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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師執位Ⅱ八 恢網(天師執位系列)》第20章
第二十章

  暴雨一連下了三天,北風淩厲,海嘯不斷,聶行風每次來海邊,看到的都是震天海浪。

  浪花拍卷峭崖,激起千堆雪,氣勢懾人,根本無需靠近,就能感受到屬于這方神祇的怒氣,驚濤聲連綿入耳,海浪前仆後繼地不斷湧來,那氣勢似乎真要將整個北海翻轉過來一般。

  「已經過了三天,你還在生氣嗎?」聶行風苦笑。

  回答他的是迎面撲來的亮白浪花,衣服被打得濕透,聶行風無可奈何地歎了口氣,「我要怎樣做,才能得到你的原諒?」

  余音後帶了幾聲輕咳,但被旋即而來的驚濤聲壓了下去。

  這幾天聶行風的心思都在這片北海上,根本沒特意療傷,反正那種外傷時間久了,自然會慢慢複原,無法複原的是心口深處的傷,時間越長,就會越痛。

  這些自言自語聶行風不指望張玄會去聽,張玄如果不生氣了,早就平息海上風暴,不過他總算還很理智,雖然海嘯震天,卻沒波及鄰近區域,如果是換作當年那位恣意妄爲的海神,只怕附近這幾座城市都會泛濫成災,正如他所說的,他可以爲了自己改變曾經殘忍暴虐的天性。

  聶行風笑了,帶著苦澀的滋味,他喜歡這樣的張玄,但同時又很心疼他,他希望張玄將怒火完全發泄在自己身上,而不是一個人躲在海裏生悶氣,因爲造成這種結果的人是自己。

  「這三天我翻來覆去想了很久,也許你說得對,我是個膽小鬼,我不敢面對失去你的痛苦,所以妄圖去改變命書,也許我那樣做辜負了你的心意,但如果重來一次,我還是會這樣選擇,因爲我不是無心無情的天神,也不是灑脫無忌的海神,我要保護你,即便這種保護方式對你來說根本不屑一顧。」

  「什麽保護?到現在還不明白到底誰的神力更厲害,誰才是需要保護的那個,笨蛋!」

  遙遠的海底,被這句話激怒的某人一揚手,頓時海浪滔天,幾記響雷落下,暴雨下得更厲害了。

  「不過,你真的很厲害,連風雷引都可以收服。」想起那天張玄收服神器時的傲然風采,聶行風嘴角不自禁地彎起,輕聲贊道。

  「因爲我是海神,駕馭風雷本來就是我的強項嘛。』被稱贊,張玄心情稍好,眼眸微微眯起。

  「可以現身跟我見一面嗎?」聶行風請求。

  「不!』話題轉到實質性問題上,張玄本能地否決,想了想,又搖頭,「不對,好像應該是暫時還不能見面……」

  他揚揚手,剛剛才返回的神器銀龍被驅使,沒辦法一個擺尾又重新旋入海浪中,繼續它的尋寶使命。

  得不到回答,雖然是意料之中,聶行風還是無法掩飾心中的失望,一個人在雨中靜靜站了一會兒,又說:「我決定明天離開,出來了這麽久,爺爺和小白他們一定都很擔心,我知道你不想見我,如你所願,我會離開,絕不勉強你。」

  聶行風將犀刃拿出來,用力向前抛去,斬神殺魔的神器墜入海中,瞬間被海浪吞沒,他說:「人家常說世間安得兩全法,不負如來不負卿,如來我不知是否有辜負,但我知道這一世注定要辜負你的心意,我決定封住屬于天神的那部分神力,重入輪回,犀刃你一直都想要的,我送給你,將來如果你回心轉意,記得來找我,無論哪一世,我都會等著你。」

  「放棄?該死的,那家夥又說要放棄!』張玄臉色陰沈下來,隨即便見濤浪翻滾,銀色虬龍迅速遊到他身旁,尾巴一擺,犀刃順著海水慢慢落到他的面前。

  屬于上古神器的靈氣隨著海水輕輕蕩來,罡氣光華爍亮了周圍暗色空間,張玄猶豫了一下,探手拿住,溫暖的感覺,仿佛是一直以來跟聶行風的牽手。

  張玄輕輕轉動犀刃,淺淡得幾乎近于透明的神器,卻可以看到刃間映照著自己的眼瞳,很冷漠的淡淡金色,蒙住了內裏的感情,象征著神祇的無情無心,但金色在漸漸消散,金線遊離,無法掩蓋原有的湛藍瞳光。

  張玄滿意地點頭,這才是他喜歡的瞳色。

  長袖一拂,將犀刃緊握在手中,縱身躍上了海面,向岸邊看去,可是海面上電閃雷鳴,天空陰沈得像要裂開一般,北風卷起拍岸驚濤,天地間被暴雨連成一線,哪裏還能看到聶行風的身影?

  真的打算放棄了嗎?如果可以這麽輕易的放棄,那那份愛又有多重?

  張玄眼簾垂下,漠然看著洶湧起伏的海面,他不知道聶行風怎麽想,他只知道對自己來說,那份愛很重,重到至死都無法放手的程度。

  清晨,晴空萬裏,冬目的和煦暖光籠罩著北海之邊的每個角落,在連續幾日的暴雨後,天空終于放晴,而且還是難得的溫暖天氣,微風輕拂,帶著春天的氣息。

  路邊,一個身材修長的年輕男子靠在樹前,天氣很暖和,他只穿了件單薄的休閑衫,腳旁放了個很小的登山包,不時看看身後的道路,似乎想搭順風車,不過由于連日暴雨海嘯,風暴警報才剛剛解除,這裏根本沒車輛經過。

  男子有些不耐煩了,擡起手腕,正要看時間,就聽到身後傳來車輛引擎聲。

  他轉過頭,就看到一輛白色跑車飛速開過來,開車的人似乎誤會了他擡手的意思,車頭一拐,把車停在了他身旁,車窗落下,微笑搭讪:「帥哥,要搭車嗎?」

  男子藍瞳瞥了他一眼,沒搭話,繼續往後看,車主微笑說:「相信我,你再也找不到比我更好的同路人。」

  男子眼眸轉了轉,拿起腳旁的小背包,跳上了車。

  背包扔到旁邊,一個近乎透明的刃形物體被甩了出來,車主掃了一眼,問:「是什麽?」

  「鬼知道,從海裏撈上來的,現在的人真沒公德心,什麽東西都往海裏扔。」男子低頭撿起來,正反看了看,似乎覺得沒什麽收藏價值,落下車窗,便要扔出去,車主急忙拉住他,「看樣子很值錢。」

  男子秀眉微挑,「你確定?」

  「也許對別人來說一錢不值,但作爲定情信物,它價值連城。」

  「那我勉爲其難收下好了。」

  男子嘀咕著把東西又重新塞進背包,車主的手伸到他面前,「我叫聶行風,很高興在這次旅程中和你同座。」

  似曾相識的話語,男子挑了挑漂亮的眉,卻沒有伸手,聶行風只好把手收了回去,問:「既然同行,不介意告訴我你的名字吧?」

  「忘了!」

  聶行風沒介意,微笑說:「沒關系,這一次,我記得很清楚。」

  男子哼了一聲,低頭繼續整理背包,看到他光滑的無名指,聶行風臉上的笑容有些僵,不過什麽都沒說,裝作不在意似的把眼神轉到前方道路上,准備開車。

  「今天很暖和啊。」

  沒忽略他的表情變化,男子微微一笑,擡手解開了襯衫最上面的鈕扣,和煦陽光下,他頸下的銀鏈閃出亮晶晶的光芒,鏈下墜著一顆漂亮紅鑽,還有一枚銀環。

  「吱……」

  跑車剛啓動,便在一個急煞車下又猛地停下來,聶行風轉頭盯住那枚銀環,他沒看錯,那是他送給張玄的婚戒,全天下獨一無二的婚戒。

  張玄的藍瞳笑吟吟地看著他,似乎很滿意他的吃驚反應,「好看嗎?」

  聶行風沒說話,突然俯身上前,緊摟住張玄,淡淡的CK香氣溫柔的將他包覆起來,一切都那麽熟悉,仿佛什麽都沒發生過,眼裏有些濕潤,他說:「謝謝。」

  「……對不起。」腰身被回抱住,半晌,張玄輕聲說。

  他不該說那些傷人心的話,不該在惱怒之下一走了之,聶行風所做出的決定雖然不符合他的心意,但他不可以因此否定對方的感情,他知道,在這個世上如果還有人可以把他看得比自己的生命更珍貴,那那個人非聶行風莫屬。

  「這句話該由我來說。」聶行風回道,淡淡的發香讓他沈醉,于是很貪心又用力地深深吸了一口氣,這次不會再放開了,再不放開。

  張玄將聶行風輕輕推開,解下墜在銀鏈上的戒指,遞給他,「給你個改過的機會,幫我重新戴上。」

  聶行風接過來,握住張玄的手,很鄭重地幫他戴上,說:「以後我們如果有意見分歧,你可以生氣,可以指責我,但不許再把戒指扔掉,知道嗎?」

  「知道啦,你以爲把扔掉的東西撿回來很容易嗎?我在海裏找了三天三夜,就差精衛填海了,才好不容易找到它,這種蠢事這輩子我再不會做第二次!」張玄說,那憤憤不平的表情證明他這番話完全沒摻假。

  眼前似乎飛過烏鴉二、三只,聶行風失聲問:「這三天整個北海差不多都被掀翻了,難道是你在找婚戒?」

  「是呀,你不知道有句話叫大海撈針嗎?雖然我是海神,但在這麽大的海裏找枚戒指,也是很辛苦的。」

  聶行風無話可說了,他一直以爲連著三天暴雨連綿,北風狂嘯,北海翻江倒海是因爲張玄憤怒的關系,卻沒想到原來他只是在找扔掉的婚戒,早知如此,他一早就去海裏找他了,何苦……

  思緒被打斷,張玄探過身,扳過他雙肩上下仔細打量,聶行風被看得莫名其妙,乖乖任由他折騰,半晌,張玄眉頭皺起,問:「你的傷還沒複原?」

  「都是外傷,會慢慢好的。」

  「限你三天給我好起來,否則我去殺了那白目,掃平修羅界!」

  經過幾天的休息,張玄所受的犀刃之傷已被解封的神力完全修複了,現在他不會再怕那個陰陽怪氣的修羅王,想到因爲他的無聊,自己跟董事長差點反目成仇,他就恨不得直接殺過去。

  聶行風的臉黑了黑,不過看到張玄眼眸中閃過的淩厲金芒,就知道他是真惱了,不敢觸他的逆鱗,忙上前摟住他的腰,湊到他耳邊微笑說:「想要我好起來還不簡單,你每晚多貢獻一下,我很快就會複原了。」

  熱氣掃過耳垂,張玄臉色微紅,不快果然被安撫下去了。被調笑,他有些不自在,推開聶行風,粗暴地拉開駕駛座周圍的幾個小抽屜,又隨即關上,嘟囔:「奇怪,怎麽沒有?」

  這招顧左右而言他的行爲在聶行風看來很誘人,心情更好,他微笑問:「你找什麽?」

  「煙?爲什麽沒有煙?」張玄擡頭,藍瞳微微眯起,審視聶行風,「招財貓,你心情不好時一定會抽煙的,爲什麽這次沒有?你這幾天是不是心情很好?」

  怎麽可能?對他來說,這三天過得比三個世紀還要長,不過他沒抽煙解愁,因爲那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這幾天我心情很差,一直想著要怎樣做才能讓你回心轉意,哪有心思抽煙。」

  想著讓他回心轉意?張玄的好心情比值立刻又上升幾度,嘴角忍不住勾起,想笑,不過還是強行忍住,故意說:「你都說要放棄了,還說什麽讓我回心轉意。」

  「我什麽時候說要放棄?」聶行風奇怪地反問。

  「不是你說要回家嗎?」

  「喔,原來你一直有聽我說話。」聶行風臉上露出心領神會的笑:「不過你好像聽錯了,我是說回家跟爺爺報備一下,報備完當然還要回來陪你,反正那棟別墅空著,我准備在那裏長住,你一天不現身,我就在這裏等你一天。」

  那還說什麽如你所願?還說什麽下輩子再見的話?

  張玄氣憤地瞪聶行風,看著他笑吟吟的臉龐,突然明白了什麽。

  「你故意的,招財貓!」

  聶行風不回答,但表情出賣了一切。

  張玄惱了,伸手推車門,聶行風急忙拉住他,怕他真的一氣之下再離開,說:「我沒騙你,真是這樣想的,我不敢肯定咒語是否會對你産生影響,如果你真的沈眠北海,不來找我的話,我就一直等下去。」

  雖然,他更笃定張玄會回來找他,因爲他說過——愛,他可以給自己很多次……

  話語中懇請的意味很濃,讓張玄想起那天他發怒時聶行風無措的樣子,那麽楚楚可憐的招財貓讓人真想任著性子欺負,不過算了,他如果真生聶行風的氣,就不會特意跑來等他,既然喜歡,那麽那些不開心的事不提也罷,不過……

  「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張玄洋洋得意地嘲笑:「還記得在意大利時我跟你定的血契嗎?你是臣屬于我的,只有我給你下的咒會起作用,你別想給我下咒!」

  「在意大利定契?我怎麽不知道?」聶行風奇怪地看他。

  呃……

  張玄怔了怔,突然發現自己一時得意忘形說溜了嘴,那個十分不平等的主仆條約好像是他趁董事長沈睡時定的,雖然契約存在,但董事長並不知道。

  見張玄突然閉了嘴,一副說錯了話,恨不得咬自己舌頭的懊悔模樣,聶行風忍不住好笑。

  小神棍好像瞞著他做了什麽契約,不過似乎是個不錯的契約,人算不如天算,有時候費盡心機布的局還不如順其自然的好,也許冥冥之中早就注定了今天的結局,如果現在再去看他們的命書,可能又將是不同的記載。

  見張玄不想說,聶行風也不再追問,說:「說真的,你來等我,是代表已經原諒我了,是嗎?」

  張玄雖然仍舊一副嘟著臉頰氣鼓鼓的樣子,但並沒有下車的意圖,聶行風放下心,伸手討好似的撫撫張玄的臉,但手腕隨即便被掐住擰開,張玄沖他嘿嘿陰笑道:「誰說我原諒你了?我來找你,是爲了報仇的,白天在金錢上壓榨你,晚上在床上壓你,你覺悟吧,董事長!」

  聶行風一愣,隨即笑了起來,突然覺得海神式的張玄也好可愛,張玄藍瞳瞪他,氣哼哼地問:「很好笑嗎?」

  「我只是開心。」

  「開心別耽誤開車。」

  習慣了張玄的頤指氣使,聶行風立刻把車開動起來,並很紳士地問:「有想去的地方嗎?」

  「沒有,在我想到之前,你去哪裏,我就去哪裏。」

  「榮幸之至,海神大人。」

小小小番外聶家人的狐說鬼語 一

  清晨,在夢中征殺鬼怪的殺伐之神醒來,推推身邊還在熟睡的情人。

  「真糟糕,我做夢夢見自己變成了一只猛虎。」聶行風很郁悶。

  「喔……」的長長回音後,「恭喜。」

  郁悶升級,聶行風揪住張玄的睡衣領子,磨牙:「恭喜我變老虎!?」

  「你得感謝老天爺,」張玄在半夢半醒中嘟囔:「很善良的沒把你變成老鼠。」

  「……」

  聶家人的狐說鬼語 二

  別墅天台,躺椅上,仰頭眺望星空的一對情人。

  聶行風充滿感情的說:「有人說——人生就像甜甜圈,樂觀的人看到整個甜甜圈,而悲觀的人只看到中間的那個洞。」

  張玄無聊的回道:「這就是遠視和近視的區別。」

  聶行風無奈的說:「那你呢?」

  張玄打了一個哈欠,「我只看到免費的下午茶點心。」

  「……」

  「……」

  「……」

  「董事長,你睡著了嗎?」

  「沒有。」聶行風很郁悶,「我在想,還是給你加零用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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