著他殘忍地掐弄把玩他的乳頭;忍受著他用毫不憐惜的粗暴對待他的後肛;忍受著他對他身體任意地摳摸抓揉;忍受著他把精液一次又一次噴灑進他體內。

  他發現自己異常喜歡張平肛內插著異物的樣子。

  他用那根木具把張平操弄得哭了出來。等他拔出時,張平那裏出現強烈的收縮,看得他當時就掏出家夥刺穿了他。

  那時張平掙紮了,他給了他一點教訓。張平可能也醒悟過來,乖乖的不再反抗。

  哦,爲了證實教習嬷嬷們的猜測,一開始他還讓張平用嘴侍候了他。

  可憐的張平,那時他眼中的驚嚇和慌亂看得他都不忍心。

  可是他好喜歡好喜歡張平把他含入時的表情和感覺。他想以後他會讓張平多多用嘴幫他,而不是光用手。當然,下面那張口更不能放過。不過張平恐怕不會輕易再讓他碰他那裏吧?

  他要怎樣才能對張平真正的想怎樣就怎樣呢?

  「你和張平……老身前日看到紅袖帶了兩名教習嬷嬷過來,這是怎麽回事?」

  「這名字取得不好,原本住在這裏的主人大概也就如這水榭下的池水一樣,成了一灘死水,所以他才會給此榭取名靜水吧。」

  皇甫桀收斂心神,手持黑子思索片刻在中宮落下。

  楊嬷嬷瞧他落子,慢騰騰地開口道:「你對張平到底是何意思?」隨手封了皇甫桀攻勢。

  皇甫盯著棋盤,一邊把玩手中棋子一邊似很漫不經心地回道:「張平是我的侍人。」

  楊嬷嬷不冷不淡地笑了一聲,「你可知我們爲什麽會願意留下來悉心教導你?老頭子當初並不想答應你外公的條件,但老身正好在言府已經住膩,又沒發現可以調教的娃兒,便慫恿老頭子答應了你外公進宮栽培你。」

  皇甫桀頭也未擡。

  「老實說,見你第一眼,老身二人都很失望。不過當老身發現一件有趣的事後,就開始注意觀察你。」楊嬷嬷看青雲走來,揮揮手和藹地道:「這裏不用妳侍候,妳早點下去歇息吧。」

  「謝嬷嬷。王爺,奴婢告退。」青雲放下茶盞福了福離開。

  楊嬷嬷捧起茶盞,打開杯蓋輕輕吹了吹茶沫。

  「張平他對你很維護。你還記得當老身有一天突然把你摔到牆根時,他第一個跑了過去。他扶起你,看你口角流血,急得持袖就給你擦。那種急切、那種心疼是怎樣都掩飾不了的。」

  「他擡頭看向老身的眼光充滿痛恨,雖然掩藏得快,但他一個乳臭未幹的小孩子哪能瞞得過老身,事情到此還算正常,老身當時也只覺得這個小太監對你還算忠心。」

  「可在看到你竟能若無其事地站起,而且目光那麽平靜地問老身,你做錯了什麽事情要得到懲罰時。老身當時就覺得你這孩子很有意思。」

  皇甫桀聽楊嬷嬷提起往事,眼光沈了沈,卻仍然沒有說什麽。

  「然後老身開始注意觀察你和那個小太監,有意思的是,老身發現了一對最表裏不一的主仆。而最妙的是當時年僅十歲的你,你簡直讓老身驚訝!老身從來沒有看過那麽能掩藏自己情緒的孩子,而且那麽懂得藏拙。」

  「小小年紀看起來卻似對任何事物皆不關心,你娘查你功課,見你習武不好、反應不快,命紅袖懲罰你,你不哭不鬧全部受下。」

  「你那些皇兄皇弟皇姐皇妹,甚至一些宮奴也能對你冷嘲熱諷,你不但絲毫不見生氣,還能照樣對他們恭恭敬敬。只有張平,那個侍候你的侍人。」

  皇甫桀「啪」落下一子。

  楊嬷嬷笑道:「躁進。」隨手一子又把他退路封死。

  皇甫桀持子沈思。

  「你對他跟對別人完全不一樣。也許你認爲你已經掩飾得很好,但還是不夠。紅袖和你娘只不過沒有和你們經常接觸,所以才沒有發現不對。但青雲和白蓮已經在懷疑,你以爲你娘爲什麽在聽了傳言後立刻命教習嬷嬷過來?」

  皇甫桀終于開口,「嬷嬷,您別忘了利用張平的計策還是您提的。」

  「呵呵,老身不過隨了你的心願而已。」楊嬷嬷在心中苦笑,張平啊,我發誓我當時真的沒想到這小子真對你懷有異樣心思啊!

  皇甫桀兩指夾著棋子,對楊嬷嬷笑了笑。雖然他戴了面具看不出來,但他翹起的唇角告訴對方他在笑。

  「咳,你娘不會允許你身邊出現一個可以影響你的人,尤其是貼身侍候你的侍奴。張平不管表現如何,如果他懂得掩飾,也許能多活一段時間。」

  「但不管怎樣,作爲一個沾了你雨露的侍奴,他的下場幾可預見。如果你想拿他做擋箭牌,那他更無活路可言。」

  「就算他武功高強,可強中自有強中手,如果他沒有表現武功也就罷了,如果他現出自己身懷絕世武學,那麽引來的只會是一波又一波的追殺。」

  「況且武功再強又有何用,一包藥粉就能要了他的命。你別忘了,他雖然不笨,可沒什麽心眼,想殺他再簡單不過。」

  「不知嬷嬷您現在跟我說這些又是什麽意思?」

  楊嬷嬷頓了頓,慈祥地笑道:「老身只是在告訴你,要學會舍得。如果你真胸懷大志,就不能放不下。老身想你對自己的立場應該清楚得很。」

  「我的立場?我有什麽立場?」皇甫桀不再思考,隨性丟下一子。

  楊嬷嬷看了他這一子落勢卻微微點了點頭。

  「你外公和你娘對你的事只知皮毛。」

  皇甫桀去端茶盞的手頓住。

  「老身二人爲什麽會留下來,無非是好奇你到底要怎麽走到那一步。你也許有這個能力,也許沒有。老身不知,但老身已經許久沒有看到這麽有意思的兩個娃兒,尤其是你,老身真的很好奇你是否能得償所願。」

  「可是如果你願意,你可以帶著張平和我們一起走,天下之大何處不可容身。」楊嬷嬷的眼中直到此時才流露出一絲真情。

  皇甫桀一絲猶豫也無,很堅定地對楊嬷嬷搖了搖頭。

  楊嬷嬷似早已知他會有此舉,輕輕一歎,隨手把棋局攪亂。

  「可惜了那娃兒。他……曾經爲了你來找過老身,可能他猜出老身看出他的膽小木愣是假裝的,所以才想孤注一擲。」

  皇甫桀顯然第一次聽說此事,目光不由自主盯住楊嬷嬷。

  老婦人卻不再想看他,「他跟我說了你的處境、說了你的堅強、說你爹不疼娘不愛、說你雖然貌相醜陋卻是天下一等一的好孩子。」

  「呵呵!他求我讓我和老頭子好好栽培你、疼愛你,那孩子把頭都磕破了。說起來這孩子的性子很像我一個徒兒,可惜他……」

  楊嬷嬷沒說這個他是誰,是張平還是她徒兒,起身看向張平住的側屋,搖了搖頭突然道:「最可惜的是當初老身竟然沒有利用這個機會收他爲徒,你說那小子爲什麽不想拜老身爲師?難道老身的武學在他眼中還不夠好?」

  「他說他師父只有一人,就是他爹。他不能背叛他爹,否則他爹會傷心死。而且妳肯讓他偷師,他心裏已經把妳當作他第二個師父看,否則他不會幫妳去偷藥材、偷美食。」

  皇甫桀沒有動,他在整理棋盤,他竟然把被楊嬷嬷攪亂的棋局一點點恢複成原樣。

  楊嬷嬷見他沒有說話,回頭一看,正好看到皇甫桀補起最後一粒落子,竟是一子不差。

  楊嬷嬷眼中閃過驚歎。這位貌相異于常人的四皇子竟能過目不忘。看來老天爺還是公平的,他雖然奪走了這少年皇子一些重要的東西,但同時也賜給他不少。

  力大無窮、過目不忘,兼之能屈能伸,心眼也不比那位以聰慧出名的二皇子少,身後又有言家支持,最重要的是他目標堅定,兼之肯努力肯吃苦又有恒心,如果輔佐得當,再來些天時地利,也許真能讓他成事。

  「他不會死。」

  楊嬷嬷轉身離開的腳步頓住。

  「如果我連一個最想保護的人都保不了,還談什麽問鼎天下。」

  自從張平來到我身邊那天開始,我就已經不再是當初那個卑微的醜四。

  皇甫桀起身,走過楊嬷嬷身邊傲然一笑。

  這是這位四皇子第一次表現出他的桀骜,就如沈睡深淵的神龍,終于擡起他驕傲的頭顱。

  太子和惠王都對皇甫桀兌現了他們各自的承諾。

  太子送來兩名妖娆的美女。

  甯王皇甫桀當晚就臨幸了那兩名女子。

  也不知皇甫桀是怎麽對待她們的,這兩名妖娆女子以後再看到皇甫桀時,臉上就不由自主露出恐懼之色,身體也瑟縮成一團。

  太子很快就得到了探子們傳來的消息。紙條上只寫了兩句話:甯王天性膽小怕事,對外軟弱無能,對內也無法駕馭。可在床第間卻性殘暴、好施虐、性欲強烈且控制欲強。

  太子看了這個消息後,對心腹之臣韋問心笑著說道:「這醜四別的能耐沒有,倒曉得對女人耍威風。哈哈!」

  「雖是如此,殿下也還請再多留意留意才是。」

  「嗯,知道了。」太子很隨意地答了一聲,讓下面的人通知探子繼續探察。

  這邊惠王派來信使告訴皇甫桀,他已經與戶部尚書丘大人說好,只要皇上能親自爲甯王賜婚,丘家願意答應這門婚事。

  皇甫桀看信大笑,重重打賞了送信的人。一路笑回了他的寢居。

  張平在磨銅錢。

  一枚一枚地磨。磨得異常仔細和認真。每枚磨好的銅錢都有一邊開了鋒,鋒刃一邊無論哪枚銅錢,皆是相同的寬度、相同的厚薄。

  自那晚到現在已經過去大半個月。

  這大半個月裏他覺得自己表現得跟平常無異,除了磨銅錢以外。

  他想,他必須找些事情做做。

  這座取名叫「甯院」的院落目前只住了他和甯王兩人。感覺很像當初他剛進宮侍候四皇子的那段時間。

  可是又有所不同。

  比如說他已沒有以前那麽繁忙。現在侍候甯王的太監不止他一個,賢妃娘娘還安排了另外三名太監過來,不過都住在外院,與其它人一樣沒有奉诏不得入內。

  他的工作除了侍候甯王外,就是布置工作給那三名太監做。跟以前相比,自己也算是有品階的太監了,雖然只有七品。

  而他家殿下、如今已是王爺的那位也和在宮中時不一樣了。

  也許他早就有所改變,但那逐漸的、一點點的變化,自己靠他最近,反而不易察覺。

  什麽時候覺得他跟以往不一樣了呢?

  是六皇子死以後嗎?

  爲什麽他總覺得六皇子的死和他家王爺有關?

  是因爲那孩子當時的笑嗎?那種愉悅中含了一絲得意的笑容,那種渾不在意的說話腔調。就因爲自己對他熟悉異常,所以才會感覺到那些微的差異吧。

  他一直覺得他是善良的,貌醜心不醜,也許性格有點扭曲。

  皇甫桀可能還不知道自己看到他好幾次半夜跪坐在牆根,從牆角挖出些東西又再放回去。

  如果一般人在半夜看到同床的人突然起身去挖牆角,之後又若無其事地回來,大概十個有九個會嚇個半死。他沒有害怕,因爲他可憐那個孩子。只是以後他更加注意想法開導這個孩子,他努力想讓他快樂、想讓他感到安全。

  他一直沒有去動那個牆角,因爲他覺得應該給他留一點私密。誰沒有秘密呢?比如說自己雖然沒了那根,可躲在屋中有時卻會假裝自己有而站著方便。結果很糟糕就是。

  自從搬來甯王府,那孩子不再去挖牆根,可對他的身體卻異樣執著起來。

  他覺得他需要適當的發泄。他知道他過的是怎樣壓抑的生活,也知道他生存的環境有多麽惡劣。

  在剛搬進這座王府不久,一個很普通的夜晚,他聽到院中傳來些許動物的嗚咽聲。探出頭看,結果他卻看到了他怎麽也不想看到的一幕。

  那人拴住一只狗的嘴巴,帶著愉快的笑容打斷牠的四肢,又生生剝了牠的皮。

  然後他躲在窗子下眼睜睜看他把那只野狗開膛破肚、分屍、剁成碎末埋進土中。

  他也不知爲什麽沒有出去阻止。

  他覺得那只野狗很可憐,可他覺得那看似愉悅的殘忍少年更加可憐。

  那天也是少年在禦花園受他皇姐侮辱的那天。

  所以他冒著極大的風險潛入宮中爲他出了一口氣。他希望這樣可以讓少年的心裏好受一點,不用那麽一直壓抑自己。

  他可能有點偏心吧,少年明明做出了那麽殘忍的事情,可他還是覺得這是可以諒解的。

  但他也在擔心、在憂慮。這也是爲什麽他聽到少年威脅覺得會變成事實。

  也許他不想讓他心靈徹底扭曲,所以才會答應他的要求吧。

  這樣想有點卑鄙,但也是事實。

  那晚他的記憶雖然因爲藥的緣故有點模糊了,但他沒有忘記那位帶給他的感覺。

  他覺得自己好像變成了那天晚上他看到的那只野狗,少年在他身上肆虐,不同的是殘忍的殺戮變成一種粗暴的占有,少年在藉此獲得心靈上的撫慰。

  很奇怪的感覺,但卻無法抹去。

  自從那晚到現在已經有大半個月,這大半個月中那人有好幾次晚上拉住他不讓他走,他不好對他怎樣,幹脆席地而坐,就這樣靠在他床邊坐著睡。睡了一、兩次,那位就不再在晚上拉住他的手臂不放,他也能每晚按時回自己臥室睡覺。

  他對他,還是有所不同的吧。

  不想了,不想了。張平努力把越跑越遠的思想拉回。

  總體來說,他覺得自己這段時間表現真的很正常,可是不管是那人還是楊嬷嬷,看他的眼神總是充滿小心翼翼。

  他們怎麽了?

  難道他們以爲自己在爲那晚生氣?

  不,他沒有生氣。好吧,他是有點生氣,嗯,很生氣。

  但這是他自己親口答應的事,他不會爲這種事去責怪任何人。如果真要責怪,就怪自己當初怎麽會進宮當太監。

  你看,人在給自己做決定時,一定要深思熟慮。張平覺得自己一日比一日成熟,如果是現在的他,一定會想到不同的解決方法。

  不過如果他沒有進宮當太監,他就不可能碰見皇甫桀。你看,所有事情總是套在一起的,一環扣一環。你永遠不知道你做得到底是對還是錯。唉!怎麽又越想越複雜!張平用勁甩甩腦袋。

  現在……他把目標鎖定在今年內一定要把內功練到八成。同時還要練出一手銅錢飛镖。因爲皇宮內乃至現今的甯王府都限制多多、耳目多多,他除了偶爾和兩老過過招,一身外功修的還不如內功三成。

  我一定要把一身功夫練到出神入化的境地。其它的暫時沒必要亂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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